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正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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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理解他的做法，公仪休向妻子解释：‘当官的人，如果自己家经营产业，那么农民辛辛苦苦种植的蔬菜卖给什么人？猎户辛辛苦苦打猎获得的毛皮卖给什么人？农妇辛辛苦苦织的布匹又卖给什么人？’公仪休在鲁国做宰相期间，规定鲁国大小官员一律不得经营产业，不得兼做买卖。当官的已经从国家获得俸禄，怎么能再好意思与民争利？在公仪休看来，既然选择了当官，就不要再想着‘办企业’挣外快。因为官员手中有或大或小的权力，有比一般百姓丰富的人脉资源。在市场竞争中，官员的企业肯定能占据比平民百姓的私企更大的优势，这样势必造成百姓的私企难以为继。如果百姓的生计艰难，就会给社会增添不安定因素，影响社会和谐稳定的局面。正如国务院总理李克强说的：‘为官发财，应当两道。既然担任了公职，为公众服务，就要断掉发财的念想。’你说是吧，魏局长。”

　　　　听到程思远谈古论今，魏东升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那我就回去抱孙子，养老去了，这总行了吧？”

　　　　没等程思远说话，县委宣传部长姚姚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看这么多人在开会，一吐舌头，赶紧退了出去，程思远示意让她进来。

　　　　姚姚张嘴就叫道：“程书记啊，不好了，百度贴吧上出现了‘县政府夜晚强拆民居’的帖子，很多网友跟帖骂政府，您看看咋办啊？”

　　　　“去找网监大队，”文淮山不耐烦的吼道，“把帖子删了，再查查是谁发的，拘留十五天。”

　　　　程思远摆手让姚姚也坐下，一起听会。然后对县纪委书记说道：“事情已经明了，你谈谈意见吧。今天咱们都别遮遮掩掩，前提是必须严肃处理，才能达到群众的满意，所以请你也别有所顾忌，敞开心扉的把态度亮出来。”

　　　　魏东升似乎下定了辞职的决心，抢着又说道：“别顾忌我，真的不想再干了，我真心诚意要引咎辞职，处分我一个，幸福全县人。”

　　　　“什么话？”文淮山在身旁讥讽道。

　　　　县纪委书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同意东升的想法，不引咎辞职，对省市和群众还真不好交代，对两个参与部门的负责人也得有个处分，不能全都推到东升一个人身上。”

　　　　蒋晓明和环卫局长也都表态，没有条件好讲，接受处分。

　　　　程思远也知道，今天也就能达到这么个结果，想让文淮山出头认错，难于蜀道，想想就算了，毕竟文淮山是一县之长。别的地方出问题了，把责任往临时工身上一推了事，可是几个部门头头被派出所抓住了，想挽回都没余地了，只能拿他们三个开刀。想完就说道：“我看这样吧，魏东升也别想着回家抱孙子了，你还要把余热散尽啊，行政记大过吧，给蒋晓明和环卫局长个行政记过处分，现在咱们就去现场，给群众低头认错。姚姚部长也别删帖子，带着相机，把认错的场面拍下来，发到贴吧上去，同时把对几名干部的责任处分一并公布于众，表明咱们敢于担当、转变作风的态度，大家看看可否？”

　　　　魏东升听完，内心很感动，原本寻思今天只有引咎辞职一条路了，没想到程思远并没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嘴上不说，心里却感激着。

　　　　程思远也不想赶尽杀绝，在官场上给别人留条后路，也是给自己留下个后门。再说了，行政执法局这个位置，谁都不爱干，前几年还能办办事、交交人，棚户区改造之后，全县不允许出现一处违建，对新建房舍也不再审批，行政执法局只剩下得罪人的差事了，魏东升城管经验颇丰，把他弄下去，再选人可就难了。

　　　　“就这么算了？”文淮山还有疑议。

　　　　程思远盯着文淮山，说道：“还能怎么着？”

　　　　“是不是先把程序履行了，”县纪委书记说道，“再去现场认错，这样直接把处分决定也一并宣布了，对群众也是个交代，效果也更好些。”

　　　　程思远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就安排大家各自回去马上召开党支部会议，形成决议后，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通过一下，争取下午就到强拆现场。

　　　　这时，秘书小赵进来，在程思远耳边说了几句话，程思远听完对大家说：“市委书记找我了解这次强拆情况，我先去汇报，回来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请大家抓紧时间，别误事。”

　　　　说罢，拿起包，就要去市委。

　　　　文淮山有些担心，征求着程思远的意见：“要不我陪你去吧。”

　　　　程思远当然知道文淮山那点小心思，和悦的拍拍文淮山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文淮山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思远，点点头。

　　　　市委书记高鹏的脸色很不好，直接就问程思远：“又是文淮山？”

　　　　程思远诚恳的答道：“我也有责任。”

　　　　高鹏痛心的说道：“把文淮山安排到松江县，对你我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啊，中俄商贸交易城还没开建，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这如果动手施工，他会不会成为松江县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最大阻力啊？后悔当初听信了文老爷子的请求，轻而易举的把他放在了县长的位置上，实际上应该先到市直部门去淬炼淬炼，给你和松江县平添了许多麻烦。”

　　　　“文淮山想干事，也想干成事，”程思远安慰着高鹏，“只不过是心急了一些。谁都想要政绩，但前提是要树立起正确的政绩观，否则，只会是欲速则不达啊。”

　　　　高鹏接着说道：“省长信箱已经批转督办文，据说百度贴吧也有人发帖子，你们必须拿出明确的意见，对省里和群众有个满意的答复。”

　　　　程思远把县委的决定和面对面向群众认错的想法汇报了一通，高鹏很满意，说道：“党和政府就该这样，不要出了问题，除了躲就是推，要坦然的认下来，倡导有错必纠之风，才能赢得百姓的谅解和支持，也对领导干部是个教育。你说说看，是党委政府的面子重要，还是老百姓的人心重要？”

　　　　“当然是人心重要了，”程思远不假思索的答道，“人心向背，关系着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孟子曾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个道理我懂，也身体力行，不会因为面子问题去伤民害民。”

　　　　高鹏对面子问题领会很深，接话道：“中国人最爱面子，从古到今；在中国人的心中根深蒂固，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布衣平民，都有这样一种爱面子的情结。无论哪个朝代的帝王都爱面子，所谓的君臣之理也是一种爱面子的体现。臣子对君王要必恭必敬，要惟命是从，君为臣纲，这样才能显现帝王的尊严与面子。当年，慈溪太后在国力衰微的情况下，为了生日而不顾国家生死铺张浪费，不就因为人家是圣母皇太后，过个生日要过得像模像样吗？这排场能够不讲究吗？这声势能不浩大吗？这面子在哪个时候都是要讲的，不然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再到布衣平民，传说有一个秀才，考状元不中，只能给当地显贵的子女教书，结果将‘首鼠两端’讲为‘首施两端’，被显贵指出而被辞退，这可是面子丢到家的事情，寒窗苦读十余载，却差点误人子弟，所以被辞退后，他就闭门苦读，写出了惊世骇人的著作，还将后代培养成在文字学上颇有造诣的大师，一切成就的源头，只因曾丢了面子，可见面子就是中国人的第二生命。中国人的葬礼也可以说明这个问题，亲人已去，死后还要大搞排场，排场越大就是代表对亲人越尊重，无论是乐队还是戏班，还是请客要办多少桌，还是车子来了多少辆，都体现了面子的问题。面子问题在官场上更可怕，穿名牌，戴名表，坐名车，喝名酒，出了多少事情，抓了多少贪官。有的一把手权力缺乏必要的监督，胆大包天，自以为是，常常豪气冲天，一锤定音，而且淫威十足，听不得属下一丝一毫的逆耳忠言，古代圣明的皇帝还能容忍臣下犯颜直谏，何况我辈公仆乎？小官不大，谱却不小，归根到底就是面子问题在作怪。”

　　　　“我也常常思考，”程思远赞同的应对道，“面子问题就是作风问题，根子在面子，对面子看的越重，官僚主义、形式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也就越明显。”

　　　　高鹏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说得好。不把面子问题解决掉，休想解决‘四风’问题。”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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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公开道歉赢得群众的热评

　　　　下午开完县委常委会，程思远带着文淮山、顾建军和几位受到处分的部门一把手来到了强拆现场。随后姚姚也带着宣传干事“创可贴”，扛着摄像机赶了过来。

　　　　一行人把车停在了路边，步行走了过去。平时静寂的腾空土地上突然热闹起来，这几户人家并不知道是程思远带领着大家来道歉的，赶紧相互转告，每家的大门前都站着几个人，警惕的望着他们。

　　　　程思远让秘书小赵去招呼群众，让大家都集中到公厕旁边的空地上，费了好多口舌，几户居民才踯踯躅躅围拢过来。

　　　　程思远笑着对群众说：“今天，我们县委、县政府带着前几天强拆的责任人来向大家道歉，请大家放心，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说罢，程思远面对群众，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大家在身后随着程思远也弯腰致歉，这几户居民这才明白了程思远一行人的意图，不由得鼓起掌来。宣传干事“创可贴”在旁边忙得不亦乐乎，以程思远为中心，找准各个角度拍摄着画面。

　　　　程思远接着说：“县委、县政府对强拆行为非常重视，也非常遗憾，已经对相关责任人给予了行政处分，那天被派出所抓住的几位部门领导，其中县行政执法局长行政记大过”

　　　　还没说完，就被群众的掌声打断。

　　　　“给予县棚改办副主任和环卫局长行政记过处分。”程思远又说道。

　　　　掌声有一次响起。

　　　　程思远举起双手，向群众摆摆手，大声说道：“县委、县政府绝不容许党政机关侵害群众利益，对侵民害民行为绝不姑息养奸，一查到底，严肃处理，宁可壮士断腕，刮骨疗毒，也不会助长歪风邪气。”

　　　　在场的群众又是一阵掌声，经久不息。不知道谁在其中喊了一声“好”，群众们又鼓起掌来。这几户居民被棚改大军甩在了后面，孤孤单单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之久，心情压抑到了极点，每天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早就想逃离此地，和搬走的居民一样，住上宽敞明亮的楼房，但是坚持了这么久，说妥协就妥协，脸面上实在过不去。

　　　　蒋晓明以前在乡镇，总和农民们打交道，练就了一身的察颜悦色的本领，从居民们脸上的表情分析到，他们也是身在楚营心在汉，尽管嘴上死扛着，其实心早就飞到楼房上了，只差一步台阶而已。想罢，也没和程思远商量，待程思远说道，就上前一步，大喊一声：“大家想不想住上新楼房啊？”

　　　　在场的群众想都没想，随口齐声喊道：“想。”

　　　　“那还等什么，”蒋晓明趁热打铁，继续喊道，“我是棚改办常务副主任，现在就随我去办理。”

　　　　程思远欣赏的看着蒋晓明，为他的机智欣慰着，总算没选错人，蒋晓明是块料啊。

　　　　这几户居民苦苦撑了这么久，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今天看到县委书记、县长都到场了，还给他们鞠了躬，真是赚足了面子，虽然心里还在惦记着那点利益，但是原本咬得死死的搬迁条件也松动了。

　　　　程思远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大家应该在电视报纸上看到，咱们县为了起死回生，马上要建设中俄商贸交易城，到时候能开辟就业岗位几千个，在场的居民都可以优先上岗，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我也不瞒大家，这个项目就是建在咱们脚下的土地上，如果今天大家能够深明大义，全部撤出这块土地，大家就是松江县的功臣，全县人民都会感激你们的，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求大家了。”

　　　　县委书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居民们心潮澎湃。“我们马上就搬，请领导放心。”其中有个居民脱口而出。

　　　　文淮山在程思远身边刚要开口，被程思远制止了，小声说道：“交给蒋晓明吧，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咱们别掺和了。”

　　　　文淮山本想借机也表现一下，生生得把话咽了下去，心里老大的不乐意，脸色木木然，心不在焉的看着蒋晓明推波助澜。

　　　　“那就跟我走，”蒋晓明挥手，往最近的一户居民家中走去，群众们都跟着蒋晓明，转身离开。

　　　　程思远松了一口气，情绪大好，今天本来是向群众们道歉，来认错的，求得大家谅解，没想到一箭双雕，还把动迁的问题解决了，不得不令人兴奋啊。

　　　　这时，姚姚在旁边对程思远悄声说了几句，程思远点点头。随后，姚姚对还在录像的“创可贴”喊道：“‘创可贴’，你马上赶回去，把今天的录像发在百度贴吧上，并把对这几位部门领导的处分也公布出来，越快越好，快去吧。”

　　　　“创可贴”应声而去。

　　　　文淮山对今天拆迁未建尺寸之功，讪讪得走在后面，不过眼看着市委书记高鹏交办的拆迁任务圆满完成，心也宽了，就紧跟几步，撵上了姚姚，开起了玩笑：“我说美女部长，你怎么管录像的干事叫创可贴啊？”

　　　　姚姚莞尔一笑，没解释。

　　　　“难得今天高兴，”文淮山穷追不舍，催促着姚姚，“快说说，咋回事？”

　　　　姚姚看着程思远，意思是征求着书记的意见，程思远摆手说道：“讲讲吧，让大家乐乐，今儿高兴，百无禁忌。”

　　　　姚姚这才绘声绘色的讲起来：“那个宣传干事本来是我从学校选来的，到了机关以后，被县妇联主席相中了，非要他去县妇联当妇女之友，我当然不干了，妇联主席就去找程书记，说是妇联没个男的，工作太不方便，有些重活没人干，程书记就找我商量，才把他给了县妇联，对吧，程书记？”

　　　　程思远应声道：“这件事我知道，就是对不上号，不知道县妇联当初要的就是他，不是后来又被你要回去了吗？。”

　　　　姚姚继续讲道：“就是他啊。有一次，县妇联组织集体活动，也邀请我一起去了，大家统一乘车去牡丹江学习妇联先进工作经验，其实也就是出去玩玩，他也随车服务。这些基层的妇联主席和妇女代表们很少因公出门，在车上又说又笑的，根本没把他当作男人，啥话都说，他抱着自己的包，坐在最前面一声不吭。”

　　　　顾建军在身边插话说道：“你没坐在他身边啊。”

　　　　姚姚瞪了顾建军一眼，没搭理他，继续讲道：“有个妇女起身吵吵：‘谁带指甲刀了，借我用用。’坐在前面的他赶紧起身，从包里掏出个指甲刀，递给了那个妇女。不一会，又有个基层妇联主席喊道：‘谁有木梳，我要梳梳头，捯饬捯饬，别给咱们县丢人。’他又赶紧把木梳递过来。妇女们都夸奖着他，说他真是个妇女之友，百宝囊里要啥有啥，服务就是个到位啊。紧接着，有个妇女喊道：‘有没有小镜子，我也补补妆，不能让牡丹江人看扁了咱们。’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个小镜子。大家彻底服气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细心，妇女用品一应俱全，啥都难不倒他。”

　　　　“那怎么从妇联到了你们宣传部了啊？”魏东升来到拆迁现场后，作为罪魁祸首来认错，心情郁闷，听着姚姚唾沫横飞，心情也好了许多，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姚姚谈兴正浓，随口应道：“听我继续说啊。这时候，有个妇女站起来，对大家高声问道：‘谁有卫生巾，我突然来事了？’大家不由自主的往前看，他也冷不丁的一回头，看大家都在看他，表情紧张的结结巴巴回答道：‘卫生巾没有，创可贴行吗？’大家听完，车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随后大家哄堂大笑，不少正在喝矿泉水的都喷了一地，有的人身上都湿了，张口喊道：‘就怨你，我们下面都湿了。’”

　　　　大家边走边听，哈哈大笑，顾建军黑着脸，对姚姚笑道：“他现在就是你的‘创可贴’了吧？”

　　　　姚姚白了顾建军一眼，说道：“一边去。”

　　　　魏东升在后面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创可贴能用吗？那么窄。”

　　　　姚姚听到后，脸一红，骂道：“死一边去。”

　　　　大家又一阵子大笑，气氛活跃起来。

　　　　姚姚还没讲完，继续说道：“这小伙子还没结婚，那受得了这个啊，脸红红的坐在前面，紧紧抱着包，至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都逗他，说以后都叫他创可贴了，这个外号就传开了，后来大家都叫他‘创可贴’，他也顺其自然了，应答得大大方方。从牡丹江回来，他就找我，非要到宣传部，说啥也不在妇联丢人现眼了，我就答应了。”

　　　　程思远走在前面，说道：“我说姚部长非要把他从县妇联要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创可贴”马不停蹄的回到宣传部，把录像整理一下，发到了百度当地的贴吧上。

　　　　程思远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贴吧。

　　　　没想到，这条帖子发出去之后，热评如火如荼，不一会，下面就跟了几十条。

　　　　有个叫“观察者”的网友跟帖说道：这才是政府的胸怀，做错事不要紧，敢于承认错误，勇于承担责任，给群众诚恳道歉，说明政府真正把群众冷暖放在心上，装在心里，施以群众尊严，大赞。

　　　　还有个叫“风一样的男子”跟帖道：建设透明政府，公开官员处分，不遮丑，敢言败，我们真心拥护，赞一个。

　　　　接着接，有个叫“愤世嫉俗”的网友骂道：又是作秀，打开电脑，都是化妆舞会。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主持召开湖北省领导干部座谈会时说，这两天看了不少东西，接了地气，颇有收获。转变作风就是要打破“围城”、“玻璃门”和无形的墙，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多接接地气很好。一枝一叶总关情。什么是作秀，什么是真正联系群众，老百姓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到这里，程思远也不由得深思起来，今天是不是也在作秀啊？“秀”是英文单词“show”的音译，有表演、展示的意思。“作秀”虽然是个新词汇，现在却也是用得让人耳熟能详，特别是常常用它来评价定性某些政府部门或者官员的行为。有两名官员很受关注，一位是微博邀农民工吃饭的陕西省公安厅副厅长，一位是每天骑车送女儿上学的安徽芜湖市副市长。与以往不同，对此二人的事迹，刚开始有关议论也有“作秀”的调侃嘲讽，后来趋于认同肯定。人民日报也发文表示，“秀”是介绍决策、亮明态度、表达情感的方式，“秀”得好，有利于改善和促进政府与社会的良性互动，消除隔阂。

　　　　紧接着，一个叫“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网友跟贴道：放屁，你去秀个试试，县委书记和县长能够带领着涉事部门到群众家中道歉认错，我觉得这就是政府作风的实际转变，别管秀不秀，做到了这一点，我们老百姓认可，也以有这样的党政领导为荣。

　　　　程思远认真看着网友的回帖，大家发言都差不多，点赞的占80％以上。看到尾页，发现两个跟帖，很有意思，都对这件事未做评论，只是讲了两个有关古代民意问题的正反故事。

　　　　叫“四面楚歌”的网友说道：明太祖时，河南府新安县主簿违法乱纪被朝廷调查，该县典史李继业为救同伙，也为自救，居然想到了打“民意牌”，于是召集地方耆老13人，要他们去南京为主簿说情。他们“声称”不敢去，李继业便以今后上交公粮时刁难他们相威胁，他们只好自备盘缠，赴京“请愿”。因为底气不足，加之老人们心中本来就有怨气，根本经不起朝廷官员的询问，很快真相被揭穿，李继业等人被革职严办。

　　　　下面接着是“通达世事”的网友发帖：宋高宗时，向子忞守衡州，时逢大旱，衡州米价一下子蹿到每斛一万五千钱。向子忞急忙遣人分赴各粮食丰收地区抢购粮食，以原价出售，每升为60钱。这批价格适中的粮食救了很多百姓，但此举却严重损害了原本想趁机发横财的富豪乡绅的利益，于是这批人也来个“民意评官”，最终导致向子忞被夺职罢官。消息传出，百姓一起拥到署衙前，敲起登闻鼓，为向子忞鸣冤。现场群情激愤，“鼓为之裂”，吓得提刑忙以巡视为名趁夜登舟逃走。最终，向子忞官复原职，“正义的民意”战胜“邪恶的民意”。

　　　　看完这些帖子，程思远深感民意不可违，也不能违，民意即是民力，老百姓如果对党和政府失去了信心和依赖，谈何经济建设，谈何社会发展？民能载舟，也能覆舟啊。

　　　　想到这里，奋笔疾书，紧接着跟帖写道：我是县委书记程思远，带着大家去向群众道歉认错，有的人会说这是作秀，也有的人说是表演，但是，我们县委、县政府决心把这个“秀”继续“演”下去，把特立独行变成习以为常，让大家习惯县委、县政府把执政得失公布于众，全面接受群众的监督和批评，真正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