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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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聚在青石平台上有说有笑，其中不少人都在摩拳擦掌，这一次去归墟岛定要大显身手。相熟的男弟子更是激动，似乎马上就可以施展抱负。

　　　　相比之下，最为沉稳的几人反而是沙璃等人。洛玉湮和楼清霄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事还不能让他们动容，沙璃也算是跟着二人游历过一圈，能出去玩比什么都好，至于云牧，本就是一副“任何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看不出情绪。

　　　　掌门洛玉笙与几位师叔前来相送，掌门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又让侍剑童子将准备送给大家的丹药分发下去，算是掌门与一众师叔们的心意。

　　　　众弟子欣喜接过。沙璃还发现每个人修炼状况不同，掌门赠与的丹药也不相同，可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今日一别山门，待秋高气爽之时，再迎诸位凯旋而归。”掌门高声说道。

　　　　众弟子心绪激动，依礼拜谢掌门。

　　　　洛玉湮见时辰差不多了，带领众人拜别掌门与众位前来送行的师叔们。弟子们纷纷御出仙剑，飞入云端。

　　　　沙璃本以为天枢老人也会过来凑凑热闹，可临走了也没看到他的身影。虽说是在意料之中，可心中难免有些怅然。踏上仙剑，随着众人御剑离去，似是有什么感应，沙璃下意识回望向栖梧山间，一道麻衣竹杖的身影影影绰绰。

　　　　沙璃冲着身影处摆摆手，相信天枢老人会看得到。

　　　　“怎么了？”洛玉湮发现沙璃落在了后面，赶来询问。

　　　　“没事。”沙璃笑道，“今日我们是不是暂时会在落仙镇待上一天？”

　　　　“嗯，先去存善堂那里领个外出的笺做个记录，其余时间交给个人，是采买还是休息全凭自己做主了。”

　　　　沙璃满心欢喜试问道：“谪仙，我能申请不住存善堂么？我想回家看看。”

　　　　“许久未回，你也应该去看看家人。今日你便回家吧，替我向二老问好。”洛玉湮未加思索便答应了。

　　　　“好嘞，谢谢谪仙！”

　　　　一行人御剑落在栖梧山脚，距离落仙镇还有些距离，山门弟子收起仙剑，徒步而去。平日里山门弟子市场出没于落仙镇中，镇中百姓早已习惯了这些山门真人，偶尔遇见了还会上前行礼问好。

　　　　山门向来宽待百姓，弟子们对落仙镇的百姓同样礼遇有加，多年来落仙镇如同皇权下的避世之地，一片祥和安乐。

　　　　山门弟子修炼功法，气质不同于平常人，尤其在寻常百姓之中更为显眼，往日一二名山门弟子出入落仙镇实属平常，今日十几人同行倒是引起了镇中百姓的小震动。

　　　　不少路上的百姓都伫足问好，山门弟子也微笑回应。

　　　　“各位仙长可是去降妖除魔啊？”提着菜篮的中年妇人出声问道。

　　　　秦勉中朗声回应：“这位大姐，我们奉掌门之命要去拜会其他门派。”

　　　　“山门的仙长们都是……人中龙凤。”另外一个妇人想了半天才说出一个成语，倒是引得其他人善意的笑声。

　　　　“好了，别耽误各位仙长们的正事。”

　　　　百姓们七嘴八舌，给山门弟子让路，山门弟子也微笑回应，脚步未停。如今的落仙镇已比沙璃初来的时候扩了不少，这一年因为废侯的兵乱以及邙山一脉下的蛊，附近不少流落的百姓都来落仙镇投奔或者落脚。

　　　　“似乎比之前落仙镇还大了不少。”一名弟子说道。

　　　　“人也多了。上次我下山还是八年前呢。”

　　　　山门弟子下山的机会并没有多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上用功修炼。除了探亲的假期，只有到了十年一次必须的历练，或者是掌门派遣任务的时候才能离开栖梧山。别看这一行人修为普遍都不弱，但与云牧一样缺少历练的人不在少数。

　　　　偶尔下山的秦勉中应当最是熟悉这里的事情，他平日里也负责存善堂的一些事宜。秦勉中笑道：“如今人人皆知我山门脚下的落仙镇是福地，尤其近两年躲避战乱的、躲避瘟疫的百姓，纷纷来此落脚生活，与之前相比几乎大了半个城镇。”

　　　　“这样下去，落仙镇岂不是要变成落仙城了？”一名女弟子惊讶说道。

　　　　洛玉湮则接过话：“只怕不能等到那时，就得提前封镇，不得再收留外人了。”

　　　　“这是为何？”云牧对世俗之事并不了解，“总不能不管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既然来到了山门下，怎么也要给出个落脚的地方。”

　　　　这事楼清霄在行，他走到云牧身边，说道：“二公子说得有道理，这种小镇子朝廷那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人口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建造城池是小事，只怕那时就会有朝廷的人监管这里，到时候山门的存善堂只怕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这本是我山门之地，皇权怎么能干涉？！”一名女弟子愤愤不平，连看向楼清霄的眼神都有些不悦。

　　　　洛玉湮说道：“可别忘了，这里的百姓都是属于皇权的范围内，一旦皇权接手了，我们山门自然只有避嫌的份儿。”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许多弟子终日在山中修炼，对于皇权与修者界的关系只停留在二者不得干涉的印象上，三言两句被洛玉湮与楼清霄解了疑惑，对两人更是恭敬。

　　　　方才还愤愤不平的女弟子自知对此事见识粗浅，对楼清霄投去歉意的目光，楼清霄只是笑笑，全然没放在心上。

　　　　“可是……就像云师姐说的那样，总不能真不管百姓。虽然是皇权下，可山门不就是守护天下苍生么。”那名女弟子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许多事并不是靠死守规矩就能解决的。”洛玉湮笑容中透着狡黠。

　　　　沙璃似是有所顿悟，她试探着说道：“到时候，再建一个落仙镇？”

　　　　除了洛玉湮意外，其余人都有些错愕，细想了一下这才弄明白沙璃话中的意思。既然不能夸张落仙镇，索性再重新建一座镇子，只要没有膨胀到无法忽视的程度，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妙！小师妹这个建议妙啊！”秦勉中拍手称赞，“这件事我之前还在考虑，毕竟这落仙镇也在我监管的职责内，今日小师妹一语道破，待我从归墟岛回来便说与掌门。”

　　　　沙璃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我就是顺着二公子的意思来说的。”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洛玉湮小声笑道。

　　　　沙璃微微叹气：“被你们损惯了……”

　　　　一行人走到了存善堂，早有驻扎此地的弟子出门迎接。

　　　　“二公子，都已准备好了，在此签到就好。”驻扎此地的弟子并未着山门弟子的服饰，一身寻常百姓的粗布，眼神却是温柔而怜悯的。

　　　　“江师兄在此还习惯？”洛玉湮与他并排而走，两人应是熟识已久。

　　　　江师兄浅笑：“很是习惯，在山门待久了，出来尝尝寻常人家的烟火气也是一种历练。”

　　　　“江师兄心善，修心也是历练的一种。”

　　　　“二公子过奖了。”

　　　　江师兄将众人引入存善堂内，将早已准备好的字笺摊开在桌子上，字笺上写着每个人的名字以及离开山门的日期还有外出的原因，只需弟子签上名字就可以，然后由存善堂的管事弟子收录整理。

　　　　等到任务结束后，再回到存善堂加以确认，就算记录完成一次外出历练。

　　　　弟子们一次签上自己的名字，又跟随江师兄去后院的空房，每名弟子一间房，在落仙镇的暂时落脚休息之处。

　　　　房间分完之后便是众人的自由时间，沙璃因为想要回家，没有领房间钥匙。

　　　　沙璃之前就和洛玉湮说好了，这会儿向洛玉湮知会一声就准备回家去看看，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楼清霄，楼清霄得知沙璃要回家，楼清霄也想见一见姑父姑母，让沙璃先问候一声，自己忙完再去。

　　　　沙璃走出存善堂，晌午的阳光格外刺眼。落仙镇安稳平和，有山门在，作奸犯科之流也开始老实过日子。街道上，成群的小孩子嬉戏打闹，邻里之间相见也学会了抱拳问候，无事的妇人聚在树荫下嗑瓜子唠着东家常西家短，劳作的男人们回来总会去街旁的茶肆中大碗喝着凉茶。老人们喝茶的、下棋的、扇着蒲扇晒太阳的更是比比皆是。

　　　　这种烟火气的日子对于沙璃来说反而有些不真实。没有山门中清修苦练，不似繁华大城之中的喧嚣，而是那种寻常百姓热热闹闹的日子。

　　　　沙璃顺着记忆向街坊中走去，落仙镇变大了，人也多了起来，一年多的日子不知道孟家在此生活可安康。不知当初受大义于皇帝的孟太傅，如今的教书育人孟先生，沙璃心中那个纯和而又儒雅的父亲可还习惯这种生活；不知爱操心而又雍容大气的娘亲可还适应这清苦日子；更不知哥哥嫂子这对苦命鸳鸯可还知足。

　　　　沙璃低笑着摇摇头，居然开始操心上这种事情了，而且还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的学堂小院，院中冷清，应是到了休学的日子吧。沙璃抬头又看到了孟老爷子“慎独”两个字，觉得分外亲切。

　　　　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从院子中跑出，边跑还嬉笑着往院子里张望，结果没有注意到沙璃，正好撞在了沙璃的腿上。

　　　　小男孩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抬头看着眼生的沙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后一名貌美妇人追出，沙璃定睛一看，忍不住出声喊道：“嫂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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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孟家闲事

　　　　楚茨相比于去年之时微微有些发福，瘦尖的的脸也圆润了不少，依旧是寻常女子的打扮，却看得出满满的幸福感。

　　　　楚茨见到门外的沙璃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快走几步走到院外，左打量右大量，激动得半天没说出来话。

　　　　“嫂子。”沙璃见楚茨惊讶的样子，笑着说道。

　　　　“真是你，真的是你，你可回来了。”楚茨拉着沙璃。

　　　　摔在地上的小男孩从地上爬起，一手抓着楚茨，一手抓着沙璃的衣角，仰头看着执手泪眼的两人，楚茨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人在旁边。

　　　　“铮哥儿，下次不许胡闹了，快回家吧。”楚茨温柔说道。

　　　　被称为铮哥儿的小男孩一抹鼻涕，笑嘻嘻看着沙璃，问道：“你是山门的仙长？”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沙璃俯视着圆脸的小男孩。

　　　　“阿爹阿娘和我都是仙长救的，我觉得你跟他们很像。”小男孩这下也不嬉闹了，学着大人的模样向着沙璃作揖。

　　　　沙璃想要扶起小男孩，还是楚茨挡了沙璃一下，让沙璃受了小男孩这一礼。小男孩起身，楚茨才说道：“好了，赶紧回家吧，仙长也要回家休息了。”

　　　　“好。”铮哥儿特别开心地跑走了，边跑嘴里还喊着，“娘！我见到仙长啦！孟老先生家的仙长！”

　　　　沙璃看着小男孩又跑又跳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楚茨笑着摇摇头，也是拿这个小男孩没有办法。

　　　　“这个小男孩是谁？也是爹的学生？”沙璃与楚茨往家里走去，沙璃问道。

　　　　楚茨说道：“他本家姓吕，单字一个铮。不久前他的村子遭遇瘟疫，父母带他出逃后又遇上了妖兽，幸好路过的山门弟子搭救，将他们带回了落仙镇，现在在我们家不远处安了家。吕铮年纪不大却聪明，爹娘都很喜欢，就是这淘气的性子改不了，唯有见到了山门弟子才会老实作揖，感念当初的救命之恩吧。”

　　　　“倒是个不错的孩子。”沙璃觉得有些暖心。

　　　　“爹娘嘴上不说想你，可没事就去存善堂那边打听山门消息，有事的时候就打发临哥去看，生怕漏掉你的消息。”楚茨掩嘴偷笑。

　　　　沙璃忍着笑意：“这段时间我跟随二公子去探查消息了，都不在山门，也是刚刚回来不久。对了，怎么不见爹娘和哥哥呢？”

　　　　楚茨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略有些神秘地说道：“璃妹，还忘了告诉你一件大事，爹娘还有临哥都在忙活着呢。”

　　　　“啊？什么事这么神秘？”沙璃凑近楚茨小声问道。

　　　　楚茨笑容绽放，轻声说道：“璃妹，你当小姑了。”

　　　　“等等……”沙璃再心中算了一下，“也就是说……你和我哥有孩子啦？！”

　　　　楚茨的表情已经将这喜事透露无疑，沙璃心中更是高兴，一个新的生命可代表着孟家真的要扎根于此，真正的远朝堂过上平凡生活。之前还担心爹爹没了太傅的官职会郁郁终日，幸好有了学堂。如今儿孙满堂，家宅平安，生活也安稳，这也是大家最希望的结果了。

　　　　沙璃欣喜之下，推开门朝里面奔去，刚把门推开就看到哭笑不得的一幕。孟老爷抱着睡相甜美的小婴儿，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孩子，孟夫人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正在想办法给孩子垫在屁股下，而一旁插不上手的孟临捧着刚换下的还带着尿骚味的尿布，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没想到大门会被突然推开，孟夫人以为是吕铮回来了，皱着眉头朝门口望去，结果看到沙璃一脸笑意站在门口。

　　　　“镜儿？！”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小婴儿在襁褓中咂咂嘴，似乎不满意有声音吵到了他，三人又连忙噤了声。

　　　　楚茨从沙璃身边走过，将孟老爷臂弯中的婴儿接过。孟夫人连忙对沙璃说道：“娘先去把这个小的伺候好，等下找你说说话，你跟你爹和你哥聊吧。”

　　　　孟夫人接过孟临手里脏了的尿布，跟着楚茨去里屋了。

　　　　孟老爷见到沙璃，嘴都乐的合不上，连忙招手让沙璃过来坐。沙璃答应一声，坐在了孟老爷的下首座位上，孟临连忙去烧水，准备沏上些好茶。

　　　　“诶呦，快让爹看看，长高了，怎么瘦了呢？在山门是不是吃的不合胃口啊？”孟老爷子比做太傅的时候随和多了，没了朝堂束缚，此时就是一位慈祥而安和的父亲与久别相见的女儿谈谈心。

　　　　“山门吃的不错，女儿可胖了不少呢，就您不嫌弃我胖啦。”沙璃笑道。

　　　　孟老爷假装板着脸：“我怎么会嫌弃女儿，我可就你这一个宝贝千金。”

　　　　沙璃托着下巴看着孟老爷：“爹爹倒是精神多了，您和娘亲的气色更好了，看到爹娘安康，镜儿就放心了。”

　　　　“都好，都好，家里都好。前不久茨儿刚为家中添了小儿，这可把我们都给忙坏了。你哥现在没事就去存善堂给江真人做抄录，得一份工钱，我平日就在这院子里教书，乡里乡亲给钱的给钱、给物的给物，你娘和茨儿还会做一些女工贴补家用，现在生活已经很好了。”

　　　　孟老爷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沙璃看着两鬓已经斑白的他心中百味陈杂，当初孟临入狱二老一夜苍老了不少，直到在落仙镇安稳了，这才缓过精神，但已不复当初。沙璃听着这些琐事，心中暖意融融。

　　　　孟临将烧开的热水泡上了茶，随意地坐在了沙璃身边。

　　　　“爹，喝口水。”孟临提醒着孟老爷。

　　　　孟老爷笑道：“光顾着和镜儿说话了。”

　　　　孟临看着沙璃，轻声询问：“我听存善堂的江真人说你出任务去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沙璃点点头，说道：“跟着二公子出去了，我才知道这外面天大地大。去潜伏探查了鼎剑门，一路北上遇到了止戈，后来又遇见了古林林氏等等，结识了不少新朋友，但也有惊险呢，不过有二公子在，这点事都不算事。”

　　　　“镜儿，在外可一定小心，你才入山门没多久，事事不要逞强，多与二公子学习学习。”孟老爷说道。

　　　　“爹，您放心吧，这个镜儿都懂。”沙璃端着茶杯，“这次我还认识了神兽一族的古龙尊者，修为也是非常厉害，他与女儿有契约，会保护女儿的。对了，女儿这次回来正式拜师了！女儿的师父是修者界鼎鼎有名的天枢老人！”

　　　　孟临时常与山门打交道，修者界的事情多少还了解一些，孟老爷可就什么都听不懂了，但听不懂也爱听，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趣地捻着胡须，听沙璃说得如此自豪，就知道这两位也是大能者。

　　　　“镜儿，你比在都城时开心多了。”孟老爷淡淡说道。

　　　　孟临一惊，怕孟老爷多想，沙璃全然不在意，有些撒娇地说道：“都城就那么大点地方，女儿自从来到了山门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天高任鸟飞，该是为自己而活了。”

　　　　“其实当初说要走，爹最担心的不是你哥，而是你啊，怕你……舍不得那宫中……”孟老爷说得委婉，沙璃怎能听不出来。

　　　　沙璃莞尔：“有些已经留在宫中了，我本不是那供人观赏的金丝雀，有些事还需自己做主。再说孟家遭此劫难，我又怎会独自留在那里？”

　　　　孟老爷见沙璃确实想开了，也不纠结于此，更不想再提起那些陈年旧事，淡淡说到：“我的镜儿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一遇到事就躲在房间里哭鼻子不肯出来的小女孩儿了。”

　　　　“女儿我现在不仅得到了山门顶级的功法，而且还代表山门去其他门派交流呢！入山门不到二年的时间已经达到了筑基境界的中成水平啦！”沙璃仰着头仿佛是在期待着夸奖。

　　　　孟老爷笑道：“你说的这些爹都不懂，不过爹知道你过得好过得开心就足够了，最近流落到这落仙镇的流民又多了，外面不太安全，一定要小心啊。”

　　　　“我向来都是跟在二公子身边，哥哥知道他有多厉害，肯定没事的。”沙璃看向孟临说道。

　　　　孟临点头：“二公子天人之姿，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这次你也是跟着二公子去其他门派？”

　　　　沙璃喝着茶，目光停留在孟临身上，瘦削的他依旧没变，只是比之前那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多了些沉稳在其中，眉间不再若有若无地拢在一起，神色中的淡定让他看起来更加值得依靠了。

　　　　“是啊，这次山门一共派出去了十余名弟子，去归墟岛交流试炼，我们这些弟子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这个队伍正是由二公子带队的。”沙璃解释道。

　　　　“归墟岛我听江真人讲起过，与山门更是世代交好，你到时候可不能只顾玩闹。”孟临略带严肃地说道。

　　　　沙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这个你放心吧，掌门都强调过了，我肯定不会给山门丢人的。还是担心一下楼清霄吧。”

　　　　“清霄他也去？”孟老爷听到楼清霄的名字，追问道。

　　　　“去，他这个钦天使也要凑热闹，索性就一起去啦。”

　　　　沙璃话音刚落，房外就传来了楼清霄的声音：“舅父舅母！清霄看您二老来了！”

　　　　沙璃掩嘴，一下从坐上蹦起来：“萝卜条还真不禁念叨，我去开门。”说完，小跑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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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其乐融融

　　　　门外的楼清霄捧着一堆东西，都快将自己埋没了。手里抱着两坛酒，就上搭着一匹素色布，布上还放着乱七八糟买的礼品。

　　　　“萝卜条……临走的时候掌门不是给了乾坤袋么……”沙璃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过来。

　　　　楼清霄从礼物堆里探出头，对沙璃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放在乾坤袋里，和捧在手上能一样么！臭丫头快来接一下。”

　　　　沙璃上前接过一些，楼清霄总算能看清眼前的路了，跟着沙璃走进院子。

　　　　“别说，孟家这样可比之前那深宅大院舒服多了。你不知道吧，姑父不喜仆从过多，太傅大宅那么大，里里外外才十人，每次去我都觉得没人气。再看看现在，还真不错。”楼清霄边走边环顾四周。

　　　　院子中除了一些花架子之外，还有一块专门用来教书的地方，小板凳摆得整齐，处处透着生气。

　　　　孟临也出来迎接，接过楼清霄手中的东西，楼清霄活动一下肩膀，捧了半天，确实腰酸背痛。

　　　　“临哥，在这落仙镇和还好？”楼清霄和气问道。

　　　　“都好，还要多谢你和二公子。”孟临笑道。

　　　　“客气就不必了，本来我们两家就密不可分的。”楼清霄也不见外，自从救了孟家一家出来，又加上一个沙璃，楼清霄与孟家关系近了不少，“姑父姑母的身体怎样？”

　　　　孟老爷笑道：“好好好，都好着呢。”

　　　　孟老爷与孟夫人站在正堂中，笑脸迎接楼清霄。楚茨不在，应该还在后面哄孩子。楼清霄快走几步，向着二老俯身一拜。“清霄拜见姑父姑母。”

　　　　“好孩子，快起来吧。”孟夫人连忙将楼清霄扶起来，“清霄也长大了，快让姑母看看，精神了许多，也壮实了。”

　　　　“娘，你就直说他胖了就行。”沙璃在一旁伸着脖子说道。

　　　　楼清霄瞪着沙璃：“谁昨晚大半夜还嘴不停，吃了五块桃花糕的！”

　　　　“萝卜条，这你都数着呢啊！”沙璃笑道，“是不是没吃到馋了？”

　　　　“你们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啊！”孟夫人笑道，“一会多做一些好吃的，让你们两个吃个够。”

　　　　“谢谢姑母。”“娘做的我最爱吃了！”

　　　　楼清霄坐在椅子上，孟老爷看着楼清霄很是欣慰，说道：“清霄确实长大了，哪像镜儿，还是个小丫头。”

　　　　沙璃朝着楼清霄吐舌头，楼清霄悠然自得对着沙璃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