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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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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衍自然也是感觉新奇才钻进了这个摊位里，随后许旭便也跟着进了来。唯独那风起海，长得如此高大，头脑也有点不清醒，这一路上随着行来，见是见过游牧民的帐篷，但未曾进去过。所以这下子这傻小子却在外面犯了难，风起海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前面两人一蹲，突然便不见了踪影，脑袋上登时冒出一大堆问号。傻小子站在帐篷外左望右望，愣是不知道面前的这块白色的软墙是能掀开的。
说来也好笑，这事还得追忆到两人在钱唐的那段岁月。当时风起海被张喜良所引，直直给引到了城东大打了一场，也就是张喜良救下丁高和张旺的那段往事。风起海被老张用计直接冲开了锁甲军，随后这傻小子却在大杀了一阵之后，又冲到了别处去了，张喜良事后想找都没再找到。原来风起海却是有点怕火的，锁甲军虽然被其一冲，但是城东的火势还是成功被点起，这火烧得哇哇的，傻小子就专找无火的地方冲去。这一趟冲下来吧，又冲回了高府内。再追溯过去，高正傲当时本打算在府内摆那血阵，当然这事没有成功，不用多提。但是还是在府里形成了一种“势”，这“势”说不清楚是何等原理，反正风起海自然又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并且那时刘衍也不在其身旁，这傻小子自然又如发狂似冲了起来。说来也巧，他还愣是直接冲去了那晚发生黑衣夜探的书房。
凡事一切都如同冥冥注定一般。
那堵被李肖夜探的白墙，最终却直接被这傻大个子风起海直接给冲垮了，而那本书册也稍带着被风起海拿到了手上。
更之后，才有了左游岳的出面之点。当然，那些是题外话，最后造成的一个影响便是，这傻小子竟是有点畏惧白墙一样的东西。
嗯，就如面前的这个帐篷帘子一般，傻小子风起海还真是不敢再去碰了。
走在前面的那两人当然不知道，走着走着，身后的那个傻小子就走不见了。
不过这两人闻着醇厚的酒香，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还真是没注意到，这一切也只能就怪那张酒柜上陈设的佳酿了。帐篷里的经营方式却如一般酒家一样，陈列着桌子板凳，自有掌柜小二招呼。这间帐篷也就相当于一间酒家一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这名蛮有头脑的掌柜，不管刘衍和许旭怎么臆测，他也是个大胡子的外族人。两人猜测的也仅仅就是，这位掌柜的到底懂不懂汉话…
不过还未等两人出言，那位颇具经营头脑的掌柜率先就迎了出来，嘴里吐出的还愣是一段流利的汉语。
“哟，两位来了？你俩可来得真是时候，本店这正好有一坛绝世佳酿打算出窖呢！”
这胡人掌柜的热情态度和中原汉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的，就连说的话都是那些汉人老板里常用的诨话，这可是让刘衍二人感到惊异万分。
开店者，当有察言观色的本领，这位胡商自然也不例外，他一瞧这二人风尘仆仆的打扮，便心知两人是外来之人，不了解自己的这间酒栈。即使自己问话，这两人仍是略有点不礼貌地在打量自己，胡人掌柜也不气恼，接着便呵呵出言道：“两位看样子是外地人吧，有点好奇心？”
这下子，两人就有点惊觉过来，这才回想起自己无礼的行为，刘衍是个女子自不好多添话，许旭老脸一红，连连带着歉意回道：“失礼，失礼，吾等二人…不对，二人？”说着竟是又回过了头去，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那个人不见了。
刘衍一下也反应了过去，朝后一看果不见人。接着又和许旭对视了一眼，当然便是打算不再饮酒，得赶快退出去，去寻到自己那傻师弟。
两人这一举一动，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这位胖胖的胡人掌柜。
既然酒不用了，进来也是白走一趟，在中原自然走便走了，也没人会为难你什么。
但，这个帐篷却有着一个奇葩的规矩……凡是进来的，必当满樽一杯再别，以示草原人民的热情与友谊。
所以，此刻两人居然走不得了……
胡人掌柜的笑脸一直挂在那里，自己也被人晾在一边。不过此刻他却不准两人走了，不准走就算了，大不了就是大打一场。
说来更可笑的事，就是在这场架上，这老板胖躯一震，呼唤出来了这么一个拦路之人。
这拦路之人一出来，本是刀气十足的架势，但就和刘衍这么一道简短的对视，立马就泻了气了。
你道来人是谁？嘿，就是那位当日在望江楼上动手的胡人刀客——赫连不二是也。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赫连兄弟
看这掌柜的气势雄雄的样子，刘衍和许旭两人还以为会遇见什么了不得的敌人。谁知道这拿刀的胡人一出来吧，倒是这胡人连忙蹬蹬蹬退了三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哇呀呀冲出来的拿刀胡人可不就是当初在钱唐遇见的那名赫连不二么！
不过嘛，刘衍却是有点印象不深，毕竟当初只是为了饮好那杯中之酒，才不得不小试了一下身手。刘衍所记得的也只是好像不小心插手进了叶无哀和另外一人的争斗之中。至于对于这赫连不二嘛，她还真是记不太得了。
所以看着一人持刀冲了出来，刘衍还是保持以往的作风，白衣一拢，右手半抽出苍龙剑，好整以待地等对方出手。
不过此时不提许旭和刘衍的反应，且说这赫连不二。这胡人大漠刀客也不知因何缘由，竟在这家酒栈当上了御用打手，平日里自然就是多跑腿于应付一下掌柜的不能应付的人和事，这么一直以来，倒也安定了下来。要知道这赫连不二至少也有一个打遍“草原无敌手”的名号，咳，虽然他当初确实没有遇见过真正的高手，不过用于应付一些闹事的地头蛇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这掌柜的平日里自然也仗着自己收留了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刀客，其实这胡人掌柜甚至都不知道赫连不二的真实身份，赫连不二不说，他也不去问。说来，这位颇具头脑的掌柜也是在敦煌外凉州地界偶遇到了落魄的赫连不二，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吸引在了一起，当然，这个吸引，纯粹是理想上的吸引。这间特色酒栈之后便经过这掌柜的高妙经营，以及赫连不二的武功，终于是在敦煌镇里面站稳了脚跟。
所以……
刚才这掌柜的一声惊呼，赫连不二就横着脸一下便从后堂提刀而出。
只不过…后面发生的事就很清楚了，赫连不二提刀猛进，待看清面前的女子的时候，又猛然“哇”地一声大叫，却是直接躲到了自家掌柜的身后去了。
……
嗯，赫连不二就这么将自己的这位理想至交，也就是这名胡人掌柜推到了自己的身前去了。
掌柜用他的大眼就这么瞪着面前许旭的老眼，额下也不由渗出了一丝冷汗。大概停滞片刻之后，这位胡人掌柜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猛地往地下一倒，一滚，终于是逃出了危险地带，跟着便是叽里咕噜地一阵破口大骂。
这却是用上了草原上的语言，也不知是柔然语还是吐谷浑语。赫连不二闻言也是面色不和，亦跟着叽里咕噜起来，两人一边说，还不停地对刘衍二人指指点点。不过看赫连不二的脸色嘛，却是真的有点害怕面前的这名女子了。
许旭一看这事滑稽，倒是有了看乐子的心思。不过刘衍可不愿再在这里停留，既然对手不动手，女子也不再多说，收回苍龙剑，径直转身，便欲离开。
不过没想到的是，那赫连不二看刘衍要离开了，连忙止住话头，匆匆忙地又奔向到了刘衍的面前。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拔刀动手了，这胡人刀客，呃…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跪伏在了地上对着刘衍不住地磕头。
真心是磕头啊，这胡人本就黝黑的皮肤，都能看见额头被磕红了。
这一举动，真是有点出乎意料了。刘衍眼见于此，也只好停了下来，连忙和声问道：“这位…胡人大哥，你这是为何，我们真是今天突有急事不能再买酒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来光顾的！”
得，刘衍把赫连不二的举动也看成是他们卖酒的营销手段了，刚才来了阵硬的，不知道为啥又不继续了，这次就换了个软的方式来。
难不成这酒不好喝么？才需要如此极端的手段？
这就是此刻刘衍最直观的心理活动。
既然酒不好喝，本女子当然就更不能再买了，刘衍脸上的表情也坚毅起来，连忙对着许旭喊道：“许叔，咱们走吧，小海他找不见我们可别去惹出点什么乱子。
许旭此时也反应过来，老夫子当然深知风起海的破坏力，所以也不想再停留下去。两人也不再管地上的两名胡人，掀开帘子便走了出去。
……
最主要可笑的事，这赫连不二自然感觉到了刘衍两人已经离开，其实这胡人本来是有急事想相求刘衍两人。但是哪晓得，当时一时激动之下，猛地磕向地面，却磕了一嘴的沙子。刘衍二人不走还好，他可以待吐出沙子之后细细详说自己的苦求。只是，此时当然面前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胡人掌柜眼见于此，走上前拍了拍赫连不二的肩膀，和蔼地安慰道：“赫连，我虽不知你到底有何苦衷，但在他们汉人里面都是讲求感情亲疏的，没来由会来帮我们这等异族人的。并且就算他们愿意，那你觉得那两个人真能帮得了你？有什么事，你且告诉哥哥可好，哥哥虽没啥能耐，但你真就觉得我一点都不行？”
饶是这胡人掌柜说得如此动情，但赫连不二还是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最后帐篷里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不过这名神奇的汉人女子既然来到了西凉州，吾未必没有机会！”叹息完毕，赫连不二却又突然没来由厉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身旁的这位义兄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句话，自然没有传入刘衍的耳朵里。
……
去年秋，赫连不二在钱唐惨败之后，逃归西域。在回归的路途中，却遇见了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敌人，那人也是使刀，其刀法远在赫连不二之上。以往赫连不二在草原挑遍群雄，遇见的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甚至那些角色也便是那人安排出来的，这一次那人自然也是专门在路上等着赫连不二的回归。接下来发生的事，很难对外人谈起，但赫连不二当然是又一次败得很彻底。这才有了之后在浑浑噩噩状态下的赫连不二被这名胡人掌柜收留的一干事宜。
这段公案在此刻拿出来，只是为了引出一个北境的出色人物罢了。
“那人”的身份其实很简单，他就是赫连不二的哥哥，亦是一位在北域数一数二的刀客，他的名字就叫做赫连一独，外号“狂斩刀”。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吃大喝
不错，赫连兄弟二人的父亲当然就是当年的那位统领吐谷浑全国兵马的“草原第一勇士”赫连百战。
这赫连百战自在那场上庸之战中兵败身亡，这本来显赫一时的吐谷浑赫连家族引战败追究，反而遭到了当时吐谷浑王的迫害，满门家小一百余口竟然也就逃出得这兄弟二人。
所以说，有时候兵戈带来的祸事根本不仅仅局限在那战场上，赫连家的覆灭也正说明一些本就早已经在暗中涌动的微妙斗争博弈。可以想见的便是，当年那一场一百余口家小被诛，留给这兄弟二人会是何等的阴影。老大赫连一独在逃亡途中不知和赫连不二产生了什么分歧，从此之后，赫连一独便是一个人独走北域，到如今因拜在刀狂呼连巴鲁门下，却也打下了赫赫威名。至于赫连不二，虽然有着一个“打遍草原无敌手”的虚无名号，但是那段于沙漠中独行六年的事迹却做不得假，所以这赫连家的遗留老二当然也练就一副铁打的意志，以及那套自创的刀法。
赫连不二心智坚定，内功深厚，身躯强悍，差也仅仅就差在，缺少名师指点这一环节。别看这只是找一个高手来提点你一二，只需要人说，便认为很简单。实则不然，能成一方豪雄的高手，哪个不是经过千万次的江湖洗礼才能修得如今的境界，他们所理解的智慧比你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当然透彻得多。练武之人如若能得名师锤炼教授，他所走的路便不会因为误撞而产生岔路，自然能将自己习得的武艺和身体里的内功完美的融合，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就是拥有着能摸进天人之境门槛的机会。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拥有着天资非凡的人，纯靠自通自悟，百战千炼后终成一代宗师。说起来，就是那剑尊柳仓，还真没人听说过他的师父是谁。
不过此时还是先回过头来，看看敦煌此时的景色。
且说刘衍、许旭二人掀帘便出，但在帐篷外面已然找不见那风起海的身影。两人这下子还真是有点着忙了，不过这两人到不是担心风起海会受到什么伤害，而是担心他一旦兽性大法，不小心去伤了别人，那样事情可就会变得有点不好办了。两人一合计，也只好分开来到这茫茫的敦煌镇里去搜寻，至于碰头的地点两人当然也已经商量好了。
轻功一纵，两人本就是内息深厚之人，这就么一眨眼功夫便纷纷消失于人海之内了。
那么，那傻小子风起海此刻在哪里呢？
进得敦煌镇，如果你是远方来的游客，当然首选便是要去那城镇中心地的一家客栈吃一顿西域的美食。客栈装修得很普通，周围的街道店面也很普通，甚至连客栈的名字都很普通——“悦来客栈”。这客栈当然远远比不上位于酒泉驿的云中居，但是却是这敦煌一地最为火热的专供往来行人吃喝住宿的店面。
这间客栈的经营者也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纯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掌柜，最多特别的，也就是他是个汉人罢了。西凉一地，胡汉混杂，但胡人当然远远是多于汉人的。这胡人之中又分成了许多部族，什么先零羌啊，高车凉人啊，鲜卑人啊啥的当然是应有尽有。
这么转念一想吧，除了那护羌校尉是由魏帝派来的汉人官员当差，这里能混得开的汉人还真没多少。毕竟胡人凶悍，这里时常也流血事件发生也不足为奇。所以真是没有丁点武艺的汉人来此，还能打下如此红火的生意，这名看着笑容可掬的掌柜没准还真有些本事。
此刻这名唤做公孙方的掌柜也正笑呵呵地站在一桌客人面前，脸上的神色还很恭敬。
而这桌上却也有一人正在狼吞虎咽，手里拿着烧鸡，嘴里却叼着根猪腿。看他的吃相，真如几十天没吃过饭一般。并且此刻桌上却还有另外四人，不过这四人看着自己前面那位风卷残云的动作，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愉快的神色，反倒是也都是笑呵呵的。
各位当然要问了，这几人到底是谁，写他们是何目的？
自然这五人不会是别人，当然便是一路上从东而来的那几个皇爷掌门罢了，至于那位吃相不堪的男子，却正是一个人跑丢了的风起海是也。
说这大个子傻也不傻，一个人走丢了路，当时也没有慌乱，而是顺着自己天然的自觉竟然在这悦来客栈找到了刚好落座的元章四人。
元章几人确实早早地便到达了敦煌，由于元恪护送的事物也有点要紧处，他们却也没有选择直接去登上那莫高山。这里值得人腹诽的地方当然便是，这元恪也不怕夜长梦多。不过他们这些皇子在想什么，自然外人是不好说什么的，而那个外人当然就只有那名李辅将军了。
所以落座在这悦来客栈的四人，便是元章，元恪，凌门主以及老王爷元勰了，李辅将军却是被他们打发去加派护卫那件紧要事物去了。
风起海闯进来之时，四人点好的菜品才刚刚上桌。这傻小子也真是个自来熟，一看到自己的自觉对了，也不多说废话，往桌上一靠就是一顿猛吃。一开始元恪和元勰当然不知道来者为何，都隐隐起了怒意。好在元章低声解释，这两人才停止发作，更待看着这风起海如此的风云作派，且其生得是如此高大虎贲，两人的脸上居然都起了兴趣。
风起海现在已经吃完了桌上的一只烤鸡，半只烤肉，手里还拿着一条卤猪腿，打了个饱嗝之后，眼中却还带着一点意犹未尽的神色。说不得，这桌上的饭菜竟是不够的！
元恪心底城府不浅，当然在心里已经猜测到自己弟弟结交的这个朋友来历非凡，不过二皇子也不多说，只微微一笑感叹了一句：“真乃古之樊哙也！掌柜的，既然本皇…本公子这位朋友如此能吃，还有什么能填肚子都上上来吧！”
……
（接下来便是题外话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中国人一年一度的合家团圆日子，明天便就将是新的一年。小尹在这里祝愿各位读者朋友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合家美满，猴年大吉，步步高升！）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冥冥感应
此时暂且不表刘衍的傻师弟风起海不知是何种直觉居然直接就撞上了元章等人。且说刘衍在与许旭分开之后，经方才酒栈的一闹，竟变得心绪不宁起来。刘衍本来与许旭分开行动就是为了提升去找到自己师弟的效率，但，此时的刘衍，却好似变得有点漫无目的，一个人在街上就这么慢吞吞地晃悠起来。
敦煌镇里的集市当然也是热闹非凡之地，但刘衍从此地经过之际，却没有一丝的兴趣，这与其在当初洛阳的表现完全不同，同时刘衍双眼的黑色瞳子看起来有点呆滞。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习武之人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刘衍作为一名自小被当世第一人培养长大的习武女子，自然身上所具备的感觉也非同寻常，这种感觉也就是被常人所称的武人第六感。且说刘衍行走在敦煌的黄土路上，脑袋里此刻却也乱作了一团，刘衍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似的，但是那呼唤自己的方位在脑海里却又模糊不清，太难辨别下一步该何方行去。
这种感觉初进敦煌之时没有涌现出来，但在偶遇那位胡人刀客之后，一切都变得有点不寻常了。
刘衍此刻产生想法再退回去，再去见一见那位胡人刀客，说不定就能解释清楚一些。但在退出几步之后，心头的那道感觉的指引却明明白白地在告诉这名迷惘的白衣女子。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刘衍有点莫名其妙了。
看来问题也不是出在那位赫连不二的身上。
其实刘衍自己不知道的是，从选择西来的那一刻，便已经落入了一冥冥中注定好的吸引之中。在云中居里的戾气挑动，柳仓的亲自出手抢夺，以及那皇子所携带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都必将会联系在一起。此刻刘衍的内心也正是受了那样物件的吸引，不过赫连不二不是源头却与他也有点关系。
钱唐一役，高正傲惨死在叶无哀的白虹剑下，按理说当时的布置其实一切都在顺着那位吴越老虎的计划在执行，但不知道的是为何高正傲会选择了此等方式谢幕，甚至于那篇遗书，其中的漏洞之处也按迹可寻，全篇也无法解释清楚当时的钱唐之乱到底是因何而乱。以及后来的左游岳出面，那位道家至尊竟然是如同避走一般，远远地躲开了刘衍的追问。这种种的一切诡谲之处就如同一颗种子深深地埋在了刘衍的心里，赫连不二的出线就是一个引子，让刘衍记起了当初的望江楼，记起了钱唐大潮，自然也记起了在高府里的那段往事，这样便直接引动了刘衍心里的种子，让内心里的这种疑惑又再次萌发了起来。
那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这位缓慢前行在敦煌道上的白衣女子？
答案，那柳仓在酒泉云中居之夜都没有选择解释。
刘衍当然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在行进之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想法，“既然这样，我就去把那东西夺下来吧。”刘衍如是喃喃念道。
这么一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刘衍忘却了再去寻找自己的师弟，此刻她的心里是想去找到元章，找到了元章当然也找到了那件东西。
想通了此点，刘衍也不再急着去无头搜寻。反而停下来了脚步，轻身跃上一间瓦房的屋顶，在屋顶上闭起眼睛。当然，她肯定不是在睡觉。这种做法的用意当然是用心去感知，凭气与息来搜寻。
说起来有点玄乎，但一般进入天人之境的高手他还真是能这么玄乎。
蔚蓝天空中的苍狗变幻莫测，或升或降，忽聚忽散。白衣女子刘衍手握苍龙，衣袂飘飘，立于西风之中，一动不动。
静，只是待发。
……
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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