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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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南渊也是耿直，直接叫屈，“我堂堂一尊者，不是被他坑了，我才不会……”南渊偷瞄了下面色不善的沙璃，直接将后半句憋回去了。

　　　　何伶渊有所感触，直接搭在沙璃肩上与南渊说道：“你一出手我就知道你有所隐藏！居然是过了圆满境界的尊者，我现在是中成中后期那样吧，要不要再来切磋一下？尽全力那种的！”

　　　　何伶渊说着又把重剑扛在了肩上。南渊还想隐藏身份呢，立刻摆手：“我是尊者这事只有掌门和那个杜衡知道，也不打算让别人都知道。我就是来山门休养的。”

　　　　“杜衡？你找他莫不是身上带着伤？”何伶渊问道。

　　　　提到自己的真身，南渊慨叹一声：“不是带着伤，我本是天冥古龙一族，我的龙身因为意外被镇住，现在只有灵识逃出来了，我必须尽快修出一副肉身来。我找杜衡就是为这事，但估计把握不大，我还得去找药冼。”

　　　　一提到药冼，何伶渊忽然不说话了，直勾勾盯着南渊。“可是毒王药冼？”

　　　　“是啊，你知道他在哪？”南渊一喜，以为找到了知道的人。

　　　　“不是。”何伶渊难得脸上有些红晕，“你要是找到了毒王一定要告诉我，谁让我喜欢上他那个儿子了呢。”

　　　　“等等！等等等等！药冼神医的儿子不就是药大公子药酌么？！”这回轮到沙璃震惊了。

　　　　何伶渊笑得甜美：“是啊，我家药大官人。”

　　　　“那当初药大公子嘴里的那个……额……指的就是师叔你啊？！”

　　　　“怎么？他说我什么了？”

　　　　“没没没……”沙璃赶紧摇头。

　　　　“哟，你还认识我家大官人呢啊？”

　　　　沙璃背过身，悔恨地拍了下嘴，又赶紧转过身来解释：“没有，我不熟啊，谪仙……也就是二公子认识，关系还很好，我就见过而已。”

　　　　“洛洛居然认识大官人啊！”何伶渊意味深长地笑着。

　　　　沙璃正在考虑怎么拉着南渊赶紧走，万一何伶渊师叔真问起来关于药酌的事情，沙璃可真不知道怎么搪塞了，似雪城那段黑历史万一要被何伶渊发现了，不光何伶渊能追杀自己得到药酌下落，就是洛玉湮和楼清霄女装这事都能让自己死一百回了。

　　　　何伶渊的眼睛何等毒辣，看出来沙璃犹豫的样子，凑过去，小声问道：“小丫头你想什么呢？”

　　　　沙璃被何伶渊这么一问，差点叫出来：“没啊，我在想晚上吃啥。”

　　　　“对，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南渊在一旁帮腔。

　　　　何伶渊倒还想问些什么，一只纸鹤慢悠悠飞了过来，沙璃伸手接住，使了个法诀，纸鹤展平成为一张信笺，楼清霄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沙璃浏览一番，顿时喜上眉梢：“楼清霄要在洛家小院办个接风宴，这不让我去帮忙呢么，何师叔，要不我先去忙？您晚上过来？”沙璃心想这种事还是让洛玉湮去头疼比较好。

　　　　何伶渊一想，也行。“那就等晚上我亲自询问洛洛，大不了我直接去毒王谷去找他。你们去忙吧。”

　　　　沙璃如释重负，向着何伶渊恭敬一拜，拉着南渊就跑了。

　　　　南渊揣着手，笑道：“你好像很怕那个何伶渊啊？”

　　　　“不是怕，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你这跟没说没区别。”

　　　　“因为吧，关于药酌大公子以及和谪仙、萝卜条有一段很黑很黑的黑历史……我要是说出来了，他们都能追杀我，为了我的小命，也为了你的小命，建议你直接去找谪仙。”沙璃苦大仇深地说道，“我只能说这些了。”

　　　　“听弟子说我被何伶渊盯上会很惨是什么意思？”南渊忽然问道。

　　　　沙璃嘿嘿一笑：“何师叔在山门也是个传说，当年都是萝卜条告诉我的！在山门有两个人能躲就躲，一个是谪仙，估计你深有体会，另外一个就是何伶渊何师叔了。”

　　　　“还有典故不成？”

　　　　“有啊，何师叔是真性情，尤其敢爱……”

　　　　沙璃将何伶渊的光辉事迹讲与南渊，南渊听完忍不住赞叹：“果然是我们渊字辈的！看来千年过去了，山门还是这么有趣。”

　　　　“我大山门自然人才辈出。”

　　　　沙璃祭出三生剑，踏剑而去，南渊依旧插着手跟在后面。

　　　　“小丫头，清霄怎么想起来办什么接风宴了？那不应该是别人给我们办才对么？”南渊问道。

　　　　“啧啧，你得按萝卜条的想法来想，八成是想借此机会邀请云仙子，然后光明正大接近云仙子喽。”

　　　　“有道理。”南渊偷笑，“他还挺有主意的嘛。”

　　　　“屁！你是没见过他纠结的样子，平日里鬼主意一堆，但一遇见云仙子就万事不灵了。之前天天跑到潆水瀑布下面等云仙子，美其名曰偶遇……”

　　　　“哟，那你这个小丫头就懂了？”南渊微笑着说道，简直直戳沙璃心口。

　　　　沙璃差点没有吐血身亡：“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老娘我很厉害的知道么！喂！你笑什么笑！再笑把你踢下去！”

　　　　“哈哈哈哈！”

　　　　只听漫天都是南渊畅快的大笑……

　　　　等沙璃和南渊回到洛家小院的时候，不出意料见到了云牧。云牧正在帮忙搬着楼清霄私藏多年的陈酿。南渊见到酒坛子顿时将说有事都抛到脑后，他小心地偷过一坛，抱在怀里就想回屋，结果正被洛玉湮装上，洛玉湮微笑着将酒坛子从他怀中取出，再次放回原处。

　　　　“诶呀，小洛啊，玉湮啊，我就尝一尝……”

　　　　“等一会自然让你尝。”

　　　　“一会你们都喝没了！”南渊围着洛玉湮，眼睛盯着他手中的酒坛子。

　　　　楼清霄心情特别好，说道：“不能，南渊大哥，今天管够！”

　　　　听到管够，南渊也不惦记了，眉开眼笑：“好好，说好管够的啊！”

　　　　“当然，你们要是都喝没了那就没了。”

　　　　“……”

　　　　沙璃看着空场放着的矮桌，足足够坐二十人，不禁问道：“今晚得来多少人啊？你这是要大出血啊。”

　　　　“掌门和师叔们都递帖子了，还有几个平时要好的师兄弟，能来多少就不清楚了。”楼清霄凑到沙璃身边小声说，“难得云仙子愿意啊，我这不得表现表现。”

　　　　“那好啊，以后得多给你些表现机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沙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可没多少存货了，之前埋的酒可还没好呢。”楼清霄心痛，“我这可都是有市无价的好酒啊！”

　　　　“别这么说，今日喝你一坛酒，明日就都是你的说客，万一云隐师叔一高兴，同意把云仙子嫁给你了，你就偷着乐吧！”

　　　　楼清霄瞥了眼沙璃，说道：“虽然这话挺不靠谱的，不过我高兴。大不了我再多酿些。”

　　　　院中五人忙来忙去，直到夕阳余晖铺洒在小院中，才稍作休息。此时悠闲地坐在湖心小亭中，看着湖水中泛着金波，洛玉湮在众人起哄下，取来了古琴，修长的手指抚在琴弦上。

　　　　琴音流泻而出，正入迷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小院外传来……

　　　　“别弹了！你师叔我来了！”

　　　　洛玉湮手指一顿，琴声戛然而止，他双手抚上琴弦，无奈地长叹一声。沙璃四人也跟着长叹一声，不用猜都知道，何伶渊师叔到了。

　　　　楼清霄起身外出相迎，除了何伶渊师叔之外，空铭、云隐两位师叔，杜衡、凌若师叔，老好人方敬之师叔也到了，还有几位与楼清霄交好的弟子也跟了进来。

　　　　“谢玄德在闭关，他就不来了，托我来跟你说一声。”方敬之师叔与楼清霄说道。

　　　　楼清霄赶紧还一礼：“不敢，今日算得上家宴而已，改日我再挑两坛好酒送到谢师叔住处。”

　　　　“我可是听说有好酒立刻就来了，怎么样，给面子吧？”空铭师叔大笑。

　　　　云隐白了一眼空铭，不客气说道：“我看你是酒虫又出来了，听说有好酒，立刻就跑来了。”

　　　　“云隐老儿，你也没比我慢啊！”

　　　　“……”云隐师叔不想跟空铭师叔斗嘴，一抬眼正看到了云牧，“牧儿？你都来了啊？”

　　　　空铭师叔的目光落在了楼清霄身上，虽然嘴里喊着云牧，但视线却在楼清霄，楼清霄顿时冷汗直流。

　　　　云牧上前一拜：“爷爷，正巧晚上有空，就来看看。”

　　　　“哟！难得难得！一向喜欢清静的云牧儿居然都来了。”空铭师叔笑道，“清霄啊，面子够大。”

　　　　楼清霄和云牧有些尴尬，云隐扫了两眼两人，许久才说道：“沈涟今晚才能回来，不必等他了。”

　　　　云隐师叔一句话，让楼清霄如临大赦，立刻屁颠屁颠地讲众人引入座位，将备好的酒菜都端了上来。

　　　　沙璃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酒坛封口，清冽的酒香顿时溢出，众人闻到香气也是把持不住，纷纷起开酒坛，一杯清酒下肚，纷纷赞赏道：“真是好酒！”

　　　　“如此好酒怎能少了我？”掌门洛玉笙大步而来，“哈哈，希望还有我的位置。”（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七章　洛家往事

　　　　众人立刻起身相迎，洛玉笙倒是笑容满面，示意大家落座。

　　　　“既然是接风家宴，总少不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大家不必拘束。”

　　　　掌门如此发话了，众人也不再拘束，洛玉笙坐在上座，洛玉湮则坐在他身侧，其他人随意做着，沙璃正巧挨在空铭师叔身旁。

　　　　觥筹交错见，暮色褪去，夜色爬满山巅。

　　　　沙璃与楼清霄掌灯，座上的弟子们已有了微醺的醉意，师叔们清醒许多，沙璃方才从空铭师叔处了解到，明日其他六门大派会到山门来，准备后天的山门议事。

　　　　师叔们浅尝辄止，虽然不能尽兴，但仍然很满足，楼清霄下血本拿出来的酒自然是上上品。南渊不管其他人自己就干了三坛子，此时正摊在石头上呼呼大睡。从不沾酒的云牧，也小酌了几杯，两颊的红晕更是给清冷的她添了分妩媚，看得楼清霄眼睛都直了。

　　　　沙璃回到蒲团上，身边的空铭师叔喝得正起劲，还不时往嘴里扔几颗炒豆子，咬得嘎吱嘎吱响。

　　　　沙璃胳膊搭在矮桌上，支着下巴眯着眼睛望向洛玉湮。丰神俊朗？眉目如画？还是绝世无双？沙璃搜藏挂肚憋出几个词，总觉得用来形容谪仙还是差一分。侧过头偷瞄掌门，仍是谦谦君子的模样，笑容保持的刚刚好，既不会让人觉得冷漠，也不会觉得过分热情。

　　　　此时两人眼睛中都是深邃的黑色，小口抿着不知是茶水还是酒水。

　　　　“玉湮，明天其他六门的掌门及弟子会到山门，还要辛苦你接待一下。”

　　　　“山门之事，自然当尽心尽力。”

　　　　洛玉笙的目光看似落在酒杯，实际却并没有焦点。“修者界此番必会有一次大战，只怕皇权都会牵涉其中，山门必会是最重要的制衡力量。”

　　　　洛玉湮听了这话，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只是淡淡说道：“山门的力量自然不需要怀疑，但早做准备为好。归家隐匿千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若是卷土重来，只怕会比千年前更难对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邪不胜正。怕只怕修者界人心不齐。”

　　　　“真等到那时，自然就不用担心人心的问题。”

　　　　“这倒是。”洛玉笙轻笑。

　　　　两人一言一语，皆是淡淡的语气，仿佛在对另外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声音清而冷，每一句话都是为了结束做准备。

　　　　明明谈论的是天下忧虑，听起来却像谈风言月，事不关己。

　　　　沙璃揉揉眼睛，因为掌门在，自己并没有喝多少，换了个姿势继续偷偷望着洛玉湮，有他在总是莫名的安心。

　　　　“女娃娃，看什么呢？是玉笙小子还是玉湮小子啊？”空铭师叔的声音从旁边出来。

　　　　沙璃摆摆手：“师叔您别打趣我了。”

　　　　空铭师叔喝得兴起，眯着眼睛捋着胡须，三两个豆子一口酒，自己喝还能喝得这么高兴，沙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诶，女娃娃，你应该多笑笑，这多好看。”

　　　　沙璃举杯，与空铭师叔共饮起来，空铭师叔见她举杯更是高兴，又连喝了两杯。

　　　　“师叔，你有没有觉得掌门和二公子之间有点怪怪的？”

　　　　空铭师叔眯着眼睛看向主次位置上的洛家兄弟，说道：“他们两个本来性格也是不同，小时候其实也不是很和睦。”

　　　　“小时候？”沙璃一听空铭师叔提到了两人小时候，顿时来了兴趣，“师叔，他们小时候怎么了？”

　　　　空铭师叔又小酌了一口，半梦半醒地说道：“玉湮并不是洛家人，上代掌门洛彦亭一次外出将他带回来的，收留在横断峰，玉湮资质难得，直接赐了洛姓，与玉笙为一辈，赐名为玉湮。”

　　　　沙璃点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玉笙乃是洛彦亭的独子，从小受宠，新来个弟弟自然会有些不适应。”空铭师叔笑道，“玉笙不是调皮的孩子，但因为玉湮，硬是闹得绝食，当时可把彦亭给气坏了，罚玉笙面壁思过，一罚可就是一个月。”

　　　　沙璃问道：“那时候掌门多大啊，面壁一个月啊？！”

　　　　“多大来着？也就**岁吧。”空铭师叔回忆着，“玉笙从小性子傲，彦亭也是想借此机会来磨砺一下他的脾气。”

　　　　“那真罚了一个月？”

　　　　“是啊，谁说都不好使，整整一个月。回来后，玉笙不服气，拉着我们这一圈老的非要到彦亭那里讨公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时候的玉笙，小小年纪就特别有气势，硬是当着我们的面，把他爹气得说不出话。”

　　　　沙璃瞪大眼睛，偷瞄了一下端坐在首座上的掌门，如今的温润君子怎么也想象不到曾经是个骄傲的小男孩。

　　　　“上代掌门又生气了吧？”沙璃偷笑。

　　　　“可不是么！彦亭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见到自己儿子振振有词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硬是加罚了一个月的面壁。玉笙他娘都看不下去了，可是没办法，谁劝都没用。”空铭师叔摇头感慨。

　　　　“又一个月？！”沙璃惊讶，“不是刚罚过么……”

　　　　“是啊，玉笙倒也没反驳，乖乖地又面壁了一个月。”

　　　　“上代掌门就让他一个人呆着啊？”

　　　　空铭师叔笑了：“哪有爹不关心儿子的，隔三差五地偷偷去看，还不承认。小棠，也就是玉笙他娘，也知道这是为玉笙好，每次送饭都去开导玉笙，玉笙这回终于开窍了，开始虚心接受了。”

　　　　“哦，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掌门收心了呗。”

　　　　“差不多吧，等玉笙再次回来的时候，真是换了一个人，做事稳稳当当，懂得待人接物，最重要的就是谦逊了。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彦亭认错，彦亭见玉笙改了毛病，心中也是高兴。”

　　　　沙璃问道：“那谪仙呢？”

　　　　“玉湮刚来山门的时候，和现在也不一样，不，应该说大不一样。”空铭师叔咬着豆子，“听彦亭说玉湮是个孤儿，但天生就是修炼的料，就直接带回来了。刚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大概也是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等洗干净换上新衣的时候，发现也是个漂亮孩子。彦亭和小棠都很喜欢，也就认作了儿子。”

　　　　沙璃眨眨眼睛，从未想过人人仰慕的二公子的身世竟然是这般。

　　　　“那时的玉湮大概也就六岁，老实得过分，甚至有些唯唯诺诺，见到生人就躲起来，也不说话，唯有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直到彦亭开始教他修炼功法的时候，他天才的一面就显现出来了，立刻超过了当初公认资质最好的云牧。”

　　　　“啊，所以云仙子一直闭关修炼就是为了追上谪仙？”

　　　　“小孩子嘛，云牧也是一根筋，见到有人比她修炼得好，就废寝忘食，好几次都病倒了，但还是不放弃。你云隐师叔那时还以为云牧是喜欢玉湮，就跟彦亭说要定亲。可云牧从来就没那心思，所以才有了后来尴尬的娃娃亲。”

　　　　沙璃点点头，这事她之前就听说了，两人都没那份心思，应撮合也不是事。

　　　　“然后呢师叔。”

　　　　“我想想啊，玉湮逐渐锋芒渐露，成为了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平时也是个修炼狂，不问他事，众位师叔对这个孩子自然是青睐有加，也许他会成为这一辈中山门的骄傲。”空铭师叔目光悠远，“玉笙心里不平衡，隔三差五就要找玉湮比试。玉湮虽然天才，但比不过打小就修炼的玉笙，基本每次玉湮都满身是伤。”

　　　　沙璃表情有些难看：“难道掌门……”

　　　　“本来彦亭想教育玉笙不能下手没轻没重，但每次玉笙都老老实实给玉湮认错，并且拿最好的药给玉湮，玉湮对这些皮外伤也不在乎，从不低头，反而越战越勇。见到如此，彦亭也就随他们两个去了，男孩子受点伤也是应该的。”

　　　　“是我误会了……”沙璃小声说道。

　　　　空铭师叔没听到沙璃的自言自语，接着说道：“直到几年后的一天，他们两人照例切磋，玉湮终于战胜了玉笙，可那时两人几乎两败俱伤。彦亭想要教训还舍不得，只好让他们两个先养病。自从这一战后，玉笙和玉湮的感情突然变好了，玉笙对玉湮不再针锋相对，倒真像是亲兄弟。”

　　　　沙璃笑道：“这算是打架打出来的友谊么。”

　　　　“哈哈，算是吧。两人从此之后当真形影不离。”

　　　　“那时候谪仙是不是就变成现在这个性格啦？”

　　　　“不。”空铭师叔忽然叹了口气，“玉湮这孩子也是命途多舛。不久之后他忽然失踪了，所有人到处找都没找到，栖悟山暗藏危险，当时都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难陨落了，那段时间整个山门都十分悲戚，被给予厚望的年轻生命就这么消逝了。”

　　　　沙璃没想到还有这事，立刻坐直身体，仔细倾听。

　　　　“但玉湮福厚，弟子巡山的时候在杂草丛中发现了他，满身是伤惨不忍睹，可就这样，他还是坚强地活下来了。等他清醒之后，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玉湮摇头说记不得了，是自己失足滑下了山崖。无论如何，玉湮没事就是最大的喜事。”

　　　　“谪仙好了之后呢？”

　　　　“经历了此劫，玉湮似乎落下了体寒的病症，他那些斗篷还是彦亭想尽办法做出来的。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玉湮天才的资质完全发挥出来，修为大涨，同时性格也变了，不再是那个沉默的小男孩，变得一肚子坏水，可没少坑我们！”

　　　　沙璃强忍着笑意，看来空铭师叔还是耿耿于怀啊。

　　　　“师叔，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啊……”空铭师叔醉眼朦胧，抱着酒坛子还要给自己倒酒，结果发现酒没了，“酒没了啊……”

　　　　“诶？啊！师叔，我给您拿！”

　　　　“罢了罢了！不喝了。”空铭师叔摆摆手，“老夫我困了……”

　　　　“了”字还没说完，空铭师叔直接醉倒在了矮桌上。沙璃吓一跳，看了眼空铭师叔身边的酒坛子就明白了，整整五坛酒都让他喝了，不醉死就怪了。

　　　　“罪过罪过，下回我得看着点您老了……”沙璃叹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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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再聚山门

　　　　昨晚酒水下肚，弟子们除了沙璃、楼清霄还有云牧，其他人全军覆没，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就开睡。师叔们好很多，除了空铭师叔……

　　　　此时的空铭师叔抱着桌子腿，呼呼大睡，大家生怕师叔打鼾的声音吵醒其他醉酒的弟子。

　　　　沙璃一脸无奈地看着师叔，心里默念，这真不关我的事……

　　　　当然，还有个南渊躺在湖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一翻身就是掉水里，不过沙璃倒是不担心，本来就是条龙，也淹不死，或许还能醒酒呢。

　　　　掌门洛玉笙瞧着这满地的“躺尸”轻叹一声。“清霄，送几位师叔出小院吧。”

　　　　楼清霄答应一声，还清醒着的师叔向着掌门行了个礼后跟随楼清霄离开，云牧跟在其中，也离开了小院。

　　　　“掌门，空铭师叔怎么办？”沙璃小声问道。

　　　　“将师叔扶进屋里吧，其他贪杯的弟子就在外面晾着。”掌门扫了眼地上的弟子，无奈的说道。

　　　　“是。”

　　　　洛玉笙转身对洛玉湮说道：“明天你就多辛苦下吧。”

　　　　“分内之事。”洛玉湮俯身一拜。

　　　　洛玉笙点点头，独自离开了洛家小院。空旷的院子内，空铭师叔的鼾声震耳欲聋，沙璃和洛玉湮对望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洛玉湮问道，“我看之前师叔一直在和你说话。”

　　　　沙璃赶紧外跨一步：“诶？提前说好，我可没灌师叔酒，我一共也没喝几杯，倒是师叔一个人干了五坛。”

　　　　“师叔他……大概是馋了……”洛玉湮轻笑。

　　　　最后还是楼清霄和洛玉湮想办法将空铭师叔搬回了屋内，其他人就直接扔在外面不管了。

　　　　第二天一早，沙璃伸个懒腰醒来，清晨阳光不错，今天至少醒得还挺早。她探头向窗外望去，昨晚横七竖八的弟子们都已经离开，就连南渊此时也在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