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引帝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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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而跌下马去，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寺庙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在喂自己喝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草药，药汁的苦差点让他觉得，宁可自己再多挨几刀。

　　　　自己问那位老僧人好些问题，除了告诉上官重璟他是从甘州一路云游而来，遇到上官重璟的副将将上官重璟拖到这座寺庙前，两个人一起昏了过去，老僧人正巧会些医术，便一起医治了两人。

　　　　上官重璟再问些别的，比如如何报恩之类，老僧人永远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回他三个字——“不可说”。后来在自己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寺里的小和尚告诉他，大师已经走了，不过还留下了几副药，一定要按时吃不可耽搁。

　　　　所以当上官重璟今日在这梨花林里听到“不可说”这三个字时，先是浑身一顿，原因无他，只是想到了那几日连续喝下去的药汤，怎一个苦字了得！然后便是怀疑，这个大师是不是当年救过自己的那个人？如果真是那个“不可说大师”，这不就是缘分么。

　　　　上官重璟想到这里，缓缓踱步过去，正要走近，又听到少女说道：“大师，你们佛家是不是都如这般，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的，那到底又能说什么呢？”

　　　　上官重璟笑出了声，真是个直言不讳的女子。

　　　　女子一袭淡粉色的衣裙可以看出身份的不凡，没有特别华贵繁冗的头饰，但是清风吹来，十里梨花林暗香浮动，枝丫上的白色梨花瓣纷纷落下，伴着浮动的浮云锦，落在上官重璟眼中，好像一抹甘甜的清流缓缓注入心间。

　　　　少女似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到一个陌生的贵公子身着一身暗纹玄衣立在梨花林里，纷纷落下的花瓣沦为背景，要如何形容他呢，“皎月出云岫，寒冬融新雪”再不为过，风华无双的眉眼间却是多了些铁血的坚毅之色，周身内敛的深沉气质，站在那里明明是极其安静，却给人一种不敢贸然靠近的冰冷距离之感。

　　　　女子回头的一瞬间，上官重璟从来不是注重容貌之人，但在心底还是愣了愣，这艳绝的容颜仅仅是略施粉黛，便已是另一种秀毓灵动之美。这不是鬼三给自己密报里说的楚国公府的楚三小姐——楚书妤。也就是那一晚偷偷胆大妄为想溜进自己母后宁爱堂的楚书妤。

　　　　在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上官重璟，你可以再走上前一步。

　　　　心里这样想着，上官重璟却并没有动一下脚步，只是和楚书妤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梨花蓁蓁，两个人如同谪仙降世，远远望去如同一对璧人。

　　　　楚书妤心中倒是惊艳了一下上官重璟的容貌，只是不像寻常千金小姐一般什么娇羞什么转身逃跑，只是纯粹的在想：这个人我从来没在上京见过，不过，刚刚他应该不会偷听我和大师的谈话吧？上官重璟在心里也是惊奇：一般的女子看到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至少应该红一下脸才正常，再有，这个楚书妤怎么不知道戴个面纱再出来，自己要不要提醒下她？

　　　　还坐在树底下的大师无声的望了望这两个人，咳了咳：“楚小姐，今日老衲还要打坐，你先回去吧。”

　　　　上官重璟看了看这位年迈的僧人，心里有些失望，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游僧，罢了，可能如他当年所说，缘到自然相逢。

　　　　“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辞，今日叨扰大师了。”楚书妤行了一礼后便要离开，与她隔了几步远的上官重璟在身后皱了皱眉，淡淡出声道：“楚小姐，下次出行把面纱戴上，会让人看着更舒服些。”

　　　　“放心，小女子能文能武，不劳公子费心。”楚书妤看了看眼前的人，忽然又瞪了他一眼，接着警惕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刚刚是不是在笑我不懂佛理？你若是敢告诉别人，我可是个有仇报仇的性子哦！”

　　　　略带威胁的语气在上官重璟耳里竟听出了俏皮的感觉，上官重璟忍住笑意认真道：“佛理本来是没什么太大的用途，无非是修身养性，近年来是皇上祈福次数稍多，各个贵族之家自此揣度圣心，要求自家子女修佛理，这才导致我大梁佛寺与日俱增。”

　　　　上官重璟本是不爱经常笑的一个人，但是他这微微的似笑非笑，哪里是用倾国倾城这种词汇来形容的，楚书妤呆了呆，回过神来。

　　　　的确，这几年庆景帝十分注重修缮寺庙，也经常前去皇家的龙云寺烧香拜佛，以修养身心，在外面这些大臣们看来，皇上的行为自己家怎么可能不跟随呢？皇上喜欢的东西，自己若是不喜欢，那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想在朝廷上呆着了吗？这才有了全国从达官贵族到平民百姓崇尚佛道的风气，就连这个曲江园内也专门有两个大园子是新建的寺庙，以迦叶寺最为宏伟。

　　　　“你说的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我是从不刻意学这个的，今日在临苑偶然听到大师讲经，有几句竟从未听说过，这才一时好奇心起，随口问了几句而已。”楚书妤怒了努嘴，心想，这个公子竟然比自家哥哥长得还出众很多，回去要和二哥好好说一说了。

　　　　上官重璟看着眼前的女子，自然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楚书妤这副模样才是真的可爱。至少比起前几日在宫里对自己惺惺作态的几位公主和世家千金要好的太多。

　　　　见他不答话，楚书妤继续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你是如何知道本小姐的姓氏？我看着你这身装束也算是个名门之后，世家公子，怎么我在上京之中没见过你？”

　　　　“这个楚小姐自然不必知道，你将将也说，本公子也算是一个名门之后，世家公子，自然听说过楚小姐的大名，这又有何奇怪的。”

　　　　楚书妤见他说得一脸认真，不像骗她的样子，但是心里又是将信将疑，但是也没说什么，勉强认为他说的有些道理吧。想到在这附近寺庙里清月和青竹还在等着自己，而且自己还要去曲江园边上的百姓区转一转，便礼貌作了一辑：“公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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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缘起曲水滨（下）

　　　　上官重璟望着楚书妤的背影，兀自勾了勾唇，不远不近的也慢慢走在后头。本是暗卫出身的侍卫清寒不知何时早已出现在上官重璟身旁，等到楚书妤走得远了些，才现出身影来，在一边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主子。

　　　　在清寒的印象里，上官重璟几乎从未和任何一个女人像这样说过话，更别提还对一个女人笑了。难不成自家主子对这位楚小姐青睐有加？自己正想在心底细细回想一下刚才主子的表情，却看到上官重璟又恢复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常态，漫不经心问自己：“清寒，祝朝阳回来了吗？”

　　　　“回主子，祝公子今日清晨已到王府，现在应该在处理公务。”清寒又补充了一句：“清尘在一旁监督。”

　　　　“哦？”上官重璟一抹“看来很有意思”的目光看向清寒，清寒一个抖擞，单膝跪地：“属下知错，属下只是告诉清尘，要严加看管祝公子，这次回来，不能在主子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再出去冒险。”

　　　　“起来吧，清尘知道分寸的。”

　　　　“阿嚏——”坐在王府偏殿里的祝朝阳打了个喷嚏，认命似的在宽大的桌子上批改公文，抬头望了望像柱子似的站得笔直的清尘，不爽道：“小尘，你挡住我光了，往边上靠靠。”

　　　　听到“小尘”这两个字，清尘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肩膀，一阵恶寒，果然往边上靠了靠。

　　　　清寒见上官重璟没有想要继续问下去，便壮着胆子试探着说：“主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是回紫云楼观赏歌舞，还是。。。还是跟着楚小姐逛逛？”

　　　　“嗯。”上官重璟抬头望了望天，说道：“天还尚早，不如去逛逛，也好了解一下民情。”

　　　　清寒在心里吐槽自家主子：明明是看穿了楚小姐的性子，那里是想要去了解民情，这就是想去看看楚小姐在百姓区做什么，主子今天也太不正常了，回去要好好给祝公子和清尘说说。

　　　　楚书妤本是带了面纱的，只是在迦叶寺里一时拥挤，未免有些闷热，索xing交给了清月保管。清月和青竹见楚书妤回来了，连忙迎上去焦急道：“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去后园去的这么久，你那时跑的匆忙，这寺里人又多，我们两个人没追上你，后来又派府里的侍卫前去寻你，小姐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小姐，这几日上巳节，人多事多的，小姐您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老爷夫人都在紫云楼，离这里那么远，这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奴婢们只能以死请罪了！”

　　　　“无事无事，你们这两个丫头，也太大惊小怪了，你家小姐何时那么无用了？”楚书妤看着这两个泪眼汪汪的丫鬟，知道她们这是在关心自己，便又安慰了她们几句。

　　　　楚书妤一行人正要前往百姓们娱乐的民间园区，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小妤儿，你这是要去哪？”

　　　　楚书妤跑过去拉住说话女子的手，笑道：“袖宛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民间娱乐的那个园子瞧瞧，看看今年地方的小食和杂技什么的，你随我一起去吧！”

　　　　“好啊，这等好地方，你都不叫上我！小妤儿，我要告诉楚伯伯去！”董袖宛作势要捏楚书妤的脸，楚书妤往后玩闹着躲着躲着，突然踩到一个人的脚，楚书妤脚步不稳，向后仰去，撞到了身后的人，不想却被人一下子揽住肩膀，楚书妤回头，才想道歉，却看见正是才离开不久的那个公子，在微笑着看着自己。

　　　　楚书妤连忙向前调整了下自己，才想说声抱歉，却听见身后的董袖宛捂嘴笑道：“小妤儿，你脸怎么红了？”

　　　　“我，我，我。。。才没有！你看错了！”楚书妤给了董袖宛一个看似冰冷的眼神，却让董袖宛更乐了。董袖宛眨了眨眼，一副“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快跟我说说”的表情。

　　　　上官重璟的脸果然可以用妖孽两个字来形容，再加上本身的皇族气质，满屋子里的姑娘那个不是面红耳赤却又不敢靠近，再看看自己，怎么脸上也有一丝火辣辣的，楚书妤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自己怎么能像她们一样呢，当然了，自己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所以才脸红的，所以自己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楚书妤在心里快速安慰完自己之后，终于恢复了面色如常，向上官重璟点了点头，镇静说道：“刚才多谢公子了。”

　　　　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是无礼的行为，更别说是楚书妤这样的世家贵族中的千金小姐了，女子讲求的是走路形如流水映花，最是窈窕，刚刚虽然被上官重璟揽住了肩膀，但好在这个时辰，迦叶寺里的大师讲经时间已过，人已散的差不多，所以勉勉强强对于楚书妤来说，还不算丢人。

　　　　上官重璟颔头，轻轻浅浅的说道：“楚小姐想去民间杏园，正巧在下也是顺路，不如一起过去如何？”

　　　　楚书妤刚想说话，却见董袖宛拉住自己，替她回答：“当然好了，我们两个弱女子，这一路上还需要壮士相助！”豪气万丈的江湖语气让楚书妤不忍直视，只得小声对她说：“袖宛，小心我把二哥叫来，看你还能不能这样了！”

　　　　董袖宛瞬间就失了气势，乖巧的站在一旁眨眼睛。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上官重璟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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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同游杏园春

　　　　清寒在一旁，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激动：主子又笑了！又笑了！微笑也是笑！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清尘你真可怜，主子的笑今天我可是看了好多遍了，你没怎么看过吧！就在府里和祝公子作伴吧！

　　　　上官重璟可不管清寒在旁边怎么想，一行人刚刚到达民间人士聚集的池西杏园，就听见一阵阵的鼓掌和喝彩声，只见几位民间厨师熟练地将橘子剥开，剔除果肉只留橘皮并切成细丝，在水中浸泡了片刻，用提前酿制的汁液淋上一层再密封到陶罐里。

　　　　这时又有几位厨子将糖浆放入前面的锅中佐以新鲜的花瓣，待等取出橘皮细丝一搅拌，风干后变成了一道正宗的橘皮风糖。

　　　　本来也不算是特别的民间小吃，只是每一环节的厨子将每个动作像耍杂技一样，既熟练又新鲜，还有出锅时散发的阵阵香气，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楚书妤嗅了嗅空中的橘香，戳了戳身旁的董袖宛：“袖宛，我们买些带回去，留着晚上吃可好？”

　　　　“自然是好的，小妤儿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董袖宛也用力嗅了嗅香气：“云竹，给他银子，我们买些回去！”

　　　　上官重璟看着楚书妤的侧脸，这丫头，刚刚自己想提醒她把面纱戴着，可后来一想，这杏园虽然是民间人士多了些，但好歹也有一些千金小姐和公子图个兴致来观赏，如果非要戴着面纱，反倒是惹人注意了，她不戴就不戴吧。

　　　　“重公子，你不是上京本地人吧，莫非今年你是第一次参加上巳节？”楚书妤偏头问道。

　　　　上官重璟自然没有告诉楚书妤他的姓氏，这上官姓氏只有梁国皇族才可冠用，自己若是一开口说自己是上官重璟，岂不是告诉她自己是摄政王了么。

　　　　“这是自然，我今年正巧在三月末来到的上京，正好赶上了上巳节，本不太喜欢热闹，但是看看这些民间特色也不错，便过来了。”

　　　　“既然是这样，我给你讲一讲上巳节的由来和一些有趣的事情吧，我每年都会过来的，所以你今天遇到我可是很幸运的哦！”楚书妤不等上官重璟答话，自顾自的讲了起来，顺带着还有些形象的比划着，上官重璟在一旁含着笑静静的听着，眼前的少女若说是一个名门闺秀，那她的形象也挺符合的，有着寻常千金的仪态和内涵，若说不是一个千金小姐，也的确不太像，至少她比那些个千金们有趣。

　　　　等到楚书妤像倒豆子似的把话说完，上官重璟颔首，“楚小姐知道的还真不少，看来是一定常常出府邸了？”

　　　　楚书妤呆了一呆，这人怎么思维跳跃的这么快，这不是刚刚才说道民间趣事这一块，怎么他会想到自己经常跑出府这一层面上的，这脑筋竟然超过了自己，佩服佩服啊，想到这里，楚书妤转念一想，自己还不算太熟悉他的“底细”，这样对自己可不好，万一他在外面乱说可怎么办。

　　　　于是撇了撇柳叶眉，清清嗓子，然后淡然的说道：“重公子，我家奶妈出身在民间，对这些自然很熟悉，没事的时候听她讲些也好打发时间，你说是不是？”

　　　　上官重璟却是一脸“我不信你”的模样，楚书妤一看他这个样子，连忙故作悲伤，满脸悲戚说道：“重公子，你可知道，向我们这种良家淑女，常年在那深闺之中，过着那凄凄惨惨的日子啊，若是没了奶妈的趣事儿听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我们府里的规矩又多又杂，我是好不容易才听到几个故事，那些个话本什么的，我是连碰也是不敢碰的，重公子，你在怀疑我常常出府，我真的是太伤心了！呜呜呜~”

　　　　清月和青竹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凄惨”的模样，在心里真心是拜托这位重公子不要相信这番话，不然小姐可是会越发得寸进尺的啊！比起清月，青竹，跟在最后的清寒已经是忍受不住这位楚小姐拙劣的演技了，自己好想笑，好想笑怎么办，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楚书妤正拿着从青竹手里抽出来的手帕，装作悲惨的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听见后面清寒的笑声，在上官重璟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白了一眼清寒，清寒顿时背过身去，笑声是拼命忍住了，只是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楚小姐都这样说了，我怎能不相信呢，想不到楚小姐的日子过的甚是不妙，我心里是万分同情的。”上官重璟面不改色，也像楚书妤一样，淡淡然说道。

　　　　上官重璟面不改色的表情落在楚书妤眼里，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了一番：重公子还真是少年老成啊！自己都说的这样声泪俱下了，他竟然信了不说，连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

　　　　“咦？袖宛呢？怎么不见她人呢？”楚书妤看了看身旁。

　　　　清月老实答道：“小姐，袖宛小姐刚刚在路旁看到一个捏糖人的师傅，说是要拜师，可能现在已经黏在那里走不动了。”

　　　　“嗯，知晓了知晓了。”

　　　　楚书妤拿着刚买的芙蓉虾饼，顺手递给了上官重璟一个：“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每年我都会在这里买这个，做虾饼的老师傅手艺可是比宫里的还好呢！”

　　　　上官重璟接过虾饼，低头尝了一口，没有楚书妤吃得满脸感动，只是淡淡的赞赏了一句。这句赞赏的话在楚书妤耳里听起来倒是敷衍的意思，不过在清寒耳朵里听起来已经是不得了了，要知道，自家主子的口味挑剔着呢。

　　　　“这虾饼上京城里没有吗？”上官重璟问道。

　　　　“当然是有的啊，只不过，这虾饼原本产自江北一带，这个老师傅的手艺又是最好的，所以我一年才能吃上这几天，嗯，正宗的几天。”

　　　　上官重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楚书妤也没管太多，只是自顾自的吃，这一天下来，也对上官重璟的性子有了些许了解，这个人永远都是一副轻轻然然的模样，笑得时候很蛊惑人心，只是不太喜欢笑，总是喜欢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这一路上周围少女的眼神可都是围绕着他不放呢，是了，气场太强，她们这些寻常女子不敢靠近罢了。

　　　　………题外话………

　　　　今天是周一，虽然还在休假中，但是为什么叫“休假”而不叫“放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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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显得高大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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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真实的身份

　　　　上官重慎半天都没见到上官重慎，自己等下还要和皇上和太子去曲江边的彩霞亭转转，可一时也找不到兄长，便也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

　　　　沿途宫室楼台星罗棋布，花木环绕，上官重慎走着走着，出了行宫不知走了多久，正巧看到曲江上一座座画船上，岸边，很多读书人，学士，甚至是文官，几个一群，或是都聚在一起饮酒作诗，曲水流觞，一个个酒杯小巧玲珑，当真是风雅之事，场景好不热闹。

　　　　上官重慎也是第一次来到曲江园，凡事图个新鲜，刚想走上前去看看这些文人都在谈些什么，却听到耳边有人语气恭维的说道：“草民刘荃见公子仪表堂堂，定是饱读诗书之士，不知草民是否有幸，可与公子一起切磋文学？”

　　　　眼前的人一介布衣，身着并不华贵，上官重慎并不是那种因为身份低就瞧不起他们的人，只是眼前的人刻意恭维的语气和讨好的谄媚模样，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趣和他说什么，又看他身后不远的一群人，想起了兄长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上官重慎本就是个急性子，刚才一时新鲜想看看文人集会到底有没有意思，只是被他这么一搅，瞬间便没了兴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理都不想理这个人，转身就走。

　　　　那个书生见他这般，只得讪讪的回到人堆里。顿时有人讽刺道：“哟，刘兄，看你这样子，是人家贵公子不愿意理你吧！哈哈哈，别怪我说你，你也要有些自知之明，出身不好，你这个进士也没什么用嘛！”

　　　　“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人家也是听完刘兄说的话，才走的啊，是不是？哈哈哈！”

　　　　“是啊，上一个公子可是连听都没听完他的话就走了！”

　　　　刘荃听见这些人如此讥讽自己，内心羞愤不已，不由得我进了拳头，但面子上还是笑了笑，并没有和这些人争吵，心底却是暗暗不平：凭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有权人才有自尊，我们这些出身低贱的人活该被人看不起么！

　　　　上官重慎在江畔走着，冷不防见到上官重璟在对岸，再仔细一看，除了侍卫清寒，还有一位身着粉色华服的少女，真是奇怪了，兄长向来不认识几位女子，也几乎没和什么女人说过话，更别提还在一起如此并肩走路了。

　　　　于是上官重慎连忙跑到附近的小桥上，快速到了对岸，大喊：“兄长，兄长等等我！”

　　　　上官重璟听到这个声音，停住了脚步，知道是自己这个比较顽劣的弟弟来找自己，楚书妤也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去，待等上官重慎跑近了才发现，这不是上次在宫宴上说皇后娘娘坏话的有趣少年吗？哦对了，他是怡安王世子来着。

　　　　上官重慎跑的满头大汗，喘了口气抬头，正好看见楚书妤一张略施粉黛便已倾国倾城的脸，心中一喜：这是那天用看动物似的目光看本世子的姑娘，可算找到了！这下子就能问问她是谁了。

　　　　“我又不会丢，你跑的这样急干什么。”上官重璟看了看重慎额头上的汗珠，不解。

　　　　“那是因为我是从对岸跑来的啊，这段路没有船，我就只好从那边的桥上跑过来了，谁让兄长出去了好几个时辰，也不带着我！”上官重慎委屈地说道。

　　　　说罢，见上官重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