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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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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王景睿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光看境界，刘衍从风起海的判断下得知，这王景睿比之许旭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这场直面的交手想必不会太漫长，两人也都不急着进去，甚至于风起海都忽略了在之前感知到“甲”字房里的那名高手却不是面前这位大汉。
毕竟风起海嘛，脑袋短路是很正常的。
王景睿出招很简单，踩稳下盘，筋骨扎实是他的特点，一招一式之下纯用正招对敌，奈何他多年来的用刀特点都是以刀背攻敌至无法再战，他的刀法却少有以刀刃发出的杀招，这一缺点在以前能够博得很大的赞扬，可到了今日，却是将自己推进险境的劣势。
许旭当然发觉出了王景睿与自己对招的时候居然都存在不伤的理念，内心感慨之下，许旭却也放慢了自己独创武功“圣人八打”的出手速率。
这在门外人看来，两人竟是打了一个平手。
也只有在场的另外两人能清楚地感觉到，许旭之前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意在慢慢地消散。
但，许旭手上的精钢狼毫笔挥招却越来越快，许老夫子眼睛瞪地老大看着前方的大汉，看来他是想明白了点什么。接下来呈现在刘衍眼里的，便是快招开始，只见狼毫笔猛地向王景睿胸腹一扫，汉子不得不回刀格挡，许旭却借力直入中路，在王景睿回刀堪堪挡住之时，狼毫笔的钢头突然上翘直接击打上王景睿的面门。
“啪”的一声，十分脆响。
王景睿狼狈着身躯倒退，左脸颊透出红印，甚至渗出了鲜血。
“武圣挂印。”许旭默默念出了这招的名字，接着却没有再攻击下去，而是退回身子，摇着头怅然道：“昔日武圣关二爷念兄长之义，挂印封金，过关战将，单骑千里终得团圆。王景睿，你…不值得死在老夫手上…”
这句话很明白，就是在说他王景睿，“不义”。
“不义…是吗？”王景睿嘴角咳出了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昔日上庸，吾欲为众兄弟捞个功名，难道吾做错了吗！”
这汉子的语气陡然激烈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随之而出。
王景睿挥刀向许旭砍了过去，这一次，用的是刀刃。
“找死！”许旭眼中精芒一闪，杀机再临，也再不犹豫，挺着钢笔头如使枪一般直接对准了王景睿的心房处。
王景睿此时状态不太对劲，竟是挥刀之际，将胸门大开，直愣愣地就挺了上来。
刘衍眼尖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女子皱着眉暗道：“不对，他这是要自杀！”接着却也握紧了剑柄，想要上前阻止。
旦夕之间，生死相依。
出乎意料的是，“甲”字房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呵斥：“谁敢伤我爹爹！”
紧接着便是一道身风袭来，待刘衍看清之后，才发现在风中腾挪的身躯是一名女子的娇躯，而这名女子正握着一把匕首直直地向着许旭冲了过去。
“许叔小心！”刘衍苍龙出鞘，但此时已然慢了一步，只能焦急地出言提醒。
不过许旭也是老辣，在这女子娇喝声传出之后便已留上了心眼，身形放缓，身形一侧，直接避过了王景睿迎面砍来的一刀，随后便听见“当”的一声，老夫子终究是架住了突袭而来的兵器。
这一切，也不过吞吐呼吸之间！
接着几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女子头戴着羊皮毡帽，身上穿着紧身黑皮革，镶边的却是中原才有的红锦刺绣，看个头却比刘衍高出了几分，亭亭玉立，一双玉腿修长高挑，也穿着紧身皮革，脚下穿着的乃是一双大漠登沙履。
“好一派英姿飒爽的巾帼女侠打扮！”就连刘衍都不住叹道。
女子面庞也生得白净，就是皮肤略显粗糙，想必是由于终年在大漠里乘马造成的，毡帽底下的青丝结成大小花辫子，却有点像草原牧民的发型。女子的鼻梁高挺，嘴唇纤薄，两颊有点微红，都是一副中原人标准美女般的外貌，唯独那双眼睛……却是一双碧眼！
王景睿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叫道：“霜儿，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爹爹应付得来！”
王缘霜闻言一怔，还未答话，高大的风起海突然像犯了神经一般蹦跳到高挑女子面前，用一副傻瓜般的表情朗声说道。
“是了，姐姐你就是那个高手！”
………………………………
第一百一十章 宴间试探
天井下一楼左侧，也就是这云中居的大堂内。
此时这大堂自然是已经被那四皇子包了下来，大堂正中一应歌姬舞伎，扭动着腰肢，歌舞升平。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也是二十多岁，看年龄却与元章差不了多少，一身黄绸华服，衣服上的纹路镶龙，头戴着平天冠，颌下留有短髯，面相威严，周身的气质满显皇家风采。
男子右边下首落座的正是之前冲进来的元章凌若水师徒，而左边下首坐着的两个男子也是相貌不凡，均是一副上位者的扮相，锦衣素服，长髯垂胸，眼中都精劲有神。
“元勰叔叔，李辅将军，章弟还有凌门主，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本王先干为敬！”
几人往来觥筹交错，却也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元章的脸上一副喜悦的模样，那名被称作元勰的中年男子也是同样的乐在其中。只有作为江湖人士的凌若水和出身于军中的那名叫做李辅的男子虽然同样的都是一副应承的模样，但他们的双眼却一直没有停下对四周的警惕与扫视。
这个也就是武人的本能了。
酒过一巡，那名叫元勰的中年男子摸着胡须悠悠笑道：“恪儿啊，叔叔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在这荒漠隔壁之中能找到这么好的来处，这一路行来真是快把我的老骨头都累散架咯。”
看来这主位上的男子就是那二皇子元恪了。
元恪举起酒杯，只淡淡地微笑，不语，两叔侄心领神会，同时满饮，都露出一副悠然的神态。
老王爷元勰脸色喝红，这才回头过来向这名更小的小辈元章问道：“章儿啊，那你又是为何会在这里呢？”
这段问话，虽然他是无心之问，但在主位上的元恪和那名黄脸将军却端直了身子，看他们的意思却是早都留心起了元章的动向。
北魏帝元宏妻妾众多，诞下的龙子当然也有十来个，元恪排行老二而元章排行十四，其实仔细说起来，他俩的年岁也不过就差了三年而已。所以这种不是年幼状态的弟弟，必然将会参与进今后的那皇位归属争夺，在心中深处，元恪虽然不愿往那方面去想，但很多时候也不得不留下意来。
只是这元章到现在确实都没有产生过争位的念头。
元章只想到在这种地方能遇见自己的哥哥，心里是高兴的，所以也毫不避讳地就回出话来：“侄儿我这次是随着师父去雪山派一趟，不瞒叔叔和二哥，我现在是雪山派的掌门了。”
“哦，凌门主你居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弟弟？”元恪脸上也来了兴趣，笑得颇有深意。
元章话才一出口，凌若水就感觉要遭，内心里不住地骂道收了个笨蛋徒弟，但此时也不得不正色回话道：“二皇子见禀，老妇这雪山派式微，这一代也就收了十四皇子这么一个徒弟，不传给他的话，老妇这雪山派就断了根儿了。”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凌若水将现在雪山派说得是因后继无人，所以才出了此等下策，将掌门之位传给一位武艺不精的皇子，也就是表达着这雪山一派绝对不会对皇家造成任何的影响。
元恪笑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笑道：“哎，凌门主怎么能称老呢，本王看门主也才二十来岁呢，还不急，还不急。”此言一出，元勰和李辅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这话就意味着这事情就揭这么过去了，但是话里隐晦的威胁让凌若水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这酒宴当然也变了点感觉，唯有这十四皇子纯然不知。
就在凌若水想设法脱身之时，从堂外突然走进来了一名铁甲侍卫，这侍卫小声地在元恪耳边说了句，二皇子脸上阴晴不定终是发怒，接着就重重地一掌拍到了案桌之上。
吓得那些歌舞伎都停了下来，大堂里的乐声戛然而止。
李辅此时也猛地站起身来，抱拳朗声问道：“二王…公子，是否东西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李辅官职镇远将军，此行前来自然担当一切护卫的职责，不过包括元恪在内的几人都以白衣行动，没有大肆亮出身份惊动地方上的人。
元恪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大了，消下怒气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一群宵小居然敢在这云中居里打架闹事。”
一直都是保持着一种乐呵呵状态的元勰脸上暧昧地问道：“恪儿啊，这云中居到底是谁家人的啊，能有这么大的手笔，该不会就是你吧？”
元恪闻言出奇的一怔，不过既然叔叔都这么问了，二皇子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叹道：“是恪儿的，也是她的…”
那么那个“她”到底是谁？
接上回说道，王缘霜冲出房门之后毫不费力的就压制住了许旭的怪招，这名高挑的女子不但身手不凡，就连自身的内功境界都引起了风起海的注意。
能够引起风起海注意的，当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刘衍此时拔出了苍龙剑也走上前来。两名女子当然相互打量了起来，不光是刘衍赞叹王缘霜的气质出众，王缘霜此刻注视着面前的刘衍也不住感叹，“世间为何会生出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
不错，刘衍此时又穿上了白衣示人，持剑玉立，端庄郑重，而那本就健康滑嫩的肌肤自然引得王缘霜不住地艳羡。
两名不同风采的女子之间竟是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她俩当然没有对视太久，毕竟此时是敌非友，既然刀剑相向了，说不得必须在手上搏个真章才行。
王缘霜身子一扭避开许旭的狼毫笔，竟是向着刘衍攻了过去。
刘衍白衣飘扬，舞着剑花，傲然不惧，王缘霜只持短匕，却也星斗四溢，攻势缭眼。
只是这两名非凡的女子还未真招架上几刀几剑，却又突然闯入了一人。
来人一身华裳艳服，妆容绚丽，却也是一名女子。该女子只用一招就分开了两人，接着便跳在了一边，用手上的锦毛美人扇遮着半脸咯咯笑道：“两位姑娘娇滴滴的身子，动刀当剑的，成何体统。不过这里还请恕金玉打断无礼之罪，咯咯咯咯……”
“你是？……”几人竟都被来人华贵的气质所吸引，停下了手来问道。
“咯咯咯…你们在金玉的客栈里打架，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哦~”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云中由来
“小女石金玉，这里先向各位见礼了。”
这名突然闯出来打断刘衍和王缘霜的美艳掌柜自称石金玉，一身红毛貂裘大衣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妖娆的身材，两条玉腿上只着紫彩紧身短裙，上身内里也仅仅是淡白抹胸束腹而已。
就连见美多识的许旭，都两眼打直，呆呆地看着。
论容貌，这石金玉不如刘衍，论英气，石金玉更加不是王缘霜的对手，但这名女子却偏偏带有一种吸引男子的气质，媚眼横波，酥胸半露，身材窈窕，再加上那妖艳逼人的打扮着妆，当是一位称得上颠倒众生的尤物了。
更让人惊异的是，这名女子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却打理着这样一家如此大规模的客栈，仔细想来，刚才的那一手确实是这弱质女流能屹立于西境的资本。
不用说，这石金玉也是一名武道高手。
并且在之前风起海并没有感知到这名掌柜的存在，这里可有两种解释，一是石金玉已经武艺臻至化境，到达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二便是美艳掌柜的有特殊的匿息手段。
但饶是许旭也未曾见识过这么年轻的化境高手。
这化境也是天人里面的一种境界，凡超脱一流高手的桎梏，将内息三门练到无穷无竭，身体达到高强韧性，都是天人的手段。而进入化境之人乃剑走偏锋，内力蛮横无匹，但四肢上的手段却很平庸，其实这一点刘衍就很像，但刘衍还修习有剑法，所以并不能称作化境高手。一般化境之人所使兵器都是花奇古怪，或用暗器御力，或用奇兵求胜，但在拳脚正招之上难以攻敌，所以他们的吞纳吐息，行走步调是与常人无二的。所以这类高手虽有偏门袭敌手段，却永无迈进宗师的机会。
其实吧，这宗师偏不偏，都难以迈进，不然当世为何才五人？
所以这化境之人的修为境界，在风起海的感知能力之下，也并不能暴露出来，风起海的能力很简单，他就是有着感知人的吞吐以及超强的洞察行为能力。
不过看这石金玉步调轻盈，当是修着高深轻功，所以不太可能是化境高手，那最接近的解释是，她有很强的保命藏踪手段。
突如其来的第三人，之前本该交上手的两名女子自然也不好再争斗下去。王缘霜错开刘衍，径直向着自己父亲跑了过去，想查探自己父亲是否受了伤。
倒是刘衍松了口气，接着才打量起了这名“云中居”的掌柜的。
石金玉一脸笑意，用颇有野心的眼神也打量起了刘衍。
刘衍当然注意到了面前女子不怀善意的眼神，“当”的一下将苍龙收进剑鞘了，并且就这一手还调动了内力。脆响传来，所有在场之人都为之一震。
石金玉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白衣美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于是立马换上一副和颜的神色咯咯笑道：“哎哎哎，两位妹妹为何怀着这么大的火气，动刀动剑的，见了血多不好啊，姐姐这云中居可真是经不起这样惊天动地的折腾呢。”
刘衍虽然不喜石中玉之前望向自己的眼神，但这事上也确实在自己这边理亏，所以脸色出奇的一红，抱歉地回道：“掌柜的，是我们的不对，有什么被损坏的物品还请照原价开出，这一点上我们当赔。”
石金玉还未答话，谁知道本来已经冲开到一边的王缘霜竟是叫嚷了出来：“谁需要你们来赔啊，本姑娘惹的祸，这一概钱财都交给本姑娘了！”
这一声嚷嚷，把王景睿都嚷得肝痛，在一边不住地使眼色。
因为王景睿本来是怀着乘几人不注意，马上带着自己女儿开溜的打算。这一叫嚷，可好，走不了了。所以在场诸人也就属王景睿的脸上最精彩。
“哎，算啦算啦，我石金玉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今日之事也就此作罢吧！但可别再在姐姐的云中居里添乱，不然的话，姐姐可要把你俩带去我那里**…哼哼…”
“口无遮拦”，这是许旭日后给出的评价，不过在当日石金玉出手打断两位天人境界之人对招之后，却也大度地没收一分赔偿，并且随后还亲自下厨宴请了几人，竟是怀着说和几人恩怨的意思。
只是，这世事那会如此的顺心如意？
并且她的年龄也就是刘衍等人这一辈的年轻人，也纯然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
“什么！石崇之后？”
这是在天井一楼左侧的大堂里，而石金玉宴请刘衍等人自然选择是另外一处香榭云烟缭绕的偏厅。
发问之人正是那位老王爷元勰，毕竟他亲耳听到自己侄儿与这云中居的过往，感到吃惊也是必然的。
不错，这云中居的来历确实不凡，当年西晋石崇败落，家财散尽，门客子孙全都作鸟兽散。石家本家虽遭夷三族的大罪，却也不是每个人都遭了殃。这石金玉也正是石家遗留下来的后人，当年石崇劫商致富，当然深知自己会不得好下场，于是早在壮年都已然转移财宝出户，江湖上有个说法就是“石公遗珠”，石崇死后，很多财宝当然彻底被其他人瓜分，而石金玉祖上一脉单凭石崇最后透露出来的一点信息，竟是在这西疆找到了这立身之本。
但他们也怕被匪人觊觎，所以将钱财用尽，竟是修起了云中居，这样一座规模无匹的西疆高楼。当世事虽是五胡之乱的时代，石家人和云中居却在乱世里屹立了下来，这样的本事当然使得云中居的地位彻底扎下了根来。
未来过河西的人，只知道那大佛寺，而来过河西的人，还得知道那里有一座云中居。
元恪也是在偶然的机会得魏帝号令来西疆酒泉劳军才认识了这代云中居的掌柜人，也就是那位绝代佳人的石金玉。
两人竟是莫名的就倾了心，奈何这身份悬殊，元恪竟是给不了石金玉哪怕半点名分。女方虽然从未提起，但元恪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所以这位二皇子这一次来河西，一是为了赶紧将那件要紧事物送到敦煌，二便是想带石金玉回洛阳。
不过饶是元恪说了半天，他的叔叔，老王爷元勰除了一脸笑意，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皇子深意
北魏孝文帝虽然在改革以后致力于汉胡通婚事宜，但那一切也都只是建立在阶级之间。即贵族与贵族可以通婚，而平民也只能去和平民婚配，阶级不同之间却不可胡乱逾越。
所以这老王爷元勰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在他的笑容里面却已经告诉了这位年轻的皇子，这事是行不通的。
当年西晋石崇陨落之时，整个石家都已经入了奴籍，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这仅留的石氏后人已经又成了大富之家。但，北魏皇族的脸面却不允许元恪这样做，毕竟元恪的大哥已经成了废太子，而他，元恪，却有很大的机会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既然元勰都知道这一点，这位看着很精明的二皇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甚至他都不避讳地对在座的每一位都说了，包括着这位面庞坚毅的将军，以及他的十四弟和那位掌门人。
凌若水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一下就猜透了这元恪什么打算。
这皇子让凌若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闻，这就是纯粹的阳谋了，因为就算凌若水知道了这么一件事，但她不能去说也不能去做，甚至还得给二皇子永远的保留这个秘密，如若不然的话…元章在洛阳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这元恪好大的算计！”凌若水的内心里颤抖竟是有点惧了。
至于这李辅当然是元恪一系的人，不用多想。唯独这十四皇爷元章脑子一时半会儿脑袋真转不过弯来，也可是说是年轻气盛，充满朝气。只见元章听完自己的二哥讲完，一点不思索地就说道：“二哥何不将这石金玉接回洛阳？这次小弟出来也是为了帮父皇找点益体的药材，等小弟找回去后，父皇万一高兴了，小弟我给父皇一提，没准就答应二哥了。”
孝文帝元宏重病只有宗室与宫里的人才知，这里有外姓将军在场，所以不可瞎乱说出，至少在这一点上，元章还是应答得很合理，这年轻人独独看不透的也只是自己二哥最根本的意思。
威胁抑或者试探。
凌若水想阻止元章继续说下去，奈何这种宴席却不是她应该多说话的地方。
果不其然，元恪闻听到了自己弟弟最根本的目的，眼里露出了赞赏之色，只是在这赞赏之色下面却怀着深深的忌惮。元恪和自己的皇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武学高深的凌若水的眼里。
只是看见了又能怎么样？皇族内的纷争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武林人士能够插手的。
元恪满饮掉杯中的美酒，倏地叫了一声“痛快”，其后便出言道：“十四弟和凌门主远来，想必也累了，本王这就叫去金玉给你们安排住宿，洗漱。”
不过当然不是他动手去叫，元恪话音刚落，这石金玉竟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这女子，啧啧，扭着婀娜的身姿，曼妙的步子，脸上还带着点浅酌的熏红，娇艳欲滴。石金玉缓缓地从堂外走进，一步一步，最后停靠在了元恪的身旁，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
就连老王爷元勰心中都不由一动。
“想必这位姑娘就是二哥口里的石金玉石姑娘了吧？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看得小弟我都不由动心了呢。”元章这一句话虽然略显轻薄，但是他们鲜卑皇族对于汉人美貌女子的态度始终视为着宠物一般。所以这一句带着夸奖的戏言，听在元恪耳里，这二皇子也并不动气。
至少现目今不是动气的时候。
不过这石金玉哪是那么容易被人调笑的对象？
只见她腾身而起，在空中旋转了一舞，接着便也缓缓地，如同羽翼一般落在了元章的身边。
丁香檀口靠近元章的耳廓，石金玉呵气如兰，声音柔弱地幽叹道：“十四公子的话金玉很满意呢，不过不知十四公子觉得是金玉美还是你身边的这位姐姐美？”
“这…”元章一时语塞。
凌若水虽然修习多年雪山派的驻颜秘术，只是已岁进中年，脸上的有些东西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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