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持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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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宏明两大宝

　　　　八百年前周天子分封天下，此间八百年，诸侯广招天下贤能异士，意图开疆扩土。原本的25国经过战火的洗礼也只余14国，盘据这名为天下的棋盘之上。而齐国，便是这块在棋盘上一角，故事也便从这里开始。

　　　　宏明学院为齐国一等一的高等学府，其规模之强大经费之富足是整个齐国境内的其他学院望尘莫及的。

　　　　整个学院之内拥有相当之多和细的学科，但大体而言分为文武两学院，所以在齐国也经常被分别称为宏文、宏武。虽说宏文、宏武不管是从教育方法，教育方向上都丝毫没有一diǎn相同的地方，可出现的上大夫确都多如牛毛一般。

　　　　其实这所谓的书院学府，在30年前根本就不存在。甚至于天下学子想要学习就必须要拜师学艺。这也使得识字之人寥寥无几，在加上竹简书本这种东西，根本没人愿意拿来给人分享更，使得识字变得难上加难。可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知哪个家族如此大胆与阔气。冒天下之大不韪，已一族之力建起学院，构起学府使整个齐国人都能识得一两个字来。再加上20年前奠定现在整体版图的齐恒公大力推荐此时，更使得学院这种东西如雨后春笋一般。而宏明就是这书院的第一家。

　　　　就是这样的一所学府，被各种光环包围笼罩的地方。本应该全都是那些各地当中或才华或武艺又或者家世数一数二的人，却在这里有着两个异类一般的存在。

　　　　一名看起来已经将近70岁，实际上也只有40多一diǎn的白发瘸腿老人。一个十五六岁穿衣破旧的哑巴。这两人也使得宏明学院这身天下少有的华美衣衫，沾染了两滴不应该出现的墨diǎn如此的明显而又突出。

　　　　老人一不是学院当中的老师，二不是那学白了头始终毕不了业的学生。按道理来说两人也根本不可能住进这里才对，只是听说老人是十年前便带着身边的哑巴住进了学院当中。据传言那一天下着鹅毛般的大雪，把整个宏明都包裹在一身银装下。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宏明书院的台阶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足迹又不过多时，被一层新的白雪覆盖，就这样在寒风当中走到了宏明书院的后门轻轻的拍了两下之后，门分左右大门应声而开，在一名不知是何人的带领之下住入了宏明并且一住便是十年之久。

　　　　起初来到这里的学生也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到底，所以也没有做出多么出轨的事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渐渐发觉到这两个人，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只是简简单单两个蹭吃蹭喝的人，一些被父母花重金送进学院里边的学生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开始只是小偷小摸的戏弄，到后来见真的没人阻止，便开始变本加厉起来。再加上齐国官场自开国以来就不允许残疾与相貌丑陋者入朝为官也就意味着这两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可言，就这样在整个学院当中都开始流传起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打油诗。

　　　　宏明学院两大宝，一个哑巴一个老。

　　　　哑巴白痴独一份，老的还来凑一对。

　　　　死不要脸蹭吃喝，一蹭蹭了二十载。

　　　　他日我等官衣归，二人还在吃喝睡。

　　　　第一次听到此诗的哑巴愤愤不已，抄起了手边的扫把就要去打那些在外边，边笑边读的富家子弟。只是刚要出门就被一旁坐着的老者拽住了袖口扯了两下拽回了座位上，继续让他看那些犹如鬼画符一般的符号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哑巴说到“写的如此粗糙的诗等他当官时估计要**十年之后了，我如果那时候还能吃喝睡倒也真是美事一件。”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使得一旁的哑巴也裂起了嘴来。

　　　　一开始那些无聊的闲散子弟还是对挑衅哑巴这件事津津乐道，可是逐渐的不管他们如何挑衅都不能激起哑巴的半diǎn情绪。甚至于到最后几人在一旁高声朗读这称不上诗的诗时，哑巴还会看着他们还给他们一个微笑，只是那眼神当真是好似看白痴一般。

　　　　一来二去在加上日渐繁重的学业，便再没有人来骚扰两人了。说来也是奇怪，没有了那几人骚扰的哑巴竟然感觉到有稍许的寂寞。毕竟作为一个哑巴真正能够和他说话的也就只有年迈的瘸腿老人和那几个荒唐度日的富家子弟了。

　　　　年关岁末，宏文宏武两科的学生也完成了今年的学业收拾起了行李准备回家团圆一番，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幸福笑容。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行囊，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向了门口那一辆辆等候多时的马车上。毕竟也都是不大的孩童，即便在有心机再有城府也达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气之风。

　　　　坐在门前望着那陆续与家人团聚了的哑巴，心中多少也还是有些伤感的。起身掸了掸屁股后面的尘土转头就要朝着屋里走去。

　　　　“小哑巴。”一声清脆如同银铃一般的声音传入了哑巴的耳朵当中，起声音之动听当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被叫住了的哑巴回过头来，看到的正是那学院当中称得起第一美人的卿无颜。一脸笑意的她，也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哑巴，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的哑巴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好意思的红晕来。见到如此窘态的哑巴，让卿无颜“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煞是好听。

　　　　满意了的卿无颜也不再挑衅眼前的哑巴，伸出双手拽起了他左右两只耳朵也不用力只是轻轻拽起，然后又笑着对他说的“快过年了，等明年你也就该到了上学的年纪了，记得一定要说服那个糟老头子来我们宏文啊！嘻嘻”说完见木讷的哑巴还是没有反应，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稍微用力的拽了拽，那已入落入魔爪当中的双耳。

　　　　本来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他的哑巴，在双耳疼痛的刺激下也只能diǎn了diǎn头算是同意下来。

　　　　见他答应下来的卿无颜，也还是没有放过他。双手捧住那触感极好的双颊使劲的揉捏起来，好一阵时间之后，她似乎才想起了家人还在等着她回去团聚只得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双手转身朝着大门跑去。

　　　　“别忘了我们约好了啊！明年来宏文。”

　　　　看着卿无颜远去的背影，听着那飘散在风中的约定。哑巴又默默的diǎn了diǎn头，心中想到“如果我和老头子说说，他应该会同意吧！嗯，应该会。”想到这里又想到之后，一直表情木讷的他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看那小姑娘的屁股还真是翘啊！”瘸腿老人的声音从后方悄然而起。

　　　　哑巴对这个神出鬼没的老者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丝毫被惊吓的表现且对于他的污言秽语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毕竟与其生活在一起10年也没有听他说过那些高雅的诗词歌赋，可能对于老者来说那一句“屁股真翘”便是这天底下对女子最大的表扬了。转过身来对着老者笑了笑，便从老人身边走过准备去厨房开始制作今天的晚饭。

　　　　“那可不是咱们家现在能娶得起的姑娘。”老人那幽魂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给予了哑巴极大的打击。身体也随之老人的那句话不由得一震，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

　　　　“是啊！她就是我永远也娶不到的姑娘啊！”哑巴心中想到。

　　　　不说别的只是那身上的一件衣服，一件她所认为的小小饰品就可能是哑巴与老人一年乃至于将近两年的伙食费。这可望不可即的差距根本不是一句“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所能形容的，毕竟也有幸运的癞蛤蟆能吃到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的天鹅，哪怕几率再小。可能对他来说，卿无颜就是那遨游九天之上的仙女，而自己只是那静坐湖边的渔翁只能从平静的湖面当中看到那水中的倒影不敢望进分毫，因为哪怕是在轻的触碰也可能使得整个湖面变得波澜不惊。

　　　　“可是啊！哪个少年不怀揣梦想，哪个少年不为一个少女而心动而疯狂呢？哪怕触不可及，哪怕她只是你一个幻想而已。”想通了的哑巴抬起来头，又一次挂起了他那标准的笑容。然后便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再次径直的走向了厨房不再有半diǎn的迷茫。

　　　　而此时身后的老者见到了这一幕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在哑巴进入房门之时轻声的叹息道“孩子啊！孩子！可真的是苦了你了，可是如果现在这diǎn苦和痛都熬不过去的话，我又怎么能把一切都托付给你呢？”说罢，一屁股坐在了哑巴刚刚所做的位置，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烟斗来，从烟袋里拿出烟丝慢慢的塞满了整个烟锅，diǎn燃烟草锤了锤那已经年迈不已的老腰对着下山的昔阳抽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想到，这现在还在情窦初开的傻傻少年。在登上那名为历史的舞台之后带来了一场多大的风暴与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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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烧黄酒

　　　　原本人潮满满的学校，此时已经是人去楼空，就连老师都已经回去准备过年了。偌大的学院里只剩下校长与瘸腿老人、哑巴三人了，不免让人多少感觉到一丝凄凉。

　　　　一名身穿这一身不算华丽却相当得体的衣服，一手提着一斤黄酒，一手提着一只烤鸭，此人正是整个宏明学院的校长――刘虹翎。而这位从往日的繁忙工作当中脱身的校长，走到了老人与哑巴所在的住所，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顺手把鸭子和黄酒扔上了桌子，又从一旁的柜子当中拿出了两个酒杯，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然后自顾自的吃起了烤鸭。

　　　　拿起了眼前的杯子闻了一闻便一口闷了下去，砸吧了砸吧嘴唇边还残留的一些余味后赞叹了一句说到“好酒啊！好酒！”随后便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从烤鸭上拽下了一条大腿来刚刚咬上一口，就看到从屋中慢慢走出了老人穿着睡衣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眼前那丝毫没有往日儒雅的宏明校长也一屁股坐下来。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不用忙着收家长们给你送的红包啦。”也闷了一口黄酒了的老人说到。

　　　　“有东西吃还那么多废话，难道这烤鸭和黄酒还堵住不你那张嘴。”撇了一眼老人的校长说到。

　　　　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的老人哈哈大笑说到“就这diǎn黄酒和烤鸭难道还能堵住我的嘴。”

　　　　心中叹了口气的刘虹翎，也明白还真没什么能堵着这个老人那天地都敢说了一说的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概就是这白头老人这一辈子的写照了。

　　　　“那你别吃啊！而且我这烤鸭又不是给你买的，是给人家孩子卖的你瞎掺和什么。”不服气的刘虹翎斗嘴一般的说到。

　　　　“先吃着那孩子还在晨练的哪有时间吃这个，而且再说了你见过谁大早上的早diǎn吃烤鸭这么油腻的东西。我看你也少吃diǎn，太腻不适合你那老迈酸臭的身体。”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刘虹翎站起来指着老人的鼻子说道“你这个老臭不要脸的还和我说这些，老子有钱任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行吗？”

　　　　把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拍到了一旁，示意让他坐下说到“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的不识逗。你说你还怎么给你那些崇拜你的学生做榜样。”

　　　　整了整衣裳坐回了椅子上的刘虹翎满脸怨气的对他说道“我这大清早儿就起来买这烤鸭你当我是闲的吗？谢安你别给我不识好人心了。”

　　　　“知道啦，知道啦。行了接着吃吧！我也没说不领情啊！”见一脸犹如小媳妇一般的刘虹翎老人谢安也只好这样安慰道。

　　　　拿起了酒壶慢慢的又给刘虹翎满上了一杯，又给自己倒满了酒举杯说道“这杯酒算我给你赔不是了行吧！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让我像一个孩子是的哄着你。”

　　　　看着谢安刚刚给自己倒好的黄酒二话不说直接端起一饮而尽之后，举起空杯对着他晃了两晃便放在了桌子上又不言语的吃起了烤鸭。见此一幕的谢安也只得笑笑，再次端起酒壶满了上去，拿起自己的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刘虹翎的杯子。然后自己就举着那杯满满的上好黄酒，等待着面前那撕着烤鸭外层酥皮吃的刘虹翎。

　　　　冷哼了一声举起杯子撞了一下谢安的杯子，便一句不语喝了下去。谢安也笑着把自己的酒杯端到嘴别喝了下去砸吧了嘴说到：“好酒啊！果然好酒！可惜就是太柔了，要是能够在烈几分就当真是好酒了。”

　　　　“再烈几分，那酒还能是黄酒？”刘虹翎满脸不屑的对着谢安说到。

　　　　见他终于答茬儿了的谢安，在心中叹了口气“还真是孩子性格啊！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沉稳一diǎn。”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的两人也吧最后剩下的一杯酒收入了腹中后，两人十分默契的都同时趴倒在了饭桌之上，不过片刻便酣睡起来。

　　　　而此时在山上晨练的哑巴，才刚刚做完了老头子交代给自己的训练，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棉布擦拭起了脸上的汗水。张开双臂成十字型对着这清新不已的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拿起了一旁的水壶喝了一口便把水壶横跨在肩上，整了整略显冷乱的衣服。望了望天上的太阳，也是时候准备下山了。

　　　　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这种情况却没有发生在哑巴的身上。此时的哑巴犹如猴子一般飞速的跑下了山去，自始至终没有半分减速。而且要知道这座山可是没有修建过台阶的野山，小哑巴竟然能够在这样可谓荒山的地方如履平地，这全都是因为老人谢安从小就锻炼他的原因。

　　　　当年的谢安只是拿起了一根香来对着他说到“这个香烧完之后，你必须跑完山上到山下的一个来回。若是没有便少一顿午饭。”就这样连续几天哑巴都没能吃到过一次午饭，并且可恨的是老头子每次中午都弄些好的不能在好的菜肴自己一人慢慢品味着。就因为这件事小哑巴可没少在谢安背后戳他的脊梁骨，长此以往渐渐掌握了诀窍的哑巴也终于能吃上那豪华的午餐。可是老奸巨猾的谢安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绕过他，一次一次的换香的长度与粗度，一次又一次在哑巴跑出去之后掐断了香炉里的长香，在diǎn燃剩下的一半，并且还十分不要脸的看着哑巴来嘲笑他似乎比原来慢上了很多。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哑巴练就了这身盖世神功一般的逃跑方法与速度。可是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不知道，哑巴自己也说不清练了半天甚至于因为这事不知道饿过多少次肚子。只是因为谢安说了“练”便练了。

　　　　一路狂奔，今天的校园里已经没人在了无需掩饰自己的速度一骑绝尘的跑回了家中。推开了院外的大门走入屋中，一股呛鼻的酒气便攒了出来。苦笑的看了看倒在桌子上的两人，当真是有心不管他们这两个偷吃独食的大耗子，在这睡上一天，让他们两个起来之后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腰酸背痛腿发麻。

　　　　“算了，就饶过你们两个了。”哑巴在心中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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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黄金屋

　　　　一把抱起了谢老头子，眼前这个身高绝对不算矮的老人却有着与身高完全不相符的重量。那干瘪的身上看不出一diǎn的脂肪，双手一架便十分轻松的就把老人抱了起来，往上一提扛在了肩上。轻，实在是太轻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从哑巴口中抢过的好吃的都吃到了哪里去。

　　　　轻轻的把老头子放置在了床上，又转回头扛起了从小便各种招呼自己的房东校长，也把他小心翼翼的搁在了自己的床上，拿来被子为他盖好避免在这十冬腊月里着了凉。

　　　　烧了一壶水，倒在了铜盆之中后加入了适当的凉水使其温度变得温暖而又不烫。涮了涮谢安的毛巾，把多余的水分拧干出去。抬头看向那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老人，骨瘦如柴的老者头ding上出着虚汗显示着，这身体的主人是如何的羸弱。

　　　　拿起了温暖舒适的毛巾轻柔的按在了谢安的额头之上，又顺着面庞两旁擦拭起来。如此的细致和用心犹如在招呼一位高烧不退的病人，犹如当年那佝偻的身躯招呼自己一般。一边擦拭一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小的时候哑巴可和现在的强健体魄搭不上半diǎn关系。那时的他年少体虚，动不动的就会病倒一次。在加之不能说话无法与人交谈，就更加使得自己难受不已。不过还好老头谢安似乎会diǎn医术，又时刻在哑巴身边才让他能够茁壮成长到现在。

　　　　为老人把身上的汗水全部擦拭干净后，便帮他脱下了衣服改好被子。忙活完这一切之后也将近中午了，只在早上吃了些许就出去锻炼的哑巴现在也多少有些饿了。走进厨房便开始为自己的五脏庙忙活起来，也没有大弄什么菜肴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了两个小菜，蒸了锅米饭便开始吃了起来。

　　　　盛了满满一碗饭又往上夹了几筷子菜后，习惯性的端着碗走到了门口坐了下来。看着那不算漂亮的景色，拌着自己炒的菜肴吃了起来，此时的哑巴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嗖嗖”两大口就吃下了将近半碗饭来当真像极了饿死鬼投生。

　　　　吃完了饭，哑巴也没有闲着。站在院中打起了一套极慢的拳法，此拳法也是谢安教与他的。据他所说拳法名为太极，若能练到大成境界便可天下无敌。可不管哑巴如何的去操练此拳法还是没感觉出来此拳法到底有何用处，就只当是老头子又一个忽悠他的玩笑罢了。只是在饭后，吃饱了撑的之时当成消食的方法来摆弄一二了。

　　　　打完两套之后，感觉腹中已不再撑的哑巴，看了看院中的水缸此时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水来。一把抓起了扁担，又挑上了两桶水桶一摇一晃的走出了大门，朝着水井走去。做饭提水洗衣服，这一道道简单而基础的事情组成了哑巴每天的日常与生活。

　　　　打完了水，难得清闲下来的哑巴，走进屋中从琳琅满目的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开始阅读起来。虽说谢安与哑巴所住的屋中实在称不上多大，但依然腾出了一个房间来装取那些各式各样的书籍来。时常可以看到谢安一进书房就是一个上午，甚至于一读就忘记午饭。每次在哑巴端着碗筷进来叫谢安时，都会产生一种老头子年轻了的错觉。可是他也知道那只是错觉罢了。就这样一来二去，哑巴也对这间屋子与屋中的书籍产生了兴趣。

　　　　“怎么，你也想看看不成。哈哈哈”记忆中的谢安拿着一卷书轻轻的敲在年少的哑巴头上，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本还想在嘲弄一下哑巴的谢安，见他那一双真诚的眼神便难得的收起了嬉皮笑脸。

　　　　“哦！看来你还真想看上一二啊！也好，不过现在的你不要说明白这些书中的含义，就单单是上边的字，恐怕你都很难认全。”拿出一个更为简单的书籍，放在了哑巴的面前。轻轻打开，开始为他讲解起来。

　　　　此书无名，仅是简简单单的粗纸所写，可上边的字却让当时第一次看书的哑巴感到了震惊。那字只能用漂亮、工整来形容。

　　　　“此书名为三字经，也算是一本上好的启蒙书了。虽初次读之时会感觉有些生涩难懂，为此而感到无趣，可渐渐熟读理解之后会感觉异常有趣。来你跟我认一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在近给哑巴讲到两边之后，便把他扔在一旁开始读起了自己的书来。只是在他拿起一本书之时对着哑巴说到“记住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随着年龄的增长，哑巴读的书也是越来越多。可依然对那本三字经和谢安的那句黄金屋、颜如玉情有独钟。

　　　　合上那本名为“战国策”的兵法书籍，又拿起了他那本爱不释手的三字经来。“当真是不知道，你这本‘三字经’到底从何而来啊！”哑巴在心中说到。

　　　　其实按理说来，在这齐国第一的学院当中，怎么也应该能在藏书阁当中找到一本。可是任凭哑巴如何寻找，也没能找到半diǎn和此相关的东西来。就这样几次寻找之后，哑巴便放弃了寻找。想来也可能是此书实在太过于开蒙才没放入其中。可是小哑巴又那里知道，这等一等一的好书，要是真的流传于世又怎么可能不被收录在那藏书阁当中了。而且其实不止是这本三字经，谢安这整个书屋当中的书都是世间孤本，所有藏书大家都对其垂涎三尺，更有些书籍是天下人都不曾听说过的书。

　　　　突然从门外传出一个声音“你这小子，又偷偷入我书房。这里边的书要是有一卷出了问题，我就再吊起了打你。”

　　　　哑巴抬头对着那人咧嘴一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喝醉了酒的谢安。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倚着门看着那正在认真翻书哑巴。虽说嘴上带着责怪的言辞，可是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没有半diǎn这个意思。

　　　　“行了，看会儿就得了。早diǎn休息，明天还有的忙呢？”说着老人便又走出门diǎn了斗儿烟抽了起来。

　　　　看了看外边的天上，又看了看手中的书籍。哑巴拿起了一个羽毛卡在了自己所读的那一页上，熄灭了油灯，起身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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