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古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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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传来的羌声。

　　　　自从五年前，那对面被罚禁闭之人，在他第一次奏出了这样的音律，她便习惯了这样的触动。当感受到这样的哀律，与那漫天落雪的清冷，交织融洽的如此完美，那一刻，她长期隐隐不进的修为，开始了松动，她知道，在结丹的那一刻，金丹上，竟然无意间，刻画下了雪地中，那人的身影。

　　　　原本凝听不语的身姿，皱了皱柳眉，抬头看了看天迹，流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却也没有打断那继续着的羌声，便转身离开。

　　　　三道身影从天空中缓缓落下，其中一人拿令牌打开扪心峰的结界之后，便立身在一旁，默默等待。似乎心有所感，颜涵停下了吹奏，看着轻声走来的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师弟奏的不错，怎么停了下来？是不是你师哥这粗人，打断了你的雅兴”芷柔微撇秀眉，似是嗔怪的问道，而她身边的遗风，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轻笑着丢给了自己这小师弟一坛酒。

　　　　颜涵看了看在师姐挤兑下，沉默轻笑的遗风师兄，却是忍不住笑道：“那倒不是，刚刚师弟我吹奏之时，一时神游九霄，忽见一对神仙道侣从眼前一闪而过，这大梦初醒之下，原来却是师兄师姐来了！”

　　　　芷柔听了颜涵的话语，自是知道当不得真，却也忍不住双颊泛了红霞，满是神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遗风，然遗风却似是不见，大步上前，在颜涵身旁坐了下去。“说你粗人，还真硬耍起粗xing子来了！“芷柔恨恨的跺脚道。

　　　　遗风和芷柔在在贺礼大宴上，适时的出来和众人见过一礼后，便来了这扪心峰看望这小师弟。说来遗风自从闭关起，师兄弟俩却是有五年光景未见，一时间，话是却很多，一向沉稳寡言的遗风，在几口沉山醉下肚后，却也是絮絮叨叨的畅谈了起来。

　　　　ri落西山，残阳中，扪心峰天长ri久的寒气，似乎也在这阵阵欢笑声，淡了一些。夜半星稀，芷柔已是有了些许醉意，靠在遗风肩上，悄悄的睡了过去。遗风睁开微醺的双目，看着忽明忽暗的寒星，低声道：“不知师父他人身在何处，以往离山总是几年内就会回来，而这次，却是一去就走了十年了！”

　　　　颜涵醉眼迷离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着遗风般，看着那稀薄的寒星，朦胧间，他看见了当年刚刚上苍松峰时，那满是慈笑的中年，而今越发苍老的面庞。或许是想到了师父的老人家的缘故，颜涵感觉到自己的心，竟然隐隐作痛，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离天剑宗稍远的罗西旁，正值深夜，这个早睡早起，辛苦劳作的小山村，却有一户人家，微弱的灯火，从窗孔间透了出来，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农夫装束的中年，在灯光下的身影，似乎很是凄凉，他颤抖的双唇，动了几动，终于还是强忍着哀痛道：“娘子，我去把涵儿带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在一起了……”

　　　　躺在床上，面sè苍白的妇人，无力的微笑着，不舍的凝视着中年，轻咳道：“算了，夫君，你也曾说过，涵儿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何必……”

　　　　妇人剧烈的咳了起来，每咳一下，原本就很苍白的面庞，更是出现了丝丝死气，过了好久，终于平复了下来，却没有再多的力气，和眼前的身影道别，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想把这相伴一世，相惜一生的身影，深深的刻画进自己的神魂中，若有来生，再相遇。

　　　　摇曳的灯火，熄灭了，屋内逐渐陷入了黑暗中，低低的呜咽声，凄凉的响起，一次次的呼唤着，只求你再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感受着，握着的手，逐渐冰冷了下去，闭上了眼，却止不住泪流，呜咽声中，心也停下了跳动。轻轻的抚摩着，那万年相伴的容颜，哭了，疯了，笑了……

　　　　万年苦修，修的什么仙？修的什么道？道法参天，又有何用？宁羡鸳鸯，不羡仙。

　　　　黑暗中，低沉的呜咽声逐渐淡去，一股凶猛的恨意，越来越浓！那颤抖的双目，终于睁开，满是仇恨的杀意，撞破了云霄，穿越了无数了界面，满腔的痛苦嘶吼而出“佛心！”

　　　　仙域，踏天界中，一脸yin桀神情的佛心，猛然间打了个寒颤，皱起了眉头，yin毒的目光中，满是惊疑。扪心崖上，寒风吹过，迷离的双目，悄然滑落下了一滴泪水，刚刚一瞬，颜涵只觉自己的心，猛然一痛，那种痛，如生死分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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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世间多是无常事

　　　　（）　　突如其来的莫名阵痛，只是颜涵瞬间之感，这种痛，虽然只是一刹那，却犹如把人体内的热量息间抽取一空般，冷冷发寒，正在此时，一颗暗淡的流星从天际划过，那归去前最后的一灿，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留恋不舍。

　　　　这种心血来cháo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却隐隐间，让颜涵的很难受，站起了身，看着那一颗流星，终于消失在了夜空中，走完了最后的历程……

　　　　自从遗风喜结元婴之后，元院苍松峰的地位，却是逐渐在天剑宗中脱颖而出，即便是禁闭是苍松峰的颜涵，也是好处不少，而此受益，自是缘自于遗风。

　　　　任何道派内，若是出了元婴修士，自是会受到所属宗门的大力褒奖，而遗风所求，便是希望掌教能收回成命，自己那小师弟而今煞气全消，也受了十年的冰寒之苦，如今结丹在即，仍然禁闭在那冰峰之上，遗风不安。

　　　　ri前夜饮，却是听那小师弟说起了尝试冲击金丹之境，虽是失败，却也自信十年之内，当可结丹。此言虽是酒后闲谈，遗风却是放在了心上，在他看来，这扪心峰周围jing气，大多被吸附于寒阵之上，用以法阵用转。如此稀薄的jing气之下，结丹的几率，自是会少上几层，而这样的意外，发生在自己小师弟身上，遗风他，不允！

　　　　钟无为没有答应遗风，只是说十年不够，再禁十年！遗风却没有争辩什么，他在天剑宗上，却也呆了上百年，百年的时间，他明白，钟无为能把百年之期，缩为二十年，已是不错，若是一味强求，怕是百年之期，丝毫不减。

　　　　至少，遗风近百年内，只见过这掌教唯一一次，完全改变了自己的裁定，而让他做出改变，便是他的师父秦苍子。或许，这天下间还有能改变钟无为的强硬裁定，只是遗风，却未见过。

　　　　扪心峰上，冲破翳风穴之阻的颜涵，除了师兄师姐来时，会停下修炼，其余时间，便是一直坐在寒穴中，不停的修炼着。那次令他惊异的阵痛，虽然来的莫名，却隐隐觉得自己要抓紧一切时间修炼，不然，会更痛！

　　　　“似乎，有一阵没见过师兄师姐了，想必，师父他老人家还是未归把。”颜涵站在雪崖前，自言自语道。这次沉心修炼，居然一坐，便是半年未动。而沉心修炼的颜涵，自是不会知道，师兄师姐几次来见，均是见这小师弟在修炼，便没有打扰，悄然离开了。

　　　　眉宇间，一股隐藏很深的忧虑一扫而过，不知为什么，想到师父，他冥冥中感到一丝不安。静静的站了良久，颜涵一扫心情的忧郁，默默的运转体内修为，闭目感受片刻，这才睁眼自信的笑道：“不错，自从冲破翳风穴后，五年的时间，却有如此之效，结丹之ri，定在五年之内！”

　　　　如果，ri子一直这样下去，却也很是不错。有着师兄师姐的照顾，更有着天剑宗钟无为之下第一人，师父秦苍子的威慑，即便当ri被血魔子附身，在这宗门之内，展开一场血腥杀戮，却也无事，如此下去，说不得也能安稳的修炼下去，前途一片坦荡，奈何，世事无常。

　　　　这天剑宗主院，剑院的天剑峰上，有一祖庙殿，这祖庙殿中，不仅仅供奉着本门历代祖师灵位，还存放的有，本门结丹期上门人，一丝元神烙印的本命灵牌。而就在此时，负责看守祖庙店的弟子，面sè苍白的慌忙冲出，御剑向着山顶冲去，心神震惊下，jing气絮乱不稳，连御剑都晃荡不堪。

　　　　在这人冲进天剑峰主殿之后，结结巴巴的告知了几位长老，几位修为深厚的长老，竟然也是面sè瞬间苍白，原本凌厉的眼神，皆是有了慌乱，急急忙忙向着掌教修炼的暗殿赶去，没过多久，明显含有钟无为气息的杀机，竟然不收自放，从这暗殿中冲出。

　　　　与此同时，一声蕴藏着无尽杀气的寒声，从这暗殿之内响起，出现在天剑宗上，每一个门人耳旁：“元婴期以上同门，速来祖庙店见我！”在听到此语的同时，人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边的杀机，冰寒入骨。

　　　　祖庙殿内，除了外出未归，所有的元婴期同门都聚集在此。殿内，很是安静，静的能听到香火残灰凋落的声音，这样的安静下，却酝酿着恐怖的怒意，如一只凶狠的猛兽，正匍匐待动，一动，则惊天地！

　　　　没有人一个人出声，包括掌缴钟无为，也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气氛，压抑的有些可怕。众人的目光，均是停留在那个出现了裂缝的本命灵牌之上，沉默不语。遗风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本命灵牌上的那道裂缝，同样一字未语，只是静静的跪着，可他额上暴胀的青经，握紧双拳，指甲刺进肉中而流出的鲜血，无不显露着他心中滔天的愤恨！

　　　　而众人视线的聚合处，那个有了裂缝的本命灵牌之上，刻着的，是秦苍子……

　　　　众人中，天剑院的一名元婴期长老，开口打破了沉静：“据本命灵牌最后的显兆，出事地点在北极冰宫！”说完，叹了口气，退到了一旁。

　　　　遗风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眶中不见了湿润的痕迹，不喜，不怒，似乎很是平静的，看向了钟无为，问道：“掌教师叔，此事该当如何！”

　　　　钟无为转身看向了遗风，看着遗风满面平静的神sè，却隐藏着比自己更甚的滔天愤恨，这样的愤怒，将会带来的，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杀戮！“我去查，无论是谁，都要死！”这是他给遗风的交代，也同样是，为自己的师弟，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遗风笑了，以往温气的笑容，今天没有出现了，以后，或许再也不会出现，现在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只有狰狞可以形容。“好！”回掌教的，只有一个字，可这一个字，却意思深刻。

　　　　没过多久，钟无为便离开了天剑宗，同行的，是遗风和另外三个元婴长老，仅仅只有五个人。可是，那三个长老，却是天剑宗，平生杀戮最多，也是最狠的三人。

　　　　秦苍子的一生，都献给了天剑宗，而今他的意外，需要一场血雨的葬礼，需要那么一些人陪葬。不然，会寒了天剑宗老一辈的心，人心散了，宗门，也就不在了！

　　　　木棉大陆，从西到北的一路，无数的修道宗门震惊了，一道骇人的杀气，直冲而过，向着极北而去。很少有人敢去查看，几个老一辈的强者，查看之下，皆是惊恐不已。很久，没见过钟无为，这么大的杀气了，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极北之地，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望着眼前的汪洋大海，沉默了。北极冰宫所在的万霜冰原，竟然不见了，几人也仗着修为高超，进入那北级冰宫原址的海底查探了几次，结果，一无所获。后来的几ri，陆续到正道人士赶往此处，都是只能望洋兴叹。

　　　　一个月后，该来的，都来了。南无寺，玄尊道，飘渺派等等，查看过后均是无奈，正道四大泰斗之一的北极冰宫，就这样在神秘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压上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杀气滕滕的五人，返回了天剑宗。回到天剑宗之后，钟无为只留下一句：“这天，要变了！”便转身进去了暗殿之中，选择闭关。他去之前，回来后，始终没有告诉遗风，此事和冰级宫无关，他不说，是因为有些事，知道了，反比不知道好，至少，会轻松很多。

　　　　在芷柔的坚持下，天剑宗没有筹办丧葬，她相信，爹爹的本命灵牌，只是裂开了一道缝隙，没有完全碎掉，这说明，爹爹还活在世上，爹爹不会死，总有一天，会平安的回到天剑宗。

　　　　苍松峰，变了，自从那个护短的老人，再也没有回来后，就变了。以前不喜修炼的芷柔师姐，开始了闭关勤修。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颜涵，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师姐了，从那以后，只有遗风来看望小师弟了。

　　　　每次遗风走后，便只剩下颜涵一个人，独自在风雪中，凄凉的喝着沉山醉。再也看不见以前那个，温文尔雅，喜欢勾起嘴角，淡淡轻笑的师兄了。风声中，只留下了遗风的那句，“我会把师父他老人家带回来的！”不断的徘徊。

　　　　颜涵知道，在师兄的心中，师父就好象父亲一样，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这是个残酷的世界，可是，却始终没有真正体会到它的残酷。而这，只因他到了苍松峰，而苍松峰，也把他看做了家人，一直保护着他，愿意为他挡下满天的风雨。

　　　　不经意间，那个有父亲般慈爱的老人，就这样离开了，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而他，却始终没能为老人做点什么，最后留给老人的，只是担心，和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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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自此一去难回首

　　　　（）　　这是颜涵禁闭在扪心峰上，度过的第二十个chun天了，虽然，这里丝毫见不得chun意，有着的，只是那常年的飘雪和冬寒。

　　　　每次遗风来，走的总是很匆忙。自从师父出事后，芷柔师姐便逼自己，开始了苦修，沉重的忧伤，心中有念，不定不宁，遗风的劝告，师姐也听不进去了，只好在她身边陪着。

　　　　后来，师姐果然强修伤了自身，于是，给小师弟送丹药的事，便托付给了来顺。对此，来顺自是满心情愿的接下。他对颜涵的愧疚，一直未能放下，是以十五年来，都无脸上这扪心峰看望。

　　　　两人再见，颜涵笑了，很多年没有看见来顺了，在他心中，来顺算得上是个朋友。放下了心中的负担，两人醉了个痛快，记得，最近的那次，还是遗风结婴时。

　　　　这是禁闭的最后一年了，颜涵决定，看过了师兄师姐后，回罗西湖旁的自然村，看望下自己这具身躯的父母，代尽孝道。以后每五年一次的探亲期，都要回去，陪两老过完这段人生。

　　　　好多人，就像是夜空中闪过的那颗流星，让他来不急说声再见，就这样消逝不见了。来到这个世界，是这样，师父的离开，也是这样，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终于主动开口了，和苏若雪道了声谢谢，这一句，是他欠了好久的，而今，终于开了口。而那清冷的人儿，一如既往的冷傲，没有回他，只是看着漫天的落雪。

　　　　二十年，是凡人三分之一的人生，是修士刚刚起步的行程，说长，也不长。

　　　　还有三天，颜涵便可以离开这扪心崖，回去苍松峰了。在师父离开后，掌教便令师兄遗风担任了元院主事，二十年，真的变了很多。

　　　　颜涵在半月前，也顺利结丹了，十年的持修，他终于让的体内的jing气饱满，心念一动，便尝试了一下，气海内的jing气徐徐旋转，逐渐压缩在了一起，金丹已具其形，就在此时，上次服食的丹道果残效出现，三条气龙嘶吼而出，趁此时机，颜涵全力一压，化液成实，金丹方成。

　　　　遗风当ri担心的jing气不够，却也没有发生。如此顺利结成金丹，颜涵暗自欣喜之后，细细想了很久，只能归功于水道娶成，而今，他也是天剑宗筑基一辈，第三人踏入金丹之境，这样的结果，很是不错。

　　　　颜涵从入定中醒来，沉思间走出了寒穴，默然间抬头看向了对面，孤院的灯火，有好几月不见点亮了，想必苏若雪师姐，有事离山了。苦笑着摇头道：“做了二十年的邻居，两人说过的话，却是不过三句，而这三句，也……”

　　　　站在雪地中，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山崖，一时间，似乎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那些一直埋在心底的记忆，突然，颜涵莫名的感觉，很是疲惫，似乎人生的转折，二十年的苦修，中间点点滴滴的疲倦，同时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很累，很想睡上一觉。

　　　　ri出东方，骄阳万里，似乎还不愿醒了，不曾想，很久没睡到觉了，昏睡中的颜涵，自是不会知道，几道剑光，正从天剑宗升起，直逼扪心峰而来，危机，正在一步步靠近。

　　　　向着扪心峰而去的遗风，表情很难看，一早便被掌教召到了天剑峰之上，来的，不仅仅他一个，几院的主事，竟然同时被叫到了此处，而事因，却是天剑宗之上，竟然有弟子失踪了，如果一人，也就罢了，六院皆有，除了元院。

　　　　一夜之间，十三名筑基弟子，离奇失踪，竟然还是在自家山门之内，这么多的元婴境门人，居然没一人察觉！掌教的面sè，yin沉一片。没过多久，前往查看的几位长老回来了，发现了血魔**的痕迹。

　　　　“血魔子去而复反，此事绝无可能，无声无息进我天剑宗护山大阵，目前情形的他，没这本事！”当时听掌教如此一说后，众人都沉默了，只有风不尘开口了，“血魔**，我天剑宗，可是有人会的！”说完，暗暗的看向了遗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遗风身上，当然，没有人会认为是他所未，但是，他却有一个曾被血魔**的创造者，血魔子附身的师弟，而被附身之时，是否学会了血魔**，这就难知了。

　　　　遗风没有替那小师弟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风不尘，一语不发。可在风不尘眼中，现在这样冷静的遗风，却是更加可怕，暗暗的杀机之下，只怕不是掌教在场，风不尘定要先下手为强了。

　　　　众人再怎么想，也只是猜测，便决定前去一看，钟无为没有去，在六院主事临走前，只是对着遗风说了句：“已经派出了过半弟子出山，有了你师父的消息后，我陪你去！”遗风双目微不可见的闪过一道寒光，转身离开。

　　　　回想着刚刚天剑峰的一幕幕，遗风的神情难怪如此难看。落到了扪心峰下，几人的脸sè顿时大变，此禁闭之地的小型结界，居然被打开了！风不尘看向遗风，yin森的冷笑了一声，当先向着山顶冲去，遗风皱眉追了上去。

　　　　一上扪心峰顶，看见了昏睡不醒的颜涵，风不尘冷笑道：“孽障，还在装睡！”说完，便一掌挥去，只见一个透明的掌印，卷着风雪，向着颜涵呼啸而去，就在将要击落之时，竟然崩碎开来，“你再动手，便死！”遗风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风不尘桀笑一声，却也没有多说，向着寒穴走去。颜涵醒来了，看着眼前的师兄，多ri不见自是满心欢喜，出声喊到：“大师兄！”猛然间发现遗风神sè不对，而后见得几院主事都在场，心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颜涵自是不会认为，一觉睡醒，便是三天之后，几院主事都来庆贺他禁闭期满，这样的面子，他还没有，事出反常，则必有怪！正在此时，却见风不尘一脸杀气的站在寒穴门口，怒斥道：“孽障，你好狠的心，众位来看！”

　　　　寒穴中，平ri颜涵打坐的玄冰台上，赫然放着的，居然是十来张人皮，以及一条白sè蛇皮。“小白！”遗风和颜涵脱口而出，径直冲上前去，颜涵哆嗦着紧握蛇皮，在苍松峰的几年，不知不觉也是喜欢上了这个爱喝酒的白蟒，而今……

　　　　遗风眯起了双目，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去看颜涵一眼，转身走出了寒穴。天剑宗上的天空，似乎yin沉了下去，就像几名主事的心情，死去的弟子，他们座下都有。而且，武院死去的一名弟子，还是高如意和高如玉两兄弟的一个远房侄儿。

　　　　“畜生，胆敢杀了我侄儿，滚出来！”高如意的黑脸，已然怒的黑红一片，踏前一步之后吼到，与此同时，武院主事，白脸中年高如意，也上前几步，隐隐挡在了遗风身前。风不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嘴角露出了一丝yin笑。

　　　　没有拿走小白的尸皮，颜涵知道，遗风会把他安葬在苍松峰的，那里，才是它的家。“记得，曾在苍松峰书院，看过一道金丹密法……”自言自语间，一步一步向着寒穴外走去，每一步下去，颜涵的气势，都在逐渐提升，隐隐突破了结丹初期，到了中期，到了后期，越来越接近元婴境界……

　　　　看着走出的颜涵，高如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神sè却更是yin狠，“畜生，恶行败露，不引颈待斩，居然胆敢反抗！你莫以为，金丹密法强提修为，今ri还可活着离去？”

　　　　颜涵望着高如意，却是苦涩的回道：“师叔，颜涵二十年来，从未离开过扪心峰半步，这些同门，也绝不是我杀的，还请师叔明查！”

　　　　不待高如意发怒，如玉师叔却是冷笑道：“不是你？这扪心峰小结界它是自行打开？不是你？筑基期弟子都会以入定修炼来代替睡眠，你一个金丹期的弟子，连筑基都不如了？”

　　　　颜涵正待出声，高如意目光一寒，欺身冲来，遗风动，高如玉瞬息间挡住。“给我回来！”遗风大怒，向着眼前的高如玉一拳砸下，同时甩出翻天印，向着高如意后背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