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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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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的她,脸上充满仇恨之色。
所有人都在吃惊之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向楚牧峰的目光,都带着由衷的钦佩。
“你……你怎么敢将黄本章和梁鹤翔杀了?”郑半房站在旁边依然带着不可置信,当年的柔弱小女孩现在居然成了杀人凶手,这个反差太大了。
“我怎么就不能杀了他们?”
听到这话,陆雯珮恨恨地瞥视过来:“郑半房,要不是因为楚牧峰的话,你现在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你也是死有余辜之徒!”
“唉,雯珮,其实我们也不想啊!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既然好好活着,何必要这样做,最后搞得两败俱伤呢!”郑半房深深叹了口气道。
“好好活着?两败俱伤?”
陆雯珮唇角斜扬,浮现出一抹浓烈的冷笑:“我活着的惟一目的,就是要杀死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辈,就是要为父报仇。”
“知道吗?因为你们三个当年的诬陷,我父亲死了,我母亲也郁郁寡欢而死了!家里财产也被充公了!”
“你们害死了我的父母都杀死了,现在却说什么让我好好活着的蠢话,你觉得可能吗?我怎么才能好好活着,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安心!”
“谁,是谁告诉你们当年事情的真相?”郑半房充满不解地问道。
“当年那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又怎么能够发现?再说这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就算是想要查找证据也无从下手。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我们三个诬陷了你父亲呢?”
“就凭我父亲的考古日志!”
陆雯珮抬起高傲的头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总不会认为我父亲就真的是痴迷考古,沉迷学术,对外面的人情世故全然不知吧?”
“我父亲只要是进行考古,就会记录挖掘日志,这点你也是清楚的。当年你们诬蔑我父亲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找到那本日志?”
“对,我想要找的却没找到,难道说在你手里?”郑半房跟着应道。
“对,就在我手里。那本日志是我母亲收起来的,父亲当初交给母亲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他要是说出事的话,里面就有真相。”
“后来我父亲真的被你们诬蔑入狱,我母亲就拿出日志翻看,找到父亲当时写下来的东西,里面说他早就觉得你们三个举止很不对劲,恐怕是会做出些过分的事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以朋友,助手和学生的身份全都背叛。”
“父亲当时非常失望!”陆雯珮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身体却是站得镚儿直。
“那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日志来证明呢?”郑半房不由得问道。
“你以为我母亲没有拿出来吗?她当时留了个心眼,拿出来的是一本眷抄日记,可交给地方法院后,法院那边居然给弄丢了,说根本没有这件证物。”
“那时候母亲就知道,这事的水很深,你们不是说临时诬陷的,是肯定谋划很久才这样做的。于是她就将真正的日志藏起来,想着以后翻案时或许有用。”
“可她始终是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说到这里的时候,陆雯珮两眼血红,隐隐泛起了晶莹。
“她倒是挺聪明,知道拿出来也是白搭。”郑半房哼哼着说道。
“是啊,你们把事情都做绝了,我们又能怎么办?我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枪毙,看着母亲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一定要把你们三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全都杀死,以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这刻的陆雯珮就像是一柄出鞘的锋锐利剑,杀意凛然。
“哼,你现在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躲在裴东厂身后的,郑半房胆子似乎大了几分。
“咳咳!”
情绪激动中的陆雯珮,突然再次猛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咳出血来,赶紧从身上拿出药瓶,倒出了一颗参茸丹吃掉。
即便这样,仍然是没有能控制住咳嗽,这次来的比以前都要猛烈,她身躯都开始出现颤抖,摇摇欲坠。
滴滴鲜血洒落地面,触目惊心。
如此变故,让楚牧峰不禁有些意外。
裴东厂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鲜血是做不得假的!
亲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都咳出血来,谁还能无动于衷?
“咳吧,咳死你!”
只有郑半房想要让陆雯珮死,因为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安全,只有她死了,郑半房才不用惶惶不可终日。
原本躲在后面的郑半房,看到对方这样不断咳嗽,都咳出鲜血来,就忍不住往前挪了几步,想看看她的惨状。
嗖!
异变突生!
房间就这么大,在两人相聚只有两米远时,原本已经将身体弯成虾米状,剧烈咳嗽的陆雯珮,忽然间反手一甩,那杆花枪顿时宛如弩箭般激射而出。
转眼之间,穿喉而过,一枪封喉。
嗡!
锋利的花枪带起一道鲜血洒落在地,然后深深扎进了后面的柱子上,犹然抖动不停。
“呜……呜!”
捂着喷血的脖子,说不出半句的话郑半房满脸痛苦和懊悔!
他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场面已经完全控制住的情况下,陆雯珮还敢这样铤而走险,对他进行刺杀。
噗通!
在后退三步之后,郑半房倒了下去,死!
“混账!你好大的胆子!”
看到陆雯珮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将郑半房给杀了,裴东厂等人在微愣过后,顿时满脸恼怒,举起枪就往前逼近,随时都会开枪。
此刻的陆雯珮,像是将全身力气都在刚才用完,直接跌坐在地上,双眸扫过围上来的警员,最后落在楚牧峰身上。
她慢慢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仿佛解脱般地灿烂笑道:“你们杀了我吧!”
“退下!”
楚牧峰一抬手,冷声喝道。
所有警员没有任何质疑,纷纷后退。
“杀了你?你还用我杀吗?”
楚牧峰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意:“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吗?”
陆雯珮微微仰视着房顶,仿佛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欣慰。
“当然值得!”
这刻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她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如同白蜡,额头泛起滴滴汗水
从杀死郑半房后短短片刻功夫,她整个人像是变了样模样,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气势如虹的架势,颓废衰败的让人心疼。
这就仿佛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花,陡然间枯萎凋零。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虚弱感冲击着她的身体。
“咳咳!”
她咳嗽了两声,张嘴又是吐出来两口鲜血,但这次咳出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是有所缓和。
“楚科长,只要能让他们三个恶徒受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
第一百零八章 前尘往事成云烟(万更达到,求首订)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也拥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那时候父母能够陪伴在我身边,关心我,疼爱我,让我的每一天都无忧无虑,充满快乐。”
“就是郑半房,黄本章和梁鹤翔他们的私欲和贪念,活生生地摧毁了我童年,是他们逼死了我的父亲,让我母亲重病。”
“我母亲是在悲伤和痛苦中抑郁去世,而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能想象到,每天睁开眼,一出门就会有人堵着你的家门,冲着你百般辱骂,千般侮辱吗?”
“你知道吗?我父亲死的时候,连一个葬礼都没有。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也只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埋了,我甚至是不敢立碑,我怕那些人要是说知道了会把母亲的坟墓掘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雯珮的眼里便开始掉落大颗大颗的泪水。
她没有去擦拭,任凭泪水和嘴边的鲜血混合着,看上去触目惊心。
“楚科长,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少次要不是手里拿着剪刀,准备宁死不从的话,早就被那些畜生们给玷污了,甚至被卖了!而这都是谁造成的?是郑半房他们,所以他们必须死。”
“只要他们死,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你说的任何代价就包括你现在的重病吗?”楚牧峰挑眉肃声问道。
“没错!”
陆雯珮身体虚弱但语气却是无比斩钉截铁的说道:“为了替我父母报仇,我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我的身体会落下这个病根,也是那时候造成的。但你知道吗?当我习武有成后,我就将那些人全都杀了,当初他们敢那样虐待我,我就敢送他们上路。”
“在我习武的时候,我也没忘记报仇,一直在留心打听郑半房他们的消息,最终被我查到他们竟然都在北平城中。”
“他们没有分散开倒是给我提供了便利,而他们这样抱团也更加让我肯定,我父亲的案情就是他们栽赃陷害的。”
“我不能够容忍他们将脏水泼到我父亲头上,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而他们却像是没事人似的,还敢这样无所顾忌,恬不知耻的活着。”
“我父亲的名誉被他们丢在地上践踏!我的家庭被他们害的支离破碎!我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那种罪名活着,不断逃避世人充满恨意的眼光。”
“为什么他们还能光彩亮丽的活着,人前人后的逍遥自在,而我却要忍受悲痛,苟且偷生。”
一股浓浓的杀意从陆雯珮的眼中迸射出来。
哪怕如此虚弱,都能感受到她的冷意。
“我知道自己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不过无所谓,只要能报仇雪恨,能将他们手刃,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所以我来到了北平城,借着景祥楼做掩护杀死了他们。黄本章是知道我的,因为他见过我陪伴在李明理身边。”
“梁鹤翔也同样知道这个,所以说他们被杀死的时候,神情是惊慌的,是充满惊讶的!”
“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我就是要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掉,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今晚我也将郑半房杀死,所以我已经知足了。即便让我现在死掉,我也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楚牧峰,你说的对,你是警察要抓我的归案,但我就是要报仇,我现在报了大仇,得偿所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会反抗的。”
陆雯珮显然已经抛开了生死,根本无所畏惧。
“你呀你呀!”
楚牧峰看了看陆雯珮,突然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科长?”裴东厂很意外,也有些担忧。
“出去吧。”楚牧峰淡淡说道。
“是!”
所有队员便全都退出了房间,这里只剩下楚牧峰,陆雯珮和郑半房的还未冷去的尸体。
“陆雯珮,你很坦白,你说的这些和郑半房告诉我的当年真相是一样的,说真的,就我个人而言,我是非常同情你的遭遇。”
“但你知道吗?在你身份没有揭露之前,郑半房压根就不认为是你,你知道他以为是谁想要他的性命吗?”楚牧峰忽然间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陆雯珮仿佛早就在等待楚牧峰问出这话般,立即回道。
“你知道?”楚牧峰扬起眉头。
“对,我就是知道。”
陆雯珮盯视着楚牧峰的双眼,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只将郑半房他们三个杀死就算是报仇雪恨了吧?”
“没错,他们是当初诬陷我父亲的人,但我知道,就凭他们三个当时的身份和能量,是根本做不成这事。”
“我也已经调查清楚,他们也是别人手中的刀,而掌握着这把刀的人就是李四海,青花堂的李四海!”
“是李四海知晓出土一批价值不菲的文物古玩后,起了贪婪之心,找我父亲商谈不成,就威逼利诱郑半房三个做出那种诬陷的事来。”
“事后他将所有出土的文物全都卷走,也是靠着那时候的这批文物,才有了后来的青花堂,才有了现在耀武扬威,财大气粗的李四海。”
“原来你已经知晓了主谋!”楚牧峰颇为感叹道。
他会知道事情真相,自然是郑半房说的。
郑半房当时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说才会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在郑半房心里想的是,黄本章和梁鹤翔就都是李四海派过来的杀手给干掉的,李四海会这样做应该是想要杀人灭口。
可你就不想想。
十二年过去,李四海都没有说要动你们,为什么现在好端端的要这样做?
难道说是因为诉讼时效已经过去,他不再担心你们三个站出来说实话吗?
可这事在陆雯珮没有暴露的前提下,郑半房能想到的只有李四海。
当年的事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如今死掉了两个,你让郑半房怎么想?
而且现在的李四海家大业大,拥有青花堂,手下众多,什么事儿想做做不成?
“对,我就是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接近李明理?你不会真以为我想要他李明理捧我吧?”
“我只是故意给这个花花公子一个机会罢了,给他造成一种捧我就能得到我的错觉而已!”陆雯珮提起来李明理的时候,语气是讥诮的。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杀死他们三个,只能算是宣泄了心中的恶气。但你还是没有办法杀死李四海,你也没这个机会了。”
楚牧峰觉得就算自己放她一马,凭她个人的力量,也无法对抗青花堂。
“是啊,只是杀死三个帮凶,却没有亲手杀死罪魁祸首始终是有些遗憾。”说出这话的时候,陆雯珮连却丝毫没有遗憾之色。
这让楚牧峰心思微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有亲手杀死?难道你已经动手了?”
“对,我已经动手了……咳咳……算算时间,今晚差不多就该有结果了!”陆雯珮又是一阵咳嗽,断断续续说道。
“其实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对,你即便是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没有能力再杀死李四海。”
“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今晚过来,我就是带着必死之心,根本没想着能活到明天。”
陆雯珮说出这话后,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笑容。
“楚科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你和其余警察是不一样的,你有着很不错的口碑,那我就将这事告诉你,你说和杀死李四海相比,让他生不如死是不是更有成就感?”
“你什么意思?”楚牧峰眯了眯眼,这个女人莫非早就布下后手。
“李四海应该是坏事做多了,所以说老天爷惩罚他只有李明理一个儿子,这也就养成了李明理目中无人,眼高一切的性格。”
“不过他是一个纨绔也好,是一个好人也罢,在我看来,他是都必须要死的,只有他死,才能让李四海生不如死,你说是吧?”
陆雯珮咬牙切齿的说道,张嘴露出来满口血牙,看起来狰狞。
“你让人动手?还是下毒?”楚牧峰当即问道。
“下毒!”
陆雯珮这时候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眼前仿佛出现了父亲母亲的慈爱面容,下意识地扬起手向前抓去。
“爸妈,我给李明理下毒了,最多让他活够十天,今天就是第十天,他会死的无声无息,原谅女儿没有办法杀死李四海,但我想这样的报仇,李四海应该更会感到绝望吧。”
“爸妈,雯珮的身体好冷。”
“爸妈,我好想你们啊!”
“爸妈,我来陪你们了!”
话音在此戛然而止。
陆雯珮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油尽灯枯,气绝身亡!
死了?陆雯珮就这样死了?
楚牧峰是有些意外,但却不感到吃惊。
他早就猜到陆雯珮一定身患不治之症,不然也不会服用参茸丹这种压榨生命力的催命药丸。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死了。
但这事要是反过头来想想的话,对于陆雯珮而言,这或许是个最好的结局。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心结,该杀的人都杀了,该报的仇也报了。
虽然说幕后主谋李四海还活着,但这个青花堂的掌舵人要是知道自己的独子李明理暴毙,相信他会气疯吧?
就像陆雯珮所说的那样,她没有办法杀死人多势众的李四海,但杀死李明理却比直接杀死他要来得更加痛快。
让这个罪人也尝尝悲痛欲绝的滋味。
………………………………
第一百零九章 血蝉余音(为掌门艺欣秋月加更)
“科长!”听到动静的裴东厂,不由得走到门口低声说道。
“行了,进来吧!”
“是!”
裴东厂他们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陆雯珮,都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们离开前就已经知道陆雯珮命不久矣,就她那个状态,不死才是怪事。
可她现在死了,这个案子是算破了,还是算结了?
“将陆雯珮好生安葬吧!”带着几分唏嘘的楚牧峰吩咐道。
“是,科长!”
裴东厂自然是心领神会。
说的是将陆雯珮好生安葬,至于郑半房就别想有这种待遇。
刚才他们也都听到了当年案件的真相,设身处地的想想,他们的仇恨和怨念未必会比陆雯珮少多少。
胡同中。
想到刚才陆雯珮所说的那番话,裴东厂不由得低声问道:“科长,关于李明理的事儿,咱们要不要去通知下李四海?”
“有必要吗,已经迟了!”楚牧峰语气淡然。
迟了吗?
就在裴东厂的疑惑中,半空中忽然间响起一道惊雷,随即倾盆大雨再次落下。
看着漫天雨幕,楚牧峰回头指了指说道:“以陆雯珮的心机和谋划,你觉得她刚才说李明理会死,难道说他还能活着吗?”
“我甚至敢断定,在她过来之前,李明理或许就已经死了。要不是有这种肯定的话,她也不会走得如此安心。”
“行了,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你带人去李家走走程序看看吧。”
“好的!”裴东厂恭敬道。
“还有,这次既然过去就不要带着两三个人,把一队的兄弟们都带过去。”
“当然我觉得青花堂未必会让你进门,要是不让你调查了解的话就直接回来,不用非得掺和这事儿。”楚牧峰想到裴东厂在景祥楼的遭遇嘱咐道。
多带点人总是没错。
鬼知道青花堂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而裴东厂这边带着一队兄弟过去,荷枪实弹的情况下,给他李四海天大的胆子都不敢乱来。
“我明白了!”
……
北平城,城南小楼胡同。
外面是狂风骤雨,而这里的氛围也是阴沉可怕,面色如霜的李四湖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气息全无,俨然已经死绝的李明理,眼神中迸射出道道怒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四湖怒吼道。
“回二爷的话,少爷是晚上在外面吃饭时,突然倒下的,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就是吃着吃着,一头栽倒在地上,都来不及医院,人就……就走了!”
听了这话,李四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肯定是谁下了毒手,那个黄斐人呢?什么时候过来?”
“因为外面下大雨,所以说……”
砰!
身边的心腹话都没有说完,便被李四湖一脚狠狠踢倒在地,跟着拿起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咆哮道。
“我不要听借口,现在!马上!立刻去给我将黄斐找过来!”
黄斐是青花堂的专用医生。
只要是青花堂兄弟出事,不方便去医院的都会喊黄斐过来。
“二爷,黄医生到了,到了!”
话音落地后,戴着眼镜,面容消瘦,拎着个箱子的黄斐就从外面急匆匆一路小跑进来。
进门后看到这里的情景,就赶紧走上前来。
“二爷!”
“去,赶紧去看看明理到底是怎么死的?”李四湖这时候哪里还会去管那些虚假客套。
“是是是!”
经过仔细检查之后,黄斐就站起身来,肃声说道。
“二爷,少爷应该是因为中毒而亡。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平常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可一旦毒发,瞬间就能要了人命。”
“而且这种毒应该是日积月累下的,应该是身边亲近的人所为!”黄斐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少爷最近都去哪了?”李四湖转身冷喝道。
至于青花堂内部的人,他相信没人有这个胆子干这种事,难道不要命了吗?
“景祥楼。”
“景祥楼!”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的李四湖,也忽然间想到李明理之前提过,他最近喜欢上一个戏子,天天过去捧她,难道就是那边的人所为,甚至就是那个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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