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衿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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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知道。”

　　　　施南笙想了想，又道：“我这边回头再问问其他朋友，看看他们是不是和一萌有联系。”

　　　　“嗯。好。”

　　　　管家罗平非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夫人。”一杯飘香四溢的奶茶放到福澜身前的茶几上，一杯清淡的香茶放在施南笙面前，“少爷。”

　　　　福澜看着年过半百的罗平非，“老罗啊，以后这些小事，你让底下的人做，不必亲自劳累。”

　　　　“夫人，没事，你和老爷的口味喜好我最了解，换别人，我不放心。”说着，罗平非看着施南笙道，“少爷，你的房间收拾好了。”

　　　　虽然每天有人将施家大宅挨间打扫，但只要施南笙回来住，睡前一定会有人再清理一遍。

　　　　“嗯。我今晚不住这。”

　　　　福澜微挑眉，“嗯？”

　　　　“今晚我还有事。”

　　　　“别太累，儿子。”

　　　　“妈，我知道。”

　　　　施南笙离开施家大宅时，福澜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走出视线，未做他语。

　　　　“夫人，要不要派人……”付西喆试探的问。

　　　　“不用。”福澜眼底浮现一丝柔和，“琰琰那孩子很像他过世多年的母亲，爱打抱不平，小时候没少惹事儿出来，若是他托南南这孩子照顾朋友，倒也不奇怪，南南虽不爱瞎管事，但世家大少只要开口，他可什么事都会应，呵呵，那俩孩子啊，可比亲兄弟还亲。”

　　　　施家大门口，施南笙远远便看见了他的黑色沃尔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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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执子之手，一笑倾城　34

　　　　施南笙在自家大门内下车，抬手看了看手表，一小时过十五分钟，还好没超时，不然搞不好这只傻妞还真独自开车跑掉，到时他真不知道怎么跟母亲解释。

　　　　伸手拉副驾驶车门时，施南笙愣了愣。

　　　　呃？车门锁了？

　　　　咚咚咚……

　　　　施南笙在车外看着放倒驾驶座位闭眼睡觉的裴衿衿，轻敲车窗。

　　　　裴衿衿纹丝不动的仰躺在椅子上，完全没听见敲窗声。

　　　　咚咚……

　　　　这次，施南笙敲得重了些。

　　　　车内睡得正香的裴衿衿眉心浅浅的皱了皱，耸了耸小鼻头，将脸转到另一边，留着自己的后脑勺给施南笙看，继续安睡。

　　　　“哎……”

　　　　施南笙张嘴发出一个音，看着裴衿衿又想气又想笑，他这么好耐心的敲两次她竟然还自顾自的睡觉，胆还真够肥。不过，看她脸上的细碎表情，倒也挺可爱的。

　　　　绕过车头，施南笙走到驾驶室的车窗外，望着裴衿衿沉睡的模样，心中那点闷气不自觉消散了。他凝眸锁颜，目光清澈；她闭目恬和，嘴角含笑。就像是一个容颜清美的异世男子透过一层玻璃看着安宁入睡的睡天使，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好似吵醒她是一种罪过。

　　　　“呵……”

　　　　施南笙轻轻一笑，转身靠着车门，优雅的屈起一条腿，双手滑进自己的裤兜，型态慵懒而帅气又加，不再继续叫醒裴衿衿。

　　　　初夏的月光柔柔软软，幕下万物浸在朦胧中，似远似近，轻风徐过树林，带着让人神怡的淡香，宽阔的道路在远处弯了一个半圈，延伸不见尽头。身型颀长的男子斜倚着汽车，微扬着头，眼底是一片月朗星稀的夜空。

　　　　那副画面，竟唯美得让施家大门两边的安保人员都看得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

　　　　裴衿衿微微动了动脑袋，慢悠悠的打开眼睛，当她视线能清晰辨认物体时，一眼便瞧见了靠着车窗的施南笙。他的父母将他生的可真好看……

　　　　好一会儿，车内的裴衿衿躺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盯着车外施南笙的侧脸。

　　　　他在车外，看星空；她在车内，看着看星空的他。

　　　　星空，装饰了他的月色，可他却不知，他装饰了一个女孩最清新的眼帘。

　　　　美，不胜收。

　　　　若不是道路的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施南笙和裴衿衿不知道还要保持彼此姿势到几时。

　　　　施南笙转头去看来车时，稍稍瞟了眼车内，见裴衿衿醒了，目光一下被她抓住，看着她，说了两个字。

　　　　“下车。”

　　　　裴衿衿打开车门，问道：“你确定不用我开车？”

　　　　施南笙点头，他脑袋被门挤了才要她开车回沁春园。

　　　　“其实我……”

　　　　“你再不下来，我可能会拎着你扔到副驾驶上。”

　　　　裴衿衿突然就笑了，“哈哈……，我刚好属鸡。”

　　　　施南笙终于知道，这世上，真有人能气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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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执子之手，一笑倾城　35

　　　　望着说自己属鸡的裴衿衿，施南笙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小姑娘，以后别随便对人说你‘属鸡’。”

　　　　“why？”

　　　　“不雅。”

　　　　“嘿，十二生肖里的必备物种，怎么就不雅了？”裴衿衿吊起眼角看着施南笙，“美男，我可告儿你，全中国属鸡的人多了去了，你别一竿子得罪十二分之一的国民大众啊，小心出门被人爆头。”

　　　　施南笙笑，“纠正一下，我无意贬低任何人。生肖属鸡当然没丝毫不妥。但其他属鸡的人可就未必会用你刚才说自己‘是鸡’的那副表情和语气了。”

　　　　“我刚怎么了？”

　　　　“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职业。”

　　　　裴衿衿白了一眼施南笙，“下。流。”

　　　　看着裴衿衿碎碎念着下车坐到副驾驶上，施南笙的心情莫名有些好，想笑，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回沁春园的途中，每每遇到红绿灯时，施南笙和裴衿衿之间就会出现很细微的怪异感觉，两人面色上都十分淡定自若，但各自心中的小九九就蹦跶得欢。

　　　　小妞儿，哼哼，急刹，谁还不会玩急刹怎么的……

　　　　哼哼，美人兄，你当我像你那般傻，不系安全带？不懂抓车内安全把手？

　　　　又一个红灯停车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施南笙和裴衿衿同时看到了路边斜对面绿化带的空隙部分出现了一个led广告牌，从他们的视觉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一句不着前句不挨后词的话。

　　　　……鸡，是不会飞的鸟儿……

　　　　说时巧那时怪，两人看到那句话后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同时转头看对方，可是，又不知道要讲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感觉横在两人的呼吸间。

　　　　汽车再次开动后，裴衿衿嘀咕了一句。

　　　　“鸡，是鸟类吗？！”

　　　　“鸡属于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鸟纲－突胸总目－鸡形目。它是恒温动物，卵生，体表被羽毛，前肢翅形，胸骨前突，嘴喙形，有爪。这些条件让它与鸟为同类。”

　　　　裴衿衿看着侃侃而说的施南笙，“你学什么的？”

　　　　“呵……”施南笙笑而不答。

　　　　“如果鸡是鸟类，那家鸡是鸟变的？”

　　　　“家鸡源出于野生的原鸡，其驯化历史至少约4000年前。”

　　　　突然，裴衿衿想到了一个世界难题，笑着问施南笙，“你知识面这么广，你倒说说，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施南笙看着前方的路况，轻笑出声，“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有……奖励。”

　　　　从来都不受人利。诱的施南笙忽然笑声朗朗，“傻妞，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我施南笙会稀罕的东西吗？”

　　　　“那可未必。”

　　　　“说说看。”

　　　　施南笙饶有兴趣的看着裴衿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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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执子之手，一笑倾城　36

　　　　裴衿衿也精，知道施南笙对她的奖励好奇，故意吊着他，扬扬眉毛，说道：“你还没回答问题就告诉你，会没惊喜。”

　　　　“呵呵……”

　　　　施南笙笑着，惊喜？也许是因为他出身太好的缘故，很多年前他就不知道惊喜为何物了。绝大部分时，他想要的，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甚至很多东西只需要他说一句话一个眼神，不消多时就有人送到他面前。次数多了，当他需要的出现在眼底时，心情早已波澜难起了。这个傻妞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见施南笙单笑不语，裴衿衿神情轻松愉快的说道：“除了没什么奖励可以打动你这个借口外，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选择――弃权。”

　　　　这次，施南笙倒是很快的出声。

　　　　“妞儿，记住。没有我施南笙弃权的东西，只有我想不想做的事。”

　　　　弃权，在他心底是懦夫的表现，纵是一个必输无疑的结果他都要尽百倍努力去争取，他在乎的，更多的，是一种拼搏进取的过程，一件事情的结果对于他来说，往往都不重要。但，有一点他很看重，他的绝对主动权。想，或者不想，都只能听从他的意愿。

　　　　裴衿衿浅笑，“当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说‘不想’时，80％的人并非真的不想，而是怕。”

　　　　“怕什么？”

　　　　“怕丢脸。”

　　　　“可很多时候女人要求的事情，男人还是会照做。”

　　　　“那是男人本性。”

　　　　“噢？”

　　　　“爱表现、内心男性自我强者暗示倾向、男人本能责任意识。”

　　　　施南笙好奇的打量裴衿衿，“你很了解男人？”

　　　　“谢谢夸奖。”裴衿衿自动转换了施南笙话语里对她的疑问语气，“你太不了解女人。”

　　　　“谢谢指教。”

　　　　“不客气。”裴衿衿的梨涡挂到了嘴角，望着施南笙，“要表现下吗？美男。”

　　　　“呵……蛋。”

　　　　裴衿衿挑眉，“哦？”

　　　　“加拿大阿尔伯塔卡尔加里大学古生物学者达拉。泽冷斯基，通过对7700万年前的恐龙蛋化石的研究发现，恐龙首先建造了类似窝的巢穴，产下蛋，然后有些恐龙再进化成鸟类，鸡属于鸟类。很明确，蛋先于鸡之间就存在了。每当诞生一个新的生命时就会发生基因的变异，从远古时代鸡的“祖先”（据说是一种鸟类）每繁衍一次后代都会伴随基因变异，当最接近鸡类的那一代所下的蛋就具有了属于鸡的全部基因。于是，蛋先于鸡存在。”

　　　　说完，施南笙表情平静的看了眼裴衿衿。

　　　　他倒看看她给什么惊喜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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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的，施南笙没有看到裴衿衿的奖励，却在她的笑声后听到这样的话语。

　　　　“呵……你确定先有蛋吗？”

　　　　施南笙一愣，她想反驳？

　　　　“英国《每日邮报》曾报道，谢菲尔德大学和华威大学的研究人员撰写了一篇题为《蛋壳蛋白质晶核的结构控制》论文，文中详细阐述了科学家用一台超级电脑‘放大’鸡蛋形成过程所得出的结论：一种名为ovocledidin－17（简称oc－17）的蛋白是加速蛋壳生长的催化剂，没有oc－17蛋白，鸡蛋的外表就无法结晶形成蛋壳。这种蛋白将碳酸钙转换为构成蛋壳的方解石晶体。谢菲尔德大学工程材料系博士科林�9�9弗里曼介绍说：科学家以前就发现了oc－17蛋白，并猜测它与鸡蛋形成有关。有趣的是，各种禽类似乎都有类似oc－17这样可催化蛋壳形成的蛋白。他下结论说：有了蛋壳，蛋黄和蛋清液体才有地方容纳，要是没有鸡卵巢里的oc－17蛋白就不可能有鸡蛋。因此，一定是先有鸡。”

　　　　裴衿衿说完，施南笙好一会儿没讲话。

　　　　傻妞说的这些话从新闻里看到的？先有鸡再有蛋？

　　　　经过细细的琢磨，他发现了可以辩驳裴衿衿的地方。

　　　　“傻妞，你的那篇英国报道里说‘各种禽类似乎都有类似oc－17这样可催化蛋壳形成的蛋白’，发现了吗？是‘可催化蛋壳形成的蛋白’，它只决定蛋壳的生成，并未说只有鸡才有。由此可见，即便不是鸡，其他动物也能生出蛋。在长时间的进化过程中，那些蛋的基因发生变异，孵化出来的物种逐渐变成现在的鸡。蛋，在先。”

　　　　呵呵，她要给他的奖励，没跑。

　　　　“呃……”

　　　　裴衿衿拉长声音，好像很舍不得很无奈的样子，那声调让施南笙的心情继续回温。

　　　　施南笙笑，“君子不夺人所好。”

　　　　若是不想给他，他不会强求。

　　　　“不过，我想知道，你打算奖励我什么？”

　　　　裴衿衿问道：“现在给？”

　　　　“舍得？”施南笙反问。

　　　　“当然，我一般不赖小账。”

　　　　聪明如斯的施南笙岂会没发现裴衿衿话后的意思，小账？呵呵，若他想，他会是她最大的债主，即使她跑到天涯海角，他掘地九尺也不会让她赖掉帐。但，很遗憾，他不想与她扯太多关系。

　　　　“闭上眼睛。”裴衿衿说道。

　　　　“在开车。”

　　　　“不闭眼就不是惊喜了。”

　　　　闻言，施南笙索性将车停到了路边，闭上眼睛。

　　　　副驾驶的位子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小响声，施南笙轻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被裴衿衿拿了过来，掌心向上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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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小会儿，施南笙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他的手心，很轻盈。

　　　　“睁眼。”

　　　　听到裴衿衿的声音，施南笙打开眼睛一看，差点没惊出一声有失风度尖叫，手掌一挥，掌心的东西飞撞到挡风玻璃上，掉到玻璃下。

　　　　“你搞什么？！”

　　　　施南笙看着裴衿衿，把这东西当给他的奖励？

　　　　“送的你。”

　　　　“这，什么！”

　　　　裴衿衿小心翼翼的将两只肉肉的毛毛虫拈到自己的手心，轻声安慰它们，“哎哟，小乖乖，不好意思，让你们遇到暴。徒了。刚才撞的那一下有没有骨折？”

　　　　施南笙看着将毛毛虫放到眼前的裴衿衿，微微蹙眉，哪里来的怪物女孩，居然不怕肉虫，软蠕蠕的翠绿色虫体真够慎人的，她还玩的不亦乐乎，要早知她给他虫子，他……

　　　　“哎呀！”

　　　　突然，裴衿衿低呼，观察了一只体型小些的虫子几秒，把手送到施南笙面前。

　　　　“你行凶了。它老婆被你甩死了。”

　　　　施南笙睨了一眼不动的那只，“一派胡言。”

　　　　“你看。”裴衿衿又将手朝施南笙送了送。

　　　　施南笙身子朝侧边让了些许，他真不想用那个词语来形容眼底的生物，但他确实不喜欢见到它们，很不喜欢。看到它们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都有点麻麻的。

　　　　“好了好了，看过了，把它们弄出去，很晚了，赶紧回家。”

　　　　说完，施南笙正了正身子，准备开车，刚将车启动，裴衿衿似笑非笑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她问：“你……怕毛毛虫？”

　　　　嘎然一下，沃尔沃猝停。

　　　　施南笙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化，时间虽说很短，但很走运的，他面前是一个心理专业的优秀学生，察言观色尽管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对付他倒还不难。

　　　　“哈哈……”

　　　　裴衿衿没能忍住，在车内放肆的笑了起来，她不过试探的问问，没想到是真的，他怕肉虫。

　　　　施南笙不满的瞪着裴衿衿，“有什么好笑的。”

　　　　寻常女孩能怕的东西他就不能怕么？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一个外星系来的怪噶，有像这样的女孩吗？起码他身边没有出现过，邋邋遢遢，性格怪异，不懂客气，还不怕长相吓人的毛毛虫。

　　　　“哈哈……哈……没，没，是没什么好笑的。”裴衿衿乐的很，“就是你怕肉虫而已，小事小事，哈哈……”

　　　　“你再发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车？”

　　　　裴衿衿淡定的看着施南笙，“你就不想知道我在你车里放了多少只毛毛虫么？”

　　　　瞬间，施南笙的脸变色了，他……他……他真想骂脏话！

　　　　宽阔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沃尔沃飞快的朝郊区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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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沁春园后，施南笙二话不说的下车，大步流星走进屋内，好像一刻都不想和裴衿衿呆在一起。事实上，他是怕自己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用吼的，凶女生他素来不屑，只有本身无能的男人才会欺小。但她的‘奖励’实在不能让他淡定，惊喜？惊是惊了，喜倒没见。

　　　　直到，晚上睡觉前。

　　　　施南笙终于敲响了裴衿衿的房门。

　　　　叩、叩叩。

　　　　房内直接传出两个字。

　　　　“睡了。”

　　　　施南笙敲门的手抬在空中，敲不是，放下又不甘。

　　　　“我就问一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出声音。

　　　　“0。”

　　　　施南笙纳闷，什么0？

　　　　“我问完就走。”

　　　　裴衿衿带着无奈口气的声音透过门板，“我不是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我是想问……”

　　　　施南笙打住话音，他是想问她，到底在他的车内放了多少只毛毛虫？她的回答是……

　　　　0。

　　　　一下子，施南笙觉得自己傻透了，居然被裴衿衿用文字游戏给吓了一路，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的很。

　　　　施南笙对着紧闭的门板吹眉瞪眼一番，发现自己就算纠结出火星人的表情裴衿衿也不可能看见，泄气的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刚迈腿，实木门从里面拉开。

　　　　“给。”

　　　　施南笙回头，见裴衿衿把装着一只毛毛虫的玻璃瓶递到他面前。

　　　　他直接拒绝，“不要。”

　　　　穿着睡衣的裴衿衿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施南笙的墨瞳，她问，“如果瓶子里装的是一只彩蝶，你会拒绝吗？”

　　　　施南笙低头看着玻璃罐，肉肉的软虫正在瓶底慢慢的蠕动，那模样让他浑身不自觉的又浮起一层细细的疙瘩，如实的回答了裴衿衿。

　　　　“不会。”

　　　　“蝴蝶在破茧成蝶前，都是毛毛虫。”

　　　　施南笙饶有兴趣的对视着裴衿衿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接纳什么东西时，只有容下它的所有，才是真的接受。”

　　　　裴衿衿将玻璃罐放到施南笙的手里，关门。

　　　　“你觉得我肤浅？”施南笙抓住门合上前最后一丝缝隙问道。

　　　　“你肤不肤浅不是看我的感觉，是看你的行为。”

　　　　说完，裴衿衿关上门，留下施南笙拿着毛毛虫站在门外，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裴衿衿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帘间的窄缝看着窗外月下草地上的男子。

　　　　施南笙也不知从哪儿找出了一个四方形的玻璃缸，将毛毛虫从罐子里倒了进去，又在缸中铺了些绿草和绿树叶，低声的自言自语。

　　　　“很抱歉，让你成了单身汉。为了弥补，我将你的‘经济适用房’换成了‘宽敞大别墅’，你好好在里面住着，等着变蝴蝶那天。”

　　　　草地上，施南笙坐在草地上看着毛毛虫很久很久，脑子里想起裴衿衿的话：接纳什么东西时，只有容下它的所有，才是真的接受。

　　　　她看出了他在排斥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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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执子之手，一笑倾城　40

　　　　近凌晨时分。

　　　　砰砰砰，砰砰砰……

　　　　裴衿衿被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吵醒，谁在敲门？过了一会儿，听到楼上走下来脚步声，定是施南笙起床开门，她便扯过薄毯，继续蒙头大睡。

　　　　从安全猫眼里看出去，不见人，但又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声响，施南笙微微皱了下眉头，拉开门。

　　　　世琰？！

　　　　施南笙一把伸手搀扶住斜靠着墙面的世瑾琰，皱鼻头，怎么醉成这样？！

　　　　“世琰。”

　　　　施南笙试了下施南笙的清醒程度，“世琰。”

　　　　世瑾琰一只手搭到施南笙的肩膀上，气息里满是酒味，如狐的眼睛迷离的寻不到焦点，身躯瘫软如泥的往施南笙胸口贴，“为什么？为什么？”

　　　　施南笙搂扶着世瑾琰的身子，将他拉进屋内，关上门。

　　　　“到底为什么？”世瑾琰自顾自的质问着，“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吗？”

　　　　施南笙大约猜到什么了，将世瑾琰扔到沙发里，给他倒来一杯水，“世琰，喝点水。”

　　　　世瑾琰一双眼睛醉得看不清眼前人是谁，挥臂打开施南笙端着水杯的手，冲他低吼，“我不信你那么聪明看不出我的心思！”

　　　　“是是是，看得出看得出，但是你看清我是谁。”施南笙坐到世瑾琰的身边，无奈道，“我看得穿有什么用，你吼的对象又看不穿。”

　　　　施南笙停顿了一下，说道：“或许应该说，她不想看穿你的意图。”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世瑾琰还在发着郁气，“我到底哪里让你不喜欢了。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噗……”

　　　　听到世瑾琰的话，施南笙忍不住扑哧一笑，斜眼看着他，醉得一塌糊涂才敢吼出这么man的话，要这小子清醒时，他量他也不敢在queen面前这样喊，只会乖得像个孙子。

　　　　啪！

　　　　施南笙被突然一巴掌拍在沙发上的世瑾琰吓到，听见他火大的道：“老子就不信这世上有哪个不怕死的男人敢要我世瑾琰看上的女人！”

　　　　“世琰，其实queen……”

　　　　施南笙的话还没有说完世瑾琰的身子慢慢倒到了他的肩上，迷迷糊糊地说着话，“宠儿。宠儿，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