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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喜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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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如死灰，找到一向心疼自己的章大太太说理，章大太太却说这是她的主意。
章老太太、章二太太、章三太太，还有章家的老爷们，都恨不得把她永远撵出章家。
她气极了，把她是章承未过门妻子的事四处宣扬。
虽然那时方老爷已经默许了与章家的这门亲事，但方家却还未与章家议亲，章家也没有请媒人上门提亲，京城中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她以为只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章大少爷未过门的妻子，章承就不得不将她娶回去。
后来章家人的确请了媒人来说亲，她以为是章家人反悔了，以为章家人终于知道了她的好。
直到她喝下了那杯毒酒，她才蓦然清醒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而如今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后怕曾经着魔一样的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时的她何尝不是执迷不悟。
马车此时已经出了南城门。
苏喜妹缓缓睁开眼，手心里捏出了一把汗。
她在赌，赌苏馨是如曾经的自己般堕了魔。
“嘶――”
外面传来马蹄“啪嗒啪嗒”飞快踏地的声响，突然听的马儿一声长嘶，然后是马蹄重重落地的声音。
马车蓦地一下停住了，苏喜妹眸中闪过微微讶异。
凌香忙打起帘子探头出去，只一眼就回过头来说道：“是大公子。”
苏喜妹伸手挑开窗帘，就听见苏昊的声音传来：“祖母，孙儿是来陪伴您上山的。”
两个丫头脸上顿时露出欣喜。
苏喜妹也微微松了口气，要是苏馨不来，她就只能寻个由头在梅山上常住一段时日了。
倒不是她不情愿陪伴苏老太太礼佛，而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而眼下苏昊的出现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傻孩子，你不是去陵王府了吗？祖母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停在前面的马车里苏老太太嗔怪一句，语气中却是半分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的长孙抛下大事不顾，亲自前来护送她上山，她的心里自然是老怀安慰的。
“陵王那儿并没有什么大事，昨个儿该商议的都商议的差不多了，孙儿已向陵王道明，陵王也是感念孙儿的一片孝心专程命人挑了一匹好马，孙儿才能这么快追上祖母。”苏昊语调轻缓，面含微笑不急不慢地把事因道来。
苏老太太听后脸上笑意更浓，“既然是陵王殿下的意思，祖母就不罚你了，不过下一次不可这么鲁莽。”
皇帝一心想要慧姐儿的命，陵王虽然听从皇帝的意思，但最后也手下留情，给了慧姐儿一条生路。
他们苏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陵王想要阿德绝对的忠诚，想要苏家欠他一个人情，他们苏家还是给的起的。
昊哥儿谨遵父命追随陵王，陵王对他也是器重有加……
看来陵王是真的有心提拔他们苏家的晚辈。
苏昊答应了一声，端端直直地坐在马背上，打着鞭子随在马车一旁。
苏喜妹放下窗帘，凌香也放下了车帘子坐了回来。
“小姐，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怕郑氏使什么阴谋诡计了，要遭殃横竖都得拉上一个。”凌香一脸的兴奋，朝车帘子外努了努嘴。
元香却是撇撇嘴，“郑氏是什么人？最擅长的就是在背地里给人使绊子，明的不来总会有暗的。”
暗的就防不胜防了。
苏喜妹轻轻笑了一下，“你们俩也别杞人忧天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要是真有个什么事儿，记住了，不要管我，你们俩要把命先保住，各保各的命，等回到府中就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了。”
两个丫头一听手脚抖了又抖。
“小姐，那您怎么办？我们都保命去了，谁来保您？”凌香一脸惨白，急切地问道。
苏喜妹笑了笑，“我当然也是先保命要紧，你们不用管我，我有办法，我说的话你们俩要记牢，要放在心上，我一个人有的是办法保命，但带上你们两个我就没有胜算。”
郑氏的目标是她，虽然她不知道郑氏到底会怎么做，但她行走江湖多年，每一次走镖都会在心底有个计较有个盘算。
两个丫头把最后一句听了进去，她们决不能成为小姐的拖累。
行了一段路后，有马蹄飞奔、车轮轱辘的响声疾驰而来。
外面的车夫突然勒住了马，马车猛的一下停了下来。
“祖母！”
凌香刚打起帘子就听见了三小姐哭哭啼啼的声音，“祖母，馨儿舍不得您，馨儿是来陪您回静淑斋的。”
苏喜妹从打起的帘子处一眼就瞧见祖母的那辆马车旁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
那马车显然不是相府的。
看来她这个三姐姐为了能随祖母上山没少花心思。
尤其是苏馨一身简单的襦裙打扮，还有她发丝上灰扑扑的一片灰土，可见陵王在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重要。
苏馨自是知道母亲一旦决定的事怎么都不可能改变，于是她的心里就有了另一番思量：明的不行，那她就来暗的。
送祖母的马车离开后，她便以挑琴为由出了府，秋菊陪着她，她就佯装肚子饿了打发秋菊去糕点坊买几盒点心回来。
祖母喜素雅，她就换了这身襦裙，偷偷从琴坊的后门出去用一支银攒花发钗雇了一辆马车和车夫飞快地追上来。
幸好祖母的马车一向赶的慢。
两个时辰就追了上。
苏馨松了口气，但随即眼眸又闪过一丝决然。
陵王，她志在必得。
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可能阻挡她。
她早就心仪陵王殿下了，要不是那时她还未及笄，要是那时她再长个几岁，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在苏洛的身上？
陵王，一定会先看上自己的。
苏洛会的，她都会。
苏洛不会的，她也会。
以前苏洛还未出嫁时，父亲母亲的眼里都是她，苏馨早就不服气了，她自认为自己相貌甜美样样不输苏洛，倘若不是那次苏洛在祭祀时的那一曲祭舞，倘若不是她还未及笄，陵王殿下绝对会先看上她的。
………………………………
第七十二章 偶遇
苏喜妹示意凌香将帘子放下，随后就听见苏老太太心疼苏馨的责备，苏馨抽抽搭搭哭诉了一番，坐上老太太的马车。仆妇打发送三小姐前来的马车离开。
而后苏馨又与苏昊说了几句话，马车就继续往前动了。
一路上整整三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梅县。
梅县是产蜂蜜的地方，京城中大多数贵胄家眷们都是颇为青睐梅县的蜂蜜。
梅县的南面就是梅山，梅山上有数个高峰，梅峰便是最为出名的一座，皇家玉龙山庄就是坐落在梅峰的半山腰上。
而静淑斋则是在最为低矮的一座称之为“青云峰”的山脚下。
午时马车停在梅县的一家素斋坊前，素斋坊里的菜品全是由素菜所做，却是如同满汉全席般应有尽有。素鸭、素鸡、素梅菜扣肉、素蒸鱼……每一道菜都是用素菜所做，但菜的样式与别的酒楼没什么两样。
全是掌厨费尽心思一刀刀雕刻出来。
味道也与京城中一流的酒楼不相上下，尤其是一道豆花做出的豆豉蒸鱼，无论是从卖相还是口味来说都令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忽然想起了北街的那家豆花铺子――或许她能够……
苏喜妹眉眼弯了一下，心里有了个主意。
歇息了一时半会儿，他们一行人继续赶路。
苏馨整个人都处在无比兴奋的状态中，眼看离姻缘石越来越近，她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上去。
只要见到了姻缘石，只要她向姻缘石诚心祈求，她一定能得到陵王殿下的心。
苏馨眼中闪烁着光亮，心尖儿就像是有一片羽毛抚来抚去，令她一路上坐立不安。
马车行径在梅山上，从主山的岔道往青云峰缓慢行去，半个时辰后，就能远远看见青云峰山脚处的静淑斋。
静淑斋外有几家农户搭的棚子，有卖茶水的，有卖素食的，有卖素面的……这个时辰人还不少，有许多城里的人是专程过来礼佛的。
京城中每逢十五也有不少高门大宅的妇人过来为家人祈福。
静淑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留宿的，所以今个儿一大早就出发了，正好赶着下午回京城。
庵堂是清静之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内堂的，一行人将苏老太太送到内堂门外就不能再往里去。
苏老太太进去后，苏馨便闹着肚子疼，苏喜妹自是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就在外堂静静地等候。
苏昊也在，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门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一身青色云纹锦服仿佛灼灼生辉。
透着光辉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影子拖在地上，突然间抬眸看过去好似不染风尘的佳公子，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郑氏母女所没有的坦荡。
苏昊从小被养在赵氏膝下，有父亲亲自教导，他对习武颇有天分，父亲就带着他去忠勇伯府拜老伯爷为师。
老伯爷曾为赤炎国守住边疆立下汗马功劳，尤其是二十年前与卫国交战时，老伯爷亲率五万大军与平武侯李玳率领的十万大军前后夹击，逼的卫军无路可退。
苏昊虽然是郑氏所生，却是教养在赵氏膝下，生性品行都随了赵氏的宽厚豁达，只不过从小舞刀弄枪也随了一份武将的刻板。
苏喜妹收回视线，凌香拿出一盒点心递过来，苏喜妹笑着拈起一块喂进嘴里。
是鸳鸯马蹄糕，滋味清甜。
苏喜妹示意凌香将点心盒拿去给苏昊也尝尝。
“不用，甜食我不怎么爱吃。”苏昊看了一眼盒中的糕点摇了摇头，颇为客气地拒绝道，回过身迈步进外堂，“阿馨怎么还没回来？”
苏喜妹拿过元香递来的锦帕擦拭了一下手，站起身说道：“三姐突然闹肚子痛，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自是……要比平常久一些，大哥是有什么急事儿吗？要是有事儿我在这儿等三姐就是。”
这话自然是客套话。
苏昊是不可能扔下她们两个小姐独自一人先回去的。
姻缘石在静淑斋的后山上，虽然不大远却也不近，这一来一回加上祈求怎么也要半个时辰。
“那倒不是，我是你们的大哥，就算有事，也要将你们送回府上才安心。”苏昊说了一句就转身走出外堂。
不管怎么说，这外堂里都是女眷。他方才这么一进一出已经引来了不少姑娘侧目。
“昊哥哥！”
苏喜妹正要坐下就听见堂外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眨眼间就见一个穿着洒红对襟褙子搭配靛青鲛纱裙的女子忽然出现在苏昊的身前。
苏喜妹有些意外，那女子竟然是少詹事蒋谦的女儿蒋绮蔓。
蒋绮蔓的腰间用勒帛束服，梳着朝云近香髻，戴着白玉镶银攒芯珠花，明眼人一看大概就心知肚明这并不是巧合。
蒋绮蔓眸中含着浅笑，向苏昊福了福身。
“蒋小姐。”苏昊出于礼貌颇为客气地回礼。
“昊哥哥今个儿怎么也来了静淑斋？”蒋绮蔓站定在他的面前，仰着头脸上熏染着一抹若有似无娇羞的红晕。
昨个儿在流云琴坊，苏馨就与她提起苏老太太今个儿要回静淑斋。
苏昊休沐的事她也多番打听到了，就想着今个儿来庵堂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被她碰上了。
当中的兴奋激动不言而喻，似乎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了出来。
苏昊回道：“祖母回庵堂礼佛，我便来了。”
“原来是这样。”蒋绮蔓垂下头绞着手指，“昊哥哥什么时候回去呢？要不一起吧？”
要是一起回京城，这一路凭着她的姿色还怕拿不下一个男人？
苏昊看了一眼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皱了一下眉，“不用，阿馨和喜妹都在，蒋小姐不必与我们一路。”
蒋绮蔓愣了一下，他说的是不必与他们一路，如此就是说苏大公子更不会与她单独一路。
快要飞上云端的心肝儿顿时狠狠摔了个稀巴烂。
苏喜妹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苏昊说话还真是直接，连句客套话也不会说。
女孩子被这样当场拒绝哪里还会有面子？
寻个由头糊弄过去也比这样说要好的多吧！
蒋绮蔓低着头手指绞来绞去，咬着牙浑身像是烧着旺炭，只怕是一阵雨下来就会哧哧冒烟了。
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没想到苏公子会直言拒绝，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要是她没办法接近他，那她这一身精心装扮的行头不是打了水漂？
这可是专程寻云娘子连夜赶工做出来的，价钱可不便宜。
………………………………
第七十三章 算计
蒋绮蔓心慌意乱，抬眸瞄了一眼苏昊又瞄了一眼，心里头突突打着鼓。
脸颊像是被大火烘烤发烫发红，就连涂抹的胭脂都遮盖不住。
这是唯一的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倘若失了这次机会，她嫁入苏家就是天方夜谭！
苏馨骄傲的眼神、其余小姐们明里暗里的嗤笑、还有蒋家外强中干连流云琴坊的琴都不敢多买一款，她的首饰头面好几年都没添办贵重的新款……她早就受够了这种穷酸的日子！
蒋家穷，她亲娘的娘家更是穷。
都是一窝子的穷酸。
她的好多珍贵的首饰都被自己的娘贴补给了娘家。
这种日子还要怎么过？她就快要捱不下去了！
“昊哥哥！”蒋绮蔓一下抬起头来。
无论如何她都要赖上苏大公子，她不怕被拒绝，她也可以脸皮够厚，但她却是不能容忍自己失去这次就在眼前的机会。
苏昊见她眸光潺潺站在自己面前，很多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他的脸皮子薄，浑身忽冷忽热。他不便扔下她一个人走开，本想开口问一问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事，好快刀斩乱麻。
他也明白自己说的太直接，不过对于女孩子的爱慕他一向不擅长处理，完全是秉着不拖泥带水的态度。
此时正要出声询问，却见蒋绮蔓突然抬起头来，倒是将他呆愣住了片刻。
蒋绮蔓一见苏大公子怔忡的模样，以为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惊喜，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袂。
一只纤细如白藕凝脂的手臂挡住了她的手。
“绮蔓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苏喜妹一脸惊奇地上下打量她，“这儿可是礼佛圣地，绮蔓姐姐穿的这般细致――应该不是专程来静淑斋的吧！”
不是专程来静淑斋礼佛，那便是专程来静淑斋寻人的！
一句话当众袒露了蒋绮蔓的心思计较。
外堂本来就很安静，苏喜妹声气儿不大，却是令外堂的人和路过的人都听的很清。
众人一片哗然。
里头不乏从京城赶来的妇人和大家小姐，有一、两个以前也是见过。
真是不要脸！
一个女子竟是主动送上门，何况这儿还是礼佛清静之地！
……
蒋绮蔓眼看到手的肥肉被苏喜妹给破坏掉了，气的手脚发抖七窍生烟。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要她不管不顾一头扑到苏大公子的怀中，这种事谁会拎的清！
一个巴掌拍不响，是真是假又有谁会解释的清？传言只会愈演愈烈。
苏家门规甚严，苏大公子占了她的便宜就不得不负起这个责任。
否则就要背上始乱终弃的名声！
然而她的算计都被苏喜妹这个死丫头破坏了，她一门心思想要成为苏家媳妇的幻想一瞬间全都没有了！
该死的！
蒋绮蔓气的神情僵硬，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
“原来是喜妹啊！”她的声音有点儿沉，脸上还维持着浅浅的笑，“我的确不是来静淑斋的，只不过路过的时候想着为家人祈个福，就进来上了一炷香，倒是没想到碰见了你们。”
苏喜妹笑了一下，“难怪――我就说绮蔓姐姐不可能不懂规矩，我们苏家人每次前来都是带着一颗诚心实意，方才绮蔓姐姐突然出现又欢快地唤着大哥，我当真是吓了一跳，不瞒姐姐，大哥才情出众，仰慕他的女子怕是要踏破相府的门槛，我还以为……看来是我多想了，绮蔓姐姐心气儿高着呢，我大哥就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姐姐怎么会看的上？大哥这样的古板的性子也只会将姐姐当作妹妹来看待。”
蒋绮蔓闻言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脸色一阵接一阵的发白。
不怕，她还有忠勇伯府的潘郎。
没等蒋绮蔓开口说话，苏喜妹就继续笑着说道：“绮蔓姐姐，你也知道，苏家门风严苛，最最看重的便是女子的名声，那些挤破头皮想要嫁进苏家的小姐们就算是用尽手段也未必能得偿所愿，我们苏家挑媳妇相貌是其次，三从四德却是一样不可少，更重要的是需洁身自好、身正端从，可不是随便什么女子都能进得了苏家的门，绮蔓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蒋绮蔓恨不得一口啐在她的脸上！
“妹妹说的极是。”蒋绮蔓稳住发抖的双手，攥紧彩绣团花袖边，侧身向苏昊欠了欠身，“昊哥哥，绮蔓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也不待苏昊反应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苏昊听的出七妹是在为他解围，不过当他听见七妹连珠炮似的讲了一大堆，先是惊讶无比，接着就绷直了身躯耳根子烧红。
两个闺中小姐因为他的事打嘴仗，他哪能抹得开一张脸皮？
蒋小姐虽然没怎么说话，全是七妹呱啦呱啦讲了一大堆，风头气势妥妥盖过蒋小姐，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掺和进这种事怎么都有一点儿抹不开面子。
何况这在外人看来，说不定会以为他们兄妹俩欺负人家一个姑娘呢！
“七妹，你也真是，蒋小姐再怎么不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么说她，会不会……不太好。”苏昊袖起手，偏过头看了看站立在一旁一脸坦然的苏喜妹，斟酌了一刻还是说了一句。
“她好了，就是大哥不好，大哥是想自己不好还是她不好？”苏喜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苏昊怔了怔，他这个七妹的伶牙俐齿方才已经领教过了，这会儿还是被堵得一口气回不上来。
也罢！七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他何必计较什么！
蒋小姐的确做的有点儿过分。
他当时还真是半分防备都没有。
元香这时捧着点心盒凑了过来，嘟嘟嘴道：“小姐，我的肚子都饿了，要不去外面吃碗面什么的，小姐您听听，我的肚肚都在咕咕叫了。”
苏喜妹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点心盒，想着吃一碗面花不了多长时间，何况她需要拖住苏昊，不能令他生出疑心。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有点儿饿了，那就去外面的面摊吃碗面吧。”苏喜妹又转过头问苏昊，“大哥也去吗？”
苏昊想了一下答应了一声。
………………………………
第七十四章 端倪（求订阅求月票）
静淑斋外就是几家搭着窝棚卖茶水吃食的人家，最前头的一家挂着的幌子上写着个大大的“面”字，几张方桌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站在棚子边上排队等空位。
元香风风火火冲在最前头，一看棚子里全是人，嘴上嘀咕一句：“怎么这么多人！”
“你看，对面有家阳春面！”凌香视线扫了一圈，正好扫过对面最后的一家小摊。
元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眼里闪亮闪亮，拉着凌香一路小跑过去。
“老板，来四碗阳春面。”
这家面摊人不多，只有一桌人。
“好咧！”
一个中年汉子答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添火煮面。
苏昊大步走近，在最外面的木桌边坐下，苏喜妹自是与他同桌，两个丫头一桌。
一勺高汤、半勺细碎的葱花加上一把细面，不过一会儿热腾腾的阳春面就端上了桌。
中年汉子人高马大，身材也挺结实，但下面的功夫倒是细致用心。
他端着托盘先在两个丫头的桌上放下两碗面，又笑呵呵地走过来。
苏喜妹嗅着鼻子闻了闻，不错，这味儿够香够鲜。
“老板，你是老戚家的儿子吧？上次来的时候老戚还亲自张罗着这家面摊，听他提过在乡下有个儿子，就盼着抱孙子了。”
隔壁桌有人对中年汉子说话，中年汉子一边回头笑眯眯地答话，一边伸手往苏喜妹跟前端面。
“我那老爹就爱胡说。”中年汉子嘴上这么说，话里可没有责怪的意思，倒是一脸欢喜地说道，“我家那口子才生了孩子，老爹帮忙回乡下照顾了。”
说着憨憨地一笑。
苏喜妹视线落在他端面碗的右手上晃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面真好吃。”元香吸了口面汤，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两条缝儿。
中年汉子一乐，端着托盘脚下一顿，“我这儿可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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