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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山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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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话既是说给止戈听的，也是在暗喻自己。
止戈自然知道自己说不过沙璃，望向了洛玉湮，洛玉湮说道：“我只是觉得军中无将，不妥。这种时候，止戈你更应该留在军营中。”
楼清霄点头，表示赞同洛玉湮，止戈有些为难，洛玉湮说得没错，但没有人在城中接应，也不行。
“得了，就照我说的来吧。”沙璃叉着腰对三人说道，“军中肯定不能离将，止戈你就老老实实待着，萝卜条要带着队伍奇袭，所以他得和带兵的副将熟悉一下，剩下我和谪仙，咱们俩今夜就潜入桐城，也算有个照应，摸清楚桐城的布局，待攻城之时，谪仙配合止戈的主力队伍，我再回到军营就好喽。”
另外三个人思考中，似乎沙璃说得也有些道理。
止戈还是有些踟蹰，沙璃又微笑着走近一步，声音甜腻腻的：“止戈，我这也是为了江山百姓，看在我这颗忧国忧民的心上，就让我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这不还有谪仙在呢么。”
沙璃回头对洛玉湮挤眉弄眼，洛玉湮有点无语，完全是沙璃自己自作主张，这下还把他给带上了。洛玉湮勉强点头，也算是答应了沙璃。
如此一来，止戈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他低声说道：“那好，就这么办吧，不过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沙璃于他来说，也是个头疼的主。
总算达成一致，此时要是没有人，沙璃一定会放声大笑。谪仙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没安排，问道：“言如墨怎么办？”
就要全力进攻了，他这一个世家家主留在军营确实不太妥当。楼清霄摆弄着他的扇子说：“那就让他回去吧，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叙旧。”
“嗯，我等下会和他说明的。”洛玉湮说道。
事情都安排妥当，等夜再深一些沙璃和洛玉湮就准备入城探查了。离开军帐的时候，沙璃一脸嫌弃地对楼清霄说道：“萝卜条，大冷天还玩扇子，耍帅么。”
“本公子火气旺，怎么地吧？！”楼清霄一瞪眼，拿扇子就是个习惯，没想到让沙璃吐槽了。
沙璃贼笑着，对止戈挑眉说道：“哎呦，止戈你可得小心点，他火气那么旺，别把你扑倒了。”
楼清霄顿时面红耳赤，扬起扇子就要追打沙璃，沙璃边做鬼脸边躲着他，最先笑出声的还是止戈，一扫方才阴霾气氛，洛玉湮也忍俊不禁。
“臭丫头，就知道打趣我！”楼清霄一手叉腰，一手拿扇子指着沙璃，气喘吁吁的说道，“这是看我脾气好是吧。”
沙璃躲在洛玉湮身后，挺直腰板，一本正经的回答：“是。”
“……”楼清霄彻底没话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厉害……”
最后，沙璃带着胜利的欣喜和洛玉湮一起离开营帐，同言如墨说清楚情况。止戈还要与楼清霄详细的商讨一下战术配合。
言如墨听到消息，很平静的点点头，墨色眼眸见不到一丝波澜。“好，军营相见多少有些匆忙，这又要有战事了，我留在这里也不方便，还是待你们凯旋归来，去我言家别院小住一阵吧。”
言如墨一向温和善解人意，他这番话也是沙璃和洛玉湮预料到的。洛玉湮又简单的跟言如墨说了几句，今晚有事这几天都不会回军营了，等待家仆接他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事可以去找楼清霄。
洛玉湮和沙璃没什么好准备的，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在营地门外静候，止戈说要交给他们一样东西，估计会用得上。
洛玉湮负手而立，仰头望向黑夜，高悬的月亮不知何时掩入云中，沙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似乎除了漫天的薄云，也没有什么了。这种时候沙璃不会去打扰他的，哪怕洛玉湮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今晚的晚饭太好吃了，可说出来估计就变成天机不可泄露了……
没多久，止戈赴约而来。依旧是那身玄墨色的劲装，他把手中的纸交给了沙璃，低声说道：“这是桐城的地图，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他看着沙璃，“无论什么事，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切不可意气用事。”
沙璃咧嘴一笑，接过地图说道：“放心吧，我沙璃别的不行，逃跑一流。”
洛玉湮拍拍止戈肩膀：“安心兼顾大局，桐城的事交给我们。有什么事我们会传音给清霄。”
两人祭出仙剑，隐去剑光，小心翼翼踏剑而去。身后，止戈跨上战马，奔向桐城。他勒马在空地中间，银枪在手中翻转。月亮破云而出，枪头映着月光，银光横扫，将这寂静的夜撕开一道裂痕。
沙璃回头张望，只能见到银枪划过的痕迹，虽然看不清止戈的身影，但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洛玉湮提点道：“记下他的招式，这是最简单的信号，在给你演示呢，也许在攻城的时候，你会见到。估计具体的招式意义，在地图背面写着。”
没多久银枪不再闪烁，沙璃向着止戈的方向摆摆手，即使知道他看不到。这次是真正的深入敌军，关系到止戈大军的胜败，在大帐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多危险，可现在越接近桐城，内心越发虚。
“若是害怕就回去吧，别逞强。”洛玉湮声音轻柔，把手搭在了沙璃的肩膀上，沙璃感觉到从他手掌传来温暖的真气。
定了定心神，沙璃露出个微笑：“没事，第一次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有点紧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应该保证自己安全。”
“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保证完成任务。”
洛玉湮低笑一声，随她去了。
。。。
………………………………
五十。 深入桐城
桐城四周有阵法维护，这难不倒洛玉湮。在原有阵法上，洛玉湮又做了点手脚，方便止戈攻城。或许是因为有阵法的存在，城墙上守卫的士兵并不多，趁着士兵换班的时候，两个人飞身而入。
两人闪身躲进一处暗角，沙璃展开手中的地图，线条简单大概的城中位置也都标记了出来，地图的背面果然画着暗语的图画，回想一下方才止戈的动作大致也能对上了。
“谪仙，你看看这个地图，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沙璃把地图递到洛玉湮面前。
洛玉湮看都没看，说道：“这个留给你，我来桐城还有点别的事需要查一下，所以不能带着你，你只需要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回来就行。”
“那怎么行？！”沙璃瞪着眼睛。
洛玉湮展开地图，点在一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将军府应该是个安全的地方，今晚我送你过去，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将军府里，我探查完来接你。”
沙璃本来想反驳一下，没想到洛玉湮要送她去将军府，这不正是深入敌军内部嘛，立刻闭嘴使劲点头。
一路小心摸索，深夜的桐城只能用“死寂”来形容，各家各户门窗紧闭，看不到一丝光亮，若不是偶尔有巡城的士兵，还真像个死城。
“谪仙，这是怎么了？不至于这么寂静吧。”沙璃靠在洛玉湮身后，小声问道。这种气氛确实太诡异了，妖魔沙璃倒是不害怕，但是鬼怪就不一定了，虽然还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鬼怪存在。
洛玉湮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情况，他悄声说道：“恐怕还真就剩个空城了。”
一听“空城”，多少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沙璃缩了缩脖子，扯住洛玉湮的衣袖说：“谪仙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还不能确定。”洛玉湮也不瞒着沙璃，“我只是觉得桐城不太对劲，我让小言把有关桐城的记载帮我找出来，查阅一番发现并没有太有价值的消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来一趟，你倒是给我做了个顺水人情。”
沙璃嘿嘿一笑：“这个吧，也算是默契。”
“说笑归说笑，但此次探查确实凶险，我不能带着你深入险境，现在不是你固执逞强的时候，听我的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洛玉湮声音深沉，语气平和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沙璃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在城里这么诡异，借她个胆子也不敢随便乱跑。哪怕出了一点小差错，那不仅会连累到洛玉湮，还有止戈的整个大军。
“谪仙，那个……城里不会有吓人的东西吧……”沙璃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别胡思乱想，握紧三生剑，遇事冷静些。等下我在你身上下个符咒，一旦有危险，你就用真气冲撞它，那么我就会感应到了。”
沙璃心里这个感动啊，虽然被当做拖油瓶来对待，但是终究还是个被人捧着的拖油瓶。
跟着地图，摸索到了将军府。大门紧闭，门外石阶上蒙了一层薄灰，似乎有些日子没人打扫了。两人一跃而入，院子里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音。月色朦胧，投下一片片阴翳。
“你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府里，自己躲好，等我探查完回来接你。”洛玉湮眼神明亮，沙璃不由自主的点头。
玄色的衣袍似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清亮的眼眸如同星子一般，让人难以割舍，沙璃下意识的捉住他的袖角，生怕他羽化登仙而去，独留自己在这阴森府邸。
洛玉湮也是微微怔愣，错愕的神情转瞬即逝，他略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神情柔和。“安心待在此处，我很快回来。”
沙璃再次听话的点头，松开了他的衣袖，轻柔的质感从手中滑落，忽然有点恋恋不舍。眼前这个人她捉摸不透，他是众人敬仰的山门二公子，气质遗世而脱俗，仿佛世间百态都无法入他眼，永远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样子。可是沙璃见到的他，虽然平日里悠然洒脱，可腹黑的一面简直无人能敌，纵使自己能把楼清霄气得半死，在他面前仍是手下败将，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在极少的时候，不经意流露的冷然和寂寥，让沙璃觉得如此陌生，不敢接近。
洛玉湮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信任的人，也不知为何也就那么死缠烂打的做了小跟班。几次身犯险境救了自己的小命，若说不感激那是假话，在他最危急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抓住他的手。
沙璃愣愣的看着自己还未放下的手，一瞬间冒出了这么多不明所以的想法，自己也很奇怪，而洛玉湮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啧啧，果然最近自己太闲了。”沙璃打了个哈欠。
沙璃明白各中利害，既然洛玉湮让她老实待着，那就安心待在这里。手中紧握三生剑，里里外外把这个将军府探查了一遍。不出所料，府中空无一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道，一切都很平静，看起来就像是举家出游，除却那些肆意生长没人修剪的花草和细密的浮灰，就像是还有人在生活一般。物品摆放规整，似乎是精心整理过的。
怪了。沙璃暗暗揣摩。这里既不像是匆忙离开，也不像是遭遇过了什么。这么大的将军府，少说也有几十口人，到底是为什么能让这些人整理好一切后，平静离开呢？如此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慌张。
沙璃怕有古怪，不敢去睡觉，只在正堂里打扫出一把太师椅，决定下半夜就在太师椅上凝神打坐，养足精力。虽然洛玉湮不让自己出将军府，但是小小探查一下还是可以的。
清早醒来神清气爽，沙璃也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沙璃借着高墙边的一颗大树，偷偷向外窥探。
清早的桐城依然肃杀而冷清，昨夜匆忙，黑暗之中也顾不得周围的情形，现在总算可以打量一下这个让止戈久攻不下的城市了。
似乎……真的变成了空城。
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巡查的士兵也没有。沙璃抓了抓头发，这么诡异的情况，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人数不少声音杂乱，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沙璃压低身形，小心张望。
一行人有些匆忙的走着，大多数是妇孺老人，两侧有士兵指引。没有手铐脚镣，步伐看起来很轻快，应该不是被胁迫，反而像是着急去某个地方。
都是普通的百姓，等到他们走远了一些，沙璃决定跟踪过去。“作死就作死吧，总比待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强。”成功的安慰了自己后，悄悄地离开了将军府。
对于这种事，沙璃不敢大意。三生剑早已和自己心灵相通，小施一法把剑隐藏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最寻常的粗麻布，随便绾了下头发，若不仔细看倒也像是寻常家的女儿。
随行的士兵并不多，沙璃悄然无声的混入到了末尾。沙璃低着头默默的跟在最后，身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个人。
走在沙璃前面的一个小女孩脚下被绊了一下，沙璃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小女孩瘦小纤弱，面色虽然不好但勉强还算有精神，她抬眼戒备的看了一眼沙璃，迅速的抽回手。沙璃也不气恼，由她去。
小女孩跟着走了几步，见沙璃也没什么反应，稍稍侧头瞄了一眼，沙璃也不看她。小女孩故意慢了几步，跟着沙璃走在最后。
“我没见过你。”小女孩说道。
“我也没见过你。”沙璃也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一听这话小女孩瘪瘪嘴。沙璃心里偷笑，老娘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好歹也是个嘴炮小能手。
果然，小女孩仰着头不服气：“这条街的人我都认识。”
“我又不住这条街上，我住屋子里。”
“……”小女孩气结。
沙璃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刚刚还帮扶了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啊。”
小女孩倒也不反感沙璃，虽然冷着脸，不过语气好了许多：“脾气好又不能当饭吃，谁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沙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小女孩满脸通红。“第一句我赞同，脾气好确实填不饱肚子。至于后一句嘛，我帮你了吗？本姑娘就是脾气好，随手扶一下你，我自己开心。”
这下小姑娘彻底没话了，反而意外的盯着沙璃。“看你穿的挺干净，而我就是个小乞丐，对我那么好干嘛。”
“戒备心这么重，小心长不高。”沙璃一挑眉笑嘻嘻的说道。小女孩一听这话，气得直瞪眼睛。
沙璃倒是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的，顺便也能旁敲侧击一下关于桐城的事，索性继续聊了下去。“我只是将军家的下等婢女，平日不出府，你认识我才奇怪呢。前不久惹掌事生气了，把我关了起来，没关几天发现没人管我了，等我逃出柴房，将军府里已经没有人了。”
“将军府在几个月前就去城下庇护的地方了，那你怎么没赶上？”小女孩疑惑。
沙璃随口编的，没想到小女孩居然信了，继续说道：“我哪里敢追上去啊，再说我觉得府里挺好的，他们都不在我就是将军府的主人，哈哈，将军的屋子我也照睡不误。”
小女孩眼睛发光：“将军的屋子一定很舒服吧？”
“唉，其实睡上就那么回事吧。”沙璃信口胡诹，“反而是掌事的床可舒服了，一看平日就没少贪钱。”
这句戳中了小女孩，她忿忿不平的点头。
“眼看着城中的人都去庇护的地方了，我也不敢再住府里了，看样子战事要开始了，再说万一以后被掌事发现我睡过她的床，她肯定饶不了我。这不，就偷偷跟着这个队伍一起走了呗。”
小女孩彻底放下了戒心，主动走得更近一些，也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沙璃看似漫不经心，许多细节默默记在了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不少事情。
这个桐城，还真挺有意思。
。。。
………………………………
五十一。城下庇护
一路和小女孩跟在队伍后面闲聊，很多碎片化的东西也逐渐清晰明了。桐城现在确实是空城了，废侯到这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告全城，战事来了，为了避免无辜百姓的伤亡，将指引百姓到城下一处隐蔽的庇护所，待战事结束，无论输赢百姓可以重归家园。
桐城的百姓一听这话，自然高兴，满心欢喜的准备去城下的庇护所。至于这个庇护所是什么时候建的，没人能说得清，依稀知道是很久之前几位修者大能所造。
正逢战事，能够保命已不容易，废侯如此宽厚，倒是惹得桐城百姓赞不绝口，桐城的驻兵大多是桐城人，见自己的家人得以庇护，更是倾向废侯。
但是沙璃见过废侯逼宫的人，废侯那股狠辣劲她最明白不过。他这么做难道是收买人心？
推断出来的东西越多，沙璃越觉得可疑，现在洛玉湮也不在身边，自己轻举妄动确实也不太明智，决定还是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溜之大吉。正准备动心思的时候，城下的庇护所到了。
从外面看，是个很不起眼院落，像是普通的祠堂。四周有重兵把守，百姓在士兵的指引下陆续走了进去。这时候离开太过于明显，尤其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小女孩叫芽芽，可能芽芽比较喜欢沙璃这种脱线又腹黑的性格，一直跟在左右，沙璃有点苦恼，一直在想该怎么全身而退。
随着人群走进了祠堂里，暂聚集在院落中，大家也都收了声，沙璃仰着头，看到最前面站着一个身着铠甲的中年男人。男人样貌威严，续了一些胡子，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一名将军。
这名将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祁某先谢过大家的信任，战事吃紧苦了百姓，祁某有愧，暂时只能委屈大家先到庇护的地方避一避，等到战事快结束的时候，大家再重新归家。”
众人沉默，看来这个祁将军就是守城大将祁庚达，依大家的反应来看，似乎还挺得民心。“我们应该谢谢将军才是，没有这庇护的地方，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一仗呢。”一位老者说道。其他人随声附和，表示赞同。
“乡亲不必客气，保护大家的安危是祁某应该做的，这也是侯爷的吩咐祁某做的。”
沙璃心里暗想，果然还是来收买人心的。
“侯爷也真够冤的，明明妖物横行，却说侯爷存反心，现在被逼到这个地步，侯爷还心系着我们呢。”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沙璃听得一清二楚。
沙璃翻了个白眼，这话要是让孟镜听到，估计都得气得吐血三升。
“等下大家跟着这位副将下去，下面有些阴冷，也是因为地方有限，委屈乡亲在石室里暂休息。”
眼看着就要入城下了，只怕到了下面就更不容易出来了，沙璃眼睛一转，忽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说道：“哎哟……我……我肚子不太舒服……”
祁庚达摆摆手：“那姑娘你……”
“让乡亲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祁庚达也没怀疑，让沙璃先离去，正在高兴时，芽芽过来拉着沙璃说道：“沙姐姐我陪你去吧。”
“芽芽乖，你先过去，我等下就去找你。”沙璃满脸黑线。
芽芽也不说话，拉着沙璃的袖子，眼神清亮。沙璃叹口气，这下招惹了个小祖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沙璃不好再拒绝，只能假模假样的拉着芽芽先离开。
走远一些后，芽芽就不再走了，她甜甜一笑：“沙璃姐姐，我们走得够远啦，我知道你没事。”
沙璃有些小吃惊，既然被拆穿了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看出来了？”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就是想试一试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姐姐你不用防备我，我没有恶意，姐姐跟我见过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觉得不像是下人。我前不久因为肚子饿，曾偷偷的进过将军府，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芽芽摊开手，细细解释，“关于避难的事情谁都知道，然后姐姐却一直在打听，所以才觉得不太对劲的。最重要的是，将军要求必须去庇护所，每家每户都要搜人的，不可能有漏掉的。我们这是最后一批，大多是散户和没家的人。”
沙璃心中感慨，这小丫头太聪明了。“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一问，芽芽有些犹豫，支支吾吾才说明白：“我害怕那个城下的庇护所……我觉得姐姐也不愿意去那里，所以就想跟着姐姐……”
“害怕？”这个是沙璃没有想到的，“我确实不是什么将军府的下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能告诉你，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可是天天坐街头的小乞丐，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感觉姐姐不是坏人。”
“得了……你说实话吧……”沙璃翻了个白眼。
芽芽一看这招不管用，吐了吐舌头说道：“跟着你比到城下强。我虽然知道你隐瞒身份是有目的的，但我跟着你我肯定不能告密，有我在你的身份也不容易被拆穿，相信你不会杀我。”
“小聪明。”沙璃拍了下她脑袋，“我确实不会杀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敢去城下。”
“这事我也不敢确定……军营吃的好，有时候会有一些剩饭，我饿极了就会去等他们倒剩饭的时候讨一点。那天我去得早了，就在大树下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他们没看到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听得很清楚……”芽芽脸色有点不太好，“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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