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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皇后你别跑-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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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春风满面神清气爽的样子,萧离微笑着问她:“怎样,今日砸得可还痛快”
叶初雨却没急着坐下,而是站在桌边很没姿态地伸伸懒腰捶捶手臂,才道:“确实挺痛快的,若是能直接一鼓作气,将容秀抢回来,那就更痛快了。孟瑾,你说是不是”
钱孟瑾当即点头,又不解地看向萧离:“表哥,你为什么要让初雨上门去闹难不成这样,世子就肯放人了”
萧离朝他挑了挑眉毛:“你觉得可能吗”
“肯定不可能啊”钱孟瑾越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样做,除了让外人以为初雨跋扈刁蛮,还有什么好处”
萧离见他一脸焦急,恨不得马上把容秀救出来似的,不由笑道:“你放心,我自然是有后招的。”说着却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还记得三年前淮阴侯曾上奏,说是江阴楚家与山匪勾结,意图劫掠军资那件事吗”
钱孟瑾点点头,江阴离巴陵不远,楚家也是当地望族。当时那件事闹得极大,淮阴侯更是以剿匪的名义,将楚家成年男丁全都诬陷成了山匪同党,一同砍了头。
可事情的真相,似钱家这般的世家大族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是因为楚家不愿被淮阴侯盘剥,不愿将自家的千亩肥沃坡田让出来才遭此大劫的。
“楚家的小儿子一直在外地求学,多年未曾归家,这才侥幸逃过一劫。”萧离回忆着燕羽卫搜集来的情报,不紧不慢的道:“现在,他就在淮阴侯世子身边。”
淮阴侯父子作恶无数,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小的楚家世子只被楚欢的容色所惑,又哪里能意识到,他和当年几近被灭门的楚家有关联
此言一出,叶初雨和钱孟瑾都是一惊。
叶初雨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地问出口:“楚家的小儿子,是自愿去淮阴侯世子身边的吗”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一直在紧盯着萧离。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和对自己的怀疑,萧离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却是一闪而逝,又立刻恢复如常。点了点头道:“是,我只不过是偶然打探到了这一点,并答应帮他一把而已。”
叶初雨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萧离想得太过分了,他是不会做出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情的。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所以,他现在就是世子身边的内应了”
钱孟瑾可没她想得多:“这样说来,那容老板在世子府里也能安全一些了”
萧离点头,却是起身要走:“剩下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既然有容秀做这个引子,我本来要做的事情也会更轻松些。”
他径直走出房间,竟没有再回头看叶初雨一眼。
钱孟瑾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叶初雨:“你”
叶初雨报以苦笑:“我说错话了。”
她不该那样怀疑萧离的。虽然这几年来看他一点点努力到如今的位子,可却从没听过他像废太子和萧扬等人那样,为了一己私欲就不顾他人死活草菅人命的。
就算萧离有心对付淮阴侯,也不可能逼着一个家族被灭门的少年去委身于一个男人啊。顶多是他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临时布局因势利导罢了,她怎么能问出那样的话
钱孟瑾一听她痛痛快快地认错,想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了,看向叶初雨时也有些不满:“初雨,虽然咱们是合作伙伴,可这回我也不得不说你了。你怎么能这样伤表哥的心”
叶初雨老老实实低头听训:“是是是,我错了。我这就去给他赔礼行不行”
“态度太敷衍了,不够真诚”钱孟瑾倒先开始挑三拣四起来了。
叶初雨泄气了:“那你还想怎样”
钱孟瑾故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道:“怎么也得亲手整治一桌席面,才能配得上这道歉的规格吧”
居然问了表哥那么出格的问题,只有口头道歉怎么行他怎么也得给表哥争取点福利啊。
………………………………
550。第550章 酒后胡话
当晚,叶初雨果然提着一个三层食盒去了萧离的房间。 :efefd
一路上引来不少丫鬟躲在远处围观,她一开始还有些脸红,越走倒是越淡定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给未婚夫送饭的啊
走到门口,叶初雨深吸了口气,郑重抬手敲了敲门。
“萧离,你在里面吗我给你做了点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虽然语气有点不自然,倒也把念叨一路的开场白说出来了。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萧离低沉的嗓音:“进来吧。”
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将食盒先放在了正对着门口的大圆桌上,打开盖子一样一样往外拿,一边往里间看了一眼。
书桌上只点了一盏灯,萧离坐在灯下认真地看着京中快马送来的奏报消息,时不时还要提笔在上面批复指示几句。
朦胧的灯光照在他低垂的侧脸上,俊逸面容半明半暗,又为他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美。
叶初雨不知道他是否在看什么机要情报,为了避嫌也没有走过去,就站在饭桌旁等他。谁知萧离像是入了神似的,除了叫她进来那一声,竟一直垂着头写着什么,像是忘了她进来似的。
她自知理亏,还以为是萧离故意晾着自己,便也没有开口打断,只垂手静静站在那里。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萧离笔下突然一顿,抬起头正看到叶初雨安静乖巧地站在远处,白日里那股烦躁气闷立刻去了一半,起身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道:“怎么也不提醒我”
叶初雨一本正经的道:“殿下公务要紧,不敢打扰。”
“你也一样重要。”萧离拉了她一同坐下,拿起筷子指着这一桌满目琳琅的菜肴,眼睛愉悦地弯了弯:“怎么突然想起做东西给我吃”
“因为我说错了话,特地来找你赔礼认错呗。”叶初雨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却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从前没做过这种事情,都是仗着自己胡搅蛮缠混过去的。“我不该怀疑你为了扳倒淮阴侯府就”
“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离打断,叶初雨有些忐忑地抬头看向他,却发现萧离神色如常,并没有生气或不满,只是淡声道:“你也是无心一问,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真的没放在心上叶初雨回忆着他下午离开时的表现,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个说辞。
清清嗓子,她又郑重道:“不管怎么说,今天就是我错了。你不计较是你宽容我,却不代表我能随便原谅我自己。”举起倒满的酒杯:“我先干为敬,你别推辞。”
梨花白入口微辣,没多久却能品出一丝清甜回甘。室内灯光并不明亮,叶初雨的眸子却在闪闪发亮,像是染了朝露般澄澈清灵。
萧离不知怎地就为她这大胆又直白的态度弄得心中一暖,见她喝了一杯像是不够似的,连忙按住她去拿酒壶的手:“初雨,我真的没生你的气”
也不知是不是酒力上头的缘故,今晚叶初雨显得格外难缠,她不依不饶地盯着萧离:“不对,你就是不高兴了快说,要怎样才肯不生我的气”
又努努嘴巴指着这一桌子菜,有些委屈又有些得意的道:“我都亲手下厨了,你还想要什么”
萧离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明明是她口无遮拦在先,怎么现在倒像是他的不是了
好在二人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这么一点点小事还不至于影响了感情。难得坐在一起安安稳稳吃了一顿饭,席间叶初雨又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到后来眼睛越来越亮,明显一副酒醉上头的模样,却还拉着萧离不肯回去休息。
萧离难得见她这般不管不顾的撒娇耍赖,看起来倒也觉得有趣,便把来寻人的燕灵打发了回去,自陪着叶初雨在书房里天南地北地胡侃。
直到叶初雨闹腾够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才半扶半抱地把她先放到自己床上休息,又折回去继续看燕羽卫飞鸽传书过来的京中动向。
从他站的角度,刚好能在半掩半映的床帐下叶初雨的侧脸。看她喝醉的时候那么精神,扯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想到困意上头了也会如此安静。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萧离也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轻掩在眼下,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着。
窗外月圆星明,天幕辽远。
这样好的一个夜晚。
第二日一早,叶初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床帐和周围的布置都有些陌生。
她愣了几秒钟,控制着不让自己再发出一声尖叫难不成又穿了一次
还好,萧离似乎是听见了房里的动静,推门而入,一脸神清气爽模样:“醒了去洗漱,一会儿就能摆饭了。”
叶初雨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事来:她做了一桌菜送来给萧离赔不是,两个人对着拼酒,她拼着拼着就醉了
“我有没有说什么”她只记得自己似乎扯着萧离说了一大通,心中有点紧张:自己不会一喝多就把什么都说了吧
她的身世来历,她最大的秘密
萧离被她问得脚下一怔,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你说了的。”
“说什么”叶初雨紧张得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炯炯有神地盯着萧离,同时心中飞快思索着对策。
萧离看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从前出去围猎时,看到的炸毛松鼠,嘴角勾了勾,故作玄虚地拉长调子:“你说”直到叶初雨紧张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才慢悠悠的道:“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到不愿任何一个女人把我抢了去,若是我敢变心,你就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真的”
叶初雨登时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在床上。
整日跟一个厚脸皮在一起,慢慢你也会变成厚脸皮。所以叶初雨面对萧离这裸的调戏非常淡定:“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句嘴,就看到燕珩一脸凝重地从院外跑进来,在萧离耳边低声道:“殿下,淮阴侯世子昨夜暴毙了。”
………………………………
551。第551章 噩耗传来
蜀州近日进入了雨季,细密缠绵的雨丝连着飘摇了数日,空气中沉着浓重的水汽,打着伞从长街上缓缓走过,只觉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细雨绵绵,街上行人寥寥,往日热闹喧嚣的小摊也撤了七七八八,长街上只留下雨水打在坑里的滴答声,又俏皮地溅出几滴,浸入泥土而无声无息。
在这寂寥空旷的长街上,突然却有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踏破雨丝缠绵,张慌而来,直直奔向城中央的淮阴侯府。
淮阴侯守卫西南边境数十年,本人却不必留在军营中和兵士们同吃同住,只是每一旬往长林军大营中巡视一番,顺带着处理一下边防军务罢了。
说起来,西夏虽然在十五年前骤然与北苍关系结冰,可这么多年来却也是两厢无事。遑论最近两国间屡屡有破冰之举,光西夏王庭派出来的使臣来来回回就有好几拨,淮阴侯这个守边大将,可比梁家做得松快多了。
这一日的雨从晨起时就没停过,细细密密地笼罩了整个侯府,叫人心里也湿湿黏黏的不舒服。淮阴侯一早就看见头顶青灰色的天,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不由得几次抬手去揉乱跳不止的右眼皮。
直到那嗒嗒的马蹄声一路停在淮阴侯府的大门前,门房只见世子身边最得脸的长随一身麻服哭丧着脸,跌跌撞撞下了马就往侯府里面冲,敏锐地察觉到了大事不妙,上前阻拦的脚步也就慢了一慢。
长随也是自小就在侯府里长大的,对府里的格局最熟悉不过,一路上跑得急,也没人敢拦,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了淮阴侯的正院。
淮阴侯刚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就看见儿子身边的长随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刚一皱眉想斥他一句没规矩,就听见下方跪着的人哭喊:“侯爷世子爷没了”
空气仿佛静谧了一刻,只留天地间连绵不断的雨声。
淮阴侯口里还留有明前茶的余香,那千金难寻的黑窑兔毫盏就已经骨碌碌滚到了青石地砖上,终于不堪重负地砸成好几瓣儿。
“你再说一遍”淮阴侯几乎是咬紧牙关,一字一迸地又问了一遍。“谁没了世子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长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世子世子被人给毒死了”
毒死了这回淮阴侯算是听明白了,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半晌都转不过弯儿来。
他唯一的儿子,发妻早逝后亲手拉扯大的儿子,被人,毒死了
心头瞬间蹿起了一股火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淮阴侯,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长随抬起头,凄凄惶惶地看见被侯府上下视作天的侯爷,脊背似乎一瞬间塌了下去。
淮阴侯用力地咳着,只觉得心头血都要被咳出来了。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这股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不管出了天大的事,他也不能倒
“什么人干的抓到了没有”淮阴侯的声音字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又冷又辣。
长随脸憋的通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父亲说破儿子的丑事,含糊道:“世子爷昨夜是和两位公子一同进了卧房,今早小的去叫门,迟迟不见回应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就看到世子爷已经咽了气,房里再无他人”
他说完立刻垂下头,等待迎接淮阴侯的滔天怒火。
谁知等了半天,上方依旧是安安静静的。他惶恐着,悄悄掀起眼皮儿去偷觑,就看到淮阴侯一张脸青得骇人,嘴唇透着紫,上下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生母去得早,淮阴侯府没有多余的女眷,世子爷是跟在他膝下长大的。自己戎马倥偬一生,到头来却娇惯了唯一的儿子,硬生生将他养成个斗鸡走狗的纨绔。这倒也罢了,谁能想到儿子年岁渐长,竟然不爱莺莺燕燕,反倒有了龙阳之好
他本想着大不了纵他在婚前胡闹些年头,等娶了名门淑女做世子妃,再纳几房美妾,也就能断了他的荒唐念想了。反正侯爵之位世袭,只要西夏一直安分守己,儿子也能顺利袭爵,在这偏僻一隅好生当着土皇帝。
谁料竟等不到这一天了
这样荒唐的死法,他就是百年之后,也没脸去和早逝的发妻交待啊
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淮阴侯只允许自己失态了片刻,就立即恢复了一张不苟言笑的铁面。
“害了世子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传令下去,就是给我在西南的地皮上一寸一寸犁过去,也要把这两个人找出来”
世子暴毙的消息像是长了腿儿似的,不消半日就传遍了整座侯府。丫鬟仆妇们匆匆换下了颜色鲜艳的衣裳,将侯府内惹眼亮丽的陈设都拿素绢蒙了起来。门前挂起了两盏写了奠字的白纸灯笼,顺着细雨冷风打着圈儿。
淮阴侯只进内室躺了两个时辰,再出来时已经没了戚容,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叫来那个报信的长随,细细问询着世子在巴陵逗留这段时日的一举一动。
“太子殿下带着成玉郡主现在就在巴陵成玉郡主为了抢一个戏子,还打上门来了”淮阴侯久在西南经营,这片地界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他知道太子这一次奉旨往西夏给王太后贺寿,却没想到他居然和大部队分开,在巴陵盘桓了数日。
还有那个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成玉郡主,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找儿子的麻烦
长随言之凿凿:世子死的那一夜,房里就有那个戏子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戏子,居然能得了郡主的青眼,不惜得罪他这个一品军侯
手里端的茶盏,边缘已经被捏出了细小的纹路。淮阴侯冷冷地笑,看得长随心里都直发颤。
自家侯爷这么多年一直牢牢把着西南,不知做过多少吵架灭族的狠事儿。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动了真怒了
可这又跟成玉郡主、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
552。第552章 楚家青岩
时间倒回世子死前那一夜。
楚欢一身青衫,面色平静地走过花园里石子铺成的小径,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俱是恭恭敬敬停在路边,垂首轻唤一声“楚公子”。
他嘴角噙着风流至极的笑意,眼波轻飘飘扫过,俏生生的丫鬟会心跳脸红,老实巴交的小厮会掩住眼底的不屑。
所经之处俱是恭敬敛首,待他走过,又总少不了听在耳中的那些闲言碎语。
“这么好的公子哥儿,怎么偏生好这一口儿也不知他父母家人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靠出卖色相才能贴在世子爷身边”
楚欢却走得越发从容,甚至高高扬起微尖的下颌。夕阳薄暮,在他唇上染了一抹朱色,越发风流动人。
他曾经也是肩负家族希望、逸兴遄飞指点江山的翩翩少年郎,曾经也是发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心怀济世经国之志的大好男儿。
出身望族,家族和睦兴旺,家人其乐融融,这一切一切都像是一场美丽的梦,却在三年前被人无情打破,将他拉入冰冷无情的现实之中。
一夕之间,在坊间颇有善名的楚家上下两百余口,就成了与山匪勾结的乱党。楚家男儿的血蜿蜒过老宅平滑的青石露面,像一条怎么流也流不尽的红河。楚家女儿的哭声绕梁不绝,比那有形的白绫更能勒紧人的脖子,勒得死死的,让人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祖父身边最亲信的老管家冒死逃出来,给在书院的他送来这个噩耗,更将祖父临死前泣血之言一字不落送进他耳中。
“满门血仇,系于一身。此仇不报,怎堪为楚家子孙”
三年来,这句话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耳边,钻入他梦中,支撑着他在人前扬起一张风流笑颜,支撑着他忍住翻涌的胃部,对着那个一脸病鬼相的世子谄媚求欢。
他原本并不叫楚欢,而是楚青岩。青松挺拔,山岩巍巍,这个寄予了祖父无限期望的名字,自他舍弃一切进入淮阴侯世子的视线,便被藏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或许永不见天日,腐朽长眠。
从此以后,他只是楚欢,只是淮阴侯世子府里众多男宠中,最春风得意的那一个。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小径尽头,一道黑影几乎与身后的高墙融为一体。楚欢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珍而重之交到对方手里。
“两年心血,尽在其中。”
黑影默不作声地收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殿下吩咐,你可以动手了。今夜子时,我会带人接应你们二人逃出去。”
瓷瓶触手光滑,釉色如血一样的红。楚欢紧紧握在手心里,握得那样用力,像是要把它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声音。
“或许,你还有机会做回楚青岩。你愿意吗”
楚欢的脚步只是略微顿了顿,随即又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
黑影只听到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细细传来:“功成身退,再来作答。”
此一刻月光突然穿过层层乌云,漏下丝丝缕缕银辉,照亮了这花园偏僻一隅,也照亮静静立于高墙之下的,燕珩的脸。
埋了一年的暗棋,到此刻总算是功德圆满。他捏紧手里的册子,只觉沉甸甸的。
也不知里面浸了多少人的血。
前方只能隐约看见楚欢越来越淡的背影,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像一支开弓了就不曾回头的利箭。
今夜,他终将亲手了结这一切,裹挟着如海深仇,朝那人的心口狠狠射去。
世子还不知道今夜便是他的死期,便是整个淮阴侯府倾覆的开始。此刻他满心都沉浸在今夜的满室风流中。
也不知楚欢是怎么说动了容秀,竟让他终于点头,同意今夜去世子的房间。
做什么,不言而喻。
世子急吼吼地推开房门,只看到墙角高高的烛台闪着暧昧的光,房间里只余这一点光线,更照得深处那两道人影朦朦胧胧,充满无限遐思。
他突然觉得喉咙一干,本能地舔舔嘴唇,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去。
镶了象牙雕的乌木大床,足够五个人躺在上面的宽敞。今夜却坐了两个碧玉明珠般的翩翩公子。
容秀和楚欢,均是以一条月白色绸带束起墨黑的发,露出比女子还要精致的容颜。楚欢是做惯了这副打扮的,不经意地扯了扯领口,露出一线平直的锁骨,深深的勾线仿佛能盛住一室暖光,令人心神荡漾。
容秀紧抿着唇,有些拘谨地坐在床头,身上的衣袍捂得严严实实,却更有一种禁欲的诱惑。
灯花跃动了一下,跳动的光线在他美玉般的面容上翩翩起舞,明明灭灭,美不胜收。
世子的心跳越发快了,一双眼睛像是见了肉的饿狼,贪婪地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
还是楚欢率先款款起身,今夜的他和平时床笫间那种隐忍很不一样,倒是多了份狂热和兴奋之色。他也不说话,只抿唇风情一笑,勾着世子的衣带,引着他往床上去。
容秀动作顿了顿,却是上前解下挂在银钩上的床帐,隔离出一片香艳天地。
半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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