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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水怪盗-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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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里惊得目瞪口呆,说道:不会吧?
柳仙说道:你想想,大明王朝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如果觉得自己气数将尽,又如何不会通过三清御龙术来找到传国玉玺,再次唤醒龙脉?如果这样,就违背天道轮回的初衷了。所以,刘伯温将三清御龙术藏在大明的玉玺里面,明朝那些皇子皇孙,如何会想到本朝玉玺里面会有这东西,又如何敢去打破玉玺来取三清御龙术?
别看李高里平日里脑子稀里糊涂,但人却并不笨,见柳仙说了这么多,顿了一顿,突然问道:你当真是一个普通的修炼多年的柳仙,知道这么多秘密,你到底是谁?
柳仙见李高里这样问,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柳仙的确不错。我祖辈曾是太乙救苦天尊(刘伯温天庭称号)殿前的一盘龙砚台,不小心浸染了一幅天尊准备献给玉皇大帝寿辰的画,被贬下凡间。天尊返回天庭时,召唤我出来,说我祖上犯罪,本早可饶恕,但它已死去,你要返回天庭,需再等五百年。这五百年间,可边修炼边等候一群大明御前侍卫,并看护好他们带来的大明玉玺。五百年时间一到,你可讨得口封,渡劫升天。如果福分到了,就能渡劫成功,后事就无需再管。若福分未到,渡劫失败,需将那玉玺交于你讨取口封之人。前些日子,我渡劫时被老道给害了,所以,如今,我只能将玉玺托付于你。
李高里听了,转身就想离去,柳仙却一把将他扯住,那李高里边挣扎边说道:我一升斗小民,看一眼玉玺已然就是罪过,你将它交付与我,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柳仙怒道:你一个整天胡混的厮鸟,你以为我愿意交给你吗?但天尊所说,必然有其道理所在!
李高里被柳仙拉住,动弹不得,说道:有什么道理?!你刚才讲得,我觉得完全就是在瞎编,如果是真的,交给我又有什么用?我又看不懂里面的三清御龙术?!
柳仙说道:你且莫急,我没叫你看懂里面的三清御龙术。天尊交待,你拿到大明玉玺之后,还需交给两个人,并一直帮助他们,直到他们两人跳进到一个头盖骨里面,便可完事!
李高里哭丧着个脸,说道:那两人如何能跳入头盖骨里面?那头盖骨是圆的,又无缝隙,再说,他们是人,身躯庞大,难道会七十二变吗,把自己变成苍蝇、蚊子?
柳仙说:天尊就是这样交待,我有什么办法?
李高里问道:那你快说那两人是谁?你现在就把玉玺给我,我连夜交给他们!
柳仙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谁。
李高里彻底懵了,骂道:你说这混账话!不知道他们是谁,让我怎么交?算了,你现在就来打死我吧,我也不要解药了!
柳仙说道:我怕是没死那么简单,你拔下自己头发看看。
李高里扯下两根头发,发现却全是白的,自己才二十啷当岁,怎么会有白头发?再扯了几根,又是白头发,赶紧拿着镜子一照,发现除了外面那层是黑的,里面的头发却白了不少,这才知道又着了那柳仙的道了,带着哭声地说道:这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仙“嘿嘿”一笑,说道:实话跟你说,原先你以为吃了我给你的黑色药丸,中了毒,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那黑色药丸没毒。只是,我昨晚给你吃的“福寿膏”,却是我常待在墓地里,用阴气慢慢聚敛而成之物,此物虽不能让你致死,却有催老之功效,不出几年,你就将满头白发,步履蹒跚,身上五脏六腑全是毛病,但死又死不了,将无比痛苦。
李高里听了,悲从中来,骂骂咧咧地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我好心给你讨了个好口封,你却如此对我!
柳仙说:我也是没办法。所以说,死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久病不死。
李高里瞄见了旁边放着一把菜刀,拿起菜刀就往脖子上割,想就此一死了之,未想到,割了半天,那脖子却变得跟牛皮一样韧,不仅没流血,甚至连痛都不痛一下。
柳仙说道:你别挣扎了,那墓地里的阴尸之气,实在厉害,你被此气附体,虽有血肉之躯,但却用什么办法都杀不了自己。你想想,你能用刀、药之类杀死千年鬼气吗?你只要按我说的,把东西交给他们,然后帮他们跳进头盖骨里,你就会恢复正常。
李高里“哐当”一下把刀丢了,人蹲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哭了半响,总算发泄了心中的不满,心想,这柳仙是非叫我完成这任务不可了,死都死不了,哭也没劳什子用,不如听了他的,老老实实去做。于是,起身问道:那我在哪里能够找到他们?
柳仙说道:千里之外,就是南岭。按我推算,五年之内,他们会历经一场大劫,必然会从南岭出来,到赣州府去办事。届时,你看到两个年轻道士摸样,一个人左手臂膀上有千眼菩提子的印记,一个人右手臂膀上有叶腊顽石的印记,提着出海的用具,必然就是他们了。
李高里说道:他娘还要等五年!这五年我不是变成了个糟老头子吗?
柳仙说:那我也没办法,你遇上他们之后,会一点点恢复年轻,直到任务完成。
李高里问道:我遇到他们之后,怎么帮助他们跳入头盖骨?
柳仙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只需跟着他们,必然会有这么一天。
李高里问道:他们万一要是不要我跟着,我还能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吗?
柳仙说道:那你自己想办法。不过,这五年,你也不要无事可做,我给你本书,你把里面的东西给学全了,就能帮助他们尽早到达目的地,到时你也可以尽快解脱。
说完,柳仙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来,书没有名字,但是粗粗翻开内容一看,里面全是些日星象纬、占卜八卦、奇门遁甲之术,而涉及刚才柳仙所讲的九大龙脉的知识,却非常之多,内容显得无比驳杂、生涩。此外,柳仙还在床底下掏出了一个包裹,对李高里说道:我答应要给你场天大的富贵,绝不食言。这些东西你可拿来用度。
李高里打开来一看,里面全是些宫廷用度之物,金光闪闪、银色透亮、玉器圆润,令人叹为观止,看来,柳仙交待李高里骗王本义的故事,那阴兵墓里面的富贵,果然是真的。李高里心想,不拿白不拿,老子虽然中了这巨蟒的咒,为他办事,这富贵也合当我用。
最后,柳仙拿出了个金丝小包裹,对李高里说:此乃大明玉玺,你妥善保管,千万不可拿出来看,务必原封不动地交给那两人。李高里只得小心翼翼的将这玉玺收了。
柳仙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要去见那老道士了,我会在阴兵墓等你们。
于是,李高里拿了红绳、瓦片、雄黄酒、烧鹅等物事,径直就去了小酒馆。
………………………………
第三十章 阴兵墓之斗(二)
王小牧天赋异禀,自小开了白鹤煞,为人又机敏灵巧,心思缜密,自己虽收得大熊为徒,但奈何性格过于毛糙,若将王小牧收至门下,光大自己门派确实指日可待。|
但自僚村派开派以来,就立下了严格的门规,其中收徒有严格的规定,就是凡收为门下的弟子,拜师进派前需无任何方术基础,即使有,也需全部废除后再行拜师,方可作为门内弟子,且作为僚村弟子,在学徒过程中万万不可再学其它流派任何方术,否则将自动被祖师爷扫地出门。
学道之人,心中至尊之神便是祖师爷,所以在作法前,大多道士往往都会说一句:祖师爷保佑。此为最坚定之信仰,若学得其它流派方术,虽无人主动逐你出门派,但内心信仰却已然崩塌,任何法术使将起来均不灵敏,轻则被邪魔击伤,重则丧命。
吴叔公自是可以收下王小牧为徒,但王小牧这一身本事之基石,却自幼专为其祖父流派传承而奠定,一来不符合门规,何况他若加以时日修炼,必将成为力挽狂澜的方术大将,此为天意,若硬生生要其进得僚村派门下,废除他原有基础,即使学到尽头,也不一定能让他达到这等本事。
如今乱世,妖魔横生,正需力挽狂澜道术奇人之时,岂能以一门派之私误世间之大局?
想至此,吴叔公说:小牧你且起来。
王小牧以为吴叔公已经答应收自己为徒,高兴地站了起来。未想到吴叔公却说:我不能收你为徒。
王小牧一怔,赶忙说:叔公你是不是嫌我愚笨?我可以加倍努力。大熊也觉得甚为奇怪,看师傅的样子,自然是喜欢极了王小牧,怎么此时又不肯收他为徒,在一旁帮腔道:师傅,小牧还会医术,可厉害了。
吴叔公斥责大熊道:闭嘴!然后对王小牧说:你祖父给你留下本书,那自是你师傅,你休要拜我为师,只需学得里面的本事,便已足够。若是学起来不懂,我会尽力帮你答疑解惑。
王小牧心想吴叔公乃一代道家宗师,岂会因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就收为徒,那拜师也太容易了,听他这话,吴叔公这是在推迟咧,于是准备再次哀求,门外却传来敲门声:叔公,叔公在吗?
三十、鬼局
王小牧只得把拜师之事暂时先放了下来,和大熊一并出去开门。开得门来,只见门口站着一中年汉子,满头大汗,神色匆忙,见到大熊,高兴地说:哇,大熊师傅,你师傅在否?
大熊一看,这人正是前两年为其作法解除回门债的杨二狗。大熊见其慌忙的样子,问道:你慌里慌张找我师傅作什么?转身让开门,让杨二狗进来了。
王小牧给他端了一碗水,杨二狗也不客气,咕咚咕咚两口喝光,抹了一下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要没大事,可不敢来叨扰叔公。
大熊打趣说:莫非你又犯了什么孽缘,被物事给缠上了?
杨二狗说:大熊师傅尽说笑,自打上次之后,我勤恳老实做人,为后世积阴德呢。这次不是我,是我邻居,你且听我细说。
听到外面的讲话声,吴叔公也从里屋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杨二狗见了吴叔公那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哎呀”一声,问:叔公,您老人家身体欠安?
吴叔公淡淡地说:无甚大事,你且说你来所谓何事。
杨二狗吞了口唾沫,绘神绘色地向大家说起一件事来。
住杨二狗家隔壁有位邻居,姓黄,村里人都叫他“黄一吹”。这黄一吹的外号可是有点来头。农村人红白喜事,都习惯叫唢呐队来演奏,对红事来讲,这叫助喜,对白事来讲,这叫闹白。
黄一吹就是这十里八村的头号唢呐手,也是这支唢呐队的头。附近村民要是家中遇到了什么红白喜事,都会过来先找到黄一吹,提前商量好价钱、日子,让后由黄一吹组织好唢呐队,届时过去助喜或闹白。唢呐队演奏的好坏,据说还会影响主家的运气。黄一吹为人厚道,做事卖力,所以一直是附近村民办红白喜事时助兴的首选。
黄一吹有个儿子,村里人都唤他叫做蛤蟆子,现年十七八岁。据说他自从**岁发育以来,脸上便开始长疙瘩,一直长到现在,整个脸变得跟癞蛤蟆一样,没一处平整,加之他为人较为无赖,蛤蟆子这个外号也就叫了开来。
这蛤蟆子从小偷鸡摸狗,近年来还学会了吸大烟、赌博这等勾当,全身瘦骨嶙峋的,无一处实在肉。平日里到处干些欺负东家寡妇、愚弄西家弱小等事,村里人都极其讨厌他。
黄一吹有这么一个儿子,甚是头痛。小时候还对其经常打骂教训,但现在蛤蟆子长得大了,教训多了,不仅跟自己顶嘴,有时还跟互相动起手来。黄一吹无法,只得逼着他跟自己去红白喜事家干些活计,一来省得其无所事事到处惹祸,二来也讨些零碎钱,补贴下蛤蟆子这张嘴。要不然,家中即使有金山银山也会被这小子败光。
那蛤蟆子倒也不甚反对这事,估摸着有几个原因,一来农村家庭虽然平时过得贫苦,但遇到红白喜事家,为了在乡邻亲戚面前撑点场面,好吃的、好喝的自然是少不了,正对了蛤蟆子好吃懒做的脾性,再则,他一半大小子,每天抽大烟哪来许多收入,父母又不愿意给,只得去换点零碎钱花,即使少,也聊胜于无。
黄一吹主业是吹唢呐,但对一些红白喜事的老规矩也甚为了解,有时也会接一些其它活计,比如给东家做个孝旗,给西家弄块喜匾之类的。
话说有一日,黄一吹接了个活计,给一去世的老人做几丈孝旗,黄一吹抓紧时间赶工,但孝旗做好之后已是黄昏,由于老人第二天下葬要用,便叫蛤蟆子连夜送到二十里之外的东家去。叫蛤蟆子干其它活计还好,这种送孝旗的事,没得吃,又没得热闹,他最是不愿意。
他以为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在自家门口发癫来着。只得披好衣服,汲着鞋,左手拿个马灯,右手从门脚拿起根锄头,摸着黑寻那笑声而去,欲图把这疯婆子赶走。
黄家并不大,分前后两院,中间一个天井,后院由黄一吹夫妇住,前院左厢房住着蛤蟆子。黄一吹出得门去,那笑声却停止了,在天井旁等了半刻,也未听得有什么笑声。黄一吹以为自己睡得迷糊,听差了,自嘲地说:人老了,这耳朵也开始背,哪有什么东西。于是转身回了屋。
正当黄一吹回屋准备再睡觉时,那笑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这笑声忽远忽近,听着像笑,但“咯咯咯”的声音却又像在哭,而且这声音不像是在门外,实实在在是在家里面。仿若是有人受了天大的冤屈,在绝望无助、肝肠寸断之际发出的惨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黄一吹汗毛都竖了起来,匆匆地再次爬起,重抄起锄头走了出去。这下黄一吹不再盲目寻找了,而是躲在了天井边的一个风车后面,把提着的马灯也先灭了。
这一等,不出一会儿,那笑声再次传来,这次笑声又变了。不再是一个女人在笑,似乎是一个女人带了四五个小孩在笑,确切地说,应该是女人在哭,小孩在笑。
女人哭得无比伤心难过,小孩却笑得天真无邪、无比灿烂。黄一吹知道,但凡鬼怪之物,女的比一般比男的怨气重,而孩童却又比成年人怨气重。这哭笑声差点让黄一吹吓得瘫坐在地上。幸好黄一吹总给人做红白喜事,也算见多识广,胆子也大,当下硬着头皮,寻着这时断时续的哭笑声摸去。
这一摸,却摸到了前院厢房蛤蟆子住的房间,这哭笑声就在这厢房内发出,而且房门开了一条缝,从细缝看来,里面隐约还有火光亮着。
大半夜的,蛤蟆子不睡觉,亮着火光做什么?黄一吹心里直犯怵,慢慢靠近而去,本想在门外叫蛤蟆子的名字,但又觉得不妥,要是里面不是蛤蟆子,而是别人呢?想到此,黄一吹越是紧张起来,原本抓着锄头的手心也开始冒出了点点汗珠。
正当黄一吹凑近门缝,想往里面瞧去的时候,那“嘤嘤、格格”的哭笑声再次从里面传出。黄一吹再也忍受不住,一咬牙跺脚,拿着锄头“嘭”地一下砸开了门。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在隐约的灯光中,里面背对着门坐着一个人,一手捧个红肚兜,一手拿着绣花针,这人正在用绣花针给红肚兜绣花,每绣一下,都发出一阵奇怪的哭笑声,而且绣完习惯性地用绣花针在头皮上摩擦一下。
从这身段、姿势和声音看来,这人不是女人还是什么?
黄一吹大喝一句:什么人?!
那人回过头来,冲着黄一吹浅浅一笑,说声:爹,你干嘛呢。这声音又尖又细,明显是个女人声!但黄一吹一看那张全是疙瘩的脸,不是自己儿子蛤蟆子却又是谁?!
三十二、唢呐队闹白
黄一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明明看到的是女人,而且声音也是女人身,怎么却会是自己的儿子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于是喝问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在做什么?
蛤蟆子回答道:我睡不着,闲着没事,绣点花来玩,刚刚就是唱了几句戏。
这次回答的声音却又是蛤蟆子原来的声音。
黄一吹觉得奇怪,自己的儿子历来在世上胡混令人生厌,近日以来虽然性情有所变化,但哪里会去学什么绣花,更何况,就蛤蟆子那副公鸭嗓,说话都费劲,还说唱什么鸟戏。
黄一吹心中虽然疑惑,但蛤蟆子解释又合情合理,抓不到什么破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说:早点睡,大半夜莫要搞鬼。交待完就回了房间,自回房此之后,整个晚上也没有哭笑声传来。
又过得几日,黄一吹从地里干活回来,家里的婆娘就向他抱怨,说是最近这家里养的鸡不知道怎么了,常常莫名其妙不见,而且丢得都是母鸡,公鸡却一直好好的。
黄一吹觉得肯定是山上下来的黄鼠狼夜里把鸡给叼了去,这母鸡天天下蛋,能补贴不少家用,白白给这畜生吃了,真是倒霉透顶,于是叮叮咚咚摆弄一下午,做了个兽夹子,放在了鸡舍自家面前。
到得第二天,家里的母鸡却又再次丢了一只,放在鸡舍面前的兽夹子也不知道到哪去了。黄一吹这下有点蒙了,莫非这黄鼠狼成了精不成,还能把这兽夹子给叼走?
正在这时,看到蛤蟆子从厢房走了出来,也不知怎么了,黄一吹竟然下意识地去看了下蛤蟆子的腿,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隐隐约约地看到蛤蟆子的腿里两道血印子,像极了是兽夹子夹得痕迹。
黄一吹起了疑心,取了个蛤蟆子上茅房的时刻,摸进他房间里去看。进得蛤蟆子房间,只见床头上放着个红肚兜,正是蛤蟆子绣花用的,再仔细一寻找,发现床底下好多鸡毛和鸡骨头,里面还发出阵阵血腥味。有的鸡毛花纹还颜色不一,这下黄一吹却是认识,因为自己家中正好有一只颜色不一的芦花母鸡。
敢情这鸡不是被黄鼠狼叼走的,却是被自己这儿子给吃了去,但从这些残留的鸡骨头来看,显然又不像是被煮过熟鸡,因为鸡骨头还有鸡毛上都粘着鲜血,难道这小子是生吃?
联想到最近蛤蟆子的怪异行为,黄一吹头皮都发起麻来。当下忧心忡忡地出得了门去,回到自己房间,却又怕吓到老伴,不敢跟她讲。只得叫老伴把鸡用鸡笼装起来,每天晚上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来,鸡倒是不丢了,但蛤蟆子这问题总是要解决啊,黄一吹心里有了主意。要说这主意,其实也很简单,黄一吹常给人去吹唢呐闹白,但凡是白喜事,都会有些道士先生在,看个日子、断个地脉、作点哀告什么的。黄一吹就打算,等到下次有人作白事,就把蛤蟆子带去,让这些道士先生看看,没事则好,有事当场可以处理了去,省的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这主意刚刚打定,没想到过了一两天。蛤蟆子却自己从外头带来一个人,这人看摸样才四十上下年纪,鬓发却有一半已经发白,脸色沉重地走进了黄一吹的家门,黄一吹也不认识,听其口音,却又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蛤蟆子说:爹,这人要闹白事,找你要乐队咧。
那人咳嗽两声,对黄一吹说:黄师傅,我家中突遭不幸,有人故去,找了个先生断了日子,说是晚上要出殓,麻烦你找支乐队来闹下白。
黄一吹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晚上出殓的,就问:怎么这么急,还一定要晚上出殓?
那人说:先生说过世的日子不太对,必须要晚上。黄一吹一听,既然是先生说的,也不好说啥。那人却接着说:还有几件事要强调一下,乐队成员不要有属虎的人。乐队的乐器上不要系白布,直接系红布,也不要扮哭相。
农村葬礼,人为人的属相相生相克,出葬时要避免有相冲属相的人在场,否则死者不能入土为安,因此,要求属相相克的人回避也是常有的事,不值得奇怪。但一般来讲,乐队去给人家闹白事,虽然不会像死者的家人一样穿白戴孝,嚎啕大哭,但为了对死者表示尊重,都会在乐器上系上根白布,同时,乐队成员为配合哀伤气氛,都会摸点锅底灰,和点水,抹在脸上,做成痛苦状,这就叫做扮哭相。
听老一辈人讲,扮哭相的人越多,哭声越大,证明死者生前受人的尊敬越多,福气未享够就死了,家人朋友都很伤心。阴间拿人的小鬼听了,会回去将这情况向阎罗王汇报,阎罗王就会认为死者在生前常做善事,是个好人,在阴间就能让他受到优待,可以早日投胎转世。
黄一吹听到这人说乐器上不系白布,反而要系红布,而且不需要扮哭相,就有点哭笑不得了,哪里有在葬礼上系红布的?
所有的丧礼都系白布,这风俗大底南北都差不多。要说系红布的,也不是说没有,但极为少数。有些地方在死者下葬封完最后一钵土之后,就开始不叫办丧事了,叫办好事,意思是逝者已入土,家运开始平安。会叫上所有帮忙送葬的亲朋好友海吃海喝几天,中间也能挂红穿绿的,寓意从此鸿运当头。
那人仿佛看出了黄一吹的疑虑,说:你且别管这些,你到时来就是。说完留了定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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