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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山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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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璃反抓住洛玉湮，说道：“谪仙？！谪仙？！”
洛玉湮眼底中的波澜悄然褪去，灵气涣然散开，他却忍不住咳嗽起来。沙璃和南渊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沙璃赶紧扶着洛玉湮坐在石头上，手忙脚乱地帮他顺着气。
“无妨。”洛玉湮许久说道，“老毛病了。”
“我去找杜衡师叔。”沙璃说道。
洛玉湮一把抓住沙璃，又将她拽了回来：“没必要。你让我省点心就好了。”
沙璃噘着嘴。南渊则在一旁苦笑，自己不过就是想帮着沙璃解决了那个姑娘而已，洛玉湮倒好，刚才分明就是想屠了舞风堂啊。
洛玉湮长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时气度高远的模样：“赶紧回屋躺着，一会儿空铭师叔估计就会过来。”
沙璃瞬间明白了，答应一声就要走。
“等等。”洛玉湮喊住沙璃，随手拍了拍衣领处的脂粉，“把妆补好了。”
沙璃立刻用手捂住了脸，笑嘻嘻说道：“知道啦！”
“你真没事？”南渊揣着手，有些担心地看着洛玉湮，“方才你气息乱了。”
洛玉湮摇头：“气急了而已，已经没事了。一会儿你还得帮着沙璃演出戏。”
“哈哈，放心，肯定滴水不漏。”
没过多久先到的是楼清霄和云牧，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沙璃听话地涂好粉躺在床上，一看是他们两人，顿时不装了。
“我这一天都快被你吓出病了！”楼清霄抗议，“听到你被尚柔打伤，我自己差点没吐血。”
云牧伸手就想摸沙璃脸，沙璃赶紧挡住：“我抹了好几层，仙子姐姐你别蹭掉了。”
云牧忍着笑意：“鬼主意真多。”
沙璃简单地讲发生的事又重复了一遍，楼清霄和云牧两人皱起眉头，楼清霄一掌拍在床沿上：“欺人太甚了吧！”
“此事你想怎么解决？”云牧柔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沙璃一摊手，“暂时没必要摊到明面上，否则山门和舞风堂都没面子，而且啊，并没有绝对证据，我也是假装的伤。万一查出来了反而不好。”
楼清霄点点头：“反正这是没完，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臭丫头啊，你是不知道，方才在大殿上，秦师兄偷偷来这边告诉我和玉湮你被伤了的事，玉湮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愤然离席的。我可没那胆子，这不等结束了，就带着云牧师姐匆匆过来了。”
“我说他怎么来的这么快。”沙璃才明白。
南渊忽然走进来，赶紧说道：“快！准备好！空铭和那个秦勉中，蔡挺还有归掌门都来了，掌门身边的侍剑童子也在。”
“这么大阵势？！一会我不会露馅了吧？！”沙璃吃惊说道。
楼清霄偷笑：“谁让玉湮愤然离席的，只怕这会儿你被尚柔伤了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
“我现在该哭还是该笑……”沙璃无奈。
“该躺下了！”南渊一把将沙璃按在了床上，“我帮你，还有你们俩，别说漏了啊！”
沙璃刚躺下不久，洛玉湮冷着脸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沙璃赶紧调整气息躺平了，装作熟睡的样子，用灵识与南渊沟通。
南渊分出一缕灵识包裹住丹田处自己的灵识真身，顺便打乱了沙璃的经脉气息，等到空铭师叔为沙璃探脉的时候，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洛玉湮以沙璃需要休息为由将众人请到了正堂。沙璃这才松口气，南渊则通过灵识将正堂的发生事情告诉沙璃。
“蒙混过去了？”沙璃问道。
“嗯，我就说秦勉中阻挡了尚柔，所以你没什么大事。”
“其他人呢？”
“掌门派自己童子过来自然是慰问的，送了不少丹药。”
“哦，掌门知道我长公主的身份，估计是不好直接登门，所以就派侍剑童子过来看看，表示一下尊重吧。毕竟还有个钦天使在旁边呢。”
“还有那个归掌门，也是挺有意思。”南渊说道，“送了不少好东西，见你没什么大事，就想大事化小。童子暗示这事掌门不问了，让你和洛玉湮与归掌门自己解决。小洛让我问问你，你想怎么办？”
沙璃眨了眨眼睛：“那就随了归掌门的意吧，让她觉得欠了我们一个人情就好。”
“这个你放心，小洛会让她们多点欠的。”（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邙山战事
空铭师叔等人离开后，与沙璃还算熟识的何伶渊师叔与夏采苓师姐也来小院看了看沙璃，顺便带来了杜衡师叔的丹药。何伶渊差点又和南渊切磋起来，只是见到洛玉湮冷着脸，两人只好作罢。
待到众人都散去，沙璃才掀开薄被跳下床，将脸上惨白的脂粉洗了下去，顺便活动了下腰身，躺久了也不舒服。
夕阳不见踪迹，独留天边一片火烧的云彩。火烧云转瞬即逝，天色暗淡，如同泼墨一般染上靛蓝。
楼清霄现在是云牧小跟班，自从昨日云牧露面，各个门派的男弟子都想方设法与云牧来个偶遇。楼清霄自然不能忍，便想办法拉着沈涟围着云牧转。
下午的时候何伶渊和南渊约战，此时估计在某个地方切磋呢。
偌大的洛家小院就剩沙璃和洛玉湮。窗外传来悠扬的琴声，沙璃走出大门，正看到洛玉湮独坐于亭中抚琴，亭中地面六角摆着灯烛，光亮与灯影交错，显得洛玉湮亦幻亦真。
沙璃修为长进不少，短距离也可以踏空而行，脚下一动飞身落到亭中，面对着洛玉湮坐了下来。
洛玉湮专心抚琴，并未因沙璃到来而打断。灯影重重，矮桌上的小香炉泛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沙璃凑近闻了闻，虽然不了解到底是什么香，但是沁人心脾，似乎可以抚平烦躁。
一曲奏完，洛玉湮才抬眼看着沙璃，沙璃正搭在矮桌边上，一手拄着下巴盯着洛玉湮。
“还不睡觉？”洛玉湮问道。
“我都躺一下午了，都要瘫了。”沙璃倒在矮桌上，“对了，你那个提议，最后掌门们是怎么定的？”
“勉强算是同意，但细节还是有待商榷。”
沙璃抿着嘴，犹豫之下开口说道：“谪仙啊，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上次在古林没来得及跟你说，而且有关仲元载，没敢当着止戈面提。”
“怎么？”
沙璃神秘兮兮凑近洛玉湮，小声说道：“我问仲元载了，他说奸细的事与他无关，他与仲甲都忙着夫人的病，还与仲家周旋，分身乏术，更不可能去桐城那边。感觉他还挺君子的，各种缘由还得你来定……”
“仲家人我从未接触过，不过这个仲十七我倒是有所耳闻。”洛玉湮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其中的事情只怕小言最清楚了。”
“你是说……言如墨他……”沙璃没有明说，不过她都能猜到言如墨的话是关键，洛玉湮不可能不知道。
“暂时都是无端猜测，因果到了，自然水落石出。”洛玉湮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泼了茶底，又续上一杯。
沙璃点点头：“所以你要拉言如墨下水喽？”
“有么？”洛玉湮眉目如画，忍俊不禁地问道，“我做的有这么明显？”
沙璃别过头：“还……还行吧……”
“既然你不困，去把却邪剑法第二层功法练了。”
“我要睡觉！”
“晚了。”洛玉湮一抬手，一个阵法甩出，将沙璃困在对面，“好好练习，我看着你，休想偷懒。”
翌日一早，沙璃就跟随洛玉湮上了大殿。她特意向舞风堂方向张望，并没有看到尚柔的身影，多半是被罚了吧。
倒是沙璃的到来，引了纷纷议论，沙璃面不改色跟在洛玉湮身后，倒是舞风堂的人神色躲闪，多半也是了解尚柔的作风觉得丢人。
掌门洛玉笙见到沙璃上殿，轻声询问。沙璃赶紧回礼表示并无大碍。掌门故意压低声音，下面的人听不见说什么，但看样子也是关心沙璃身体。众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着舞风堂，也就掌门归霁娘神色如常端坐在座位上。
沙璃不得不感慨，这长公主身份倒还挺受人重视的。
昨日议事被洛玉湮打断，今日继续。沙璃一听，竟然说到了银羽卫中的血尸！
“钦天使，还请将银羽卫一事细细说来。”掌门说道。
楼清霄似乎期待已久，听到掌门唤他，立刻挺直腰板，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声音也故意压低了些许：“银羽卫追击废侯姜曜，围困于桐城。就在桐城破城之时，银羽卫中奸细现身，爆身成为血尸。”
“血尸？！”不明真相的弟子们惊呼。
“可知是什么样的血尸？”杜衡师叔忍不住发问。杜衡师叔研究丹药，对于这种与巫蛊有关的东西，都有所涉猎。
洛玉湮沉声说道：“是邙山一脉的血蛊。”
提到邙山一脉远比血尸来的更加恕Ｖ诙嗄昵岬茏硬恢髅排烧泼趴尚闹敲鳌５蹦暾庖蛔迦巳绾瓮郎卑傩斩豆频氖驴晌秸鹁诵拚呓纾詈蠡故怯缮矫帕焓祝胖诙嗾赖茏右宦纷飞保潜平斐呱饺褐胁潘阃晔隆�
“怎么可能？！”归墟岛庞掌门最为惊讶，“当年可是贵派天枢老人亲自击杀了他们首领，我师傅与师叔们亲自布下的大阵！”
洛玉湮淡然说道：“庞掌门不必疑惑。几百年过去了，谁知邙山一脉会不会再出个有能力的首领，再说天尺山群太过辽阔，终年瘴气弥漫，封印难免会有覆盖不到或者遗漏之处。”
“天尺山群应该在凃国吧？”云隐问道。
掌门洛玉笙说道：“天尺山群地处煌朝与凃国交接之处，名义上当属于凃国。皇权之事，楼钦天使可了解？”
楼清霄搜肠刮肚，沉吟一下解释说：“凃国位于煌朝南面，是个颇为神秘的国家，除了偶尔商行贩货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凃国的实权不在君主，而在祭司手中，如今真正掌握凃国上下的大祭司名叫扶柩，国民皆为信徒，其他的事情，清霄也不知道了。”
“这个大祭司据说也是个不出世的天才，凭借一己之力将凃国上下治理得服服帖帖。”九重门的白掌门补充道。
“难道，邙山一脉与凃国与相勾结了？！”庞掌门犹疑起来。
洛玉湮倒是很沉稳：“暂时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凃国参与其中，而且没有必要，以现在的凃国来看与世无争，除非有大变动，应该不会卷入才对。”
何伶渊清咳两声，把注意力吸引过来：“重点在邙山一脉，而不是凃国，凃国的事还是交与煌朝皇帝去操心吧。我刚从都城那边回来，周边不少村落都莫名发生了瘟疫，而且普通医者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我找到了……嗯……一位真人用丹药化解的。”
别人不知道，沙璃可清清楚楚她口中的一位真人，八成就是药酌药大公子。
“听何真人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了问仙门周围的疫情！”田掌门忽然说道，“就在不久之前，蒙山脚下的城镇也发生了疫情，元掌门还与我商量对策来着！”
元掌门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严肃地说道：“我玄道宗与问仙门离得近，山脚下的事情起初也以为是普通的灾疫，并未在乎。后来陆续有村民跑到山上来烧香磕头，这才知道这番疫情不同。只是这灾疫之事并非我等擅长之事，与田掌门商量了许久也是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本门派一位精研医药的师叔想出了对策，这才解了灾疫之疾。”田掌门长叹一声，“只是依然浮尸遍地……”
“邙山一脉善用蛊毒，病疫对他们来说可谓是信手捏来……”归掌门忧心忡忡。
“会不会是巧合？”庞掌门这回慎重了许多。
沙璃脱口而出：“只怕不会是巧合……”
沙璃清亮的声音略显突兀，众人疑惑地看着她，期待她继续说下去。沙璃没想到引来这么多目光，有些六神无主地看着洛玉湮，洛玉湮侧身微微示意沙璃继续说下去。沙璃得到了肯定，声音也自信了许多。
“我随二公子与钦天使下山探访，期间路过白坞城，白坞城外同样遭遇了疫情，普通药石并不能医治，所需的丹药也并非普通修者真人就能够炼制的。在白坞城中偶遇了毒王药冼，药冼尊者出手炼药这才化解灾疫。”
“药冼都露面了？！”空铭师叔一愣，“那个老家伙可轻易不露面，他都出手了，只怕真与邙山一脉的蛊毒有关。”
“这个弟子就不知了，但看药冼尊者的样子，似乎正是在为灾疫之事奔走。”沙璃回想起白坞城中的事情，以及药大神医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结合今日得到的消息，线索变得明了起来。
谢玄德师叔哼了一声：“这是在暗度陈仓！”
众多线索联系在一起，邙山一脉的野心昭然若揭。沙璃觉得沉甸甸堵在胸口，事情就要连起来了，而且比想象得还要糟。
谢玄德的一句暗度陈仓点醒了还在思考的众人。邙山一脉当年差点被正道灭族，还是跑进了天尺山群中才躲过一劫，百年来在瘴气毒物中生存有多么不易自然不必多说，这怕这份恨意以深入他们骨髓，只要有机会，他们必然会报复。
“若真是邙山一脉，那还算是喜事。”洛玉湮是时候泼盆冷水。
“此话怎讲？”庞掌门问道，“还有更坏的消息不成？”
“不知诸位可还知道东夷归氏？”洛玉湮掷地有声，嘴角一直微微噙着笑意，并非是不屑，更似一种无奈。
这次山门议事的内容线索完全超出了众人预料的那样，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不断砸出来，已经是头晕眼花，每当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的时候，才发觉是另一个的开端……
东夷归氏，几位掌门咀嚼着这个家族名字，再次陷入了沉思。
当年几乎摧毁了正道的东夷归氏，如今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东夷归氏，这次却以悄无声息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世间。（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卷土重来
东夷归氏这四个字被提出来，大殿上瞬间陷入死寂。了解事情的几位掌门与师叔面面相觑，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不了解的弟子们见掌门不说话，自然也不敢打扰，听洛玉湮的语气，只怕是比邙山一脉更厉害的存在。
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弟子看向了舞风堂掌门归霁娘，同属归姓，都在暗自猜测有什么关联。
归霁娘受不了众人猜测的目光，柳眉微蹙，面色甚为不悦。她不怒反笑，只是笑意中怒气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归氏本就是个世代传承的大家族，只不过东夷谷那边的太过于有名，反而将整个归氏拖入了泥潭。不懂的就收敛点眼神。”归霁娘抱着胳膊，冷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弟子们，弟子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本来这几天就被尚柔的事弄得心烦气躁，这会儿在大殿上被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探视，更是怒气冲冲。
掌门洛玉笙出言说道：“东夷归氏已经隐没千年，不知也是常情。当年家族兴，门派弱，东夷谷归氏是众人皆知的修仙大家族，只是一味追求修为而不论方式，竟然吞人性命而长自己修为，如此邪佞为正道所不容，便联手诛之。此番大战正道险胜，东夷归氏从此销声匿迹。”
洛玉笙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东夷归氏的过往，三言两语中弟子们也大概明白了千年前的血雨腥风。众位掌门也终于在震惊中缓过来，然而只有缓缓一叹。
“怎么还有他们？他们怎么还在？”空铭师叔揉着眉心，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他没想到洛玉湮还查到了这件事。
“一千年了，难道时隔千年还要卷土重来？！”元掌门瞪着眼睛。
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众人看向洛玉湮，他倒是神色如常地坐在位置上，偶尔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水。
“二公子，有什么话还是直说了吧，为何确定东夷归氏卷土重来？千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此时与邙山一脉凑在了一起？”庞掌门追问道。
洛玉湮放下茶杯，也不再吊胃口。“我并没有见过东夷归氏的人，得知这个消息还是一个偶然。古林林氏被小门派长生堂围攻，帮凶就是邙山一脉。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就趁着长生堂空虚之时潜入其中，结果发现了长生堂掌门与贼人勾结的书信，书信言辞模糊，但确实有勾结嫌疑。”
“这个嫌疑二字似乎不能确定吧？笃定与东夷归氏有勾结，会不会有点牵强？”白掌门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消息。
一旦认定东夷归氏与邙山一脉卷土重来，那么修真界真要大乱了。
“自然不会凭借一封书信定论，只是书信中的消息会让大家更震惊……”洛玉湮不急不缓，“至于长生堂与二者勾结一事，基本可以确认了。长生堂围攻古林林氏的时候，邙山一脉的紫虫化血蛊封锁了林氏出路，长生堂弟子手中操纵阴尸的器物正是东夷归氏的阴罗盘！”
洛玉湮早有准备，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两物，催动灵气使其漂浮在大殿之上，一一飞过众位师叔与掌门眼前并且稍作停留，以便仔细观察。
一圈下来，掌门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东夷归氏与邙山一脉回来了！
沙璃是亲身经历过的，此时再见两物依然有些反胃。若是说之前不知道东夷归氏和邙山一脉代表着什么，此时见众位掌门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在座的各位没有人参与过千年前的大战，可千年过去了，这场大战的阴影依然留在他们心中。
甚至各大派的掌门都默认了一件事――淡忘那段过去。
这也是沙璃始终不解的问题。若是按常理来说，越是胜得艰难，过后越应该大肆庆祝才对，记录功勋也好，劫后余生也好，留予后世瞻仰也好，偏偏最不该的就是淡忘，仿佛将前辈们的心血都一并抹去了。
这件事涉及到洛潮平师祖，洛玉湮并不清楚，就连山门事纪上都含糊过去。而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南渊也摇头，当初被封印得太早，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参与了。
不知是谁在大殿上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一声叹息过后，众人也如同梦中惊醒，纷纷议论起来。
东西应该没错，洛玉湮与掌门洛玉笙应该都确认过。在这件问题上，众人相信山门不会造假危言耸听。
不明内情的弟子们私下询问这两个东西的来历。蛊虫这东西再没见过但也知道危险，有些人也参与过清理蛊虫的历练，普通蛊虫一不小心就会着道，邙山一脉更是用蛊毒的高手，他们的蛊虫就算是死的也要焚尽才行。
而关于阴罗盘的事情，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云隐师叔费了一番口舌才将此物的阴邪之处说明白，而阴罗盘不过是归氏器物中最为常见的。这也在侧面说明了东夷归氏的可怕。沙璃也庆幸当时自己没有因为好奇而乱动。
沙璃犹记各大门派刚来山门之时轻松的样子，有些弟子暗地中对召他们门派来山门议事的事还颇有微词，再看当下，一个个忧心忡忡，全然不敢多说一句话。且不论修者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请，只怕这回议事结束后，各大门派就要纷纷加固门派结界，加快督促弟子练习了。
都喜欢过安稳日子，人人都是这样。一旦大战来临，却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有更多的选择与可能。
沙璃一哆嗦，忽然想起南渊的话。
“本质依然是弱肉强食。”
沙璃神游物外之时，大殿上的议论声已经渐弱。
许久不说话的归霁娘忽然说道：“二公子方才应该说了有封信，信中似乎有着更为惊人的秘密，可是比这东夷归氏卷土重来更为骇人么？”
“其实信件本身没有任何问题。那间收藏信件的长生堂密室我下了结界，若是有人怀疑信件的事情可以亲自去探查。”洛玉湮在细节上也是做得滴水不漏，“问题就出在信件的落款，还是让大家一并看一下吧。”
洛玉湮将准备好的信件拿了出来，尤其将最后一张的落款处指明给大家，鼎剑门掌门于省身的大印，清清楚楚地印在纸上，暗红色的印记刺痛了众人的眼。
“于掌门！”
“什么？！于掌门不是闭死关呢么？！”
“鼎剑门果然与这些邪道勾结在了一起！”
沉不住气的弟子们破口大骂，而稍有些见解的弟子与众位师叔掌门一样闭口不言。
元掌门心直口快，几乎要从座位上站起来：“这都是什么？！于省身怎么会参与进来？！会不会贼人故意造假的！我与老于也是多年好友，我不信啊！”
“确实有可能被造假。”洛玉湮倒也不避讳，“仅仅是一枚于掌门的印章，只要得到这枚印章，并想办法将灵力附着上就有可能伪造。”
“假设于掌门真与邪道勾结在一起，那他完全没有必要声称闭死关，不如光明正大与我们坐在一起，一旦出现问题也容易随机应变。如今太过明显的证据指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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