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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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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平浙江用时半年,平福建却仅仅三月?关键所在,就是博洛善用了同安王者一己私欲,以广东为饵,对其承诺:‘且两粵未平,今铸闽粤总督印以相待。吾所以欲将军来见者,欲商地方人才故也。’有了同安王与端重亲王博洛的里应外合,扫平全闽才易如反掌!”
图海此言一出,众人皆哗!许诺郑芝龙“闽粤总督”,并且“铸印以待”?这可是事关诚信的大事呀!可为何不见经传,闻所未闻呢?最关键的是,这位事主和硕定亲王博洛早在顺治九年三月就薨了。就连南下评定浙闽两省的副将图赖,也在俘获南明唐王后不久病死在了浙江金华。也就是说,死无对证!
就连弘毅这个原本的清史“小白”,对此事也是毫无印象,急忙自信听辨——
图海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这是一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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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首功被隐没
ps:
今明两天【周六、周日】果然继续加班,只好半夜手动发布这一章,而不是自动发布,好让白马兄弟有100经验值可以拿来分配滴……
皇帝的近臣、刑部满尚书图海看似是在和兵部侍郎科尔昆怄气一般,说出了一件人人皆知的往事——当年的多罗贝勒博洛'1'和隆武平国公郑芝龙里应外合,这才顺利拿下了南明的福建。但紧跟着这个客观史实,却是一个震惊四座的“轶事”——博洛曾明确许诺郑芝龙闽粤总督,并铸印以待!
这件“传闻”一旦坐实,且不说亲政的福临需不需要承担兑现的政治责任,单论满朝臣子、特别是满蒙大臣对郑氏父子“习惯性”轻视的心理优势将荡然无存——当年你博洛许以人家郑芝龙高官厚禄,人家进了你的大帐,却被裹挟到了北京,成了一个小小的“一等精奇尼哈番”,还遭受了多尔衮好多年的“监视居住”待遇,这岂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若早知如此,当年郑芝龙铁了心和你大清死干到底,说不定又会多一个史可法!至少平定福建绝对不会仅仅用时三个月!
但图海说这件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往事,难道就只是为了在科尔昆面前出口恶气?或者只是为了给自己钦慕依旧的汉人涨点威风?弘毅可不这么认为。
他和图海相识不过一天,却被此人的睿智和干练所吸引。就凭这极佳的第一印象,弘毅就能断定,图海绝非意气用事的粗陋之人,更不是毫无深意的浅显之人。既让能在皇帝面前掰扯起一段让当权者不爽的陈年旧事,其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深远的目的。
“图海切勿胡言乱语,定亲王若有此承诺,定然会事前就奏报朝廷允许。即使事发突然,事后也应见诸疏奏。但,我等却闻所未闻。”
兵部尚书噶达浑果断出来纠正“谣言”了。作为主管兵事的大臣。他不能坐视满蒙历来对汉人高傲的态度和凌人的气势受到清廷对降将“言而无信”、“卸磨杀驴”这种论调的威胁,也正好趁机给自己的兵部侍郎、觉罗科尔昆挽回一点掩面。
何况噶达浑说的也是实情。郑芝龙降清前后,有相当一段时间是在大清官方文书中找寻不到的。即使后来被裹挟在风口浪尖上,其名号见诸于清廷文告,也有一个时间的推演和身份的变化过程。但关于什么“铸印以待闽粤总督”的描述,的确“闻所未闻”。
大清公文第一次提及郑芝龙,是在顺治二年六月。当时清廷刚刚平定南京。故而颁赦河南、江北、江南等处,要求各地速速来降。其中。有一条涉及了郑芝龙,原文是说:“故明文武大臣,如世守云南总兵官、征剿蜀寇督兵官,及吴禁总兵左良玉、闽广总兵郑芝龙等,若能归顺投诚厚加爵位照旧委任。”
这之后,清军顺利平定浙江福建,却“恰巧”在征南大将军博洛的任何上报文书中都没有只言片语说到被图海大加推崇其“里应外合”之功的的郑芝龙。
南明的“闽广总兵”郑芝龙再一次被提及,最早也要到了顺治四年六月,朝廷册封阿巴泰之子、多罗贝勒博洛为“多罗郡王”的册文中了。册文说:“(博洛)继入福建,诛伪唐王朱聿钊等伪亲王、郡王七人。世子一人,将军二人,总督一人,伯一人,巡抚一人。共败敌兵二十四次。收降伪国公郑芝龙等大小官二百九十一员。马步兵十一万三千人,八府一州五十八县地方悉皆平定,以及江西四县之地。故进封为多罗郡王,赐之册印。”也就是说,福建平定了小半年之后,郑芝龙才以“伪国公”的身份再次进入众人的政治视野。
直到顺治四年十月,清廷终于嘉奖了一次郑芝龙,是因为他“招抚(福建)白沙至甲子等处”,但当时还是用了他南明的封号——投诚“平国公”。转过年来的顺治五年八月,郑芝龙才第一次有了大清的封爵——和投诚的唐通、左梦庚、董学礼、许定国、子尔安等人,一起被封为一等精奇尼哈番,隶属汉军正黄旗,却与“闽粤总督”相去甚远。
所以,不是专门研究内国史院各类文书的翰林,仅凭朝廷庭报一类的信息渠道,自然而然对郑芝龙被征伐福建总指挥的博洛委以闽粤总督的重任这件事毫不知情。而这一点,恰好是翰林出身的图海的独特优势。
“噶大人言之有理。此处疑问,图海思索良久,绝非一朝一夕之力。下官参阅南明伪政期间士儒所著的诸多史书笔记,然后仔细对照当年定亲王博洛的上疏,却每每对一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当年的郑芝龙在隆武伪政独掌大权,却为何归降我朝?官居国公的郑芝龙归降之后,又为何不闻定亲王博洛奏报朝廷,而是平闽之后悄然裹挟其北上回京?”
图海双目随着这两个“深邃”的问题逐渐眯成了一条缝,让弘毅看着都跟着一起陷入了沉思——是啊,招降“伪平国公”,这可是大功一件,博洛应该不会藏着掖着的,却为何隐而不报呢?除非……
下边图海突然圆睁双目,十分笃定说道:
“皇上,奴才思前想后,却只找到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把郑芝龙归降的消息报告朝廷,那是会有比这个功劳打过许多的更大的功劳!那就绝非‘军功’莫属!”
弘毅差一点兴奋地击掌——他和图海不谋而合!的确如此,行军打仗,招降个把大臣只能算是“文功”,再怎么夸张也不如整刀真枪拿下多少座城池、看下多少个人头这种“武功”来的过瘾,也更容易得到朝廷封赏!
“如何?你是说和说定亲王博洛故意隐瞒招降同安王的功劳,而是为了博取军功?”福临估计也想到了!
“皇上圣明!不仅如此,奴才推断,同安王五百亲卫归降博洛之前,定然是襄助大清八旗所向披靡,功劳颇大。如若据实禀报朝廷,恐怕闽粤总督不在话下。但如此一来,定亲王的功劳就会大打折扣。当时的多罗贝勒也不会顺利成为北还京师之后的多罗郡王了!”
图海还没打算就此打住,接着说道:
“故而,奴才以为,当年的征南大将军博洛,隐瞒了同安王的平闽首功!”
这下图海的观点更是激进了!不但平闽之功仰仗郑芝龙,就连着头功一件也算在了一个汉人身上!瞬间,所有人的瞌睡虫都被抖得一干二净。也无论老少满汉。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深夜的位育宫里纷纷扰扰起来。
听到这里。弘毅终于对图海之所以有如此表现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这位仁兄是要彻底推翻八旗大兵平闽的绝世战功,而要极力推崇郑芝龙当年所起到的南天一柱的作用!
可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打压五人科尔昆的气势?为了一人私争而否定满人整体利益,必定得不偿失!提升汉人位置?可这是拿着打压满人地位的代价在蛮干,一定事与愿违!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有两点——其一,汉化颇深的满洲学士图海已经有了超脱于时代之上的客观公正的思想;其二,借助提升郑芝龙的地位来附议自己大用郑芝龙的观点,主动地投怀送抱给自己!据现在的情势分析,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平闽首功?图海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平闽之役,我八旗子弟经历了多少血战?先是仙霞岭、分水关两战。而后建宁府、延平府、汀州城大战,直到攻占福州城,哪一出少了浴血拼杀?仅凭一个郑芝龙的里应外合,就能兵不血刃攻占福建?”果然,元老级满洲大将吴拜“挺身而出”。当先对着图海开炮。
“图海!难道平闽正副将军、定亲王博洛和昭勋公图赖都已亡故,就没人反驳你的狂悖之论了吗?别忘了,当年图赖帐下的杜尔德如今可是以护军统领之职位列议政大臣的!皇上,可命杜尔德立即入宫,当面对质,就知道图海是否在信口胡说!”吴拜越说越气,甚至忘了现在紫禁城早已宵禁,任凭谁也难以说来就来的。
“吴拜稍安。”福临可不想再为了一次观点对峙就大半夜继续等上半个时辰,所以没有采纳召集杜尔德的建议。
“图海,你既然敢如此定论,或许有些实据,一一说来,否则可是诋毁亲王、动摇军心之重罪!”
对于自己的心爱近臣,福临情感上还是希望图还能够全身而退的。
“皇上,奴才非但有实据,而且可以明白告诉吴老大人,仙霞岭、分水关,建宁府、延平府、汀州城乃至福州城,您所说的这平闽诸战,大抵都是定亲王夸大其词、以图军功的谎报!”
图海一不做二不休,简直要给清军入闽的官方历史来个大翻盘!
“图海,你!你简直是得了失心疯!”
吴拜痛心疾首,情难自已,晃晃悠悠两三圈,才在旁人的帮助下勉强站稳。
看那情形,弘毅恨不得当场替他大喊一句“满奸”,却是嘻嘻呵呵,看着热闹,十分过瘾。
图海啊图海,我的刑部尚书大人,你到底要干啥?
'1'博洛(1613年-1652年),满洲爱新觉罗氏,清初将领。清太祖努尔哈赤孙,饶余敏郡王阿巴泰第三子。清崇德元年(崇祯九年,1636年),封固山贝子。崇德二年(1637年),授与议政之职。崇德三年(1638年),授为理藩院承政。顺治元年(1644年),跟从满清大军入关,破李自成军队,进封贝勒。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1646年)被命为征南大将军,率师平定浙闽。顺治四年(1647年),师还,进封端重郡王。顺治六年(1649年)正月,偕硕塞援救代州,攻克其城郭。同年三月,姜瓖部将马得胜以五千士兵自北山逼近清军,博洛率领千余骑接战,与巴牙喇纛章京鳌拜等奋力迎击,大破叛军,斩馘过半,姜瓖遂闭城不敢出。睿亲王多尔衮由京师至军中建议招抚,承制进为和硕亲王,命为定西大将军。顺治九年(1652年)三月病逝,朝廷予以谥号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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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入闽战功考
图海一句关于清军入闽所谓大战“大抵都是定亲王夸大其词、以图军功的谎报”的定论,直击多年以来清军业已形成的“天下独尊”的习惯认识,怎么能让在场的各位满洲大臣一时间就轻易信服?
但图海却好似心中笃定,见到吴拜被自己气得晃晃悠悠,急忙十分热情地上前搀扶,却被老吴拜十分干脆利落的抖落袍袖,不再理睬。
“吴老大人切勿动怒,晚辈说的却是实情。当年皇上尚在冲龄,朝政也被睿亲王多尔衮把持。今日也是到了大白真相的时候了。至于之后如何,是顺其自然还是拨乱反正,自有主子圣裁,我等做奴才的,却是需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图海就干脆站在吴拜的身边,好言好语劝解起来。话虽然冲着吴拜,道理却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嗯,图海言之有理!朕对当年的许多政务,至今还不是十分明了,今日诸位爱卿就和朕一起听听图海的说辞,也算是拾遗补缺。至于后事如何,朕自然是要和诸位好好商议再做决定的。”
闻听说到多尔衮把持朝政,福临一下子坚定了让图海和盘托出的决心。毕竟,博洛所作所为,是不是有多尔衮在背后指示,可能永远无法从死人嘴里的到答案了。但,真相却是要弄清楚的。
“奴才遵旨。”吴拜无奈之下,只好服从皇帝的意思。众人也只能忍住到了嘴边的对图海的种种诘难。
“奴才谢过主子!”图海心中激动,也是用自己往日绝少采用的“奴才”、“主子”的称谓感谢福临。
“说吧。”福临满怀期待的看着图海,准许他畅所欲言。
“皇上,吴大人刚才提到了八旗入闽历次战役,那奴才就逐一分析一二,其结果自然是皇上您来决断。”
“好!”
“嗻!奴才通览朝廷和南明伪政当时之文书,梳理之利才得以如此确定。那就先说仙霞岭之战吧。”图海从容淡定。细细道来——
仙霞岭是闽浙边境第一大关,也是从浙江到福建的必经之地,凡往来闽浙暨之京师者。以其路捷而近,莫不争趋焉。这里的山道陡峭。只能过一人一马,自古以来,入闽者多苦浦城山路。因此,在这里设关置兵,足以挡住外来雄兵。
仙霞岭的地位如此险要,自然成为隆武帝的防御重点。早在隆武称帝之际,便派郑鸿逵率部驻守仙霞岭。进攻徽州的清军,曾被打得大败。此后,郑鸿逵与隆武帝的战略发生矛盾,隆武帝要求郑鸿逵大举进攻。郑鸿逵认为:防守尚可,进攻是自寻死路。二人的矛盾最终不可调和,隆武二年三月二十五日,郑鸿逵因隆武帝不肯采纳其意见,弃军而走。剃发为僧,所谓“关门守御俱驰,而有输款清朝者矣”。造成隆武二年(顺治三年)三、四月间,仙霞岭无人把守。
隆武帝失去郑鸿逵后,不得已依重郑芝龙。同时。为了牵制郑芝龙,隆武帝还派出了文官作为监军,“以乡绅张调鼎同道臣赵秉枢扼守永定关、谢绍芳同府臣周维新扼守大安关、黄大鹏同台臣郑为虹扼守仙霞关;务要调和兵民,侦御奸寇,与守关兵将有功同赏、有罪同罚,违者三尺不宥。”六月份,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巡关御史郑为虹叱责平夷标下将官陈俊、邹太争夺船只,芝龙密诉于上。上曰:‘干戈宁谧,全藉文武和衷。为虹叱责,亦是代卿约束,卿幸勿芥蒂。应以王臣、王事视为一体,等于同舟,尤所殷望’。”六月十六曰,“平夷侯郑芝龙调曾德回守仙霞关,上从之”。由此可知,迄至六月份,郑芝龙尚直接管辖仙霞岭的守军。
隆武二年五六月间,郑芝龙因陈谦一事与隆武帝的矛盾激化,而其个人也于六月中下旬被派到福州去监督本年度的科举考试。郑芝龙离开闽北后,防守仙霞岭的闽军实力薄弱,《隆武纪略》一书记载:“芝龙仅留兵二千人,分守松关、崇安及政和、松溪、寿宁等处。”上述四县一关皆位于福建边境,总共二千人的部队分守四个县,实际上根本没有力量。郑芝龙退往安海之后,七月份,他进一步将他所能调动的郑家军全部撤回沿海,使得仙霞关完全空虚。这显然是郑芝龙策应清军的一个布置。
在这一背景下,八月十三日,清军过仙霞岭时,仙霞岭已是“守者无一兵”,“清骑遂从容过岭”。福建方面记载,清军八月十三日过仙霞岭,十七日占浦城县,前后用了五天时间。由此可知清军基本是在行进间顺利占领浦城县,没有受阻。所谓清军在仙霞岭大战黄鸣骏根本是不可能的。
“皇上,这一事实证明,图赖等人所谓大战仙霞岭、攻克浦城等等战功完全是子虚乌有。”图海详尽的史料论证,听得所有人触目惊心,却无力反驳。
“嗯!”福临信服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我们再来看看分水岭之战及后续战事。”图海旗开得胜,大受鼓舞,一口气说了下去。
分水关是福建与江西边界的一道大关。位于闽北崇安县与江西铅山县之间。明代的旅路指南记载了从崇安到铅山的山路:“四十里至大安驿,有望郎回山,其石似妇人手牵子立在山头,常有云雾,人常不见。若见,大吉利,对过吉门关但七站陆路,若取小轿,与弟子男子俱仔细,或至五六十里,便走此七站。……此一站俱山路。二十里至分水关巡检司。在岭头。有为闽中首地,回字。过江地界四十里车盘驿,一里至于规岭,下有子规铺,五十里至鹅湖驿,铅山县管。”由此可见,分水关山路要走数日,也是一道险关。若明军认真防守,清军很难突破。
清军采取的策略是:分兵略福建,攻分水关。破明唐王将施福,入崇安。斩所置巡抚杨文英等,下兴化、漳州、泉州。”施福是郑芝龙家将之一,他的部队是郑芝龙所部的中坚。他主要在崇安县分水关外的铅山河口镇驻扎,并在这一带作战,以掩护分水关。假若施福一直在铅山驻守,清军从分水关入闽,一定要先打败施福所部。然而。隆武二年,陈谦被隆武帝杀害之后,郑芝龙即离开延平府,“芝龙既回安海。守关将施福声言缺饷,亦撤回安海。仙霞岭二百里间,空无一兵,惟所遣守关主事及内臣数员侦探敌信以上闻耳。”
由此可见,施福已在清军入闽以前。遵郑芝龙之命从仙霞关(或是分水关)撤兵。他不可能在分水关与清军大战。施福撤兵之后,南明兵部主事唐倜在建宁府城招兵数百人前往铅山防守。八月十三日,清兵一部打到铅山,唐倜在此战殁。
总之,清军进入分水关也没有大战。仅是在江西的铅山县受到唐倜招募的义勇抵抗,而唐倜所部仅数百人,不可能产生较大的作用。因此,清军从分水关入闽,也没有大战,更不可能与施福所部大战。
至于清军占领建宁府过程,更是不战而获。
建宁府城就是今天的福建建瓯,历史上曾名建州,是闽北重镇。无论是从仙霞岭进入福建,还是从分水关进入福建,首先遇到的大城即为建宁府城。因此,自古以来,建宁府城都是入闽军队首先要攻占的要塞。元末明初,红巾军入闽,经过四次惨烈的战斗才攻占建宁府城。隆武帝来到闽北后,多数时间住在建宁府城,它因而成为清军攻袭的重要目标之一。但在隆武二年八月清军入闽时,建宁府城并无大战。清廷建宁府第一任知府是程益,他是顺治三年以原官投诚而被任用的。程益后来主持编修了《建宁府志》,其中记载:“八月十九日,大清兵破建阳,二十一日至建宁府,本府杨太爷率程三府、高四府、叶二府、李建安、王瓯宁出城降清。大清征南大将军贝勒博洛督军入城。”可见,清军于隆武二年八月二十一日占领建宁府城,当地明朝官员集体投降,到城外迎接清军,清军是不战而获建宁府城。
所谓的延平府城之战,却是这个样子:
延平府城即为南平,此地距建宁府城仅一百多里,因此,清军的前锋占建宁府城之后,略作休息,便直奔南平。据《南平县志》的王士和传,士和于七月二十六日被隆武任命为延平知府,八月二十二日,清军兵临延平府城下,“时百僚已争先拥卫去,独公留守,欲背城借水,而诸军皆亡。已而登陴力守,士民复逃窜殆尽。”于是,清军不战而下延平府,王士和自杀身亡。郑芝龙在降清时,曾经自吹“复回延平之卒”,可见,守延平之军逃走,至少有一部分是郑芝龙的“功劳”。
关于汀州城之战:
八月二十二日,清军袭占南平,隆武帝在此前的二十一日离开南平,二十四日到顺昌,得知清军袭占南平消息后,抛弃部众向汀州奔去。“从者止何吾驺、郭维经、朱继祚、黄鸣骏数人。”他所率福州卫所兵组成的御营,不战而溃。清军前锋随后追踪而来。隆武帝在半路遇到汀州派来接他的周之蕃部闽军,才松了一口气,于八月二十七日抵达汀州。他在这里停顿一天,于八月二十九日晨出发。但跟踪而来的清军已来到城下,他们冒充明军哄开城门,轻骑突进,杀死前来查询的周之蕃,擒获隆武帝、诸王及其家眷。清军得手后,押着俘虏返回南平。而后从崇安入闽的李成栋所部清军,为跟踪隆武帝,从邵武南下,稍迟数日进入汀州城。汀州之战的情况不过如此而已。
说到这里,图海着重强调道:
“我朝史料之中,此处如此记载:‘明唐王自延平走汀州,复遣巴牙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杜尔德等帅师追击,克其城,执唐王及其宗室诸王送福州。明将姜正希以二万人夜袭汀州,已登陴,我军出御,击杀过半’。折库讷,我说的对否?”
“图尚书所言无差!”
学士折库讷急忙放下手中疾书不断的毛笔。起身恭敬认同。
“谢!如此一来,汀州城之战纪略不同,其关键差别在于:当时有没有二万明军夜袭汀州城?如果有这一事。那么,袭占汀州的清军不仅俘获隆武帝及诸王。而且还大败明军二万余人,是大功一件。但在事实上,所谓‘明将姜正希’却是一个子虚乌有先生。在南明史册及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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