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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皇后你别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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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华贵的花，也总有看腻的一天。长公主有自己的喜好，又焉知他人是否会喜欢呢”
不顾永嘉长公主微变的脸色，她又继续道“臣女倒是觉得这朵芍药聪明得很。人人经过此处，第一眼看见的总会是它。算没能等到完全开放那一天，可它的根已经扎进了这片牡丹花圃毕竟年轻，等到来年，这里还不知是谁的天下呢。”
尽管不明永嘉长公主的来意，可叶初雨也不是会忍人揉搓的性子。她不是自国色牡丹吗叶初雨拿年龄这个女人最在意的问题刺激她。
“啧啧，叶小姐真是长了条好利的舌头，难怪挽云时时把你这个京双姝挂在嘴边，本宫今日还真是见识了。”永嘉长公主毫不退让，咄咄逼人。
此刻叶初雨才恍然大悟，原来永嘉长公主是受人挑唆，才会对自己充满敌意。
混进牡丹丛里的芍药，一步登天她是想要警告自己，别妄想和皇室公主相争吗
可除了一个所谓“京双姝”的虚名，她又有什么东西是挽云公主想要的电光火石间，叶初雨已经猜到了大半，忍不住摇头苦笑。
赵洛那个死狐狸到底有什么好的，不是个南楚太子吗怎么一到了京，这群向来自诩身份高贵的公主小姐们都跟疯了一样连带着她也莫名其妙多了好多敌人
叶初雨耐着性子，故作谦逊地低下头“初雨才疏学浅，不敢与挽云公主一争高下。”
“不敢”永嘉长公主失笑，夸张地挑了挑眼尾，语气尖刻的道“连本宫都敢反驳，还有什么是叶小姐不敢做的”
她沉下脸来，眼神冷得似要结冰，道“人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攀龙附凤虽好，怕没那个享受的福气，当心折了寿。”
这是在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攀附赵洛了叶初雨也不生气，还点了点头道“长公主金口玉言，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这倒让初雨想起，从前在家时，曾听过宝庆班的崔玉生老板唱的一折新戏”
果不其然，听见“崔玉生”这三个字，永嘉长公主的脸色一变，凤目不自觉微眯起，看向叶初雨的眼神微妙得难以形容。
叶初雨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装作恍然无觉的道“这出戏叫霜含夜奔天真高贵的公主爱了名不见经传的侍卫，在出塞和亲的前一夜强迫侍卫和她私奔，逃出宫”
她刚一顿，永嘉长公主却迫不及待问道“后来呢”
宝庆班已经很久没被叫进宫唱戏了，永嘉长公主根本不知道他们排了什么新戏，只是隐隐约约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见她钩，叶初雨才继续讲道“那侍卫原本只是有些贪慕公主尊贵的身份和美丽的容貌，可二人一路受到官府各路人马的追捕，公主的身份却成了催命符侍卫越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公主私奔，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他的性情越来越暴躁，直至癫狂，动辄对公主打骂，最后还将她卖进了花街柳巷”
永嘉长公主半晌没有说话，她直直望着叶初雨，试图从对方的脸看出任何端倪来。可叶初雨像带了张完美的面具，只是平平静静地讲着戏的内容，让人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讲这出戏给本宫，是什么意思”
“攀龙附凤也好，肆意妄为也好，前提是要有承受任何后果的觉悟。戏那位公主可谓是为了追求真爱不顾一切，可她是否考虑过逃婚私奔带来的后果不管是侍卫、戏子、或是别的什么人，都不过白白折辱了自己的身份史书不会将她写成一个忠贞烈女，而是不顾大局不修妇德，伤风败俗的皇室耻辱。”
叶初雨摇了摇头，半是感慨的道“可怜那个侍卫，被公主胁迫着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最后也免不了一死。”
永嘉长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半青半白，她后退了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越发觉得叶初雨看着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又意味深长。
她重重一甩衣袖，道“本宫有些乏了，叶小姐慢慢在这儿赏花吧。”转身带着宫女离开，脚下步子似有几分匆忙。
“臣女恭送长公主”叶初雨心情极好地朝永嘉长公主的背影行了个礼，待她转过角门后，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这么快得到了验证。
在打探永嘉长公主前两段婚姻的情况时，叶初雨发现，第二位姚驸马每隔半月要出城巡防京畿，而永嘉长公主在驸马不在家的日子里，最常做的事情是叫宝庆班来府唱堂会。
还有更加隐蔽的情况被萧离手的那批暗卫打探了出来这位永嘉长公主虽然十分善妒，不许丈夫纳妾，可她自己却在一处私宅里豢养了几个英俊年轻的面首，直到现在她回到宫长住，还经常借着香的名头，出宫去和美男们厮混。
永嘉长公主将自己的行踪掩饰得极为严密，生怕自己的荒唐行为被皇帝发现，故而在宫一直深居简出，避免引起皇帝的注意。
现在不知道，崔玉生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了他是否已经默认成为永嘉长公主的裙下之臣了呢优伶在北苍向来被看做是下九流的低贱行当，恐怕连永嘉长公主也不敢让人发现二人的关系。
叶初雨一边思忖着，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小路闲逛着，直到前方传来阵阵喧闹的叫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一抬头，赫然发现一座精巧的阁楼，正是皇帝收藏私人爱物的珍宝阁。
………………………………
第104章 爬山抓鸟【一更】
珍宝阁高七层，飞檐流丹，琉璃鳞次，里面放置了无数名家真迹，山水诗画，以及各色珍。 听说为了防止烛火熏坏那些极为珍贵的字画，珍宝阁内每一层都放置了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明，可以说这里是整座皇城里价值最高的建筑之一。
可在这个地方，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喧哗吵闹叶初雨好地朝前走去，看见珍宝阁旁边的一座假山下聚集了五六个小太监，个个仰着脖子，跳着脚朝假山方挥动着胳膊。
叶初雨也跟着他们一起抬头，发现那只皇帝极为看的祥瑞苍隼，居然不知怎么挣脱了脚的链子，飞到了假山，似乎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围在假山下的一群人，时不时还扑腾一下翅膀，吓得众人心惊肉跳，生怕它这么飞走了。
有人发现了叶初雨的到来，纷纷转过身给她行礼“见过叶小姐。”
“起来吧，我是随便走走。”叶初雨一抬手让那几个小太监起身，又忍不住问道“这鸟这祥瑞怎么飞出来了”
有个小太监愁眉苦脸的答道“奴才是在珍宝阁当差的，一直负责给祥瑞喂食和清理架子。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奴才正喂食的时候，它突然发狂起来，狠狠啄了奴才一口，”指了指脸还未愈合的伤口，“奴才一吃痛，手一滑，链子没扣紧，结果被祥瑞一下子挣脱了出去，一路飞到这假山”
叶初雨点了点头，又朝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守卫珍宝阁的侍卫呢找个人赶紧把祥瑞抓下来呀。”
旁边有一个长得很机灵的小太监突然朝叶初雨跪了下来，道“现在正是换班的时辰，天气又热，估计他们都去躲凉了守卫珍宝阁的活计向来轻松，侍卫们也懒怠还请叶小姐可怜可怜奴才们”
其他几个小太监也都跪了下来，连声说着“求叶小姐救命啊”
叶初雨吓了一跳，摆了摆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又能帮什么忙呢”
机灵脸回身指了指山顶的苍隼，“叶小姐，恐怕等不及叫侍卫过来，那祥瑞有可能飞走了奴才们试了半天也爬不去，这不，碰巧您来了，这不是福气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让我爬去把祥瑞抓下来”叶初雨伸出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一字一字地重复道。
苍天，她好歹也是个宰相家的小姐吧这样大大咧咧地像个猴儿一样爬去
“奴才们真的是没有法子了”机灵脸皱得像吃了苦瓜，又带着其他人嘭嘭嘭给她磕起头来，“若是祥瑞真的飞走了，奴才们的脑袋保不住了啊”
叶初雨望着足有五六米高的假山，微皱起眉头。
她自然是能爬去的，而且还不会表现得很狼狈。 她后退一步，有些警惕地盯着机灵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爬去你们几个看起来可都我有力气多了。”
难道是她身手好的秘密暴露了
机灵相一愣，又飞快答道“叶小姐，万寿节那天，奴才是护送祥瑞到千波殿的几人之一。后来留在殿内服侍，看见您被兽苑的花豹袭击，又能全身而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况且您还能看见祥瑞身的宝光奴才大着胆子想，您既然是和神女大人交好，又是千澜公子的高徒，肯定有办法把祥瑞带下来的。”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叶初雨理解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试着去把祥瑞带下来，不过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她顿了下，有些难为情地抿了抿唇，“毕竟别人都以为我和大姐一样，是只会弹琴画画的才女，若是让外人知道我还能爬山，总归是不太体面”
几个小太监诚惶诚恐地点头，机灵相更是把胸口拍得震天响，保证道“奴才明白。保证不把今天的事儿传出去”
又忍不住连声说道“叶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奴才们一定记着您的大恩大德”
“停。”叶初雨边往假山的方向走，边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千万别记着我，今天的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走到假山下，叶初雨看见苍隼还停在假山，顾不得去细想为什么它会突然发狂，挣脱束缚后又停在这里不离开。她挽起袖子，又回头问了句“它应该不咬人吧”
虽然看着那个小太监脸的伤痕，她这句话问得很没有底气。
“叶小姐放心，祥瑞平时一向都很温顺的，刚才一定是意外，您看它这么半天也没挪地方，想必是安静下来了。”
“说不定还有个意外等着我呢”叶初雨嘀咕了句，猛地一提气，足尖轻点，蹬了山脚的第一块石头。
众人只觉一道浅黄色的人影在眼前一闪，叶初雨已经步法灵动地连续蹬了好几块石头，不过须臾踏了假山顶部的一小块平整的石面，左右晃了两下才稳住身形，看得山下的小太监心惊肉跳，却又说不来叶初雨的动作有多流畅。
叶初雨站定，离那只苍隼也只有五步的距离，看见它扭了扭头，看了自己一眼，居然还是没有动。
“嘿，真是了怪了，这么乖的鸟，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呢”叶初雨一点一点朝它挪动着，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突然伸手一抓，轻轻松松地握住了苍隼的背羽，制住了它的翅膀。
山下的人看见那只苍隼到了叶初雨手里，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居然还耷拉着脑袋。
她捏着苍隼，又顺原路极为熟练地跳了下来，将苍隼重新拴在立架，还爱怜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小可怜，吓坏了吧”又吩咐喂食的小太监，“给它准备点水和吃的，估计是站在面晒坏了”
众人一头冷汗地点了点头叶小姐居然叫祥瑞“小可怜”她还真没把它当回事儿啊
………………………………
第105章 祥瑞没了【二更】
祥瑞苍隼差点飞走，对于叶初雨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她像是个顺手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红领巾做完了也忘记了，甚至都没和萧离说。
然而在当晚，吴公公却突然来到华然殿皇帝有旨，命叶初雨立刻到珍宝阁。
难道鸟又跑了是叫她再去爬山的这是叶初雨的第一想法。
萧离却看出了吴公公欲言又止的神情，开口道“公公，出什么事了”
“祥瑞没了。”吴公公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又没了这次没待在假山那叫我去做什么”叶初雨还在猜测着，突然苦着脸对萧离说道“陛下不是想让我去找，那宝光在哪个方向吧”
她扶额抽了口冷气，早知道当时不该一时嘴快，瞎扯什么莫须有的宝光了。这黑灯瞎火的，算是个白鸟，那也不好找啊
“不是没了。”见叶初雨和萧离关系不一般，吴公公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凝声道“那鸟死了”
叶初雨失声，“死了”
萧离依然平静“怎么死的”
吴公公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已经有照顾那鸟的小太监招认了，说叶小姐是最后一个接触到它的人总之您先想想怎么给自己辩解吧，陛下现在正发着火呢。”
“我跟你一起去。”萧离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力裹在自己掌心里，“放心，不会有事的。”
前往珍宝阁的路，叶初雨心乱如麻，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闪过她的脑海，她反复回忆着自己看见苍隼时的情形。
叶初雨一走进珍宝阁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息，屋子里跪了一地在珍宝阁当差的太监宫女，皇帝站在一张长桌前，面摆着苍隼的尸体。
她随意一扫，看见荣贵妃和荣宝儿也站在皇帝身侧，见到叶初雨进来，荣宝儿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样，神情十分嚣张。
叶初雨毫不畏惧地看了她一眼，心却警铃大作。
为什么皇帝大晚突然想要来珍宝阁是不是荣贵妃怂恿的早过了宫门下钥的时辰，荣宝儿为何还留在宫
她毫不否认，在场的这两个荣氏女都对她恨之入骨，必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落井下石，置她于死地。
大大方方前跪倒，叶初雨轻声道“臣女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万安”皇帝没好气地哼了声，“祥瑞都死了，朕还怎么安叶初雨，你可知罪”
“初雨不知自己有何罪。”她抬起头，神情从容，“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气得吹了吹胡子，伸手一指，“你自己看看，朕的祥瑞死了，而你是最后见过它的人，你敢说自己和此事毫无关系吗”
他又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和神女对这所谓的祥瑞不屑一顾。可它毕竟是扬儿千里迢迢从东南送回来的，为了它朕还诏告了天下，减租减税你不应该这样做呀。”
看来皇帝也是心知肚明，所谓的“宝光”根本是叶初雨随便想出来的托词，可他还不得不陪着她演下去。
自己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摆了一道，还不能发作皇帝这几天可还憋着气呢，因此这一晚当荣贵妃提出，要来珍宝阁看那颗据说能映照满天星光的夜明珠时，他为了散心应了下来。
结果一进门撞见一群哭丧着脸的小太监，再看看那祥瑞，已经断气多时了。皇帝能不发火吗
荣贵妃可意地替皇帝抚了抚胸口，一改往日的跋扈作风，柔声道“陛下别气坏了身子，那可更是叶小姐的错了。”
当她看向叶初雨时，却又换成那副高高在的姿态，用尖尖的下巴点着她道“叶小姐，本宫劝你还是赶紧承认了吧，看在你父亲的面子，陛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荣贵妃这话绝对是火浇油了，不提叶相还好，可现在怎么听起来都像是皇帝不敢招惹叶相一样，算他一向倚重叶相，这句话听到耳朵里也觉得别扭。
他是一国之君，是天子，难道还要受一个臣子掣肘简直滑稽
都说君心难测，可只要摸清皇帝心底最在意的事情绝对的权力和威严，能在这步步惊心的朝爬得越来越高，后宫亦是同理。
虽然荣贵妃近来不复盛宠，可她一向摸得准皇帝的软肋。她话音刚落，看到皇帝的脸色又阴了几分，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只苍隼是朕诏告天下亲口承认的祥瑞，是天的象征，你害死了它，难道是想动摇北苍国本吗”
眼见皇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萧离忍不住前为叶初雨辩解，“父皇”
“你不要说话朕知道你一向偏袒这丫头”盛怒之下，皇帝连儿子的话也听不进去了，看着叶初雨直磨牙，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处置她。
叶初雨却顶着这天子一怒的凛然威压，缓缓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道“陛下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给臣女定罪，又岂是明君所为”
她走到长桌前，仔细盯着苍隼的尸体，又伸手扒开它的眼睛看了看，回头道“陛下，祥瑞死得蹊跷，可曾请人检查过”
“怎么查”皇帝被叶初雨的大胆气得不轻，狠狠瞪着她没好气地道。“太医只会看人，不会看鸟”
原来你也知道它是只鸟啊叶初雨腹诽着，却依旧温声细语地道“梅七公子医术超凡，想必他会有办法”
梅少羽好歹和她还有几分情分在，算看在萧扬的面，也会为叶初雨说话的。
“叶小姐，谁不知道你和梅小神医私交甚密，他还在相府住了一个多月，谁知道他会不会偏袒你”荣宝儿不怀好意地补了一句，再说到“私交甚密”时，还特意神情暧昧地看了萧离一眼，却发现后者冷着一张脸，全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医者父母心，梅小神医又怎会为了人情而说谎呢这可对不起他那颗仁心啊。陛下，梅小神医的人品和医术，您也是认可的吧”
………………………………
第106章 拔毛验尸【三更】
叶初雨攥紧了拳头，控制着不让自己一时冲动去揍荣宝儿一顿，转头向皇帝询问着意见。
皇帝的养气功夫也是越来越好，眼下已经平静了许多，他斜睨着叶初雨，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怎么做”
叶初雨却又突然跪倒在地，一字字掷地有声的道“陛下，臣女虽然在这宫无依无靠，不有些人仗着权势便能混淆黑白，栽赃陷害，但叶家的女儿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还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臣女自然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待。”
荣贵妃瞬间变了脸色，厉声道“叶初雨，你说谁栽赃陷害”
“臣女可没说是谁。”叶初雨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娘娘觉得是谁，那是谁咯。”
“你”荣贵妃还要说话，被皇帝一拦手打断，对叶初雨道“好，既然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朕给你三日时间，查出真相你说自己在宫无依无靠那朕给你这面九龙令牌，随你调遣宫力量”
说完，吴公公立刻前一步，将一块玄铁材质的龙形令牌交到了叶初雨手，正面“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分外醒目。
叶初雨顶着荣贵妃愤恨的目光，将令牌收入怀，展颜一笑“陛下放心，初雨必定还您一个真相”
皇帝兴冲冲地赶来珍宝阁，又惹了一肚子气回去了，将吴公公留下来，监督叶初雨寻找真凶。
“公公，麻烦您另调一批不在珍宝阁当差的侍卫，将这里方圆五十丈严密包围起来。再将所有在珍宝阁做事的太监宫女分开关押起来，明天我要一个个审。”叶初雨飞快地接手了眼下的局面，又问萧离“宫门下钥后还可以再开吗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让梅少羽现在过来较好。”
萧离指了指她塞进怀里的令牌，“有它在手，你只管派人出宫去接梅少羽好。”
站在他身后的燕珩会意，立刻接了令牌转身离去。
许是梅少羽经常漏夜入宫给贵人看病，因此他这次也来得很快，并在路听燕珩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一身宽松水墨大袍，梅少羽提着药箱匆匆迈过门槛，有些无奈地对叶初雨摇头道“早说你是个甩不掉的麻烦这等宫闱秘事也要把我卷进来。”前一步拨了拨苍隼的尸体，“你想让我怎么验”
叶初雨毫无内疚感地冲他一笑，摊手道“没办法，谁让我认识你一个大夫呢”
她也走到桌前，试探着问道“把毛都拔了，然后再剖开”
此言一出，连萧离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梅少羽却只是容色淡然地看着她道“你在怀疑什么”
“我下午确实碰过这只鸟。”叶初雨开始将自己的怀疑缓缓道来，“听喂食的小太监说，这鸟突然发狂啄了它一口，挣脱了链子，可我爬假山后很轻松地抓住了它的翅膀，一点反抗也没有。”
“哦”这下连梅少羽也来了兴趣，他盯着苍隼的尸体道“我在外游历时也曾见过这种鸟，大多是性情暴躁的猛禽，像它这么温顺的还真是不多见大概三殿下在送它回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功夫。可像你所说的，这样一天之内性情大起大落的，还真是有些不寻常。”
他打开药箱，取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刀具，在苍隼的尸体来回划了一下，果断道“拔毛，验尸。”
拔掉一身白羽的苍隼，光溜溜的像只肉鸡。梅少羽指着鸟皮对叶初雨道“你看，它皮有细小的血点，隐隐还有些发青，果然不是正常死亡。”
观察记录完鸟尸的体表特征后，梅少羽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剖开了苍隼的肚子，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进鸟腹来回摸索着，夹出一个血淋淋的肉块一样的东西。
叶初雨捏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梅少羽将肉块放在白布，又极其优雅地擦干净手指沾的血，慢条斯理的道“这应该是鸟胃。我想了想，最有可能动手脚的还是它的食物和水，你不是说它下午才吃过东西估计现在胃里还有食物残渣，正好可以拿去分析一下，也许会有发现。”
萧离点头，道“我这让人给你安排住处，再准备好检验需要的用具。”
他一声吩咐下去，立刻有人进了珍宝阁，看见那被开膛破肚的苍隼时也是一愣，回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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