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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皇后你别跑-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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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秦步庭迫于压力开了头,那么后招就会接踵而至了。
他必须把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让秦家成为动荡南楚朝堂的罪人。
秦书白看了一眼依旧沉睡不醒的阿朗,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阿朗还没醒?
叶初雨走上前,为阿朗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他的身体,摇了摇头:“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少宫主此时才得意地笑了一声:“当然不是毒,只不过是一点点的百忧解罢了。”
叶初雨眼瞳微缩,喊出声来:“百忧解?你好卑鄙!他还是个孩子!”
这是种极为霸道的迷药,服用者会连睡上一个月,一个月后还没有找到解药,那么醒来以后就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浑浑噩噩的白痴,所以才叫百忧解。
而这种迷药似乎已经失传已久了,叶初雨还是在许千澜的藏书中看过一点介绍,上面并没有提到解药的药方。
想不到九幽宫中还留有这种东西!
秦书白原本不知道百忧解是个什么东西,可一听叶初雨说完,双眼变得赤红,朝半空大骂起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只知道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却连露面的胆子都没有吗?难怪你们九幽宫就配在地底下钻洞!”
少宫主似乎被激怒了,声音越发冰寒,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一种凝滞的压力。
“这孩子和我无亲无故,我凭什么要怜悯他?称霸之路从来都是不死不休,你们和我讲什么同情心?有本事,就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
蠢蠢欲动的蛇群得了号令,再一次冲了上来。
好在刚刚说话的间歇,众人已经做了些准备,在身周洒下许多硫磺粉,并燃起一道火墙,试图阻挡蛇群的进攻。
洞顶上来接应的人很顺利地往下面抛了数根粗粗的麻绳,众人手脚灵活,纷纷抓住麻绳往上攀。
秦书白现在不能使力,便把麻绳绑在腰上,由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
蛇群本该畏火,可那些蛇被少宫主驱动,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往火墙里面冲。叶初雨只好留在最后,试图以摄魂之术与之抗衡,想要拖住蛇群前进的脚步。
少宫主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叶初雨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和自己对抗,胸中血气翻涌不停,终于挣脱了她的压制。
她一个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而蛇群没了她的控制,冲势越发凶猛。
大部分人都已经爬了上去,只剩下几个还没轮到麻绳的,已经重新握起了手上的刀,准备和蛇群来一场肉搏。
叶初雨深吸一口气,朝半空大喝:“你若是杀了我,颜歌就永远不能长生了!”
少宫主闻言果然有了动作:那些蛇群像是有意识地避开了她,直接朝其他人围攻过去。
半空中传来他极没诚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忘了,这些畜生就是不听话。”
叶初雨突然后悔让秦书白替自己挡了那一下。
如果是她中了蛇毒,少宫主就是看在颜歌的份上,十有八…九也会拿出解药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她仗着蛇群不敢攻击自己,挡在了那几个人前面,回头朝他们大喊:“你们先上去,我留下殿后!”
那几人不由动容:他们是知道叶初雨的身份的,没想到一国太子妃居然能为了秦家小少爷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听她刚刚说的话,似乎也是有所依仗,不是冒险逞能。因此几人也没过多啰嗦,纷纷抓着绳子,在上面人的拉拽下同时往上快速攀爬着。
秦书白已经到了上面,对着洞口往下大喊:“喂,你快点上来!”
若是今日救了阿朗,却让叶初雨有个三长两短,北苍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真不知道是该夸你一句胆大,还是说你不要命。”
少宫主终于现出真身,一袭宽大黑袍包裹的细长人影徐徐落在地面上,蛇群也调头退了回去。
叶初雨和他对视,毫不畏惧:“没办法,谁让你那么爱颜歌,而我对颜歌又那么重要。”
“可是你并不愿意成全颜歌的长生之术,不是么?”少宫主目光锐利深邃,一语道破真相。“就算我此时保你不死,可你还是会想办法破坏她的长生,既然如此,我还为什么要救你?”
叶初雨有些心虚地后退一步。
少宫主说的没错,她是不会为了颜歌的长生而成为一个所谓的祭品的。
“可我若是死在你手上,颜歌肯定会怪你,就更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叶初雨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个个少宫主不可以杀她的理由。“不光如此,千机门不会放过你,萧离更会动用一切力量,将九幽宫从人世间彻底抹杀。”
如今北苍基本已经掌握在他手中,西夏又归属于钱家,再加上一个和她有交情,对九幽宫嗤之以鼻的赵洛,穷尽云苍大陆三国之力,就算九幽宫是存在千年的宗门大派,应该也不想做这么一个两败俱伤的买卖。
少宫主捏着下巴,似乎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我还真的不能动你了?”
叶初雨一看有门,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抓住了上面垂下来的最后一根绳子。
少宫主似乎毫不在意她的小动作:“想走?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甩衣袖,一道劲风有如实质般朝叶初雨袭来!
………………………………
第六百七十章 意外援手
叶初雨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跌了几步,腹中气息翻涌不止,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少宫主不紧不慢地朝前走了几步,“只要你不死就行了,不是么?”
叶初雨抹去嘴角血迹,抬头冷冷望去。
就知道这个变态没那么好心,连给阿朗下百忧解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自然也要把她这个不听话的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反正只要留她一口气,就不会破坏了颜歌的长生……
少宫主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拍了拍手道:“我看不如就把你关在这里,等颜歌什么时候找齐了长生方上的药材,就会来这里找我了。我把你看管得这么好,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初雨暗道糟糕。
她才不要被关在这里!
只是这少宫主身手诡谲难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叶初雨无奈苦笑一声,没想到她今日还是要困在这里……
“玄胤,放了她!”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清冽淡漠。
叶初雨惊喜地回头,就看到头顶上的洞口跃下一道白色身影,忍不住大喊:“墨羽!”
少宫主玄胤眯起眼睛,目光随着墨羽的身形慢慢下移,打量了她几眼,恍然道:“你就是那个永远跟在许千澜身后的小丫头?怎么样,他还是不肯与你结缡双修吗?”
他苦恼地皱皱眉:“真是麻烦啊,如果你能把许千澜给拐走,我和颜歌肯定早就成亲了,何必还要拖上这么多年?”
听他的口气,似乎和墨羽还有些同病相怜似的。
墨羽对他可没那么客气了,长剑一挥直指玄胤:“我要带她走,你不许阻拦。”
玄胤挑了挑眉:“凭什么?”
墨羽唇边浮起一抹隐秘微笑:“就凭颜歌现在在我师兄手里。”
玄胤这才微变了脸色:“怎么可能?颜歌现在明明在静海……”
“静海有龙结草,你以为只有她知道长生方的内容吗?”墨羽护在叶初雨身前,“我师兄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管她要找什么天材地宝,都不会得手的!”
玄胤咬牙怒喝:“他卑鄙!分明就是仗着颜歌还爱他!”
墨羽眼中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心痛,却又有浓浓的快意。
就算颜歌和师兄都对彼此有情又如何,只要千机门和九幽宫一日不能共存,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爱而不得的人,只能用同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我得不到的,别人同样得不到。
“所以今日我若带不走她,你也别想再见到颜歌。”墨羽朝玄胤微微一笑,“师兄舍不得对她下手,可不代表我不会——你知道,我下毒的本事也不差。”
玄胤胸前剧烈起伏,狭长眼眸死死盯着墨羽,仿佛要找出她在说谎的证据。
墨羽见他神态就知事情已经成了大半,悠悠然收回剑,将叶初雨从地上拉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一颗气味清冽的药丸塞进她嘴里,帮她调息内腑。
她这般从容不迫的态度,终于证实了玄胤的最后一丝怀疑,他闭了闭眼睛,朝叶初雨一挥手:“你们走吧。”
叶初雨还有点不敢相信,就凭墨羽这几句话,玄胤就动摇了?他真的不怕墨羽是在诓他吗?
玄胤咬牙切齿地瞪了墨羽一眼:“告诉颜歌,跟你那个混账师兄相比,我才是更爱她的那一个!”
墨羽神情平静,微微颔首:“我很乐意看到你们凑成一对狼狈为奸,放心,这句话我会转达给她的。”
她一只手按在叶初雨后腰上,绵绵不断的精纯内力输送到她体内,叶初雨就这么随着墨羽直接腾空而起,从头顶那个洞口离开。
秦书白等人都在上方焦急地等待着,他是绝不能把叶初雨一个人留在下面的。
墨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二话不说落入洞中,只和那人交谈了几句就把叶初雨带了上来。
秦书白迎上去,疑惑地看了墨羽一眼,问叶初雨:“这是……”
叶初雨介绍道:“这是千机门的墨羽姑娘,曾经是我北苍的神女。”
说完她突然一拍头,道:“糟了,刚刚忘记管玄胤要百忧解的解药了!”
墨羽闻言一动,道:“谁中了百忧解?”
秦书白忙道:“是我……是我弟弟。”
他刚刚一时情急,险些把阿朗的真正身份喊破。
秦书白咬了咬牙:“他到底怎样才肯把解药交出来?我去找他——”说完就想要重新回去找玄胤交涉。
墨羽突然抬手拦住他:“别去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可能把解药给你的。”目光又移到他断臂伤口上,“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弟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会有事的。”
叶初雨听她话里的意思,眼前一亮:“你有百忧解的解药?”
墨羽摇了摇头,在叶初雨失望之前却道:“师门中应该会有,我回去就修书一封,请师尊派人送解药下山来。”
从千机门到南楚国都,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秦书白这才长出一口气,满怀感激的道:“多谢墨羽姑娘了!我们秦家欠您一个大恩!”
墨羽淡然地挥了挥手,很有世外宗门弟子的风范:“九幽宫这种妖邪之地,迟早要被我辈连根拔起,这等小事,你不必在意。”
此时天色越发黯淡,已经到了黎明前的最后一刻,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
接应的人准备了马车,秦书白带着阿朗,叶初雨和墨羽一起坐上马车。
秦书白的伤口被墨羽用一种复杂的点穴手法点过后,不仅止住了血,就连那疼痛难忍的感觉都减轻了许多。
这一夜他也是精疲力尽,劳心劳力,上了马车不久后就昏睡了过去。
叶初雨这才压低声音问墨羽:“你是什么时候下山的?师父现在真的和颜歌在一起?”
“南楚生乱,我在师门收到消息,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就求了师尊放我下山了。”墨羽回师门待了一阵子后,似乎对叶初雨和颜歌这一模一样的容貌也没那么在意了,揉了揉叶初雨的头发,神情宁静温和。
“那……师父现在真的和颜歌在一起?”
叶初雨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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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拖延时间
“那……师父现在真的和颜歌在一起?”
叶初雨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颜歌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的确是和颜歌在静海争夺龙结草,不过——”她突然查叶初雨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下毒什么的,是我骗玄胤的。我从师门下山就直接来长安了,哪有时间去静海。”
只是玄胤并不清楚墨羽此行的行踪,又被她那笃定的神情所迷惑,才会一时情急相信了她的话。
墨羽说完又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太在乎颜歌了。”
叶初雨皱了皱眉头:“听你的意思,你是早就知道玄胤这个人的存在了?”
她还真是很难想象得出,行事乖张阴诡的九幽宫少宫主,居然也是个情深似海的人。
墨羽朝她微微一笑:“初雨,你如果有一天也能达到我们的高度,就会明白,这世间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唯有情之一字,最难琢磨,求而不得,最是执念。”
叶初雨没忍住腹诽了一句:谁让你们活得太久,对这世间万物都兴趣寥寥了……
她不想追求什么长生,那是深深浸着长久寂寞的无边夜色。
她只想和自己爱的人,一起走过这一辈子。
“对了,龙结草是什么东西,很珍贵吗?”叶初雨见她面带感伤,主动岔开话题。
“龙结草是毒蛇渡海化龙不成,以口舌之气喷石泄恨,千年方成。据传,赤龙蛇过海即成龙,赤龙蛇当初身作浅黄色,过海时颜色渐深,到鬼岛已成深赤。赤龙蛇至鬼岛后无力前行,又不愿原路返回,化龙不成,便以口中之气喷石泄怨,千余年中,喷石不息,竟将岩石喷吐成蘑菇状,并附以毒汁,使之剧毒无比。人食之,可成百毒不侵之体,且可培养千年真气。千年的龙结草方可食之,不足千年,食之即丧命。”
墨羽声音清冷,将龙结草的来历娓娓道来:“上一次有赤龙蛇渡海化龙,便是在这南楚的静海,这一次依旧顺应天象,颜歌应该也是去碰运气的。”
叶初雨从来都相信许千澜不会害自己,就算他念旧情而不肯对颜歌下手,但也绝不会看着她将长生方上的药材搜集成功的。
因为一旦她搜集成功,叶初雨小命不保,影响的是整个云苍大陆未来数十年的走向。
许千澜从来都是那个以师门为重的人。
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夜,叶初雨此刻也觉得精疲力尽,肺腑内被玄胤真气所伤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她也学着秦书白,身子重重倚在马车壁上,眼睛一闭,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一样。
墨羽看着马车里东倒西歪的这几个人,面容平静,她端坐在另一侧,透过车窗望向头顶即将现出曙光的天空。
自己已经及时赶到了,南楚的国运还会发生偏移吗?
——
晨光熹微,层云尽散,冬日里的太阳高远地挂在天上,温度也淡淡。
这一日是南楚朝廷的大朝会,百官天还没亮就从各自的府邸出发,往位于长安城最北方的皇宫前进。
秦步庭在家中一直等到最后一刻,也没能等到城外传来的消息,最终狠了狠心,一咬牙径直往宫里去了。
内侍高声宣告上朝,百官鱼贯而入,在勤政殿内雁列两侧。
于是他们今日都有幸见证了南楚历史上最惊心动魄的一天——
南楚丞相秦步庭,联合门生上书,奏请废太子赵洛!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冠冕上垂下的九串毓珠挡住他的面容,让人无从观察他此时的情绪。
倒是侍立在朝堂最前列的赵洛,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一瞬的愣怔。
他并没能坐等一夜消息,和挽云在寝殿内聊到了二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但直到现在还没能等到叶初雨平安归来的消息。
所以……他们还是失手了吗?
所以,还是要启动第二套方案了吗?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静静站在最前方,面对秦步庭奏折上那一条条牵强的指责,依旧岿然不动。
朝野哗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最支持太子的秦相会来这么一出,立刻就有耿介之士站出来,与秦步庭一系当庭对辩。
皇帝也不开口阻拦,任凭满朝文武在大殿上吵成了一锅粥。
他老迈却依旧犀利的目光在殿内不动声色地逡巡着,将那些看起来不怀好意的面孔一一记在心里。
就在殿上的争吵达到最**的时候,殿外的广场上远远传来一阵马蹄飒踏之声。
朝臣齐齐转头回望。
是何人敢在勤政殿前跑马?禁卫军为何不出手阻拦?
待到人影靠近,人们才看清来人身份,顿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那是佩兰公子,小秦大人?”
“不对啊,怎么看着和她平时不太像?”
“身上的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衣冠不整,如何能进得宫来?”
赵洛却眼前一亮。
别人分不清楚,可他却总是能一眼认出,秦佩兰和秦书白的区别。
来的既然是秦书白,那就是阿朗有消息了?
他一时情急,越过那些面面相觑的朝臣,大步朝殿外奔去。
秦书白在殿前下了马,清秀的脸上还遍布着斑斑血迹,眼神中多了些赵洛看不懂的深沉。
“情况如何了?初雨呢?阿朗救出来没有?”
赵洛已经顾不得二人之前的龃龉,连连发问。
而他此时才注意到秦书白浑身狼狈的样子,目光定格在他残缺的右臂上,瞳孔遽然一缩。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
赵洛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看样子,昨夜他们一定经历了一场血战,连秦书白都伤成这个样子,那阿朗……
他不敢再想下去,甚至不敢对视秦书白的眼睛。
秦书白看着他脸上连番闪过复杂情绪,这才沙哑着开口道:“幸不辱命……阿朗已经被送回丞相府了。”
匆匆赶到殿门口的秦步庭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顿时一松。
他立刻转过身,朝皇帝遥遥一拜。
“陛下恕罪,臣请收回废除储君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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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逆贼伏诛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秦步庭是什么人,那可是历经三朝的老资格老大人了,今日在这庄严的大朝会上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那些跟随他上奏的,那些反驳他的,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秦步庭躬身而立,无人看见他低垂面庞上的无奈苦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拖延时间,臣……也是不得不依言行之啊。
更何况,此事牵扯的是秦家的命脉,威胁的更是他的曾外孙……
秦步庭悄悄摇了摇头。
为官数十载,临了晚节不保……
他声音又响起:“老臣有罪,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这才淡淡开口:“秦相年事已高,神志不清,也的确该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百官闻言又是一惊:为什么听陛下的口气,似乎也没那么生气?
要知道,秦相今日所作所为,往大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就算他是三朝老臣,那也不该这般鲁莽,视储君废立之事如儿戏啊。
本来不少官员就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弹劾太子,如今秦步庭又收回奏折,而陛下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允了他告老,连一丝责备也无?
这对君臣的博弈,很多人已经看不懂了。
他们自然也不会明白,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出戏,用来引那个不安分的人……上钩。
果不其然,就在皇帝轻飘飘揭过此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讨论起下一项国事时,守在殿门口的一名禁军突然拔刀出鞘,怒喝:“秦老头儿,你居然敢耍我!”
就在那刀尖马上要逼近秦步庭眼前时,梁上突然飞下一道极快极轻的身影,手中长剑翩若惊鸿,铿地一声挡开了刀尖,又直直朝那名禁军刺去。
百官已经被今日接二连三的变故吓懵了,没想到还有人敢在勤政殿上动手,纷纷退避两侧,将空间让了出来。
赵洛飞快冲进战圈,身法灵活地绕过那对战的二人,将秦步庭拉到一旁,以防他老人家被误伤。
那名禁军被这从天而降的剑客缠住,过了几招后就感觉到了吃力,眼看着赵洛和秦步庭就要退到殿外,退到层层禁军的保护中,越发狂怒:“赵洛,本王今日要杀了你们父子!”
这时终于有官员听出了禁军的声音,忍不住大喊:“是八王……不,是叛贼赵渊!”
赵渊今日竟然乔装成禁军出现在金殿之上!
那剑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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