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衿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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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丫！

　　　　裴衿衿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她还要来这个地方？不是；她以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虽然施家奶奶很亲和；但她似乎误会了她和施南笙的关系；他们真不是那种恋人的关系；她没有当面否认；但不代表她内心就认同自己和施南笙在一起；只不过觉得在施奶奶面前否认没用。而且；施奶奶有些话；她听不懂。

　　　　“孙儿。怎么对小姑娘说话的。”

　　　　裴衿衿看着施奶奶；笑笑；”奶奶；没事；是我没有注意太多；他说的对。”

　　　　其实；施南笙这次对自己口气不好一点没让裴衿衿感觉想发火；是真的一点都不气；从他的埋怨里她看到了他对施奶奶的在乎和关心；这样一个将长辈的身体健康放在心头的人；她没理由生他的气。从昨晚的电话里她就感觉到施奶奶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老人家对她的好奇心从她第一眼见到时就明白；施南笙未尝不懂；只是在看到他奶奶那么兴奋时；到底是担心占了上风；才会将心中的害怕对她宣泄出来。她理解，并容忍他这种方式的孝顺。

　　　　“呵呵，姑娘，你别太惯着他，惯坏了以后你不好过。”

　　　　以后？！又是以后。

　　　　裴衿衿想，老太太真是误会了。

　　　　施南笙转身，声音极轻的对着施奶奶道：“奶奶，您今天太累了，先休息会。等粥好了，我叫您。”

　　　　大概真的是太累，施奶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着。看着她安稳的睡着，施南笙回头看了眼裴衿衿，两人默契的静静走出房间。

　　　　站在二楼阳台上，施南笙看着油绿油绿的草地，低声向身后的裴衿衿道歉。

　　　　“刚才，抱歉。”

　　　　裴衿衿走到施南笙的身边，用同样的姿态看着远处，声音轻轻的，“你不必道歉，我根本没有生气。”

　　　　也不会生气。

　　　　“医生说她身体极度虚弱，每天连话都没法多说几句，一旦累到，她可能长久的睡着，很容易出现再也不醒的情况。”

　　　　裴衿衿略略吃惊。

　　　　“为了保证她每天正常醒来，我们很小心的注意着。”

　　　　想到在房中施奶奶给自己说的话，裴衿衿不禁担心起来，忍不住有些埋怨起施南笙，既然他知道奶奶的情况，那为什么还带她过来，老人家说她是他第一个带给她看的女孩子，难道他就不知道这个‘第一’在老人的心里意味着什么吗？难道他猜不到老人对他另一半的好奇和关注吗？留她在房间，施奶奶怎么可能不和她说话。

　　　　“你不该带我来。”裴衿衿直接说道。

　　　　施南笙的声音带着无奈和一丝不难察觉的悲伤，“我怕……时间不够。”

　　　　裴衿衿知道施南笙的意思是指担心施奶奶的身体，她也看得出施奶奶对施南笙确实十分关心，若真的老人家出了什么不吉祥的事情，肯定最放不下的就是施南笙，但是她不觉得为了老奶奶安心就欺骗她，他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若老人家当真了，希望看他结婚，难道他也照做吗？最算他可以为了奶奶的心愿成家，选择的对象也不该是她，任何人都可能配合他演戏，唯独她不行。

　　　　“孙小姐更适合。”

　　　　“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再伤害她第三次？”

　　　　孙一萌对他的目的性太强，若带她来，她肯定会多想，麻烦好容易解决，再沾到身上，岂不是只能证明他有多笨。

　　　　裴衿衿无言以对，确实，施南笙身边的女人，也许除了她，其他人都不会对他有敬而远之的想法，她是最不会给他添麻烦的一人，从这个角度看，找她是非常正确的。心里有个这个想法之后，裴衿衿按理该高兴，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点想发火的感觉。原来他是因为不会缠着她才带她过来的，没有其他原因吗？只是因为她最好用吗？她又不是一件东西供他无偿利用，她凭什么要配合他。

　　　　“你在这照顾施奶奶，我回去了。”

　　　　反正现在见过面了，施奶奶今天太累，她继续呆着也没意思。

　　　　施南笙眼明手快的抓住转身想走的裴衿衿，“哎。”

　　　　“还有事？”

　　　　“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裴衿衿下意识就想否认，“没有生气。施奶奶睡觉了，我也该回医院了。”

　　　　施南笙稍稍偏了点头，认真的看着裴衿衿好一会儿，道：“这里离市区很远，不方便打车，我熬好粥后送你回医院。”

　　　　“不方便打车不代表打不到车。”

　　　　忽然一下，施南笙轻轻笑了下。

　　　　“你笑什么？”

　　　　裴衿衿不解。但有一点她很明白，看到他的笑，她心里反而不高兴，好像自己的小秘密给他发现了一样，囧然的很。

　　　　施南笙嘴角勾的更弯了。

　　　　“还说没有生气。”

　　　　她生气的时候就特别想和他撇清关系，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这点倒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当年也是，生气就不想和他有瓜葛，气呼呼的表情可爱的很。

　　　　裴衿衿冷着脸，扭开施南笙抓着的手，“一把年纪了，我才没那么幼稚和你生气。”

　　　　“和我生气的人都幼稚？”施南笙笑着问。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轻易生别人的气。”

　　　　关于生气，裴衿衿真没撒谎，她确实很少对人发火，不是她脾气有多好，而是她的职业，一个心理咨询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有情绪的波动，那还怎么看清病人的问题呢？她总会让自己保持在一个非常清醒理智的位置，看着一个个向她求助的人，帮他们解决心里障碍。但是，凡事都有意外，比如施南笙。纵她再怎么心如止水的面对别人，只要他惹她，死水都能给他搅起波纹来，他这号人就是有气到她的本事，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

　　　　“呵呵……”

　　　　这下，施南笙直接笑出了声音。

　　　　是了，不容易生别人的气，但是就会生他的气，因为他不是别人嘛。

　　　　“你又笑什么？”

　　　　看到施南笙狡黠的笑，裴衿衿直觉自己肯定又说错了什么，她真是想不到，自以为足够用的智商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欠欠的，真是恨不得自己智商高达249点，多一点都不行了。

　　　　“没什么，我去看粥好了没有。”

　　　　施南笙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裴衿衿，道：“哎，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到处走走看看。如果找不到回屋的路，就打我电话。”

　　　　啥？找不到回屋的路？

　　　　望着施南笙远去的背影，裴衿衿扯了下嘴角，这别墅看着是不小，不过还没有到那种她找不到方向的地步，要不就是他太小看她了。

　　　　午饭时。

　　　　施南笙亲自喂施奶奶喝素粥，见她胃口不错，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哎，怎么不见裴小姐，她是不是回去了？”

　　　　“没有，奶奶，她到花园里走走去了。”

　　　　施奶奶看着施南笙，嘴角带着微笑，“孙儿啊，她是好姑娘，你别欺负她。”

　　　　“嗯。”

　　　　喝完粥之后，施南笙亲自给施奶奶洗脸，不免想到裴衿衿，她真能找到回屋的路？

　　　　“奶奶，你休息。”

　　　　“孙儿。”

　　　　“奶奶，您说。”

　　　　“她真的有奶奶当年想和你爷爷在一起的那股倔劲吗？如果没有……”

　　　　施南笙想了想，道：“奶奶，其实，她和我还不是那种关系。”

　　　　“那你们想变成那种关系吗？”

　　　　她人虽老，但心还是明的。即便不了解裴姑娘，对自己的孙儿怎会一点不懂呢？他要不对裴小姐有特殊的感觉，怎么可能带她来见她。只是不知道，他自己看没看自己的心意。如果两个人都没看清自己的心，他们想在一起，简直难如登天，而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们终成眷属的那一天。

　　　　“奶奶，你先休息，别太累。”

　　　　施奶奶抓住施南笙的手，气息很轻的说道：“孙儿，如果你想你们在一起，或许奶奶还能为你们做什么，若等到奶奶不在了，你们想在一起，就真的非常难了。奶奶不想你们重走我和你爷爷的路，那段路，真的太苦了，当它实现的时候，那份幸福也变得没那么甜。”

　　　　“奶奶……”

　　　　施南笙不知道该怎么说，和裴衿衿在一起？这个建议听上去虽然有些突然，但是却没有反感的感觉，就好像有人问他，如果结婚的对象是裴衿衿，他愿不愿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非常高兴，但起码他并不想逃避，甚至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期待，想看她当他新娘的模样，也想看看婚后他们是怎样的生活。或许就像奶奶说的，现在他们要在一起，太难，她没有一点满足爸妈选儿媳妇的条件。

　　　　“告诉奶奶，你和她生活在一起吗？一辈子。”

　　　　“奶奶，我不肯定一辈子，但起码现在，我并不讨厌和她在一起。”

　　　　施奶奶问，“那和其他姑娘相处呢？”

　　　　“不想。”

　　　　听到施南笙的回答，施奶奶笑了，有这个回答就够了，他不愿和别的姑娘相处，但是想和裴姑娘在一起，这就说明一切问题了。

　　　　“好了，孙儿，奶奶知道了。”

　　　　“奶奶，我先出去了。”

　　　　“嗯。”

　　　　走出施奶奶的房间，施南笙轻轻呼出一口气，为何回答完奶奶的问题他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呢？仿佛一块石头一直堵在心口，这下被人搬开，让他偷了半口气松松。

　　　　“于玲。”

　　　　“孙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施南笙看了看腕表，问道：“裴小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

　　　　“知道了，去忙。”

　　　　于玲点头，“是。”

　　　　施南笙从二楼下来后，在餐厅里指挥佣人上菜的梨奶奶看到他，说道：“孙少爷，可以吃饭了。”

　　　　梨奶奶，施家奶奶嫁过来时的陪嫁丫鬟。严格说来并不算陪嫁的人，只是为了她的面子，当时施老爷在外面买的一个小丫头，从进门的第一天起就照顾着她的起居，一直到了现在，没有嫁人，也没有其他什么亲人。因为她的年纪和施奶奶差不多，大家都尊称她一声‘梨奶奶’，在这栋别墅里也算是德高望重。

　　　　“再等等，我到园子里找下人。”

　　　　施南笙嘴角是翘着走出大门，不给他打电话是怕他笑话她吗？呵呵，那他亲自找到她，岂不会让她更气，真想看看她气呼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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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如花美眷，常思朝暮　65

　　　　（施南笙嘴角是翘着走出大门，不给他打电话是怕他笑话她吗？呵呵，那他亲自找到她，岂不会让她更气，真想看看她气呼呼的表情。）

　　　　走在熟悉的园子里；施南笙想起施奶奶给他说的话丫。

　　　　他想和裴衿衿一起生活下去吗？五年前想过，就是她了，不换。但现在，不敢想，也不想去想，现在想到她的问题就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闹心的很。不是她不好，也不是他还介意当年的事情，而是他们现在的身份相距太远了。当年还是学生，纯纯的爱情，纵然妈妈不喜欢她，但也没多加阻拦，不过是觉得他在闹着玩，毕业自然收心。现在家里催婚不是一次两次，他若和她走得近，难保妈不对她出手，即便他愿意花时间在她的身上，家里也不会同意二十八岁的他再随便找女孩子乱来。

　　　　但如果，他真的和她走在一起了，会怎样？

　　　　心中出现这个疑问时，施南笙愣住了，匀速走动的脚步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被心底的答案吓到了媲。

　　　　施南笙……难道你对她……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施南笙重新迈步，朝花园深处走去。

　　　　－

　　　　裴衿衿原地转了几个圈儿之后，泄气了。

　　　　到底哪一个方向是回屋的正确方向呢？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从南边来的，可是怎么就是绕不出去？她都在这里转了半个小时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正确的出口，真是奇怪了。难道真的要向施南笙求救？那家伙来了不定怎么笑话她。

　　　　“不行不行……”

　　　　绝对不能打电话给他，就算再花些时间都没有关系，就是不能让他看扁了她。

　　　　裴衿衿又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发现还是回到了原地，完全摸不到走出园子的正确道路。

　　　　“不是。这么邪门？！”

　　　　看着自己来来回回转了几次的原点，裴衿衿真的无语了，公园花园她逛的多了，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怎么都走不出去的，难怪施南笙会说走不出去给他打电话，恐怕是不少的人都在这个园子里迷路了。

　　　　裴衿衿仰头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一朵云都没有，干净得让人叹为观止。

　　　　“老天爷，你就是来朵乌云也好啊。”

　　　　起码她能看着乌云稍微辨一个大方向出来嘛。

　　　　话音刚落，‘一朵乌云’真的飘到了她的眼睛里，一张俊美得惨绝人寰的男人脸。

　　　　“啊！”

　　　　被突然乍现的施南笙吓到，裴衿衿尖叫一声，退后一步，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施南笙口气淡淡的，“来看你在原地转了几次。”

　　　　“我在数天上的云，什么原地转几次，无聊。”

　　　　施南笙嘴角勾了下，问：“那你数清楚了天上有多少朵云了吗？”

　　　　“正数着呢，你就来了。”

　　　　施南笙朝天上看了下，嗯，确实需要她仰头好好数数天上几朵云，连他都不禁感叹，“天上的云真的是很难数清啊，太多了……”

　　　　裴衿衿被怄得心火呲呲的烧，克星啊克星，这就是两人八字不合的表现。本来这种风凉话别人对她讲多少都没关系，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不可能为此情绪波动，但偏偏那人是施南笙，配合着他的口气和表情，真是随便一句话都能惹得她想跳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变这样，越和他待的久她就越不能淡定。

　　　　白了施南笙一眼后，裴衿衿朝施南笙后面的路走去，她想，他是来找她的，顺着他来的路肯定就能出去了。哪知，她才走了两步，施南笙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你那边走不出去。”

　　　　“你就是从这边来的。”

　　　　施南笙笑，“不然你试试。”

　　　　裴衿衿转身瞪着施南笙，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施南笙似乎知道裴衿衿不会轻易相信他，耸了下肩膀，“我在这等你，去。”

　　　　被施南笙的表情气到，裴衿衿真的将头一甩，朝施南笙来时的方向走去……

　　　　十分钟过后。

　　　　施南笙看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裴衿衿一点点朝他挪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加大，哎，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姑娘啊，都说她走不出去的，居然还要试，看，这下直接给她上了一课。

　　　　“呵，走，吃饭了。”

　　　　裴衿衿跟在施南笙的后面一步距离；左思右想；不得走出园子的方法；她敢肯定这个园子肯定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

　　　　“施南笙。”

　　　　“问。”

　　　　“这个花园，为什么会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呢？”

　　　　裴衿衿朝左右看了看，施南笙带着她走的路好像和她之前走的没什么差别啊，花草树木都是一样的，说不定他自己也走不出，两个人都要在这里困一下午。

　　　　施南笙心情颇佳的问裴衿衿，“你先说说你绕了几次没绕出去。”

　　　　“一次。”

　　　　“噢？”

　　　　裴衿衿从施南笙扬高的音调里感觉到了心虚，道：“三次。”

　　　　“哦？”

　　　　施南笙又一次非正常音调让裴衿衿不踏实了。

　　　　“八次。”

　　　　这次，施南笙直接笑了。

　　　　“呵呵，诚实的姑娘比较讨人喜欢。”

　　　　裴衿衿内心暗道，谁要他喜欢，他不喜欢才是她想要的好。

　　　　跟着施南笙走了一段路后；裴衿衿小跑两步追上他；和他平行着走；继续问着心里好奇的问题；“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到底有什么玄机在花园里？”

　　　　“没什么玄机，只不过，这个花园是一个四十九格迷宫，四十八条入口，只有一条路是出口。”

　　　　裴衿衿被惊到了，四十九条路，一条是对的，要是她的运气不好，那岂不是还要失败四十次才能找到出路？谁没事会把花园弄成迷宫啊，要是下人们都笨一点，那岂不是整天都找不到人？她真是不明白，谁这么坑爹，居然把好好的放松心情的花园变成考验人智商的迷宫，真是坑死她了。

　　　　“这叫什么花园啊……”

　　　　该叫坑园。

　　　　“呵呵……”施南笙笑了笑，“心不静的人，进了这花园怎么都走不出的。”

　　　　“我的心还不静？”裴衿衿觉得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算是身在施南笙身边心最安静的人了。

　　　　施南笙道：“人的心静不静，有时候自己感觉不到的。”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路之后，施南笙的声音缓缓而出。

　　　　“裴衿衿，我早就知道你进去出不来。”

　　　　她的心思现在多了，顾虑也多了，如果是五年前，这个花园对她不会是一个迷宫，现在居然绕了八次都没有出来，如果他不出现，只怕还需要更多尝试。

　　　　“这个迷宫这么难，是人进去都难第一次就找对出路。”

　　　　“你错了。”

　　　　施南笙站住脚步，看着裴衿衿，“有一个人，进去一次，第一次就成功的走出来了。而且，不管她进去多少次，她总能第一次就找到那条正确的出路。”

　　　　“谁啊？”

　　　　他不会说的是他自己？

　　　　裴衿衿指着施南笙，“你？”

　　　　“不是我。奶奶。”

　　　　裴衿衿愣住了。

　　　　奶奶？

　　　　“奶奶不管进去多少次，总能第一次就找到出路。这个花园是爷爷特意找人设计出来的，奶奶第一次进去就成功的出来，震惊了所有人。听说，爷爷和奶奶每次闹矛盾，奶奶都会走进这个花园，然后爷爷都会在气过头之后去找她。但每次奶奶回屋很久了，爷爷都找不到出口，奶奶不得已又回去找他，他们总能在找到彼此的一刻忘记所有的不快，和好如初。”

　　　　裴衿衿不解，“听着好像很不错，可这样复杂的花园，平时不是谁都不敢轻易进去吗？”

　　　　“本来就不是给一般人赏花赏草用的。”

　　　　“呃？”

　　　　“奶奶出身很不好，她嫁给爷爷后，在施家过的并不好，除了爷爷疼爱她之外，其他人都觉得他配不上施家少奶奶的身份。奶奶开始还会不在意，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自卑，爷爷很心疼她，就请人教她识字，然后找一些能帮她建立自信心的东西，这个花园就是最成功的一个东西。”

　　　　“奶奶很厉害。”裴衿衿从心底感叹。

　　　　“爷爷告诉我，只有拥有最纯净心灵的人才能第一时间找到最正确的路。奶奶的心，从来都没有脏过，她只有一个心思。一心一意的爱爷爷。”

　　　　裴衿衿回头看着自己走过的路，也许是真的，只有心系一人，方能找寻到他的身影。而且他们这些人，都装了很多其他杂质，考虑事情也多了很多方面，眼睛被蒙蔽，自然无法看到唯一的那条出口。

　　　　裴衿衿这次，是完全真心的发出声音。

　　　　“奶奶她，真的，非常厉害。”

　　　　施南笙轻轻呼了口气，“嗯。”

　　　　是啊，一辈子，只有一个心思，还有谁能做到呢？

　　　　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很长一段路都没有再说话，裴衿衿想，施家奶奶应该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她的一生，真正是应了那句话。

　　　　有人说，若把人的一生分为两段，前半段叫不犹豫，后半段叫不后悔。

　　　　施家奶奶，真正做到了前半段不犹豫，后半段不后悔。这样的人生，千万人里都难寻找一个，而她做到了，无关乎学识，无关于家世，她走了一段毫无遗憾的人生之路。她是睿智的，也是极其幸福的。

　　　　当两人走到别墅大门前，裴衿衿站住脚，问施南笙。

　　　　“施南笙，你找我，用了几次？为什么你带我，第一次就找到正确的路？”

　　　　他说，只有最纯净心灵的人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迷失在迷宫里的人，那么他是花了多少时间找到她的？刚才他们出来，他一次性就把她带出来了。是不是说明，他的心，也纯净的好像施家奶奶那样？

　　　　施南笙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下，说了一个答非所问的词。

　　　　“好饿。”

　　　　呃……

　　　　裴衿衿怔怔的看着施南笙走进屋内，好饿？什么回答，他是第一次就找到她的吗？他的心，还像当年那么纯净吗？

　　　　吃饭的时候，因为一直惦记真施南笙的回答，裴衿衿好几次走神，哪里知道，梨奶奶最看不得小辈人吃饭时不认真，一点不客气的训斥了她好几次，而她每被梨奶奶呲一次施南笙就笑一次，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偏偏裴衿衿还只能耐着性子在桌子边吃饭，因为梨奶奶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比医院的饭菜好了不止一两个档次啊。她也不是没吃施南笙从大饭店买过的饭，但还是觉得梨奶奶做的超越大厨。

　　　　施南笙，你的心，还那么纯吗？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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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如花美眷，常思朝暮　66

　　　　y市，省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