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龙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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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桃花醉的门口闹事！”老鸨眉梢倒竖，一脸愠怒。她曾是桃花醉的花魁，后来施展手腕成为老鸨。在她的记忆中，就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非我闹事，而是你们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陆钊神色平静，视眼前众人，如土鸡瓦狗。

　　　　“公子可敢留下名姓？”老鸨神色忽然一转，腰肢一扭，带上一丝妩媚。但她的一双眼睛，可一直滴溜溜的观察着陆钊。这身气度，不像寻常之辈啊。

　　　　“当然，陆钊。”

　　　　陆钊长身而立，当真气度不凡。吐出姓名以后，他迈步向前，走的理所当然。摸不清他身份背景的老鸨，最终也没敢阻拦，看着他带着锦衣少年缓步离开，心中还在念道：“陆钊，陆家？有姓陆的厉害人物吗？”

　　　　桃花醉中，百花仙子啧啧称奇道：“当真是，好男儿啊，可惜了。”

　　　　走过拐角，陆钊缓缓转身看着锦衣少年郎，只觉得头大如斗。

　　　　倒是这少年郎一幅茫然的样子看着陆钊。

　　　　“敢问这位公子家住何方？我还有事情要做，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陆钊想转身直接离开，可又觉得这么做似乎太不懂礼貌。

　　　　“我家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我回不去了，家里面不要我了。”不料，陆钊这一问，似乎问出了什么伤心事一般。锦衣少年郎低着头，慢慢的，竟流出了眼泪。

　　　　这一哭，让陆钊更是手足无措。

　　　　“再远的地方只要脚下不停，就一定可以走到。我父亲就经常说，山高路远脚最长。”陆钊赶紧安慰少年。

　　　　“回不去了，你不懂。”锦衣少年固执的摇头，但就是不说缘由，一双水灵的眸子里尽是哀伤的神色。

　　　　看着这份哀伤，陆钊心中不由的一痛。不过想到怀里包裹的重要性，他还是咬着牙迈步朝前走去。

　　　　少年迈着小步，紧紧跟在陆钊身后。

　　　　陆钊不得已停下脚步，耐着性子说道：“这位公子，我呢现在要去军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吗？”

　　　　锦衣少年一听陆钊要去军营，脸蛋上闪过恐惧神色，脑袋更是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你住哪儿？能收留我吗？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锦衣少年怯生生的看着陆钊，似乎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点过分了。

　　　　“我住在朋友那里，你要是实在无路可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陆钊细细打量着锦衣少年，越看越觉得奇怪。这脸型，肤色，怎么看怎么不像男人啊。

　　　　少年终于露出笑容，跑到墙角处站着，对陆钊说道：“那你记得啊，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我一定回来。”

　　　　陆钊点头做了保证，迈步向前走去。

　　　　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很快走到了军营所在的位置。

　　　　这里的军营已经不是帐篷，而是专门修建的住房，因为连年不绝的战争。大汉特意拨款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城中城，一个用来供边境军士训练居住使用，二来万一城门告破，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用来防守作战。

　　　　城头上旌旗飘飘，上面写着大大的曹字。

　　　　在城门外面，陆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胸前的包裹。打算跟门口值守的士兵说一声，让他帮忙找一位姓曹的将军。江十二和他说了，暗语必须见到曹将军本人才能说。

　　　　“军营重地，不得擅自靠近！”

　　　　陆钊正思考着，营门口一个拿着长枪的军士已经朝着他大声的吼了起来。陆钊想了一下，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用更大的声音回喊道：“我找你们曹将军有事情。”

　　　　听到陆钊这么说，那士兵示意他靠前几步，问道：“你找哪一位曹将军？我们这儿，可是有好几位的曹将军。”

　　　　军营重地，这士兵敢把陆钊叫道眼前问话，一来是因为陆钊手中没有武器，而且周围隐藏的弓箭手不少。二来打仗的时间长了，军民之间的戒备早就没有那么深了。连自己能在这种境况下活多久都没有人知道。

　　　　陆钊一听士兵问话，懵了。江十二就让他把东西带给曹将军，可真就没有说是哪一位曹将军。于是他问道：“都有哪几位曹将军啊？”

　　　　给士兵都听笑了，这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找事的啊？

　　　　“去，军营是和你闹着玩的地方吗？谁家的孩子，赶紧离远点啊。”那士兵或许是觉得陆钊身上没有恶意，倒也不算是恶言恶语。

　　　　就在这个时候，军营里忽然走出一个人。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嘴角处透着坚毅。从衣着上看，最少不是普通的士兵。不过以陆钊的眼力，还看不出他的地位。

　　　　他径直的走到陆钊的面前，盯着他问道：“我是斥候大队第三队队正曹天阙，刚才听你找姓曹的将军，找的是哪一位？”

　　　　陆钊迟疑了一下，忽然说道：“沙场烽火侵胡月。”

　　　　曹天阙愣了一下，问道：“你在说什么？”

　　　　陆钊失望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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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无能为力大将军

　　　　好在，曹天阙从来不会看不起城中的百姓。不是他思想境界有多高，而是每一次大战的时候，大多数的百姓为他们提供后勤甚至拔刀站在城头，并肩作战。全国最强的军士在哪儿他不知道，但最强的百姓就在这城中。

　　　　于是他让陆钊在门口等他，他进去问一下别的曹将军。陆钊告诉曹天阙是把这句诗带进去，这是上半句的暗号。

　　　　曹天阙点头答应，虽然他的军衔还不高。不过身份不一般，他的爷爷就是这只军队的元帅，声名赫赫的大将军曹闲野。如果不是这个爷爷，他也不会这个年纪在这里死战。

　　　　不过说起曹家，有良心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他们祖孙三辈，数十人都把身家性命放在这座边塞，为中原百姓挡住了匈奴的脚步。守住了关内的江山如画，也守住了匈奴跨不过长城半步的神话。

　　　　曹家的根，早就和这块土地捆绑在了一起。就像他们家老爷子曾经说过的那般，除非曹家男儿死绝，否则定让匈奴过不得玉门关一步。

　　　　陆钊呢，就站在军营外面，目送曹天阙进去。

　　　　曹天阙先是找到了几个叔叔，发现他们的对于这句诗都没有什么反应，最终不得已，只好是进了他爷爷曹闲野曹老将军的屋子内。

　　　　“将军。”

　　　　曹天阙走入之后，恭谨的行礼。

　　　　屋中，一个头发鬓白老人闻声抬头，双目凛凛生威，冷声问道：“谁让你不经通报便入内的？”

　　　　“这次是有点事情。”

　　　　曹天阙回答道：“营外，有一个少年要见一位姓曹的将军。并带了一句话来。”

　　　　“哦？”

　　　　曹闲野闻言眉头皱了皱，少年，找姓曹的将军，带了一句话？

　　　　曹天阙接着说道：“沙场烽火侵胡月。”

　　　　“当啷！”

　　　　浴血死战尚且面色不改的曹闲野，竟错手把放在桌边的砚台打落在地。他的眼睛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绣衣使者！

　　　　曹闲野立刻对曹天阙说道：“去把人给我请进来。”

　　　　朝廷这些年不知道往匈奴草原福地洒落过去多少个绣衣使者，能够活着回来或者传达回来有用信息的屈指可数。

　　　　信息，才是决定胜负最关键的因素之一啊。

　　　　于是曹天阙再一次出现在陆钊的面前，然后带着他到了曹将军所在的地方。曹天阙让陆钊在外面等待了一下，他一个人进去禀报，片刻后回来对陆钊低声说道：“进去吧，大将军他人还是很好的。”

　　　　陆钊感激的冲着曹天阙笑了笑，只觉得这个人真是一个好人。然后他深呼吸，迈步走了出去。而曹天阙像是一个哨兵一般，守在门前。却没注意，这一幕已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曹闲野坐在桌案后面，抬头望着陆钊，细细的打量着他。

　　　　陆钊身子站的笔直，想了想双手抱拳说道：“拜见将军。”

　　　　看着这副江湖习气的行礼，曹闲野有点无奈。

　　　　好在陆钊很快把手放下，说道：“沙场烽火侵胡月。”

　　　　曹闲野起身，带着尊重走下来，站在陆钊的面前，竟同样抱拳，一字一顿的说道：“海畔云山拥蓟城。”

　　　　“你是绣衣使者中的哪一位？”

　　　　“我不是，我是受人之托给您送一样东西，顺便请求您帮一个忙。”

　　　　曹闲野点了点头，他就觉得这个年纪怎么也不应该成为绣衣使者，除非是子承父业。

　　　　陆钊从怀里把包裹拿出来，恭敬的递给老人。

　　　　曹闲野接过包裹，挡着陆钊的面把包裹打开。里面包着一封信，信封左上角画着九朵锦云。他的面色明显的庄重起来，他慢慢的把信封沿着一侧撕开，拿出里面的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渐渐的，他的面色从庄重变得茫然，最后化作狰狞。不过很快他意识到眼前还有一个少年，于是立刻收起面容。问道：“信上让我好好的安排你，你想要什么？钱或者当官，都可以。这个消息，值得老夫徇私一次。”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陆钊摇头说道：“因为这个人，我的乡亲们被匈奴抓走了，我想把他们救回来。”

　　　　曹闲野愣了一下，没敢答应。虽然他是大将军不假，可要去救已经被带走的百姓，也太难为他了。

　　　　从他的表情变化中，陆钊明显是看出来了这一点，他的神情变得黯淡。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不过在真正面临绝望之前，心中总是有着那么一点希望在支撑。也许这位曹将军，真的就有这个本事呢？

　　　　曹闲野愧疚的表情写在了脸上，毫不掩饰。

　　　　百姓遭遇这样的灾难，是他的无能啊。

　　　　陆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将军，东西我已经给您送来了。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告辞了。家中还有朋友在等我。”

　　　　“哎。。。”

　　　　曹闲野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好说道：“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来军营找我。”

　　　　“一定。”

　　　　陆钊道：“那我就先走了，将军，告辞。”

　　　　曹闲野摆手：“去吧，去吧。”

　　　　陆钊转身向外面走去，身子已然坚挺如青松。

　　　　门口的曹天阙本想送一下陆钊，可刚一迈步，就听到曹闲野喊他进去的声音。

　　　　曹天阙冲着陆钊歉意的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将军，有什么吩咐？”

　　　　曹天阙躬身行礼。

　　　　曹闲野此时的面孔已经冷若冰霜：“朝廷里的文官想把公主嫁到匈奴和亲，缓解边塞的战争压力。不管我们同不同意，都不能让公主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你带人寻找一下，记得千万莫要惊动了别人。”

　　　　“卑职遵命。”

　　　　曹天阙微微抬头，看着自家爷爷手里死死的攥着的信封，以及铁青色的脸庞。没敢开口多问，躬身慢慢的退出了屋子。

　　　　屋内。

　　　　曹闲野依旧站在原地死死的攥着信件，表情再次发生变化，从愤怒变成悲哀。

　　　　他喃喃的，喃喃的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同为大汉子民，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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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私出军营只为杀人

　　　　金灿灿的阳光散落在大地上，陆钊的心里却有些发冷。倘若军队都没有办法营救乡亲们的话，那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了。

　　　　陆钊不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郁战，不是郁战不强，而是此去一个人两个人并无分别，一样的九死一生。在走之前，他得把这个弟弟的前程安排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先把锦衣少年郎安排一下。纵然还不知道那少年的名姓，但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办到。

　　　　陆钊走过胡同拐角。

　　　　“喂，你要是还不起来，那我可就自己走了。”

　　　　锦衣少年就坐在他一开始坐的地方，只不过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快睡过去了。

　　　　“走，走。”

　　　　少年郎努力的抬头，可这两天折腾的厉害，他眼皮怎么努力也没法睁开。只是口中依旧勉强说道：“我跟你走，我不要嫁到草原上去。不要。。。不要。”

　　　　一时间，陆钊竟无从分辨少年郎说的是不是梦话。只是。。。嫁？

　　　　白皙的皮肤，清秀的脸蛋，恍惚之间，似乎让陆钊明白了什么。

　　　　这一明白，陆钊更犹豫了，没法背着走了啊。

　　　　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胡同尽头走进来四个人，穿着青服长衫。但陆钊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军队里面的人，还是见过血的。走路都并排走的很齐，腰板也挺得笔直，最主要的，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气质，差别很大。

　　　　“喂，醒一醒，有坏人来了。”陆钊急忙用力的推了一下少年郎，不，应该是少女。

　　　　“坏。。。坏人？坏人都推出去打棒子。”锦衣少年手一挥，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陆钊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朝着走进来的四个人方向走去。

　　　　“几位兄台，是有什么事情吗？”陆钊开门见山。

　　　　“我家主人有一句话要问你。”

　　　　四人对视了一眼，领头的一个人开口问道：“你到军营中，见曹将军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想知道，你去问曹将军不就好了？”陆钊发出冷笑，他送去的东西能说吗？就算他不是很懂，也知道山村里面的经历，这玩意很不一般。

　　　　“好张狂的小子，不吃点教训看来你是不会听话了。”

　　　　领头的大汉话音还未落地，拳头已经先行砸了过来。

　　　　陆钊向后撤了一步，稍微一个仰头，拳头在鼻尖划过。好在其他三个大汉此时并没有动手，给了陆钊踹息的机会。

　　　　他身子一矮，往前面大汉怀里一钻。右臂抬起一肘砸向他的肋骨处，直接将这人撞得接连后退。还没等他乘胜追击，另一侧一个大汉拎起了旁边放着的木棒当头砸了下来。陆钊躲闪不及，努力扭过脑袋，木棒落在肩膀上，砸的他一个趔趄，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

　　　　“一起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被砸退的大汉吩咐道。

　　　　另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冲了出来。

　　　　这些人手底下的本事都不低，陆钊又不擅近战，勉强对付一个还行，哪里是三个的对手。

　　　　一个不慎被其中一人脚下试了绊子摔倒在地，立即被两个人涌上按住了身体。只留下拿着棒子的那位，指着陆钊的脑袋问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军营里面，见了曹将军，说了什么？”

　　　　陆钊眯着眼睛看了看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要说先前是权衡，现在他完全是被打出了血性。你们用这种手段，小爷就是死也绝不会开口。更何况，陆钊并不觉得这些人敢在这里做太过分的事情。他是见过曹将军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抹杀的小猫小狗。

　　　　“天真啊，可惜你已经没有不去天真的理由了。”

　　　　“少废话，赶紧动手。真要被曹将军知道了，咱们也承担不起后果。”

　　　　“废了他。”

　　　　几个人互相之间交流了几句，按着陆钊的两个人更加的用力，持着木棒的则毫不留情的当头砸下。“

　　　　砰！

　　　　木棒没有砸落在陆钊的脑袋上，而是被忽然从侧面冲出来的锦衣少年用胳膊愣生生的挡了下来。

　　　　“啊。。。疼死我了。”

　　　　传出的是少女惨兮兮的痛苦声音，哪里还有心思掩饰自己一身男装的事情。

　　　　刚才陆钊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困得睁不开眼睛，后来在打斗声里慢慢的打起了精神，就看到了最后一幕。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挡住了这一棒。

　　　　场中的人都有些发愣，唯独躺在地上的陆钊红了眼睛。

　　　　他起了杀心，有了杀意。

　　　　陆钊的身上炸开一股强大的爆炸力，从两个有点走神的人手中挣脱。恶狠狠的曲肘砸在右侧大汉的小腹部，直接把他撞倒在地爬不起来。

　　　　下一刻，接连打出去三拳，迅雷不及掩耳。砰砰砰的三声，左侧大汉脑袋，胸口，腹部都挨了重重一击。

　　　　兔起鹘落之间，场中只剩下陆钊和拿着木棒的大汉还在对立的站着。

　　　　“你还真有嚣张的本钱。”

　　　　对面大汉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从一开始交手到现在，陆钊的表现一直在出乎他的意料。临危之时没有慌乱，面临死亡没有畏惧，遇到机会更没有浪费。可惜，这样一个好儿郎即将死在内部的争斗倾轧上。

　　　　“你也真是骄傲啊。”

　　　　陆钊看着面前的大汉，杀心肆溢。他屈身，弓腰，双目猩红。

　　　　大汉举起木棒，指着陆钊，面色不屑。上过战场和没有上过战场是有本质区别的，更别提他是军营里最强大的斥候队队长。

　　　　探查、斩首、追杀、逃亡本就是他们最为平常的生活。

　　　　被派来和他一起的三个，不过是今年的新兵而已，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天壤还要遥远。

　　　　嗖！

　　　　一根羽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落在大汉的木棒之上，直接将木棒射穿。巨大的力量更是把木棒从大汉的手中带走，定在了地面上。

　　　　他凛然回头，目中透出警惕。如此神箭，整个边军也未必有多少。

　　　　“楚南寻，你好大的胆子啊，私自出军营，意图杀人，这两个罪，可都足够把你问斩！”

　　　　曹天阙从远处，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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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寻医问药

　　　　人的名树的影！

　　　　曹天阙可不仅仅只有曹老将军孙子这么一个身份，他做到队正，靠的更不是可笑的曹家儿郎的身份。而是实实在在的，在一场场血战中拼出来的战功。曹家有两条规矩，从一开始就没有更改过。其一，曹家儿郎逢战须身先士卒。边军出名的悍不畏死，与曹老将军勇猛当先不无关系。每一次大战，死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虎卫营。可所有边军最大的梦想就是加入虎卫营，那是无上的荣耀。

　　　　其二，曹家儿郎不接受任何荣誉赐封。其他朝廷高官家中重要儿孙降世的时候，都会有安抚性的封赏。曹闲野大将军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任何对于曹家男儿的封赏。大丈夫功名，赴战场自取！

　　　　曹天阙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但作战勇猛，战功显赫。之所以还只是一个队正，反倒是吃了姓曹的亏。凡是军功相同的，他都后升职。但边军的将士都知道，他只要活着，就是前途无量，这一点，和他爷爷是谁，没有关系。

　　　　斥候队的队正又和其他队正不同，斥候队的死亡率甚至比虎卫营还高。虎卫营只有大战起的时候，死伤惨重。而斥候队，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前往战斗的路上。

　　　　曹天阙在看着这四个人，陆钊都能一眼看出这四个人的跟脚，何况他。但是，他主要看得人是楚南寻，斥候二队队正。从官衔来说，他们平级。但从军功来说，天壤之差。

　　　　楚南寻看到曹天阙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办不成了。曹天阙的箭法，在边军都是出了名的，他此时搭弓引箭，楚南寻绝不会怀疑曹天阙敢不敢杀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于是，楚南寻放下了木棒，扔在一旁，向曹天阙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曹天阙慢慢的走了过来，手中依旧提着弓箭说道：“楚南寻，我不管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想做什么，现在跟我返回军营。安夷护军自然会秉公处理。”

　　　　楚南寻知道军中规矩，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心中没有明白为什么曹天阙会来这里。

　　　　他的精气神一下子垮了下来，被带到护军那里，怎么处理他不敢确定，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只四个字：前途尽毁。

　　　　安夷护军是朝廷派遣的护军，铁面无私。

　　　　曹天阙收起弓箭，非常失望的对楚南寻说道：“我们的武器是抵御外敌，抗击匈奴，守卫家园的。你竟然指向了自己人，不管你是为谁办事。我对你，很失望。”

　　　　楚南寻被这句话说得低下头，一言不发。他的心中同样痛苦，大汉铁血边军中的一员，他知廉耻。

　　　　“小兄弟，连累你了。”

　　　　曹天阙想了一下，歉意的对陆钊抱了一下拳。陆钊刚刚离开的时候，曹闲野就把他叫进去让他在后面跟着。可没想到刚刚出军营遇到了镇南将军江辉，被他叫住问了好长时间的话才勉强脱身。

　　　　陆钊爬起来摇了摇头，盯着楚南寻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楚南寻竟然心中升起了畏惧之心。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陆钊扶着脸色煞白的锦衣少女，刚才若不是她拼着胳膊挡了一下，那即便曹天阙赶到，也来不及救他了。

　　　　如此一来，曹天阙的眼神也被引到了旁边锦衣少年的身上。

　　　　石邑公主？

　　　　还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刚想行礼，忽然又注意到旁边陆钊急切的表情，以及。。。被楚南寻砸伤的石邑公主。迟疑了一下，慢慢的收起了动作。

　　　　要是在这里揭开了石邑公主的身份，那等待楚南寻的可就是诛九族了！楚南寻这件事情做错了，但在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