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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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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再想这些,着实是有些晚了。如此一想,楚岳心下低叹一声,冲着薄玉乔轻笑着开口道。
“莺歌,便给我一块儿枣泥山药糕尝尝可好?”
听得楚岳的声音,薄玉乔倒是微微诧异了一瞬,也未曾推拒,登时便将放在膝前的油纸包儿往前一送,送到了楚岳面前。
楚岳虽说身为男儿,但嗓音着实清亮的很,虽说比之一般小娘子要低沉几分,但薄玉乔也未作他想,她即便与楚岳待在一辆车驾之中,也不好时时刻刻盯着月公主打量,省的惹怒了这尊贵人儿,恐怕她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岳捏起了一块枣泥山药糕,轻轻咬了一口,一股子清甜的滋味儿便在口中弥散开来。虽说这股子清甜楚岳并不适应,但也不算难耐。他微微眯起凤眸,瞧着脊背倚靠在后头的刺绣软垫上头,一不留神儿,便对上了楚峥窥探的眸光。
二人对视片刻,随即便一齐移开眸光。
此刻楚岳心头着实是有些忐忑,若是他将才没有看错的话,五哥眼中居然出现了提防之意,难不成他是发觉了自己的心思?
正如楚岳所想一般,楚峥也并非常人,不说心思细密,但却是个极为敏锐的。日日见着自己亲兄弟的眸光在薄玉乔身上流连,如今足足有八日有余,自是发觉了端倪。
楚峥心底极为愠怒,毕竟薄玉乔可是他的侍妾,即便阿岳是他的新弟弟,也不能肖想。不过楚岳的心思此刻并未揭露,楚峥也不好开口教训他一番。他这个兄弟虽说自小的日子过得极为精致,但心思却凉薄的很。
楚岳幼时,安太后还是安贵妃,日日都琢磨着如何让大哥登上皇位,对阿岳的教养也并未太过上心。幸而圣人与他自己对这个弟弟多加照看几分,否则楚岳当年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两说。
如此楚岳能长大成人,也有楚峥一份功劳,自是不想因着楚岳心头一时升起的妄念,便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不过楚峥现下可不清楚,楚岳对薄玉乔的心思,可并非不值一提的妄念。等到楚峥发觉此事之时,当即便后悔不跌。
阿一在前驾着马车,瞧着如今天色也算不得早,便寻了一间儿极大的客栈投宿。
门口的小厮瞧见这一行人的穿戴,便知是不能怠慢的贵客。且嗅着了一股子脂粉香气,清楚其中大抵有女眷,自客栈之中搬出了一个小杌子,薄玉乔便踩在小杌子上头,径直下了马车。
阿一原本便生了一副高头大马的模样,此刻径直站在地上,比客栈的小厮整整高出了一头有余,那健壮的模样,将小厮唬的一愣,小心翼翼的冲着阿一问了一句。
“敢问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听得问话,阿一清楚楚峥的心思,登时便瓮声瓮气的开口答道。
“住店,等会你们再置办些好酒好菜,送到客房之中即可。”
说着,阿一便转过头去,冲着楚峥低声问了一句。
“少爷,咱们是要几间上房?”
闻言,楚峥心头微微一动,俊朗的面庞上也显出一丝笑意,而后朗声开口道。
“两间上房即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少爷也得让莺歌好生陪陪才好。”
莺歌指的自然是薄玉乔,听得楚峥这没遮没拦的话儿,薄玉乔心下虽说有些愠怒,但面上却挂着一丝羞涩的甜笑,玉手握拳,轻轻捶了捶楚峥的肩头,佯怒道。
“公子又来打趣妾身,妾身不依!”
话落,薄玉乔还横了楚峥一眼,眼波流转,便仿佛西湖的风光一般,妩媚又带着一丝娇羞,让面前的小厮也不由的看直了眼。
薄玉乔在现世之时,在苏州念的大学,所以南方的口音也学会了些,此刻一吐口,那股子扬州瘦马的娇媚劲儿,瞧着便不似正经小娘子,如此举动,也可将他们一行人的身份遮掩一二。
。。。
………………………………
第254章 小厮
听得薄玉乔这股子软糯的江南口音,便连楚峥也不由怔楞了一瞬,不过他也并非常人,所以俊朗的面庞上也并未显出半点端倪,只不过凤眸之中划过一丝暗色罢了。
楚峥只要了两间上房,也便意味着薄玉乔要与楚峥同住一间儿,而楚岳自己个儿住另一间上房,余下还有五名死士三个丫鬟,于是阿一又要了四间普通的客房,素墨住一间,诗儿词儿一间,五名死士都是男子,分别住两间儿,如此也算排开了。
吩咐完之后,楚峥便径直跟在客栈那小厮后头,往上房行去。楚岳站在客栈门口,望着薄玉乔窈窕的背影,眸光晦暗不明。便兀自伫立了好一会子,这才跟上楚峥的脚步,上了楼梯,径直入了另一间上房。
虽说薄玉乔不欲与楚峥同住,但现下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驳了楚峥的意思,否则这厮若是心生愠怒,恐怕她自己个儿的日子又会难过了。先前瑞王府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让薄玉乔着实烦躁的很,若是能趁此机会与楚峥重修旧好,日后回到瑞王府中,也能少些麻烦。
更何况,楚峥也并未让薄玉乔太过厌恶,好歹这人也算是信守承诺,先前应了自己将阳哥儿送入国子监一事,之后便办得极为妥当。阳哥儿现下身份不显,但有了楚峥的庇拂,在国子监也不会受苦。
毕竟虽说国子监都是勋贵子弟,但这些勋贵子弟也不是蠢笨之人,自是不会违拗楚峥的意思。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分量着实极重。在薄玉乔看来,楚峥与崇文帝的关系,比安太后与崇文帝的关系要强上许多,若非圣人现下还记得安太后是他的嫡亲母亲,恐怕凭安太后行的那些逾制之事,便可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见着瑞王与薄玉乔同处于上房之中,素墨这丫鬟便回到了普通的客房里头。楚峥的功夫比她都要强上三分,想必也不会生出大碍。更何况,若是自己在门口守着,殿下亦是会心生愠怒,如此还不若老老实实地在客房之中休憩。
此刻薄玉乔也未曾客气,便径直落座在红木凳子上。七八日的舟车劳顿,薄玉乔身子着实疲乏的很,再加之肚腹处受了伤,现下虽说结痂了,但前些日子也不过以沾湿的巾子擦拭身子罢了,着实难耐的很。好不容易到了客栈之中,薄玉乔也并未打算委屈自己,登时便轻咬红唇,冲着楚峥乞求道。
“公子,您要不先去用膳,妾身想要沐浴一番。”
说着,薄玉乔面上便泛起一丝薄红,随即仿佛羞窘一般的低垂着头,露出细白如瓷的颈项。
听得薄玉乔的轻言软语,楚峥只觉心头一荡,自先前伤着这小娘子之后,他便再也未曾与旁的女子欢好,现下正是极好的时候,楚峥也不欲放过薄玉乔。
楚峥猛地便向前迈步,行至薄玉乔身前。后者微微抬眼儿,正巧对上了面前男子极为火热的眸光,薄玉乔也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娘子,自是清楚楚峥如此模样,到底是因何缘故。
将楚峥的眸光收入眼底,薄玉乔复又低头,两手紧紧攥住袖襟,此刻恨得咬牙切齿。入瑞王府之前,薄玉乔虽说并不认为楚峥算什么端方君子,但现下这厮日日便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淫秽之事,薄玉乔也着实是有些受不住。
现下她身子疲累的很,也不欲纵着楚峥,登时杏眸之中便蒙上了一层水雾,随即便轻声开口道。
“公子,您便先出去罢,妾身子不大舒坦,也无法好生伺候公子。”
薄玉乔言语之中的推拒之意未加半分遮掩,楚峥自是听得清楚明白,方才带着些火热的眸光,一瞬便冷漠下来,幽幽的望着薄玉乔,便仿佛盯紧猎物的独狼,让薄玉乔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颤。
强扭的瓜不甜,楚峥到底也并未逼迫薄玉乔,只是轻笑一声,随即兀自颔首,便径直出了上房之中。
楚峥离开没一会子,素墨便来到了上房之中,吩咐小厮将浴桶搬到上房,而后在其中添上略有些发烫的浴水。在浴水之中加上自王府之中带来的草药之后,薄玉乔迈入药汤之中,感受着包裹身子的温热浴水,不由自主的喟叹一声。
泡了好一会子,将身上的疲乏尽数洗去之后,薄玉乔身子上也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儿,这股子药味儿与杏林馆之中的味道极像,倒也不惹人生厌。
如今时候也算不得早了,薄玉乔换上衣衫、且素墨将其**的墨发绞干之后,便有小厮在外头叩门,想来是前来送饭食的。
听得动静,素墨兀自上前几步,而后便将雕花木门给打开,外头站着一个面白若傅粉的小厮,端着一个并不很大的木质托盘,上头摆了两道小菜,一盅茶树菇排骨汤,再加之上好的碧梗米饭,嗅着这股子喷香的味道,薄玉乔也不由的犯了馋意。
此刻素墨瞧着这小厮,倒是觉得有些不对,细细端量一番,发觉这厮手中明显生出了一片极为粗糙的茧子,虽说这小厮应当是做惯了粗活儿的,但素墨并非常人,说是心细如发也不为过,哪里会辨认不出这小厮手中的茧子到底是因着习武使然,还是做活使然呢?
现下已然确定了这小厮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素墨便挡在门边,不欲让这小厮行入到上房之中。
那喷香的吃食之中,大抵也是加了料的,这种腌臜东西,最好离着小姐远些,省的污了这小娘子的眼。
素墨瞧着面前那小厮极为活泛的眸光,心下更添几分厌恶之意,登时便开口说了一句。
“我们夫人饮食上有些忌讳,也不能用你送来的饭食。你这盅儿茶树菇排骨汤,里头放了猪肋条,夫人连嗅一下都不能,你可莫要让我们夫人犯了忌讳!”
按着素墨口中的言语,薄玉乔便与回疆的那些回民习惯别无二致,扬州本为繁华之地,这小厮也见过不少回民,所以听得上房所居的小娘子有所忌口,心下倒是有些疑惑,毕竟那姿容绝艳的小娘子一听便是扬州口音,又怎会有回民的习惯?大抵便是不欲让自己入上房之中的托词罢了。
思及此处,这端着托盘的小厮眉眼处也划过一丝寒光,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端倪,莫不如快刀斩乱麻,也好将这行人的身份给试探出来,若真是京中高高在上的瑞王殿下,想必帮主定会极为欢喜。
这小厮身上陡然盛出的杀意,自是被素墨惊觉,出门在外,素墨身上一直带着一把软剑,别在腰间,素日里瞧着并不打眼儿,但真真动起手来,却极为方便。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素墨也不欲让这贼子强占了先机。如此一想,她便极快的将腰间的软剑抽出,随即便毫不留情的往这小厮脖颈的要害处袭去。
那小厮既然有胆子伏击这一行人,身手亦是极为不错,因着身量不高的缘故,所以也是着实灵巧,只见他猛一翻身,手中的托盘也往廊道上一扔,管也不管,便这般赤手空拳的与素墨对上。
薄玉乔在后头见着这二人激斗,现下也清楚这送来饭菜的小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瞧见被扔在地上已然糟践了的酒菜,心下直呼可惜。
素墨原本便是死士出身,招招逼人要害,而那小厮则是盐帮的打手,虽说武功亦是不错,但比之狠辣的死士,仍是弱了三分。原本这贼人也并未将素墨一个小娘子放在眼中,但现下被人给压着打,身上也多了几道血痕,这贼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抬脚狠狠往素墨心头踹去。
这一脚若是踹实了,想必素墨也会重伤。素墨不欲与这贼人硬抗,当即侧身闪避,却冷不防听到一句。
“看暗器!”
听着这还带着江南口音的话头儿,素墨心下一禀,也不敢上前与那男子颤抖,却未曾想到根本没有劳什子暗器,如此言语不过是那贼人使出的卑鄙招数罢了,只听一阵破空声,那贼人便掠身离去,再也寻不到踪影。
见着自己放跑了贼人,素墨心下暗骂一句大意了,却也再无他法,毕竟小姐现下还在此处,她自是不能不顾,毕竟保护小姐的安危,之于素墨而言,方才是最为重要之事。
这处的激斗声也将方才去到大堂的楚峥给引了回来,不过到底是那贼人运道好,也未曾被楚峥拦住。
楚峥迈入上房之中,瞧见落座于红木凳子上的薄玉乔,发觉这小娘子连鬓发都并未有半点散乱,也便放下心来,收敛了眉眼处的担忧之色,而后淡淡的开口问道。
“你无事罢?”
之于楚峥冷淡的态度,薄玉乔一早便习惯了,当即便自红木凳子上起身,冲着楚峥福身行礼,而后面上带着妩媚的笑意,开口道。
“公子便放心罢,莺歌并无大碍。”
。。。
………………………………
第255章 怀胎
那贼人虽说离去了,但楚峥却不欲将此事草草了结,而后便将阿二、阿三给派出去追赶,贼人先前已然被素墨给伤了了,现下循着血迹,应当也能发觉一些线索。
扬州城虽说繁华,但其中的弯弯绕亦是不少,隐藏在富饶背后的杀机,楚峥自是不得不提防,若是栽在了廷远风手中,即便性命无碍,楚峥也无颜再回京面对崇文帝了。
廷远风手底下的商户不就得了盐引,现下拉帮结派,与官员上下勾结,着实嚣张的很。不过这厮倒也能耐,早便将楚峥出使苏州一事给摸透了底,此事说不准还有左相万臻的手笔,万臻虽说有不臣之心,但才学亦是极为不错的,朝中亦有不少弟子,若是动了万臻的话,恐怕也会引发一些事端。
思及此处,楚峥也不由的有些头疼,薄玉乔被廷远风派来的贼子伤着了不算,今日居然有贼人假扮小厮,欲要再次向薄玉乔动手,这般无法无天的举动,若是不好生整治一番,楚峥也咽不下这口气。
即便薄玉乔未曾伤着,楚峥心下仍是有些忧虑,登时便差素墨将阿四给唤到上房之中,让其为薄玉乔诊脉。
阿四虽说身为死士,但跟在楚峥身畔多年,自然也极懂得规矩,他原本武艺便算不得出挑,若非医术还拿得出手的话,恐怕此次往苏州赶来一事,也便没阿四的份儿了。
取出药箱之中的脉枕,径直放在红木桌子上头,而后素墨便将怀中以蚕丝织就的锦帕搭在薄玉乔皓腕上头,如此方才让阿四给薄玉乔号脉。
阿四清楚这乔夫人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若非得着王爷青眼的话,苏州一行恐怕也不会有乔夫人伴在身侧。想明白此点之后,阿四对薄玉乔更是不敢怠慢,细细为其诊脉,待听得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时,阿四心头猛地一惊。
这是滑脉的脉象,不过脉象却并不如何明显,若是不仔细探听的话,阿四也不会发觉。思及这乔夫人身上遭到的苦难,阿四不由有些忐忑,胆怯的望了楚峥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楚峥不由蹙了蹙眉,斥了一声。
“你好歹也是一个成年的汉子,做出这副小儿女姿态作甚?有话便直言罢,乔夫人身子到底如何了?”
听得王爷言语之中的冷意,阿四登时便被唬了一跳,当即便开口道。
“乔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仆现下还不能断定脉象,可否将丝帕给撤了,而后再为乔夫人好生诊脉?”
阿四的要求也不算无礼,听了这话,楚峥虽说蹙了蹙眉头,但到底以薄玉乔的身子为重,并未推拒此事,随即便应声道。
“撤了丝帕罢!”
闻言,阿四只觉心跳的厉害,撤了丝帕之后,阿四将手搭在薄玉乔的皓腕之上,虽说他自身并未生出什么旖旎的念头,但却是心虚至极,毕竟乔夫人可是王爷的侍妾,自己与其肌肤相亲,着实是失礼至极。
此刻薄玉乔坐在红木凳子上,见着面前站着为自己个儿诊脉的死士带着一股子惊慌之意,心下不由升起一丝忐忑,莫非是她身子出了什么毛病?要不然何止如此。
没了丝帕的阻隔,阿四对薄玉乔的脉象听得更为清晰,虽说滑脉的脉象并不如何明显,但阿四仍确定乔夫人怀有身孕一事。阿四不由心下感叹一句,这乔夫人虽说并非什么显赫至极的出身,但运道却是极好的,入瑞王府也就一个半月左右,现下便怀上了,若是被王府其余的夫人知晓此事,恐怕又会生出一番事端。
心下如此思量,阿四面上却是显出一丝喜意,转身冲着楚峥拱手行礼,朗声道。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夫人这是有喜了!”
听得阿四所言,楚峥一时之间也未曾反应过来,晃神儿了好一会子,方才想明白此事,而后那张俊美无铸的面庞上也显出一丝毫不遮掩的喜色,开口问道。
“夫人怀孕了?”
话将将出口,楚峥面上的笑意陡然收敛,如若他没记错的话,薄玉乔怀有身孕,便是因着自己发觉了避子汤,陡然发难,这才伤着了乔姐儿,也使得她少用了一次避子汤。但先前乔姐儿一直服食避子汤,原本便之于身子有损,再加之七八日前中了迷香、肚腹受伤种种苦难,怀着的胎儿能保住便是极为不错的了!哪里又能得着好?
思及此处,楚峥当真忧虑非常,他虽说脾性乖戾,但之于自己的孩儿,亦是极为关怀的,想到乔姐儿肚腹之中的娃娃恐怕身子有损,楚峥心下便不由的升起一丝伤怀。
知晓自己怀孕一事,薄玉乔是真真有些愕然,前世她并未有自己的孩儿,现下一想到肚腹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小生命,薄玉乔心下便不由升起一丝无措之感。此刻她也想到先前的服用的那些避子汤,也不知会不会对胎儿有损。
这孩儿投生在她肚腹之中,便是难得的缘分,薄玉乔虽说待人处事上略有些冷淡,但与楚峥相同,之于自己的孩儿,亦是极为上心的,因此挂怀实属人之常情。
阿四见着王爷与乔夫人神态都不似欢喜的模样,心下咯噔一声,也不知到底是怎的了,忙硬着头皮答话。
“公子,夫人这一胎还不满一月,若非仆仔细探查的话,恐怕也难以发觉。”
听得此言,楚峥抿了抿唇,周身不由散出极为浓重的寒意,让阿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生怕王爷心气儿不顺,因着乔夫人有孕一事迁怒于他。
“夫人肚腹之中的孩儿可好?先前夫人一直服用避子汤,且在洛阳边界的驿馆之中又中了迷香,伤了肚腹,如此可对胎儿有损?”
闻言,阿四这才缓过神来,思量了一番,这才开口答道。
“之于胎儿而言,还是有些损伤的,毕竟那迷香其中也有些毒性,对成人虽说无碍,但娃儿现下还未成形,自是不比成人,不过若是将养的好,想必亦是并无大碍。”
阿四说话自然是挑些好听的,但薄玉乔却并未放松半分,微微阖上杏眸,她怎么也未曾想到,孩子居然会来的如此突然,且尚未出生,便被定下的体弱的事实。瑞王府之中的妇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的孩儿即便康健,恐怕都会遭了她们的毒手,现下体弱的话,若是这孩儿产下了,便更易出事。
如此一想,薄玉乔玉手死死握拳,只见也将掌心抠出了一道道月牙儿状的红痕,深可见血,薄玉乔也真真并未吝惜力道。
将薄玉乔杏眸之中的忧色收入眼底,楚峥也不由暗自叹息一声,若是乔姐儿肚腹之中的孩儿康健的话,那便是极好的。
“阿四,你便好生为夫人调养身子,定要保住夫人腹中的孩儿。”
之于瑞王的吩咐,阿四自是不敢怠慢,当即连连应声,随即便开了安胎药的方子,交予素墨,二人便一齐去药铺抓药了。
此刻上房之中便只剩下薄玉乔与楚峥二人,他两个相视一眼,皆缄默不语,丝毫不像寻常人家得了头胎一般欢喜。
如今瑞王府之中并无正妃,楚峥也并不心急,正妃的人选他还得细细考量一番,且还不能让安太后拿主意,否则他这后宅之中,定然被母后牢牢把持,那般场景,可并非楚峥乐意见着的。
虽说薄玉乔身份不显,现下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即便她肚腹之中是个男胎,产下也只是庶子罢了。若是放在一般人家,体弱的庶长子大抵都长不大,毕竟一般人家最重嫡庶之分,当家主母未有身孕,自是不得有男丁的。
不过在天家可并非如此,君不见古往今来,坐稳皇位的大都并非皇后嫡出的皇子,便连如今的安太后,当年也不过只是小小的女官罢了,楚尧当年便是明帝的长子,若是抛却皇家的身份,崇文帝也称得上是庶长子,因着自己个儿有本事,方才得着这泼天的造化。
因着原香玉善妒,所以在后宅之中使了些手段,使得楚峥现下连一个孩儿都无。不过那些内宅之中的阴私之事,楚峥自是不好亲自插手,这才欲要让薄玉乔这个本事的小娘子入府,好生磋磨磋磨原香玉,也让其不要那般放肆。
楚峥却不曾想自己个儿对薄玉乔生了爱意,如此的话,也舍不得那这小娘子作筏子,只为了对付原香玉那个毒妇。因着心生怜惜的缘故,楚峥方才借着薄玉乔昏迷之际,收了她手中的掌家权,交到颇有些心机手段的孙清荷手中。
孙清荷也未曾让楚峥失望,虽说这小娘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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