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正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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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程思远这个历史掌故，政府办主任知晓了程思远的态度，起身告辞说：“我听明白了，也受到教育了，谢谢程书记。”

　　　　“别忙着走，”程思远摆着手，“加派警力，严防死守还是有必要的，总不能让大家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啊，遇事多动动脑子，别走极端。”

　　　　政府办主任应声而去，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如何回复文淮山，回到办公室，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只觉灵光一现，有了主意。随后他把杜晓辉找了过来，求杜晓辉说服文淮山，别在门口加设金属探测仪和搜身检查，这样一来，必然增加了门卫保安的工作量，几个人都忙不过来，另外对谁搜身也吃不准，不如让公安局每天派两个民警，在门口守着，增强震慑力，一旦出现险情，立即排除。

　　　　杜晓辉也觉着设置金属探测仪和搜身不妥，就答应着去劝说文淮山，没一会的功夫，杜晓辉回来了，说文县长同意了你的想法，抓紧实施吧。

　　　　政府办主任这才醒悟过来，杜晓辉对他来说是个宝啊，有啥绕不过的事情，就让她去找文淮山沟通协调，必定会圆满解决的，心中对杜晓辉高看了一眼。

　　　　世事无常，令杜晓辉没想到的是，市委召开常委会议，把县委组织部长张鸿飞调整到县政府任常务副县长，又把市委组织部组织员室的马主任下派到松江县委任任组织部长。

　　　　这回可好，杜晓辉每天都要面对着张鸿飞，心里别扭着，还不能表现出来，文淮山对他们之间的恋情并不知晓，还嘱咐着杜晓辉多向张鸿飞请示工作，对她将来的发展有利。杜晓辉只好硬着头皮，穿梭于两位领导之间，很是懊恼。

　　　　杜晓辉已经和文淮山秘密同居了，回到家里，杜晓辉就吵着要换工作，理由是以女友身份给文淮山当秘书，不太合适，文淮山笑着说：“政府工作规则中没说不让女友给当秘书啊，等结婚吧，换个秘书我还真不放心。”

　　　　杜晓辉撅嘴佯怒道：“我你就放心了，说不定哪天，我把所见所闻都说出去，让你好看。”

　　　　文淮山呵呵笑着，把杜晓辉揽过来，用手摸着鼓囊囊的胸，色迷迷地说：“先别让我好看，我先看看你吧。”

　　　　边说着，边脱着杜晓辉的裙子，杜晓辉也配合着把身上衣物褪下，紧紧搂着文淮山的脖子，让文淮山把她抱到床上去，文淮山嘻嘻一笑：“咱们今晚就在沙发上弄。”

　　　　完事之后，文淮山光着身子，问杜晓辉：“咱们认识之前，你是不是处过男朋友啊？”

　　　　杜晓辉愣愣地看着文淮山，不知道文淮山又再想啥，没想好怎么回答。

　　　　“如果没处过，那咱们第一夜怎么没见红啊。”文淮山看着杜晓辉的眼睛，观察着杜晓辉的眼神变化。

　　　　杜晓辉脸一红，低着头慌忙掩饰道：“我在大学光顾着学习和参加社会实践，哪有功夫处对象啊，可能是体育活动的时候，给抻裂了吧。有一次，没到例假时间就来了红，应该就是那次，这种情况很普遍的，别多想了。”

　　　　文淮山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借着文淮山心情好，杜晓辉又央求着文淮山把她给调到县委宣传部。文淮山想了想，尽管没言语，心里还是暗自同意了。

　　　　文淮山找个机会，去了程思远办公室，先把正事谈完，随后对程思远说道：“书记啊，我得向您检讨，有个私事需要向您汇报。”

　　　　程思远呵呵一笑，问道：“私事还向我汇报，说说看，啥事？”

　　　　“您也知道，我和老婆离婚了，”文淮山不想瞒着程思远，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必定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不如早说，争取个主动，“我和我的秘书谈恋爱了，近期准备结婚，把杜晓辉再留在我身边工作不方便，莫不如给她调到县委宣传部，发挥她的特长。”

　　　　这番话把程思远也惊得不轻，虽说是男女双方你情我愿，但是党政机关的男领导和女秘书结成连理，总感觉怪怪的，说不好问题出在哪里，但又是文淮山的私事，也就随口答应了。

　　　　文淮山回到办公室，就把县人社局长楚连城找来，让他把杜晓辉调整到宣传部，并说程思远已经同意，马上办理吧。楚连城并没听从文淮山的说辞，还是按照人事调动程序找到了程思远汇报，程思远只是微微点点头，没言语，算是默许了。

　　　　楚连城这才分别协调通报县政府办和宣传部，当天就把杜晓辉送到了县委宣传部，把姚姚乐得够呛，说是以后请经费的事就交给杜晓辉了，不信文淮山不给面子。

　　　　杜晓辉也高兴地手舞足蹈，终于不用天天面对张鸿飞那张哭丧着的脸了，提前回家就把饭做好，等着文淮山到家吃口现成的，然后上床好好慰劳慰劳他。

　　　　临近下班的时候，程思远心里想着当时对班长的承诺，给他选个好位置的店铺，免收三年租金，现在是租金都免了三年，所差的就是位置了，还是先跟白一鸣通个气，别到时候都分派完了，再开口，就费事了。

　　　　走到白一鸣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远远就看到白一鸣那屋灯亮着，就走了过去。

　　　　白一鸣正领着大伙在屋里开会，看到程思远来到门口，白一鸣让大家散了，明天接着开。

　　　　程思远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正事了。”

　　　　“县委书记是我们的定盘星，”白一鸣开着玩笑，“我们哪敢说啥啊，没远迎都是罪过，何谈不好意思啊。”

　　　　程思远坐下后，李思涵又过来把茶水沏上，轻轻关上门，才回到隔壁的办公室。

　　　　“今天来找我啥事？”白一鸣嘴上还是不饶人，“没有重大的事情你是不会来看我的。”

　　　　“怎么会，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程思远也逗着乐子，“看看我们的财神爷瘦没瘦，项目建的咋样了，有没有新的进展。”

　　　　白一鸣一本正经地汇报起来，说是主体工程已经招标结束，这次是省建筑三公司中了标，资质手续齐全，质量能够完全保证，所差的就是建筑材料还没定，文淮山全力推荐我们使用县里的水泥制造公司的水泥，我们打听到这个公司的水泥不达标，已经将样本送到省里检验了。

　　　　这时，李思涵敲门又进来了，问白一鸣：“天快黑了，要不先把大家放了。”

　　　　白一鸣点头同意，并让李思涵也先回家，做好饭等着她。

　　　　程思远看着白一鸣和李思涵相处得情同母女，两个人也能在家里做口饭吃，享受下家庭生活的温暖，心里也暗自地高兴着。想完，就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白一鸣笑着回道：“我的店铺不就是你的，还用特意说，你定就行了，我记住了，到时候给他个黄金位置。”

　　　　大楼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楼道里静悄悄的，白一鸣挨着程思远坐下来，程思远连忙让她回到办公桌后，白一鸣娇羞的说：“现在也没人了，让我们亲近亲近，怕啥啊，也不会让你抱着我。”

　　　　程思远深知白一鸣的孤寂，也就没说啥，任凭白一鸣拉着他的手，抚摸着。

　　　　没多久，白一鸣就开始落泪了，程思远心里很痛，用手帮着白一鸣抹着泪水。

　　　　郑晓梅在家正忙乎着晚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声音低沉的告诉她，让她赶紧去县大楼的白一鸣办公室，有好戏就要上演了。

　　　　接完电话，郑晓梅坐下来，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个电话是啥意思，本想不做理会，但还是穿上外衣，奔县大楼而去。

　　　　郑晓梅并不知道白一鸣在哪办公，只见县大楼除了门卫室灯亮着，剩下的只有二楼有间办公室也亮着灯，就急急忙忙地上了楼。

　　　　程思远看着白一鸣泪流满面，心里愧疚着，不知道如何安慰着白一鸣，只是一只手抚摸着白一鸣的后背，另一只手为白一鸣擦着眼泪，自己也不由得淌出了泪水，白一鸣又为程思远擦着。

　　　　两个人就这样，你替我擦着泪水，我替你擦着眼泪，心中的千言万语都融化在双方的泪水之中。程思远慢慢地把白一鸣抱紧，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心跳声，白一鸣也贪婪地贴着程思远温暖的身体，使劲呼吸着来自心上人的气息。

　　　　程思远开口问道：“这辈子不想找个男人了吗？”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白一鸣很坚定的答道。

　　　　“那不行啊，我给不了你家庭和幸福，”程思远否定着白一鸣不切实际的想法。

　　　　“听我的话，还是找个吧，”程思远接着劝道，“哪能为了我，把一生的美好生活都放弃了。”

　　　　“我不管，我只属于你。”白一鸣还是不管不顾的样子。

　　　　程思远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摩挲着白一鸣的一头乌发，心里怅然着，又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抛弃郑晓梅母子，这样做也不道德，但是又看着你孑然一身，心里真地很疼的。”

　　　　“我也不能让你抛弃嫂子和孩子啊，”白一鸣也是同样的心思，“立国也是我的孩子，难道我忍心让他们母子分离吗，只不过要求你一件事，请你答应我。”

　　　　“什么事，说吧。”程思远怜爱地看着白一鸣。

　　　　“假如我死在你们前面，”白一鸣认真地说着，“请不要把我埋起来，先寄存到殡仪馆，等你和嫂子百年之后，把我葬在你们的身边，好吗？对了，葬在你的右侧，我不想和嫂子抢正室。”

　　　　这句话把程思远听得五内俱焚，捂着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白一鸣用手捧起程思远的脸，说着：“答应我，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有这点请求。”

　　　　说完猛地就吻起来，程思远也情不自禁地响应着，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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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文淮山身陷裸照门

　　　　郝桂琴在扬州听同学说，中俄商贸交易城主体工程招标已经结束，看看能不能找找文淮山将来承包点装修的活。郝桂琴为了挽回脸面，就借用富爹的手机给文淮山拨了过去，没想到，文淮山一听是郝桂琴的声音，没等郝桂琴说第二句话，就挂断了。文淮山对自己如此恩断义绝，气得她怒火中烧，想都没想就把她和文淮山的裸照发到三松贴吧上，标注的文字是：文淮山昔日情妇爆料。贴吧吧主看到帖子后，重新编辑了一下，把两个人身体敏感部位做了处理，然后又把帖子置顶发布出去。

　　　　整个三松市都沸腾了，以往看着别的省市频频闹出桃色新闻，也就是看个热闹，闲着无事时扯个闲篇，尽管前些日子发生过市委副书记车震事件，但是大家也都是道听途说，没在贴吧上出现，也没观看到视频录像，影响力远没有文淮山裸照火爆。没成想，多年波澜不惊的当地官场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爆出“裸照门”，跟帖者数不胜数，咒骂声连绵不绝，再一次把文淮山推到了风口浪尖。

　　　　杜晓辉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之后，对网络媒体很留心，每天无事都要浏览一下当地贴吧，发现这个帖子后，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文淮山还有这段艳史，迟疑了一下，才给文淮山打了电话。文淮山听到情况后，也没多说，只是骂了一句：“这个死娘们，真不要脸了。”

　　　　文淮山赶紧打开电脑，点开贴吧，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给姚姚挂了电话，姚姚却在电话里无奈地说：“我发现帖子就给网监大队打电话，办公室没人接，给他们队长打手机，关机啊。”

　　　　“继续打。”文淮山吼了一声。

　　　　“都自身难保了，还这么霸道。”姚姚恨恨地放下了电话。

　　　　程思远得到消息后，思考着是否对上汇报，这种事情想隐瞒是不可能了，早就沸沸扬扬了，再想欲盖弥彰，必定是愚蠢之举。拿定主意，立即向市委书记秦晓川做了汇报，秦晓川在电话里笑着应道：“思远还是很讲政治嘛，市纪委书记还在我办公室里，他刚汇报完这个情况，你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程思远赶紧提出自己的建议：“首先要安排网监部门立即把帖子删除，别再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一旦传播到全国各地，咱们三松市可就闻名于世了；其次是尽管贴吧上有照片，是不是技术合成也不一定，需要进一步核实才能确定是否属实；最后，想方设法平息群众的怨气，删除这个帖子后，官方公布调查结果，还事实真相与民，让群众看到政府的诚意。”

　　　　“说得好，我这就照你的提议安排。”秦晓川很满意地放下了电话。

　　　　随后，秦晓川不慌不忙地让秘书通知市委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市检察院市公安局等相关领导和部门到他的办公室开个小会。

　　　　市纪委书记刚才介绍了文淮山爷俩曾经因为这个女人火了一阵子，当时考虑到事实不清，没做处理。

　　　　秦晓川此刻觉得他才来几天，“裸照门”虽说是他到任后发出的帖子，但是按当时拍照的时间来说，他还在省委跟着宋书记呐，这次事件，那只能是前任领导对属下约束不严，有意放纵，才在他到来后，文淮山的情妇点燃了导火索，有前因，才出现后果，与他关系不大，也就没着急上火，尽管早想把文淮山拿下，但是这个时候还是稳点好。

　　　　相关领导和部门到来后，秦晓川先让大家谈谈看法，拿出意见。

　　　　市纪委书记首先提议：“现在是群众路线教育的关键时期，请公安部门先把帖子删除，然后鉴定照片是否技术合成，如果照片没有问题，那就立即把文淮山免职，等候处理。”

　　　　“好，我同意这个意见，现在就安排网监把帖子删除。”市公安局长赞同道，又看着秦晓川，等秦晓川点了下头，才出去打电话。

　　　　市委宣传部长接着建议说：“把帖子删除了，网民肯定要闹，还是要想个办法，平息他们的怒气，这样才不至于把事情搞大。”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秦晓川内心也认可宣传部长的提议。

　　　　“我提出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适，请秦书记和大家议一议。”宣传部长很谨慎的言道，“帖子删除之后，官方马上发帖，就说是照片系别有用心之人技术合成的，以此污蔑党政领导干部，市公安部门已经立案侦查，争取尽快把始作俑者缉拿归案，还被诬陷者一个清白。”

　　　　听到这个建议，秦晓川沉吟了半天也没开口，市纪委书记在旁边说：“那就放过了当事人？也不处理了？”

　　　　宣传部长又说道：“可以考虑把文淮山调离松江县，安排个闲职吧，这个干部也是的，身上的事太多了，总是惹事生非，别让他在主干线继续干了。”

　　　　“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秦晓川这才开了口。

　　　　市纪委书记也附和着说：“是啊，可别低估群众的智商啊，别弄巧成拙，最后不好收场。”

　　　　“照片没有问题，已经鉴定完毕了。”市公安局长拿着手机，给大家看技侦部门发来的鉴定信息。

　　　　市纪委书记看完，对秦晓川说：“看样子，事情属实啊，不能再纵容文淮山了，我建议马上采取措施。”

　　　　秦晓川又是沉默不语。不一会，手机响了。秦晓川一看来电号码，起身去了里屋，大家等了好半天，才出来。

　　　　秦晓川坐下后，过了一小会才说道：“省委怎么知道了裸照门事件，要求咱们尽快平息事态，缩小影响范围，调查清楚，严肃处理。”

　　　　“那先把文淮山就地免职吧。”市纪委书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先免了吧。”秦晓川犹豫着说道，“鉴定结果严格保密，其他的按照宣传部长所提的建议办吧。”

　　　　市纪委书记不无担心的说：“这边说照片是合成的，那面又把文淮山给免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就加一条，为了深入取证调查当事人是否与照片上的女人有染，先将当事人免职接受调查。”宣传部长又建议道。

　　　　秦晓川听完，摇摇头。

　　　　市委组织部长好久也没说话，听了大家的发言后，提出个办法：“要不劝文淮山主动申请辞职，并在帖子说明，虽然照片是技术合成，但当事人迫于舆论压力，已经提出辞职，并得到市委的批准。”

　　　　“这个主意好。”秦晓川高声赞同，大家也纷纷表示是个好想法。

　　　　“那让谁去找文淮山谈？”组织部长提出疑问。

　　　　秦晓川想了想，对市纪委书记说：“还是你去吧，组织部都是提拔干部的，让组织部去劝文淮山辞职不合适，你们是处理干部的，这也是对文淮山的保护，他应该能理解。”

　　　　“好吧，我们就是得罪人的部门，当仁不让啊。”市纪委书记抱怨道。

　　　　没想到，裸照帖子删除之后，网友们情绪更加激动，纷纷发帖，指责党政机关包庇当事人，必须把当事人绳之以法，跟帖者也顶着“抗议”两个字，一长溜的“抗议”顶到1000多楼。

　　　　此刻文淮山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关掉手机，在办公室里转着圈，不知如何应对。政府办主任在外敲门，敲了好久，也没回应，只好在门外大声说：“文县长，市纪委书记请您回个电话。”

　　　　文淮山平静了下心情，用办公室的座机给市纪委书记拨通电话，就听电话里传来市纪委书记很严厉的声音：“文县长，也不必再兜圈子，网上的照片已经鉴定属实，请你认清形势，马上向市委提出辞职，这是对你的保护，别再心存侥幸，给自己和市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文淮山打完电话，瘫坐在椅子上，心知大势已去，别再心存幻想了，强打着精神提笔写起了辞职书。写罢，又觉得不妥，撕了，重新再写，写了撕，撕了写，几个反复，才觉得措辞得当，语气委婉，小心的放入包中，去了市委。

　　　　市委也没耽误事，立即开会，讨论通过了文淮山的辞职请求，并要求他回去收拾私人物品，当天离开工作岗位。

　　　　批准了文淮山的辞职，市委宣传部赶紧按照开会研究的结果，在贴吧上发了帖子，网友们又是跟帖说道“撒谎”，不一会又顶了几百楼。

　　　　杜晓辉怕文淮山承受不住，又给文淮山打了一天的手机，都接不通。晚上下班，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悄声打开房门，屋子里没开灯，杜晓辉以为文淮山没回来，打开灯，吓了一跳，只见文淮山像个泥塑般坐在沙发上，看到杜晓辉开门进来，也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杜晓辉望着一脸憔悴的文淮山，心中也凄惶着，上去就抱着文淮山，用体温无声地安慰着他。

　　　　过了好久，文淮山才嘶哑的说：“你走吧，我已经辞职了，前途未卜，说不定还得接受调查，别跟着我受罪了。”

　　　　“我已经知道了，贴吧上公告了。”杜晓辉淡然的言道。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以后可能给不了你幸福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文淮山此刻真心不想拖累杜晓辉。

　　　　“你以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真的各自飞吗？我既然跟了你，就无怨无悔，无论将来怎么样，我都不离不弃，荣辱相随。”杜晓辉这番话也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她本善良，只不过因文淮山架构的平台，完成了一个女孩从清纯到世俗的转变，看到文淮山遭此劫难，心中不忍，这个时候绝不会选择离开，这与爱情无关，却和人性中固有的天良息息相通。

　　　　文淮山闯荡官场多年，本对良心一词失去信心，看到杜晓辉在危难之际，还能和他患难与共，紧紧地抱住了她，表达着自己内心萌发的真实感激。

　　　　文淮山没等杜晓辉询问“裸照门”的来历，自顾自地把他如何通过高升的引诱，与郝桂琴之间发生的艳遇都倾囊相告，杜晓辉也把她与张鸿飞的爱情故事轻描淡写地描绘了一番，两个人在这个寂寥的夜晚，坦诚相对，相互交换了埋藏在心底的那点秘密，都觉得身心轻松，暂且忘却了烦心事。

　　　　杜晓辉依偎在文淮山身边，抬头说道：“淮山，我们结婚吧。”

　　　　“现在这个样子，咋办酒席啊。”文淮山虽然被杜晓辉的提议感动着，又不由得忧心忡忡，“会有人参加吗？我不想把我们的婚礼弄得凄凄惨惨，这对你太不公平。”

　　　　“无所谓，就算不来人，”杜晓辉主意已定，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咱们是幸福的，那些场面只是给外人看的，咱们结婚和别人无关，我不在乎。”

　　　　杜晓辉越是柔情似水，文淮山就越是愧疚，吻了一下怀中的爱妻，低沉地说：“我恐怕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你愿意和我厮守一辈子吗？”

　　　　“粪土当年万户侯，我不稀罕你当多大的官，别总寻思那点事，”杜晓辉脸上呈现出笑意来，“只要别再搭理郝桂琴，我就满足了，我把一辈子托付给你这个人，不是托付给县长啊。”

　　　　“放心吧，我不会再扯犊子了，”文淮山也表达着悔意，“因为那个死娘们，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今后我就陪着你，买菜做饭，消消停停地过日子。”

　　　　“这就对了，吃饱穿暖最重要，”杜晓辉又想起自己贫寒的家，心中没有过多的奢求，“安安稳稳才是福，从现在开始，咱们筹备婚礼，冲冲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