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彼之岸之临水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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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极乐之宴

　　　　风姑娘此时眼睛一扫来，便看见了绯灵他们三人，不由流露出一些诧异，便如同老板娘似的。玄净见她在看他们，赶紧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真有意思。”风姑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绯灵带着月明和玄净在一个角落坐下，宴席就开了。桌子是呈长圆形的，中间有一片地方空出，四周坐满宴客。一群淡绿色眼睛的美艳女子按序而入，开始献舞，舞姿妖娆邪魅。舞蹈过后，有声音响起。

　　　　“第一道菜，层峦叠翠。”

　　　　一群僵尸仆人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先将菜献于上座，然后给每一位宾客上菜。绯灵他们面前也放了一盘菜。玄净仔细端详着，发现那一盘菜是用一片片淡绿色的光滑的东西码成的，的确挺好看的，不过看不出是什么食材。月明想伸手去拿，但是被绯灵拉住了。

　　　　“等一下假装吃啊，千万别真吃。”绯灵压低声音说。

　　　　“为什么？难道有毒？”玄净忙问。

　　　　绯灵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没毒，而且是精心制作的，你若要吃便吃好了。”

　　　　玄净觉得绯灵说话怪怪的，这时已经有声音在介绍这道菜了。

　　　　“各位贵客，此菜名为层峦叠翠，食材是最新鲜的樟树妖、紫薇树妖、玉兰树妖、桃树妖之皮，请刀法最好的师傅割成薄片分别用樟树果、紫薇花、辛夷花、桃花酿制的蜜汁浸酿七七四十九天，再用醋洗净，肉质光滑味道鲜甜。”

　　　　宾客们都很兴奋，迫不及待尝起这道生妖片来。玄净听了却一怔，随即想到绯灵刚才的坏心眼。只见绯灵说：“吃啊。”然后夹起一筷子，丢进自己摊在桌下的布中。玄净心领神会，也照做。只见那盘子上层是绿的，后来是紫色薄片，再下面分别是红色和白色的薄片，果然是层层叠叠啊。

　　　　第一道菜吃得差不多了，忽然场中鼓声阵起，与刚才的妖娆完全不同的霸气袭来。一群红衣汉子站到席中，开始表演。同样结束之后，便有人喊上菜。玄净一看，这盘子里的是一颗颗黑色的东西，倒是香飘四溢。

　　　　“这是什么？”玄净问绯灵。

　　　　“此菜名叫七窍玲珑。食材取自十恶不赦的魔的心，保证取出来的心全黑并且被腐蚀有七个孔，再在其孔中灌入七种不同的酒，分别是九剑、风曲、天醇、苏醣，坤以、嘉义、梧泉。文火慢烘，酒汁渗透，一颗心七种酒，佐以香料肉桂、胡椒、花椒、枯茗、丁香、鲜姜、香蒜，香气四溢，味觉强烈。”

　　　　“这，这居然是魔的心！”玄净吓了一跳。

　　　　“别废话！”绯灵把心夹开来，分成小块，悄悄扔进布中。

　　　　下一道菜上菜前进来一群女人跳舞，是黑眼睛的女人。玄净有所感应，下一道菜该不会是……

　　　　僵尸仆人端上来一盆水，里面放着一团东西，里面的水很浑浊，

　　　　“这道菜名叫出水芙蓉。”

　　　　仆人将水里的线一拉，那团东西的表面四散开来，原来是泥。仆人赶紧把泥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旁边一个汤碗里，热气腾腾的，白花花的，玄净一时看不清楚。

　　　　“这道菜的食材取自最嫩的人婴身上，给刚出生的人婴喂八八六十四天鲜汤，鲜汤中加了香料和人参。为了新鲜，活物取肉，将肉团加以雕刻成花，浸渍在秘制调料中。”

　　　　玄净看向碗里，鲜汤之中白花花的芙蓉球煞是好看，可是玄净胃里却是一片翻腾。

　　　　“将荷花、莲藕捣成泥混在一起在肉表面裹第一层；然后取茶树根边上的黄泥，混合茶花上的晨露水，裹在最外面。然后放到火里烤。最后取出来放入水中冷却，拨开泥，里面的肉取出放入精制的鲜汤中。芙蓉肉质极细极嫩，鲜美异常。”

　　　　玄净实在恶心的紧，看都不想看。绯灵白了他一眼，倒是月明没有感觉，面无表情。

　　　　一群淡金色瞳孔的女子进来起舞，衣袋飘飞，带着些许清冷。风姑娘一时兴起，命人拿来锦瑟，弹一曲霓裳羽衣。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一只只大玉杯。玄净一看，里面的是金色的液体，自己在流动着。

　　　　“这又是什么？”玄净问道。

　　　　“只怕是谪仙之血。”绯灵盯着那杯子说。

　　　　“仙血！”玄净差点惊叫起来。他向来以为那样自命清高的仙是不可能来此鱼龙混杂之地，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举得仙血。

　　　　“诸位，美酒不能尽兴，此宴特取仙之血，是刚取得的，诸位趁新鲜畅饮吧！”

　　　　玄净与绯灵面面相觑，月明却已经拿起杯子来，把那金色的液体喝下去了。玄净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顿时一阵恶心。

　　　　“你带我们来这里我看不是真想让我们吃东西的，是想恶心我们的。”玄净不满的说道。

　　　　“呦，怎么小胆子肥了？”绯灵脸上现出森森的笑。

　　　　“就事论事……”玄净心想好男不跟女斗。

　　　　“这是极乐城一年举办一回的极乐宴，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人，便是――”绯灵还没说完，宴会就宣布结束了。众人起身离开，忽然有一人来到他们面前，说：“城主有请。”绯灵一笑：“你看，这不就来了嘛。”

　　　　三人随侍从前去，在极乐楼的后门出去，走到城中一个建筑前。这里比起极乐楼，要内敛不少，安安静静的，外墙是金属铸成，闪着隐隐寒光，内里情景深沉难猜。不过前门之上书写着“风月楼”，与这里的气质却不相符。

　　　　“这风月楼是极乐城城主的休憩之地。方才的那位风姑娘便是被城主金屋藏娇于其中，这关系，你懂的。”绯灵小声说。

　　　　玄净听了，略有些明白。“你是想见到风姑娘，然后见城主？”

　　　　“不错，”绯灵说，“这里可以通往仙界去，但是也要城主答应啊。”

　　　　不多时，他们被引到一处别致雅居，果然见到了那位风姑娘。

　　　　风姑娘见他们前来，却不说话，先是含笑看着他们。玄净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只担心会不会看中了也被带去极乐楼杀了吃掉。

　　　　“我想风姑娘必定对我们很好奇吧，”绯灵迎着她的目光丝毫不慌张，“为什么能力已经退化的人可以出人界，来到极乐城？”

　　　　“是啊，已经有几千年没人来了，”风姑娘笑道，“你们还真是稀奇，不过我大概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了。而且，我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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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华胥之国

　　　　“现在人界和我们这里唯一的联系，就是当年散失在人界的华胥引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是借助华胥引前来。”风姑娘说道。

　　　　“华胥引？”玄净先前听绯灵提起过，但是她并没有说完。

　　　　“华胥引可不仅仅是一首谱子，其中奥妙无穷，事关我极乐城根本，希望你们能交出来。”风姑娘说道。

　　　　“这极乐城难道和传说中的华胥国有什么关联吗？”玄净惊讶的问。他虽不知道极乐城，却在古籍中读到过华胥国。

　　　　上古时代，华胥一族便是居住于昆仑东南，并建起一个国度，名曰“华胥氏之国”。传说这个国家里生活的华胥氏族人都是淳朴善良，人与人之间相亲相爱。生活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们不会受伤，没有痛苦的感觉。他们没有珍惜生的快乐，也不知道死的恐怖。这群神秘的人拥有古怪神奇的力量，可以在空中如履平地，雷霆干扰不了听觉，乌云也遮挡不住视线，任何事都不会使他们心慌意乱。华胥一族有一位圣女，名为风华胥，拥有不老容颜，任世间万物改变，她依然年轻聪明，秀美动人。

　　　　风华胥活泼好玩，和雷仙雷泽相遇，生下一对儿女，都是人首蛇身。男孩出生时强风吹散天空阴霾，由此名叫风羲；女孩出生时彩云满天，由此叫云娲。之后对于华胥一族的描述就极少了。

　　　　“现在的极乐城，就是从前的华胥国。”风姑娘道。

　　　　“这怎么可能，看起来……”玄净目瞪口呆。

　　　　“看起来不像是吗？”风姑娘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这要说到二十多年前了。”

　　　　在华胥国内生长着一种一千年一现的草，名曰还魂草。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一位年轻人来到这里，想拿走还魂草，说要救人。还魂草对于华胥族人来说没什么值得重视的，所以便让他拿走了。事实上，还魂草是制作还魂水的原料，而还魂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代替死者的三魂。这样一来，便触怒到了冥界。

　　　　“冥界？”绯灵也很好奇。五界中人都极少提到冥界，能避则避，“你们是不是惹怒了冥神？”

　　　　风姑娘却遥遥头，说：“冥神早已销声匿迹千万年了，无人知其去哪儿，自然也不管我们的事。只是冥界中人认为我们身在福中不懂珍惜，所以要收回我们的所有能力。他们联合起来对我们下了一个诅咒。”

　　　　“这个诅咒……难道就是变成现在的极乐城？”绯灵问。

　　　　“不错。我们有了感觉，知道了恐惧和痛苦。我们的身体变成了黑色，原本一尘不染的国家变得乌烟瘴气。我们的快乐消失了，但我们成为为五界中人提供快乐的奴隶。”风姑娘说。

　　　　“这跟华胥引有什么关系？”玄净问。

　　　　“因为这个诅咒就在华胥引之中。破了它就破了诅咒。”风姑娘回答。绯灵此时脸上已经现出了然的样子。

　　　　“就算是要华胥引，也应该是你们城主出来说吧。”玄净说。

　　　　绯灵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书呆子。

　　　　风姑娘笑笑不说话。绯灵忍不住了，说：“书呆子，你真是丢我们脸。方才侍从来请我们，说了什么？”

　　　　“城主有请啊。”玄净茫然地回答。

　　　　“对啊，你现在看见的是谁？”绯灵扶额。

　　　　“风姑娘……难道风姑娘是……”玄净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乃风无忧，便是现任极乐城城主。”风姑娘说道。

　　　　“你就是城主！”玄净又重复一句，“可是别人不是说你是城主的……”

　　　　风无忧说：“本来我是华胥国圣姑，后来受到诅咒成了极乐城城主。极乐城中鱼龙混杂，我身为女子易招惹是非，于是隐藏身份，声称是城主的女人。”

　　　　“不管你是谁，这华胥引我都不能轻易给你。”绯灵说道。

　　　　风无忧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条件？”

　　　　绯灵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当初冥界诅咒你们，把华胥引扔在人界。后来华胥引被当成琴谱，进了太清宫的藏阁。但是祖师发现这琴谱上有阴气，所以将其贬为**封存。我能拿到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你们这里应该可以送我们去仙界吧。”

　　　　风无忧双眼微微一脒，说：“你们想去仙界？”

　　　　“是的。”绯灵道。

　　　　“你可知我华胥国为何遭此大难？因为我们破坏了规则。你们人本来就已经退化了，现在想去仙界是不合规则的。你休想让我们再上当！”风无忧说。

　　　　“没想到你很聪明，却是那样顽固啊，”绯灵说，“那我们这生意也谈不成了。月明，我们走吧。”

　　　　“哼，”风无忧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你以为你现在还能随便走吗？这里是极乐城的地盘！来啊！”

　　　　四周忽然出现一圈的僵尸仆人，他们面无表情，渐渐把绯灵她们围了起来。

　　　　“好多僵尸。”月明说。

　　　　“怎么办！”玄净也有点慌了。

　　　　“风无忧！你若对我们做什么，你们华胥国就别想再有翻身之日了！”绯灵大喊，可是僵尸已经将三人都抓住了，带了下去。

　　　　“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把华胥引交出来，我自然会放你们的。”风无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真是最毒妇人心！”绯灵被绑在柱子上，嘴里不甘地说着。

　　　　玄净却很安静，他转着头看他们被关押的这个地方。方才他们是从密道上来的，但玄净还是有感觉，这里应该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能闻到淡淡的尸臭味，脚下也有点黏黏的感觉，不知踩在什么上面。

　　　　“怎么办啊！”绯灵大叫道。

　　　　“你果然不靠谱，”玄净趁着绯灵被绑打不到他，把自己很早以前就想说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先静下来，想想接下来风无忧会做什么。”

　　　　“想那个恶婆娘干嘛呀！你看上她了吗？”绯灵喊道。

　　　　“谁……”玄净无奈，“想想她会怎么做，我们也好有点准备。”

　　　　“那恶婆娘定然不会杀我，她会逼我交出来，怎么逼呢？”绯灵侧着头想。

　　　　玄净看向月明：“月明，你还好吗？”

　　　　月明点点头，说：“嗯。”

　　　　这时，门开一条缝，一丝光亮从外面透进来，然后出现一个影子。忽然，玄净听到有凄厉又有些飘渺的声音响起，顿时后背汗毛竖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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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谪仙之遇

　　　　“是谁！”绯灵一声大喝。

　　　　“嘘——”那个影子小心地走进来，这时那飘渺的惨叫声也渐渐消失了，“这位姑娘你别喊啊，我是来帮你们的。”听声音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待那影子走近来看，似乎的确是一个身材结实的农村妇女，头上还带着花头巾，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胳膊。

　　　　“这位大婶，你能救我们出去吗？”玄净赶紧问她。

　　　　绯灵却白了玄净一眼，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这肯定不是个正常人。“你想做什么？”

　　　　“你们饿了吗？我带了吃的给你们。”那中年妇女咧开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玄净看得一个寒战，忽然想起当初刚遇见绯灵时的样子。

　　　　“你看，我们给你们带了新鲜的肉。”妇女把自己手上的篮子放到地上，从里面拿东西出来。玄净看见她拿出来一盘淋了酱汁的牛肉，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玄净真的觉得有点饿了。这时他却看见绯灵使劲儿和他使眼色。“快开天眼啊！开天眼笨蛋！”

　　　　“哦。”玄净想起来，玄玘已经教会他开天眼，他忙用天眼看，却见她手上的却是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差点吐出来了。那是一团糊着金色粘液的生肉。

　　　　“这是我刚取来的肉，可香了，我们趁新鲜赶紧吃了。”那妇女还热情地说。

　　　　绯灵眼珠一动，说：“姑子，你看我们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好好吃啊。你要不然先想办法松开我们的手？”

　　　　“也对。”那姑子就真的想办法帮他们解了绳子。然后她抓着玄净的手异常热情地把那肉放到他面前要他吃下去。玄净恶心地直想吐，忙想挣脱。可是那姑子力气奇大，玄净半点没挣脱开来，眼见避无可避，要被逼吃下去时，绯灵从布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插姑子。

　　　　那姑子放开了玄净，避开了匕首。绯灵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握着匕首向姑子插去。玄净心中还有一些愧疚，毕竟那姑子还救了他们，而绯灵现在却反过来要杀她，实在有点违背君子之道。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上了，赶紧把月明拉到身边。

　　　　那姑子膀大腰圆，绯灵不是她的对手，几次想从布袋拿符篆出来，都没有机会，被那姑子步步紧逼，退到门背后。

　　　　“住手！”月明大喊。

　　　　姑子和绯灵都看向她，姑子一看到月明的眼睛，立刻大惊失色地倒下去了。然后大家发现了站在姑子身后的玄玘。门不知什么时候开来，玄玘就是从那里进来，然后一刀杀了姑子。

　　　　“这是什么回事？”绯灵上前一看，那躺在地上的姑子临死前表情狰狞，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死的而不是被刀杀死。

　　　　玄净的注意却在另外的地方，他瞪着眼睛呆呆看着玄玘：“师父！你怎么也在这儿？”

　　　　玄玘刚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本来想来救人，一进门却看见那姑子和绯灵打着，下意识就拿出自己的匕首。正在想着从那里下手呢，这时姑子看向月明，玄玘顿时心中一紧，一刀刺上去，那姑子就倒在地上死了。

　　　　玄玘立刻镇定下来，一脸故作高明的样子。“我怎么能不来呢？我不来怎么救你这个笨蛋徒弟。”

　　　　“师父你来的真是时候！”玄净果然相信了。

　　　　玄净满意的笑笑，绯灵却白了他一眼。月明睁着大眼，看眼前这个面容俊逸潇洒的男子，似乎在想着什么。玄玘顿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头，然后掏出一块娟子把半张脸蒙住了才转回头。

　　　　“师父你做什么？”玄净疑惑地问。

　　　　“以防万一，大侠都是蒙脸的。”玄玘这时候没心思扯谎，他把月明拉到身边，说：“这丫头我来照看，你们顾好自己不用我来救，我就谢天谢地了。”

　　　　绯灵恶狠狠瞪他一眼，正要把月明拉回来，玄净赶紧拉住了她。怕他们俩又吵起来，玄净忙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两人这才罢休。

　　　　月明的手被玄玘紧紧拉着，她一路靠着玄玘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熟悉的淡淡麝香味。玄净几次回头看月明，白净雅致的脸上有着隐隐的牵挂。月明想上前去，却被玄玘紧紧拉着。

　　　　一行人小心地走出去，这才发现原来关押他们的地方是极乐楼的楼顶一层。望着下面的灯火通明，玄净不由有些感慨。原来最黑暗腐烂的地方却隐藏在繁华之上。四人走上楼顶，小心踩在屋瓦之上。屋顶上的风呼呼吹着，这时忽然后声音传来，像是低低的呻吟。

　　　　“你们听到了吗？”绯灵问。

　　　　玄净点点头。“方才在那屋子里我们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在我们脚底下！”玄玘仔细一听，说道。

　　　　“下去看看！”绯灵自作主张，决定从这里下去。

　　　　“说不定这里还关押着像我们一样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玄净这会儿倒是和绯灵站统一战线了，也跟着下去。

　　　　结果他们见到的关押者并不是人。

　　　　这是另一个屋子，里面单独关着一个东西。四人进去，只见一个黑影匍匐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玄玘响指一打，手指尖上就钻出来一抹三味真火，照亮了房间。绯灵奇怪地看他一眼，却听玄净喊道：“快看！她是……”

　　　　绯灵他们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身材妖娆，面纱遮脸但是从露出来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美人。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是金色的，她身上不断流出金色的血液。月明闻到气味，不由自主的向地上的女人靠近，被玄玘拉住了。

　　　　玄净想到了什么，说：“难道刚才席间呈上的仙血，是她的！还有姑子手上端的肉，也是她身上割下来的！”

　　　　绯灵走上前去，发现那女人半昏迷着，皮肉却在自行修复着。“她不会死，但是正因如此，会受到无休止的割肉之痛。”她看向其他人，问：“怎么办？”

　　　　“带她走吧，这肯定是一个仙人，说不定可以通过她去仙界。”玄玘说。绯灵点点头，拉起地上的女人。那女人微微醒转，看见他们便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极乐城的人，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月明说。

　　　　“我叫灵华，是一个谪仙，被贬到这里来受苦，落得这般境遇。”那女人说。

　　　　玄净听了，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哪里看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再说吧。”玄玘说。众人一起小心出去。这时有脚步声响起，还有大喊的声音，说谁谁死了。绯灵他们料想是姑子的尸体被发现了。

　　　　“糟了。”绯灵看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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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成魔之人

　　　　“很快就会有尸奴追来了，数量太多，你们是人，敌不过的，”灵华气息微弱地说，“放下我，你们赶紧走吧。”

　　　　“不行！”玄净说，“既然我们要救你，一定救到底。”

　　　　玄净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只好点点头，尽管他们的目的不纯，说到底是为了月明。

　　　　追来的脚步声从下面和旁边传来，几人无路可走，只好向上走，又爬到屋顶上了。极乐楼真的很高，屋顶上的黑风哗哗地吹着，似乎带着凄厉的嘶吼。这个极乐城此时看起来就像魔窟一般令人赶到阴森可怖。

　　　　“怎么办，没路走了。难道要跳下去？”绯灵说。

　　　　玄净向后看看，那些僵尸仆人快上来了。

　　　　“你这个书呆子！叫你逞强，现在我们都得被抓！”绯灵急了。

　　　　“吵死了！”玄玘不耐烦的说。

　　　　忽然一道长啸划破天际，只见一条龙飞来，眨眼就到眼前，浑身闪着冷光的青色鳞片像铠甲似的。灵华一见，立刻顿悟。“是你吗，神宗？是你安排不让我死去，现在又来救我？你出来吧。”那青龙身上出现了一个发光的人影，那是一个模样神俊的男子，长发飘逸闪着金光。是一道灵影。

　　　　“灵华，快上来吧。我不方便亲自前来，也不能违背你的意愿，所以派青龙一直在你身边盯着。你回来吧，现在是时候了。”男子的声音有点虚无。

　　　　“大司命和少司命！”玄净听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么耳熟，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灵华和神宗的名字。神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