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县传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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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何智远、安子亮均感事态严重，一齐来找红帅商量，并且说：“如果违背众人意愿，或许引起英雄寒心。”此时的红帅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她问道：“星儿，你为一山之主，有何感想？”李星答道：“山寨弹丸之地，妄自称王，儿认为不妥，不过机不可失，太行山军要趁战胜之时，扩大占区，厉兵秣马，打出太行山。”袁慧君听后面露笑容说：“一山之主，大胜而不骄，实属豪杰胸怀。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常说名副其实，讲的是名和实相对称，名是官位，封号为旗，为象征。实为权，为范围，为实力，为家底。名靠实来护卫，实靠名而发扬，二者须相辅相成，一味追求名号，不顾实力，有百害而无一利。眼下我山军虽破山东大营，打败十万清兵，但并未动摇清廷根本，他败十次八次照样可调倾国之力再困太行，山寨象这样的败仗，一次便全军覆没。山寨将士群情激奋，是胜利的产物，是骄傲，是自满，是沽名钓誉的开始，此风万不可长！”何安二人又说：“现在只怕军心难平。”袁慧君说：“明日再议，我自当前往。”次日，山寨头领再次聚集，热议称王之事。

　　　　袁慧君稳步而入，端坐厅中，细心倾听众位头领的见解，所言的道理大同小异。

　　　　还是郝发祥快人快语说出实情。他说：“太行山人马一仗打败十万清兵，咱都是无敌大英雄，李星哥哥称王后，兄弟们都弄个一品、二品、三、四、五品的官当当，让人听起来也威风。现在可好，只是个头，什么头儿？锄头、斧头、萝卜头，难听死了。”听到这时，袁慧君挺身站起，拍案高声说：“众头领们，英雄们，太行山义军打败十万强敌，了不起，这是众位英雄好汉们的功劳，山寨会给你们记功得，大家舍生忘死争取的胜利，众英雄都有功劳。但是我山军倾巢出动，能一次打败十万强敌吗？不能，但的确是打败了十万清兵，是因为胜之有因。我山军出其不意先攻真定，为的是引蛇出洞，然后对知府衙门围而不打，是以它为饵，意在钓鱼，清兵果然中计，出兵救援，致使敌营空虚，任铁枪将军又倒反清营，才使大营被破。敌得知大营失守急返回时，山军以逸待劳，埋伏胜敌。此战之胜，有一绝好机会是朝廷宗派纷争，军营易帅，这才是胜利关键。清廷有数百万雄兵，战将如云，疆土无垠，而我太行兵不过数万，头领仅三十余人，占据于数百里山乡。百里为县，千里为省，区区百里，三十头领，有战功者数百，封什么官，什么品，是追名逐利。昔日朱元璋有意称王，手下谋士劝其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后终得天下。李自成中原称王，一败梓潼关，再败商洛山，最后在河南偃旗息鼓，扩充实力才有攻破北京城的胜利，成大事者，不计私利，不要虚名，最后方能功成名就。”众好汉听罢红帅言说，称王之议方止。

　　　　事过以后，何智远：“山军大胜，应给予奖赏，以激励兵将鼓舞士气，奖赏范围，自红帅创山以来，所有有功人员均在其中，而后中军大营移至野草湾，县城清廷未曾设官，我可设东大营于此，巡防元氏、高邑，了丝坡设南大营，分军院头，巡防临城以丁，许亭一带设北大营，巡防井陉地界。纸糊套为西大营，巡防山西。”计议一定，出告示告知全军：李廷臣、张鼎、田丰、郭怀才为太行山四猛将，各赏银百两，李斗、李丹怀、丁大力、郝发祥、杨兴、祖再强、周志峰、傅天鹏、祝立杰、王玉成为山中十杰，身赴特战，赏银八十。

　　　　孙梦蛟、孙梦虎、孙梦龙、李浩然、魏成山、周景瑞为北方六杰，赏银八十两，吴天祥、田业农献图寻宝、理财，尚青云济世活人各赏银八十，张三孩、李丹贵传报军情赏银八十。

　　　　王月香、刘秀芹、郭怀容三女将赏银五十两，袁文乾赏银五十两，祖文莲、任铁枪是此战胜利关键人物，赏银八十两。

　　　　各处参战绿林英雄、团体各赏银三百两，上等好马二十匹，回归本处再待召唤。

　　　　一应山军每人赏银十两，放假五日。张三孩、许金生两处粮队，以告示发布之日起，一月为期所运粮食每担加银一两。

　　　　李星、袁慧君、何智远、安子亮谢绝赏银。分赏完毕，令李星、何智远、安子亮执掌中军驻扎野草湾，郭怀才掌西大营，带兵一万。

　　　　田丰掌南大营，带兵一万五千，李斗掌东大营，带兵一万五千。孙梦蛟掌北大营，带兵一万。

　　　　军中设演武堂，由张鼎掌管，讲武堂安子亮为先生，袁慧君、李廷臣讲古今战例、兵法、战阵，文韬武略，为山军培养后续人才。

　　　　不提太行山军厉兵秣马。却说清廷为雪兵败之耻，一面令钦天监书写如何防困龙升天之策术，一面令兵部再派新帅剿寇，令吏部督促各州县官员加紧防御，围困太行山。

　　　　同时在朝政上，废圈地，将前明遗地放还民间，户部主办此事。自此朝廷开始在民心上下功夫，拉开心战、兵战，争夺民心战，将战势推向更高的民层次，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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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营首开攻心战

第二十九回清营首开攻心战山寨再次聚奇能

　　　　（1）攻心战

　　　　却说钦天监监正杨也先因算历法有误失宠，如今因为康熙解梦而重获圣宠，一心展示才能，搜肠刮肚，费尽心机，写成奏折，交与皇上。

　　　　奏章云：“自古有天难登，困龙升天说，非真升天，实指某一地域。八卦中乾为首卦，故乾为天，位在西北。自周为始，占据陕西者，多得中原。龙，水中之物，遇水则昌，得升天，行雨之时有雷霆万均之力，震颤世界。我皇梦龙困笼中，笼为藩篱之相。太行山寇自称玄女星率众先锋临凡，扶困龙升天，龙以水为凭，所以久占山峰，不得遇水，为身处困境。我皇调八旗勇士，云聚太行山两侧，密布兵力，成围笼之势，严防山寇出山，使贼寇不能得水，不能占据陕西，他们便永远是困龙，待其数满，自然瓦解。山寇自称天神，原意是争取民望，蛊惑人心。我朝当去其先字，仅用蜂字，称经钦天监详察，为马蜂精祸乱人间，民间谈精怪而变色，民心自失。区区数言，望圣主详察。”康熙阅后准其所奏。

　　　　那吏部、兵部共议：“由明珠为帅，兼直隶总督，军政一体，各州府县官员，须文武兼备，协力联防，哪方有失，那方官员定斩不饶。”康熙准奏。

　　　　户部、吏部共议：“圈地之数，以顺治十年为准，此后历次作废，所圈之地和前明遗留土地一律还地于民，各有司衙门，必依令行政，如有作梗官员，革职拿问。官由科举而取，将由军功而升，满汉平等，不偏不倚。”康熙准奏，并命选与讨寇文告，发往太行山。

　　　　且说李丹贵依靠多方渠道，得知清廷动用兵部、吏部、户部、钦天监四道衙门对付太行山军，心中着实着急，急派人将情报和讨寇文告一并送往山中。

　　　　中军大营接得情报，报知寨主李星，李星看罢文告言道：“看来山寨又要经受一场腥风血雨的袭扰。不知二位先生有何见教？”

　　　　何智远、安子亮上前观看讨寇文告，见其写道：“我满清雄师受吴三桂之请，兴仁义之师，替明亡帝崇祯报仇，讨伐闯贼，承天命入主中原，荡平大江南北南明余党，定四川张献忠授首，斩桂王于云南，使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华夷一统，和平相处，安居乐业。然太行巨寇，逆天而行，哨聚山林，此寇有山中宵小之辈交连闯贼余孽，交天下不良之徒，滋事寻衅，对抗正统。他们风高放火烧庄院，夜黑执刀杀黎民，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十室九空。我朝调兵伐寇，欲除此叛逆。而群寇则妄称天神，妖言惑众。经钦天监详查，众寇首领皆千年马峰精下界，祸乱朝纲，众寇本虫蚁之辈，劝百姓勿听邪说，远离精魔，心归大清，共享太平。”

　　　　看罢文告，何智远说：“清廷一反常态，展开心战，不可小觑。”安子亮说：“以前征讨，只是一味攻打山寨，而今改变策略，我太行山掠敌制胜将更加艰难，山寨更需能人志士帮扶，方能力保不败。”李星听罢二人言语说：“心战为上，兵战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探敌虚实知敌动机尤为重要，我太行尚需此类能人帮扶，更缺少精通文墨的名流和清军来打笔墨战。”安子亮接言道：“江南赣州有一明儒，名叫谢如，清廷慕名相请，屡请不到，不知如今怎样？”何智远也说道：“曾听人说，山西有一明士李而洵，遵守儒道，不与清廷为伍，有这样的忠义明士相助，山寨定然强盛。”安子亮说道：“远去江南千里迢迢，我又不知底细，我愿同张三孩前往山西，请李而洵上山。”安子亮下山暂且不提。寨主李星又多方寻找能胜任搜集情报的能人。

　　　　几日后，张鼎来报：“山东曹州有此异人。”李星听罢忙说：那就快快去请。张鼎说道：“只怕一时请不来吧。”李星忙问是何缘故。张鼎说道：“此人是一飞天大盗，如今正在官府追捕之中，不知去向。”然后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寨主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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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飞鼠、赵金牛

（2）乔飞鼠、赵金牛原来此人姓乔，其母生他时梦一巨鼠入怀，后生下此子。

　　　　因此取名乔鼠。他生来就怪，常盘圈而睡，很小的地方，他都能睡，长至七八岁时，便会缩骨法，十分狭小的缝隙，都能穿身而过。

　　　　十二、三岁更有奇能，蹿、蹦、跳、跃无所不能。有一神偷见他精灵古怪，传他技艺。

　　　　哪知青出于蓝，几年之后远远超过师父，绰号飞鼠，人称飞鼠大盗。说来也怪，飞鼠大盗所取金银钱两居多，却从未见他无度挥霍，人多感奇怪，市井多有传言。

　　　　话说一日乔飞鼠行窃得手，得银二百余两，兴冲冲正往前走，但见村头一男一女，那男子怀中抱一男童，男童手中拿一波浪鼓随手摇动，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男童则格格发笑。

　　　　看那男子愁眉苦脸，一言不发只顾闷头疾行。女子则是满脸泪痕，急行数步一把夺过男童，撩起衣襟要给那男孩喂奶，那男童玩兴正浓，只顾摇着手中波浪鼓，不肯吃奶。

　　　　那女子见状，顿时声泪俱下，口中说道：“不知好歹的娇儿，快吃几口亲娘的奶吧。”言罢全身颤抖，大放悲声。

　　　　男的只是呆若木鸡，无言以对。飞鼠大盗心中不解，上前询问，男的便说：“我叫郭记，是一书生，教书糊口，因圈地失去职业，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家中仅有少许存粮，只好孝敬老母，怎奈她老人家爱孙心切，又以少许食物喂养孙子，看看老人骨瘦如柴，如今孝母不能养儿，养儿不能孝母，万般无奈，只好狠下心来卖子养母。”言罢泪如雨下。

　　　　飞鼠大盗听罢，亦然泪下，遂将行窃所得银两如数赠送。郭记忙说：“无功不可受禄，我不能要你银子。”飞鼠大盗却说：“孝子贤孙，人人敬佩，你就拿着吧。”说完将银一丢，扬长而去。

　　　　郭记夫妻眼望恩人背影双双下拜。又有一次，飞鼠大盗外出闲游，此时已是隆冬，河水结冰挡住道路，一辆马车困在河中行走不得，赶车之人急得团团乱转没有办法，岸上还有两辆马车等待过河。

　　　　正在这时，只见远处有一少年飞跑而来，边跑边说：“我娘有病，来得晚些，我这就送你过河。”说话间来到河边，脱掉露出脚趾的鞋子，双手挽起开花棉裤的裤腿，跳进冰冷刺骨的水中，来到车边，腰中解下一条皮绳，一头挂在车上，一头拿在手中，反手将绳背于肩头，口中说：“赶车师傅，咱走吧。”那赶车把式立在车上，挥动手中长鞭叭得一声，打一响鞭，口中喝声

　　　　“驾”，再看水中马车就是一动，但没走动，赶车人二次扬鞭高唱，但见人马一齐用力，硬生生将车拉到岸边。

　　　　少年又返回连将岸上两车拉到对岸。赶车把式问那少年给多少钱时，少年憨憨一笑说：“货多的多给两文钱，货少的少给两文，三个车把式有给三文的，有给五文的，少年共得十二文铜钱。少年拿着铜钱自言自语地说：“又有钱给娘买吃的了。”大盗来到少年身边，手拍少年肩膀问：“跳水冷吗？”少年回道：“满河冰凌茬子，冷得入骨，晚上睡了，脚都难受。”

　　　　“那你为什么还干这个，一天能挣多少钱？”少年说：“怕冷就没饭吃，怕冷就得饿着俺娘。今天还行，能买十个八个饼子，将就两天，有时一天不过大车，只好白等。”大盗还要再问，少年却说：“我得回家买吃的，管好我娘再来。”大盗见是位孝子，和他一起回家。

　　　　只见三间茅草房已是东倒西歪，窗户之上，塞的破衣烂衫遮挡寒风。再看屋内，仅一张破桌放些家伙。

　　　　一床破被，千疮百孔，有一老妇，五十来岁，围着破被靠墙而坐。那少年进得门来喊道：“娘，你等着，咱有钱了，我买吃的去。”大盗望着这一贫如洗的母子，升起同情心，和老妇人拉起家常，闲谈中他才知道他们一家的一切。

　　　　原来少年的父亲名叫赵满仓，因家境贫寒，三十五岁才和身有残疾的女子结为夫妇。

　　　　婚后多年无子，十年才生得一子，就是这位少年。赵满仓夫妇老年得子，十分高兴。

　　　　妻子言道：“为了儿子能健康成长，给儿子认个干娘吧”。满仓说：“穷得精光，谁肯认咱，还是按照老风俗，抱儿子出门，撞着啥是啥，自然儿子也就平安了。”说罢抱起儿子出门，碰到的竟是一头黄牛。

　　　　回家与媳妇说起二人商量后给儿子起名赵金牛。就在赵金牛十二岁那年冬天赵满仓起早给人去送一担木炭，开门时发现天已下过冻雨，道路湿滑，但答应人家今天送货，不能失信与人，于是出门去送。

　　　　那知担起担子没走多远，摔了一跤，便再不能起来。郎中说是摔断胯骨，极难治好，为了治病，变卖家中所有和仅有的五亩地也没能治好伤腿。

　　　　哪知雪上加霜，又遇荒灾，赵满仓自知时日不多，对妻子说：“我是活不长了，我死以后将身上的肉割下，你母子吃后也好延些时日。”夫妻说话，让小金牛听见，哭着说：“我不吃爹肉，没吃的我能吃草。”说罢到门外抓把干草吃了起来。

　　　　生活实在是无有着落，满仓不忍拖累妻儿，只好自杀，母子二人含泪安葬父亲后相依为命直到如今。

　　　　自此后飞鼠大盗多次周济母子二人。因见赵金牛力大无穷，二人结为兄弟，干起劫富济贫的营生。

　　　　穷苦百姓说他二人是救命星，是虚日鼠、牛金牛下界才有之后犯案再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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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相投山

（3）竞相投山野草湾大营中张鼎正在兴致勃勃讲说飞鼠大盗事迹时，忽有军卒来报：“乔飞鼠、赵金牛求见。”李星传令说：“有请。”二人到得大厅，先与寨主行礼，后依次见礼。

　　　　李星风趣地说：“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们谁是虚日鼠，谁是牛金牛？”只见一位瘦小身材的人说：“瘦小为兄，壮大为弟。”李星又问：“不知二位英雄因何被官府围捕？”乔飞鼠说：“英雄二字不敢担当。因曹州知府女儿出嫁，我和兄弟偷了他的嫁装，使他当众出丑，所以围捕我兄弟二人。”这时赵金牛插话说：“我说哥哎，别老是偷啊偷的，多难听，你不是说这次是替曹州百姓出气吗？”李星又问二人武功如何？

　　　　一个答道：“只是身体灵巧，跟师傅学得三招两式防身功夫。”一个又说：“我金牛没什么本事，只是力气大，吃的也多，不知山寨养不养得起起？”众人听了大笑。

　　　　李星说道：“张叔，你带他们先到演武厅练武，如有不到之处，多加指点。”二人这才放下心中大石，从些不用再整天东躲西藏。

　　　　再说安子亮、张三孩下山去找李而洵，到得山西，好番寻找才找到。原来他是山西名士，清廷多次相请均被拒绝，父母担心官府加害，命他隐居他乡。

　　　　安子亮和他见面后，言说太行山寨主李星请其上山共议大事。李而洵问道：“不知寨主是何出身，父母是谁？”安子亮说：“出身名门，先祖曾在明朝为官，父李岩，字林泉，遭人暗算，身陷囹圄，无奈背反朝廷。”听到此处，李而洵忙说：“安先生慢讲，既是李岩后人，我去就是了。”原来李岩之名在山西、陕西多被人提起，才引得李而洵上山。

　　　　山寨中又添新人，摆筵庆贺，郝发祥吃得半醉，来到赵金牛身边说：“老弟，听说你劲大，咱狗熊劲头也不小，敢比一下吗？”此时金牛也吃得不少，回道：“比就比，这回来个牛斗狗熊，让大伙看看。”张鼎见二人较劲，便说：“发祥，金牛武功不如你，只许比力气大小。”郝发祥依言，二人动起手来，你抓我扯，扭作一团。

　　　　好长时间并无结果。观看之人无不称赞两人力大，又抓扯多时，发祥被金牛抓住后腰，发祥急忙躬身，想把金牛来个云里翻摔倒在地，哪想他一弯腰，身材收缩，金牛就势，双手用力提了起来，再一用力，将发祥举过头顶。

　　　　乔飞鼠见状，连声喊道：“别摔，快放下。”再说金牛听见让他别摔，便说：“我可不敢，怕熊嫂子打我。”一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丁大力便说：“如今山寨是一牛、一鼠、一狗熊三物件儿。”众人又笑。

　　　　酒筵已毕，寨主李星谈起乔飞鼠、赵金牛上山一事，又谈到郭记卖儿、赵金牛吃草等事，后又拿出清廷讨寇文告，让李而洵观看。

　　　　李而洵看后，并不多言，顺手提笔，挥洒自如，少时写就一文。文中说道：“满清本白山黑水间胡人异族，不服王化，妄自称雄，以色相诱降洪承畴，靠奸诈驱使吴三桂，借为崇祯报仇而进中原，瞒天过海而得江山，用叔嫂**而维护朝纲。满清心无仁义滥杀无辜，毁文明易胡服，强行剔发。华夏子孙护文明念汉风俗，自行护发，然清廷以发案为由，强行杀戮，华夏儿男因发案而死者尸骨成山。既为人君，用屠刀杀百姓，又何谈仁义。为自我强行圈地，普天之下，穷苦百姓挣扎在生死边缘，父卖子，人吃草苟延残喘，安居乐业从何谈起？为强化野蛮专制而大兴文字狱，因只言片语含冤入狱者众多，国中监狱一时间人满为患，天下百姓空有其口，焉敢多言，又何谈和平共处？太行山义士，不畏强权，奋起反抗，举起反清大旗，为中原、为天下舍生取义，个个是英雄豪杰，人人铁骨铮铮，可称中原楷模。中原儿女、华夏子孙，应挺身而起挥臂而战，同心协力，扫尽胡尘，还我河山！”文后又加郭记卖儿、金牛吃草之事，令人或张贴示人，或口口相传。

　　　　此后，李先生又写文章、剧本，为山寨奔走呼号。一时间丝弦、乱弹等地方剧种尽是忠心报国、保卫中华的戏曲。

　　　　杨家将奋勇抗辽事迹占据整个舞台。李星也曾说过：“李而洵一支笔，能挡数万雄兵”。

　　　　事到如今，打出太行山，已万事俱备，要知后事，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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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商对策

第三十回大清营张网待渔太行山声东击西

　　　　（1）各商对策

　　　　却说明珠领旨上任，聚齐军政一干人等，在直隶总督衙门商议军情，严令战将官吏联防共守，那方失守，斩杀那方守将和官吏，并传令太原总督攻打太行山，必须以令行事，如山寇进攻可见机行事，如放山寇出山，防守军、官一律处斩，决不姑息。

　　　　众多战将，曾与山寇多次交战，屡败于寇，一时谈寇色变。直隶巡抚、剿寇参军刘祚远说：“以往战败之因，是太行山巨寇奸滑刁诈，非一般草寇能比。以前多败于不识地利，一味进攻，违背天时，不加变化招至。吴国光冰天冒进，结果又遇贼寇撒豆兵而战败。祖龙虽勇不知变化，单凭刀法平山灭寇，结果身首异处。白尔赫图虽然勇猛多智，但不察山区地理，山寇用水，又遭失败，但所幸未伤根本，重建东西两大营，兵困太行，但他没有死于山寇，而死于奸臣之手。图必泰不思报国，图私利枉居帅位，致使溃败，已被正法。此败非战败，实政败也。”

　　　　刘祚远一番讲说，众将士虽知败因，并不知以后如何而战，纷纷提问剿寇方案。明珠此时说道：“以往战阵，多是我方深入山地，被寇击败。是失去地利而败。此次本帅奉旨讨寇，以藩篱战术围困太行山，围而不打，迫使敌人于我作战，使山寇失去地利，我王师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众将闻言问：“山寇狡猾多变，又久经战阵，难道能任我摆布？”明珠答道：“休提山寇多变善战，以本帅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虽说王师新败，但败于临战易帅，败于奸臣争权夺利。虽败，我大清将士可卷土重来。但寇也有败！他们败在没有趁时出击，打出深山。如此时出击，各州城县府，谁是对手。他们没有，他们败给时机！常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本帅断言，山寇也就这点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