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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无悔-第9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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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声音冷“哼”一声,扩单喇叭音量提高了好多:“众位住户都听着,经过这几天做工作,许多居民都想通了,及时纠正了错误思想,纷纷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对于这些住户的理解和支持,我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已经按照承诺进行了付款。另外,在此过程中,我们也重新张贴了告示,要求所有住户撤离这些屋子。现在早已超过撤离期限,我想该搬的都搬走了。我们马上就将开始拆迁行动,假如还有没出来的人,就请尽快出来,如果看不到人,就按人去屋空处理。发生一切问题,我们概不负责。再给大家十五分钟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时间已到。
“强拆开始。”沉闷声音发出了命令。
“刷”,所有车灯瞬间全部打开。
顿时现场亮如白昼,配以这些车辆和人员,更增加了肃杀的气氛。
“轰隆隆”,六台施工设备率先启动,铲斗、铁铲并举。
“咚”,
“哗啦啦”,
“刷”,
钩土声、铲土声交错响起,土梁快速变矮,直至不见了踪影,两道沟渠也变成了平地。
六台设备依旧没有停止,而是“轰隆隆”的向前开去。
于此同时,“安全帽们”也随着向前移动而去。
………………………………
第两千零七十九章 我们求你了
六台设备“咯嘣嘣”碾压着土石,瞬间便到了民房院墙近前,铁铲、铲斗高高举起,悬在院墙上方,也暂时收住了“步伐”。
“再提示一遍,倒数五个数,马上拆除院墙。”沉闷声音提示后,便每隔几秒,数上一个数字,“五……四……三……二……一,开始。”
“咣”,铁铲、铲斗下落,砸在院墙上。
“哗啦啦”,
大小土砾和小石块纷纷掉下墙头。
“呜”的一声,铁铲、铲斗迅速抬起,又猛的下落,重重的砸了下去。
“咚”,
“哗啦”,
“轰隆”,
这次力道要大的多,这些院墙哪经得住这样的铁器物重砸?立即发出各种声响,瞬间坍塌,院墙上出现了大大的豁口。有两家南端开门的人家,门楼也掉了下来,铁门跟着轰然倒塌。
“轰隆”,
“哗啦”,
铁铲、铲斗立即左摇右摆,就好似手抚面粉一般,几下便把南面院墙抹平。在这些人家中,焦老五家的院墙更省事,因为之前已经被施工设备动过“手术”了。
先前清除了土梁阻路,现在又没有了院墙遮挡,在高亮度灯具映照下,那些民房就好比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一般。尤其焦老五家的房子,更是乞丐中的乞丐,窗上塑料布在砂石敲打下,“啪啪”、“沙沙”作响,就像人在瑟瑟发抖一般。
“乡亲们,施工机械还在继续推进,刚才没听到提示或没来得及出来的,现在马上出来,马上应声。”沉闷声音再次响起。
在大喇叭说话的同时,那六台设备并未怠工,而是或砸或钩或推的前进着,平整着院落东西两侧的围墙。
“哗啦”,
“轰隆”,
“吧嗒”,
各种声音响着,东西两侧的围墙越来越短,越来越短。在烟尘漫卷中,那些近在咫尺的房屋,就好比已经落在恶狼嘴边的活物一般,想跑可不太容易了,除非恶狼突发善心。
“有人,有人呀……”忽然一个嘶哑的女声响起。
“停。”沉闷声音及时捕捉到了“群众呼声”,向机械手们下达了指令。
六台设备真听话,立即顶着断墙,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尘土飞扬中,一户民居屋门打开,一个身穿睡衣、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站在门口:“不是吓唬吓唬吗,真拆呀?”
“吓唬?谁说的?”沉闷声问着。
“先前就以为是吓唬,人们都这么说,今儿倒动起真格的了。”女人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句话。
沉闷声“哼”道:“吓唬?亏你们想的出?你们以为政府规定是儿戏?错,大错特错。对于守法公民,对于配合拆迁的住户,政策专门有照顾、奖励的条款,我们也进行了认真兑现。但是对于抗拒法规、寻衅滋事的城建事业破坏者,这些法规、条例也是绝不容情的。
说实话,在执行这些条款的时候,考虑到人们的诸多不易与实际情况,我们已经做的够仁至义尽了。也正因为政府的宽宏大度,有个别贪得无厌者,却把这当成了政府的软弱,当做了有空子可钻,便千方百计的进行抵制。你们家就是这样的情况,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所好的是,你现在站了出来,否则,哼哼……那就不好说了。我问你,你现在是要继续对抗,还是要在协议上签字?”
“我不对抗了,呜……我签字。”睡衣女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沉闷声问道:“叫什么名字,我让人找你家协议。”
“我叫甄嬴旗。”这是一个娘娘腔男声,是在睡衣女人身后发出的。
“真硬气?你叫真硬气?”沉闷声中带着讥诮。
“哈哈哈……”一阵狂笑声响起,那些“安全帽们”都笑了。
“娘娘腔”做起了解释:“甄是甄士隐的‘甄’,《红楼梦》中有甄士隐这个人。嬴是嬴政的‘嬴’,就是秦始皇,很厉害的皇帝。旗是‘旗手’的旗,‘旗开得胜’也是这个‘旗’。”
听到“娘娘腔”这番解释,外面的人笑的更厉害了。
“甄嬴旗,真硬气,是挺硬气,一直撑到现在,能不硬气?”沉闷声中满是讥讽,“行了,找见了,过来签字。”
“诶,诶。”迟疑的应答着,睡衣女人身后走出了“娘娘腔”。这是一个烫着羊羔毛卷发,穿着粉色睡衣睡裤的男人,脚上拖鞋也是粉色的,简直就是粉红色的回忆。
“娘娘腔”掂着碎步,扭着腰肢,从两个铲斗中间走过,又小心跨过堆砌一地的瓦砾,款款的到了“指挥车”旁。
纸笔伸出窗外,沉闷警告跟着响起:“真硬气,我告诉你,现在出来算你明智,否则你和砖块堆在里面也活该。我还告诉你,如果你躲到一边装孙子,一旦影响了整个拆迁进度,进而影响了城市建设,政府便立即把你抓起来,让你去里面蹲上个三、五年。这不光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所有的拆迁户,对抗政府政策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明白,明白。”“娘娘腔”立即表态,“我们这也算迷途知返吧?”
“也算是吧。还有没有人,有没有像‘娘娘腔’真硬气这样的?”大喇叭里的沉闷声音非常的高。
面对别人拿名字调理自己,“娘娘腔”心里也不舒服,却不敢有任何不满情绪,而是乖乖的签完字,把纸笔递了回去。
“‘娘娘腔’真硬气能够悬崖勒马,这样很好。弟兄们,先给他留出几个小时收拾时间,让他把家里东西再搬搬,就留到明天中午再拆吧。”沉闷声宣读了一条即时指令。
“耶。”“娘娘腔”激动的大喊了一声,就为了取得的“胜利成果”。
“哗啦”,由于铲斗忽然抽开,并后撤,断墙上的矿头又掉落了几块。
“预备,再数五个数。五……四……三……”扩音喇叭里又开始倒计时数数。
“我们签。”
“我家也签了。”
“等等,还有我们。”
又是几个声音响过,同时响起开启屋门的声音。
“真费事,早干什么去了。”斥过之后,沉闷声音又提示道,“要是还有的话,就马上出来,我们可没那耐心做游戏。”
“我们也签。”
“我家签。”
又有声音响过。
就这样的,前后出来了五户人家,都表示要配合政府政策,并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这些人家也和“娘娘腔”一样,得到了“缓期拆迁优待”。
这么一通忙过后,好四台设备都转了向,各向着东西两端挪动,到了另外的“堡垒户”院落前。
但有一台钩机和铲车却没挪窝,依旧紧紧的顶在焦老五家的矮墙上。
“继续执行,三……二……一”
随着这声指令,施工机械再次前行。
“嘎嘣”,
“哗啦”,
“轰隆”,
几个声响过后,焦老五家东西两侧院墙消失殆尽,两台设备分别顶在正房承重外墙上。
“王八蛋,屋里可有人呢。”一个女声飘出焦老五家。
“妈的,怎么还有人?停。”沉闷声骂骂咧咧着,下达了指令。
女声继续:“难道你们要把人活活埋在屋里,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
“他娘的,野蛮对抗政府政策,还有脸再放臭屁。我们已经多次声明,已经多次上门做工作,已经是仁至义尽。可就是有那么一批人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你们家更是刺头。要怕死就出来,设备可没长眼。”沉闷声音放出狠话。
“不,我不出去,要和我男人守在一起,生死都是夫妻。”女声很是坚决。
沉闷声音“嗤笑”一声:“哟呵,还真是贞节烈女,倒也有一股子血性。可我就奇怪了,大刺头焦老五去了哪,今天咋做起缩头乌龟了,还是钻到了女人裆里?”
“放你娘个屁,老子在自家屋子里,犯了那家法,违了哪家规?倒是你们这帮家伙,三更半夜上门拆房,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和畜生有什么两样?”焦老五出了声。
沉闷声道:“焦老五,我们现在已经没时间跟你磨牙费嘴,懒得听你放臭狗屁。你就给个痛快话,到底搬还是不搬?”
“如果不按真正标准答应,要还是这种坑骗条款,我们是坚决不签,也坚决不搬。”焦老五说的坚定无比。
“好好好,焦老五,你他娘真有种,也算他娘一个大牲口。”话到这里,沉闷声话题一转,“乡亲们,再跟你们说一下,棚户区改造是综合工程,必须整体拆迁、建设,不会留下钉子户、牛皮癣。如果这其中有人不拆迁,不配合政府工作,那么整个工作就无法推进,新房入住便遥遥无期,整个拆迁补偿落实也只好顺延。”
“啊?”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刚刚签订的几家住户,立即骚*动起来。
“叫什么叫,刚签约还想反悔?我告诉你们,这规定怪不得政府,不是政府爽约,要怪就怪钉子户。”大喇叭里传出很高的声音。
“老五,你就签了吧。”
“五叔,你不能把大伙拖死呀。”
“你得签字呀。”
那几家人都向着焦家走去,高声喊喝着。
“门都没有。各签各的;我签不签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焦老五语气依旧坚决无比。
“五叔,我们求你了。”“娘娘腔”忽然哀求起来。
………………………………
第两千零八十章 孩儿他娘,你不能死
“是呀,老五,求你了。”
“五叔,别硬扛了,识实务者为俊杰。”
“不能因为你,影响我们大伙吧。”
“人不能太自私。”
那几个刚签过的人,也随着“娘娘腔”的讲说,又唠叨起来。
“我已经说过,你们签你们的,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就是不签,就是不能签这霸王条款。”焦老五声音依旧非常坚决。
“老五,你也太自私了。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一户不签字,人家就不能按时交房,也不能及时给我们补偿款。”那个刚签协议的谢顶老头质问着。
老头旁边的干巴女人也斥责起来:“焦老五,你现在闺女大了,儿子还小,家里没人上学。可我孙子还要上学,好多家都有孩子,都不是绝户头呀,总得让孩子们上学吧。人不能太自私了,你怎么也得考虑……”
“放屁。他娘的,老子忍了很久了,别以为老子怕你们,老子是考虑乡里乡亲,不忍心伤你们面子。可你们倒好,左也找,右也找,就跟老子不让你们签似的。你们现在不是已经签了吗?不是签字就能拿钱吗?还要老子干什么?老子是死是活,跟你们有鸟毛关系?”焦老五破口大骂着。
“可,可……”干巴女人支吾两声,也回骂着,“焦老五,你个坏良心的。我们现在为什么拿不上钱,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你不签字?刚才人家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你没听见?你这人从来都是……”
焦老五怒声骂道:“臭*娘们,你懂的个鸡*屌,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老子房子是自己的,房本上清清楚楚写着老子的名,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管不着。你们的房子也都是你们的,拆迁费又不归老子,跟老子有个屁关系。人家那不过是巧使唤你们这些傻*,你们倒来当真了。我问你,人家要是提出条件,让你接男人就给钱,你也接?”
“焦老五,你这是说话还是放屁,老娘是贞节烈……”说到这里,干巴女人语气一转,“要是能用老娘清白为大伙谋利,老娘也不怕奉献一次,可是他们不需要呀。你们说行不行,要不老娘跟你们睡一次,就别卡我们的钱了。”
“哈哈哈……”现场人们都忍不住笑了。
沉闷声音也发出了笑声,小声嘀咕着“奇葩,奇葩。”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要*脸,既然脸皮这么厚,有这能耐,还来为难老子干什么?老子刚才就说过,老子的事跟你们无关,你们也别来麻烦老子。他们拿我要挟,那不过是巧使唤你们的手段,你们倒还当真了,真是蠢的可怜。如果他们让你吃*屎,就给大伙的补偿款,你吃不吃?”焦老五是笑着说出来的,他也实在可笑那个蠢女人。
“焦老五,你才吃*屎,让你老婆吃*屎吧,你们他妈都是吃*屎货……”干巴女人施出了泼妇骂街的手段。
“滚,滚的远远的。你们惹不起人家,倒跟着做帮凶,欺负起老子来了,休想。”焦老五怒吼道。
“焦老五,你……”干巴女人气的说不上话来。
“娘娘腔”一扯干巴女人,示意对方不要说话。然后紧走几步,来在了焦老五家窗外,乞求道:“五叔,我们都知道,你是响当当的男人,是我们男人中的佼佼者,我们都为有你这样的男人而自豪。可五叔这样的男人毕竟少数,我们都是普通男人,都要考虑一家安危,也要热爱自己的生命。
先不说我们找你对不对,现在火烧眉毛,也较不得真了。就是我们不该找你,可人家已经划出道来了,不签字就强拆。那样的话,不但人有危险,里面的东西也就拿不出来了。如果签了字的话,人家就还给时间宽限,让咱们往出搬那些东西,这又少损失好几千呢。可现在是,我们都签了,就你不签,人家就不给钱呀。五叔,别较真了,救救我们吧,求你了。”
听不到屋里回音,“娘娘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五叔,为了大家的幸福,为了乡亲们的安宁,我甄嬴旗求你了。”
其余几人一看这架势,也跟着连续跪倒,苦苦哀求:
“五叔,求你了。”
“老五,求求你。”
“老五,救命吧,家里孩子还得上学呀。”
好几只几百瓦的电钨灯照着,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屋子里也是亮亮堂堂,焦老五岂能看不到院里的情形?当那个“娘娘腔”跪倒的时候,他便已经心头一动,现在又爬伏下这么多乡亲,他的心头是阵阵刺痛,却又胸口阵阵发堵。这都什么呀?为什么非要老实人逼老实人呢?
身旁女人轻声道:“老五,人们都跪下了,你……”
“闭嘴。”焦老五心头烦躁,对自己女人也是气呼呼的。
“老五,求求你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老大姐求你了。呜……”干巴女人发出了哭声。
谢顶老头也期期艾艾起来:“老五,邻居一场,现在大家有难,你就伸伸手吧。我知道,你这人硬气,也讲理,可现在这不……面对现实吧,老哥哥求你了。”
“求你了,五叔,你是我们男人中的男人,我们这些男人都自愧不如,都崇拜你、仰视你。”“娘娘腔”奉上了敬词。
“老五,求你了。”
“五叔,救命吧。”
院内这些人,如鸡啄米一般,不时点头哀求着。
“唉……也罢,也罢。”焦老五大手一拍胸口,跳到地上,迈步就走。
“老五,老五,去哪?”女人跟着下地,随上了自己男人。
“蹬蹬蹬”,几步到了外屋。
“咣当”一声屋门响动,焦老五出来在门口。
看到焦老五走了出来,那些哀求的人们立即欢欣一片:
“老五,你可出来了。”
“五叔,你真是大男人,真硬气。”
“老五,到底是乡里乡亲呀。”
“哎……”未曾说话,焦老五又是长叹一声,“大家的难处我……”
沉闷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焦老五的声音:“姓焦的,你他妈真够难缠的,生生的把老子们耗了这么长时间。老子以为你多英雄呢,闹半天就为了沽名钓誉,就是骗着乡亲们求你。算什么男人?其实就是伪君子一个。”
“你他娘的骂谁?”焦老五抬手指向发声处。
“焦老五,我就是觉得你这人实在没劲。本来就是一个小商贩,非要弄得跟大侠似的,到头来还骗的乡亲们跪地求饶,真他娘够有心机的。有能耐别出来,有能耐就撑着,就当钉子户。”沉闷声音中满是讥讽和轻蔑。
焦老五猛的攥起了双拳,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你的意思是,不让老子出来?”
“我……”沉闷声音迟疑了一下,讥笑道,“爱出来不出来,我又没请你,还不是你认怂了,担心这里成了你的坟墓?”
“好啊,好啊,王八蛋,你要这么说,那老子就不签了,至死不签,看你能把老子怎的?”焦老五说着,一拳砸在门框上。
“老五,你可不能这样啊。”
“五叔,怎么又说话不算数了?”
“老五,别赌气。”
那些跪着的人着了急,纷纷质疑着。
“哟呵,你个小商贩还真要充汉挺呀。好啊,那老子成全你,你可别怂了。”沉闷声意放着狠话,“你记住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识相点快滚开。”
“老子就在这了,有种来呀。”焦老五怒指着发声处。
“老五,你可不能这样呀。”
“五叔,胳膊拧不过大*腿。”
面对着邻居们的劝阻,焦老五瞪起了眼:“老子就不信这邪了,你们都一边去,滚,都给我滚开。”
“好好好,准备。”沉闷声音发出了指示。
“嗡嗡嗡”,
“咣咣咣”,
钩机、铲车再次给油,铲斗、铁铲全都磕在破碎的砖块上。
一看这架势,那几个邻居立即称呼着“老五”、“五叔”,全都纷纷起身,退到了外边。
在两辆设备斗、铲的三翻六折中,院子里再次碎屑飞扬,灰尘乱舞,瞬间现场气氛凝重,增加了恐怖气氛。
“预备……”沉闷声音传出了大喇叭。
“等等……”
“慢……”
一男一女声音响起,两个人影跌跌撞撞跑来,边跑边挥手臂。两人跟头趔趄的到了近前,正是杨老汉和刘兰花。
“老五,你这是要干什么?咱们认了吧,损失的那些钱以后再挣,可不能弄出个好歹呀。”杨老汉跨到近前,抱住了焦老五胳膊。
“老五,别犟了,跟牲口没理可讲。”刘兰花抱住了焦老五另一条胳膊。
焦老五无奈的摇摇头:“不是我非要赌气,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我们都知道,兰花说的对,牲口是不讲理的。”杨老汉咬牙切齿的骂着。
“拖走,把他们都拖走。”沉闷声音发出了指令。
立即冲上几个“安全帽”,两下便扯开了杨老汉、刘兰花。
“冲。轧,轧死他。”沉闷声音干脆省略了数数的环节。
“嗡嗡嗡”,
“轰隆隆”,
铲斗、铁铲并举,两台设备向前驶去,眼看着便要砸到焦老五。
“老五,躲开。”随着女声,一团黑影冲出了屋子。
身子忽的被扯后半步,焦老五暗道一声“不好”,大吼道:“孩儿他娘,你不能死呀。”
还没等焦老五话音落下,只听“扑通”一声,那个黑影已经扑倒在地。
………………………………
第两千零八十一章 是楚天齐让拆的
“孩儿他娘……”焦老五嘶吼一声,踉跄着冲出屋子,扑倒在自己女人身上,不停的呼唤着,“孩儿娘,二丽,二丽呀……”
“老五,快别喊了,看看伤的怎么样。”刘兰花到了近前,撕扯着发疯一般的焦老五,同时吃力的去扳地上的女人。
“孩儿娘,二丽……”焦老五楞怔一下,赶忙跟着用力,翻过了趴在地上的女人。
灯光映照下,这个女人脸色煞白,双目紧闭,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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