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婚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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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栩昆躺在床上大笑——每个人都能吃得了16个吗？你跟孟妈妈和姐姐应该吃不了吧！

　　　　徐赫尔传了张满是饺子的图片过来——我妈说还不够呢，加上年初一凿山的，宁可多了也不能少的。

　　　　陈栩昆看到那张一圈圈排列得很是整齐的饺子图片，倒是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徐赫尔有些得意——我奶奶是村里厨艺最好的，她调的馅当然很好，你家不包饺子吗？

　　　　陈栩昆微微垂了垂眼皮，淡淡的——黄妈一个人就可以！

　　　　徐赫尔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便转了话题——上海还下雪吗？我们这儿的雪积得好厚！

　　　　陈栩昆见状，走到窗边，从这个角度还是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个围着红围巾的雪人，便迅速跑下楼，拍了张雪人的照片发了过去，却一直等不来她的回复。

　　　　陈家的年夜饭很精致，黄妈每年都会花很大的功夫准备，但其实这家人即使过年也不会多热闹。陈栩昆还小的时候，每年除夕还会在院子里放点烟花逗他玩；如今陈栩昆都这么大了，连烟花这一项都省了，只剩下吃年夜饭，然后各自回房间，过年对他们来说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

　　　　等陈栩昆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徐赫尔的短信早已进来了，她们家那边也刚吃完年夜饭，还给他传了一张餐桌上的美食，最瞩目的是那一盘红彤彤的条状物，上面似乎还撒了白糖或者是盐。所以陈栩昆便问——那红色的是什么菜？

　　　　徐赫尔这一次很快地做了回复——是山楂糕！我们家年夜饭必备的一道菜，其实也算不得菜啦，小时候很喜欢吃，现在长大了，这就有点太酸了。

　　　　陈栩昆笑——这颜色正好配这样的节日。

　　　　徐赫尔——我也这么觉得！不跟你聊了，爷爷快不高兴了。爷爷不喜欢我们这些小辈在大家聊天的时候玩手机。

　　　　陈栩昆坐在书桌前，想象着徐家过年是一种怎样的情景，肯定会比他家的热闹有趣

　　　　忽然有些羡慕，要是能够像她一样过个热热闹闹的春节该多好。

　　　　徐赫尔一家人坐在客厅，谈论的无非就是徐赫然的相亲对象，这是目前家里的大事，至于孟方田的再婚一事，徐赫琦不松口，就没办法继续下去，那个钟老师跟他们住在一个村子里，若是孟方田勉强嫁过去，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下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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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相亲

　　　　年初三，徐赫然跟着母亲、姑姑、大嫂和奶奶去男方家相亲，徐赫尔依然不被允许参与这样的事情当中，只能乖乖地看家。

　　　　她们是吃完午饭过去的，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大家坐在堂屋里，马红梅则去厨房为大家准备晚饭。大家对这个小伙子都挺满意的，房子也是新盖的二层小楼，常斌也长得不错，一家老小都是好脾气的人，徐赫然嫁过去应该不会受苦。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徐赫然跟常斌接触，大人们不参与。徐赫然自己也没什么不满，这件亲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她回昆山的时间就不得不往后推一推，因为要办定亲宴。

　　　　定亲宴在农村是个很重要的仪式，在定亲宴之前，男女双方的家庭要商量好一切条件，比如定亲之后一年之内要结婚，定亲礼金给多少，又要回给男方多少，要买“三金”——金戒指、金项链和金耳环，要给女方买几件好衣服鞋子，女方要不要求男方买车等等，只有这些谈妥了才能顺利定亲，否则女方收了这些礼却又撒泼打滚不愿结婚，那这样男方可就吃了大亏。

　　　　到了定亲宴当天，定亲的姑娘及其女性家长要前往男方家参加宴席，通常这种宴席上是没有男士的，都是双方的女性长辈，吃完宴席，男方将定亲礼金及“三金”、衣物等交给女方，就算是将这亲定好了。

　　　　徐赫然定了亲，孟方田也算是彻底按下了心，对于徐赫尔的亲事，她是不用这么操心的，将来徐赫尔肯定是会留在城里自由恋爱的，到时候她只要观察一下她谈的对象合不合适就好，不用漫无目的地帮她从头找起。

　　　　大年初三的时候，陈栩昆在母亲的催促下慢吞吞地开着车前往杨家，他不想去那么早，所以半路上约了周骏搵去打电动。周骏搵欣然答应，他对杨雪颜的感情就是纯粹的喜欢，但他也不是作践自己的人，既然杨雪颜不买账，那么他也不会上杆子非要凑上去，所以跟陈栩昆在电玩城拼杀得十分潇洒。

　　　　周骏搵一边玩投篮机，一边好奇地问陈栩昆：“你对徐赫尔那姑娘到底有没有意思？”

　　　　陈栩昆手上不停地投球，还是分了个眼神看他：“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你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周骏搵扔完球，拍了拍手：“我就觉得你自从认识赫尔之后，变得有点奇怪。情绪波动什么的，都跟赫尔相关，哥们，别否认了！”

　　　　陈栩昆也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你会对你妹妹起这样猥琐的心思吗？”

　　　　周骏搵双手抱于胸前，笑：“我小时候不还把雪颜当做妹妹，如今呢。兄弟，没有血缘的哥哥妹妹之类的，那都是感情生发的温床。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如果对徐赫尔没意思，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得好，否则你没动心，让对方误解动了心也是麻烦。当然如果你对她有意思，就当我这话没说。”

　　　　陈栩昆微微皱眉：“赫尔她并不适合我！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哪种女孩子！”

　　　　周骏搵又笑：“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偏爱那种傻白甜的姑娘。这年头可没多少真正的傻白甜了！”

　　　　陈栩昆也笑：“那种女孩简单，小鸟依人，你不也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孩子嘛。所以我才想不通你怎么会喜欢雪颜。”

　　　　周骏搵装出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道：“等你将来喜欢上一个姑娘的时候就会明白，预想的跟现实的走向并不一致。你以为你喜欢小鸟依人的姑娘，那也是你以为的，真正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一切的标准要求都是浮云。”

　　　　杨雪颜的19岁生日派对办得很隆重，陈栩昆和周骏搵到的时候，大厅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他们认识的同学。杨雪颜穿着一身白色的缎质礼服，踩着高跟鞋冲他们奔过来，她的目标向来只有一个，陈栩昆却还是完美地躲开了，杨雪颜一头扎进了周骏搵的怀里。

　　　　周骏搵玩笑道：“雪颜这般热情真让我受宠若惊呐！这是不是你19岁的第一个拥抱啊？”

　　　　杨雪颜羞恼地从他怀中离开，满目委屈地看向陈栩昆，陈栩昆笑道：“我的礼物，恭喜我的雪颜妹妹19岁生日快乐！”

　　　　杨雪颜这才露出笑颜，欢天喜地地接过他的礼物，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谢谢阿昆哥！这是什么啊？”

　　　　陈栩昆并没有推开她，顺其自然道：“拆开不就知道了！”

　　　　杨雪颜毫不客气地拆掉外包装，是一条精致的四叶草项链，并不多么特别的礼物，却让她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只要是陈栩昆送的，她都非常珍惜。

　　　　周骏搵也将自己的礼物递了过去，佯装无所谓道：“这是我的礼物，算是……旅行纪念品！”

　　　　杨雪颜接过，也一并打开，是一条充满摩洛哥风情的手工披肩，她眼睛中的惊艳完全没有遮掩，这条披风比陈栩昆的项链更充满心意。

　　　　陈栩昆看到那条披肩，不由得想到了存放在自己衣柜里的那条，他买来本打算送给徐赫尔的，但那丫头实在让自己有点搞不懂，之前还很拒绝他们家的接触，过年那两天他们又开始正常聊天了，他真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陈栩昆想得有点入神，还是周骏搵拍了拍他的肩才让他回到现实中。不过他对这派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待了一会儿就想回去，杨雪颜自然不答应，拉着他的胳膊不放，但陈栩昆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纵容她，而是知会了周骏搵一声，便走了。

　　　　杨雪颜看着他的背影，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周骏搵站到她身边，好意提醒道：“阿昆都这么直接了，你还要继续倒贴？”

　　　　杨雪颜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这句话也该送给你自己！”

　　　　周骏搵双手抱臂，似笑非笑：“你的魅力还不足以让我放弃整片森林，小丫头！今天是你19岁的生日，我对你的喜欢也到此为止！好了，既然我说完了，那我也走了！”

　　　　杨雪颜撅着嘴看着他也离开，这19岁生日真是过得好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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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徐赫尔打工

　　　　孟方田先于徐赫尔回到上海，徐赫尔总觉得学校的开学日期充满了恶意――正月十六开学！所以徐赫尔只在家中过了半天的元宵节，下午便赶往学校，那些家更远的同学大约正月十四就要出发回校了。

　　　　徐赫尔依然背着双肩包，手里提着姐姐给她买的全新笔记本电脑一个人坐高铁回到上海。之所以是一个人，那是因为杨凡早在正月初十就回去了，据她所说是为了社团活动，徐赫尔有时候真羡慕杨凡这么有精力。

　　　　徐赫尔坐着地铁拖着行李回到学校，学校如今已经很热闹了，许多像她一样这时候回校的学生。徐赫尔将行李收拾好之后，便跑去图书馆上网查成绩，大学的成绩单都是新一学期才会发，可以提前在网上查，但徐赫尔因为在家乡上网不太方便就一直没有查。成绩果然如徐赫尔预料得一样十分一般，虽然各科都在70分以上，但达到90分以上的就4科，还有一科是公共必修课，并非专业课。

　　　　徐赫尔在班上的排名在中游，就靠这成绩，一点拿奖学金的可能都没有。徐赫尔撑着脑袋看着电脑屏幕发愁，看来******势在必行。晚上简单吃了些从家里带来的小零食，徐赫尔就上床睡了。

　　　　原本陈艺敏打算让陈栩昆去接徐赫尔来家里过元宵节，但当天黄芝徽的母亲邀请他们一家三口过去共度，所以便没办法邀请她。

　　　　过了一个寒假，程青怜再见到她十分高兴，她寒假去了海南度假，过得逍遥自在，还给徐赫尔带了特产，徐赫尔也给她带了些家里的特产，几颗甜甜的大石榴！

　　　　两人参加了开学典礼之后，便去学校不远处的火锅店美美地吃了一顿，一路上徐赫尔都在关注着边上餐厅的招工信息。

　　　　程青怜见她一直四处张望，跟自己聊天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便问道：“你在找什么？”

　　　　徐赫尔道：“我在找招工信息！我打算从这学期开始兼职，赚点生活费！”

　　　　程青怜挽着她的胳膊，有些诧异：“你要******？为什么忽然要******啊？你不是一直很重视学业的嘛，而且陈栩昆家同意你出去兼职吗？”

　　　　徐赫尔反问：“我兼职为什么要陈栩昆家同意啊？我跟他家只是一点点远房亲戚关系而已，而且我也总不能让家里花钱供我读书，我那电脑就是我姐姐帮我买的，我本来就打算这学期打工买电脑的。”

　　　　程青怜却依然持不同的意见：“其实赚钱这种事并不需要着急，作为学生，在大学里重要的是学业、社团活动、人际交往、实习锻炼……任何一种都比兼职赚钱重要。”

　　　　徐赫尔默默点了点头，程青怜说得固然有道理，但大家情况不同，所以她还是坚持收集了一些兼职信息，马不停蹄地进行面试。

　　　　程青怜虽然不支持徐赫尔这般本末倒置的做法，但心中清楚若不是让徐赫尔去试一试的话，她是不会明白的。

　　　　徐赫尔很快在学校附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连锁汉堡店得到了一份工作，晚上10点至次日早上7点共9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每小时125元，每周五六日三天晚上。徐赫尔算过了，每周工作三天晚上的酬劳足可以负担她日常的生活费。

　　　　程青怜真的很反对她找的这份工作，夜间工作本就十分伤身，更何况晚上即使在学校周围也是很乱的，徐赫尔长得又这么招摇，很容易被那些喝多了的学生或者社会人士骚扰。但固执的徐赫尔却信心满满地前去上工。

　　　　夜班有两个兼职一个全职，全职的是一位30多岁的大姐，人很和善也很耐心，另一个兼职则是一个高徐赫尔一级的学长，在这里已经做了半年多，也十分友善。所以徐赫尔一开始就被安排在后厨帮学长学做汉堡和其他小食，并不接触客人。做了一段时间倒也安稳，只是因这样日夜颠倒的生活让徐赫尔的气色差了许多，甚至她一向稳定的月经都有些紊乱，七天改四天，让徐赫尔不得不在平日里更注重饮食。

　　　　满一个月的时候，大姐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她这一个月的辛劳所得，让徐赫尔十分开心，打算做完之后，早上请他们一起吃顿饭。

　　　　一切都很顺利，却到了后半夜约3点多的时候，就餐区忽然起了骚动，而且争执对骂声越来越大，徐赫尔探过头看到有两拨人大打出手，刚想出去阻止，却被同样兼职的学长制止了，在前台收银的大姐也躲到了后面，并快速地打了个电话。

　　　　徐赫尔不解，他们在餐厅打架，作为餐厅的员工怎么都躲在这里不出去调解呢。

　　　　大姐边关注外边的情势，便给徐赫尔解释：“外面那些桌椅砸了就砸了，只要人不受伤就好。公司也不希望我们店员多事，惹了这群人不满，以后麻烦更多。”

　　　　徐赫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姐说得有道理，学长又补充道：“这附近因餐厅大排档很多，加上靠近学校，所以24小时都会有巡警，刚才大姐就给他们打了电话，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过来解决的。”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徐赫尔就听到了警察的声音，外面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店家跟巡警们之间的配合还真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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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打架

　　　　天气渐渐开始热起来了，陈艺敏吃完早餐的时候忽然问孟方田：“赫尔自从寒假之后就没来了吧？周末叫她过来一起吃顿饭！”

　　　　孟方田笑道：“赫尔最近比较忙，周末基本上没时间！她回上海之后，我也一直没见到她了呢！”

　　　　陈艺敏问：“学业这么忙吗？”

　　　　孟方田摇了摇头：“她在做兼职呢，说不想总是让我们养着。”

　　　　陈艺敏微微皱了皱眉：“小姑娘做什么兼职，该好好专注学业才对。现在花时间赚几个钱，浪费掉的可是吸取知识的大好时光啊！”

　　　　孟方田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说过她，可她就是不听。不过她既然想做，就让她尝试一下，就当是社会实践吧！”

　　　　陈栩昆也坐在餐桌边上，听孟方田这般说，这丫头还真是倔强。

　　　　徐赫尔在快餐店做得越来越顺手，大姐安排她到前面做点单收银工作，程青怜跟杨凡都来给徐赫尔捧过场。

　　　　这一晚徐赫尔在前台值班，兼职的学长临时有事请了假，所以徐赫尔格外忙碌，既要收银又要兼顾后厨帮大姐的忙，到了后半夜她才稍微轻松了一些。她半倚在收银台前低头看书，快到期中考核了，她得在这周内搞定两篇论文，每一篇都至少要有3000字，所以她的时间很紧，正在看的书是自己要分析的文学作品——《时间的针脚》，中文翻译的奥义。

　　　　“嗨，美眉！两份巨无霸套餐，四对鸡翅……算了，来个全家桶吧！”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徐赫尔看书。

　　　　徐赫尔抬起头看了眼客人，三个穿着短袖体恤、染着黄灿灿的头发，目光还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徐赫尔努力忽视这种不适感，微笑问道：“那么两份巨无霸套餐还要吗？还是只要一个全家桶？”

　　　　“多加一份巨无霸套餐吧，我们请美眉吃！”穿着草绿色t恤的男人斜倚着收银台递过去两张红票子。

　　　　“不好意思，店里规定员工不能接受客人的邀请，但还是谢谢您的好意。”徐赫尔伸手准备接过男人手中的钱，但被那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手中搓揉，徐赫尔用尽全力也无法挣开，不由得有些恼火，“还请您放尊重一些！”

　　　　“妹妹怕什么，哥哥们又不会伤害你，在这里天天做夜班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跟了哥哥，哥哥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另一个穿着浅蓝色t恤的男人也凑上来，无耻地想要去抓她的另一只手。

　　　　徐赫尔提高了声音，店里仅剩的几位客人却立刻跑了出去，大姐赶忙过来调解：“几位客人还请到位置上稍等一下，我需要她到后面帮我。”

　　　　第三个穿着柠檬黄t恤的男人则一脸不耐烦地冲大姐嚷嚷：“别多事！回你的后厨！”说着一个翻跨跳进了收银台内，直接要拖徐赫尔出去。

　　　　大姐也吓了一跳，赶忙拉住徐赫尔的一只胳膊，叫道：“你们要干什么？附近的巡警马上就过来了，你们这是犯法！”

　　　　柠檬黄t恤的男人反手就给了大姐一巴掌，打得她直接趴到了地上，徐赫尔极力挣扎，却还是阻止不了那男人把自己往侧门拖，她知道要是被拖出这里，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便用尽了全力大叫求救，却丝毫没人理睬，还挨了柠檬黄t恤男的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

　　　　就在徐赫尔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呵斥，接着就是一阵惨叫，柠檬黄t恤男也将她扔在地上加入了其中。徐赫尔立刻挣扎着爬起来，赶忙拿出手机拨了110，才跑回前台观察情形，却没想到被那三个男人围在中间的居然是周骏搵！

　　　　大姐也爬了起来赶忙拉着徐赫尔往后厨多，可徐赫尔却要往前冲，她印象中的周骏搵是个翩翩贵公子，怎么可能是这三个流氓的对手呢！打着打着他便处于弱势，若是没人帮他的话，她真担心周骏搵会被这三人打出个好歹来。徐赫尔从前台的抽屉里拿出了防狼喷雾，希望能帮周骏搵拖延点时间等警察到来。

　　　　幸好警察来得很及时，在周骏搵即将被打趴下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三个流氓一个也没跑掉，全被抓了回去，徐赫尔搀着一身伤的周骏搵以及那三个流氓坐进了前后的两辆警车中，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快餐店也暂时关了门。

　　　　坐在警车后座的周骏搵揉了揉红肿的脸，拍了拍身边一脸后怕噙着泪紧紧抿这双唇的徐赫尔的脑袋，扯着受伤的嘴角问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有镜子吗？”

　　　　徐赫尔抬起朦胧的泪眼不解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要镜子干什么？周骏搵又揉了揉额头凌乱的头发，解释道：“我得看看我这张脸有没有毁容，老子好多年没打过架了，要不然那三个混蛋怎么可能伤得了我，还尽往我脸上招呼！”

　　　　徐赫尔被他的幽默逗乐了，含着的眼泪也刷地流了出来，到了这时候，周骏搵还有心情说笑，她可是快吓死了。

　　　　周骏搵见她笑了，才松了口气，抬手给她擦掉了眼泪，又看着她脸颊红肿的五指印，不由得皱了皱眉，女孩子的脸怎么能挨揍呢，今晚被这么吓了一跳，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温顺又委屈。

　　　　两人在派出所录完口供后，便在一旁的座椅上等陈栩昆过来接他们，在警车上的时候周骏搵就给陈栩昆打了电话，这样不光彩的事，怎么能让家人知道呢。徐赫尔情绪绷紧骤然放松之后，十分疲累，周骏搵便伸出胳膊，将她揽在胸口，有规律地轻拍着她的脑袋，就像是在哄妹妹睡觉一样。徐赫尔也是第一次靠进非亲缘男人的怀里，可是这个怀抱却让自己无比安心，不知不觉便睡意昏沉起来。

　　　　陈栩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徐赫尔依偎在周骏搵的怀里，而周骏搵这将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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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受伤

　　　　陈栩昆开车送他们去医院做检查，一路上问了许多问题，徐赫尔始终低着头，就是回答也是声音小小的，让陈栩昆既担忧又恼火。

　　　　到医院后，周骏搵则被陈栩昆强迫做了个全身检查，而徐赫尔的脸因在派出所的时候用冰敷过，虽然五指印还十分明显，但已经不那么肿了，护士简单给她上了药也就离开了。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徐赫尔低着头抱着书包，她能感觉到陈栩昆的怒火，也真正意识到上海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安全。

　　　　陈栩昆见她这般情状，也不忍心再责备她，叹了口气道：“明天去把你的兼职辞了，安心念书！”

　　　　徐赫尔默默点了点头，经过这一晚，别说是兼职，她恐怕以后都不敢晚上一个人出来了。徐赫尔忽然又抬起了头，看着陈栩昆：“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我……不想让我妈担心，也不想……嗯，被学校知道这件事。”

　　　　陈栩昆微微皱了皱眉：“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孟妈妈！”

　　　　徐赫尔犹豫了片刻，只好点了点头，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件事，免得她担心。

　　　　陈栩昆抬起她的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样的伤虽不至于破相，但要想彻底消除痕迹还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陈栩昆安排道：“这几天你让你同学给你请假吧，暂时住在酒店！”

　　　　徐赫尔摇了摇头：“我最近有论文要赶，没时间请假的！”

　　　　陈栩昆双手按着她的肩，声音中带着些许严厉：“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