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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引帝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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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离开他，我们已经发过誓，彼此不相离。”
“人生太长，阿妤，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会护着你便是。”
楚书妤见他如此，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轻声说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不开心许久，我待你如初，但更希望你能放下，我不值得你如此。”
“放下？阿妤，我至死不放，我等你离开他的那一天！”宋司药自信的说完，拿起锦帕里包着的令牌，重新放回楚书妤手中，又恢复成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补充道：“你不想系在腰上，放在袖子里也好，总之，不要还给我。”
楚书妤低头看着令牌，淡淡一笑，有些苦涩：“凝脂阁的五十两银子，换的你如今这般模样，值吗？”
宋司药挑了挑眉，“本公子觉得不亏，毕竟心甘情愿。”
“你若是早一些，再早一些，我”
“本公子放任你和他爱一场，但不代表要退出，三宫六院的盛况亦能出现在王府里，若他伤了你，我再回来带你走。”
“他许我一生一代一双人。”
“阿妤，打个赌吧，他办不到，光就是皇上，也不会允许，但我亦可以许你这个誓言。”
楚书妤离开凤池馆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楚书妤出了宋司药的屋子，身旁一直是有艾伯在旁，有几次楚书妤见他欲言又止样子，实在是难受，果然在临上马车前，还是回头嘱咐了一句：“艾伯，照顾好宋司药，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少主不是想不开，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你也是知道的，他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哎”艾伯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了。
血灵在马车里问道：“小姐，今日宋公子和你都说什么了，怎么看你自打从里面出来，就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他为难你了？”
“他哪里会难为我，只不过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知是他太迟，还是我太迟，走吧，回府。”
………………………………
第一五八章 女为悦己容
过了几日，已到了除夕，宋司药之前派人给楚书妤送上一封信，信中写墨家年尾府里事忙，自己需要回去几个月，信中还告诉楚书妤今年及笄之礼的时候，恐怕回不了上京城，到时会将礼物送到，自己不在京都的这段日子，阿妤要照顾好自己云云。
楚书妤拿着信读了两遍，递给清月，叫她仔细收在锦盒里。年尾不止是墨府事多，宫里昨日下了帖子，除夕之夜四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进宫赴宴，宫宴过后才能回府守岁，往年倒没有这样的规矩，今年可能是庆景帝去了趟江南，更喜欢热闹的缘故，楚书妤心想。
“这么早叫我做什么，我还没睡够呢”楚书妤迷迷糊糊的被清月叫醒，“什么时辰了？”
清月边为楚书妤更衣边笑道：“小姐昨日睡得晚，已经巳时了，小姐忘了，今日申时要去宫中赴宴呢，这个时辰若是再不起，怕是要迟了。”
“我给忘了，今日是除夕了。”楚书妤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重璟说到时来接我，今日宫外的马车定是密密麻麻，早去也好，像以前一样中途偷偷溜走就好，回来守岁才是正事呢！”
铜镜中，楚书妤端详着自己，任凭青竹和一众丫鬟在自己身后忙着，楚书妤扶了扶青竹刚插在发髻上的金簪，侧着头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把刚刚束好的头发放了下来。
青竹说道：“小姐，这根簪子是之前皇宫里赏下来的，今日戴着它才显得皇恩浩荡，各家小姐都是这样的。”
“可你家小姐不是这样，像往常一样就好。”楚书妤听见上官重璟的声音，转过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政务不忙吗？”
上官重璟站在屏风旁边微笑道：“因为迫不及待想见你，所以早早就处理完了。”
上官重璟“私闯”楚书妤的闺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只是缪香斋里的丫鬟们习惯了，连楚国公府的管家都觉得，自己能每日见到摄政王大驾光临，实属是上京城管家界里的殊荣了。
上官重璟看了一眼丫鬟手里的托盘，挑出了一只梨花状的镂空玉簪，又瞧了瞧楚书妤刚刚放下来的头发，青丝如瀑垂在腰间，还未上妆的容颜已是倾城之貌，上官重璟不由走近了一步，右手拿着簪子，身体却轻轻弯下腰，朱唇在楚书妤的额前轻轻点了一下，又缓缓直起腰身站在一旁。屋内的丫鬟见状连忙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们。
楚书妤咬了咬嘴唇，秋水明星的眸子里映出上官重璟淡淡微笑的脸庞，楚书妤嗔了他一眼，语气中半分羞涩半分恼怒：“上官重璟，你敢轻薄于本小姐，该当何罪？”
上官重璟抬手示意青竹上来继续给楚书妤梳妆，青竹低着头忍住笑意，楚书妤见他只是含笑不语，便将上官重璟推到几步远处，“等下我可是要沐浴更衣的，王爷难不成还要继续在这里添乱，为非作歹？”
“为非作歹”上官重璟重复了这四个字，好笑道：“刚才已经为非作歹过了，妤儿，我先去你哥哥书房里等你，莫要太迟。”
上官重璟走后，楚书妤看着青竹那张憋着笑的脸，郁闷道：“青竹，虽说我和他已经约定好及笄后便嫁给他，可他现在的副样子真是”
青竹边为楚书妤梳头边笑道：“依我看，王爷对小姐可是如外面传的一样，情深似海呢，小姐就不要不知足了，上京城的小姐们谁不盼着摄政王殿下能看她们一眼。”
楚书妤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颇有几分气势的说道：“那是，本小姐的眼光也是一流的，再说我长得也不差嘛。”
清月和一众丫鬟进门转过屏风，将十几托盘的衣裙端了上来，清月道：“小姐，今日是除夕，可不能像往常一般穿的那般素色了，你看看这套如何？”说着拿起一件浅紫色的描金绣白梨花百褶裙，楚书妤没意见，只是点了点头，“从前宫宴我是不怎么讲究的，今年”
“今年因为有王爷在的原因，小姐自然要好好打扮一些才是。”清月低头将最后一根绫绸系好，又将和裙子搭配的绣鞋备好。
“是啊，之前永嘉公主说得对，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我和重璟心心相印，必然不会像往日那般敷衍。”
楚书妤去楚书彦的院子，见自己的大哥在屋内和上官重璟正下着棋，二哥也坐在一旁旁观，三人见到楚书妤，眼睛都是一亮，楚书妤笑了笑先走过来，学着街头恶霸的模样，拿起楚书廷的扇子，然后用扇子挑起自家二哥的下巴，纨绔一笑：“哪家的小公子，生得如此俊俏，不如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可好？”
“啧啧啧，小妹，你这表里不一的性格可否改一改，人前还是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来比较好。”
“二哥！”
楚书彦笑出了声：“小妹，二弟这眼神，就差把你绑到门口那石狮子上了，眼看着要长大一岁，还是和往常一样贪玩。”
“妤儿，你可是都收拾好了？”上官重璟在棋盘上落了一个子，淡定的问道。
楚书妤把扇子重新塞给楚书廷，点了点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去告诉我爹娘一声。”
楚书廷打断道：“从摄政王来大哥这里下棋，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你说说，你都做什么去了？”
“我，我这不是要好好装扮一下，免得丢了咱们楚国公府的颜面嘛，小妹让两位兄长和摄政王殿下久等，在此赔罪啦！”说着，楚书妤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礼。
楚国公府的马车早已备好，本来不是今天最惹人注目的，可谁让楚国公府的马车前有摄政王骑着马开路呢，上官重璟骑着马走在前头，十分引人注目。到了宫城外，楚书妤下马车的时候，顿时觉得周围一片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楚书妤尽量保持着往日的大家闺秀仪态，按照仪制走在母亲身旁，身后则跟着清月一个丫鬟。
上官重璟走到她身旁说道：“我同你一起进去。”
“这样是否不太妥当，你可是”楚书妤有些犹豫，这里毕竟是皇宫。
“没什么不妥当，我们早晚要一起赴宴的，就当做提前告诉他们了，况且”
“嗯？”楚书妤看了他一眼，“况且什么？”
“没什么”上官重璟想给她一个惊喜，自己将会向皇上请旨，要昭告天下，楚书妤是自己的王妃！
连庆宫灯火已经全部亮起来，夕阳刚刚落下，天还未全部暗下来，宫里处处张灯结彩，楚书妤坐在座位里，另一边的董袖宛也是刚刚和楚书廷分开回到座位，楚书妤用眼神暗暗笑话她，董袖宛亦用眼神撇了撇坐在对面上官重璟的位置，楚书妤向她做了个鬼脸，歪过头却看见上官重璟一直在看自己，勾起了嘴角向他笑了笑。
晏流苏今日也是尤为精心准备了一番，刚刚在宫门口看楚书妤和上官重璟并肩而立，说不出的般配，心中不禁涌过了一丝酸涩，一时出神，现如今又偷偷打量两人，虽说座位不是紧挨着，可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羡煞了自己。
“皇上、皇后驾到——”
庆景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和家眷们，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说道：“都平身吧，今日是除夕佳节，爱卿们不必拘礼！”
今年由于丽妃生下了十皇子，地位越加稳固，又有一个新宠莲夫人，两个宠妃按照次序破例坐在庆景帝身旁，皇后在一旁的凤椅上，看着这两个女人，心中又是一番计较，好在两人的家世都算是平常，莲夫人出身更是低贱，不足为惧。
皇后望到下面好端端的楚书妤，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她，自己的玉容公主又怎会被赶去偏远的封地，连礼部尚书也接连在朝中失利，陆家人折损了一个，定是出自上官重璟的手笔，这个女子偏偏和上官重璟扯在一起，暂时动不得，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楚书妤倒是大方的迎上了皇后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笑，略有些嘲讽的意味，自己本就无心和她们这一家子为敌，偏偏要算计自己，怎的皇宫中的女人都这般小肚鸡肠，非要吃些苦头才肯罢手。
席间，庆景帝看了几曲教坊司的舞蹈后，退下了筵席，殿中正是热闹的时候，楚书妤正想着下一个舞曲是什么，就被庆景帝身边的安公公给传召到偏殿，楚书妤看了一眼对面的上官重璟，见他向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起身跟随安公公出了大殿。
转了好几个弯，楚书妤进到了一个房间里，两旁的宫女把门打开，行过礼后示意她进去，楚书妤刚跨进门，就听见庆景帝严肃的声音：“跪下！”
………………………………
第一五九章 皇上的传召
这个皇上火气怎么突然这么大，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楚书妤连忙跪在地面上，烛火倒是通明，楚书妤感觉坐在上面的庆景帝似乎一动没动，好像在打量自己，楚书妤也不敢妄动，只是附着身子，保持着标准的礼仪。
过了片刻，庆景帝才开口说第二句话：“清梨昙主，今日宫宴，你可知道朕单独叫你出来所为何事？”
楚书妤依旧跪在地上，听见他在问自己话，便慢慢直起身子，有些试探的说道：“臣女不敢妄自揣度圣意，但臣女觉得，该是因为之前椒房殿里，臣女冲撞了皇后娘娘一事。”
庆景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明还这样小，明明经历了这些事，眼眸里竟是一片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反而更让人相信，她做的事情都是清白的，庆景帝可是知道皇后惩罚人的手段，这小丫头挨了二十板子能活下来，也算是福大命大。
“不错，正是此事，清梨昙主，你的事让重璟方寸大乱，间接陆家损失了一个子弟，礼部尚书荣耀不再，朕的玉容公主赶往封地，宋阁老一家名誉扫地，你说你的能耐大不大，哼，对此你有何说法。”
楚书妤装作听不出庆景帝声音里的威胁之意，平静的再行一礼后，直起身子道：“臣女不知自己在摄政王殿下心中这般地位重要，但臣女知道，摄政王殿下胆识过人，事情的是非曲直一向看得通透，这几件事因臣女而起，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臣女相信陛下查明过事情的经过，会谅解臣女和摄政王殿下的。”
“你不必言语中牵扯到重璟，你以为把他搬出来，朕就可以饶你，那你算是妄想了，你在重璟的心中分量太重，不是好事。”
说到底，庆景帝这是在忌惮自己，能左右重璟的心思了？楚书妤从容答道：“臣女无意给王爷惹来祸患，此番也实属是个意外，还望陛下能宽宥臣女。”
“朕知道，重璟一心想娶你为妃，你楚家的势力不及世家女子，将来对他的帮助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此你在朕心中，不是朕最满意的王妃人选，但是有重璟在，朕也愿意成全他。”
庆景帝这话说的弯弯绕绕，楚书妤听着，左右不过是父亲拧不过儿子罢了，虽说的是事实，可他显然还不知道，重璟把他的身世都对自己全盘告知了，庆景帝这拿捏自己和楚国公府的姿态，倒也是可以理解一下。
庆景帝见她不作声，严肃道：“楚书妤，你可在听朕说的话？”
“臣女明白皇上的意思。”
“朕叫你来，一是想告诉你，不论你在重璟那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你在朕眼里都是一个小小臣子的女儿，二是要告诉你，你日后的所作所为都会关系着楚国公府，所以以后做任何事，要先想清后果，类似上次椒房殿的事情就不要再发生了。”
庆景帝挥了挥手，算是训完了话，楚书妤起身，膝盖都有了酸涩之感，一直跪在地上，好歹自己也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皇家的水果然深，犯一次事就把你之前的功德全都抹杀掉，楚书妤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第一次被皇上召见，又是为了上官重璟和自己的事，背地里还关系着朝政和家族，楚书妤倒是真心有些忌惮皇上说的话。
上官重璟站在大殿门口，像是出来透透气的模样，实则是来迎楚书妤，楚书妤有些闷闷的走了过来，上官重璟上前握住她的手，问道：“妤儿，皇上和你说什么了？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他为难你了？”
楚书妤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就是跪得久了，有些腿酸。”
上官重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才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己怎会看不出来，早就知道庆景帝有一天会单独和楚书妤面谈，没想到庆景帝还真会挑日子，满朝的大臣眼睛可不是白长的，楚书妤被安公公带走，一会定是要交头接耳一番了，着实烦心。
“妤儿，我与你之间如何，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任他是皇上，也管不到我们头上，你放心。”上官重璟的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楚书妤的手背上，“若他同意自然好，若他不同意，我们也不必理他。”
“我只是之前没想到，我们在一起的背后，有着和朝政千丝万缕的联系，重璟，答应我，无论我以后做了什么错事，你要先替我保护楚国公府，我怕万一我又冲动做了什么，皇上会”楚书妤从偏殿里出来后，脑海里一直充斥着庆景帝那不咸不淡的语气。
“我也能护你周全，你放心。”
“嗯。”楚书妤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一片温暖。
………………………………
第一六零章 齐聚到一堂
“殿里刚才有内侍禀报，说是南越使团刚到宫门口，还有齐国的景元公主也一并到了，正朝着连庆宫走。”
“那我们赶快进去看看！”楚书妤拉着他就要往里走，上官重璟在身后拽住她轻笑道：“这是第二批的南越使臣了。”
第二批
楚书妤想到了什么，“你用那个法子了？可是，之前他们不是还没进到上京城么，这计谋用的也太早了吧！”
“年后还有很多事，南越使臣能早换就早换一批，更省事一些，总之他们的军队是威胁不了我们的。”
“也就是说这南越的第二批使臣定是不像之前的使臣耿直无比了，我们再谈判定能顺利些。”
“嗯，情报里看，这个使臣精明不假，能力很寻常，但是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似乎殿里多了不少人，两人回到各自的座位里，庆景帝早已坐在主位龙椅上，楚书妤刚刚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起身，殿内的歌舞已经停歇，只有这名女子聘聘婷婷的身姿走到殿下，向庆景帝行了一礼：“齐国景元公主参见梁国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福寿绵长。”
庆景帝点了点头：“景元公主请起身，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又是除夕，留在我大梁好好过个年吧！”
“是，景元自当遵从，这是我齐国为梁国送上的礼物，还请陛下过目。”景元公主亲自端上一个方盒，由安公公呈了上去。
“齐国和梁国相邻，愿永世为好，你的父皇身体可还好？”
“父皇一切都好，景元这次前往梁国也是为了两国之谊。”
景元公主起身回到座位里，楚书妤和她目光交汇，两人皆是彼此一笑，景元公主向对向看去，楚书彦和楚书廷向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楚书妤正想抽个空闲功夫去同她说说话，南越的使臣带着几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南越使臣范尔携众人拜见梁国陛下，陛下万安。”
“皇上，臣已经奉旨将南越使团迎入连庆宫，特来复命。”上官重慎行礼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难怪从一进宫，就没见到上官重慎，原来他是去迎接南越使臣了，楚书妤打量着这个范大人，待他抬起头来，看得出是个精明的人，可这看上去精明的人未必是个好臣子，楚书妤看了一眼上官重璟，上官重璟微微一笑，看来，这第二批来的使臣速度还真是快，也不知道南越的朝政到底是有多混乱，第一批的使臣被上官重璟派去的人做成了收受贿赂的假象，只得半路返回，这第二批马上就跟来了。
“范大人上座。”庆景帝开口，“南越使臣沿路欣赏我梁国万里江山，可有何感触？”
“臣从天宁郡进入梁国，八万将士驻扎在南越和梁国之间，臣这一路走来着实忐忑，虽听说梁国风景居于四国之首，但臣心里实在无心欣赏，还请梁国陛下恕臣不经意说了实话之罪。”
“既然是说了实话，那你何罪之有，还是坐下吧！”
范尔作了一辑，坐下道：“今日臣在除夕之日来到皇宫，特谢皇上和各位，今年的节日想来很有意义。”
尉迟边开口道：“你南越国中秋之前突然大批士兵向我国西南边境靠拢，我国亦是派兵驻扎在天宁郡，算来互不亏损，你也不用忐忑，听说之前南越派出的使臣才走到一个小镇便临时被你国皇帝召回，你是第二个来我梁国的使臣，山水迢迢，如果南越愿意和谈，我国自然不会亏待南越诸位使臣。”
“尉迟大人，之前在南越皇宫见过你一次，果然口才不减当日，我南越使团前来是诚心实意，这份贺礼是我国圣上知晓梁国皇长孙出世，特意在途中派人送上的礼物，望梁国陛下手下。”范尔说着，外面有人抬上两株半人高的红珊瑚，光滑无比，细腻至极，实属罕见。
“皇上，这两株珊瑚是从东海千里搬运过来，足以表达我国皇帝的诚意。”
庆景帝点了点头，“这份贺礼朕就收下了，不知南越想要什么回礼，朕也好叫人送到南越去。”
“臣来时，陛下特意嘱咐，边境之争不止发生在梁国和南越之间，毕竟以和为贵，希望将天宁郡的驻兵数量恢复到正常的人数，以安民心。”
“这份回礼可不小。”上官重璟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放下杯子说道。
“这位是”
董平执说道：“这是我大梁的摄政王。”
范尔连忙再行了个礼，这位摄政王不就是名震四国的上官将军上官重璟么，果然这相貌和气质是一等一的王者风范，听说在梁国，这位摄政王比起太子还要受皇上宠信，此次来梁国，只能与之交好，万不可得罪他。
上官重璟看了范尔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一眼，又看向范尔，“两国之间自当以和为贵，我国送出这一份回礼，南越只送来两株珊瑚，这样范大人觉得是否合适？”
范尔有些为难，“这臣来时，梁军和我国将士已成对峙之势，战事恐一触而发，皇上三思，梁国和南越一旦开战，都是劳民伤财，况且这时如果漠北和齐国再发兵，我们两国都会陷入困境，特别是齐国和梁国接壤之处更多，因此，臣觉得”
这时景元公主起身走到殿前，对范尔似笑非笑说道：“本公主乃是齐国景元公主，此次前来拜会梁国，若我今日不在这殿上，南越使臣刚才这番话无辜增添齐粱两国嫌隙，南越使臣该给我齐国道个歉，子虚乌有的事情不必造谣才是。”
范尔来的时候，只听见密报里说过，齐国的景元公主除夕之夜不会到达上京城，自然以为她不在连庆宫里，这才敢说出刚才的一番言论来，谁想到景元公主就坐在这宫里。
“臣无意冒犯公主和齐国，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公主恕罪。”
“既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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