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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女帝之凰易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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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日这水,绾夫人是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若入了,或许今日珍珠的事,太后心里一痛快就了了。若是绾夫人如此不懂宫中规矩,连连冒犯太后;宇文大司空如今在朝堂上亦是不甚如意,难不成绾夫人要宇文大司空忧心朝堂之外,还为绾夫人忧心么!”

    。。。
………………………………

第六十五章 冲破礼教污清白

    天上月,月下花;月无光,花影亦浅薄。就爱上网。。凉亭的廊檐下,本应悬六盏宫灯,但不知为何只悬了一盏。昏昏沉沉的烛光从宁澜亭散向四周,光影浅淡。

    宇文绾从冰凉的凉亭中起身,昏黄的宫灯下,她发髻松散下几缕,在风中摇曳着,整个人愈加柔弱。

    她姣好的面容上笑意绽开,在宫灯下带了一丝溟泠,看向赵信河,“本宫谢赵公公提点!”她脚步后移,纵身跳入水中。

    “噗通!”

    一声响亮的坠水声惊诧了锦画、锦书、锦棋,三人伏在栅栏上,在波澜连连的水面寻着跳入水中的宇文绾。宇文绾是从凉亭临水那一面跳入的,水的深浅尚不得知。锦画尖叫着“小姐!”跑向候立在凉亭一隅的阮凌锡,跪下求道:“二公子,救救我家小姐罢!”

    阮凌锡回首看了赵信河一眼,他脸上的嚣张气焰正盛,皮笑肉不笑道:“啧啧······绾夫人对先帝与太后的一片孝心真是撼天动地啊!不就一颗珍珠么!皇城中,什么好物件没有。”

    他对自己身后的小太监慢悠悠道,“来人,去禀告太后,说绾夫人落水了!请示太后,咱们做奴才的,该如何救?绾夫人乃是皇上妃嫔,身子金贵,不是我等闲杂人等可碰触的。”

    闲杂人等?

    阮凌锡冷冽的眸光看向赵信河,赵信河面上显出惊恐,阮凌辗被阉割,阮凌锡如今的身份亦不同往日了。来日,阮凌锡是有可能出入朝堂的。赵信河不免后退了几步,对着阮凌锡讨好道:“这是绾夫人自个跳下去的!不关奴才的事!”

    锦画扯着阮凌锡的衣摆,泪如雨下,四周虽有侍卫,却是太后的人。且太后已下令,不许任何人插手寻找珍珠之事,若有违者立即杖毙,故宫人皆对宇文绾落水视而不闻。

    如今唯有阮二公子可救自家小姐了,锦画声带哭腔,“阮二公子,求您,求您了!我家小姐对您的一片心思,您如何会不知晓!若不是阮大公子以您病危为由骗了小姐如大司徒府,我家小姐如何会是现在的模样!阮二公子,求您救她!”

    宇文绾落水之处,水泡连连跃出水面,无呼救声,无挣扎样态,正如受辱以来的宇文绾般毫无生气。阮凌锡知晓她求死心切,却碍于妃嫔自尽,是要连罪满门的。今日太后的一番为难,正好给了她由头摆脱尘世的一切污垢,亦不会连罪在朝为官的父亲。

    旧日倾洒窗牖的姣姣月色,为何变成今日的溟泠黢黑;昔日阁楼上的盈盈女子,又为何变成了今日的空无躯壳。阮凌锡双手在袖袍中紧握,救与不救,对宇文绾皆是磨难。若他救了宇文绾,那她的清白便会被自己所拖累,日后她在皇城中的日子愈加不好过,且妃子私通之过可连罪满门,。

    但,太后真的会派人来救她么?

    思忖片刻,他眉眼紧锁,告知锦画,“去勤政殿,把皇上找来!”说着脚下一跃,寻着宇文绾落水的地方跳进了水中。

    一声更响的“噗通”传来,锦画左右环顾了一眼,赵信河身边站立着三两闲散的侍卫,但她顾不了许多,扯起裙摆,便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跑去。

    “大胆······”

    赵信河想要阻拦锦画的嘴巴张了张又合上,阮凌锡已经抱着宇文绾朝岸边游来,他不敢连连惹怒了阮凌锡,便低声对身侧的一个小太监道:“去多取几盏宫灯来,一定要把宁澜亭照的像白昼一样!”

    伏栏哭泣的锦书、锦棋跑下凉亭石阶,宇文绾面色苍白,双眸无神的半合着。迷离之际,她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阮凌锡,沉沉的向锦书怀中倒去。锦书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抱得起宇文绾,她强扶着昏厥的宇文绾,面露难色的看向阮凌锡。

    锦书怀中的宇文绾发髻散乱,整个人似涂擦了霜雪般苍白,衣裙上的水滴落在沥青色宫砖上。阮凌锡心中再也顾及不了许多,他从锦书怀中横抱起宇文绾欲回锁黛宫;急促的脚步声整齐的响起,霎时,宁澜亭四周多了几盏宫灯,阮凌锡的脚步在石板上迟疑之际,宫灯愈来愈多。二十盏描绘了彩画的灯盏在宫人们的手中被举高,悬在凉亭下,挂于高枝上。

    宫人们皆目带惊诧的盯看着与皇上妃子有染的阮凌锡,阮凌锡垂眸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宇文绾,娇弱如她,早已似湖中独自飘摇的小舟,孤立无助。他冰冷的面容无一丝表情,横抱着宇文绾在一片烛光似火之中,朝锁黛宫走去。

    勤政殿内,短腿玉几上烛台跳跃。煜煊灵动双眸凝集层层厚重的雾气,与萧渃商议着如何圆了今日被墨凡看到脖颈处假皮囊的谎。忽然间,一声声不清晰的女声传来。

    “皇上,绾夫人落水了!”

    “皇上,求您去救救绾夫人罢!”

    “皇上,求您去救救绾夫人罢!”

    “······”

    煜煊与萧渃对看一眼,萧渃已经先煜煊一步,急急往外走去。

    被御前侍卫拦在勤政殿外的锦画跪在石阶上,泪痕肆意的面容在侍卫的铁衣间若隐若现。萧渃上前,推开御前侍卫,把她扶了起来。

    锦画看到萧渃,立即拉住萧渃的袖袍,苦苦哀求道:“萧院首,求您救救我家小姐罢!她被太后逼得跳水了!”

    尾随而至的煜煊正好听到“被太后逼得跳水”,她双手束在身后,厉声道:“大胆奴婢!竟敢胡言乱语!赵忠,掌嘴!”她转身离去,吩咐赵忠备龙辇,起驾前往宁澜亭。

    赵忠令两个宫女上前,携了锦画到殿庭里掌嘴。萧渃看着被宫女掌嘴的锦画,叹道:“不要怪皇上!你一番胡言乱语,若是传到太后耳中,绾夫人不知又要受什么责罚了。若今日罚了你,日后太后也寻不到由头责罚绾夫人了。”

    锦画闭着双眼,任由巴掌一下下的打在自己的脸上,打得脸颊红肿渗出血丝。皇上已经登上了龙辇前往宁澜亭,只要能救了小姐,就算自己被杖毙,她亦是不甚在意的。

    龙辇在煜煊催促下,轿夫们步伐急促的出了勤政殿。被掌嘴完的锦画起身,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跑着追上龙辇,跟同龙辇前往宁澜亭。

    龙辇行至一半,煜煊先派去的御前侍卫返回来禀告,说阮二公子已经把绾夫人送回了锁黛宫。

    阮凌锡?又是他!

    煜煊放置在扶手上的手倏地一僵硬,心中莫名的抽搐着,她想起了宇文绾出事那日,阮凌锡的焦急与愤怒。他对宇文绾当真无半分儿女之情么?

    萧渃温润似玉的面容惊住,阮凌锡不是冲动的人,他既不顾皇上妃子不可冒犯,亲自送绾儿回锁黛宫,那绾儿的身子怕是已经承受不住昏厥过去了。

    他眸带担忧的看了煜煊一眼,煜煊颔首,准他前往锁黛宫为宇文绾诊脉,锦画亦追随着萧渃离去。

    远处的宁澜亭散出若白昼的亮光,在一片暗殇苍翠之中,格外显眼。候立在龙辇一侧的赵忠,试探着问道:“皇上,咱们要不要去锁黛宫看一看绾夫人?”

    闻言,煜煊嘴角弯起一丝苦笑,“朕去做什么!帝都第一才貌双全的女子,自是配得上大魏国第一美男子!”

    赵忠面带犹豫,不敢接煜煊的话,哪有皇上把自己的妃子拱手让与他人的说法。煜煊靠在椅背上,合眸,无力道:“去宁澜亭!”

    赵忠躬身应着“是”,挥起净鞭,让龙辇继续朝宁澜亭走去。

    宁澜亭悬了二十道宫灯,恍若白昼。煜煊令龙辇停在了离宁澜亭较远的地界,轿夫及御前侍卫皆原地候着,只带了赵忠徒步前往。

    临近石阶的凉亭下有一滩未干透的水渍痕迹,煜煊痴痴盯看着那滩水渍,心中思忖着,是宇文绾身上所滴落,还是阮凌锡身上所滴落的。转念一想,宇文绾定是被阮凌锡抱在怀中的,那这滩水渍应是他二人的罢?

    二人悄无声息的伫立许久,树影那旁传来两个宫女窃窃私语的声音,行走之间,天水碧的宫装,丝带飘飘。

    “你说,是不是阮家的两个公子都喜欢绾夫人?”

    赵忠刚要开口,煜煊伸手阻拦了他,宫女悉悉索索的私语声接着传来。

    “一定是的!阮大公子都为了绾夫人被阉割了,如今阮二公子又为了救绾夫人连连忤逆太后。”

    “皇上也一定喜欢绾夫人,不然怎么会不顾她失贞仍立她为妃!”

    “可皇上如何争得过大司徒府的两位公子?皇上那么怕阮大司徒!”

    “怕不怕是一说,我倒觉得绾夫人与阮二公子在一起更般配。一个是大魏国第一美男子,一个是帝都第一才貌双全之人。”

    一声幽怨的叹息声传入煜煊耳中,“要是阮二公子能多看我一眼,让我在宫里呆到老死,我也是愿意的。”

    紧接着身旁宫女笑她的话语,“你羞不羞呀!阮二公子眼中,只有绾夫人那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咱们这些平庸姿色,如何入得了阮二公子的眼。”

    “我羞,你每次见了萧院首,不也是红透了脸,偷偷的瞧他么!”

    “······”

    打闹嬉戏声渐渐远去,煜煊再也听不到二人在讲些什么。

    。。。
………………………………

第六十六章 溟泠惶恐欲双飞

    豆蔻年华的女子最是无所顾忌,言语间满是对爱情的憧憬。煜煊垂眸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明黄常袍,天子威严,又有何用?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人不爱那容貌姣好的美人,更何况,宇文绾才貌双全,是难得的佳人儿。

    宫灯下,数里锦翠烟波,接壤处,夜幕昏沉。月色下,昼夜分割,怕是皇宫内苑,有人欢喜,有人忧。

    煜煊双手束在身后,抬首望着那细如弓箭的弯月,心中埋怨道:阮凌锡,你这个骗子!约定好了,我们要同喜同悲,如今你在锁黛宫抱得美人归,我却要一个人在这里,看凉涔涔的弯月。

    她嘟起嫣红娇小的唇瓣,蹙眉斜睨向赵忠,“赵忠,你有镜子么?”

    “啊?”

    正弓着身子跟煜煊看弯月的赵忠惊得张了张嘴巴,立即赔笑道:“奴才没有,镜子是女子用的物件,奴才哪用得到那种东西啊!”

    因有李奶娘事事俱细,煜煊自己也甚少照铜镜,身上的龙袍换来换去总是明黄色,连一堆常袍亦多是明黄色,如何抵得上宇文绾粉白衣裙飘飘的仙子模样。她甩起袖袍,气鼓鼓道:“你说,朕与宇文绾,哪个好看?”她清秀的面容在灯盏照耀下,闪着不认输的光。

    这,哪有和自己妃子比美貌的皇上?

    赵忠嘴巴惊得更大了,他扶稳了项上的帽子,心中叫着,皇上八成是被那两个宫女的话给气糊涂了,要问也是问自己与阮二公子哪个更英俊罢?他面上依旧赔笑道:“皇上好看!”

    说完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皇上好看!”大有一副,若我有半句诳语,皇上砍了我的脑袋便是。

    煜煊心知他是敷衍自己,垂眸走到凉亭,在石阶坐下,手托下巴,幽幽叹着,“朕听那些老宫女说,父皇的李昭仪美艳不可方物!虽然是舞女出身,父皇却是临幸那日便封了她为昭仪,母后亦被父皇冷淡了许多年。”

    赵忠紧随着煜煊,候立在她身侧,宽慰面容上密布忧愁的她,“皇上,你看咱们御花园开的这些花儿,可还是去年的花儿?”

    煜煊白他一眼,无奈道:“你是觉得朕蠢,还是觉得你比朕聪明!去年的花早已凋零化作了花肥,这花儿定是今年的啊!”

    赵忠继续道,“皇上,奴才说句不敬的话,来日后宫中的妃嫔娘娘们可有许多,但正宫皇后,只有一个。”他蹲下来,附在煜煊耳边,悄声道:“李太昭仪娘娘纵使再受宠,现在的太后不也是昔日的皇后么。惨啊!连带着母子皆去了,尸首都找寻不到。”

    煜煊知晓赵忠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罢!让朕一人静一静!”

    赵忠领命躬身退下,朝着龙辇走去,备着煜煊唤自己。

    煜煊望着赵忠渐渐远去的身影,酱色衣袍在宫灯的映照下早已变了色,她双目失神,喃喃道:“朕倒希望,那个比朕早出生了半个时辰的皇兄活着,这皇位便是他的了。”

    无意间,手划过高高竖起的衣领,煜煊心中怅然着,她与萧渃商议了半日都未想到好法子欺骗墨凡。若真寻不到令墨凡信服的法子,以墨凡的雷厉风行之势,不出三日,便能察觉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十几年的欺骗,祸乱江山的罪过,墨凡手中有父皇钦赐的御剑,纵使她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墨凡也可斩她于剑下。以墨凡的性子,也定会如此做。

    煜煊面上的气鼓鼓褪去,覆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如果阮凌锡与宇文绾当真是两情相悦,那自己手中尚握有玉玺时,还可相助二人。想到阮凌锡要娶宇文绾,煜煊心中生出一阵寒意,蔓延至指尖,她手指敲击在石阶上。泪珠滚动在灵动的双眸内,强忍着不落下。

    “煜煊!”

    身后凉亭外传来一声轻浅的呼唤,似从遥远的天际飘进她的耳中,飘渺虚无。熟悉的声音令煜煊心中一惊,猛地回首寻找声音的主人。

    凉亭临水那边一片昏暗,什么都没有瞧见。她苦笑着,自己竟思念阮凌锡到了如此地步。

    “煜煊!”

    又一声轻浅,似从天际飘渺而来的呼唤。煜煊狐疑着起身,上了凉亭。栅栏外,凉亭下,飘摇着一叶小舟。

    阮凌锡一身白袍,站立于舟头,因衣袍沾了水,飞扬不起,只服帖的垂着。光影下,愈发显得他整个人修长。他身子被迫随着小舟轻晃,面上带着温色,向煜煊伸手,薄唇动了动,“下来!”

    煜煊面上带着遮掩不住的欣喜,她回首望了一眼离自己尚远的随扈,站上栅栏,手放置阮凌锡的手中,轻轻一跳,即刻被阮凌锡抱在了怀中。

    小舟不堪猛然间的加重,摇晃的更厉害了些,阮凌锡并不放开怀中的煜煊,抱着她,稳稳坐下,任由小舟飘荡在水面上。

    煜煊环在阮凌锡脖颈处的手触及到阮他未干透的衣袍,心中想起了他抱着宇文绾在皇城中招摇一事。她气鼓鼓的想要离开他的怀抱,阮凌锡却加重了力道,紧紧把她箍在怀中。面上的温色因她对自己的疏离,化为了冰冷。

    “煜煊,听我说!”

    阮凌锡似千年寒玉的面容本就令人心生冷意,如今着意加重了嗓音,煜煊灵动的双眸顿住,木讷的与他对视。

    他蹙起眉眼,沉色道:“煜煊,在男女之间,有一种比爱情更令人无法割舍的感情,就是愧疚。宇文姑娘是因为我,才会落得如此惨境,此生无论做什么,我皆弥补不了。所以,就算是舍命于她,我也不会犹豫丝毫。”

    煜煊别过了头,噘了噘嘴,赌气道:“你的命都给她了,那我还有什么啊?”

    阮凌锡鼻息间嗅到醋味,他嘴角弯起一丝浅笑,笃定道:“我的生生世世!”他垂首,双唇覆上煜煊微微噘翘的娇小唇瓣。

    丝丝冰凉传至唇齿、心间,煜煊眨了眨双眸,随着阮凌锡合上了双眸。

    当阮凌锡的双唇变得温热,煜煊心中对他与宇文绾的醋意亦渐渐被抽离走。一个冗长、缠绵的吻,诉不尽二人一年来的思念。阮凌锡凝视着煜煊的双眸,见她带些羞意的垂眸,薄薄的双唇弯起,把她揽得更紧了些。煜煊温顺的靠在阮凌锡怀中,任由他湿凉的衣袍传至自己周身,心中却温暖着。

    二人赏着弯月,虽无过多言语,却心意相通,只静静的依偎着。小舟随着水流肆意飘摇,皇城中的水流多处贯通,待轻舟飘至二人初相识的荷花池中,二人相识一笑。

    那时,她是皇上,他是被迫入宫的娈童。

    湖心亭,翠绿的荷叶,看着熟悉的景致,阮凌锡嘴角弯起笑意。煜煊在她怀中抬眸,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阮凌锡垂眸,手轻轻滑过她清秀的面容,“接到圣旨时,我虽感叹世事无常,却也不曾想过,我会爱上当今皇上!”

    四目相对,煜煊灵动双眸深深陷在阮凌锡满是冰雾的眸中,情不自禁开口道:“凌锡。”

    他温色应着,“什么?”

    她嘟了嘟嫣红、娇小的唇瓣,“是不是帝都的女子都会爱上你啊?”

    愣住片刻,阮凌锡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他笑道:“若真是如此,那帝都岂不是再无嫁娶喜事,所有女子都待字闺中,只为等着看我一眼。怕是墨大司马早派人把我抓起来,以祸国殃民之罪处死了!”

    闻得“墨大司马”,煜煊面上显出愁意,她环住阮凌锡的腰身,因脖颈处沾了湿气,疼痒难忍,她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阮凌锡冰凉的手掌,护在她脖颈处,恐她伤了自己的伤疤。

    当靠在阮凌锡怀中时,她再也撑不起帝王威严,眸中强忍的泪水似断了线般落下。

    阮凌锡手背落下温热的水滴,他拂去滚落在她面容上的泪珠,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煜煊嘴角牵强弯起笑意,皇上是女子一事,纵使她想瞒着阮凌锡,也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告示、传闻告知阮凌锡,倒不如自己来讲。她嘴角扯开一抹笑意,“凌锡,墨凡好像察觉出我是女子了,以他的性子,若不把我斩于剑下,是绝不会罢休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先赐一道圣旨,把宇文绾赐给你做妻子。这一世你把欠她的都还给她,等下一世,不管你的人、心,还是命,都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我好希望下一世,我不是皇家女,只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

    少女情怀在心中肆意游走,煜煊的冷静被吞噬,喃喃道:“不,你容貌如此惊人,大魏国不知有多少女子在争抢你。我若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肯定就见不上你了。我不想,不想你娶其他女子!”

    她嫣红、娇小的唇瓣弯起,泪珠肆意的滑下,阮凌锡拭去,便又有新的泪珠滴下。

    白日墨凡临离开时沉思、锐利的眸光令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凌锡,我好怕!我好怕死!从我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时,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我都会梦到自己被墨凡一剑杀死,被踏在铮铮铁蹄下!从遇到你时,缠绕我多年的梦魇才渐渐消失······”

    阮凌锡箍紧怀中的她,听着她惶恐无助的喃喃自语,千年寒玉似的面容蒙上厚厚的冰霜。许久,他似下了重大决心,“煜煊,我带你离开帝都!”

    。。。
………………………………

第六十七章 翊辰奉命进皇城

    煜煊清秀的面容惊诧住,“真的么?带你母亲一起么?”

    想到母亲,阮凌锡垂眸思忖着,母亲尚有父亲保护,但煜煊一旦身份暴露,不仅墨凡会为了平息众郡王及将士们的怒气杀了她,父亲与太后也定会把所有的罪责推倒她身上,以平息天下百姓怒气。

    他蹙了蹙眉眼,“自大哥卧病在床榻后,阖府上下皆觉得我才是大司徒府来日的主人。若此时我与母亲二人悄悄离府,定会引人注意,父亲知晓后也定不会让我离开帝都。我母亲是我父亲此生的挚爱,天下于她而言,没有比待在我父亲身边更安全的了。等咱们安顿好,我再回帝都,若她愿意和我离开,我再带她走。”

    煜煊面上的惊诧久久褪不去,离开帝都,离开皇城,不做皇帝,于她而言,是一场不如梦魇真实的幻境。她不相信的问道:“那,那我们去哪儿?”

    阮凌锡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下巴轻轻抵住她光洁的额头,沉色道:“卞陵!我曾游历四方,卞陵是最令我留恋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煜煊嫣红、娇小的唇瓣悬着未落的泪珠,晶莹透亮,她怔怔的重复了一句,“卞陵?南国水乡最繁芜的城池卞陵。”

    阮凌锡颔首,嘴角弯起一抹带着愁绪的笑意。

    夜色沉沉,旖旎着的涟漪映着弯月,水面上浮动着墨翠的荷叶,煜煊清秀的面容上笑意僵硬着,怕惊醒了这一场梦境。

    “皇上!”

    “皇上!”

    “······”

    一声紧接一声的呼唤从远处传来,御花园中赫然出现了许多晃动前行的火把,御前侍卫们怔怔的脚步声,打破了二人间的幽微静好。

    煜煊从阮凌锡怀中起身,朝岸边望了一眼,无奈道:“准是赵忠找不到我,惊动了御前侍卫。”

    阮凌锡起身,微眯起眼眸,瞧了一眼似游蛇般移动的御前侍卫。他扳过煜煊的身子,扶着她坐下,怕御前侍卫察觉到这里有人。

    他盯看着煜煊,“煜煊,你真的想好了么?你若是同我离开了,帝都便会大乱。我父亲觊觎皇位已久,其他郡王中亦有觊觎皇位者,多方兵马一定会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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