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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哉大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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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妹虽然说的仗义,可具体如何实施,她一时还没有现成的主意。
皇帝陛下毕竟是军国大事缠身,几乎天天日理万机到深夜。信王府这个地方,皇帝陛下也倒是经常驾临。可所谓的“经常”却并不是“天天”,而显然梁惠妹又不能亲自找到皇宫那里去。
因此,如何让皇帝陛下尽快知道任氏姊妹所遭逢的变故,梁惠妹要好好想个办法了。而且这办法还要尽快想出来,否则时间一长,皇帝陛下从其他渠道得知了此事,自己就不免落下“口惠而实不至”的名声了。
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个合适的人,传递一个消息过去。相信皇帝陛下得到消息之后,肯定会及时过问,甚至是亲自来慰问一番,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是,找什么人做为传话筒,就很有讲究、或者要好好琢磨一番了。
这种事情,当然是皇帝陛下身边的那八个护卫最为合适了!既能以最快的速度上达天听,而且还不虞消息外泄,这实在是一个非此莫属的渠道了。
可若非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们是一刻不离皇帝陛下左右的,因此见到他们,就基本等于见到了皇帝陛下了。因此,只靠等,是不能解决面临的难题的。
除此之外,信王府的护卫倒是有很多。可他们都是普通的锦衣卫,也基本没有机会出现在皇帝陛下身边,若是辗转传递消息,那知情者就不知凡几了……这恐怕不是一个好的渠道。
梁惠妹一边在脑子里转着念头,一边出了任氏姊妹的院子,向自己那里走去。
“梁姑娘,请留步,”刚要迈进自己的院门,身后忽然有声音呼唤自己。
“哦,是杨千户啊,”梁惠妹回过头去,等看清了来人,她就不由喜上心头……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递过了枕头……虽然她往来人的身后左右踅摸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平日里非常熟悉的其他七人,更没有看到那个人,可有这个人之后,其他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陛下的八名随身护卫之一的杨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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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事那天晚上,有着皇帝陛下令亲身护卫退避三舍的客观因素,可信王府竟然让一个泰西杀手领着三名手下潜入进来,而且还对皇帝陛下一行形成了威胁,这也总是客观事实。
这件极其恶劣的事情虽然秘而不宣,朝野和民间也暂时尚不知情,皇帝陛下也没有因此而降罪处罚什么人,可锦衣卫上下却将此视为奇耻大辱,内部的处罚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首当其冲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他给自己定的处罚是由正三品降为从四品,连降三级。然后是以张玉为首的八名亲身护卫,一律由正五品的千户降为正六品的百户。其他还有众多信王府当值的有关人员,也予以降级、罚俸不等的严厉处罚。
骆养性等人降级了,品级和所任官职就不符了,自然就不能再在原职任上。而像锦衣卫指挥使和皇帝陛下亲身护卫这么重要位置的人员更替,如何能够瞒着皇帝陛下呢!
这也就是骆养性的机心。
自从皇帝陛下登基以来,锦衣卫自指挥使骆养性以下,几乎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吃尽了各种辛苦,自然也立下了不世功勋。
在皇帝陛下的全盘运筹下,他们铲除各种邪恶势力,阉党、奸商和陕西赈灾,在在都留下了他们昂立的身影,因此锦衣卫上下也几乎都立下了功勋。
皇帝陛下秉持有功必赏的原则,绝对不会让他们白辛苦的。因此锦衣卫人员的加官晋级,几乎无人无之,也几乎无日无之。
这本来是锦衣卫上下的无上荣光,是足可以夸耀乡里的事情。可事情总是具有两面性,在他们获得荣耀之时,也由此导致了骄傲自满的情绪,骄横跋扈的现象也逐渐开始抬头。
虽然目前还没有大规模地彻底爆发出来,即便有所表露也是个别现象。可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苗头,一旦控制不力,任由滋长泛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前朝纪纲、刘瑾之流的故事,大有重演之日。
对自己手下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骆养性早已隐约感觉到了。皇帝陛下也曾经暗示了他几次,要他未雨绸缪,采取一些妥善的措施予以消解,可是前提是不能打击了锦衣卫上下的积极性。
骆养性知道这种情绪泛滥下去,最终对他自己绝对不是好事。他也是有心整肃一番的,可无奈一直没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因此他也只能干着急,而苦无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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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仗义闺蜜2
对于整个锦衣卫所面临的这种自满的境况,骆养性很是无奈。乐―文他也很是想彻底整肃一番的,可轻重彻底却很是难以拿捏。轻了不管用,重了……不仅不合适,而且最关键的是,整肃的力度大了,还很有可能挫伤了部下为皇帝陛下效命的积极性。
若是揪住某人的一个小错,就大加鞑伐,就有些小题大做,不仅不足以服众,甚至会激起一定规模的不满情绪。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锦衣卫也会出现指挥不灵的现象,这对锦衣卫的最高长官骆养性来说,更是另一种无法接受的情状。
此次信王府潜入刺客之事,正好是一个契机,可以令指挥使大人轰轰烈烈地整肃一番。
对于骆养性的此番举动,皇帝陛下如何看不明白。
对于最近一段时间,锦衣卫上下滋生的骄傲自满的情绪,皇帝陛下也是看在眼里,可他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如何能够越级干涉锦衣卫的内部事务。
此次骆养性大力整肃锦衣卫,也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皇帝陛下肯定是要桴鼓相应的。
因此,皇帝陛下颁下了一道措辞严厉的圣旨。
在圣旨中,皇帝陛下指出,“朕自登基以来”,君臣上下一心,戮力剔除*,惩治不法,大明“气象一新”,可即便如此,大明王朝仍然处于“危险的边缘”,包括锦衣卫在内的大小臣工“仍需努力”,才不至“前功尽弃”。因此,他告诫锦衣卫万万不可“居功自傲”,以避免“不忍足视”的前朝故事再次发生。若有昏聩颟顸之辈不知珍惜,朝廷不会“熟若无睹”,更不会“养奸为患”,势必要“严惩不贷”,即便是那些有功之人,若是触犯法纪,朝廷为整肃纲纪计,绝不会姑息。
最后,皇帝陛下勉励锦衣卫,大明王朝正在走向更加辉煌的道路之上,以后他们为国立功的机会多多,期待他们“莫辜负了大明亿万黎庶的期望,更莫辜负了朕的期许”!
圣旨的措辞虽然严厉无比,可“大棒”却是轻轻落下。
皇帝陛下完全同意、也坚决支持由指挥使骆养性拟定的锦衣卫内部的处罚决定,但也“不以一眚掩大德”,那些被降级的人员,着原职留任,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他们珍惜,嗣后若是出现差池,定当加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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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如此一番镇饬,不仅首当其冲的锦衣卫上下无不震栗,就是那些无关的人员和衙门,也都噤若寒蝉,整个朝廷果然为之“气象一新”了。
信王府的守卫,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与往日有何异样,可在暗中的警戒却是加强了数倍。
不过,对于一些正常的事情,这些负责警戒的人员是不会过分干涉的。
今天有泰西人来找任氏姊妹,而且任氏姊妹与来人相熟,护卫的锦衣卫当时根本没有加以阻挠。当然了,必要的检查还是不可缺少的。
普莱斯和辛格利斯也非常配合,主动交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刃。守卫的锦衣卫在检查了他们没有另外携带兵器和其他危险物品之后,很快也就放行了。
但是,毕竟是刚刚发生了泰西人潜入的恶*件,虽然不能就此断定此后所有的泰西人都是危险分子,可向上司汇报却是非常有必要的。
上司接到报告之后,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最令人难以决断的是,无法确定这两人的来路。
若是其他普通人,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们甚至可以登堂入室,将来人详细审查一番,至少再次彻底搜一下身,以确定这两名泰西人的安全系数也是好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在任氏姊妹的庭院内外加派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但任氏姊妹可是皇帝陛下的人,如此对待她们的客人,简直就是当面打脸。如若有失礼之处,招致了美人儿的怨怼,恐怕当场就会被呵斥出去。之后要想挽回恶劣影响,恐怕得费老些心神。
没办法,自己无法裁断的事情,只有向更高的上司汇报了。因此,他们一面密切注意那个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一面飞快地汇报上去。
皇帝陛下的身边事,自然找皇帝陛下的身边人最为合适,最终的解决方法,自然还是要熟知内情的人来想。很快,张玉就接到了“两名泰西人进入信王府与任氏姊妹相见”的报告。
张玉也不敢乱作主张。
得知那个院子除了有哭泣之声,其他暂且平安无事。或许是人家多年未见的亲人,见面之后情绪宣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张玉觉得暂时也没必要草木皆兵,还是先将情况了解清楚再做打算为好。若是向皇帝陛下汇报的话,毕竟也是需要更多的情况,更详细的细节,才能回答的了皇帝陛下的垂询。
因此,杨祖就被派到信王府来探问消息了。
杨祖接受了这个任务,自然不敢耽搁。皇宫与信王府倒是离得不是很远,因此他很快就赶过来了。
虽然是赶过来了,可自己要如何了解情况,杨祖一时也还拿不定主意。
直接向任氏姊妹相询,当然是最便捷、最迅速的渠道。可杨祖也怕就这么直愣愣地上门询问,万一唐突了佳人儿,不要说是人家认为是有意冒犯,只是给人留下了孟浪的印象,也很是不妥,至少杨某人办事毛毛糙糙的印象是有了的,“办事欠妥”或“办事不利”的帽子,也可就要戴在自己头上了。
正这么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抬头看到了梁惠妹正要进入自己的院子。
杨祖禁不住要猛拍自己的脑袋了――这不就是最合适的信息的来源吗!有了她,自己还瞎犯什么愁啊!
也不怪杨祖没有先见之明。
因为平日里护卫着皇帝陛下驾临信王府,见到任氏姊妹时,梁惠妹几乎每次也都是做为一处,或是见到了梁惠妹,而任氏姊妹多半也就在左近。所以,久而久之,她们三人就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固定组合了。
因此,今天杨祖的脑子里,还是以前的惯性思维,根本没有将梁惠妹当做一个单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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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天子震怒
“梁姑娘可好,”杨祖上前几步,叉手施礼,然后说道:“今天没……没去……”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猛然发现梁惠妹的脸上布满了愁云,而且眼角的泪痕还兀自未干,虽然见到自己之后,笑容也立即跃上脸庞……可杨祖却并没有当真。》し他认为,梁惠妹见到自己之后,这是在强颜欢笑。因此杨祖本来兴高采烈,此时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完。
“啊,是杨千户啊,奴家有礼,”梁惠妹却不知杨祖是误会自己强颜欢笑了,她此时的笑颜,绝对是发自肺腑,简直与刚才照面时的杨祖是一样一样的――这不就是最合适的“渠道”吗?!有了他,自己还瞎犯什么愁啊!
若是平日里随同皇帝陛下圣驾莅临信王府,杨祖肯定是要在外围警戒的,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虽然很多,可若论单独面对面的交谈,还是少之又少。而且,即使已经贬为百户,可他们八人所立的功勋甚多,隔上一段时间,随便拿一个名头就可以再升回去。
于是,梁惠妹不仅保持着应该有的礼节,而且还以“千户”称之。
“梁姑娘,客气了,”杨祖见梁惠妹说话和笑容都很是坦然,没有要躲避自己的意思,因此他意识到刚才自己是误会了,因此话语也顺畅了一些,“不知梁姑娘是否方便,杨某有一事相询?”
“哦,正巧,奴家也有一事相求杨大人,”
“噢,那就请梁姑娘先讲,”
“不,还是请杨大人先讲吧,”
双方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梁惠妹说出了自己相求之事。
梁惠妹说完,杨祖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人所要“相询”和“相求”的,竟然就是同一件事情。
杨祖他们终日在皇帝陛下身边,对于他所接待的人,所谈的事项,虽然不敢说事事明白,可大体还是了解一些的。因此对于皇帝陛下何以大力支持任大华这个泰西商人,他是多少知道一些原因的。
因此,听到任大华在泰西被杀身亡之事,他马上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什么一个泰西商人伊格莱西斯的家事,恐怕是涉及到皇帝陛下精心布置的一步棋,而伊格莱西斯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这个消息,当然是必须要让皇帝陛下尽快得知的。杨祖不再多言,告辞了梁惠妹,马上转回皇宫。
皇帝陛下得讯,很是震惊。
但是,若是任氏姊妹来自普莱斯和辛格利斯的“二手”消息还算是比较完整的话,那么梁惠妹听自任氏姊妹哭诉而来的“三手”信息,就只能算是支离破碎、甚至面目全非了。而杨祖得自梁惠妹的“四手”信息,更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好在杨祖是很见过一些阵仗的,记忆力没有因为讲述者梁惠妹情绪激动受到影响,好歹没有将这可怜的“四手”信息,再进行“删繁就简”的“加工”。
而皇帝陛下从杨祖那纯属“简报”性质的叙述中,只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任大华被杀了。而至于原因和经过,却是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
任大华被杀的原因以及经过,在“一手”讲述的时候,还是大致清楚的。可当经过了层层转述之后,就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刚开始汇报的时候,杨祖也觉得就这样向皇帝陛下转述的话,根本是无法交差的。因此本来他还打算根据梁惠妹那支离破碎的讲述,加上自己的推断,然后一起向皇帝陛下汇报的。
可他又琢磨了一下,觉得事关重大,自己的转述还是尽量保持“原汁原味”为好,等到皇帝陛下进一步询问时,自己再以“据微臣推测”加以补充就可以了。
可杨祖就没有想一想,他的推测再完美,那也是基于梁惠妹那残缺不全的转述,在此基础上的推测,其合理性和可信性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皇帝陛下根本没有要听他的“推测”的意思,而是直接就朝着问题的本源而去。
“去,你再跑一趟,告诉任莹莹和任盼盼,说朕……”皇帝陛下边说,边看了一眼御案上自己面前的那一大摞奏折,并且下意识地用手摁了一下,然后他又看了宽大的御案上更大的那几摞――自己面前的这些,属于急务,是需要即时批阅、或裁定的事项,而旁边那些更多的几大摞,就是所谓的不急之务了。就是这面前的一摞,恐怕也得要一个多时辰,“朕一两个时辰之后,就去信王府,让她们把那两个泰西来的人也叫过去,朕有话问他们。”
“微臣遵旨。”杨祖答应一声,叩头之后,马上倒退着身子走了几步,然后才转身离开。
皇帝陛下如此处置,才是真正抓住了问题的根本――什么推测,什么估计,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要将那两位泰西来的当事人叫到跟前,什么情况了解不到。什么“二手”、“三手”、“四手”的,直接奔着“一手”去就成了。况且那“一手”就在京城,也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因为一些无法言表的原因,皇帝陛下暂时还不能将两位泰西商人,堂而皇之地招进宫中问话,而信王府就成为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大明王朝的士大夫们是标榜“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对于贩夫走卒之类的微末之技是根本不屑一顾的。朝廷若是稍微重视一下商贾之事,恐怕就要受到与民争利的攻讦。
因此,本来任大华只是一个泰西商人,似乎不应该在皇帝陛下的心中占据什么重要的地位。可因为皇帝陛下是将这个任大华当做一个能够过河的马前卒的,而且在这个马前卒之后,还有很多举措,要根据马前卒在过河之后各方的反应,才能次第展开。
直接听取了普莱斯和辛格利斯的讲述,皇帝陛下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没有想到的是,对于自己抛出去的任大华这块石子儿,对方的反应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彻底,简直就是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破釜沉舟了。
皇帝陛下不由得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这是在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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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额手相庆
大明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杭州府。樂文小說|
薛启奉薛老爷的那一片偌大的宅院,就在杭州府东门内,乌压压几乎占了三个街区。
薛老爷五十多岁的年纪,白净的面皮,微胖的身材,走路说话都是迅捷有力。
就是在大明王朝来说,杭州薛家那也算是十足十的大户。薛家祖上中过几名进士,出过几名翰林,高祖任过一任礼部尚书,其余的知府县令更是层出不穷。
与祖上煊赫的声势相比,如今的杭州薛家也不遑多让。
眼下在外做官的薛家子弟多达十余人,而由他们为纽带,联接在一起的同年、同僚之类的、能够声势相通的官场臂助,更是数不胜数。若是薛家有事,不敢说一呼百诺,至少吆喝抬轿之人是不会缺少的。
如今在杭州老家看守家业的,就是薛启奉薛老爷。
在薛家的名下,有着十余坐山林,田产宅院无数,杭州府附近的钱塘、仁和都有几个庄子,就连海宁府那边也都有几座山林,专门供应杭州薛府的用度。
这只是祖业,是不动产。
杭州薛府还有着大小船只十数条,分别经营着来往于内陆、沿海和远洋的丝绸和瓷器等业务。这些买卖都在薛老爷的控制之下,具体每年每月有多少进出,有多少流水,就连账房先生都说不清楚。
是的,薛家请的账房先生可不是一位,而是十数位。他们每人都只是管着自己的那一摊儿,按时向薛老爷汇报。因此,汇总的任务,就基本是薛老爷一个人的活了。
别看薛老爷年逾五旬,可脑子还是非常的好使。十几个账房次第汇报了之后,他根本不用笔记,也不用拨拉什么算盘,具体的数额,他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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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西商人伊格莱西斯、或是任大华在泰西被杀身亡的消息,不仅传到了京城,也传到了这里。
“胡掌柜,你说的消息可是真的?”薛启奉薛老爷冲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而身形干瘦的人说道。尽管这个好消息他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可他还是要把“先知先觉”的名头让给对方,而自己是做足了“不思进取”的样子。
“那还能有假!”瘦小枯干的胡掌柜似乎被这不信任小小的激怒了,表情也一下子严肃起来,“是那人亲自对我说的,他说他的弟弟亲自参加了那次行动,还亲手杀了那个……那个伊格莱西西的一名手下呢,”
胡掌柜也是经营着海外贸易,不过规模和实力跟杭州薛家是根本无法相比的。但是,胡掌柜对此是没有一点儿“自觉性”的,总是要摆出一副平起平坐的架势。
虽然胡掌柜也是与泰西人打过了无数次的交道,可对于他们的名字仍然称呼不惯,好好的一个伊格莱西斯,竟然被他顺嘴说成了“伊格莱西西”。
“唉,都是生意人,这是何苦呢?!”看样子薛老爷是信了胡掌柜的话,但是他的情绪却并没有如胡掌柜所想的那样一下子高涨起来,而是发出了悲天悯人的叹息。
“这种人,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一点儿也不给人留生路,只顾自己……死不足惜,死不足惜,”与薛老爷的惺惺相惜相映成趣的是,胡掌柜几乎就要顿足了。他对于伊格莱西斯的被杀是额手相庆的。看他那一直有意压抑的样子,若是没有外人在场的话,他简直就要抚掌大笑了。
“是啊,胡掌柜说的太对了,只顾着自己的人,是不会长久的,”薛老爷终于要从善如流了。
“就是嘛,连骨头带汤,全让他一口吞下,这让别人如何操持,”胡掌柜犹自愤愤不平。
“胡掌柜,你真不该吓唬他们,”薛启奉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埋怨,可那笑盈盈的眉眼儿却根本连一点儿埋怨的意思都没有。
“哦,我吓唬他们?!”胡掌柜虽然知道薛老爷不是真的在埋怨他,可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可不就是你嘛,”薛老爷摆出一副嗔怪的样子,“‘连骨头带汤,全让他一口吞下’,可不就是那段时间你经常对他们那些人说的?”
“哦,哈哈哈,你这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了,他们的确是被我这句话给打动了,”说着,胡掌柜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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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异军突起,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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