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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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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斐念双鸳是个难得的忠婢,再次劝慰道:“让幽露带你下去梳洗梳洗,你就在王府里好生歇息吧。”

    “不,不!”双鸳甩泪摇头,膝行爬到了李斐脚下,又道:“那么,那么请表姑娘想想办法,让我能服侍在大将军身侧。”

    这一句话,或许才是双鸳真真求见李斐的目的,双鸳已经哭得悲怆,道:“大将军那么一个精贵人,他的身边怎么能没人服侍呢,求求表姑娘,求求表姑娘,把我送过去,让我过去!”

    双鸳是边说边磕头的,李斐实在见不得这忠肝义胆的场面,忍痛扶助双鸳道:“你求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怎么会呢!”李斐是双鸳这一缕卑微希望的唯一寄托,双鸳巴巴的乞求着李斐道:“要是不能和大将军关在一处,我在外头,把我安置在外头,我每天送上一日三餐,再为大将军洗衣扫榻,我就是为大将军做点琐事,这样应该可以的吧?”

    面对双鸳这种恨不得生死相随的请求,李斐也不想把话说死了,道:“或许过段时日,□□松弛,我能想想办法为你打点,可是眼下,风头正劲,我一时之间也是无能为力的。”

    双鸳知道分寸,也只能请托到这里了,含泪跟着幽露出去,在王府暂时住下了。

    李斐才静了静,宫里淑妃又急唤李斐,李斐即刻又进宫去了。

    淑妃见了李斐,仔细看她,先来一句,道:“你这样就很好,你这样就懂事了。”

    “母妃,出什么事了?”李斐莫名其妙。

    赵彦恒是随了淑妃的性子,都不是什么好性子,淑妃道:“还不是宁妃,仗着这几年皇上宠她,是越发不知道分寸了。前朝关了郭坤,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八百年前的一家,就连体统都不顾了。”

    一个‘恼’字,深刻在淑妃的脸上,淑妃恼得站起来说道:“她为了给郭坤求情,去皇上面前磕头,磕晕了被抬出来。她还知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哼……她没生个儿子,膝下却养着九皇子,抬举得她不知道是谁了!”

    李斐也听明白了,公公的小老婆在喝醋,她能说什么,她也只能站起来恭听了。

    “也就看在你和她似乎投缘的面上,才让你过来。”恼过了淑妃才说正经,道:“你去告诉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别给大家找不痛快。”

    “是!”

    李斐恭顺的出去了,到了宁妃的宫殿,宫人们见了李斐真是欢迎之至,叠声道:“襄王妃快快请。”

    宁妃磕头磕得猛了,额头一片青紫色,擦了化瘀的药膏散着及腰的长发,肌肤白得像透明一样,虚弱的摊在鸡翅木嵌乌木龟背纹扶手椅上。

    李斐和宁妃是倾盖如故的感情,上前关问道:“娘娘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宁妃已经有两天不思饮食,又伤了头颅,说话的音儿软弱无力,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皇上是要恩威并施,大将军怎么就深陷囵圄了?”

    “娘娘,母妃说娘娘是皇上的嫔妃,娘娘只管服侍好皇上,旁的一切就莫要管了。”李斐先按照淑妃交代的说道:“母妃说得句句在理,娘娘看着四公主和九皇子也不能任性了。”

    “我怎么能做到‘莫管’!”宁妃痛苦的低下头,双手捧头,如轻羽一般的水袖下褪来,露出一双白晃晃的玉臂。宁妃伤痛不已,凝看起自己的双臂说道:“皇上最爱我这身白腻的肌肤,当初在一众秀女间,我虽然生得略微比别人白净些,也没有到出类拔萃的地步,不过是一个乡下土丫头罢了。是大将军,对我另眼向看,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心血,让我脱胎换骨,才有如今常伴君侧。这一番提携之恩,我未曾有过任何报答,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呢!”

    李斐握住了宁妃的双手,将衣袖捂回去,道:“娘娘果真不明白?”

    宁妃紧抓住李斐的手道:“大将军三年前还曾平了麓川思氏家族的叛乱,不是说大将军战功彪炳,是我朝功臣吗?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皇上怎么能……怎么能弃了功臣?”

    “娘娘果真不明白,我便细细的道来。”

    宁妃和双鸳是不同的,宁妃身为皇上当前最宠爱的一个妃子,李斐不能敷衍了过去,伏低了声,轻声说道:“这要从郭家得黔国公爵位说起。将近八十年之前,洪熙初年,如今西南一片,东至横山,西至江头城,南至鹿沧江,北至大渡河,自成一个小国,偏安一隅。洪熙七年,汉臣高苍篡夺君位,引起了各地宗氏家族的反对。我朝太|祖皇上趁此良机发兵二十万南侵,血战了两年,也让这半泰个小国归附。只是当初,太|祖皇帝为了笼络各地部族,让胡皇后的养子郭正阳与当地摆夷,阿依,白尼,哈尼,僮人,乌蒙,摩些等三十六个部族首领约为兄弟,歃血会盟,郭正阳也就享了黔国公爵,镇守在了西南,而自此,郭家掌权者与各部族首领代代相约,”

    “所以这么些年来,黔国公府和诸司成犄角之势,也是相互依傍的关系。如今皇上有心改变部族首领世袭的土司制为流官制,就要打压黔国公府和各个部族的势力。这是军国大事,没有任何人情可言!”

    皇上的品味和赵彦恒不一样。皇上喜欢笨一点的女人,所以没人教导过宁妃这些,但是宁妃也听得懂其中的厉害关系,胆颤的道:“那么,大将军余生,都要囚禁在栖霞山?不能得到赦免!”

    李斐和宁妃靠得很近,她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沉默,才与宁妃耳语道:“将来尤未可知,若是各部族动乱不断,而新任的黔国公无法平衡局势,还得把郭坤请出来。”

    宁妃脸色刷的一下就惨白了。

    新任的黔国公,是郭坤的嫡子啊!

    这几乎是父子相残的场面。

    “是生子如羊,还是生子如狼。”在沉寂的气氛中,李斐的声音空如幽灵,道:“权力便是这样让人性扭曲失控!”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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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孝顺

    这一回; 皇上眉毛一挑; 显出了凝结之色。

    封皇六子的时候; 皇四子还活得好好的; 当父亲的; 当然是盼着儿子活得比自己久; 又哪会在后手之后; 又备后手,这不是诅咒自己儿子早死嘛。所以,景王这话是过于牵强了; 但是,和襄王一样,景王对于帝位的执念便是因皇四子骤然而逝开始的; 此时景王容不下皇上当下的迟疑; 含泪说道:“父皇若是不喜欢儿臣,大可以将儿臣远远的封到天堑之南; 十几年不闻不问; 儿臣自然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天堑之南; 长江为天堑; 吴平郡王的封地在衢州; 荆王的封地在建昌,景王就是在拿这两位; 早早和帝位绝缘的兄长说事。

    天下皆传,吴平郡王因为早年依仗帝宠; 多次冒犯太子; 对东宫怀有窥伺之心,从而激化了皇上和太子的矛盾。这样一个失德的皇子,当然没有继承帝位的资格。而荆王的生母据传是北方异族女子,本朝将国都定在北地燕京,就是以天子守国门,以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荆王这样的血统,怎么能继承帝位。

    但是这些皆是传言,真正让吴王和荆王失去资格的,是他们和赵王一同裂土封王,赵王那是什么待遇,封在龙渊之地,又为北方军事重镇,其王府护卫,破例增兵至三万户,而他们的封地远离京城千里,且这两地,一无政治象征,二非军事要地。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他日山陵崩,皇上非要越了长幼的次序传位给赵王,赵王一日内就能抵达京城登基就位,吴王和荆王不服,就只能起兵从南往北打,自古北伐有成功的先例吗?

    后来皇六子皇七子陆续崛起。

    景王的青州是个好地方。襄王的襄阳也不差,乃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打天下,从北往南,可以说是势如破竹,直到襄阳经历了大败,被前朝守将牵制了足足九个月。

    是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之下,吴平郡王和荆王,才成了边缘人。

    为什么放弃和打压了次子和三子,那些秘密,皇上没想和景王交代,如今翻出来,皇上也不置一词,他只是缓缓道:“老二老三纵有行差踏错,也不及你如今的无法无天。这些年,老七明里暗里的,与你相争,朕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年长五岁,要是你自个儿争气,又何惧他。再退一步说,朕在你二人之间,从未有偏爱,你是做哥哥的,尽可把心胸放开点儿,为了斩断老七的野心,让他承祧先皇嫡子,也不失为两全之策……”

    景王忐忑不安的听着,皇上平和的语速渐渐急促,染上怒意逼视着景王道:“法子是个好法子,但是事是这么办的吗?要过继朕的儿子,不该跟朕商量一下,拿着朕的玉玺,可有问过一声?”

    景王的呼吸都停了下来。商量,这种事情是能商量的吗?未有子嗣的荆王,想日后在弟弟们的子嗣中过继一子承继荆王府世系,虽然皇上的孙辈不多,弟弟们也匀不出第二个儿子来,但是,这种事情,当老爹在世时就给了个准话,日后也免了断子绝孙,身后无人祭祀的凄凉下场。要知道先皇,也就是仁宗皇帝,好几个儿子,比如庄敬太子,鲁王,都是后继无人的。所以荆王的思虑,不可谓不深,荆王倒是和皇上商量来着,据景王所知,荆王为了这事,和皇上磨了足有一年,皇上并未恩准。这还是孙子,何况是儿子。所以,把赵彦恒名正言顺的过继出去,景王从没有奢望过,这是阴谋,而非阳谋!

    何所谓阴谋?那张伪造的圣旨,是景王亲自盖印的,他盖印的时候,皇上就躺在身后,生死未知!

    皇上轻轻的撩了一下衣袍,在景王身前蹲下,父子平视。皇上的目光如炬,把景王看得脊梁发麻。

    对于皇位的垂涎可以泯灭所有的人性。当景王顺利的把襄王解决了,看着一步之遥的皇位,景王又会怎么看待生死未知的父亲?

    大概是顺手送他一程吧。

    在过往的岁月中,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先太子,不就是那么干的嘛!

    冷汗,自景王的额头滚滚滑落,景王往后缩了两步,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说道:“父皇,儿臣从来没有弑君之心。儿臣只是担心……不,是惧怕,儿臣怎么都想不明白,赵彦恒怎么就继承了帝位!儿臣已经是输过一次的人了,儿臣不想再输第二次。”

    朱家的那个丫头!

    皇上气得脸色发青,朝外怒吼了一声:“滚出去!”

    “父皇!父皇……”

    景王歇斯底里的嘶吼。

    殿外走进来两个披着黑甲的九尺宫卫,上前就一人反扣住景王的一只胳膊,准备把景王拖出去。

    景王眼见了求饶无果,一息皇族的尊严尚在,挣脱了宫卫的钳制,擦了一把涕泪,挺着胸膛说道:“大逆不道的弑君之举,儿臣这辈子没想过,没做过,但是老七,他的手上有没有沾过父皇的鲜血,待会儿,父皇替儿子,好好盘问盘问他,届时,儿子纵然一死,也死得瞑目了。”

    说罢,景王在癫狂的笑声中,黯然的退场。

    这番动静闹得太大,待皇上转身,看到卫王穿着一身明黄色里衣,赤着双脚,怯怯的站了出来,一双呆滞的眼眸胡乱转着,手足无措的样子。

    皇上嘴角一牵,苦笑了一下道:“怎地醒了,你以前是雷打不醒的。”

    卫王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开口。以前,卫王是那样的,每天浑浑噩噩的睡觉,睡得死沉死沉,不睡足了醒不过来,但是阿芳死后,卫王再也没有那么沉睡过,这次听到皇上和景王争吵,也就被他们吵醒了。

    皇上已经把视线落在卫王的赤足上,人走过去,换了一副温润的口气絮叨道:“教了你多少遍,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人,你都要先想着你自个儿。你要使唤人,渴了让人添水,饿了让人摆饭,冷了让人加衣,别像现在这样,光着脚站在地上……别像现在这样,你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挨了冻,又有谁会真正心疼你!”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取了一双通绣纹彩的绫罗袜,缓缓的蹲下。此刻的皇上,比寻常的父亲更为和蔼,全新全意的照顾弱智的儿子。

    卫王微微的抬脚,就着皇上撑开的口袋把脚伸了进去,然后也不顾形象的,就那么一屁股坐下来,一手脚心一手脚背往上捋,把布料捋平,多余的布料折在腿肚子上,一手大拇指压着,空出的另一只手,不甚熟练的缠着系带。好像做着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卫王紧紧的抿着嘴唇,双眼认认真真的盯着,最终稍显笨拙的系上了带子。

    一样画葫芦,卫王又穿上了另外一只罗袜。

    看着能自己穿好罗袜的儿子,皇上的眼神没有欣喜,而是渐渐冰冷。要知道,身为皇子,天生就有呼奴呵婢的权利,只要说一声“更衣”,只要伸着手,张开腿便好,自有奴婢们把一身穿戴好。罗袜,又叫足衣,算是所有行头里最难穿戴好的两块布,以卫王的身份,他这辈子从生到死,都无须自己动手。

    在过往的二十几年,在卫王烧傻之后皇上亲自抱回昭阳殿,怎么指使人,皇上教了无数遍,后来因为卫王就是不开口说话,皇上让卫王在枕边放了一个铃铛,卫王想要起床,摇一摇铃铛,自有奴婢们服侍。

    “是谁教你的?”

    眼下皇上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心底里,皇上是要查出那个怠慢卫王,自己偷懒的奴婢,好好惩戒一番,以儆效尤的!

    “芳芳。”卫王垂着头,低落的轻道:“阿芳。”

    就是老七送给老五的丫头,后来撞破了卫王妃的丑事,连同腹中骨肉被残忍杀害。皇上还追封她为侧妃,上了皇家玉牒。对于皇子龙孙来说,他们的一生可以拥有无数的女人,但真正能上皇家玉牒,也是寥寥。

    对于一个死人,皇上便宽宥了,抚着卫王的后脑勺问道:“她对你好吗?”

    卫王忙不迭的点头,一连点了四五个头。

    皇上就笑了,道:“她哪里对你好了?她是你的女人,服侍你,是她的本分,但是她却让你自己穿罗袜,比你身边寻常的奴婢都不如。”

    “不是的!”卫王直愣愣的大声反驳,头抬起来眼睛红彤彤的,道:“她每天陪着我,我很开心,她也很开心。别人不开心的,只有她是开心的,我想开心,我想大家都开心。她……她很好的!”

    皇上愣住了,开心就是好,多么简单纯朴的道理,皇上自然也能理解,他笑着释然了,道:“好好好,人生在世,不过开心二字。”

    卫王嗯的一声,眼神飘在皇上身上,道:“父皇也要开心!”

    皇上扶住自己的额头,在卫王看不见的视线中,皇上一片凄苦。

    卫王拉了拉皇上的衣袖,皇上起身,顺手把卫王扶起来,张口道:“来人。”

    何进垂手入内。

    皇上怜爱的整理着卫王的衣襟,吩咐道:“用朕的轿子,送卫王出宫。”

    又细细的看着卫王的容颜。卫王是元祐四年出生,和景王同年,只是大了六个月,现年二十六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若是心智未损,将会是何等风采!

    这样的想法已是惘然,皇上亲昵的拍拍卫王的脸,道:“好孩子,朕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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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惊艳

    “皇上……”何进蹴躇上前; 轻声道:“数百名官员; 如今站在左顺门外。”

    外朝官员的奏本; 都是从左顺门呈递至内宫; 这是官员们知道皇上醒了; 皆有本上奏; 所奏何事; 不言自明。

    皇上蜷缩在御座上,身体下滑,头靠在了一侧的扶手上; 木然的道:“让老七进来吧。”

    何进微微颔首,碎步后退。

    赵彦恒入内,手上挽了一件鹤氅; 直入皇上身侧; 将鹤氅披在了皇上的身上,然后; 伺立在一旁。

    皇上一动不动; 忽而开口说道:“老七; 三年前朕命你押解粮草入滇; 三年前; 朕向你期许过什么?”

    赵彦恒道:“取黔国公府而代之。”

    黔国公府,先祖郭融; 早年称之为赵融,乃是太|祖高皇后胡氏的养子; 太|祖与发妻胡氏; 一生未有子嗣,当然,太|祖膝下有十几个儿子,都是庶出,郭融自幼被胡氏抱养,夫妇二人视如己出,倾力栽培,其情状与那十几个庶出的子嗣,也别无二致。及至太|祖起兵,郭融能征善战,所立下的战功,可谓数一数二,开国封爵,郭融因非□□血脉而不得封王,回归本宗,赐黔国公爵,镇守南疆。郭融虽无亲王之虚名,其实际掌控的府卫,疆域,以及统领各路土司的实权,比起当初赐了王爵的赵氏子孙们,也不差什么了。

    当初太|祖皇帝把黔国公当亲儿子看,太宗皇帝把黔国公当亲兄弟看,这么一大块地方封出去也不心疼,几十年过去了,当今皇上是心疼了。而且,太|祖时期,南疆诸部自上而下臣服于赵氏王朝,作为臣服的条件,南疆诸部的人口,税赋,刀兵乃至官员的任免,还是掌握在当地土司们的手中,朝廷对于南疆,更像是一种统而不治的状态。皇上有心打破这个状态,先要取缔黔国公府对南疆的影响,毕竟几十年间,黔国公府与诸土司利益相连,休戚相关,他们是不会甘心手上的实权被朝廷收回。

    皇上有意把赵彦恒的封地,从襄阳换到昆明,让真正的赵家子孙掌控这片土地,就是皇上心中所畅想的,对于南疆改革的第一步。

    “是啊!”皇上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可笑,道:“朕曾经对你的期许,也就是做一位独当一面的边陲藩王。不过你想要的远非如此,也难怪从南边回来,就一次一次的为郭坤说话了。”

    关于南疆的治理,前世今生,赵彦恒都和皇上争论了无数遍,现在赵彦恒都说得疲累了道:“儿臣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利,而为郭坤说话。郭坤此人,虽有伐功矜能之嫌,然则十余年间,为南疆所做的种种,也算是一位治世之能臣。父皇想要改变南疆的政局不是不可,只是,此乃滴水穿石之功,非百年甚至是数百年民族融合之后,不能功成!”

    皇上哼了一下,并没有被赵彦恒说服,不然,皇上也不会把郭坤圈禁了。

    这是父子之间的政见不和,孰是孰非,只有时间可以验证,但,皇上看不到那一天了。这不由生出些许惆怅,皇上继续道:“朕记得三年前,老六向朕求娶方氏,朕是乐见其成,皇后起初并未应允,还是朕劝说皇后,道‘你我之遗憾,由小辈补足,亦可慰平生’。”

    赵彦恒的目光黯了黯。

    皇上曾经当众直言,皇上此生之遗憾,是未能和皇后共育一位嫡子,这绝非皇上的惺惺作态,这是皇上的真情实意。皇上这一生,有多少女人攀附在他身上,那些爱过的,宠过的女人,皇上自问没有亏待过她们,偏偏是陪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结发妻子,为了他付出太多太多,他却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她。所以那时候景王在一众京城贵女中,非娶方佩仪而不可,也是摸准了皇上的软肋。但是伪装出来的深情几许也是伪装不了几年,赵彦恒牵了牵嘴角,嘲讽道:“是六哥辜负了人。”

    “话虽如此,也就是一个女人。”皇上淡漠道:“朕的皇位,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得,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女人而失去,所以老六究竟是怎么失去的?也难怪他心有不甘。”

    赵彦恒顿了一顿,这一顿赵彦恒大概知道了景王在拖出去之前,向皇上进了怎样的谗言,真是临死都想拉个垫背的,赵彦恒默了默,道:“儿臣是既得利益者,儿臣说没有,父皇能信吗?前尘往事不可追,总之儿臣现在是没有。”

    现在,是景王伪造了圣旨,是景王收买了皇上最贴心的内侍,景王的手还伸到了禁卫之中,试图用那些禁卫,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赵彦恒格杀在王府。手伸得那么长,皇上还有一口当皇上的心气,就容忍不了了。

    皇上摆摆手,至少他此刻是大度的样子,道:“老六的心情,朕可以体谅。至于那些前尘往事,朕并不想深究……”

    歪躺了这么久,皇上也有些不舒服了,缓缓的坐直了身子,道:“现在,你去办两件事。第一,赐死朱妙华,第二,把李斐找回来。”

    不以姓氏代替一个女人,这是指名道姓的要人了。

    赵彦恒瞳孔紧缩了一下,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上骤然冷冽的目光射过来,道:“怎地,你是不愿意,是不愿意赐死朱妙华,还是不愿意把李斐找回来?”说着说着,皇上的怒气已经压不住了,道:“朱氏妖言惑众,害了朕一个儿子,不,她害得不仅仅是一个老六,她也差点害死了你,朕不追究于整个宣国公府的罪过,仅仅是要她一条性命,已经足够宽容。至于李氏,她早不在襄王府,你把她藏起来做什么?”

    赵彦恒杵着还是一动不动。朱妙华的生死暂且不论,李斐被赵彦恒偷偷送走,赵彦恒所忌惮的,绝不是区区一个景王,而是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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