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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古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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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丝毫没有察觉，没有去在意，只是不断的诉问着那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你说，可以救醒姐姐，带我来了此地。可是，你明明知道，救醒了姐姐，世上就再也没有心儿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瞒着心儿？”白衣少女的秀眉，微微一拧，心痛……
“空月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心儿！如果，如果你肯对心儿说实话，你还怕心儿会不来么？你不知道，你始终不知道，你对心儿有多重要，只要你开口，心儿的命，送你，又何妨。只要能救醒姐姐，只要空月哥哥你会快乐，心儿虽死，却无怨！”几粒珍珠泪，顺着少女的粉颊滑落，这一刻，心已死……
“其实，其实在你走后，心儿昏睡去的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直到很久以后，再次醒来……心儿不愿去想，不愿相信，便自封了一些记忆……心儿希望，心中记住的，永远只有哥哥的好……心儿不想哥哥，看见自己的伤心……”一世痴恋，只换的，青丝尽成白发。
一生奢望，苦苦相伴。凝眸处，尽是追思泪，回梦间，两小无猜时，此生无悔，只恨君生我未生。空追忆，思君，念君，不见君！徒奈何，不了，难了，又怎了！
白衣少女，颤抖着睁开了双目，转看向了苏若雪，含泪笑道：“谢谢你，或许空月哥哥也未想到，我不能化形成丹，反倒炼出了全身丹气，成为了真正的人！而这一丝轮回之气，便送与你，希望对你有益！”说完，将右手璀璨夺目的丹药，递给了苏若雪。
就在苏若雪接过的瞬间，这枚丹药却是消融了下去，化为一道清气，从她的掌心潜入肌肤。就在苏若雪不解之际，白衣少女却是轻声道：“心儿能感觉得到，你心中一直有个影子，你一直很想知道。前世轮回残留意，希望这丝轮回之气，能帮你看清前尘因果！”
就在白衣少女轻声细语间，苏若雪却是缓缓的坐了下去，闭上了双目！天地间，唯一的一株熏兰花，在干裂的大地上，忍受着炽热的十阳照射，没有水分，没有雨露，它逐渐的枯败了下去。
就在它生机将要断绝之际，这一天，走来了一个男子，他恰巧停在了熏兰花旁，看了眼疾苦的大地，轻叹了一声，席地而坐。一道满是春意的绿光，从这男子身下向着四周弥漫而去。
片刻间，龟裂的大地，湿润了起来，缓缓愈合。无数的草植，如雨后春笋般，开始萌芽破土。一处处凹地，从地下涌出了甘甜的清泉，型成了一个个清澈的湖。这个男子，一坐，就坐了十年。
十年间，当初逐渐枯败的熏兰花，却早已焕发了旺盛的生机。而天空中的十日，也在一日之间崩溃其九！这个男子，默默的坐在那里，无意间，为身旁的熏兰花，遮风，挡雨，十年风霜酷暑伴……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那个男子，睁开了双目，看着长到与盘坐的自己，一般高矮的熏兰花，温柔的一笑，轻抚了一下，转身离去……他走了，留下了那一抚的温度，留下了那一笑的温柔……
苏若雪睁开了双目，看了眼对面满怀关切的看着自己的颜涵，苦涩的摇了摇头，低语道：“不是你！”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般，无力的站起身来，再不愿多呆片刻，兰衫轻舞间，飘然而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缓缓的看了一眼颜涵，似乎看到了，扪心峰上，那个孤身独坐雪地间，饮酒吹羌的身影。那如幽如怨的羌声，依稀还在耳边回荡。闭了上双目，毅然的离去。她走了，带走了漫天的雪花，带走了那丝独特的清冷，何时再相遇。
“还看！人都走了半个时辰，盯着看的不累么？”紫纱下面的身影似有些不悦，阴阳怪气的说道。莫千杯随着苏若雪走了，丘蟒见得再无好处，也是讪笑着告辞离去。
“你要离开这里么，颜某或许能破开此阵，助你离开！”颜涵轻声开口说道，他却是看出来了，此骨山不仅仅是表面上看的那样，可以被这白衣少女操控拒敌，暗下里，更是隐隐克制着少女，不能离开太远，否则，便会被这骨山凭空吸回！
“谢谢公子好意了，可心儿只想留在这里，或许，有一天，空月哥哥会回来！”他看出了少女留意已决，多劝无意！点了点头，也不勉强，轻叹了一声，看向紫衣说道：“我们也走吧！”
修士散尽，这诺大的骨山上，便只有那个满头银丝的白衣少女，蜷缩着身体，在寒风中，怔怔的看着远方，她如清泉般的双眸，尽是迷茫之色，失神间，似乎，又沉醉在往昔的记忆里，嘴角时时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你不恨我么？！”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突然响起！而这一声问，落在白衣少女的耳中，竟使得原本平静下来，陷入沉思的她，弱小的身躯猛然一肃，闭目间，两行清泪再次默默滑落，良久，方才颤抖着转过身子……
在她的身后，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满是怜惜的目光，正复杂的看着她。多少个日思夜想，多少个千盼万望，终于等来了，再见君颜！只道是，思之过多幻自生，犹恐相逢是梦中。少女暗暗掐了下自己的手，十指连心的痛，却哪里假的了。
话说来缘道人进入墓冢后不久，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隐隐放慢了速度，走了一段后，竟止步不前，暗自嘀咕道：“罢了，去了也是自找没趣，想来有先前那人在，却也得不了好处，不若再去别处看看，说不好还能遇到把法宝丢在地上的傻子，这不更好！”
嘿嘿一笑，来缘道人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他神色一紧，一掌向着自己的储物袋拍去，原本突然挣扎乱颤的储物袋，在这一拍之下，却是逐渐平静了下去！擦去了额头的汗水，恨恨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跟了道爷，却是弃暗投明，还挣扎个不停作何？！”
说完，正要迈步离去，却猛然打住，看向着身前面色不善的一行人。“老东西，我的‘九龙伴云车’拿去玩的可满意，若不是没了此车，在那小子手中，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你说，此恩此情，我该如何报答你！”烛阴满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一路回转，竟然感觉到了与自己‘九龙伴云车’的冥冥联系，于是，便顺着感应而来！
先前在山谷内，见没了这宝物，他却不恼，只是觉得好笑，他笑居然有人敢动自己的东西，他笑这年头不怕死的人，怎么就这么多！但是，他却料定，自己那‘九龙伴云车’奇特无比，上面留下的神念，更不是那么好驱除的，是以先放了下来，准备解决了莫千杯，再来寻那偷车贼的晦气！
而今，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看着烛阴越来越是森寒的阴笑。来缘道人却并为慌忙，神色间，却是极为镇定，一股浩瀚的气势，隐隐从其身上散发开来……
………………………………
第59章 人走人离人归去
那股浩瀚的气势，向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竟然吹动了烛阴一行人，即便他们运转修为尽力抵抗，却俨然无法对抗，额头间滴滴汗下！“尔等，可敢与老夫一战？！”目光极其不屑的扫视过众人，来缘道人猛然冷哼道。
“是他！”人群中的来顺，却是终于认出了当年的故人，当下心底便生了退意。当时自己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即便来缘分道人最后隐隐显露的修为，自己觉得强大，却感觉不深！现在待自己结丹后，再回首思索，却是暗暗心惊，其当年的修为，必然在元婴以上，那么，现在……
悄悄向着周围几人传音，诉说了当年之事，众人自是生了退意，只有烛阴，皱眉不语！别人可以退，毕竟冒死与那修为深不可测的老道士相争，实属不智。可想到‘九龙伴云车’，心底的那丝退意，却是被其生生打住！
暗下了狠心，正待鼓舞众人与其一起，和那泼道一分生死之际。他的瞳孔却猛然一缩，一股莫大的生死危机之感，骤然出现在其心底，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来缘道人已站在自己身前，他的一指停留在离自己额头一分之距处！
看着那根手指上隐隐散发的黑芒，感受着其上那股似若凌驾于天穹之上的气息，烛阴的双鬓不由的冒出了冷汗！“你，可要一战？可要？！”与此同时，来缘道人出声紧逼道，而其身，却是侧对着烛阴，没有去看，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可是，越是如此，便越是说明，这来缘道人定然十足的把握。如此，又怎么去战，拿什么去战！烛阴双目中的不甘，慢慢的淡了下去，终究颤抖着抱拳，向着来缘道人躬身一拜，再不多说，咬牙间转身离去！
他颤抖，不是因为他怕，而是他的内心，在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反复，看着来缘道人故意留给自己的破绽，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想冒险一搏，可是，他终究怕死，终究不敢一赌，若是输了，输的，却是自己的命！
就在烛阴一行人离去后不久，来缘道人冷哼一声，向着另一个方向慢慢飞去，神态轻松自若。走了不知道多久，星华和烛阴的身影，却再一次隐隐出现在了其身后。来缘道人似乎有感，竟然停步不前，双目中放出森寒的杀气，向着身后看去。
星华和烛阴哪还敢多疑，瞬息间退去，终究是绝了心思！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来缘道人却是面色一变，再也坚持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面色苍白的笑道：“小辈们，终究还是道爷敢赌，只是沉寂在以往的气势中，便把尔等吓退！经此一役，道爷的赌道，却是更进一步，冥冥中，暗合天数！”
就在此时，来缘道人身上猛然狰怒出一道星光，向着茫然未可知的天穹冲去，与此同时，其身上的气势，竟然隐隐有了不同，似乎更为凝炼，更为深厚。良久之后，他得意的大笑一声，甩袖离去。
一道玄青色的寒风，从指间幻出，呼啸着，怒吼着，从白骨山颠向下卷去，眨眼间，此风越卷越烈，越刮越凶，片刻间，原本上擎天穹的白骨山，竟然化为了虚无。青衫男子默立片刻，轻声问道：“你真的还要跟在我身边么？”
白衣少女柔柔一笑间，向着青衫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他，似乎，她的眼中，有着的，只是那青色的身影，能够好好的，静静的看着他，便是自己的全部，便是自己的，幸福……
右手颤了一颤，终究还是伸了出来，揽住少女的纤腰。白衣少女悄然的低下了头，神色间有了一丝旖旎，一丝红晕，她嫣然的红唇，轻轻一勾，荡漾而起。青衫男子迈步间，融入了虚无而去，而此地，终于空空如也，再没有片物！
片刻后，颜涵与紫衣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此地，他二人竟然去而复返！颜涵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眼前，皱眉沉吟道：“那白骨山，虽然阵势极强，但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只需毁其山脚阵门，便可将其破开！但是，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将一座山，化为齑粉！那少女，她可曾安好……”
紫衣冷声道：“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那人竟然能将此山毁去，你绝非其敌手，多想徒自恼！有这些乱发善心的时间，不如好好提高下自己的修为！”虽然声音中尽是不悦，可紫纱下面的娇颜，却是隐隐带着笑意，眉宇间，有着的，全是赞赏之色！
暗叹一声，颜涵转身离去。先前离开之时，他曾悄悄毁去了此山之禁的阵角，如果那白衣少女他日想离开此地，却是不需费力。但没想到的是，没走多远，颜涵便感觉到，自己先前留在阵角处的一丝气息，竟然被毁去。心忧那少女的安危，这才和紫衣一同回到了此地。
“你的心眼一点也不坏，或者，也可以说，你性本善！为什么，总爱装出一副坏人的面貌，不是喊打就是喊杀？”前行间，颜涵看向了身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隐隐发笑的紫衣，出声问道。
“噢，你说，你说我是好人？！”紫衣怔了一怔，却是停了下来，出声问道，不待颜涵回答，却是笑弯了腰，边笑边道：“第一次听人说，我是好…好人，好…好笑！”待过片刻之后，紫衣方才止住了颤笑，冷声说道：“这修界的好人，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本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谈什么好人，愚不可教！”
轻笑着摇了摇头，颜涵却是没有再多说。虽然紫衣没有说出，但她一路跟着自己回来，若说不是她生了恻隐之心，颜涵不信！既然紫衣不愿承认，却也不必点破，在颜涵看来，紫衣这样的‘坏人’，却也坏的有趣。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怎么不好好想想，刚刚那美人忧伤离去，临走时说的‘不是你’究竟何意！那样的一个美人，啧啧，我见犹怜，真是可惜啊，要是换做是我，肯定追了上去，长伴左右，一亲芳泽，岂不美哉？”紫衣见得颜涵的轻笑，恨恨的咬牙间，却是再次调笑起了他！
颜涵一怔，默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紫衣，一字一句道：“那好，你去吧！”说完，却是放声大笑，向前赶去！紫衣颤抖着身子，隐隐气的握紧了双拳，不知怎的，这原本次次在自己面前吃憋的男子，竟然可以反唇相讥了，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了些许不爽！
就在紫衣暗暗恨恼间，却是没有察觉到，转过身当先向前的颜涵，神色间，却是有了一丝黯然之色。他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并非动了情，可始终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苏若雪，总是有种莫名的，难道的尴尬，无法言语的复杂之情。
他对苏若雪，只是怀有欣赏的意味在内，他把苏若雪，看作了自己的朋友，而这种感情，在方前和她一起守护那白衣少女之时，尤为强烈！即便她，只是一个女子，纵然她，性情冰冷生人勿近。可是她冰冷的外表下，有着的，却是一颗多愁善感的心，护弱除恶，巾帼不让须眉！
若定要细说，在颜涵眼中，苏若雪却是一个难得的红颜知己，他同样不会忘记，自己禁闭扪心峰间，终日苦修，寂寥无奈之际，在雪地中黯然吹羌。对面山崖前，那道长相伴的兰色倾姿，她当时，究竟是在看雪，还是在听羌，或是在观人，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过那样的回忆，便足矣！
天苍苍，地茫茫，云卷云舒云散去；花乱舞，叶轻颤，人走人离人归去。一壶独酌，醉卧红尘间，吾当高歌，唱尽欢聚散。夕阳西下，肠断天涯路，归路何期，落尽英雄泪！
颜涵放声高歌，亦是痴狂亦是苦，化为一道流光，向着天际冲去。看着似若豪迈的身影，紫纱下面的佳人，却是默默的叹道：“真是傻的，又疯起来了！”虽有此言，娇躯却是纵身间，向前追去！
“疯子，别乱跑，跟着姑姑，姑姑知道哪里有增加修为的丹药哦！”片刻后，追上了颜涵，紫衣开口说道，本想引他出声，再一较言辞，却不料颜涵选择了沉默，只是不急不缓的跟在其身旁。
“疯子，不开口，便是默认了，以后看到姑姑，记得嘴巴要甜点，不能乱了礼数，知道了吗？”紫衣却是不依不挠，反转身子，看着颜涵，边是戏到，边向前去，路还长，时尚早，她不怕颜涵不开口，她有足够的耐心！
“恩，那姑父在哪？”颜涵沉默了良久，在听到无数遍的姑姑左，姑姑右后，蓦然开口问道。“姑父在……”紫衣脱口而出，却是突然打住，神色间，却是有了忧虑，没有再去斗嘴，更不再出声，只是黯然的在前带路。
是呀，他在哪？紫纱下面的佳人，却是隐隐轻咬住了红唇……
………………………………
第60章 且伴风生且谈笑
原本从那骨山，去往墓冢出口处，却是不算太远，可在紫衣沉默不语后，似乎受其心情影响，速度也不由的慢了下来。颜涵却也没有多理，紫衣不再喋喋不休，他也是乐的耳根清净，沉思了起来。
一路无话，如此半日过去，两人穿过了数个山谷，期间也是遇到了一些修士，有一次，见得颜涵和紫衣两人后，那对面的几名修士竟然神色大变，慌忙向着一旁避去，似乎颇为惧怕。紫衣就在那时，心情好了不少，隐隐笑了起来。
紫衣心情好了，话自然就又多了起来，颜涵倒也知趣，没有再去提起什么“姑父”，看着身旁时常菀尔发笑的紫衣，心情却也好了很多，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紫衣吧。笑声中没有了先前狡诈，有的似乎只是其爱笑的本性。
一个天性使然，心舒多笑的人，坏，又能坏到哪去呢？颜涵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想到了心中的那个人，她，不也是如此么？
“你真的只是靠着坊市买来的玉简，就进来找机缘？”紫衣满是不可置信的问道。先前路上，紫衣竟然不走山谷，反而几次改走山谷和山颠，一路畅行，似若闲庭慢步，轻车熟路，这让颜涵很是惊讶。
更奇怪的是，原本踏上传送阵后，会出现在随即一处，可紫衣竟然每次都会等上片刻，而后出现之地，看其神情，绝对是其想去的地方。是以，颜涵这才开口问道，是否紫衣百年前曾来过此地。
没想到的是，紫衣却问出了先前那句。看着颜涵满是疑色的点了点头，紫衣却是娇声笑道：“这烟雨川，有着天大的机遇，同时也伴着生死危机，前人生死边缘一次次徘徊的经验，向来多是渊源流传的庞宗大派所掌握，哪里会传到外人之手！”
“可是，古往今来，总有几次，如今时这般，会有大量的散修进入，他们却是会把自己的经历，刻入玉简，换取不菲的精石吧？”颜涵说到底，却是做过那么几年散修，说到散修的生财之道，他却是知之甚详！
紫纱下面的佳人，露出了冷笑之色，讽刺道：“若是他们真把拿命换来的经验，告诉了别人，下次再来，哪有什么先机。你当修士都是修善心的么？哼，信了那些玉简之言，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皱眉不语，颜涵却是信了紫衣所言。只是，仍有一个疑问，令其不解，再问道：“即便不愿将自己的心得，告之他人，却也不需故意刻画下虚假之事，害人妄送了性命，难道，他们就不怕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么？”
“真是愚蠢，还谈什么报应，若是有报应，这天下修道之人，又有几人双手不是鲜血淋淋，又有几人能逃过天道报应！凡入修途，世人皆为我敌！多害一个，便少了一人与我争这天地灵气，多死一个，便少了一人与我夺那灵物奇珍，岂不美哉？”紫衣邪笑道。
“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不若，即便争得了一时，就能争赢一世吗？”颜涵沉声叹道。紫衣却是没有再出言讽刺，紫纱下面清澈的双目，细细的凝视着眼前这个替天下而哀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感受着言辞内，虽是退让，却惊现一片海阔天空之感，神色间满是奇异！
“好了，不说了，快走吧！”看着似乎痴了过去的紫衣，颜涵出声催促到。
“去哪？是要离开烟雨川么？”紫衣似乎受了先前话语所扰，对这烟雨川，也没了多少的兴致！
“你不是说有大量灵丹么？再不快点，便被别人得了先机！”颜涵看着还不动身的紫衣，不由的有了些许焦急之色！
迷茫的看着颜涵，紫衣出声问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什么不争么？怎么……”
满是鄙夷的看了眼紫衣，颜涵摇了摇头叹道：“若是别人不争，颜某自然也不会去争。但是，既然大家都去争，去抢！我俗人一个，自然难以免俗！”说完，却是当先向前飞去，他相信不在原地陪她继续谈下去，紫衣自会跟上！
愣神在原地，看着颜涵急急向前的身影，脑海中却是一直回想着方才，他满是忧色的哀叹，良久，紫衣却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连声长笑间，向着那个‘不争’的男子追去。
如此谈笑间，又是数日，周围的天地精气却愈发浓郁的令人惊叹不已。浓郁到如此境地的精气，却是颜涵平生首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全身的毛孔，竟然也感觉到了精气的吸收流动。更是隐隐间，察觉到了修为也缓缓的提升了一丝，而这一丝修为的提升，以往却要苦修月余方可！
“你可知道，此地为何被称为烟雨川？”紫衣放慢了速度，向着颜涵问道。想了片刻，颜涵摇了摇头道：“不知，莫非是因此地山川多不胜数而来？”说的也不为错，毕竟只是这些时日，他便通过传送阵，经过了几十个不同的地方，其中山色各不相同，一路看下来，竟然没有一处重复，如此鬼斧神工，却是令人暗生惊叹！
“涵兄缪言了，如此也只是有了山川之说，何来烟雨二字。想必涵兄也是知道，此界修士修行。所吸收的天地精气，虽说能让人洗涤自身，超脱凡俗，可说底，它始终不外乎是种气，既然为气，那么浓郁到一定的程度，必然凝气为液！”
听到此处，颜涵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双目中尽是精光，停下了脚步，很是凝重的看向了紫衣，听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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