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掉·爱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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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向晚来到父亲所住的医院，看到沈云扬在忙着，便没有过去打扰，直接往父亲的病房走去。

　　　　一向都是安安静静的病房，此刻竟然传出一阵阵说话的声音，还有莫父的笑声。

　　　　疑惑之余，她悄悄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父亲的病床前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对方是背对着她的，没有看到她。

　　　　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背影，轻声叫道：“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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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这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杜浩宇猛地一震，起身，转过身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灿烂，走到她面前来，一把就抱起了她，对着她笑道：“亲爱的，我回来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先把我放下来啊！”她拍他的肩膀。

　　　　“不行，你先说，你有没有想我？”

　　　　“想，想，好了吧？”她没好气的笑道。

　　　　“不行，我还得好好称一称，看看这把骨头还剩多少？”

　　　　“你别胡闹了！”

　　　　他真的跟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爱笑爱闹，但是，心痛却是真的，她怎么在这些年里瘦成了这个样子？

　　　　等到他终于把她放下来，她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瘦的没影了？”

　　　　“现在不是流行骨感美吗？”

　　　　“你这是骨感吗？你这根本就是皮包骨头好不好？”

　　　　“你们两个别站在那里聊了，都过来坐下。”莫父笑呵呵的说。

　　　　莫向晚走过去，“爸，您的气色今天看起来不错。”

　　　　“那是因为看到了他老人家的得意门生啊。”杜浩宇很不谦虚的说。

　　　　“你呀，就别贫了。”莫父说。

　　　　“如今回来，你有什么打算？”向晚问他。

　　　　“还能有什么打算？学成归国，当然是迎娶我最亲爱的小青梅了！”

　　　　“去你的吧，又胡说！”

　　　　向晚习惯了他的这种个性，也就习惯了跟他随意开玩笑。

　　　　后来，他出去买午餐，病房里只剩下了父女两个，莫父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向晚，你应该还不知道，浩宇这些年在国外，始终没有结婚，也没有谈女朋友，你――”

　　　　“爸，别说这些了，您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任何人碰上我们这样的家庭，都是拖累人家啊，更何况是浩宇，别看他总是吊儿郎当的，但是他真的已经为我们家做了太多事，我不想再拖累他。”莫向晚坦言自己的心思。

　　　　“是，我也不想拖累他，所以当初，我同意帮你劝说他出国深造，可是向晚，刚刚我了解了，浩宇这些年在国外一心拼搏，他跟我说，既然他已经走了，他没有一点成绩他不敢回来见我们。向晚，他是我的学生，我了解他，也难得有这样一个人了解你的一切，不在乎你的过去，你难道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吗？你难道不知道，看着你这样，做父亲的，做儿子的，做弟弟的，没有一个人不心疼你啊，难道要我丢下你们这几个人在世上，死不瞑目吗？”

　　　　“爸――”

　　　　莫向晚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莫父的声音也渐渐哽咽了：“我也知道，这样对浩宇很不公平，你无法像爱郁冷宸一样去爱任何一个男人，你这辈子也无法再爱上第二个男人。可是向晚，郁家名门大户，我们这样的出身根本就高攀不起啊，你和郁冷宸注定有缘无分，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浩宇呢？就算你们之前没有爱情，至少，你和浩宇不是像亲人一样吗？”

　　　　一句高攀不起，戳到了莫向晚的痛处。

　　　　虽然她心里明白，父亲是心疼她。

　　　　也许，她有一个依靠的话，父亲就不会再萌生死意了――如今的她，对于人生已经毫无期待了，只要家里人都能好好的，就够了。

　　　　沉默半晌，她终究是点点头：“爸，我听您的，只要浩宇愿意，那我，我，我就嫁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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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我的女孩，只有我能欺负

　　　　这句话说出口，她已经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哀。

　　　　算了，此生不由她做主，对于心里那个最爱的人，以后，也只能放在心里想了。

　　　　买午餐回来的杜浩宇，听到了她的话，顿时兴奋起来：“喂喂喂，我可听到了啊，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莫向晚想笑，可是眼泪，不声不响的淌了下来。

　　　　莫父最乐见其成的，就是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看到这一幕，听着这简单的几句话，竟也有种的想哭的心酸，“真希望我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的女儿披上婚纱。”

　　　　然而，对于莫向晚来说，穿上那件洁白的婚纱，许下永恒的誓言，与爱情，与幸福，都没什么关系了，因为对象不是那个最爱的人，不知她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夕阳西下，在朦朦胧胧的美丽光辉下，草坪上，却是一副温馨美丽的画面――

　　　　郁冷宸似乎是真的累了，抱着一个小家伙睡着了。

　　　　小家伙是没有吵他，乖乖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是一会儿玩玩他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腿，一会儿又认认真真的画着什么。

　　　　“你不是把你的第三只猪抛弃了？”头顶上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莫潮汐被吓了一跳，仰起头对他灿烂的笑：“叔叔，你醒了？”

　　　　“有个小色魔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再睡下去搞不好就被人强/奸了。”

　　　　“你果然是个坏叔叔，要教坏小朋友。”

　　　　“你已经够坏了，还需要我来教吗？”

　　　　“不是喔，小莫莫以前都很乖的，都是在遇到叔叔你之后，才会变得和你一样坏。”

　　　　“你这意思是说，我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不是不是。”小家伙讨好似的扑到他怀里撒娇，“叔叔不要生气，小莫莫喜欢叔叔，叔叔以后还来陪小莫莫玩，好不好？”

　　　　“嗯。”郁冷宸淡淡点头。

　　　　“叔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叫莫潮汐，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郁冷宸。”

　　　　“郁冷宸？”莫潮汐念着他的名字，“叔叔，我好像会写这个‘宸’字。”

　　　　“是吗？”郁冷宸很怀疑的问。

　　　　“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字。”

　　　　莫潮汐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拿起笔了来，在他的画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一个‘宸’字。

　　　　郁冷宸没想到，他真的能写出来，那一瞬间，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许久，才沙哑的问出一句：“你怎么会写？”

　　　　“我写对了是不是？”莫潮汐很骄傲的说，“是我妈妈教我的喔。”

　　　　“你妈妈教你的？”莫向晚，为什么要教她儿子写他郁冷宸的名字？

　　　　“对呀，因为小莫莫天天都住在医院里，不能和小朋友一起去幼儿园，所以妈妈就教我写字画画，我不比那些小朋友懂的少喔！”

　　　　那个‘宸’字写出来，就在第三只猪的旁边。

　　　　也许莫潮汐是无心的，但是郁冷宸注意到了。

　　　　“画笔给我。”他说。

　　　　“好。”莫潮汐乖乖的把画笔给了他，好奇的问：“叔叔，你要干什么？”

　　　　“教你画第三只猪。”

　　　　郁冷宸依旧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把那个画板放在他的腿上，只用了简单几笔，一个栩栩如生的猪就出现了，就在莫潮汐原有的基础上。

　　　　“叔叔，你也会画画？”莫潮汐惊奇的望着那只仿佛有些有肉有灵魂的猪。

　　　　“嗯。”

　　　　“没想到叔叔也会画画，比我妈妈画的还好……”

　　　　那是，当初的莫向晚，还是他郁冷宸的学生。

　　　　但是这一刻，郁冷宸什么都不想说，就只是抱着这小家伙。

　　　　直到莫向远走过去，打扰了这一副温馨：“小鬼，别玩了，你妈妈快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喔！”莫潮汐依依不舍的从郁冷宸怀里出来，依依不舍的说，“叔叔，我舅舅要走了，我要送他出去。”

　　　　话音刚落，就看到远处走进来两个人影，一男一女，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莫潮汐挥舞小手臂，惊喜的叫起来：“妈妈，我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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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你老婆不在这里，我代劳

　　　　躲闪不及，莫向晚还是和郁冷宸面对面了。

　　　　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杜浩宇。

　　　　那一瞬间，那一双璀璨的星眸变得阴暗，却也没有松开莫潮汐的手，死死的盯着莫向晚。

　　　　莫向晚有些不敢直视，只看着儿子。

　　　　倒是莫向远叫了一声：“杜大哥，你回来了？”

　　　　“向远吧？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大也十八变啊，黑了，也瘦了！”杜浩宇捏捏他的胳膊，笑道：“一定常常瞒着你姐姐偷偷出去打工吧？看这小肌肉都出来了！”

　　　　向远很无语的对他眨眨眼，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但，即使很多年不见，他们之间也没有丝毫的生疏，依然像以往一样笑闹，完全就像一家人一样。

　　　　连莫潮汐都好奇的看着杜浩宇。

　　　　杜浩宇也看到了他，弯下腰摸他的小脑袋：“宝贝儿，你好！”

　　　　“你好！”莫潮汐也很有礼貌的问好，然后才好奇的问：“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叔叔啊？”

　　　　“我不是哪个叔叔，我是你老爹！”虽然是未来的。

　　　　此话一出，郁某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莫潮汐也不知他是真是假，看向莫向晚：“妈妈，你真的给小莫莫找了一个新爸爸？”

　　　　这当着郁冷宸的面，她说是也不是，当着杜浩宇的面，说不是也不是，莫向晚顿时骑虎难下。

　　　　别看莫潮汐小小年纪，却很固执，第二次问：“妈妈，是吗？”

　　　　“……是！”

　　　　绝望的一个字，终于还是从她口中吐出来。

　　　　就这样吧，老天爷让他们三个面对面，她和郁冷宸之间，也算是做出了了断。

　　　　却突然听到莫潮汐叫了一声：“疼！”

　　　　“莫莫，怎么了？”莫向晚急忙去查看儿子。

　　　　“抱歉！”郁冷宸立刻松开了那只小手。

　　　　莫向晚心疼的看着儿子被捏红的小手，一面轻轻地吹，轻轻的揉，一面问：“宝贝，对不起，叔叔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大莫莫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莫潮汐又嘻嘻笑了。

　　　　“乖！”莫向晚亲亲他的小手，把他搂进了怀里。

　　　　面前的郁冷宸，她不敢再去看。

　　　　这个尴尬的局面，也不知该如何缓解。

　　　　忽然，听到一个惊讶的女声：“冷宸？你在这里？”

　　　　所有人循声望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保养得很好的女人，是苏母。

　　　　“冷宸，雅安天天念着你，你怎么没有去看她？”苏母又问。

　　　　“我改天再来看她。”

　　　　说着，郁冷宸看一眼莫向晚：“莫小姐，恭喜你们一家团聚！”

　　　　只是这声‘恭喜’里，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一旁疑惑的苏母，也不由得朝莫向晚看去。

　　　　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苏母像是看到鬼一样，脚步仓皇后退。

　　　　莫向晚没有注意到，她只看到郁冷宸大步流星的离去。

　　　　“阿宸――”

　　　　她下意识的叫出声来，想都没想，朝他追去。

　　　　追着他跑，似乎已经养成一种习惯，任何时候都改变不了。

　　　　然而，他没有回头。

　　　　晚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她又怎么能追的上四个轮的跑车呢？

　　　　只能站在风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这一次，他是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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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这个人，正是郁冷宸！

　　　　送走了向远，也送走了浩宇，夜晚，在莫潮汐的病房里，只有母子两个。

　　　　莫潮汐的精神显然很好，窝在向晚的怀里，小声的问：“妈妈，你比较喜欢郁叔叔？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杜叔叔？”

　　　　“怎么叫杜叔叔？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个爸爸的吗？”今天，莫向晚是真的决定和杜浩宇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郁叔叔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我喜欢郁叔叔，虽然，杜叔叔看起来也很好，可是，我就是喜欢郁叔叔……”他的声音越说越低，那语气越听越可怜。

　　　　向晚不由得一阵心酸，这种喜欢，难道就是父子天性吗？

　　　　是她，是她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亲生父子不能相认，伤害了郁冷宸，也对不起儿子，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莫潮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纸来给她看，“大莫莫，你看，这是郁叔叔给小莫莫画的喔，他说，小莫莫的爸爸应该是这样的，爱大莫莫，也爱小莫莫。”

　　　　莫向晚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画，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经过了今天下午，她和郁冷宸，也彻底归于陌路。

　　　　听凯若说，郁冷宸没有再去过酒吧，不知道，他好不好？

　　　　只知道，她和他，今生注定有缘无份。

　　　　算了，有苏雅安的存在，她知道，苏雅安会对他好，会爱他，这就够了吧？

　　　　至于她莫向晚，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白天，她会到杜浩宇的公司去上班，晚上，别说郁冷宸断了她所有夜/场收入，杜浩宇也不会让她到那种地方去上班。

　　　　她便多出更多的时间，来把精力放在儿子身上。

　　　　“莫姐，这是医院的催款单。”丽丽把一张催款单给她。

　　　　“多少钱？”莫向晚问着，看了一眼单上的数据，不由得惊讶：“这么少？”

　　　　“莫姐，你每次看到催款单都是叹气皱眉的，怎么这一次竟然嫌少啊？”丽丽笑着说。

　　　　“丽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莫莫的药变便宜了？还是怎么回事？”

　　　　“你还真说对了，医院里确实减低了一部分药的价格，其中就有莫莫的药，同时医院前些天开会，也改变了一些政策，据说是专门针对一些严重患者和困难家庭定制的，减轻病患者的压力，一切以救死扶伤为前提。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莫姐可以去问一下凯若姐。”

　　　　“好。”

　　　　莫向晚半信半疑，拿着催款单去到了凯若的办公室。

　　　　凯若正在专心的看一份文件资料，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她：“向晚，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让人去找你呢！”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莫向晚第一念头想到的就是儿子，急忙问：“是不是莫莫的病情发生了什么改变？”

　　　　“别着急别着急，小莫莫目前没事！”凯若示意她先坐下来，然后，把那一份资料递到了她的面前：

　　　　“是这样的，莫莫和宸少的配型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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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你再卖力一点，我就真的相信了

　　　　算一算，这时间用的也够久了，足足有十多天了。

　　　　莫向晚急忙又问：“怎么样？结果是什么？一定是成功了对不对？”

　　　　“……”凯若无声的摇头。

　　　　“不，凯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不要骗我，阿宸是ab型，莫莫也是ab型，他们是亲父子，不可能不对的，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向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向晚，你别这样，我们还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凯若劝她。

　　　　“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阿宸是他的亲生父亲，阿宸也是ab型，怎么可能不成功呢？老天爷怎么能对我的小莫莫的这么残忍？他那么小，他有什么错呢？连阿宸都救不了他，阿宸都救不了他，是不是我的莫莫只能等死了……”说到等死这两个字，她的眼泪已经决堤了。

　　　　“向晚，你冷静一点，以莫莫目前的状态来看，他还是可以等一段时间的。”

　　　　“等什么？阿宸都救不了他，还有谁能救他？”莫向晚想到儿子要受的苦，心里一阵阵的疼：“凯若，你告诉我，我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

　　　　“办法倒是有，脐带血移植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脐带血？”

　　　　“就是再生一个孩子，用另一个孩子的脐带血来救莫莫。”

　　　　“我明白了，哪怕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别这么悲观，脐带血移植术在医界已经司空见惯，更何况一母同胞，成功率又会多几分，当然，仍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过，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已经非常高了。”

　　　　“这就好……”

　　　　只要不是死刑，只要还有希望，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她的宝贝。

　　　　凯若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向晚，你要振作，我对你和宸少有信心，对莫莫更有信心，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会等着你，他会挺过去的。至于你和宸少之间，你好好想一想你应该怎么做？”

　　　　想想应该怎么做？

　　　　去找郁冷宸，应该怎么跟他说？

　　　　这是一大难题。

　　　　离开了凯若的办公室，莫向晚就一直坐在医院里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来给郁冷宸打电话。

　　　　但，他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了。

　　　　她给乔子勋打电话，乔子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想，乔子勋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告诉她。

　　　　她只有一遍遍的打郁冷宸的电话。

　　　　一遍遍，他始终不接。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没有办法，她只能去所有她知道的地方找他。

　　　　首先去了卓尔群的酒吧，没有他。

　　　　又去了他的公司，保安说他一整天都没有来公司。

　　　　她只有去他的家里，还是没有他。

　　　　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过，听乔子勋说，他是一直住在他自己的公寓里的。

　　　　这个公寓她来过一次，就是他的手受伤那一次，她跟着他来到他的家里。

　　　　不管多晚，他总会回来的吧？

　　　　她最终选择，就在这里等他，不论如何，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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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你出个价，我玩得起！

　　　　夜幕，逐渐笼罩下来。

　　　　初秋的季节虽然还不算冷，但是，她怕冷。

　　　　因为她的父亲一直重病住院，唯一一个健康的弟弟要上学，还要分心照顾父亲，她怀孕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照顾她了，更何况生下莫莫的时候，她光是照顾莫莫就够忙碌了，当然自顾不暇，没能做好月子，染上了风寒。

　　　　若不是刚刚出世的儿子，还有重病在床的父亲，可能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莫向晚的存在了，她是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强撑着一口气活到了现在。

　　　　可以说，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为了儿子，她从来不觉得苦。

　　　　所以这一次，为了儿子，她还要坚持，一定要等到郁冷宸回来。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是郁冷宸打来的：

　　　　“听说你翻天覆地的找我，什么事？”

　　　　“我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说，好吗？”她问。

　　　　“我凭什么让你见？我是你随便想见就能见的吗？”

　　　　“阿宸……”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低唤。

　　　　她却在电话里，听到那边有女人的声音。

　　　　她叫不回他，只能等着，也不敢挂掉电话。

　　　　只是，听着电话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声，还有女人和他调/情的声音，她心如刀割。

　　　　这是他给她的惩罚吗？

　　　　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忘记了电话还通着，不断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他和女人的笑声，还有女人那尖锐的呻/吟，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粗重的喘息，她终是忍受不住，环抱着自己，在夜风里失声痛哭。

　　　　“哎呀，宸少，你别一直折磨人家了，电话还通着，你先讲电话嘛！”

　　　　是那女人被他弄惨了，哀求着他接电话，他才终于接起电话来，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还在？”

　　　　“我有事要跟你谈，我们能当面说吗？”她压抑着哽咽的语气，黯哑的嗓音里，带着一抹恳求。

　　　　然而，那头传来的只是沉默。

　　　　她不知他是在做什么，有没有听到她的话？有没有考虑见她一面？

　　　　她正准备再一次开口问，却听到，他挂断了电话。

　　　　他这意思，是不给她机会吗？

　　　　她只能继续等，就坐在他的公寓大厦前等。

　　　　终于，看到他的车子在她眼前停下，她站起身，等着他走过来。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往公寓里面走去。

　　　　她跟着他。

　　　　闻到了他身上那残留的女人的香水味，她要自己别去在意，就一路跟着他进到他的家里。

　　　　他突然转过身来，她低着头没有看到，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胸膛。

　　　　“我饿了。”他说。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她点点头。

　　　　因为来过这里一次，不算很陌生，便进到他的厨房里，在最短的时间里下了一碗面，端到他的面前。

　　　　“找我什么事？”他一边吃一边问。

　　　　“那个――”她犹豫了又犹豫，索性直白的问：“我记得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