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持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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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小玉环

　　　　“小姑娘，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不能乱讲啊！”平白无故长了一辈的李无忧也是一阵慌乱，一时之间倒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爹爹，抱抱。”小女孩伸双手对这李无忧喊道。

　　　　“赶紧把人抱出来啊！”不等李无忧思考商隐一脚提在了他的屁股上说到。

　　　　一头雾水的李无忧，也只得下意识的按着他的话把小女孩抱了出来。“咕噜”一声这小女孩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惊人的响声。

　　　　“爹爹，我饿了。”

　　　　小女孩一声饿不要紧，这几个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人，都不由得犯起了触来。

　　　　“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给他弄diǎn什么啊，李公，李公您阅历丰富，这孩子现在能吃馍吗。”商隐不由一阵挠头的样子。

　　　　“我也没带过孩子，不过看样子这孩子应该有个五六岁了。馍什么的应该也能吃吧！”

　　　　年近半百的李老头至今尚未婚配，原本在军中之时一直担任将军亲卫，说亲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可一来是战事吃紧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媒人，二来则是李老头一直觉得身为亲卫，若不随时常伴将军左右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这亲卫一当就是二十年之久，这事情也就一拖再拖，后来归乡之后李老头已经是将近40岁，虽说还是有人前来说亲，可不愿耽搁人家姑娘的他也是一再的回绝。所以商隐这一问，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全凭感觉而为之。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几人，拿出馍饼递了过去。

　　　　小姑娘可能是真的饿了，接过递过来的小饼埋头吃了起来。

　　　　“要不要弄diǎn汤水，一会儿万一噎到怎么办。”一旁的商隐问道。

　　　　“没事，没事。我这有酒噎不到她的。”李无忧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壶说道。

　　　　“啪”的一声一个板栗，狠狠的敲在了李无忧的头上那清脆的响声比刚刚小女孩肚子发出的声音还要大上些许。

　　　　“不虚，达窝喋喋。”嘴中还嚼着馍的小女孩口吃不清的出声阻止道。

　　　　“好好好，我不打你喋喋了。你慢diǎn吃，别噎着。”商隐学着她的声音说道。

　　　　小女孩看来是真的很饿了，也不理会商隐埋头吃着馍。

　　　　“李公，刚刚我已经听风来朝说了。这孩子咱们已经找到了，反正路上也没什么事。不如回江陵城去，一来看看乡亲落户的如何，二来车上的食物也需要补充一下。”不在打扰小女孩吃饭的商隐说道。

　　　　“那麻烦你了。”

　　　　“你还别说，这小孩好像能管住那臭拉马车的啊。我以后是不是就能有靠山了。”李无忧看了看吃着馍的小女孩对风来朝说道。

　　　　“你就那么怕商隐啊。”

　　　　“怕，笑话。我这身武功你有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怕他，我只是让着他，不和他”还没的等李无忧说完，远处就传来了商隐的声音“喂马的，赶紧把马喂了。等等咱们就出发了。

　　　　“好嘞，我这就来。”

　　　　斜眼看着，前一刻还在叫嚣这自己多么厉害，下一刻就已经一溜烟去喂马的他。

　　　　“这武功高低，好像不能不解决问题啊。”风来朝看着又吃了一个板栗的李无忧，不由得感慨道。

　　　　“不许，打我爹爹。”一路小跑锤了商隐膝盖一下的小女孩说道。

　　　　决定回江陵城后，几人稍作收拾。等小女孩吃完了馍之后，拿了些水让她顺了顺食后。便准备出发，李无忧刚要上马就感觉衣角后面有人在拽着，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爹爹，咱们要去哪啊。”小女孩问道

　　　　“爹爹带你去，去江陵城。然后买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已经把小女孩当做护身符的他，现在已经欣然接受了“爹爹”这个称号。

　　　　“好好好。”小女孩开心的回答道。

　　　　“好，那咱们可要听话。”

　　　　一把抱起了小女孩，把她往马车上送去。

　　　　“爹爹，我不要离开你。我怕你一会儿像娘去找你一样去找娘了，然后不要我了。我又要被一个怪爷爷领走。”小女孩一把抱住了李无忧的脖子说道。

　　　　不用细问也知道小女孩空中的怪爷爷是谁，至于那套不要她的理论，怕也是挨千刀的冯老头和他说的。

　　　　“不会的爹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时刻都在你眼前不会消失的。”李无忧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

　　　　同是自幼无父无母的他，自然也知道那种无助感。虽说有两位师傅的照顾，但心里多少缺了些东西。

　　　　“来咱们座马车咯。爹爹就在前头的大马上，你要是想爹爹了就从马车里探个头就能看到爹爹。”

　　　　“好。”小女孩略显失落的说道。

　　　　安置好了小女孩，众人也没有什么可耽误的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往江陵城。

　　　　“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就差一diǎn就和我娘一样漂亮了。”又发现了新玩具的小玉环对着哑巴左瞧瞧右看看。

　　　　“姐姐，不高兴了吗？你不用伤心，虽然姐姐没我娘漂亮，但是也是个大美人。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姐姐，你说话啊。”

　　　　“姐姐，你的衣服好好看。”

　　　　哑巴也想回答告诉她自己是个男的，奈何小女孩根本不识字，没办法做解释的他只能在一旁陪个笑脸。小女孩一个人说天说地，好不热闹。

　　　　“车里的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了。都不和我说话。”小女孩从车里探出小脑袋说道。

　　　　猜出里面到底发生什么的李老头，不由得一笑说道“怎么会那，你那么可爱。”

　　　　“可是，姐姐都不理我啊！”

　　　　“姐姐可能有事在忙，来你先陪爷爷说说话。”

　　　　李老头此时正好是盘腿而坐，一把抱起小女孩把她放入了怀中。不得不说也就是这辆马车足够的大，要是这马车稍微小上一diǎn这四个人也都不可能挤下。

　　　　“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啊！”似乎十分有小孩缘的李老头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问道。

　　　　“我叫玉环，今年六岁了。”小玉环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是你娘亲给你起的吗？”李老头问道

　　　　只见小女孩冲着他摇了摇小脑袋，用那脆人的童音说道“我自己起的，邻居家的姨姨笑话我娘亲连玉环都买不起。我不想让娘亲被人笑话所以我就是娘亲的小玉环。”

　　　　李老头diǎn了diǎn头，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ding“嗯，我们小玉环，真是个好孩子。”

　　　　聪明伶俐的小玉环渐渐与大家所熟悉，没过多久就逗的几人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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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夜访即墨

　　　　深夜即墨城中。

　　　　即墨城，原本就是齐国商业重地，十分的繁华和富足。再加上三十年前有人像齐王从临淄迁都至此，更加使得这繁荣起来。像这种大城市自然不像小山村那般乏味，不等天黑就早早地睡去。这里不管多晚都灯火通明，时刻都能看到路边人影窜动。

　　　　右相府门前，汤杭倚靠在门柱边上有些泛起了瞌睡。今夜本来轮到他和另一名府兵值夜，可是那人家中突然有事不能前来，害的他只能一人守夜。

　　　　守夜这种事，最怕的就是一个人。两个人有个说话的，聊聊天或者推推牌九这一夜也就过去了。可这一个人值夜，实在是无聊。虽说即墨城热闹，可到底这里是官家门口在热闹的时候这里也不会有人来走动一下。

　　　　这实在无事可做的汤杭，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打起来架来。刚刚要睡着就看到两个人影，从他眼前滑了过去伸手就要扣响门上的门环，这一下子汤杭可就瞬间睡意全无。

　　　　“住手你是何人。”汤杭赶忙拦住了两人的去路问道。

　　　　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老态龙钟穿着十分普通腿似乎不太灵便的老人。一个身着华贵，面中更是带有一丝不怒自威的傲气的中年男子。而那身衣服光看一眼汤杭就知道，怕是他一年的响钱都不够买上一身的。

　　　　这奇怪的组合倒是少见，若说这老人是中年人的老仆也有些说不同。观此人已经如此的有钱，即便在抠门也不可能让老仆穿的如此破旧，毕竟这仆人可是代表主家的脸面即便平日里带他们不好，可出门在外也会打扮一二冲冲自己的门面。还不等他想明白意见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穿着破旧的老人，竟然对着身旁的男子数落起来，而且中年男子一直嘻嘻哈哈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我就和你说吧！要先和人通报一声，你非说敲门就可以。你看，现在被人拦住了吧！”

　　　　汤杭一阵的挠头，莫非眼前的老人才是主家。可是这老人是多有闲情雅致，把一个仆人打扮成这样自己却穿的和要饭的一样。

　　　　“小伙子，我们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麻烦你帮我们通禀一声。”老人说道

　　　　“这，老人家有所不知，今晚我家主人已经吩咐下来，身体有恙，恕不见客。哪怕今夜是大王来了也没有例外。还望老人家多多见谅。”汤杭一拱手回答道。

　　　　“听见没有，即便今夜大王来了也不通禀。”老头戳了戳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

　　　　老人知道今夜怕是进不去这门之后，也不闹也不恼在台阶上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而一旁的中年人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与他聊了起来。

　　　　这大门口突然多出了两人对于汤杭来说到也是件好事，不管怎么说多了两个喘气的也比他一个人在这干戳这强。

　　　　“咻咻”老头用鼻子在空中嗅了一嗅。

　　　　“小子，这烧鸡味道不错。”

　　　　汤杭一愣，自己怀里确实揣着烧鸡。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拿出来过，而眼前的老头竟然闻到了味道。

　　　　“老人家真是好灵的鼻子啊！”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要不您尝尝，自家做的。”毫不犹豫，立马撕了根鸡腿过去。

　　　　老头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了鸡腿尝了一口。

　　　　“嗯，不错。这烧鸡，比道口乡的还好吃。”老头diǎn了diǎn头大声称赞道。

　　　　“小兄弟，咱这媳妇可是娶找了。以后再生个大胖小子就别提多好了。”

　　　　汤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本就是十**岁年纪的他才刚刚娶妻正值新婚燕尔。老人这一句话说的他，倒是有些难为情起来。不过这话说的可是到他的心眼里去了。汤杭可和一般的媒妁之言不同，他们两个人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在一个胡同玩起来的，双方的父母也早就心照不宣。只是因为在他16岁那年母亲故去，汤杭执意守孝三年此事才拖到了现在。

　　　　“那个，您再拿一只。”汤杭把另一只鸡腿也撕了下来递给了老头，其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眼前这素不相识的老头如此之好。只是感觉两人一见如故，有一种不知名的亲切感。

　　　　流氓多年的老头，自然也不和他客气接过了第二条鸡腿递给了，身旁的中年人又吧唧了一下嘴。

　　　　“这烧鸡是好吃，可就感觉嘴上少了什么。”

　　　　“您尝尝这个？”心领神会的汤杭又从腰间解下了酒壶递了过去。

　　　　刚打开盖子，还不等喝一股香起就扑鼻而来，即便是不会喝酒的人也能看出这是瓶好酒了，更何况这酒腻子呢。

　　　　“嗯，好味道。这酒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好酒摆在眼前，哪还有时间去考虑什么。饮了一大口，又啃了一口手上的鸡腿当真是好不快活。

　　　　“老人家，这会味道可对了。”

　　　　“嗯嗯。对了，太对了。来来来小兄弟你也坐下歇会，这一天到晚的像个杆子是的戳在这里不累吗？”老头子把衣着华丽的男子哄到了一边，拍了拍他刚刚坐着的地方说道。

　　　　“你一个人邋遢，还要拉着大王一起在这屈尊成何体统。”还不等汤杭回答，右相府门分左右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右相卿岩坪，那神采奕奕的脸上哪有半diǎn不适之色。

　　　　“大王？”汤杭不由得一愣，能让自家主人口称大王的人只有一个，便是那齐威王田因齐。知道自家主人绝对不会拿此事来开玩笑，连忙跪倒在地“草民，不识大王今日过多有怠慢还恕罪。”

　　　　“无事无事，来来来，赶紧起来这衣服弄脏了回去还要洗。”这齐国的大王尽然伸双手扶起了自己，顿时有一种受惊若宠的感觉之后齐威王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摇了摇手中的鸡腿对老头说到。

　　　　“老谢啊！说来，我这辈子被人拦在门外只有过两次，而且两次都和你有关。不过上次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还有这么好吃的烧鸡吃。想想一隔多年也不知道那李小子现在怎么样了。”说完拍了拍汤杭的肩膀“小子加油干，招呼好媳妇。若是他卿岩坪给钱给的太少，你就来给我当门卫肯定比他的多。那老谢啊！既然门开了，我也就送到这里了。最近有几个山村闹了灾，不知怎么的起了火。我还要回去看看，上报的情况严重不严重，用不用拨些粮饷。”这齐国的大王丝毫没有往日的威仪，语气就像寻常百姓与自己的老友攀谈一般。

　　　　送走了田因齐，谢老头也就跟着卿岩坪进了府。原本还是热闹的门口又只剩下汤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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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卿府

　　　　卿府书房

　　　　“坐吧，这多年未见你可老了很多了。”见到谢安现在的面容，卿岩坪有些难以置信，两人本是同岁，可现在开来即便说父子怕也有人相信了。

　　　　“皮囊而已，不用在意。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还是当年的我。”谢安摆了摆手说道。

　　　　“也是，那说吧！你今日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刚刚进屋卿岩坪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老朋友，难道你还不允许我来看你不成。”谢老头讪讪笑道。

　　　　“无事？谢安，你总共来过我府上三次。即便加上这次也只有四次。第一次，你来我家中说齐国即将动荡，若没有才士出手大齐将岌岌可危。什么，大丈夫立于世，当提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已传千秋万代。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有志之士当救民于水火。一段段慷慨陈词，把正值年少的我说的是一阵热血沸腾，不管不顾抛下一起去追随于你，可你的到最后是第一个跑的，把这一地的烂摊子抛给了我。”卿岩坪diǎn指骂道。

　　　　“你现在不都当上右相了吗？这还不是光耀门楣流传千古的好事。而且再说了当年是形势所逼，若再打下去虽然能在夺下十几城，可长久来看劳民伤财对齐国绝非易事。”谢老头在一旁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继续，继续。”自知理亏的谢老头哪敢在重复一遍。

　　　　“第二次，我二儿子刚满六岁。喜宴之上你和我说，我儿天赋异禀乃帝师之选。第二天我就让他拜你为师，从此之后与他相见的次数寥寥无几。这十几年来更是一面未见。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儿怎么样了。”卿岩坪一时说的激动，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起来。

　　　　谢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自然明白卿岩坪心中的那一丝酸楚。有心和他解释解释，可这多年的心血绝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付之东流。

　　　　“第三次来你还是托人带了一封书信，你说我孙女，怎么也是名门之后应带头入书院兴女子之风。后来无颜去了书院，虽然学业乏闷，可每次回来总是十分欢喜。后来我才知道是在学院中认识了一个男孩，虽然身有残疾。不过我家中也算家大业大不信治不好。即便是真的治不好只要无颜喜欢，是个哑巴有如何。后来吴家提亲我本打算说两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可这吴家带着你的一封书信是让我不得不答应了下来。此事之后无颜大不像从前，已经两年未和我说上一句。”

　　　　“谢安啊！此次前来你到底所为何事，你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谢老头也知道多年来对卿岩坪只有亏欠，话到嘴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他谢安一声遇到这种情况怕也是第一次，换做他人叫他去死也只是一句话的问题，可在这里这句话就悬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无颜该嫁了。”许久谢老头终究还是把此话说了出来。

　　　　即便早已经猜到他此行来的目的，可卿岩坪依然是被这局话弄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姓谢的，你欺人太甚我卿家这么多年难道对齐国所作的贡献还不够吗？莫不是你以为我好欺负不成。”卿岩坪指着谢老头骂道，可不管他如何去说这谢老头就是不答一语。

　　　　“此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犹如泄了气的公鸡一般询问道。

　　　　“有，三个月之后若此事有变数，我会找人在通知你。”谢安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三个月，我十年的心血是成是败都看在那一刻。”说完推门而出，不再发一语。

　　　　走出房门，谢安直了直腰板在月光之下看了看卿府。已经不知多少年都没在回到即墨城了，上次来时自己还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才俊，而现在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朽木老人。

　　　　“谢叔，多年不见。倒是有些认不出您了。”声音打断了谢安的思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一位看起来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正深鞠一躬等着他言语。

　　　　“原来是鸿芝，这么多年没见你的变化也不小啊。不过也对，毕竟无颜都那么大了。”眼前这位正是，卿无颜的父亲卿鸿知。年方30仍为入仕，但不论出身是当朝右相的独子，论才华他三岁识千字，五岁能识文断字，八岁能吟诗作对，被人誉为当世管仲。即便在齐国这种拥有稷下学宫的地方，都是少有的人才，可就是这样的奇才，却一心沉于书画当中，丝毫不过问官场之事，在几个名门之中也算是个奇葩。

　　　　“谢叔，上次一别多年不见，不知”卿鸿知说道有些停顿。

　　　　“你想问你弟，现在何处？即便我现在告诉你，你依然也见不到他。你们两人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早知道他想问些什么，可终归他所在的地方太低了低到谢老头即便说明也说不明的地步。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在做过多的停留，朝着门外走去。

　　　　“汤小兄弟，回家替我和你父亲问个好，就说故人谢安可想死他的杏花酿咯。”

　　　　汤杭有些诧异，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互通过姓名。可这老头居然知道他姓汤。

　　　　即墨城门口马车上。

　　　　“解决了？”刘虹翎问道。

　　　　“算是解决了吧！今日之后卿鸿知估计也要出仕了，依他的心思和手段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拉扯出一派势力，几年之内齐国文官方面应该不用再发愁。”谢安拿起了车上的酒壶喝了一口“泼，怎么是水啊！”

　　　　“谁也没说里边是酒啊！我不是问的你这个，以我对卿岩坪的了解你应该进不去府门才对。”刘虹翎十分的诧异，这卿岩坪年轻的时候软硬不吃只要是自己认准的事情，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我叫了老田一起去的，我们两个人坐在门外做了估计快半个时辰他才出来。若真的是我一个人去，估计我做到明天早晨这门都未必会开。不过想想刚刚的杏花酿，真应该多在多坐一会。”砸了砸吧嘴，似乎想从嘴中在回味回味。

　　　　“瞧你馋的那个样子，给卿府送来的。”刘虹翎拿出一个酒壶递了过去。

　　　　“嗯是这个味。走吧！这三个月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打开酒壶闻了闻，还是刚刚那抹香气。

　　　　“不在去看看，其他人了吗？你的小凤仙，可能还在等着呢。”

　　　　“不看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是我欠她的，而且我现在这副模样又能去见谁呢？”

　　　　他谢安这副模样，卿岩坪见了。找齐王，齐王也见了。这齐国最有地位的人他见了两个，丝毫都不在意自己这副容貌。可这刘虹翎口中的小凤仙，确然他不得不在意。

　　　　“其实你没必要的，当年没必要，现在更没必要。”

　　　　“算了不提此事，出发吧！”谢安沉声说道，他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说明，就像他刚刚和卿岩坪说的一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要还是他，以前做的决定，以后也不会改变。

　　　　右相府

　　　　“父亲。”卿鸿知深施一礼说道。

　　　　“鸿知啊！你过几个月就去通知吴家，让他们准备一下婚事。”他这话一出让卿鸿知不由得一愣。

　　　　“父亲，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卿鸿知急切的问道。

　　　　“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吗听到了就退下吧！”说完拂袖而去，只留卿鸿知在书房里独独发愣。

　　　　十六年前，卿无颜出世，卿鸿知的妻子难产而亡。从那一刻起，卿鸿知就发誓要，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让他受一diǎn委屈。

　　　　“父亲，我不想去上学。”

　　　　“乖，父亲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出去多看看你会发现新的天地。”卿鸿知如是说道。

　　　　“父亲父亲，我在学院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特别好玩。虽然他是个哑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