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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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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孙狗子准备张口承认所有罪责,也好早日来个痛快。

    “大胆!案犯孙狗子!奴才也是你能当的!”巴哈纳抓住了这个破绽,大喝一声!

    “是……罪人孙狗子……该当死罪!”孙狗子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地上颤抖不已。

    弘毅一阵凄凉,当日把奴才作为高人一等的资本,今日身陷囹圄,却连奴才也不配做了!

    “安郡王,贝勒爷,案犯已认罪。既如此,是否可以按圣训,由尚方院定其死罪,判‘斩监侯’,专本具题,分送揭帖于法司科道,交三法司核议。”

    巴哈纳信心满满,准备按照皇上当日在朝堂之上的圣训,尽快办了下面跪着的狗奴才,也好以高效优质的服务赚取一些皇帝、还有圣恩正隆的下五旗宗室总理大人、皇二子的眷顾。毕竟,下五旗今日朝堂之上已经成为皇家的囊中专享之物,自己作为镶白旗人,一旁的这位小家伙,名义上就成了自己的半个主子一般!

    “贝勒爷,您意下如何?”岳乐礼节性询问一番。作为被殴伤的宗室,小玄烨如果来一句“不监侯、要立决”之类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也是简便得很!

    “四叔,觉罗巴大人,还有孙郎中,玄烨有一处不明,还想问个究竟才好。”弘毅此话一出,底下的孙狗子立即打摆子一般筛起糠来,却再也无力哭喊什么饶命之类的话了。

    “回贝勒爷的话,奴才以为,案犯孙狗子罪孽深重,按照《大清律集解附例》,‘斩立决’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只不过……这‘凌迟’处死却是有些牵强。”官职最低的尚方院郎中孙立贵适时出面了,要是因此得罪小爷,也只有他这个太监六品才好当做黑脸。

    “正是,玄烨不可坏了大清律法之威严呀!”岳乐不等巴哈纳说话,抢先规劝一句,生怕折损了玄烨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权威。

    “四叔,侄儿不是这个意思。”一身官服的弘毅抱拳施礼,接着转向孙立贵,问道:

    “‘斩立决’也在‘情理’之中?何为‘情理’?还请孙郎中说明。”

    “这……”孙立贵没有明白弘毅的意思,愣住了。

    “我再来问,法理情理,谁大谁小?”

    “这……”岳乐和巴哈纳对视一下,也是一脸茫然。

    “那我来说一说,不妥之处,三位大人海涵!”弘毅坐在为自己特制的加高座位上,一脸严肃却毫不谦逊的说道,那意思,不让说都不行。

    在巴哈纳和孙立贵眼中,上午刚刚正式走到八旗子弟面前的下五旗宗室总理,现在可以说在宗室众人面前的位置,仅次于宗人府宗令、安郡王岳乐了。

    宗人府宗令职权很大,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撰写帝王族谱,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号、世袭爵位、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职掌收发文件、管理宗室内部诸事、登记黄册、红册、圈禁罪犯及教育宗室子弟。

    所以在“黄带子”、“红带子”眼里,宗令不但是官长,还是家长乃至族长,许多大小事情,大到家产分配,小到争执调停,一旦到了宗令这里,就是拍板钉钉的事情了,谁要是再不服那就是找死!因而宗人府宗令对所有宗室旗人都是位高权重的角色。

    而这多出来的一位小爷,虽说前面功绩赫赫,却一直是在朝堂之外,依托他人之口之手。今日御门听政,虽然第一次参与朝政,但却“一步到位”,成为下五旗的“宗室总理”,虽说不掌实权,不理旗务,可这一个总理,就迅速攀升到了宗令之下、旗主之上的显赫位置了。就连岳乐本人,也是有些愕然!

    可是,皇帝陛下最近对这位儿子宠信有加,如此安排也是情理之中了。不仅如此,人家小玄烨还是本案的正儿八经的“事主”,这“被殴宗室”还就是这位不过两岁的娃!所以,您想说点啥,我们就听着吧!

    这三人坐在那里揣摩,弘毅自然明白,这次自己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剩下的就是如何把这件事办得有声有色了!

    “当年秦公用商鞅,令行于民朞年,秦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于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此即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弘毅开场先背诵了一段《史记?商君列传》,同时感念这两年自己得益于那二所两位前明老太监的传教,以及自己的刻苦,这国学功底早就超越了前世那三十七年的支离破碎!

    看到岳乐三人点头,弘毅继续说道:

    “但,古往今来,世人只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自上而下的法治,却未曾想过‘庶民犯法于王子宗室’这自下而上的罪过,却该当如何刑判?孙郎中,您审理此类案子较多,可否不吝赐教?”

    “这……总理大臣垂问,奴才斗胆禀报:凡庶民犯宗室者,律例中皆有定裁。”孙立贵从座位中站起来,躬身回答。

    “那判定如何?就会不管不顾宗室的说项不成?”弘毅也不起身,对面是十三衙门的太监官员,说白了还是自己的家奴一般。

    “判定之时,往往依照宗室事主之意稍作调整……”孙立贵面露谄媚之色,以为聪明的小爷就是等这句话,然后顺理成章的严判底下的孙狗子!

    “哈,哈,哈,依照宗室事主之意?可事主如若不是宗室,您这严判的依据会不会是权贵?会不会是富豪?这大清的铁律难道就成了皇室宗亲、达官显贵的私有之物了不成!”弘毅果然是在等这句话,却给孙立贵等来了一句完全不在意料之内的狠话!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有此意!”

    “孙郎中请起,本官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弘毅直到这个时候才十分谦卑的从座位起身,亲自搀扶起和孙狗子一样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的孙立贵。

    “我的意思是说,律例中无论何种罪行,也无论案犯犯事于何人,不管犯于宗室也罢,权贵也好,凡律例中载明的,皆应依照律条判定罪行及惩处,而不应该参照受害之人的言辞而随意增减!此可为‘庶民犯法于王子宗室’之定律。觉罗巴大人,不知三法司判案之时可否如此?”

    “贝勒爷,您说的句句在理,可这真要是执行起来,那可就忒难了一点呀……奴才身为觉罗,官居刑部大堂,这《大清律集解附例》乃是铁律,可这宗室之事却是人情世故呀,终归也是皇家大事。如果奴才办差不利,任凭哪位宗室王爷贝勒的,给奴才夯'3'了,奴才吃不了兜着走呀!所以,奴才可不敢轻饶了那些胆敢作乱犯上的狗人!”巴哈纳面露难色,却转而对面前的孙狗子下了狠手。

    “哈哈,巴大人不必为难,今日,玄烨给你带个好头,开个好场面!”弘毅一脸得逞后的自得之色。

    “总理大人,你这是何意?”一旁的岳乐摆手制止了还在一头雾水之中的巴哈纳,接过了话题。

    “宗令大人,”弘毅听闻岳乐喊自己官职,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换了称呼,正色道:

    “《大清律集解附例》乃皇上钦定,可否应该遵循?”

    “臣(奴才)谨遵圣意!”三位急忙忙表态,宗室情面要照拂,皇帝的面子那更要誓死效忠!

    “既如此,本总理背诵其中一段,诸位大人听听有何不对之处吧!”不等几人回话,弘毅就自顾自背诵起来:

    “《律》第叁佰零伍条之《宗室觉罗以上亲被殴》款,载:凡宗室觉罗而殴之者,'虽无伤'杖六十徒一年;伤者,杖八十徒二年;折伤以上,重'于杖八十徒二年'者加二等'止杖一百徒三年'缌麻以上;'兼殴伤言'各递加一等'止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得加入于死'。笃疾者绞'监候',死者斩'监候'。”

    “何为伤?《律》第叁佰零贰条之《斗殴》款,载:相争为斗,相打为殴。凡斗殴'与人相争'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4i'二十'但殴即坐';成伤及以他物殴人,不成伤者,笞三十;'他物殴人'成伤者笞,四十;'所殴之皮肤'青赤'而'肿者为伤,非手足者其余'所执'皆为他物,即'持'兵不用刃'持其背柄以殴人'亦是'他物';拔发方寸以上笞五十若;'殴人'血从耳目中出及内损'其脏腑而'吐血者,杖八十,'若止皮破血流及鼻孔出血者仍以成伤论';以秽物污人头面者,'情固有重于伤所以'罪亦如之'杖八十'。”

    “巴大人,本总理所说有误否?”弘毅侧头恭敬发问。

    一旁的巴哈纳和孙立贵早就被惊得差不多,面前不过两岁的小爷,大段大段的律令背诵起来毫不生疏,而且自己还给自己注释上去了。他们以前没有具体接触过弘毅的与众不同,这一次绝对是惊为天人!

    只有岳乐不出意料之外,却也一时半会没明白玄烨的意思是什么!

    “……总理大人所言无误!”巴哈纳长大了嘴巴,半天如梦方醒,急忙回应。他不先说话,孙立贵一个太监头目自然是一点也不敢造次的!

    “本人所受之伤,算哪一条?”弘毅下意识抚摸了一下左肩头,冷冷问道。

    看你们怎么回答,怎么答都是小爷我的套路之内!

    '1'尚方院位置在今北长街北口、文津街以南、万寿兴隆寺以北。

    '2'巴哈纳(?-1666年),爱新觉罗氏,谥敏壮,满洲镶白旗人,清朝政治人物、大学士。

    '3'方言,打的意思。

    '4'笞刑,始于战国时期,是古代“笞、杖、徒、流、死”这“五刑”之一,是以竹、木板责打犯人背部、臀部或腿部的轻刑,针对轻微犯罪而设,或作为减刑后的刑罚。汉景帝时期的《棰律》规定了刑具规格,受刑部位,同时在实刑时中途不得换人,彻底固定下笞刑的刑具是竹板和长度厚度。这个是古代刑制改革的要点之一。如今的笞刑只限鞭刑,沿用自英国和英属印度的刑法。今日世界上共有十六个国家实施类似鞭刑,如阿富汗、巴哈马、文莱、伊朗、约旦、马来西亚、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南非、苏丹、斯威士兰、特立尼达和多巴哥、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也门、津巴布韦及新加坡。
………………………………

第七十七章 ——皇子收奴心

    “这……”面对下五旗宗室总理如此“专业水准”的发问,宗令岳乐、大学士兼刑部满尚书觉罗巴哈纳'1',以及尚方院郎中孙立贵,无一例外,都是支支吾吾起来。

    这小玄烨刚才背诵《大清律集解附例》如数家珍,竟然不错一字,现在又专门询问他自己被孙狗子所殴致伤为何“项目”!面对如此的故意设问,在场的人若是真的知道改如何回答那就奇了怪了!

    觉罗巴哈纳可不傻,他知道,按照《大清律集解附例》中《律》第六十一条《讲读律令》之规定,一般的常人如果能够熟读、讲解、通晓律意者,即使犯过失,或者因人连累致罪,只要不涉及谋反叛逆,不问轻重并免一次。要在往常,刚才玄烨那一大段背诵和讲解,如果叫皇上听到了,就可以立即被大大的嘉赏一番。

    可现在如果自己贸然将他所受的创伤归类于某一项,一旦弄错了,同样是按照《讲读律令》之规定,官吏“若有不能讲解、不晓律意者,官罚俸一月,吏笞四十”。

    最最紧要的是,这脱臼一伤,的确在《斗殴》一项中没有明确规定,也就是说,伤情可轻可重!

    看着最最明白的巴哈纳都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弘毅笑了:“伤情不明,因何定罪量刑?诸位大人?假使错判,岂能服人?”

    “玄烨,这‘斩监侯’,乃是依据皇上亲自下旨的‘斩立决’而来,自然是谨遵圣旨,又依照律例所定。只待尚方院裁定之后,交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司会审’,再报给皇上。即使到了皇上那里,自然也会朱批‘立决’。此乃对你的皇恩浩荡,难道你忘了不成?”看到其余两位哑口无言,岳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挺身而出。毕竟久拖不决,一是枉负圣恩,而来于他们这些主审大臣颜面也无光。

    听闻“皇上”二字,配合着岳乐的起立抱拳,其余两位主审都是一样动作。而作为监审的下五旗宗室总理,玄烨有伤在身,被他皇帝小爸爸早就特批可以免礼,所以也只是自座位上站起来,恭敬肃立而已。

    “玄烨不敢忘皇阿玛圣恩浩荡,前日御门听政,皇阿玛口谕:带头的张姓家奴,斩立决!犯事的劣奴,一个不少,全部斩监侯。”

    弘毅转述完毕,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张狗子,发现他在听到了皇帝圣旨之后,却似乎就如同听闻自己“无罪释放”一般,竟然一下子来了力气,抬起了满是血污的脸盘!透过凌乱的头发,弘毅居然看到了一双感激涕零的泪眼——“只求速死”四个字,就那么分明的写在眼神之中!

    “那你还不速速准了尚方院的拟议?”岳乐糊涂了。

    “可,四叔,玄烨不可陷皇阿玛于家国不分、执法不明的窘境呀!”弘毅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玄烨,你,你这究竟何意?”岳乐作为宗室首领,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

    “四叔,按照大清律,玄烨只算轻伤:凡宗室觉罗而殴之者,'虽无伤'杖六十徒一年;伤者,杖八十徒二年。据此两条,底下孙狗子只可杖八十徒两年。其余家奴并未参与殴打玄烨:据凡斗殴不成伤者,笞二十。此乃大清律明载,不可偏废!况且,假若施以绞、斩之刑,除非玄烨致笃疾、致死!我想,皇阿玛、诸位大人,也不会有此期盼吧!”弘毅说完,对着三人施礼作揖。

    “这,这……”巴哈纳无奈的望着岳乐。

    “觉罗巴大人,这正是玄烨刚才所言的宗旨。今日,就用我大清皇二子、多罗贝勒、下五旗宗室总理、火器营左总统大臣的身子,来给大清律树立威严,给众位宗室黄带子、红带子做个表率,也给你大清刑部开脱那许多说项求情之累!希望自今日起,大清宗室都会带头遵循大清律,如若不驯,除非他能比我爱新觉罗·玄烨更加金贵!”

    弘毅说完,扔下目瞪口呆的三位主审不理,在小功子的搀扶下,竟然一步步来到大堂之中,“屈尊降驾”地蹲在了孙狗子面前,吓得那孙狗子立即龟缩成一团,看样子生怕弘毅给他再来一顿猛踹。

    弘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是轻叹一口气,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孙狗子,你罪不至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如今受此大刑,实在不是我真心所愿。你勿怪我!”

    “贝勒爷呀!罪人……呜呜……呜呜……罪人孙狗子只求速死,来抵消孙狗子对您的不敬死罪呀!……”孙狗子居然强撑着跪正,然后一边嚎啕,一边狠狠叩头。

    “小功子,止住他!”弘毅左肩受创,无法使力,只好命令一旁的梁功。

    “不许嚎!没看见我家贝勒爷刚才给你讨命了嘛!好好听着!”梁功一边抚着孙狗子跪好了,一边呵斥。

    看着被重新扶起身子跪在面前的孙狗子,弘毅继续说道:

    “孙狗子,你记住了,你只是踢了我一脚。尽管我是宗室、是皇子,可大清律明载,此罪不致死,只是杖八十徒两年而已!如今你遭此折磨,也算是我当日考虑不周之过,这些,都算在我的头上。他日你若能活着回来,我玄烨,定会补偿与你!”

    “贝勒爷,孙狗子真的不用死了?”地上的人半信半疑。

    “放心,《大清律集解附例》讲得明白,你没有动用刀箭兵器,只是踢了我一脚,我也只是肩膀错位,没有重伤,更没有内伤残疾,所以,你不是死罪!只要流放到极北荒蛮之地,罚做披甲人之奴,也算是为国尽忠了。两年之后,还可以返回原籍,也就是这京城!”弘毅一边说,居然一边伸手拨开张狗子眼前乱发,尽显不忍之色,却毫无厌恶之意!

    这一举动,可是让桌案之后的几位大跌眼镜,甚至有一刹那居然怀疑自己的眼睛。就连一旁的小功子,都差一点忍不住去制止小爷,可想起四日前小爷在琉璃厂亲近瘸腿乞丐的往事,梁功还是识趣的忍耐住了。

    “谢贝勒爷不杀之恩……”张狗子听得明白,刚要继续狠狠叩头,却又听到:

    “但,张狗子,你假若徒留之后依旧不思悔改,继续游手好闲、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那,不必我亲自惩处与你,就是你自个儿,在大清官民眼中,早就死了,有一人看低你,你就死一回,千万人瞧不上你,你就早已死了千万次!明白没有!”

    “孙狗子明白了,孙狗子谢贝勒爷不杀之恩!这条命,是您给的,您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呜呜……孙狗子誓死效忠皇上、效忠大清,誓死效忠贝勒爷您……”

    弘毅终于起身,可没走两步,又转回身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你记住了,读书人最有节气,今后,万万不可再污损这天下的任何一个读书人!”

    “孙狗子记下了,孙狗子来生做牛做马,报答贝勒爷再造之恩……呜呜……”孙狗子再次泣不成声。

    “四叔,玄烨所言可行否?”弘毅回过身,向大堂之上问道。

    “也罢,就依你所言,送三法司会审之后,呈送皇上朱批便是!”岳乐看明白了,前面弘毅所言都是不虚,也的确可以让宗室一众红带子乃至黄带子不敢造次,不敢凌驾于律例之上。毕竟,大清眼下,哪个宗室会比玄烨还金贵?人家膀子脱臼,没有恶狠狠斩杀奴才,而是依照律条谨慎而为,看你们谁还敢动辄就吆和自己乃是“黄带子”、“红带子”的,甚至大闹公堂!'2'

    但刚才玄烨和张狗子的对话,却把“清初改革派”给岳乐深深的触动了。什么是在官民人心中“死了千万次”?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市井无赖,就可以被诛心千万次,那推而言之,假若当官不为民做主,那岂不是按照玄烨的逻辑,也是和死人无疑了?

    “觉罗巴大人,您意下如何?”弘毅准备一一征求意见。

    “巴哈纳谢过贝勒爷以身明律,只要皇上下旨首肯,那我大清,自此之后,绝不会有什么徇私枉法之宗室了!”巴哈纳见岳乐都从了,自己更省的今后和一帮不好伺候的“黄带子”们费嘴皮子了,何乐不为呢?

    “孙大人,您?”

    “贝勒爷,奴才毫无异议,这就另草案卷,呈您和两位大人过目!”作为今日堂上的主要办事人员,尚方院郎中孙立贵立即招呼几名笔帖式,不一会儿就重新草就了一份判状,在三位主审和一位监审的共同见证下,让孙狗子画押按印。

    孙狗子依例要被带走收监之时,弘毅特意当着他的面对孙立贵嘱咐道:

    “孙大人,此人虽是重犯,可罪不至死。与我也有了数面之缘,恳请尚方院诸位不可为难于他。他日这孙狗子徒留宁古塔之时,我还要亲自验看,最好是白白胖胖的,也好活着走到地方,以体现我皇家恩威并重。可好?”

    “是是是!奴才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孙立贵忙不迭的应承,而后变本加厉、当着三位上官的面,嘱咐一旁的副手要好生诊治孙狗子伤情,一日三餐不可马虎之类的。听得孙狗子再一次泣不成声,非要挣脱衙役再次跪在弘毅面前死命叩头!

    等到带走孙狗子,弘毅又冲着孙立贵说:“孙大人可以令差役将今日堂审之事悄悄传给监号里其它同案犯人,让他们都知道自己能活了。”

    “嗻!奴才这就去办!”

    “慢着,与此同时,还要安排人手悄悄查看他们的表现,特别是那个孙狗子,他们若是捡了一条命还本性不改,也要差人告诉我二所的梁功首领,让他报我!”

    “嗻!”

    听着这两个人一言一语的,岳乐是暗自点头,巴哈纳就是心中惊异万分了:眼前的这位小皇子,怪不得两岁就能高官得坐,那心机、那手段,绝非常人可比呀!今后,一定要好生伺候,将来也好弄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处!

    “王爷,这尚方院审议的结果呈送皇阿玛之后,能否请您几位一起和玄烨共同面圣,当面说明?”弘毅恳请道。

    “正好呀,堂堂总理大臣给伤了自己的钦犯说情,你若是不去,本王还担心皇上会责罚我等呢!”岳乐真心说了一句肺腑之言。

    “诸位放心,此事全是玄烨一人主意,料想皇阿玛绝不会怪罪各位。而且,应该还会重重赏赐几位才行!”弘毅信誓旦旦。

    出了尚方院,弘毅没有沿筒子河向东入玄武门回东二所,而是直接向西出西安门,全副仪仗奔着琉璃厂附近、兵部右给事中季开生的府邸而去……

    '1'觉罗巴哈纳(满语:,穆麟德:b;?-1666年)、巴哈纳,爱新觉罗氏,谥敏壮'1',满洲镶白旗人,清朝政治人物、大学士。天聪八年,任骑都尉。次年,任佐领。崇德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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