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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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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钱不够,就用人来凑。
蔡氏筹措银子,是要贿赂皇上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承恩,那一位大太监喜欢银子,也喜欢身材娇小,模样妩媚的女人,这个丫鬟歌扇正是这一款的女人。
歌扇送给了冯承恩,不到三年就病死在了冯宅,朱妙华知道这个丫鬟最后的下场,不过朱妙华最后阴差阳错的指给了襄王,也有冯承恩的美言,所以朱妙华只是像货物一样的再次评估这个丫鬟的价值,颇为满意的颔首。
屋中闲杂人等都退下,蔡氏迫不及待的拉起朱妙华的手,指着许氏的脸对朱钦一通抱怨,无非是说些朱钦不孝不慈的话,然后再老生常谈的灌输朱妙华若是当上景王妃的话,当初昭贵妃对她们祖孙三人的欺压,终究是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朱钦的二姐昭贵妃死前也没有认下许氏这个弟媳,临死前最后一刻,许氏大着近十个月的肚子进宫侍疾,在场诸位嫔妃诰命女史在侧,昭贵妃看都不看许氏一眼,抓着皇后的手道:许氏德行有亏,不配为朱家冢妇,我死之后,不准许氏来灵前祭拜,若不尊此谕,就是对先帝贵妃不敬。
昭贵妃用她生前最后的荣耀,狠狠的扇了蔡氏许氏一个耳光,同时也成为了朱妙华出生的原罪。朱妙华小时候和别府的闺秀同处,没少因为这件事情当面被人嗤笑,后来朱钦位高权重,大家闺秀们年纪渐长也学会了虚与委蛇,这样的嗤笑之言才没听见了。
所以朱妙华的野心,也不是一天练成的。朱妙华由着蔡氏絮叨完,脸上也露出愤恨的神情道:“当年李氏要是没有怀着朱家的骨肉出府,母亲取她而代之,二姑妈也不会那样难以接受吧,二姑妈不承认母亲,说到底是要告诫世人,朱家的嫡长女到底是谁!”
“那丫头早就姓李了,你才是朱家的嫡长女。”许氏不顾唇角破裂连忙道。
朱妙华睨了许氏一眼,咬着唇道:“母亲,我是你怀胎七月而产的,还是你足月分娩的?人人一张口,错就错在你不该进朱家门之后七个月就生下了我!”
蔡氏对许氏目露不满,愤而拍案。
当年,蔡氏确实是要把许氏留给儿子,但许氏和朱钦干的那事,是背着她偷偷摸摸干的,李家的人最重规矩,直而不曲,若不是李家出事了,这样的偷偷摸摸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许氏无德在先,连妾也当不成,本来蔡氏是在等,等李氏三年还生不了孩子,为子孙计,就正式让朱钦纳了许氏为妾。后来李家出事了,朱家的冢妇当然要换一个,偏偏许氏先坏了身子,还怀上了身孕,这就落下了把柄。
许氏缩着身体,心里委屈也不敢分辨,话说回来,要不是她怀了身孕,朱钦娶不娶她还两说呢。要不是朱钦已经娶了她,朱钦还想去蜀中把李氏接回来。
总之时也命也,这个结,就是要这样结着的。
朱妙华双眸挣圆,咬着牙对蔡氏道:“祖母,有她在,我这个嫡长女当得就没有底气;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不是时时提醒我的难堪吗?”
蔡氏对李氏生的李斐还没有那么放在心上,道:“她不会回来了,黔国公府那边说,她八|九不离十是要嫁给当地的千户……”
“一个武将,沙场喋血的要是早死呢!黔国公府不会任由她年纪轻轻就在滇地守寡一辈子。”前世的自己和现在重合,朱妙华身体轻轻颤抖,脸上的肌肉隐隐的抽动,目光之中带了惧怕道:“大姑妈三姑妈那样重视她,会给她铺一个锦绣前程!”
面对这样的朱妙华,许氏都有点愕然的道:“可是李家是被贬斥在滇地的,李家既然是‘迎奉太子’的罪名,她不管是李家的孙女还是外孙女,她也没脸来京城的!”
“要是李家平反了呢!”
朱妙华是知道李家后来平反的,今年冬天,广西龙州僮人会因为不堪税赋而动乱,这场动乱最后是朱钦镇压的,究其这场动乱的根本原因,是朝廷日益入不敷出的财政危机,明天秋天,衍圣公入朝,会向皇上感叹,李泰性抱忠贞,才优经济,皇上也是吐口而出附和了一句,李泰确有大功,他日麒麟画形,然后在士林之中,就会有一片的赞誉之声,说李泰忠诚而刚正,知有国而不知有身。
李泰就是李斐的祖父,当年以‘迎奉太子’的罪名赐死,可是那样的罪名是怎么定下的?李家和太子一党,一没有财物纠葛,二没有信件往来,三没有姻亲关系,所谓的迎奉也是没有实证的攀咬而已,如今在户部财政年年亏空,已经到了寅吃卯粮的情况下,户部的属官翻开昔日的账册,都很钦佩李泰的政绩。
李泰为户部尚书五年,为首辅四年,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甚至在李泰死后十年,户部还有李泰掌权时期囤积下的丝帛。
当年皇上见到宁妃身边的李斐,不发一言,默许了李斐教养思柔公主,等到皇上死后,复查前朝的案卷,李家是头一个平反的。而今,皇上也只有两年多的寿数了!
有时候自己知道太多,而别人一点儿也不知道,也是一件特别气闷的事情,朱妙华的一席话涨在胸口,吐不出口,只能生生憋着。以后之事朱妙华不能说出口,就现成捏造了几句危言耸听之言,道:“刚才父亲和我说,皇上近日向他问询李家的事,父亲无言以对,皇上还说,让父亲不用拘谨,似乎对李家有宽宥之意。父亲刚才还说,他要是能把李斐接来,希望我以妹妹之心敬她。”
朱妙华小心的观察蔡氏许氏的神情,果然渐渐微变。
是能不能,而不是想不想,朱钦是一直想要把李斐接回宣国公府的,要是哪一天能了,朱钦也不会征求蔡氏和许氏的意见就会去滇中接妻女了,所以朱妙华的谎言无懈可击,朱妙华的话,引起了她们的警觉。
许氏恐慌了向蔡氏求助道:“母亲,那丫头不能接回来,那丫头回来了,李月不也回来了……”
“行了!”蔡氏佯装镇定。
“我不会以妹妹之心敬她!”朱妙华脸色一时血红,眼神冰得像冰棱一般:“我要我的身世没有瑕疵,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要是死了,烟消尘散,我这个嫡长女就当得名正言顺一些。现在杀她是最好的时机,我们都知道她要嫁在滇中了,可是她们不知道,皇上已经对李家露出了宽宥之意。现在杀她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皇上的宽宥之心传到了滇中,李斐还会甘心嫁了当地的千户吗?李家还会继续留在百蛮之地吗?到时候李斐一定会回到京中,为李家奔波。现在两边相安无事多年,我们动手是以有心算无心,只要小心筹谋,操控得宜,这件事情,一定查不到我们头上!”
现在的朱妙华只是闺阁之中娇养的姑娘,她对李斐咬牙切齿,手也伸不了几千里。可是蔡氏不一样,从后世观之,朱妙华知道自己这个祖母手段很不简单。
“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蔡氏喃喃自语,这一回是渐渐镇定了下来,窗外的白云不知不觉从东头挪到西头,蔡氏的脸上现出了决然的神情
。
本就不被期望到来的孩子,死了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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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赵彦恒吐血了
月光朦胧皎洁,流洒在静谧的山道上,山路边树影婆娑,偶有粗噶的鸟叫声传来。颠簸的山道上,李斐的手紧拽着车帘稳住身子,终于有不一样的声音传来。
哒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马车旁徘徊。
澄江府入夜寒凉,李斐身上盖着一件纯黑羊毛的披毡,正是龙家送过来的那一件。李斐把这件披毡系在身上,裹紧了身子,才开了车窗。
马上的人身着一件宝蓝色团花箭袖排穗褂,高挑颀长,玉冠束发,如瀑的长发被烈烈的山风吹起了发梢,俊美的五官在朦胧的月色里越发的柔和,这个人不是陆应麟,这个人是赵彦恒,李斐手抚着身上的披毡,心里略有一点失望,不过赵彦恒果真为了李家的事情奔波百里,星夜不怠,李斐承了这份人情,也对他展颜含笑道:“赵公子!”
连夜赶山路,李斐绾了简单的垂鬟分肖髻,髻上只用了两根银发带系发,圆润的耳垂上戴了一对珍珠耳环,摇摇晃晃,不断的抚过耳颈细腻的肌肤。李斐本就生的美艳,这样素颜的打扮不减其姿,把人的视线牢牢的锁在她莹润光洁,五官灵秀的玉面上,而今这张如月下仙子般高洁清冷的玉面徐徐展颜,赵彦恒似乎听到了夏夜的昙花,一瓣一瓣的绽开。
“还好是接到了,我没有错过!”赵彦恒眼中含着深深的眷恋和仿佛随月色流动的温柔。
面对这样的眼神,李斐是无从回应的,颤动的睫毛眨了一下,视线稍稍移开,正在此时,后面的一辆马车传出阵阵闷咳声。
“后面是王师傅,是王姑娘的父亲,他担心妻女就和我们同来了!”李斐冲赵彦恒招了招手,赵彦恒的马挨着马车更近,李斐才轻声问:“王家母女现在……”
赵彦恒沉着脸摇了摇头,乐意和李斐挨得再近些,轻声回道:“王太太死了,王姑娘虽然得了钱家的尽力医治,情况也是很不好的样子,三太太没有出府,还在钱家照顾她。”
李斐合手默默的哀悼,赵彦恒得以肆无忌惮的盯着李斐看道:“不过黔国公府供奉的大夫医术很好,应该是能脱离危险的。”
从天没亮出事到现在,昆明城中一波一波的人往澄江府赶,昆明府衙的仵作,擅长医治妇症的大夫,这些也是黔国公府请来接手此事的,虽然中间襄王横插一杆子,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可是钱家摆开那么大的阵势为难郭家和李家,也得搭个台阶走下来。
仵作和大夫会证明钱家的孩子早就死在腹中,然后钱知府会做出被之前的大夫蒙蔽的样子,至于为什么被蒙蔽,就成了钱家后宅的阴私之事,钱家自行处置,事情只会办到这一步。
赵彦恒重生,他只想顾好李斐一人。
隔着车马,赵彦恒和李斐挨着不足一臂之距,风经过他的身边飘来,李斐能闻到赵彦恒身上清爽的味道,是不久之前,把自己沐浴更衣之后,才会有的干爽清洁。李斐的手,触碰到披毡的系带,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丝心虚。
我细心打扮了见他,他细心打扮了见我。
“那一天在陆家是无意冒犯姑娘的……”
赵彦恒知道李斐是自尊自爱的女子,有些遗世**的自我满足,打心眼里的高傲很少把俗世红尘的爱恨纠葛放在心上,前世这样的李斐成为寡妇以后,也能安枕于孤芳自赏的寂寞中,所以赵彦恒知道他和陆应麟的针锋相对冒犯了她什么。用皇子的身份逼得陆应麟退了一射之地,他才有可能把李斐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
李斐不想面对赵彦恒心思,温声道:“陆千户应该早半日就到达了澄江府,你们可有撞见。”
赵彦恒非常抗拒提到这个人,一双清澈的凤眼里蕴上了不平和委屈道:“是撞见了,我和他各行各的事,他带了仵作和大夫去了钱家,我来接你一程。”
李斐朝他露出浅笑道:“今天多谢你为我家奔走,我家里,其实是我娘主事,我娘二十日左右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娘再当面酬谢你。”
李斐是想着,钱通那样的钱眼儿,赵彦恒即使用家里的关系叫钱通松了口,少不得要奉上许多金银疏通。在李家,李迅三兄弟的差事是不赚钱的,乐氏做个稳婆,还常常自个儿往里掏药钱,赚的是名声,李家这十几年,是李斐的母亲在努力赚钱,大笔的钱也是李斐的母亲在管着。赵彦恒帮了这个忙,人情暂时还不了,钱财是不会让赵彦恒垫付的。
李斐的母亲李月,二十日之后就要回来了?前世李斐之死,赵彦恒最难面对这位母亲,今世赵彦恒早知这位母亲的智慧见识,运筹胆气不输天下男儿,在没有赢得李斐一点芳心的情况下,赵彦恒真不想早早的见到这位母亲。
“呵呵!”赵彦恒讪讪而道:“应当是小辈去拜见伯母才是!”
后面马车里的王师傅从闷咳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咳嗽,李斐叫停了马车要中途休息。
今年不到四十岁的王师傅,已经两鬓含霜,手撑着树干半跪在树丛中干呕了一回,然后支撑着消瘦的背部双手抱拳向赵彦恒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再要对李斐行礼,李斐上前扶着他道:“不用对我如此,我本也没做什么,受之有愧!”
王师傅整个人拱肩缩背,有一种久病之人风烛草露的衰亡之气,他粗重的喘着气,用被咳嗽毁了的粗糙嗓音道:“既然这位公子从澄江府来,如果是好消息李姑娘早就告知了,既然不是好消息,她们怎么样了,我心里有数。我这副样子,也报答不了诸位的恩情,我……我也只能来世做牛做马,还了这份情!”
李斐哽咽难言,赵彦恒听出了王师傅的死志,安慰他道:“本来想到澄江府再说,现在也不瞒你,你的妻子是去世了,你的女儿还活着,你还有女儿,以后她离开了钱家,还是要你们相依为命的。”
王师傅身体一震,为老妻嚎哭了一声,有女儿这个念想,心里从死到生走了一遍,盯着赵彦恒追问道:“果真?果真钱家能放了我女儿?”
“出了这样的事,钱家也不要她了!”赵彦恒平静的回道。
放不放人,也是赵彦恒一句话的事。
“那好,那好!”王师傅涕泪俱下,用帕子仔细的抹了抹,那是支撑他活着的动力:“李姑娘,我们赶快赶路吧,我要赶快去钱家,把女儿接出来,那里是畜生住的地方,一堆畜生,我女儿她想出来,她从被抢进去的那一刻就想出来……”
赵彦恒背过身去,骑上马走来两辆马车的前头,李斐微仰了头看,只见赵彦恒的眉宇透着淡漠,一副超然于世的样子,可是通身尊贵不凡的气质和威仪得让人却步的气势,却是身在凡俗高处才能浸润出来的境界。
李斐想直接问赵彦恒,问他到底从何来,要往何处去,可是再回念一想,她并不想接受他的心意,也就不该着眼于他的家世和前程。
不问便不知,等他离开了昆明,他只是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
这一晚,李斐在澄江府最好的客栈歇脚,赵彦恒再跑了一趟钱家,确定王姑娘情况好转,既然能出钱家,王姑娘一天都不愿意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多待,做月子也要先挪出来。
王师傅强撑着病体,执意去老妻停椁的寺庙祭拜,还要亲自去租赁一家干净整洁的宅舍让女儿做月子。
王家是做玫瑰花饼这一样点心生意的,精于手艺,守着一件小铺子客来客往,铜钱滚滚,家里有钱积攒小日子原本过得算是富足,只因为女儿生得美貌才遭此厄难。
赵彦恒做起好事上瘾来了,还连夜陪着王师傅找牙行看屋子。
陆应麟在星月中,远远的站在客栈外,看着李斐下榻的房间。夜风呼啦啦的作响,斑驳的树影在陆应麟的脸上扫来扫去,晦明难辨。
或许是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当陆应麟憋着窒息般的痛苦,怎么挥也挥不下利剑斩断情丝的时候,李斐打开了窗子,看见了十丈之外,看见了陆应麟。
他原该是高大挺拔,铁骨铮铮,可是站在一株虬曲苍劲的大树下,被衬得那样的渺小单弱。
李斐冲着他挥了挥手,夜深中辨不清陆应麟的反应。李斐倏然回身,穿上那件纯黑色的披毡,打开了房门往外跑,中间赵彦恒和王师傅从一条小巷子过来,李斐没有看见,李斐奔向陆应麟而去,香喘娇吟,丹唇逐笑。
“明瑞,你去哪里了?”
陆应麟没来接她,是赵彦恒接了他,李斐愿当重来没有发生过的原谅陆应麟一回。
“我……”陆应麟出声才知道自己哽咽着,顿而不语,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有哀伤在瞳孔中蔓延。
李斐再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捂着陆应麟被夜风吹得冰冷的脸颊,眼波似水,温柔的看着陆应麟的道:“你今天怎么了?”
李斐身后,站着赵彦恒。
这是赵彦恒第一次亲眼见到李斐……那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对着别的男人……
赵彦恒不愿意细看,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剧痛窜流了全身,拳头,脖颈,额头,青筋突暴,热流猛的往上涌,赵彦恒闻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
………………………………
第26章 都在偏心
李斐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今天不太正常的陆应麟身上,对后面的人一无所知。
“没什么……我就是白忙了半天,其实一点忙都没有帮上……”陆应麟高了李斐大半个头,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赵彦恒愤怒伤心的样子,白天在馆子里,赵彦恒说他一不是君子,二不是好人,偏偏他是皇子,在此处,一个钱通都可以为所欲为,何况他是皇子,陆应麟的心慌了。
不过赵彦恒当下也没有做什么,猛然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去。
陆应麟定了定神,看见李斐眼光流波的桃花眼,还是微微避开道:“今天,我拿着大将军的名帖,依然被钱家凉在一旁,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妄自菲薄,可是今天……后卫所正千户,只是五品的武官,知府都是四品,我……我只是担心,你跟了我,委屈了你!”
李斐凝视着陆应麟,双手从陆应麟的脸上滑落下来,蹙眉沉声问:“你到底怎么了?正像你说的,你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
“他……姓赵名亘字楚璧,分了些家产定居湖广,家父老迈在京城为官,是当了什么高官,能让钱知府都殷勤的在他左右听命,放了你的婶娘,放了王姑娘,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陆应麟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一口气把这些说完,心里一抽一抽的痛道:“你这样的聪慧,你仔细想一想,你能猜到他是谁!”
李斐一怔,呼吸停了一下,联想现在陆应麟这样的失落,往远处想,往高处看,李斐只要把心思花一点在赵彦恒身上,他的年纪,他的气度,他出现的时机,他是谁?
皇子的名字不常用,李家曾经是那样的身份,现在也对天下事略有所闻,李斐听过一遍,皇次子赵彦慎,皇三子赵彦怀,皇五子赵彦愔,皇六子赵彦怿,皇七子……是赵彦恒!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愁,楚有和璞。和璞就是和氏璧,王权的象征,战国时期的楚国,就是而今的湖广,所以楚璧是他的字。家父老迈,皇上今年五十五了,他老人家也该老了……李斐想到这里,不想再把赵彦恒这个人往下深究下去了,只是看着有些颓丧的陆应麟,道:“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敢喜欢我了吗?”
“我敢!”陆应麟心中不甘放弃,大喊了出来。
李斐眼中聚起了一层薄雾,为了一个女人,其实很少有男人会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去反抗皇权。
至少,她的父亲没有做到。
陆应麟心中挣扎,艰难的开口道:“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让你知道,刚刚,他就站在你的身后……”
李斐倏然转身,身后静悄悄空无一人。
“他已经走了!”陆应麟看向远方,凝滞了眸中的神采轻轻叹道:“我应该让你知道,你选了我,会错过什么。我只是一个区区五品的武将罢了,还在西南这个偏远之地,你选了我,你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了。他是皇上的七子,你可以重新再选一次,这不是我对你的轻慢,你我名分未定,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如果今天不告诉你这些,如果我只紧紧的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可能有一天我会后悔!”
“明瑞,我……”李斐朝陆应麟伸手。
陆应麟后退了一步,眼神黯然,说话却是潇洒的道:“我陆应麟坦坦荡荡,得了你的心,是我今生有幸,失了你的心,也是我今生福分不够!”
马嘶长鸣,陆应麟骑马离开了澄江府。
李斐抬头,看着头顶的这棵高大苍劲的大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李斐以这个姿势伫立了许久,才在静谧的夜色中回了客栈。经过赵彦恒的房门口,李斐停了下来,赵彦恒房间留了一盏灯,通过青白色的窗户纸传出亮光来。
赵彦恒不可能睡,只是一扇门的间隔,赵彦恒屏着呼吸贴着门站着,听到了细碎的脚步远去的声音。
卯时末,澄江的天色亮得晚,大地还是一片黑青色,淡淡的雾气缭绕,晨露从花瓣上倏地滴落,融进长了草皮的泥土里。客栈里的伙计在烧水烧饭,李斐在人家烟火中醒过来,开门拿了伙计放在门口的热水梳洗过,李斐选了一件轻烟柳色系襟薄袄和一条白云纹素面缎子裙穿上,坐在镜前打开自己的乌木海棠匣子,取了里头的玉屑面脂细细的抹了脸,待手伸到新制的一盒玫瑰胭脂上,李斐停了一下,而后缩回了手指。
赵彦恒早早的醒了,手上举着一个粗瓷陶碗,里面是浆果干,葡萄,番木瓜,甜橘,猕猴桃,赵彦恒自己一边吃,一边引逗着从树上一只只闻着果香跑下来的松鼠。
一只又一只,有九只松鼠,奶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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