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傀儡女帝之凰易凤-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跟煜煊身侧的赵忠轻叹了一声,“哎,墨大司马又不是什么恶贯满盈之人,阮大司徒何故要把他一家游街。”
押送墨凡流放的队伍渐渐出了城门,城内的人被阻拦住,不得出城。江酬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因惧怕有人劫走墨凡所出的冷汗。他行在队伍之前,刚出城门,却差点惊吓的回了城内。
城外数百墨家将领手托铁衣,跪拜在道路两侧,为墨凡送行。欲进城的百姓闻得消息,亦是跪在卸甲将领之中,为少了墨大司马这一治军严明的大将军痛惋。
墨凡虽一直认为自己的血汗是铁做的,如今见了这副场面,亦沾染了些平日里他最看不惯的泪满襟样态。他拱手捧起铁链,一路对道路两侧的将领与百姓高声道:“我墨凡此生足矣!”
城楼上,书有“大魏”字样的旗帜飘摇;因乌云低垂,那旗帜更像是插在了云中,深沉的令人压抑。
黑色披风下,阮凌锡身上束缚了数匝绳子,把他的双臂紧紧箍住。他不忍看城下将士送别墨凡的场景,心中愈发不明,父亲为何要把软禁在碾玉轩的他带到此处。
阮重俯首望着身披枷锁出城的墨凡,他面带得意之色,对身侧的阮凌锡道:“我儿可看到了!墨凡为大魏国征战南北,手下忠将无数,握有数十万兵权又如何?还不是为父与那小皇帝一道圣旨便可令他如此狼狈!这世间多少铁蹄都抵不过一道皇命!你兄长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为父来日的一切皆是你的!”
阮凌锡寒玉似的面容带些无奈,“父亲,你可仔细瞧了一眼沿途那些百姓与将士对墨凡是何态度?父亲,得民心者得天下!”
阮重眉毛挑了一下,看向那些簇拥着墨凡不愿离去的墨家将领及百姓,他冷声对李江道:“让屯骑校尉手下的铁骑兵驱散开那些聚众闹事的民众及卸甲将士,若有违令者,就地处决!”
煜煊随着流放队伍来到城门处,她转到城楼入口,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扶就着赵忠的手登城楼时,正值李江领了阮重的命令离开。她眸中显出冷色,行至阮重身侧,双手束在身后,盯看着城下,“不知阮大司徒又要对墨凡一家做什么!”
阮重见煜煊前来,毫无错愕,冷声回道:“圣旨是皇上亲书的,玉玺是皇上亲手盖得,臣还能对罪臣墨凡做什么!”
煜煊无言以对,只得握紧了藏在紫色披风下的手,城楼上带湿气的风吹着她系发束的玉带,清秀面容被风吹得泛起红通。
阮凌锡侧首盯看着煜煊,思忖着她知不知道阮太后非她生母一事。煜煊寻着看向自己的那道眸光,与阮凌锡隔着阮重四目相对。
阮重心知肚明,双手束在一侧去了他处,于他而言,煜煊对阮凌锡越是用情至深,越是好掌控。
阮凌锡向煜煊一侧跨了一步,二人披风联袂,他凝视着她,低声道:“等我!我一定可以想到办法,让你离开帝都!”
煜煊垂眸,柔声却坚定道:“不,我要守好我父皇的江山,把它交于值得托付的人手中!”
阮凌锡寒玉似的面容带些错愕,片刻后,他柔声回道:“好,那我等你!”
煜煊轻轻抬眸望了一眼阮凌锡,虽乌云低垂,阮凌锡面容却晶莹白皙,她嫣红、娇小的唇瓣因他面上的柔情弯起。
一侧的阮重听得二人不真切的对话,握着城楼砖墙的手加重了力道,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一个小女子!”
帝都城外,兆泰王与魏煜珩躲在林子暗处,冷眼瞧着屯骑校尉带兵驱散了跟随相送墨凡的数百墨家兵将。
魏煜珩不解道:“父王,孩儿瞧着,阮重不似你书信上所言的手无实权、举家受辱啊!”
兆泰王捋了一下胡子,嘲讽道:“许是时日久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蠢货,墨凡手下兵多将广,且个个精锐英勇,以一当十。若收为己用,岂不妙哉!阮重竟然逼得皇上遣散了墨家兵。珩儿,你带人一路紧跟墨凡。他虽没有兵权,在各地将领中威望甚高,恐一呼百应,方时你我在帝都愈加措手不及!”
魏煜珩目露杀光的看着兆泰王,“父王的意思?”
兆泰王点头默许,“其他人可不管,但是墨凡与墨肃的性命一定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魏煜珩嘴角邪气与眸中狠光相对,盯看着被屯骑校尉的铁骑兵阻拦在城门周围的送行之人,江酬押送着墨凡一家渐渐远离了帝都。
………………………………
第八十一章 皇家血脉压强权
夏日在一片冷寂喧嚣糅杂中笼罩帝都,自墨凡出城,一连数日,墨色风云浮动在洛华上空,令人心中压抑难宣泄。
环城河中停着他国的商船,各地郡王及大秦、波斯等国使者陆陆续续聚在帝都,喧闹异常的帝都似仙人腾云驾雾泼墨绘成的画卷。
武川镇将金义天、怀川镇将金景带了两千精锐兵马进帝都,正值帝都晴日开展。大司徒府在金氏的操持下,一片欢腾之气。
金义天与金景所带兵士一半安置于大司徒府,一半安置于大司徒府在帝都城外的园林中。
府院里游走着威严肃穆的军镇精兵,金氏数月来的萎靡之气散去,愈加责难罗姬。许多年不见,阮重下了朝堂便与候在大司徒府、等着宣召的金义天父子聚在一处叙旧,无暇到湖夕轩去。
金氏借其兄的令牌派十几拨精兵来回在湖夕轩四周巡视,搅得罗姬日夜无法安寝。罗姬中毒一事,阮重虽未责怪自己,但金氏知晓,自己是阮重心中所怀疑之人。既然毒不是自己下的,那定是罗姬下毒,来栽赃给自己。这一口恶气,她一直存在心中,待着父兄回帝都为自己做主。
阮凌锡依旧被软禁在碾玉轩不得外出,他虽知金氏定会为难母亲,却无可奈何,此时若是他为母亲出头,金氏不知又要生出什么磨难给母亲受。
当阮重问及金义天六川军镇兵权之事时,金义天这几日也察觉出了帝都形势,亦看出了阮重野心。可女儿万般哭诉在府上的遭遇令他心生不悦,况且他的外孙已是阉人一个,那再帮阮重夺皇权于他而言无甚好处,不过是便宜了罗姬母子。
他不免出言警醒阮重道:“阮大司徒不要妄图借六川军镇兵马起事,六川军镇兵马加起来虽有数十万,但调遣的兵符自六川军镇建成之日便由先帝亲自保管。先帝驾崩时,只有墨凡一人在侧,兵符现应在当今皇上之手!且我武川与怀川之兵马加一起才敌得过夷川镇将薛沛手上的兵马。”
阮重心知定是金氏的一番哭诉令金义天如此,他赔笑道,“岳父多虑了,小婿此生只愿守着夫人,给她荣华富贵,安度一生。”
金义天淡然道:“阮大司徒此话甚为中听!”
夷川镇将薛沛在金义天与金景后两日到帝都,身侧只带了几个贴身兵士。一进帝都,他便瞧见了守城门的薛漪澜;终身一跳,来到薛漪澜身侧。兄妹一年之久未相见,互相用力的锤了一拳,朗声相视一笑,以表思念情深。
与薛漪澜一同守城门的官兵见她与自己的兄长这般行见面之礼,心中虽唏嘘着,面上却仍是对薛沛单膝跪地,拱手行礼,“属下等见过薛镇将!”
薛沛不在意的对几人挥了挥手,“起来罢!我们夷川可没有帝都这么多繁缛礼节!”
官兵们应声起来,却不见薛沛离去。
薛沛让自己的随身侍从先回府,自己与薛漪澜守起城门来了。因有六川军镇的镇将在此,守门官兵比平日里谨慎提神了数倍。
日暮时分,薛沛同交了值的薛漪澜返回薛家在帝都的老宅薛府。
早在薛漪澜祖父时期,薛家就举家迁徙到了塞北之地,薛府老宅早已荒芜下来。时日一长,府内杂草横生,府门破损,偌大的薛府成了那些乞讨难民的居所。加之薛漪澜回来先是住在皇城中,后遭贬出城守卫城门,也并无多少时日住在薛府,便没有修葺屋舍。偶尔回府之际,还会带些吃食分于乞丐们。薛漪澜闲暇之时,便教乞丐们一些拳脚功夫,以防他们乞讨时遭人欺凌。
守了一段时日的城门,薛漪澜与那些乞丐已相熟,更对帝都城内的小道消息了如指掌。
看到破败的自家府邸,薛沛也不甚在意,让侍从在薛漪澜住的院落旁修整出了一处院落,作为临时安寝之地。
墨天向本是墨家兵的总统领,如今墨家兵一遣散,他亦成了闲置之人。却更能游走于帝都各个街巷之中,暗中注意着帝都的形势。
翊辰虽听了墨凡的话没有当日离开随同流放队伍出帝都,但次日便不见人影,墨天向亦是无可奈何,翊辰的秉性向来是独断独决,唯有大司马的话还震得住他些,如今大司马离了帝都,帝都也再无人可束缚他了。
墨天向心中怅然着进了薛府,直直的朝薛漪澜居的院子里走去,墨凡临走前曾交代他与薛漪澜一同密切监视着陈赦府上的细作。
墨天向进院子之时,正值薛沛与薛漪澜兄妹叙旧畅饮。薛沛起身与墨天向拱手一礼,他已听薛漪澜说了墨凡遭贬一事,心中感慨万分。如今见了墨大司马昔日的随身将领,一腔愤慨之情便悉数倾洒了出来。
他令人添了一副酒盅碗筷,为墨天向斟酒一杯,叹气道:“我薛沛虽年少,未经过多少战事,但亦是跟在墨大司马与向叔身侧长大的。墨大司马在战场浴血杀敌,阮大司徒却在帝都坐享其成;若是他有篡位之心,兆泰王远在河昌,怕是帝都再无人能压制住他了。”
厢房内烛光昏黄,引人生出许多惆怅。墨天向饮下酒盅里的酒,酒水似刀子切断愁肠。他心中的愤懑被只有二十六年岁的薛沛牵扯出,重重叹道:“当今圣上年少且懦弱无能,大权旁落阮太后兄妹手中,墨大司马自胡尔战乱之后,为压制阮家势力,不得不在帝都镇守了近两年之久,没想到却遭了驱逐。墨大小姐尚年幼,墨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如今不知到了何种境遇!”
薛漪澜盯看着面前的酒水,无心饮下,墨大司马遭贬那日,她趁帝都混乱去了陈赦府上,翻看了那两个江湖武士的屋子,却无线索。
待回城门之际,只遇到了下城楼的皇上。她瞧得出来,如往日般瘦弱的皇上心中亦是不好受。此事虽是皇上下得圣旨,但她念及皇上日前奋力救自己一事,心中如何也怨不起来皇上。
她看了墨天向与薛沛一眼,“墨大司马一事,并非我们所能挽回的,且此事怪不得皇上。毕竟是墨大司马违逆圣旨在先,纵使聚集我们武将之兵权请命也是无甚理由。眼下,还是办好墨大司马交代的事罢!”
墨天向虽不满薛漪澜前半话语,却开口应了她最后一句,“若陈赦手下真有大齐内奸,那公子假死一事多半是他们泄露了。待查清此事,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两个泄密之人!”
薛沛自小受的家训是忠于魏家,如今墨凡遭了此种不公之事,他猜测,墨凡手下将领必有劝墨凡反叛魏家的。虽他信任墨凡人品,但其下忠心将领少不得有代墨凡起事的。薛沛只垂首饮着酒,并不回应墨天向的愤慨。
当薛漪澜把话语转了他处,薛沛不知二人口中所言为何事,薛漪澜便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一番。
那次薛沛亦在战场之上,他思忖了一番,“若真是大齐的武将,我应该认得,待我明天一探,咱们再作商议。”
三人又饮了几杯酒,墨天向便离去回了千金阁。
墨天向走后,只剩了薛家兄妹,薛沛重重的把酒盅放置于桌子上,对薛漪澜厉色道:“你虽是墨大司马带回帝都的,但不可忘了我薛家的祖训!我薛家世代只忠于魏家皇室血脉,不论旁人如何枉议皇上,我们都要誓死效忠皇上!”
薛漪澜起身,对着薛沛拱手道:“妹妹谨记兄长教诲!此生定誓死效忠守卫皇上!”
薛沛闻言,心中放下不少,询问了几句薛漪澜的近况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歇息了。
次日,太尉石然奉旨于帝都城外迎接兆泰王进城。骠骑将军李飞于一侧随行,见石然与兆泰王热络,心中愈加愤懑墨凡遭贬一事。
一轮夏影转金光,斜斜照在闻政殿殿庭中的石头瑞兽上。
金辇、凤辇停在丹墀之下,煜煊扶着风姿日胜一日的阮太后步入朝堂,群臣已分列整齐候着,当煜煊及阮太后坐定。
赵忠尖起嗓音,把等候召见的郡王及使臣宣了进来。
殿门敞开,兆泰王、江阳王、世王子魏哲世、兆泰王、薛沛、金义天、金景、及大秦、波斯等国使臣前后进入殿内。
除不知大魏礼节的使臣外,唯独兆泰王、阮重不向煜煊行跪拜之礼。兆泰王斜睨了一眼阮重,冷声道:“阮大司徒好大的气势,连我魏家的天子之气都压不住你么!”
煜煊听闻兆泰王这番话语,心中生出有人替自己出头的快感,她不免拨开面前的白玉珠旒看了兆泰王一眼。面前立的这个身着华贵朝袍已年逾半百的男子便是他的亲王叔了么?儿时虽曾见过,却早已模糊了兆泰王的样子。
如今,兆泰王一脉是她在魏姓之中最亲的人了。虽知兆泰王对皇位野心勃勃,但煜煊心中仍是对他存了一份亲近。她曾看过自己父皇的画像,殿中所站立的兆泰王与她画像上的父皇有诸多相似之处。血浓于水,煜煊竟觉得兆泰王不似自己所想那般穷凶极恶。
殿中因兆泰王一语变得寂静起来,兆泰王毕竟是皇上叔父,与魏家皇室是同一血脉,纵使无阮重的权势大,却是皇家之人,且河昌地域之广,兵将众多,兆泰王如同河昌的皇上。
阮太后在珠帘后轻声咳嗽了一声,“阮大司徒的腿病还未好么?”
阮重听得立即道:“启禀太后,臣的腿疾尚未痊愈!”
兆泰王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一唱一和的兄妹二人。
下了朝后,兆泰王、江阳王、魏哲世在勤政殿与煜煊短叙,三人于龙案前对面而坐,却似水火般不相容。
夏光疏疏淡淡的从窗棂处投进,煜煊一身明黄常服坐于龙椅上,越发衬得她面容朱朱白白分明,嫣红娇小的唇瓣微微展着,冲三人浅笑着。
兆泰王捋了一把胡子朗声笑道:“想我十年前见煊儿时,煊儿还是孩童,那时瘦弱似女子。如今十余载过去了,怎么还似个女子,瘦瘦弱弱,一点没有你父皇当年的英勇神姿。”
煜煊额上因兆泰王的一番话冒出一层细汗,她不免捂上了自己的脖颈处,佯装嗓子不适。
江阳王不满兆泰王的猖獗,出言道:“兆泰王,皇上纵使再年少依旧是我等的君王,你怎可如此亲昵无礼!”
兆泰王大手一挥,不认同道:“哎,皇什么皇,这是我的亲侄儿!本王与皇上那是同宗血脉,不像你,虽也姓魏,却与我们不是同一宗。”
兆泰王所言属实,江阳王无言以对。
魏哲世抬眸看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的煜煊,看向兆泰王淡淡开口道:“兆泰王叔是宗室内我等小辈儿敬仰典范,若是兆泰王叔如此逾越礼制,那我等是否可不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兆泰王斜睨了魏哲世一眼,正欲发作,煜煊出声拦住了他,“怎么不见朕的煜珩堂兄与煜澈堂弟一同前来?”
兆泰王坐回自己的椅子,双眼眯起,却无笑意,“河昌事务繁琐,他二人皆留在了河昌。”
煜煊应了一声,心中松下一口气。魏煜珩儿时便顽劣且一肚子坏水,上次来帝都仗着自己是兆泰王的儿子,连她这个皇帝都敢捉弄欺负,好在那时有同样顽劣的墨肃在,如今却是一切截然不同了,墨肃已被自己贬去了漠北之地。
兆泰王府因兆泰王来帝都显出了昔日的繁盛之景,来往官员络绎不绝。
江阳王府却终日的府门紧闭,魏哲世不明自己父王的做法,“父王多年不曾来帝都,怎可连那些与我江阳王府交情颇深的大臣们都拒了门外?郑太傅、刘太仆、何太保可是多次递了请帖。”
江阳王叹道:“皇上年少,皇权不在一人之手,今日是你的兵权势力多过我,明日便是我借用皇权夺你之权!墨凡不正是先例么,想先帝时,他便权倾朝野,如今还不到垂暮之年,便遭了流放。咱们只为皇上大婚才来帝都,待皇上成了大礼后,咱们即刻离开帝都。”
魏哲世闻言,颔首道:“父王所言极是,是孩儿愚笨了!”
………………………………
第八十二章 蝉鸣起伏扰清梦
红日当空,祥云绕琉璃,瑞气迷殿阁。丝竹声声透入蓝澄澄的云雾中,太监们手中的长鞭净肃着宫道。文武百官聚在闻政殿丹墀之下,左右分列。
夏光照在灰白色花纹宫砖,似水烟晕染,从远处望去,水烟亦泛出层层粼光。煜煊身着龙袍,立于闻政殿丹墀之上,隔着王冕上的十二道白玉珠旒盯看远处宫砖上的粼光水烟。
赵忠在她身侧小声嘟囔了一声,“兆泰王怎么还不来,这不是在对皇上您摆架子么!”煜煊厉色看他一眼,他立即禁了声。
大婚的前一日,本是阮重受封九锡之礼的日子,但阮太后顾及兆泰王乃是皇家血脉且手中握有数十万兵马,便令阮重自动请旨把九锡之礼的尊荣让与了兆泰王。
兆泰王本就不满阮重跋扈,见他如此,只更加跋扈了一句,“阮大司徒尚且不糊涂,懂得尊卑,本王是皇家血脉的郡王,你不过是我魏家养的朝臣而已。说白了,与本王府上的阉人奴才相比,不过是多了个物件,又手中握些权势而已!”
阮重立于文官之首,抬头盯看着煜煊身侧太监所托金盘中放置的金册,因又想起了兆泰王的侮辱之语,他双手紧握成拳,眸子中闪出狠光。
阮凌辗亦是带着愤怒,“父亲为何要把九锡尊荣让与那兆泰王,这可是孩儿为父亲换来的。”一想到自己现在如同一个阉人,阮凌辗心中似郁结了缠绕牵扯的绳索般扭曲着。
阮重闻言,不由得从下到上扫视了身侧的阮凌辗一眼,他心中有些不忍,宽慰阮凌辗道:“我儿不必心存愤怒,你姑姑一向高瞻远瞩,她所言必有她的道理。为父刚刚夺了墨凡的兵权,又贬他出帝都。若是再受这九锡之礼,那锡儿前些日子进宫受辱便是白受了,咱们佯装的弱势也是白费了。如今,你外公、舅父的兵马皆在塞外,我们若是与兆泰王兵戎相向,无十分取胜的把握。且墨凡在帝都残势尚存,对面那些武将皆受墨凡蛊惑,对魏家忠心耿耿。为父与你姑姑担忧,情急之下,他们会倒戈相向兆泰王。”
二人正说着,仅次于皇上金辇的金车大辂停驻在了闻政殿宫门,华盖掀起,身着衮袍王冕的兆泰王从金车上走下。
煜煊身上所穿龙袍是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种织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种绣于裳,王冕上连缀十二串白玉珠旒。
而兆泰王身上所传衮袍,上衣绘山、龙、华虫、宗彝五种花纹,下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种花纹,王冕上连缀有九串白玉珠旒。
兆泰王阔步来到丹墀之下,宫廷乐停下,煜煊挥手令赵忠拿起金册宣读。赵忠阴柔声飘荡在闻政殿的上空之中,丹墀下的文武百官对那些累赘敷衍的华词并不细听,却被赵忠宣读的那句“赐兆泰王徽号神武至尊兆泰王”惊诧到。
煜煊尚年少,故群臣中无请奏她为自己上徽号者,如今兆泰王一个郡王,虽是当今圣上亲王叔,却先皇上之前,且用了皇上独用的神武至尊四字。
白显、张轩、李飞、贾震四人相看了一眼,如今墨大司马遭贬在外,他们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石然立于武将之首,眉眼间喜色滋出。数十年来,因有墨凡在,他在大魏只能屈居于武将之二。如今墨凡不在了,他的新主子又尊了九锡之礼,来日的大司马大将军一位非他莫属。
陈赦心中默默记下了这金册上的话语,想着寻个机会禀告给自己的主人络尘,眼下兆泰王之势比之阮重要难以对付的多。
金义天与金景看着这些中原的郡王官员,享尽安逸、荣华富贵不说,还受封天子礼遇。他们这些塞北将领,酒饱饭足尚可,若与帝都相比可真是差之甚远。
薛沛无心理会兆泰王受封一事,于他而言,皇上想要做什么,那是皇上的事,他只需守卫皇上安危,守卫好大魏国的疆土即可。他直盯看着对面的陈赦,陈府那两个江湖武士果真是大齐国的武将,且是大齐二王子赫连夏的家将。
而墨凡临走前告知墨天向,仅凭两个无名武将,是万万不能说服陈赦此人,他们身后定有大人物在帝都。
他已与薛漪澜暗中盯梢陈府半月之久,却不见墨凡口中的大人物现身。而这两个武将只在陈府享锦衣玉食之礼遇,并不与外界相扰。
陈赦察觉到有人盯看自己,顺着眸光望去,与薛沛四目相对,他心中戏谑一笑,面上却神色如常,把眸光转向了正在接金册的兆泰王身上。
帝都城内红绸舞动,店铺、官员府邸皆为皇上大婚悬了红绸,挂了红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