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皇后你别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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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这才看到荣贵妃捂着手臂站在太子身边，不远处的叶雪玫更是已经晕了过去，小腹一片殷红血迹，一时又气又急。他狠狠捏了捏眉心，让自己镇静下来，派了吴公公去将所有当值的太医拉过来。

　　　　没过多久，七八个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赶紧来，刚要给皇帝行礼被不耐烦地打断“还磨蹭什么赶紧给贵妃和玫妃治伤”

　　　　太医院两名院正前，其余人赶紧给受伤的官眷和大臣包扎开药。

　　　　荣贵妃看着昏迷不醒的叶雪玫被几个宫女抬进内殿，心说不出的畅快，面却丝毫不显，只是一脸冰霜地看着手脚还在发抖的杨贤妃，厉声道“贤妃，好好的舞姬怎么会成了刺客”

　　　　杨贤妃忙不迭摆手，凄声道“陛下，臣妾毫不知情啊”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了一片，“虽说这支舞蹈是臣妾排演的，可臣妾也只是教会了教坊司的掌事宫女，让她去编排舞蹈。臣妾怎么会亲自去给一群舞姬排演舞蹈呢”

　　　　皇帝没有说话，面色阴阴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是啊陛下。”荣南也站出来说话，“微臣也认为贤妃娘娘与此事无关，这群刺客想必是早有预谋，才乔装成了舞女混入宫。只不过”他故作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按理说入宫献艺的舞姬都应该被搜过身才对，又怎么能携带利器进宫呢”

　　　　禁军统领瞬间变了脸色，跪倒在地“陛下，舞姬是五日前进宫排舞的，当时却是没有搜出任何利器啊”他也想不通，舞姬怎么变成了刺客，又能拿出这么多利器

　　　　皇帝略带赞许地看着荣南，对他的忠心和镇定很是满意，“今日你救驾有功，朕是一定要赏的，追查刺客的事也交给你办吧”

　　　　叶初雨因为反应得快，身边又有萧离保护，和叶云娆还有白氏都没有受伤。眼看着局势平稳下来了，她们也走回殿央。

　　　　“叶三你没受伤吧”左青棠一看到她赶紧走过来，一张俏丽的小脸红通通的，额头还挂着汗。

　　　　“我没事。”左青棠的关心让她心头一暖，“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左青棠不在意地抹了把脸，却把脂粉抹得乱七八糟，像只小花猫一样，叶初雨忍不住一笑，递给她一块帕子。

　　　　萧适也在左青棠之后赶过来，却是看向萧离“九哥，你没事吧”又拍了拍左青棠的肩膀，一脸不满的道“你这丫头好莽撞，若不是我手快，你非被那刺客伤了不可”次萧适在京郊围场救了左青棠一次，二人早已相识，因此他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左青棠不客气地顶回去“谁要你救了本小姐不过是虚晃一招，眼看着能活捉她了，你偏偏要多事”

　　　　萧适夸张地瞪大眼睛，故意嘲讽地看着她道“虚晃一招我还真没见过差点送到人家刀尖的虚晃一招”

　　　　看着眼前这一对活宝还有心思斗嘴，叶初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却也松快了不少。

　　　　原本是为了给赵洛接风的千灯节宫宴，居然闹出了行刺这么大的事。叶雪玫和荣贵妃都受了伤，更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小姐或死或伤。叶初雨却突然看见荣宝儿毫发无伤地站在荣冲和荣风身后，正一脸不忿地盯着自己和身旁的叶云娆。

　　　　心神一动，她忍不住开始梳理着从宫宴开始时发生的每一件事。目光扫过金阶之，一脸苍白的杨贤妃，忧心忡忡的宁淑妃，神情高傲的荣贵妃，还有始终含着淡淡笑意的荣南，面色平静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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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指条明路

　　　　宫宴早早结束，众人又惊又怕地出了皇城，各自往家去。

　　　　燕灵无法随叶初雨入宫，却也早早收到了宫出事的消息，见到叶初雨毫发无伤地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跟竹心一起去给她准备沐浴的热水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叶初雨散着半干的头发靠在矮榻，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红木扶手，一下接一下地极有节奏。

　　　　“小姐在想什么”燕灵端了碗热腾腾的甜汤走进来，看到叶初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将托盘放到桌，忍不住问道。

　　　　叶初雨回神一笑，起身走到桌边，掀开汤盅的盖子，拿起瓷勺轻轻搅动着，这才道“我在想今天的刺客她们是怎么将利器带进宫的又为什么要刺杀陛下为什么一个活口都不留”

　　　　轻啜了一口，甜甜的汤羹仿佛熨平了身每一个毛孔，让她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叶初雨长长呼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总觉得这场所谓的刺杀，更像是一场戏。”

　　　　燕灵摇了摇头，不解的道“难道还会有人故意将将刺客放进来不怕伤到自己么”

　　　　“伤到自己”燕灵这四个字却仿佛一道闪电劈进叶初雨心里，将她始终没有想明白的地方照了个透亮，她怔了片刻，突然扬起嘴角，笑得笃定“我明白了她是要伤到自己，顺便再伤了别人”

　　　　“小姐”燕灵实在是想不通叶初雨又在卖什么关子，她心里好得要命，忍不住催问道“您到底想明白什么了”

　　　　叶初雨神秘地对着燕灵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大胆的猜测，还不能完全肯定，先且看着明天会有什么变故吧。”

　　　　第二日一早，叶初雨到荣和堂来看叶老夫人，看到胡姨娘哭哭啼啼地跪在叶老夫人面前，求她进宫看一看叶雪玫的情况。

　　　　“老祖宗，雪玫也是您的孙女，她可是为了救陛下才被刺伤的。”胡姨娘眼睛肿成了桃子，想必是真的担心坏了，“我听老爷说她昨天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叶老夫人叹了口气，抬抬手让胡姨娘先起来，“按说雪玫已经是皇妃了，是我也不好随意进宫去看她的。可眼下这情况又确实紧急罢了，我这便让人去递牌子请求入宫吧。想必陛下也能给我这把老骨头一点面子”

　　　　宫回复得很快，当天下午，叶老夫人带着叶初雨一同进宫去了，留叶云娆在家里照顾受惊的白氏。

　　　　自从馨兰殿被皇帝下令修葺一新后，叶初雨也是第一次过来。穿过正殿和抄手游廊，一踏进叶雪玫的寝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叶雪玫被那女刺客刺了小腹，所幸伤口并不深，有太医的及时医治，再加幽落暗为她调理了一番，倒也无性命之虞。听闻叶家来人看她，叶雪玫勉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叶老夫人和叶初雨，虽然失望于胡姨娘不能随意入宫，却也有一番复杂的感动。

　　　　叶初雨看着叶雪玫一脸苍白的虚弱模样，也没心情再和她抬杠了，扶着叶老夫人坐在床边的绣凳。

　　　　“真是无妄之灾”叶老夫人握了握叶雪玫的手，也是一脸惋惜，算叶雪玫是庶出，可终归也是她的孙女。

　　　　叶雪玫眼顿时蓄满了泪水，她咬了咬牙，吩咐殿内的宫女“你们都出去，本宫和祖母有话要说。”

　　　　等到只剩下她们三人时，叶雪玫这才抬手擦了擦眼泪，低声恨道“祖母，是荣贵妃害我”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叶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往周围看幸好叶雪玫把宫女都赶了出去，没人听见她说的话。

　　　　叶初雨却是心下了然，眼神一片清明。看来自己的猜测十有是没错的了。

　　　　“这种话我怎么会乱说”叶雪玫一动，腹部的伤口痛得她直吸气，“那刺客朝陛下冲过来时，我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不然我怎么会撞到刺客身只有荣贵妃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她早看我不顺眼了”

　　　　叶老夫人半天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默之。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推测，可有证据”

　　　　叶雪玫不甘地摇了摇头，又抬头看着叶老夫人，哀声道“祖母，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二姐，祖母能为你做些什么呢难道只凭你一面之词，要让叶家和荣氏对吗”叶初雨突然开口，轻柔的声音缓缓流淌，说出的话却是有些无情。

　　　　“三妹妹，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和我过不去吗”叶雪玫听了脸色越发难看，忍不住抬高音调，“咱们才是一家人，难道你还要帮着外人说话吗”

　　　　叶初雨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现在想起来是一家人了叶雪玫倒也不傻，知道要仰仗叶家的力量了。可是

　　　　不等叶老夫人开口，她又继续冷静的道“二姐难道忘了吗，贵妃娘娘可是为救驾奋不顾身，伤了手臂，连她的三个侄子也受到了嘉奖。你现在跳出来说，贵妃娘娘故意把你推到刺客身前，你觉得陛下会相信吗”

　　　　叶雪玫被她说得一愣，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辩解。

　　　　叶初雨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睑下投出一小块阴影。夕阳透过雕花格窗斜斜地照进殿内，将她半个身子笼在黑暗，清丽的脸神情难测。

　　　　“况且一旦你说了实话，陛下会知道，原来你不是自愿为他挡刀的，你觉得他会高兴吗”叶初雨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不紧不慢地道“如果我是你，倒不如先吃这一次亏，反倒会让陛下对你有愧疚之情记得不要在陛下面前哭哭啼啼的，你越是装作坚强，他才会越怜惜你。毕竟你的伤可贵妃娘娘重多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子嗣”她突然止住话头，看着叶雪玫一副想发火却若有所思的模样，浅浅一笑。

　　　　“记住，你是为了帮陛下拦住刺客才受伤的，别的什么话都不要说。”

　　　　不是她同情叶雪玫，想要当圣母，只是现在让她冒冒失失和荣贵妃冲突起来并没有什么好处，还可能会连累了自己。叶初雨只能很无奈地做一次好人，为叶雪玫指一条明路。

　　　　又坐了一会儿，确认了叶雪玫没有大碍，叶老夫人也要出宫了。叶初雨刻意落后一步，站在叶雪玫床边，慢慢弯下身子，眸色深沉，轻声道“我知道你身边有九幽宫的人，你在帮着她害我，对不对”

　　　　不顾叶雪玫惊恐的脸色，她唇边似乎含了一点笑意，继续道“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不介意先腾出手来收拾你，再慢慢对付荣氏娘娘好好养病，初雨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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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自导自演

　　　　叶初雨搀着叶老夫人，慢悠悠地走到朱雀门外，一眼看到挂着叶家徽记的马车停在那里，燕灵和福妈妈都站在马车旁等候着。　首发

　　　　哒哒的马蹄声踏在皇城内宽阔平坦的御道，叶老夫人坐在车里，几次看向叶初雨，却欲言又止，眉间轻蹙，不知在想什么。

　　　　叶初雨一直掀着窗帘一角，悠哉悠哉地透过一方车窗看着沿途的景色，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她转过头来，对着叶老夫人乖巧一笑，像小猫一样凑了个去，下巴靠在叶老夫人的腿，“祖母怎么了还在担心二姐”

　　　　叶老夫人心不在焉地摩挲着她半绾的长发，柔软冰凉，像极了叶初雨刚才在馨兰殿给她的感觉。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并不担心她一入宫门深似海，雪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得走下去我担心的是你这丫头。”

　　　　“我怎么了”叶初雨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却被叶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额头，嗔道“少跟我装傻卖乖了，你这丫头心思鬼着呢，还以为祖母老糊涂，好糊弄”

　　　　叶初雨吐了吐舌头，又耍赖地在她身蹭了蹭，声音甜得要滴出蜜来“好祖母，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叶老夫人哭笑不得地拍着她的背，若有所思的道“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你二姐实在太沉不住气她要是有你一半的细腻心思，咱们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为她筹谋要是换了你”

　　　　“祖母可不能换了我”叶初雨扁扁嘴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细声细气的嘀咕道“陛下父亲还大许多，我才不会疯了一样挤进宫去呢”她自认做不出嫁给一个老男人当小老婆的事情来，即便那个老男人是皇帝也不行。

　　　　叶老夫人也被她逗笑了，面愁容稍减，不轻不重地骂了句“哪有你这样对陛下不敬的不过我的初雨这么聪敏灵秀，说不定倒会成了陛下的儿媳妇呢。”

　　　　叶初雨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她对皇宫可没那么大的向往，嫁进去更是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不过她却在叶老夫人的话语声，下意识地想起了萧离，脸一红，赶紧使劲摇了摇头。

　　　　今日进宫探望叶雪玫后，她基本可以认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场刺杀与荣氏有关。那么他们又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呢萧离有没有想出应对之法

　　　　眼看着还有几条街到了相府，叶初雨却带着燕灵先行下了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径直往醉扶归走去。

　　　　醉扶归三楼，钱孟瑾专属的雅间内，萧离业已早早落座。

　　　　叶初雨推门进来，自自然然地也坐了下来，还不忘招呼钱孟瑾“还不快把茶水点心端来，我次研究的新方子销量如何”

　　　　萧离略一偏头能看到叶初雨正和钱孟瑾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翻账本。叶初雨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夹袄，领口和袖口还滚了毛边，整个人看起来都毛绒绒的。素净的脸蛋不施脂粉，到更显得她眼神清亮澄澈。长发松松绾了半边，简单缀了几颗珠花，几缕青丝随意地飘在耳旁，让那小小一颗的珍珠耳钉看起来更加光润饱满。

　　　　他浅浅啜了口茶，发现自己的心绪也随着她恬淡的面容渐渐沉静下来，嘴角不知不觉间含了一抹笑意。

　　　　燕珩和燕灵兄妹站在门边，悄悄交换了个眼色，面对这两位主子的反应，俱是了然一笑。

　　　　叶初雨把自己最关心的账目问题搞定，盘算了一下自己能分到多少红利后，这才想起今天是约了萧离来说正事的。她握拳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再看向萧离时一本正经的道“陛下遇刺一事，可有进展”

　　　　提起这个，萧离也轻敛了神色，低声道“父皇昨日将此事交给了荣南负责调查他速度也够快的，一夜之间抓了不少嫌犯送进京兆尹待审”语气有些讥讽，“其有不少人都是与荣氏作对或是弹劾过荣英的，要说他不是早有准备，谁能相信”

　　　　“陛下相信不好了。”叶初雨无所谓地耸耸肩，“宫又是什么情形”

　　　　“荣贵妃救驾有功，还受了伤，昨夜父皇便宿在她那里。杨贤妃脱簪待罪跪在御书房外，被父皇狠狠斥责了一通，罚她回自己的宫殿反省。”

　　　　叶初雨抬起袖口，将面的狐狸毛吹来吹去，微微眯起眼睛，半真不假地感慨了句“杨贤妃还真是惨，和我二姐一样，平白当了荣贵妃的踏脚石。”

　　　　萧离冷冷一笑，眸似是笼了一层冰霜，寒气逼人，沉声道“荣氏简直越发放肆了，如此明目张胆地引刺客入宫，真是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

　　　　叶初雨却突然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之前说荣氏在东南占了一处铁矿被他们灭口的家族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那里可是北苍与南楚交界之地，她不信赵洛对此事一无所知，能找萧离合作，他也应该有合理的筹码才是。

　　　　萧离脸闪过一抹极淡的赞赏之色，显然是很满意叶初雨一下子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荣贵妃和荣南联手设计了这一场刺杀，除去杨贤妃和叶雪玫也不过只是顺手为之，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凭借救驾之功来挽回皇帝对荣氏的好感，以及掩盖下自己夺矿杀人的罪行。

　　　　他偏头看向窗外，此时日暮将至，倦鸟归巢，在半空长长划过一道黑色的线，又渐渐消失不见。坐在醉扶归楼，连街纷杂喧嚣的叫卖声都听不真切，有种不真实的朦胧。再往远处极目而眺，仿佛能看到皇城高高的围墙里，白色的塔尖若隐若现。

　　　　“年关将至，父皇要率百官出城祭天。墨羽神女也该回来了吧”萧离却突然提起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天色渐晚，叶初雨也准备回府了，刚下楼梯到了二楼，居然看到了荣南和荣冲二人。

　　　　荣南最先前，对着萧离露出一个优雅得体的笑容，温声道“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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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引蛇出洞

　　　　“荣大公子果然消息灵通，才回京没多久，便能找到这醉扶归来。　”萧离面带着一贯的矜贵，淡淡说道。

　　　　荣南却像是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般，依旧笑着道“这可是京最好的酒楼，在下自然是慕名而来。”

　　　　荣冲站在荣南身后，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叶初雨身乱瞟。

　　　　昨日谋划好的那一场刺杀，有不少正当妙龄的官家小姐们遇害。按照荣宝儿的强烈要求，原本叶家的两个女儿也是一定要死的，可没想到她们运气如此好，居然连伤也没受一点。

　　　　他只从妹妹那里听过，叶初雨是如何让荣贵妃吃亏的，原本也没把这个小丫头当回事。可在昨天那样混乱的环境下，荣冲注意到她竟然没有像别的女子一样，吓得花枝乱颤哭哭啼啼，甚至第一时间带着自己的母亲往安全的地方躲避

　　　　像叶云娆那样美丽却柔弱的女子，他在边境的时候不知玩腻了多少，早厌烦了。叶初雨虽不是绝色姿容，可她身却隐隐透着一种难驯的不羁和自信来。荣冲不动声色地舔了舔舌头，眼闪过一丝征服的**来。

　　　　不知将这样的女子压在身下时她会怎样挣扎会不会选择臣服荣冲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十分贪婪。

　　　　宝儿昨天回府后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自己若是能掳走叶家的小姐，再毁了她的清白，也算是替宝儿出气了吧

　　　　叶初雨向来敏锐，荣冲那样直白**的打量又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有些厌恶地轻垂眼睫，在迤逦的裙角遮掩之下，她不动声色地向萧离身后靠了靠，阻挡住了那道不怀好意的眼神。

　　　　回到自己的院子，叶初雨吩咐竹心将热水抬来，面色平静地坐在妆台前，将头的饰物一件件摘下，又拿起黑檀木梳，一下下梳理着长发。

　　　　燕灵看她还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忍不住抢先道“小姐，你今天没看到那荣二公子”

　　　　“我看到了。”叶初雨放下木梳起身，燕灵走前帮她脱下外面的夹袄，不解道“那小姐怎么还能坐得住”这种轻佻的行为，难道叶初雨能忍下了

　　　　叶初雨却突然笑了，跳动的火苗映在她透澈的眼，像是闪着妖异的光。她伸手脱下肚兜，走进浴桶，长长的头发在水面四散成一朵黑色的花。

　　　　“燕灵，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怕贼惦记。难道因为他盯了我，我要时时警惕防备，让自己精神紧张么”

　　　　“那该怎么办”燕灵看着一脸悠闲泡在热水里的叶初雨，越发想不明白她的心思。依燕灵这种直来直去，只会动手的性子，要是有人敢那样放肆地看她，她非把对方的眼睛剜出来不可。

　　　　叶初雨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水汽，幽黑深邃，叫人看不透。她却猜到了燕灵的心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声道“荣冲毕竟是荣英的儿子，难道只因为人家多看了我几眼，便要对他喊打喊杀吗”她掬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身，在水面溅起几个不大不小的水泡，吊足了燕灵的胃口，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既然他起了心思，咱们该想办法让他付诸行动才行。再然后嘛那由不得他做美梦了。”

　　　　敢打她的主意，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接下来的日子里，京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荣贵妃又恢复了昔日的盛宠，太子依旧耀武扬威地坐着他的储君之位，有关荣英侵夺铁矿杀人灭口一事，也被皇帝高高拿起轻轻落下，再没了后续。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荣氏一族的设想进行着。

　　　　叶初雨却一反常态，不再整日把自己闷在相府，时常和左青棠一起参加官家小姐们的聚会，或者到醉扶归和京报馆巡视，甚至还跑去郊外山的庙里去香。

　　　　她每次出行必定坐着相府的马车，叶家的徽记明晃晃地挂在车梁，路的行人离老远能看清。

　　　　燕灵随她坐在马车，小心地掀开一角车帘向后看了看，回头道“小姐，果然一直有人跟在咱们后面。”

　　　　叶初雨揉了揉脸颊，很没形象地伸着懒腰。这几大张旗鼓地在京城乱晃，真是累得要命。可为了引蛇出洞，又非得亲自出面不可。

　　　　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眼睛都没抬一下，懒洋洋的道“总算不枉我折腾了这么多天，不过荣冲居然这么有耐心，到今天了还没动手。”

　　　　燕灵总算是猜出了叶初雨的心思，看她执意要亲自作饵引出荣冲，也不免有些担心，劝道“小姐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还是应该告诉殿下一声，让他多派些人暗保护”万一叶初雨失手，真的被荣冲捉去，她简直不敢想象萧离会多么愤怒。

　　　　“千万别”叶初雨忙打断她，“荣冲虽然性格莽撞，贪杯好色，可也不是什么好骗的蠢货。我越是这样毫不设防，他才越可能会当。你要是告诉了萧离，搞不好他也会来破坏我的安排。”看着燕灵还面带犹豫，她又故作威胁的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不许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燕灵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地低下头，心里却暗暗决定，一旦事成，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殿下。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叶初雨带着提前备好的香烛、水果、祭品，准备再去城外的普济寺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