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天下第一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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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傲娇小九喜获心上人，刁蛮郡主前来砸场子呗。”蔷薇捂着嘴开心地笑。

　　　　鲜于乘风鄙视地看着自家娘子，不用问，一准是她的诡计，也就宋奕欢这样的草包直肠子会被她唆使。他瞧了眼前面气急败坏直跳脚的宋奕欢和冷然怒视的小九，凉凉地说道：“你就挑唆吧，等小九明白过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蔷薇正看得高兴，哪里听得进夫婿的警告，搓着下巴嘿嘿直笑。

　　　　“咦，那位就是蓝衣仙，长得很漂亮啊。咦，她把千千抱在怀里？它不是除了我和小九谁都不让碰的吗？”鲜于乘风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笑得眼眉弯弯，“嗯，喜欢小动物的女人是个好女人，让动物喜欢的女人更是好女人中的好女人！小九眼光不错。这女子我也喜欢。”

　　　　蔷薇的笑容一僵，忽然伸手盖住乘风的双眼，乘风挣扎：“哎呀你做什么呀！”

　　　　“够了，不许看，你是嫁了人的你懂不懂？”

　　　　这边正乱着，那边宋奕欢又气又急道：“无忧，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你怎么可以食言？”

　　　　无忧惊骇，连忙看向随潜，只见她也一脸错愕，眨着眼睛看他，他慌忙摇头：“我没有！”

　　　　宋奕欢忙道：“怎么没有？三个月前你刚回到家，四妹夫问你可有心上人，你说有的，你说若能得她相伴，生亦欢，死亦欢！亦欢奕欢，说的不就是我吗？我听了之后可是回家努力练武了，好在擂台上打赢了娶你回家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到这，她难过地哭了起来。

　　　　无忧的脸顿时涨红，他慌张地看向随潜，这话，他是说过，可说的人，是随潜啊！随潜垂下眸子，眸子有喜，也有忧。她为难的脸色让无忧的心一沉，羞愤交加令他更加愤怒，喝道：“这话我只在房中对四姐夫说过，他竟然将这话传给你了？还是你竟敢跑到我房外偷听我们说话？”

　　　　宋奕欢哭得难受，听他这么说，觉得他冤枉了她，哭道：“我才不会这么下作偷听呢，是蔷薇告诉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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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过

　　　　无忧愤怒地转头看向一边还和乘风闹腾的蔷薇，蔷薇心有感应般也抬头看了过去，看到小九愤怒地能杀人的目光，连忙松开捂着乘风的手，摆着手道：“这这这……我也没偷听，是乘风告诉我的。”

　　　　鲜于乘风的眼睛被她捂了好一会儿，一时没法适应阳光，捂着自己的头晕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听到蔷薇的话尖叫：“我不是交代过你不可以说出去吗？”

　　　　无忧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瞪着蔷薇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道：“四姐夫，你不是说你收养的猫猫狗狗怎么老是不见了吗？我告诉你，全是四姐扔的！她老是趁你不注意将那些猫猫狗狗扔到山上去任其自生自灭！”

　　　　“哎呀小九，你好歹毒啊！”蔷薇一听吓得跳了起来，可没等她尖叫完，身旁的人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百！里！蔷！薇！你敢把我养的小猫小狗都扔了？！冰天雪地的你把它们全扔进山里了？！我跟你拼了！”鲜于乘风十指成爪，发誓要挠死她！

　　　　“哎呀宝贝你听我解释！哎呦喂好痛啊！你指甲怎么那么长啊！救命啊，宝贝你听我解释啊！”蔷薇被乘风追着跑远了，求饶声一直飘得很远很远。

　　　　解决了蔷薇，还有个宋奕欢在一旁哭道：“无忧，咱们可是两情相悦啊。”

　　　　“谁跟你两情相悦！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人是她！我说的生亦欢死亦欢，是对她说的，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无忧恼羞成怒，豁出去地说道。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跺脚跑走了。随潜一惊，也顾不上宋奕欢，大喊：“无忧！”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千千从她怀里跳下，嗷呜嗷呜叫着跟了上去。

　　　　无忧顺着后山坡一路往上跑，厚厚的积雪让他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随潜随后追上了他，看他跌倒在雪地里，忙上前蹲下查看：“无忧，伤着了没有？”无忧涨红着脸，打开她的手，恼羞道：“不用你管我！”“站起来我看看，可有伤到脚踝？”随潜并不恼怒，只关心他可有受伤。无忧用力推开她，别开脸道：“都叫你不要管我了！”随潜被他一推，也跌坐在雪地里，怔了一会儿，便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无忧别开脸好一会儿，随潜竟然无声了，他被这寂静无声吓到了，忙转过头，只见随潜只是坐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无忧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垂下脸，眼眶红了。

　　　　“无忧，不气了？先站起来让我看看可有受伤，好吗？”随潜柔声道。

　　　　“随潜，我想知道答案。”无忧低着头道。随潜伸过去的手一顿，只听他又说：“三个月前我在翩跹小居问你的，我想知道答案了，你回答我吧。”

　　　　三个月前，他在翩跹小居问她：随潜，你能爱我吗？那时的他一心想趁虚而入，以为被倾世伤透心的她会向他寻求慰藉，可是她却转而投入了她那个小夫郎的怀里。是了，她还有夫，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弟。无忧煎熬等待了三个月，她来了，却还是老样子，温柔、和煦，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他不拒绝，也不接受。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随潜，你告诉我答案，让我有个明白。”也好让我……死心。

　　　　随潜的眉头一皱，伸手一把拉起他，然后放开了他的手，她转开身，沉默了半晌才道：“无忧，你的情意，我很明白，我只怕要辜负这份情意了。”

　　　　无忧只觉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他的心，比这漫山的冰雪还冷。他咬了咬牙龈，慢慢吸气吐气，开口说话，可他觉得这声音不像是自己的。“你……可曾有半分喜欢过我？”

　　　　随潜不语，她不想欺骗无忧。她确实有意于无忧，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曾经令她沾沾自喜。在武国，女子三夫四婿本是常事，但她羡慕的是如师父与师叔那般的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已娶了梦西，本该与他相守一生，看看自己下山一趟，放纵自己沉溺于倾世，结果是怎么样的一番下场？对于倾世的背叛，她已无愤怒，只是更加的珍惜梦西。她不愿再动心，不愿辜负别人，又伤了自己。所以，她理智地命令自己断了对无忧的心思。

　　　　“喜欢过。”

　　　　无忧心中忽地又生出无限的希望，然而接下来，随潜的话又将他打入冰窖中去。

　　　　“可是，我已承诺了梦西，此生，只守着他一人。”随潜语气淡漠道，“无忧，这世上比我更配得上你的女子多得是，敏蕊郡主对你一片真心，你何不接受了呢？”

　　　　“那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呢？你为何不接受？”无忧反驳道，语调充满了哀伤，他定定地望着背对他的随潜，目光眷恋，“随潜，你喜欢我，你心中有我，否则你不会背对着我说拒绝。你只是怕了，倾世伤你至深，周围的人无不带着目的靠近你，甚至那些与你朝夕相处多年的人都各自谋划着，纵然他们无意害你，纵然他们只是想把你推上那个高处，你也觉得害怕是不是？所以你关上自己的心，不再动情，此后交友行事，只有利用与被利用，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受伤，是不是？”

　　　　随潜浑身一震，她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忧，只见他苦涩一笑，继续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怎么会知道，我又知道多少，是不是？百里庄如今贵为天下第一庄，你觉得你师伯会放过这么好的资源吗？母亲为何要举办比武招亲，当真仅仅是为了给我择妻？不，她是为了吸引天下英豪，她是为了引你过来。国师有恩于百里庄，只要他开口，百里庄绝不推脱。就算你这次不是为我而来，也会为了其他理由而来。你如今在江湖之中，名声鼎盛，有多少人崇拜你以你为尊，你可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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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愿吗

　　　　随潜的眉越拧越紧，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师伯的谋划，不管与谁相交，都摆脱不了飘渺门的影子。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靠近她的！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原本是真的以为母亲急着要把我嫁出去才举办比武招亲，所以才会离家出走。没想到误打误撞让你我相遇，更没想到我竟然……倾心于你。我离家出走后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母亲的掌控之下，我与你相识的事她一早便知，她与我一样，都等着你打擂台，等着你在天下英豪面前扬威。”无忧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在母亲的书房内的暗格里找到的书信，是以国师的名义写的，里面的内容就是与母亲谋划如何让你在江湖中立威扬名。”

　　　　随潜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无忧手中的信，沉默地继续听着。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很多人在暗地里为你谋划，就算是我，也一样如此，会为了你的大业而拼尽全力，但我绝不会欺骗你！我要做什么，有什么行动，我都会坦白的告诉你，所以你不必防备我。”

　　　　随潜的眸子一颤，内心受到了震撼，她的确已经变得不轻易相信人了，她所有的心思都如无忧说的一样，他猜得分毫不差！她的确对所有人都竖起了高墙，警惕地防备着，她脸上浅浅地笑着，内心却充满了鄙夷，她知道师父也好师伯也好，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帮她，但是她讨厌被算计，憎恨被摆布，对他们的行径充斥着不满。

　　　　无忧这样的坦白不掩饰反而让她不知所措，眼底的冷冽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目光也开始游移不定。

　　　　“你说你承诺了梦西，此生只守着他一人，可我想，他一定不赞同你这样承诺。”无忧笑了笑，笑容带着落寞。

　　　　随潜心中一动，有一种预感呼之欲出，梦西一定对他说了什么！不错，在梦西跟着师伯回去之前，她这样承诺了梦西，可梦西却摇头道：“师姐，我不要你这样的承诺，我只要你答应我，不管未来你身边会有多少男人，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永远不变。”

　　　　“或为天下之主，享齐人之福，或执一人之手，终老山林。梦西不会让你因为他而终老山林的，他……”无忧想说，梦西是真的爱你，才会愿意与其他男子分享你，但他说不出口，他不想再勾起随潜对梦西的思念。

　　　　随潜闭上双眼，脑海中尽是梦西离开前强颜欢笑的模样。梦西，她的梦西。再睁开双眼，又是一片冷意，她望着无忧淡淡道：“你预备要说，为了我的大业，愿意屈身与我？即便将来我可能有更多的夫郎？”

　　　　无忧的脸煞白，他咬着唇，眉头紧蹙，最后点头道：“是！”

　　　　“呵！”随潜轻笑出声，她这一笑，与往常的温柔笑容大不相同，眼底眉梢尽是讽刺，“我以为你是多么的高洁傲骨，却原来也是这样的卑贱。”随潜的口中充满了恶意的嘲讽，面上带着冷笑，缓缓朝无忧走去。脚底的雪被她踩得咯吱作响，仿佛是踩在无忧的心上。“你的爱就是这样委曲求全？你的爱就是这样忍气吞声？为了我的大业，可以忍让，可以牺牲？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大业！我张随潜原来除了大业，什么都没有了！”

　　　　“随潜！”无忧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表白，竟换来她这般的曲解！看着她微微扭曲的表情，看着她眼中渐渐涌起的冷意，他仿佛又看到了今早练武时的她！

　　　　随潜欺近他，一伸手将他拉近自己的怀里，脸上竟是充满恶意的笑：“好一个为爱奉献一切的百里公子！你既然那么想待在我身边，我岂能辜负了你的美意？嗯？”说罢，竟然伸手要去扯他的衣服！

　　　　无忧大骇，挣扎着拼命捂住自己的衣服。他愿意将自己交给随潜，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起随潜说的修炼傲龙诀后人会变得冷酷无情，平日里全凭意志压制，一旦遇事被刺激就很容易变得偏激。

　　　　“随潜，我不是为了你的大业，我是为了你！若不是你，天下与我何干？不管你有没有大业，我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你懂吗？”无忧挣扎着叫喊。“随潜，你清醒一些，不要让傲龙诀控制了你啊！”

　　　　她的双手堪堪将无忧的衣襟扯开，露出白皙嫩滑的锁骨，被无忧的话说得她猛地心神一收，恢复了神智。她抬头看向无忧，有些惊慌失措。而无忧则戚戚地看着她，瑟瑟发抖。随潜连忙将他的衣服拉好，慌忙放开他，背转身，歉意道：“对不起，我……我失礼了！”

　　　　无忧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衣服，抿了抿唇，鼓起勇气上前，从背后抱住随潜，轻声道：“随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我绝不会背叛你，也绝不会欺瞒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随潜从他紧贴过来的身子感觉到他在颤抖，她抬手，想要覆盖他的手，可倾世的脸很快闪过她的脑海，让她的手僵住了。爱，总会在最初被说得动人心扉，可能坚持到最后的，又有多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终究还是垂下手，回头，推开他，淡淡道：“无忧，你的情意，我懂。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张随潜此生，只有两个夫郎。”

　　　　无忧面无血色，一滴泪猛地滑下，他痛苦到了极点，后退两步，忽然轻笑一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苦涩，他猛地抬眼，恶狠狠地毫不留情面地说：“两个夫郎？梦西和倾世吗？只可惜，一个对你百般算计，弃你而去，一个闭关三年，生死不定，张随潜，你这样也甘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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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

　　　　随潜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面上却很平静的，她移开目光，不去看无忧灼灼的目光，淡然道：“甘愿。倾世虽离开了我，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夫君，我绝不相弃！至于梦西，”随潜想到那个深深依恋着他又坚定要离开她回去闭关习武的男子，面上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他答应过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们约好三年后，我会回去接他出关。”

　　　　无忧被她那温柔的笑容刺痛了心，他咬紧牙，出言威胁道：“如果我说，你若不娶我，百里庄将会成为你的敌人呢？你不怕我们阻碍你的大业吗？”

　　　　随潜听后，没有发怒，反而松松一笑，回头，温柔地看着无忧：“无忧，我绝不强求你站在我这一边，你若要成为我的敌人，我也无话可说。擂台的事，如果你不方便说，就让我来说吧，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即可。”说罢，她转身要走。

　　　　“站住！”无忧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双手捏紧，眼眶中的泪不断翻涌而下，“随潜，你告诉我，不要骗我，你心中可曾有一刻，是有我的？”

　　　　随潜垂下眼，掩住了眸中的歉疚和哀痛，她沉默片刻，淡淡道：“不曾。”说罢，她再也不停留，径直离开。

　　　　无忧自嘲地笑一声，脚一软，跌坐在雪地当中。他止不住地嘲笑，止不住地流泪，最后伏在雪地，嚎啕大哭。

　　　　礼贤厅内，百里瑶光依旧高坐正厅前方的主位，她的八个出色的女儿依旧分站两旁，就如同昨日，然而，此刻的她们，却没有昨日的喜悦和高兴，所有人的脸上，不是惊怒，便是气愤，对着的都是同一个人――张随潜！

　　　　“你说什么？什么叫你不能娶小九？”蔷薇震惊地瞪大双眼，她向来快言快语，喜怒从来直接。她对随潜很是欣赏，对于小九的最后归宿是她，蔷薇是所有姐妹中最开心的，可如今听到随潜居然说不能娶小九，最惊讶最气愤的也是她！

　　　　“在下家中已然娶夫，而且在下承诺过夫君，此生不再他娶。所以，不能娶百里公子。”随潜立在中间，淡然道。

　　　　“放屁！”蔷薇暴怒，“你打擂台的时候怎么不说你家中有夫了？！有夫了你打什么擂台啊！”

　　　　随潜转过头，淡淡道：“我本就不打算打擂台，可当时的情形，四小姐是觉得我袖手旁观比较好吗？”

　　　　蔷薇语塞，气得脸涨红，咬牙切齿地瞪着随潜。她不明白今早见她还好好地和小九站在一块儿，宋奕欢去找小九的时候，她还站在小九身前护着他，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哼，听张女侠的意思，上台是迫不得已，全是为了救小九于危难之中，那为何昨日不说？为何我娘问你何时成亲时，你没有拒绝？”海棠艳丽的眼眸一眯，眸中尽是危险的光。

　　　　随潜沉默，她没有回答海棠的话，只淡淡道：“在下无话可说，请庄主海涵。”

　　　　“哼，海涵？擂台是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打下的，百里庄已经放话于天下，不论是谁，只要赢得擂台，便可娶小九。你若不愿娶小九，就不该上擂台，就算事急从权，也该在当下就说明！你当下不说，昨天不说，偏偏要到今天才说，你可知如今天下早已传遍，蓝衣仙要娶百里庄九公子！你现在说不娶后果有多严重，你可知道？！”蔷薇怒道。

　　　　随潜微微拧眉，她怎会不知，她只是没想到无忧所谓的“他会解决”，只是在拖延，他竟然拿自己的名声逼她！无忧啊无忧，你算准了我无法看你的名声毁于一旦，是吗？

　　　　蔷薇看随潜沉默不语，又急又气，还待再说，却被一旁的三小姐百里芙蓉伸手一挡，用一个淡然的眼神制止了她的鲁莽。只听一身素洁，儒雅温和的百里芙蓉轻声道：“张姑娘，你是否有什么顾虑？小九对你一片真心，我百里庄上上下下也很期待你与小九的婚事。倘若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让我们众人帮着出出主意。”蔷薇一听，也忙不迭地点头，骂归骂，她还是很希望随潜和小九的事能成。

　　　　可惜随潜还是摇头：“就当，是我辜负了九公子吧。”

　　　　“你！”蔷薇瞪圆了双眼，气到了极点。

　　　　“哼！”主位上，一言不发的百里瑶光冷冷一哼，她缓缓站了起来，压力一层层地朝随潜袭去，她眼眸半敛，冷声道，“我的儿子，岂能随便辜负！你最后说一次，无忧，你娶，还是不娶？”

　　　　所有的人目光集中在随潜身上，气氛沉重，一触即发，只要随潜说错一个字，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随潜垂下眸，沉默片刻，她容颜清冷绝艳，平静如水，没人能猜透她究竟在想什么。良久，她抬眸，直视瑶光，吐出四个字：“恕难从命！”

　　　　瑶光一笑，脸显怒色，她目光沉沉地盯着随潜，厉声喝道：“好！布阵，诛杀张随潜！”命令一下，八女同时抽剑，整齐划一地举剑，进退有度地将随潜包围，一股浓重的杀气铺天盖地。随潜眸光一沉，双手一张，金黄色的罡气笼罩住她，衣袍无风自动。

　　　　来得正好！

　　　　忘忧居。

　　　　双胞胎面色忧愁地站在屋外，忧心如焚。就在刚才，他们家公子失魂落魄地回来，全身湿漉漉的，满面泪痕，那双向来高傲的眸子竟然如死灰一般。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管怎么叫都不肯出来。他们吓得跑出去把几位少夫郎请过来，这时候几位少夫郎正在拍门喊公子，可公子却不肯开门，还让无殇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

　　　　“小九，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啊，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会担心的。”大少夫郎轩辕相思隔着无殇朝屋里柔声喊。

　　　　“是啊小九，金声说你浑身湿漉漉的，好歹也让他们进去伺候你换衣裳啊，这要是病了可这么好？”二少夫郎苏齐眉也拧着眉忧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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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对一

　　　　“啧无殇，你让开啊，这个时候你怎么也跟着你家公子起哄啊，他要是有个好歹，看婆婆不拔了你的皮，快让开！”五少夫郎曲寰伸手指戳无殇额头骂她。

　　　　无殇往后躲了躲，又顺便听了听屋里的气息，无奈地对着庄里的各大小太岁们小声道：“公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让进，我敢让你们进吗？我听着呢，没事，呼吸有点急促，可能是在哭，没什么大碍。”

　　　　“无殇，快让开，小九哭了还得了，你几时看小九哭过，快让开。小九若怪罪你，有我担着。”轩辕相思最是疼爱无忧，一听他哭了心里更是着急，向来不为难人的他竟要伸手去推无殇。大姐夫都动手了，其他小的哪有不跟着的道理？全都去推搡无殇。

　　　　无殇张着手拦着他们，却又不敢动真格。这些人都是各位小姐的心头肉，百里庄多出痴情种，对自家夫郎疼爱地不得了，少了根头发都是天大的事，她哪个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大少夫郎，大小姐那性子，十足十庄主的翻版，得罪了她绝无好果子吃！可是，公子的话又不能不听，呜呜呜，谁来救救她？她今天早上被张随潜打的伤还没好呢！张随潜，你就从了我家公子不行吗？为什么你俩耍花腔受罪的是我啊？！！！

　　　　正闹着，鲜于乘风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小九啊，你快出来啊，出大事了！”

　　　　众人一听，都停了下来，回头看他，只见他神色慌张地要往里冲，无殇泪流满面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