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婚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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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赫尔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随手撕开一袋饼干，边看电影边吃，如今夜深人静只有电脑发出声响，这让她又想起了下午跟陈栩昆的通话，她虽然说出了真心话，可她也没有分场合和时机，这样冒然坦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母亲的工作。

　　　　东想西想，徐赫尔并没有注意到电影播到了哪里，杨凡跟她说话，也没反应，杨凡推了推她：“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

　　　　徐赫尔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桌子上的时钟，才不过11点：“没，我还好，就是有点事放不下。”

　　　　“什么事啊？你今天下午看起来情绪都不太高！”杨凡问。

　　　　“呃……没什么……嗯，你说我要是拒绝再跟陈栩昆他们家亲近的话，你觉得是个好主意吗？”徐赫尔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们家对你不好吗？陈家这么大的助力，你应该更好地跟他们相处才对！”杨凡抽了根棒棒糖吃了起来。

　　　　徐赫尔摇了摇头：“不是，就是他们家对我太好了，我才不想再跟他们亲近！他们家什么都不缺，他们对我的好，我想不到该如何报答，你觉得这样不平等的关系，对谁最煎熬？”

　　　　杨凡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这种好对施与的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让接受之人诚惶诚恐，都道是穷人爱攀附富人，却不知这对悬殊过大的关系来说，穷人永远是惶恐和不安的。

　　　　“你要是觉得你跟陈家的关系让你不舒服，那就拒绝好了。我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总不能为了别人让自己过得这么不快乐。”杨凡鼓励道。

　　　　徐赫尔轻轻抱了抱她，有这样一个知己，她是幸运的。

　　　　两人一直睡到上午10点多，杨妈妈在楼下自得其乐地看电视，也不管她们。徐赫尔其实早就醒了，但杨凡还没醒，她就只好继续闭上眼躺在床上，要不然让她起来也无事可做，总不能下楼陪杨妈妈聊天吧！

　　　　杨凡自从放了寒假，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点起床，洗漱过后，坐在电脑前吃点零食浏览浏览网页，然后在妈妈再三催促中下楼吃午饭，这一天也是如此。

　　　　杨妈妈对徐赫尔很有印象，以前她来家里几次，而且女儿也常提起她，是个坚强的小姑娘，虽然话不多，但很懂礼貌，不粗鄙也不碎嘴，女儿跟她这样的姑娘交朋友，她也放心许多，所以招待徐赫尔的中午饭就特别丰盛。

　　　　杨凡还打趣，徐赫尔每次来他们家，妈妈就会做特别多的菜，比其他亲戚到来的时候都热情。杨妈妈却笑，说是感谢徐赫尔这半年来对女儿的照顾，因为有徐赫尔这样稳重的孩子，她这半年多才不用担心。母女俩你来我往，斗嘴斗得十分热闹，徐赫尔坐在一旁，看着这对宛如姐妹的母女斗来斗去，心底十分羡慕，她与母亲虽说亲厚，但到底母亲还是拿她当做小孩子。

　　　　午后，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徐赫尔跟杨凡慢吞吞地从巷子里走出来，杨凡送徐赫尔去车站，两人七嘴八舌地聊这些班上的八卦。杨凡说起朱巧葭的时候，总有一种阴谋论的想法，徐赫尔很是无奈，这俩人如今天南地北的，没想到到一块还是掐。其实说起来，两人之所以一见面就掐架，也是羡慕对方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罢了。

　　　　徐赫尔刚回到家，正好遇到回娘家的姑姑徐元美。徐元美带着10岁的儿子来娘家送年礼，但其实徐元美所嫁的婆家就在兴口村，跟徐赫尔家不同组而已，距离也就不过一两里路，所以徐元美经常回来，但徐赫尔很少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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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别人家的孩子

　　　　徐元美见到自家侄女也很高兴，她如今都34岁了，也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对大哥留下的几个孩子十分疼爱，尤其是两个侄女。所以一见到徐赫尔，就给她递了袋酸奶，还笑着道：“赫尔真是越大越漂亮了，上海果然是大城市，洋气了不少呢！”

　　　　徐家爷爷对徐赫尔的头发颜色和指甲很有意见，总觉得这是不正经的姑娘才会做的事。但徐家奶奶很喜欢孙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毕竟女人都爱美：“赫尔本来就漂亮，随了她妈呢。”

　　　　徐赫尔边喝酸奶边问身旁的表弟：“康康今年读几年级了呀？”

　　　　康康玩着手中的小玩具，简单地答道：“三年级了！”

　　　　这时候徐元美开始抱怨了：“他啊，今年成绩真是烂得很，语文和数学没一门上到80分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徐赫尔安慰道：“才三年级而已，康康年纪还小，不用那么着急。”说罢，还拍了拍康康的肩膀。

　　　　徐元美却不满意：“你可是从小读书就拔尖，现在不抓紧打基础，将来就越来越跟不上了的。我跟他爸就他一个孩子，肯定希望他能像你一样读好书，将来不用待在农村受罪！”

　　　　康康撇了撇嘴，他就不喜欢爸妈总是拿他跟表姐比较，表姐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他根本赶不上。更让他郁闷的是，除了在家里摆脱不了表姐之外，在学校也是一样，徐赫尔从小念书就好，每次竞赛都是前几名，还获得过市三好学生的称号，真是风光无限，学校那么多老师都知道她，所以当听说他是徐赫尔的表弟时，也会拿徐赫尔来鼓励和督促他，让他不胜其烦，跟徐赫尔的关系也渐渐淡了，有这么个优秀的亲戚压在他头上，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徐赫尔只好劝道：“这也不能急嘛，康康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肯学总会学好的。念书这种事只要努力就不会差的。”

　　　　康康不想再听下去，便拿着玩具跑出去了。徐元美叹了口气：“我跟他爸爸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学习上，各种辅导书买了不少，学习机也买了，他除了打游戏的时候会摸一摸学习机，根本不用在学习上，真是愁人！他爸还跟我商量要不要等他上初中的时候送到县城的寄宿学校，县城学校的教学质量总比村里的联合中学好，现在也越来越多村里的孩子被家长送到县城的学校了！”

　　　　徐赫尔：“康康才三年级而已，姑姑你不用想那么远吧。而且学习机什么的，根本就用不着，好好学书本的东西就够了。”

　　　　徐家奶奶也道：“赫尔不就是什么也没用，就靠学校发的教材和练习册这些东西而已，用得多了，反而杂了。康康是个敏感的孩子，你别总在他面前说这些丧气的话，他听了心里不高兴，念书就更不起劲了。”

　　　　徐赫尔深以为然，奶奶的话很有道理，小孩子尤其需要鼓励，并不是说小孩子内心脆弱，而是鼓励能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努力是有效果的，坚定自己的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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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姐姐的大礼

　　　　过了几天，徐赫然率先回来了，还给徐赫尔带了一份盛大的礼物――笔记本电脑！徐赫尔忽然有些哽咽，她是打算回学校后打半年工自己赚钱买电脑的，却没想到姐姐居然不声不响地就给自己买了。

　　　　这笔记本电脑几乎花了徐赫然两个月的工资，一开始她没想买这么好的笔记本，觉得两三千的就差不多了，却在导购员的极力劝说下，买了六七千的据说性能十分好的电脑，她想着质量好的总能多用几年，也不会吃亏，便狠了狠心买了。

　　　　为妹妹买的任何东西，徐赫然都十分舍得，也十分大方，她觉得妹妹如今跟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了，总不能还用他们这个阶层的东西，她跟母亲一样，总是担心徐赫尔会因农村的乡土气被城里的孩子取笑，但其实徐赫尔并不在意这些。

　　　　那天晚上，徐赫尔跟姐姐睡在一张床上，徐赫尔因电脑的事，不知道该如何再过问姐姐跟那个男人的事情。却不料徐赫然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轻轻说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徐赫尔心中一惊，立刻坐了起来，看着她：“为什么？”尽管她很希望姐姐跟刘洪建分手，但真到了这一天，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徐赫然也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她之所以下定决心跟刘洪建分手，也是因买电脑而起的。那天两人一起在电脑城逛，徐赫尔一开始就说明了要给妹妹买笔记本电脑，刘洪建也没反对，但是在价格上却产生了分歧。他觉得女孩子用电脑无非就是写写文章、浏览浏览网页、看看视频而已，这些便宜的电脑完全可以胜任，多花几千块根本不值当，更何况姐姐跟妹妹之间，没有必然的赡养义务，这让徐赫然很不高兴。

　　　　更让她不高兴的是，刘洪建还顺嘴说了将来若是结了婚，给她妹妹花的钱一定要还回来，反正徐赫尔大学毕业后挣钱肯定比他们这些打工仔容易，更何况她还认识了那么有钱的上海人！徐赫然为妹妹做的这些，只是因为徐赫尔是她的妹妹，比自己小，没有赚钱的能力而已，她从没想过要回报，如果亲人之间都要斤斤计较这些，这样的人生太过悲哀。就像她们的哥哥徐赫琦一样，对姐妹俩的付出也从未索求回报。

　　　　所以因这件事而让徐赫然不得不正视她与刘洪建之间的差异，她爱刘洪建没错，但爱情能不能顺利转化为婚姻，双方的三观和家庭至关重要。徐赫然没信心能扭转刘洪建的三观，所以她只能放弃这段感情。

　　　　徐赫尔很感动也觉得愧疚，她如今是家里唯一的负担，不仅不能赚钱还是最花钱的一个，她总以为自己在外读书多年已经很**了，却依然是最依赖家人的。

　　　　隔天姐妹俩去看了外婆，外婆最喜欢的是徐赫尔，但最心疼的却是徐赫然，所以见到姐妹俩一起来，她十分高兴。徐赫然给外婆买了一件黑底红纹的羽绒服，这件羽绒服很轻薄但十分暖和，徐赫尔看了眼衣服的牌子，没有好几百块是买不来的，加上徐赫然买的电脑和给爷爷奶奶的礼物等之外，徐赫然这趟回家花了应该有上万块，她一年也只能存下三四万而已。

　　　　方梦一边数落徐赫然的浪费，一边很高兴地把新衣服试了又试，即使到了她这把年纪，她也是爱新衣服的。徐赫然说些俏皮话逗外婆开心，她基本上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陪她，就尽量让她高兴。

　　　　并不是徐赫然和徐赫尔偏向外婆这一边，主要是外婆这边没有其他亲人，而爷爷奶奶这边至少还有姑姑一家以及爷爷的其他兄弟姐妹。对于外婆在上海的父母，孟方田和徐赫尔都打听过，当初的地址已经拆迁，得到的消息也是方梦的父母早已出了国，已跟国内没了联络，对于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早都放弃断绝了关系，方梦虽然不说，但心中的伤痛这无法愈合。

　　　　当初徐赫尔的外公孟辉去世之后，方梦的父母曾经联系过她，希望她带着孟方田回上海跟他们相聚，但方梦当时要照顾孟辉的父母便就没回去，因此方家父母便与她断绝了关系。后来出国的事，方梦一直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让徐赫尔考到上海，希望她能帮忙修复这一段陈年的亲情，想来是她的行为一次次伤害了父母的心，才会让他们如此决绝地出国生活，丝毫没有音信。

　　　　所以当徐赫尔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徐赫尔和孟方田除了心疼方梦之外，只能更加孝顺她，希望能弥补她这辈子遭遇的不幸和创伤。

　　　　徐赫然在厨房做饭，徐赫尔帮她打下手，外婆坐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们忙碌，心神一动便随口问道：“赫然谈对象了吗？”

　　　　徐赫尔看了姐姐一眼，有些担心，徐赫然却笑道：“等我妈回来之后就要准备相亲呢，外婆也帮我打听有没有好的对象啊！”

　　　　方梦点了点头道：“我的外孙女肯定会嫁到好人家的，可是不少人来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

　　　　徐赫然笑得爽朗而真诚：“看来我的行情不错呀，争取明年嫁出去，让外婆喝上我的喜酒！”

　　　　方梦抚掌大笑，她就喜欢赫然身上的这股精气神，随即又想到了钟老师的事，便提了出来：“赫然，如果你妈再婚，你反对吗？”

　　　　徐赫尔一惊，手中的铝合金的盆子便脱了手，摔到了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徐赫然被妹妹吓了一跳，看了她一眼，便转头跟外婆道：“只要我妈愿意，我是没意见的，赫尔反应这么大，不会是反对的吧？”

　　　　徐赫尔赶忙摇了摇头：“我跟姐姐想得一样，只要我妈幸福就好！”

　　　　方梦欣慰地点了点头，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既可人又贴心，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多了。

　　　　徐赫然跟徐赫尔有一样的担忧，犹豫地问外婆：“我哥那一关应该过不去吧！”

　　　　方梦却道：“就算是你们举手表决，也是二比一，你哥即使不同意也不能说什么。我希望你妈妈幸福，而不是被人称颂的伟大！”

　　　　徐赫尔默默点了点头，多少人为虚名所累，盛名之下有几个人过得真正幸福呢，小小的幸福并不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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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关于再婚一

　　　　接下来徐赫尔和徐赫然姐妹俩就等着哥哥和母亲回来，好好商量这件事，比起徐赫然的婚事，母亲的再婚才更为迫切。孟方田从35岁开始守寡，如今已过了6年多，她已经错过了这6年的光阴，如今的孟方田还可以生育，这样对于再嫁来说是很大的便利，不用为了寻找依靠嫁给一个年龄相差甚大的男人，这样夫妻之间也不好沟通交流。就好像这个钟老师，今年47岁，年纪和条件都很合适。

　　　　徐赫琦从父亲去世那年就在家乡城市的道路工程队学习开挖掘机，这个工程队的老板是他们村里一家姓刘的，这一家姓刘的从一贫如洗到如今的暴发户，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甚至跟本市的市长关系也十分亲近，所以他家可以说是在村里一家独大，当然行事也有些霸道。

　　　　不过徐赫琦在他们家工地做了许多年，老实能干很得刘家老板的信任，所以徐赫琦也被提拔当了刘老板的助手，不用再去做这些工地上的粗活，只需要开着车帮老板管理就行，平日里也能时不时回来。徐赫琦开着车去火车站接到了母亲之后，母子俩才一起回的家。

　　　　吴红梅对丈夫的归来很是高兴，平常时间徐赫琦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这一次因为到了年底，工地十分忙碌，所以徐赫琦四个多月都没回来了呢。

　　　　徐赫琦跟吴红梅的夫妻关系并谈不上多好，但十分稳定，一个管家一个在外打拼，而且吴红梅也从不抱怨丈夫，有时候孟方田都有些心疼过于隐忍的媳妇，每次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都嘱咐他多多关心妻子。他们结婚一年时间尚未怀孕，孟方田其实有些着急的，虽说徐赫琦也才不过22岁，但村里如今流行未婚先孕，像吴红梅这样嫁过来一年还未有动静的，已经很少见了。

　　　　吴红梅其实自己也着急，她知道夫家有多特殊，若是她生不出男孩，丈夫这一脉就算是断了，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落后和偏激，但现实如此，所以尽早怀孕生子才是她如今生活的重点。

　　　　一家子喜气洋洋地凑在一起吃晚饭，都是徐赫然和吴红梅的手笔，徐赫尔一根手指都没动，倒不是她偷懒，而是吴红梅对她很紧张。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有一次徐赫尔给吴红梅打下手的时候被烫到了手，恰好被徐赫琦看到，他大骂了妻子一顿，说徐赫尔的手可不是用来做饭的，虽然有些委屈，但从那以后，马红梅再也不敢让徐赫尔进厨房了。徐赫尔对此也感到很无奈，她又不是瓷娃娃，用不着这么精心保护她。

　　　　孟方田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她已经将过年所需的大部分东西都准备好了，不像往年的时候，家里空空如也，什么都要她回来置办，所以这次回来过年，她十分轻松。

　　　　徐赫尔看了看徐赫然，示意她说话，徐赫然冲她摇了摇头，家人才刚团聚，在这个时候提这样敏感的话题，很容易破坏气氛，要是引发争执的话，这个年也休想过好。

　　　　姐妹俩挤眉弄眼，徐赫琦全看在眼里，问道：“你们俩这是有什么事吗？”

　　　　徐赫然连忙回答：“没什么事，赫尔明天想去镇上寄明信片，想问大哥可不可以开车送她去！”

　　　　徐赫琦点了点头：“小事情而已，反正我明天也要去镇上买点东西跟红梅回岳父家送年礼。不过我可以送你去，但你要自己回来！”

　　　　徐赫尔不得不应了下来，等大家吃完饭之后，孟方田便自己去洗碗，徐赫然和徐赫尔也跟进了厨房，吴红梅则在帮丈夫整理他带回来的东西以及这几个月的生活用品。

　　　　孟方田看着大女儿道：“赫尔买电脑的钱，我还给你吧。你如今也大了，存点嫁妆钱也好，总不能还让你负担赫尔的费用。”

　　　　徐赫然却玩笑道：“我如今帮赫尔越多，赫尔将来就会回报我越多，我这是长线投资啊，不吃亏的，是不是赫尔？”

　　　　徐赫尔有些惭愧地笑了笑，这辈子她最还不清的恐怕就是她这一家人给予她的照顾了。

　　　　孟方田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便也没有勉强，赫然是绝对不会收这笔钱的，将来等她结婚的时候，她多给她存一些嫁妆钱，姐妹感情好也是好事，将来相互扶持总好过相互仇视。

　　　　在徐赫琦的房间里，吴红梅跟丈夫说了些赫尔寒假这段时间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赫尔常常去陪外婆，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吴红梅也知道在家面对一个不太熟的嫂子，会让赫尔感到尴尬，这姑娘不像大妹赫然，赫然可以很自如地跟自己相处，但赫尔做不到，这姑娘虽然没有坏心，但不易亲近。

　　　　徐赫琦也明白小妹的个性，她不是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的人，所以叮嘱妻子，不要对赫尔的事过多插手，就算是作为哥哥的徐赫琦也不敢对小妹的事指手画脚，要是惹她生气了，那才是真正的灾难。吴红梅难得见丈夫露出这般无奈而头疼的样子，但也可以预想徐赫尔生气时可怕的样子。

　　　　徐赫尔还不知道自家哥哥在背后这么评价自己，徐赫然已经跟母亲坦白与刘洪建分手的事。孟方田也放了心，女儿跟那种人交往，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孟方田安慰她：“没关系，我听你奶奶跟外婆说，不少人想给你说亲呢，年前是没时间了，等过了年，我就让媒人安排你相亲。”

　　　　徐赫然笑：“外婆也这样说！”

　　　　徐赫尔撅了撅嘴，不想再拖下去，便道：“外婆说也有人想给妈你说亲，妈你觉得怎么样啊？”

　　　　孟方田一愣，徐赫然见妹妹已经说了出来，便也不再隐瞒，解释说：“就是学校的钟老师，他的妻子过世也一年多了，你以前也跟他共过事，所以他就托了中间人来问，妈你要是觉得还行的话，大家就见一面好好聊一聊！”

　　　　孟方田看着两个女儿，想到她们在饭桌上的异常，心中有些感触。守着这些孩子这么多年，孟方田差点忘了还有自己的人生要去过。

　　　　这时候吴红梅整理好东西之后，也来到了厨房，见婆婆脸色怪怪的，不由得担心地问：“您要是觉得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孟方田这才回过神，冲儿媳妇笑了笑：“没事儿，刚才赫尔说，要给她姐姐找对象呢。”

　　　　吴红梅看了眼赫然，抿着嘴笑了笑：“是的呢！我早就听奶奶说，不少人来打听赫然，应该会找到不错的婆家。”

　　　　赫然大大方方道：“到时候嫂子也帮我长长眼，帮我找个好婆家呀！”

　　　　赫尔沉默不语，她自然是知道母亲和姐姐不想让嫂子知道这件事。在这件事上，嫂子肯定是支持哥哥的意见，但就家庭构成来说，嫂子没有投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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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攻心为上

　　　　第二天，徐赫尔乘着哥哥的车去了镇上，徐赫然跟母亲去了外婆家，一方面是送年礼，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探听清楚钟老师的意图，孟方田尚未想清楚是否再嫁，但也知道将来子女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下半辈子还是需要一个男人作伴。

　　　　方梦知道这不是个容易的决定，女儿跟女婿的感情很深，但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现实的生活。何况再嫁并不是背叛，而是让活人生活得更加幸福，让亡人更加安心罢了，不管是不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至少对活人来说是个不错的慰藉理由。

　　　　孟方田对再嫁之所以没有完全拒绝，也是因为看到了母亲老年的独居生活，虽不至于艰苦，但清冷得很。她作为女儿，一年到头都在上海打工，虽然每年都给足母亲生活费，但她终究是陪不了她，心灵的寂寞比生活的单调更可怕。

　　　　回家的路上，徐赫然挽着母亲的胳膊，说道：“外婆如今的生活，我怕有一天会在妈妈身上看到。”

　　　　孟方田拍了拍大女儿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外婆当年也应该找个伴的，可惜她为了我和你们的外曾祖一直未再婚。如果她再婚的话，身边有个说话的人，也不会让我这么担心。”

　　　　徐赫然点了点头：“我跟妹妹希望你不会让我们这么担心，哥哥那边，我会去好劝一劝的，他也希望你以后会过得幸福！”

　　　　孟方田有些羞赧，本该操心儿女们的婚事的她，居然反过来被儿女们操心未来。

　　　　徐赫尔在镇上遇到了武鸣，他骑着家里的电动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