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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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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磨墨提笔,用舅舅的身份,给郭洵写了一封长信,指点他广西的局势,字里行间里,还提醒他对李月规矩一点。小说し
李月和他物是人非,但是曾经的青梅竹马之谊和数年夫妻情分,京城里提起李月,首先想到的是先宣国公夫人的身份,李月是他朱钦的前妻,郭坤要是不规矩,舅甥二人看重同一个女人,不是茶余饭后被人玩笑一句那么简单,这差点乱了人伦纲常,郭坤要成为西南之主,他就要顾忌这个。
前程?美人?
朱钦写下这份信,袖子划拉一甩,一方紫袍玉带石砚台摔得四分五裂。
李斐也是坏了胃口,朱钦走后慢慢的舀着粥喝,不过是陪着赵彦恒吃饭罢了。
气氛那么僵硬,赵彦恒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公爷不放心什么?你别担心,我再派些人过去供李夫人差遣!”
“不要再谈这个!”李斐心情不好,口气也不好,一双眼睛冷峻桀骜,又转瞬即逝,归于冷静平淡,这一瞬的失态,李斐面子上有些不自在,扯起了卫王孙玉燕的事情道:“孙氏说有人在卫王面前挑拨,你有话问卫王,是不是问这件事。”
“之前父皇母后,还有周围的人抬轿,五哥没那么排斥婚事,这会儿反复起来,确实是有几个人在五哥面前诋毁孙氏,说了些诛心的话。”就算卫王是个傻的,身为龙子也不是几个奴婢可以耍的,赵彦恒语气刚硬,道:“奴大欺主,王妃还没有进门,卫王府中几个奴婢就连起手来恶意揣度王妃,一府王爷王妃不合,她们倒可以渔翁得利了。”
大致和李斐想得差不多,一座王府的权利就是那样,底下的人瓜分完了每个人心里一把小算盘,突然下降一个王妃凌驾在众人之上,下面的人首先想把她架空了,李斐沉默了一下轻问道:“卫王的生母,到底犯了什么过失废位赐死,要是亲娘活着,卫王也有那么一个人,真心实意的,殚精竭虑的护着他,便也能省去如今许多麻烦。”
当朝内廷,对外界是很神秘的,也就皇后的立废有关国本,其他的妃嫔?好比大户之家,当家主母是个人物,院子里的贵妾婢妾,通房歌舞伎,受宠的时候是风光一把,不受宠的时候,还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彦恒看李斐这番舐犊情深的模样,忍不住道:“别把每一个母亲想得那么伟大!”
李斐脸上僵硬,一双眼睛定格住。
赵彦恒低着头,娓娓道来:“五哥的生母沈氏,生前端妃,废了位分就是沈庶人。沈庶人的外祖父邵靳是潮州参将,元祐七年被人告发,说他在元祐五年剿寇的时候屠杀四百平民冒领军功,这件事还是你的祖父李泰亲自审理,当年罪证确凿,邵靳按律当斩,沈庶人当然是求法外开恩,李泰坚持按律处置,那会儿父皇也有决心整肃军纪,回到内廷就不见沈庶人,那时五哥两岁,养在沈庶人宫中,就在邵靳处决前几天,五哥病了,父皇便去沈庶人宫里看儿子,沈庶人果然又为外祖家求情,没求下邵靳的性命,自己也大病一场,就在这中间,五哥烧坏了脑子。数日之后,父王震怒,废杀了沈庶人。”
李斐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说,沈庶人因为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而被废杀?”
“后宫的女人为见圣颜……”赵彦恒淡然道:“是有那么一种说法,说当初沈庶人为了引父皇前去,故意让五哥小病了一下,后来病情不受控制,五哥就成这样了。宫里的老人说,事后沈庶人自己也是追悔莫及,在死前已经神志不清了。”
“这……卫王……”
有种哀伤哽咽在心头,回想卫王清澈纯净的一双眼睛,李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赵彦恒见李斐那么失落,又把话说回来,道:“不过宫廷隐秘诡谲,这件事情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是否真如我所知,也有待商榷。”
“嗯!”李斐点了头,还是落寞不已的样子,眼角眉梢间,都是对卫王的心疼和惋惜,那时卫王才两岁!
赵彦恒看李斐这副惆怅的样子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站起来,也把在出神的李斐拉起来,一手握着李斐一只手,把李斐的两只小手包裹着拉向自己的身侧,越过腰线下移,把李斐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后下腰,往下一划。
李斐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先感觉到一段腰臀凹凸的曲线,最后停在凸点的位置,便是隔着裤子,也能触感到紧绷的两股挺翘浑圆。
这是?
李斐的脑袋被糊住了,随即理解出来自己的双手按在赵彦恒身体的哪个部位,呼吸停住,娇柔白皙的脸庞烧得通红,手试图从赵彦恒的手掌下抽出来,同时声音轻颤着道:“你干什么?”
赵彦恒的双手压着李斐的双手,身体朝前挺了挺,低头正好附在了李斐耳边,轻叹道:“我好想现在脱了给你看看,我浑身上下,无有一处不好的。”
力道压在手背上,李斐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掌下劲韧的触感,再加上赵彦恒在耳边暗示,赵彦恒浑身上下是怎么样的,李斐不全然陌生的,大部分看过,所以控制不住的就想象出了一具□□的健美男体。
那真是一具老天爷赏脸的身体!
李斐脸红得滴血,双眼逼出流动的碎光,似黑夜里闪烁的星辰,李斐微扬起头,脑海中控制不住的画面突破了她的教养,以致她惊慌失措,把赵彦恒的话当了真,紧张的道:“你别脱,我不看!”
说完把眼睛闭了起来,就看不到赵彦恒一张认真无比的脸。
赵彦恒头低在李斐的脸上,刚才是玩笑,这会儿动了欲念,好想真那么不管不顾的脱了,喷在李斐脸上的呼吸灼热了起来,赵彦恒以唇划过李斐娇美的容颜,沙哑着道:“以后你小心点,别看了不该看的。”
手还被赵彦恒压在温热结实的双股上,李斐生锈的脑袋转了转,睁开眼气道:“你真是……”
真是什么?
昨天赵彦恒还不知道李斐和卫王相遇的细节,连夜问清楚了,赵彦恒吃醋呢,微微眯着眼看李斐。
李斐没说下去,侧头稍稍舒缓了此刻的心悸,乖乖的顺从道:“我知道了,我以后小心点,再不莽莽撞撞的看了不该看的。”
那么恳切的认错,赵彦恒意犹未尽的放开了李斐双手。
李斐快速的抽回手,手掌麻痹,指尖都没有知觉,李斐不吭一声,转身就跑了。
赵彦恒欣慰于十七岁的李斐此刻的羞涩纯情,又急迫的渴望着李斐蜕变出成熟女人的万般风情,最后收回那种叫人忍得发疼的欲念,离开了宣国公府。
什么来找五哥,借口,赵彦恒次就是为了李斐来的。
李斐跑出去了,快步走到玉沁山房,被赵彦恒撩拨出来的心绪才平复了些,宋多福站在门口接她,催着她道:“你快去看看,公爷特意送来了两张白狐皮,说是襄王殿下送来的。”
东西交给了朱钦再转交过来,私盐便成官盐。
炕上的小桌几被挪下来,铺着两张雪白色的狐狸皮,皮毛泛着油亮没参一丝杂毛,宋多福急切的道:“我也有,两张猞猁皮,是程大哥给我的!”
李斐撮了撮宋多福笑得深深的酒窝,当即把针线房最会裁剪皮毛的师傅请过来,叫师傅裁出两件披风,李斐多给了一份赏钱,裁下来的边边角角不许针线房贪一块,拼接起来可以做两顶风帽和一个手筒。
孙玉燕一直留在静轩,卫王和她怎么个情形,李斐没去打听,午后一座宣国公府静悄悄的,廊上没有一个闲人在走动。
到了未时两刻,李斐走到静轩,等着孙玉燕出来,两人一起去曙蔚堂侧室候着,两人都要见驾的,朱钦人早早已在府门等候接驾,至于卫王,他从来不用接驾。
侧室点着香炉,盛着瓜果点心,烹着清泉茶水,不过李斐和孙玉燕谁都没吃东西,最多用茶润了润双唇,等会儿皇上要见人有点不方便就不好了,李斐和孙玉燕两两对坐也没说什么话,候驾的时候心怀对皇上的敬意,得恭恭敬敬的。
这般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时辰,皇上在赵彦恒的陪同下姗姗而来,在朱钦的指引下先去静轩看卫王,外头的事两个姑娘皆不知,酉时两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先请孙玉燕见驾。
孙玉燕有些紧张,缓缓的站起来点头说了一句:“钱公公有劳了。”
这钱公公是御马监掌印太监钱义,是云南镇守太监钱能的胞兄,兄弟俩人七分相似,都是外表和善手掌重权心思极深的笑面虎,只见他微鞠着腰请着孙玉燕过去,身子向后侧,早早向李斐低头致意。
前面的皇子废了,后面的皇子还没有成年,在表面上景王是最有可能问鼎九五之位的,但是襄王的可能性也不容忽视,他们这些老骨头,是每尊佛都要拜的。
李斐颔首回敬。
………………………………
lwxs520。第100章 小气的皇帝
七层莲花台紫铜暖炉上一缕青烟袅袅上升,淡淡的合香弥散在空气中,孙玉燕没有直视圣颜,视线停在皇上的下颚处,又低下三寸,所以孙玉燕没和皇上深究的眼神对上,但是皇上的视线犹如实质,居高临下的审视孙玉燕,审核着她的容貌,性情,教养和她的背后,曹家孙家的忠心。
这样一审,孙玉燕还是适合做卫王妃的,皇上清了清嗓子,道:“给孙氏一览。”
屋里不见朱钦,不见赵彦恒,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钱义忙上忙下的伺候着,这时端起一个茶盘,搭着暗红色袱子,托出一叠纸来,端到孙玉燕的面前。
孙玉燕微微一鞠,稍微侧过身去,双手拿过一叠纸,一张一张的看着,安安静静的看着,开头一点儿不知道这是什么,看尽一页纸,才知道这些是笔录,卫王府里,哪些奴婢给她使绊子,怎么在卫王面前给她使绊子的,这个人供出了那个人,那个人又另外攀咬出一人,说谁谁怎么不服未来的卫王妃,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那些不敬未来王妃的几个人,自辩着表白了忠心,但是有一个叫||春莺的侍婢,在受过重刑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喷向孙氏。说她十年来服侍在卫王身边,没有一日不忠心的,说她满心只有卫王,说孙氏,侯府的外甥女,书香名门出来的姑娘,既然模样好家世好正当韶华,作配一个傻子,背地里孙氏一定是自怨自艾的,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儿都是装,她自己先占尽了皇室媳妇的好处,内心里还得鄙视卫王这个傻子。日后卫王和她做夫妻,夫妻两人总有单独相处的时候,那时候孙氏还不知怎么冷了脸色,背着人,怎么欺负一个傻子,卫王又是一个不说话的,他要是像个幼小的孩子一样遭到了孙氏的冷嘲热讽,他是连告状都不会的!
白纸黑字,全部是那个侍婢的臆测,毕竟孙玉燕还没有和卫王成婚,孙玉燕尚未进卫王府,那个叫||春莺的,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了孙氏!
在侍婢眼中,模样姣好出生高贵的孙氏,嫁给一个傻子,她甘心吗?卫王两岁就傻了,卫王是皇室头顶上的一块疤瘌,卫王没有封地,京城的卫王府是卫王唯一的府邸,也是卫王华丽的囚笼,这些年卫王几乎是被软禁在精致的卫王府,那么未来的卫王妃,也要陪着卫王,陪着一个傻子,终年闭居,等同软禁,未来的卫王妃,你甘心吗?
手上一叠纸,像化成一只猛兽向孙氏歇斯底里的嘶吼!
孙氏看着这些字,身子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一个撑不住,跪坐在地上,又面向上座的皇上搬成一个规矩的跪姿,抖着唇辩道:“皇上,皇上,小女是冤枉的,小女没有一丝一毫对卫王殿下不敬。外祖母生前日日教导,曹家得蒙圣恩才有曹家数代的荣华富贵,小女身在曹家十年,一纸一草用着曹家的,也是沐浴着皇上的恩典,小女蒙皇室垂青,三生有幸,余生一心一意伺候卫王殿下,绝不敢生出什么不甘的心思。”
孙氏伏跪在地,不知道该怎么表白自己对卫王殿下的敬爱之心和对皇室的敬畏之心。
这一刻,孙玉燕心里的那层淡漠,被吓得魂飞魄散,还有已经在内心深处掩藏着的那份少女的悸动,又把孙玉燕吓得冷汗涔涔。
“蒙皇室垂青,是你三生有幸!”皇上瞧着孙玉燕惶恐的模样有几分满意,来自皇族高贵的血统让皇上高傲了起来道:“你明白这些道理就好,朕的儿子,就算他傻了,想伺候他的女人也多得很,曹家孙家送了你进来,三日之后,你将享受王妃的尊荣,你也得像你自己所说的,一心一意伺候老五,别欺负他是个傻子。”
“小女不敢,小女不敢!”孙玉燕磕着头道。
皇上嗤笑道:“朕这傻儿子这些年没少被人欺负,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你自己掂量着!”
孙玉燕嚅嚅的道:“是,是!”
威压过了,皇上和缓了脸色,对一旁的钱义使了一个眼色,钱义取过一道黄卷,站直了身子打开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忠孝之家,有奉公之典,藉内德之交,尔知太原孙涛之长女,四德咸备,三从无忒……”
一片溢美之词之后,是对曹家孙家的一批封赏,给孙玉燕的外祖母曹老夫人追封了一品诰命,赏下一批奇珍异宝,赐孙氏的父亲从三品出身,赐孙氏的母亲曹氏三品淑人,下在孙家的赏赐,除了金银之物,还有良田十顷。
孙玉燕正式成为卫王妃之后,她的娘家按礼会收到封赏,现在孙玉燕还有三天才是卫王妃,这赏就早早的下来了,又多了一层荣恩在里头,这些东西,还有早先聘下孙玉燕出的聘礼,打十个纯金的孙玉燕也够了,这般威恩并施,皇上是忧心卫王,所以这般看重孙玉燕,以他帝王的方式,用满门的尊贵,买下孙玉燕的忠心。
李斐看见孙玉燕脸上印着泪痕,似哭似笑捧着一道黄卷在她的前方走过,然后赵彦恒出现在面前,执起她的手道:“你别害怕,父皇也是父亲,我领你过去。”
全然无视了引导的钱义。
在上京的路上,赵彦恒就不止一次的提点过了,皇上不喜欢锋芒凌厉的女子,所以李斐含羞带怯的低着头,由着赵彦恒拉着手走过那道门坎,迎面的九五之尊,李斐知道他今年是五十五了,发须皆黑,英俊儒雅,但是岁月不饶人,额头三道抬头纹和深深的法令线已经显示出了他的衰老,他确实是一位五十五的老人了!
李斐行跪拜大礼,身侧的赵彦恒与之同跪,朗声笑道:“父皇,这就是李姑娘。”
“行了,都起身吧。”皇上原来是面无表情,看在赵彦恒维护李斐的举止上,严肃的脸松动了些,显出一点儿为父的慈爱来。
现在李斐盛装打扮,一袭湖水蓝薄绫小袄,底下是暗银刺绣的长裙,头上戴了那对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俏生生的立在赵彦恒之泮,面颊白净,红唇丰润,一双眼睛水光潋滟,乍一看美得太过浓烈,但是规规矩矩的仪态和软软柔柔的话音,又舒缓了那份美态,叫人沐浴在涓涓细流的轻盈灵动之间。
西南边陲之地,竟然有如此气韵的美人?
皇上用犀利而悠远的目光看过李斐,视线移到身侧的朱钦身上,对比了父女两人的相貌,又落到李斐身上,一顿之后道:“茫茫数千里有此缘分,算是天意吧!”
赵彦恒一再延迟归期,他和李斐在西南的时候就多次成了京城的话题,年轻的王爷,还没有出生就落魄的小姐,有些人愿意相信两人是一片赤诚,但是绝对有不少人,更愿意相信这是李家栽培了十余年,精心设计的一场邂逅,处心积虑的一次豪赌。
如果是前一种情况,正如赵彦恒自己所言,帝王之子,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得吗,皇上是无所谓赞成反对的,皇子娶妻,不需要顾前顾后,权衡利弊得失,自个儿喜欢最重要。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当年群臣之首的李家,在皇权面前终于是碾碎了脊梁,乖乖的依附在皇权之下,皇上居高临下,也乐意接受李家的低俯。
隐秘的交锋和妥协,数人心知肚明,皇上的眼神刻意转厉,道:“只是规矩还差了一些,要趁着这段时间潜心苦学!”
“小女遵旨!”不过是皇上所口一句话,李斐低着头,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奉如圣旨。
赵彦恒笑得像一个毛头小子,道:“请母后指两个人过来吧,母后那里懂规矩的老人多。”
打蛇随棍上,李斐接受了皇后宫中的教养嬷嬷,她襄王妃的身份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皇上笑了下,算是默认,又多露了一份慈父的关怀道:“改天柔妃身子好些,你们一同进宫情个安。”
媳妇见婆婆,李斐忍不住露出笑靥,又道:“小女遵旨!”
皇上沉默了片刻,前有对孙玉燕娘家的封赏,在皇上沉默的时候,心里在掂量着对李家的封赏,卫王是傻的,所以不可否认,孙玉燕是受了委屈的,一份重重的封赏有补偿的意思,但是襄王在皇上的心里是出类拔萃的,能成为襄王妃的人,本身就享了福气,皇上这么啧啧的暗赞着儿子,对朱家李家的封赏就小气了起来,小气得什么赏也没下,转而问赵彦恒朱钦两个人,道:“针对李氏的刺杀,你们可查出了眉目?”
那件事情一直在暗中调查,如今种种迹象表面,和蔡氏脱不了干系,但是蔡氏一死,大大增加了查清的难度,这是赵彦恒和朱钦查出来的眉目,而今皇上一问起来,李斐显出恐惧害怕的样子,赵彦恒站到李斐身前,和朱钦对视了一眼,只道至今还查无线索。
祖母要杀孙女,是没了人伦的家丑,皇家又最忌讳这种枉顾血脉的血亲相残,一个闹出来对朱家李家,对赵彦恒和李斐两个人,都不是好事,所以赵彦恒和朱钦还得避着皇上暗暗的查,所以只能瞒下进展,对皇上说查无实据。
………………………………
第101章 你唱白脸我唱红脸
卫王在宣国公府,皇上要来,宣国公府上下都有个数,当日午后府邸便许进不许出,朱钦候在府门前,李斐和孙玉燕候在曙蔚堂,余下主子们亦整装整容,俱候在许氏的长筵堂,备着万一的万一,皇上召见。本文由 。。 首发
一排红木八角牡丹官帽椅上坐齐全了少爷小姐,这场面规规矩矩的坐了一会儿也端不住,时不时有人朝外瞧一眼,许氏干脆叫个仆妇守在院门口,就往曙蔚堂张望。
朱妙华动了位置,坐到许氏的边上垂眸轻语道:“母亲不要那么着急,或许是白白着急了一场。”
蒙皇上召见的机会多么微乎其微,朱妙华今年进宫多回,那会儿算是择秀,朱妙华踹着王妃梦甚至是皇后梦,见过皇后见过德妃,都没有见过圣颜,皇上的面儿多么难见,朱妙华不禁遥想前世,不是说多么稀罕皇上本人,而是缅怀那份荣耀。
当时皇上和两个中贵人冯承恩何进低语了几句话,朱妙华听得一句,说她的模样必能投了襄王的喜好,事情便定了下来,皇上金口玉言,赵彦恒为什么不能爱重她!
朱妙华自虐般的,又心痛了。
许氏受了朱妙华一句劝,也知道希望渺小,女儿们就罢了,有李斐拦在前头皇上再见朱家的姑娘们做什么,许氏自把希望聚焦在她的亲儿子朱洪身上,小小的一个人儿,直背挺胸的坐在那里,已经有了些许朱家祖辈父辈的英武之气,她给朱家生下的嫡子,虽然才八岁,当年朱钦八岁的时候,见过先皇,见过当今的皇上,这都是政治资本,而今她的儿子还没有这份政治资本,这是她着急的根源,她的视线转移,再看过年长多岁的庶长子朱清和他身后妖娆狐媚的范姨娘,眼神阴翳,唇角却是翘起来,道:“茶凉了,都撤了。”
虽然没人喝茶,微温的茶水全部撤去,又沏了一盏摆在每个人的桌几上。
到了酉时初,守在外头的仆妇才有话回来,面上挂着喜,却是旁人家的喜,跪着告诉一屋子主子道孙玉燕领了旨,得了多少的赏赐,那真是一份厚赏,怀宁侯不过是一个终身爵,她那死去的老母成了一品诰命夫人,孙玉燕的父母皆赐品衔,还赐金赐帛赐田,孙家有这么一个女儿,真是祖坟上烧了高香了。
范姨娘自觉自个儿是和李斐一荣俱荣,急切的问道:“那我们姑娘得了什么封赏?”
那仆妇还不知,继续去外头守着,再过了两刻中,朱钦传过来话,叫长筵堂散了,也就是说皇上已去,皇上去了,李斐没得一点赏。
范姨娘不由悻悻,大多数人也是悻悻的,这叫什么事儿,孙玉燕得了那么多,李斐一点儿都没有!
许氏暗自窃喜,孙玉燕得了那么多,李斐一点儿都没有,是李斐比不得孙玉燕,还是襄王这个儿子不招皇上的待见,任怎么看,对她来说都叫痛快。
也只有许氏在暗自窃喜,朱妙华瞧许氏眉梢压不住的扬起,有心提醒一句圣心难测,襄王是不显山露水,但是襄王若在皇上心中没有多大的分量,前世皇上怎么把皇位传给了他,帝王的心思诡谲莫测,可惜她经过轮回才琢磨出一点儿其中深意。
话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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