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古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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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被踩在脚下的那张老脸，竟然气的吐血，“颜涵”摇了摇头，笑声大作，笑的更是张狂了。伴随着逐渐高涨的笑声，风不尘却更是连吐了数口鲜血。

　　　　猛然间，“颜涵”停止了狂笑，看着那四道呼啸而来的光芒，其速之快，竟然震动起了阵阵音爆，轻微的皱了下眉头。正在此时，脚下的风不尘，狂妄的叫嚣道：“四院主事齐来，孽障，你还不束手就擒？！”

　　　　听着脚下的喋喋不休，让的“颜涵”顿时有了些许烦躁，淡淡的说道：“聒噪！”踩在风不尘脸上的右脚，抬了起来，然后，狠狠踏下，一次，一次，又一次……风不尘毛发稀疏的脑袋，渐渐埋入了泥土中。一次，一次，又一次……终于，只剩下一个屁股，露在了外面。

　　　　空中的四道光芒，明显修为过人，远远的便看到了这一幕，四道光芒均是齐齐一颤，暂时楞在了空中，其中，其中更有一道光芒，上面的人影晃了几晃，似乎都要从法宝上面跌落下去一般。

　　　　横眉冷眼看了看那露出地面的圆敦屁股，“颜涵”很是厌恶的补上了一脚，这才再次走向了山门封口处。与此同时，那四道光芒之一，刚刚晃了几晃者，也不知是气岔了，还是笑岔了，居然真的乱了jing气，跌落了一段高度，这才止住了身形。

　　　　“颜涵”前行的步伐，停了下来，看着激发出威势的‘翻天印’，其上那道身影，眉目间，有了挣扎，全身红芒一闪，却化做了残忍。这样的神情变化，落在遗风眼中，却是叹道：“前辈要走，遗风自是不敢多留，但还请前辈大德，放过我这小师弟！”

　　　　“颜涵”冰冷无情的红芒，与遗风相对，yin森的咧嘴问道：“挡我去路，你就不怕死么？”说完，邪邪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目光中，嗜血的yu望，再次流露而出。

　　　　没有理会对面的狰狞可怖，遗风拿起系在腰间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这才叹道：“遗风自然也是怕死。不过，我却只有这一个小师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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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六院主事战血魔

　　　　（）　　看着自己的“小师弟”，逐渐yin沉下去的神sè，遗风收起了酒葫芦，复杂的向前看了一眼，嘴角的苦涩，慢慢散去，微醺眯起的双目，这一刻，jing光闭露！

　　　　两个人彼此对立，谁都没有动手，惟有无情的chun风，被漫天的杀气渲染，冰冷的刮过，天剑宗门口，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了下去。

　　　　天空中的四道光芒，终于姗姗赶来。四人正是戒院，武院，丹院，器院的四院主事，如今除了还未归来的元院主事秦苍子，和统领其余六院的剑院主事，也就是当今天剑宗掌门钟无为，仍然未现身形，天剑宗七院主事，竟然惊动了五人。

　　　　只是，只是那事院主事风不尘，不知是被“颜涵”刻意留下的余威煞气所困，还是这副脸面休煞出来见人，干脆装死，一动不动的撅起了屁股。

　　　　戒院和武院主事本是兄弟，分别叫做高如意，高如玉，两人皆是中年面貌，且也相似，不同之处在于，戒院主事高如意，面貌黝黑，而那高如玉，自是玉冠白面。两人降下身来，便站立在了遗风身旁，沉默不语。

　　　　那器院主事，是一貌美妇人，一身道姑装束，名为静安。而她身旁，却是丹院主事许丹青，人称许老，如其名，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而今，他正悄悄的转身看了几眼，屁股向上的风不尘，偷偷的弯下了腰，发出了“哼哼”声，似在强忍着笑意，倒有些玩世不恭。

　　　　美妇和老头站在了“颜涵”的身后，和前方三人，呈夹击之势。其间，再无弟子赶来，即便结丹期的门人，除了遗风这样的特别存在，擅来者，只是妄送xing命。

　　　　“颜涵”的眉头，终于紧锁了起来，在五人的联手之势下，他，似乎也感到了如山般的压力。突然，他神sè猛的一肃，与此同时，在他身侧，平淡的话语响起：“是血魔子啊，这都千年不见了，哎，难得见到故人啊！”

　　　　“颜涵”双目jing光毕露，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身旁，悄然出现的天剑宗掌教钟无为，却是没有多看。而是向着周围看了几遍，暗下更是修为全发，神视细扫了几遍，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了看身旁负手而立的钟无为，“颜涵”转了转眼珠，却是放声桀笑道：“于不夜，何必藏头露尾，出来一见。”半响过去，没人回应。

　　　　听到“于不夜”三个字，场中几名主事，却是神态不一，仿佛突然之间，各自都有了心事，而那掌教钟无为，更是叹了口气，落寞的摇了摇头，这才开口说道：“师兄于不夜，早已羽化飞仙，自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又何需试探。”

　　　　听到“羽化飞仙”四个字，“颜涵”满脸不可置信，更是痴痴的呢喃道：“不可能，千年之前，那场变动之后，无人可以飞仙……”没有人去打扰他，过了良久，他才满是苦涩的笑道：“哎，果然不愧是于不夜啊！”

　　　　怔了一怔，“颜涵”却是神sè一冷，面无表情的说道：“叙旧也叙完了，我可以走了！”不待钟无为出声，不知何时起身的风不尘，却是满脸通红的冲上前来，怒道：“魔障，偿我徒儿命来！”

　　　　钟无为冷眉瞪了一眼风不尘，面sè却是萧刹了起来：“老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挥手间，灭了我全宗两百一十三条xing命，你这一走，如何让我向全宗交代，如何让我面对天下群修，如何让我天剑宗在沧海之中立足！”

　　　　三个如何，步步紧逼，“颜涵”自是知道今ri不能善了，淡淡的血芒，悄悄从周身散发开来，弥漫在了空气中，眉目间的神sè，也是逐渐冰冷了下去。

　　　　轰然之间，“颜涵”身体一抖，密密麻麻不可计量的血红水蛭，闪过几人，向着天剑宗山上冲去。天剑宗上面驻留着的，都是元婴以下修为的弟子，若是任由这些狰狞的水蛭冲上山去，只怕是一场凶残的屠杀。

　　　　钟无为皱了下眉头，消失在了原地，瞬息间，其身影出现在了血蛭的前方，一股肉眼可见的寒霜，附上了他的掌面，向着天空的血sè猛的挥去，“咔嚓…咔嚓…”之声连绵响起，只见那因不知凡几的血蛭，而变的殷红一片的天空，竟然层层冰封了起来。

　　　　就在逼迫钟无为折身的同时，“颜涵”狰狞一笑，向着地面一掌按去，在场几人神sè一变，齐齐向着上空飞跃而起。就在几人飞起的瞬间，几条大腿般粗细的血蛭破土而出，向着几人追去。

　　　　戒院主事高如意，闪身跃起的同时，黑脸却是一紧，大喝一声：“破！”一把比他的脸sè更是黑上三分的幽剑，从虚空中出现，猛然间涨大数倍，破空向着血蛭刺去。就在即将刺到血蛭之际，却见那血蛭的头端蠕动了几下，喷出了一股腥臭的血水。

　　　　下刺的黑剑被那血水喷溅而上，“滋滋”的冒起了白烟，高如意的黑脸猛的抽搐了一下，把自主缩小还本的黑剑召了回来，满脸肉痛之sè。而这一幕自是被其他几人看在眼中，再不舍得用法宝去攻伐，以免被那腥臭的血水坏了宝贝灵xing。

　　　　器院主事静安，看见那脚下的血蛭如此霸道，却是秀眉一拧，持在手中的拂尘向下一抖，一道银白sè的弯芽呼啸而去，一举把那血蛭劈作两半。美妇的神情不见些许喜sè，却反倒一惊，退的更快。

　　　　那劈为两半的血蛭，没有向着地面倒塌下去。扭身蠕动间，原本残缺的半边**，顷刻间竟然自行修补复原，而后更是凶厉的向着妇人绞杀过去。几人心中暗暗叫苦，法宝怕损，神通反却助长魔焰，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天剑宗众修无奈之际，却见“颜涵”一步迈去，出现在了山门之前，那开启山门的令牌向着插孔按去，一但护山大阵开启，只怕便会放虎归山，天下修道界，势必再起血雨腥风。

　　　　遗风躲避那血蛭之间，神视却一直紧盯“颜涵”身上，见得此况，再不多想，一股凶厉的神情出现在了面庞，上移的身形猛的一顿，转而怒踏‘翻天印’，挟无穷气势狠冲而下，压下狰狞向上的血蛭，一往无前的向着“颜涵”撞去。

　　　　感受到身后凶狠的气势，“颜涵”皱了皱眉头，却仍然把令牌向着孔洞中按去，一息之间，‘翻天印’降临而下。就在此时，一抹邪笑勾起，淡淡的喝到：“爆！”那被‘翻天印’威压在下的血蛭，随声爆裂开来。

　　　　狞笑着擦去嘴边的鲜血，回首看了眼被逼退的遗风，神情间满是讽刺。一道白光闪过，护山大阵开启，“颜涵”抬脚跨了出去。看了看还在和血蛭纠缠着的几名师叔，遗风复杂的叹了口气，逐渐脸sè变的通红一片。

　　　　轰！‘翻天印’威势暴涨，立身其上的遗风满头黑丝无风自动，迅猛的追了出去。扶树而立的芷柔，见得这一幕，脸sè愈是苍白，几滴清泪流了下来，是惋惜，亦是痛惜……

　　　　刚刚走出护山大阵，显现出身形的“颜涵”，不耐的神情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原地，正在此时，‘翻天印’狠很砸下，大地颤动不停。从虚空中刚刚跨出，却又是一闪，躲开了再次砸下的‘翻天印’……

　　　　凝固住身形的“颜涵”转过了身子，看着那坚定的身影，慢慢的笑了起来，笑容逐渐变的凶残了起来，“想死，我就成全你！”咬牙道出，向着‘翻天印’飞身而去。瞬间，无边血sè漫起，激斗爆发。

　　　　几个回合之后，错开身来的“颜涵”正待再战，却神情猛的一变，惊sè中分明起了一丝恐惧，逼开了遗风，再不愿多留，向着虚无中淡去。“老友，现在想走，却是来不急了啊。”一声轻叹，在两人身旁响起……

　　　　虚空震荡，“颜涵”淡化的身影，却被逼了回来，神sè间更是惊疑不定，看了看已被冰封的双腿，其上更有几道霜龙遨游而上，感受着体内逐渐冻结的修为，苦笑道：“没想到，千年之后，你不仅步入化神，更是习会了他的两大神通……”

　　　　“哎，是啊，都千年过去了……”叹息着，钟无为的身影，逐渐显露了出来，手上彻骨的寒霜渐渐消弭，一股忽有忽无的毁灭气息，从他身上淡淡的散发了出来。

　　　　感受到钟无为身上的那股气息，“颜涵”的神情更是苦涩，癫狂的笑了起来：“今ri我血魔老祖葬身于此，却也无怨。钟无为，让我看看你的‘灭荒指’，有他的几层威势！”大难临头，看着那眼前逐渐放大的一指，虽然话语豪壮，可那圆瞪的双目中，却尽是不甘和恐惧。

　　　　“掌教，不要！”摇了摇头，挥袖扇开了冲来的遗风，钟无为闭上的双目，模糊的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心底暗暗的叹道：“师兄啊，这付担子真的很重，无为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心无力了！”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毁灭气息，“颜涵”绝望的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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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生为师亦为父

　　　　（）　　看着眼前那逐渐放大的毁灭一指，血魔老祖有心引爆元婴，可没想到在这寒气之下，与元婴之间的感应，竟然也被切断，不可谓不霸道的神通，只得闭目等死。

　　　　先前被血魔老祖主控的颜涵，正是感应到了缠住五院主事的几条血蛭被人瞬息间灭去，这才急忙逼退遗风，想要离去。那血蛭从血魔老祖身上分离而出，自是带有不死不灭之xing，在这人间界，能将其毁灭的东西，却不多见，不曾想终究慢了一步。

　　　　而随之赶来的几人，落在了场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特别是那风不尘，眼见掌教亲自出手，要连带着那小畜生一起灭杀，更连上前求情的遗风都挥袖逼退，隐隐不发的笑意，在那张老脸上，扭曲的有些狰狞。

　　　　钟无为神视扫shè到了跌落在地，满目悲伤的遗风，心底化为一道叹息，蕴涵毁灭之气的一指，丝毫没有半分犹豫的点了下去。突然，就在此时，他那急点而去的手指定在了空中，叹息道：“为了这样的一个弟子，值得么？”

　　　　毁灭之气慢慢的淡了下去，终于消散不见。感受到那令人发寒的死亡之息消弭，“颜涵”自是睁开了双目，却是很聪明的没有多说一句，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就在钟无为悬指而动之处，一道光团从虚空中挤出，掉落下地，化做了满面疲惫的秦苍子。看着终于及时赶来的师父，遗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秦苍子看了眼身后满面煞气的“颜涵”，目光之中，满是痛惜之sè，太多太多的话语，只化为了一句：“苦了我这小徒儿啊……”稍后，神情一肃，转过了身去，恳求的说道：“师兄，涵儿被血魔附身，造下这等杀孽，错的不是他，而是我啊，要怪只能怪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不待钟无为出声，风不尘却是气急败坏的跳了出来，怒斥道：“你这孽徒，入魔已深，如今更是被血魔子附体，若是今ri不除，ri后必是一大祸害，秦苍子，莫要为了一己之私，而勿了这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听到天下苍生这几个字，钟无为双目中的jing光，却是逐渐暗淡了下去，“当年，他也是为了这天下苍生，终究…哎…”

　　　　听到风不尘道义凛然的呵斥，秦苍子的身体明显渐渐抖动了起来，低沉的笑声，慢慢变大，猛然抬起了头，放声狂笑出了泪光，目光一寒，冰冷的凝视着风不尘，秦苍子咬牙道：“你和我谈天下苍生，从我们当年被师尊收入门下，你又为这天下苍生做了什么！风不尘！你告诉我！”

　　　　看着那冷冽的目光，听得秦苍子嘶吼的质问，风不尘的老脸涨红了起来，憋了半天，刚刚道出一个“我…”字，却被秦苍子寒光一瞪，打断了下来。

　　　　秦苍子的嘴角慢慢露出了冷笑，逐渐扫视过在场的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风不尘的身上，冷声道：“当年正魔两道大战之后，钟师兄重伤闭关，恶鬼门宵小趁我天剑宗势微，杀上山来，是谁？不顾伤势，恶战连连，尽诛恶鬼门三大元婴护法，可是你风不尘？！”

　　　　冷眼看着风不尘面sè涨红，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秦苍子冷笑道：“万霜冰原中，高师兄和静安师妹被魔门围攻，逐渐不支，是谁不顾同门之情，转身逃去？！又是谁，浴血杀进，拼死救出他二人？！”

　　　　戒院主事高如意，和那貌美道姑听得此语，皆是神情一怔，目光渐渐的迷茫了起来，似乎回想起了，当年本已放弃了生念，只求临死前多杀几个魔门之人，不想…居然会有人冒死杀来，这才，得以活了下来。

　　　　而那风不尘听到此处，原本已红的脸sè，更是鲜红的似要滴下血来。

　　　　……。

　　　　在秦苍子一句句的喝问中，众人均是沉默了下去，即便是那风不尘，也是一语不发，这些年，这些事，一样样，每件件，人人都看在眼中，只是记不记在心中，却不知道。

　　　　原本斥声不断的秦苍子，慢慢的停了下来，再次满目复杂的扫过众人，最后说道：“而今天下动荡，多事之秋，就连冰极宫下世代镇压的那人，也是蠢蠢yu动，你们一个个练丹的练丹，闭关的闭关…说到底，还不是只想与天争命，不想损了自身修为，这天下苍生，可曾放在心上！！！”

　　　　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去反驳，场面慢慢静了下去，钟无为看着眼前，一丝元神之气凝结的身影，却丝毫未减的满面沧桑，叹息道：“秦师弟，你做的一切，大家都记在心中，可是…而今血魔子和你那徒儿两神一体，不可不杀啊！”

　　　　听到“不可不杀”之语，秦苍子凄惨的笑了又笑，“好一个不可不杀，当年就是不可不杀，我们冷眼见着他被打进万yin罡风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就没想过，或许我们真的错了？”

　　　　秦苍子的身影，似乎有些孤独，有些萧瑟，凝视着掌门师兄的目光，颤抖着说道：“师兄啊，当年我没有勇气站出来，与他同战天下，今ri，我求你饶了我这徒儿，ri后的骂名，由我一个人担；师兄，从我入门之ri算起，已是两千年了，做了两千年的师兄弟，我不曾求过你一次，今ri，只求你看在我们千年的同门之情，救救他…”

　　　　“两千年了……”修道无岁月，弹指千年间，一时间，身为正道翘楚天剑宗掌教，站在这人间最高处的钟无为，有了一丝恍惚，一点寒意，猛然间，他似乎有了决断，冷声吐道：“只此一次！”

　　　　秦苍子苍老的面容，现了激动的神sè，默默的转过身去，看着眼前那狰狞的面庞，他似乎看到了深处，那躺在黑暗中，不知因寒冷，或是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身影，眉宇间，满是心痛。

　　　　秦苍子的这丝元神之气，慢慢淡去，化为点点星光，从颜涵的额间飘了进去，看着那闭目不振，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终于慢慢消散。“孩子啊，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坚强的，活下去……”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刚刚响起，便消失不见……

　　　　黑暗中，颤抖的身影，似若有感，睁开了血红的双目，看到了那最后一点消失在黑暗中的星光，双颊，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钟无为看着眼前狰狞的面庞，邪邪的yin笑，皱了皱眉，这才说道：“你也听到了，现在给你三息时间，不滚，就死！”说完，甩袖一挥，拂去了万年寒气，指间那股令人心悸的毁灭之气，再次荡漾开来。

　　　　“颜涵”皱了下眉头，血魔老祖却是知道，想带走这具肉身，自是再无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yin森一笑，即便如此，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便毁了好了。

　　　　正在此时，看到了钟无为那仿佛直透人心的目光，原本的狠厉，荡然无存。终究无奈之下，咬牙放弃。“颜涵”猛的仰头向天，一股冲天的血腥之气从他口中冲出，远远的消失在了空中。

　　　　遗风飞身上前，接住了小师弟瘫倒的身子，神视一扫之下，紧锁的浓眉，终于舒展了开来，这才看向了掌教。钟无为淡然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颜涵，走上前去，喂他服下了一颗灵丹，冷声说道：“送往扪心峰，罚面闭百年！”

　　　　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遗风抱着这小师弟，向山门而去…看着那道年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钟无为轻声说道：“散了。”五院主事默默一拜，转身离去，只剩下钟无为一人，茫然的站在原地。

　　　　“秦师弟觉得自己错了，我又何尝不是此意。师兄啊，你为了天下苍生，而这天下，却终究负了你啊……”一片落叶，轻轻飘下，落在了肩上，他却没有发现，只是失神的抬头看着顶上的苍天。

　　　　扪心峰，天剑宗群峰之中，一座很小的无根之峰，与主峰天剑峰之间，有云天桥相连，过了云天桥后，其整个山峰便被结界所围，没有特定的令牌，是无法开启结界走出的。其峰之上，引九天寒气，常年飘雪，更是因被罚之人修为高低，寒气有所不同，凡是犯下大错的弟子，才会被送往此处，饱受风雪，痛定思过。

　　　　颜涵被送往扪心峰后，醒来已是第十天了，这十天来，倒是师姐芷柔来看过他一次，为他带来了不少必要的丹药，当然，也少不了驱寒的沉山醉。只是师兄遗风把他送上扪心崖后，却不曾来看望过这小师弟。

　　　　听芷柔师姐说遗风在闭关冲击元婴，心里还是很惦记着小师弟的，特别让她记得带山沉山醉来。颜涵一个人坐在山崖边，一口一口的喝着沉山醉，上好的沉山醉，滑入腹中，却满是苦涩。

　　　　其实在颜涵醒来之后，便逐渐记起了那天发生的一切，遗风不惜激发金丹潜能，伤了本源。还有，那依稀间，师父他老人家，流露的片片关怀。

　　　　坐在雪地中，默默的痛饮着沉山醉的颜涵，却没有注意到，对面远处的山崖边，一道清冷的身姿，正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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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是无情片片雪

　　　　（）　　天剑宗器院，立院于望月峰之上，自从静安大师接掌此院主事之后，大手一挥，把院内男弟子全部赶下了山去，好在院中男弟子倒也不多，全被丹院接受，从那以后，事院便只招收女弟子。

　　　　望月峰前峰，便是院殿和弟子舍房。而在后峰，却有一个du　li的院落，远远的离开了烦扰，孤灯清风相伴，静安大师见其xing本清冷，是以就由她在此。她习惯了清冷，喜欢上了清冷，而她自身，也如清冷的幽兰一般。

　　　　而今，这院子的主人，那一习兰衫，正隔崖凝视着风雪中，那萧瑟的身影。自从迁到这后峰之后，除了修炼，闲来便是看着对面山崖，不知疲倦的飘雪，十年了，却总是不会感到厌烦，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叫作苏若雪。

　　　　而现在，那雪地里多出的身影，却并未显的突兀，反而，给那丝丝寒雪，添了一抹忧伤，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那雪，看着那人，一时间，若有所悟。。。。。。

　　　　颜涵似乎感觉到了远处的凝视，抬首看去，看到了那清冷的身姿，楞了一下，这才淡淡的一笑，转身回了山穴之内。看着那苦涩的笑意，苏若雪依旧静静的站在风中，没有出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