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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娇无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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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锦娇点点头，跨步进去。虽然她不认得这小厮是谁，但想来之前她来云家时，这人应该见过她。
第一个开门的男人要阻止，却被小厮抓住了手肘，解释道：“虽然老爷留你在这里保护少爷，可你也看到了，少爷整天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做，我们劝他他又不听，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这玉小姐是少爷很喜欢的人，说不定她进去劝劝少爷，少爷就好了呢。”
那个男人没再说话。
如今的云家，看上去变得萧条了许多，也更加冷清了。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几个丫鬟小厮，想必原来的那些佣人都被解散了吧，也是，现在只有云逸一个主子了，哪需要那么多人照顾。
听丫鬟说，云逸这些天一直在谢思柔的房间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玉锦娇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她不敢去想房间里的云逸变成了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能减轻他的伤痛。
虽然对他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可感觉的痛和真正的痛根本不在同一等级。痛还是只能他自己承受，别人分担不了。
“拿酒来……酒……我要喝酒……”
“酒……酒……我要喝酒……”
玉锦娇在虚掩的房门前站定，听到里面传来沙哑的低低的喊声，并伴随着瓷器落地的碎裂声响。她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才轻轻推开了房门。
虽然早有准备，可玉锦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首先入目的，是一个仰面躺在地上、几乎被各种酒壶酒坛淹没的人。他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身上的白袍沾染着片片污渍。此时的他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一动不动地躺着，整个人颓废萎靡到了极点。
这是那个风雅俊秀、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众人目光的云逸吗？玉锦娇不敢相信，一步步艰难地移到他身边，蹲下身，颤抖着手拂开他脸上的头发。
那张脸早已失去了光泽，胡渣长长，颜色苍白，寻不到一丝昔日的神采。
玉锦娇嘴唇开合，想叫他起来，却发现嗓子干涩到发不出声。
地上的云逸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闭着眼睛伸手挥出，嘶哑地吼道：“我说过，除了给我送酒，谁也不许进来，滚出去，滚出去。”
即便云逸这些日子醉生梦死，力气大不如前，可也不是玉锦娇能承受的，于是毫无防备的她被云逸一掌推倒跌坐在了地上。
她本能地用手支撑地面稳定身体，却没想到刚好按在身侧锋利的碎瓷片上。
然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没有去看自己被扎伤的手，只是仰头望着上空。比起手上的痛，更痛的是心。
云逸虽然没有睁眼，但也知道身边的人并没有离开，再次厉声嘶吼：“如果再不走，我会让你永远走不出这个房间。”
玉锦娇依旧没有动，就那样满眼悲伤地望着他。
云逸猛地从地上坐起，挥拳就向她身上打去。
当看到那双布满血丝、憎恨、愤怒的眼睛时，玉锦娇突然就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庞静静滑落。
云逸将要击到她身上的拳头蓦然停住，整个人也僵在了那里。
狼藉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四目相对的两人，久久无言。
………………………………
第102章 没那么强也没那么弱
仿佛僵持了百年那般漫长，云逸的胳膊才无力垂下，身子又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并用两手蒙住了脸。
玉锦娇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深吸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劝说：“我知道夫人的突然离开一时间让你无法接受，也知道你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身世，可生活总要继续，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想夫人地下有知也不愿意看到你这般自暴自弃、萎靡不振……”
云逸用手紧紧蒙住脸，准确地说是紧紧按住眼睛，不敢有丝毫地松开，因为，他怕自己的手一松开，眼泪会不受控制地蹦出来。娘走前说过，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希望他勇敢面前，他怎么能哭。何况，他是男人，怎么可以在女人面前哭。他不能，不能。
玉锦娇看了看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云逸，又看了看自己被碎片扎伤在流血的手掌，目光闪动几下，轻声说：“我的手流血了，很痛。”
云逸不为所动，要用这种方式骗他起来吗？但又一想，觉得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会耍小心机的人，当然，她也不屑于耍。
最终，云逸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做不到充耳不闻，狠狠揉揉眼睛，坐起了身。装着随意地瞟了眼那只手掌，果真见到原本白皙的掌心渗出点点血珠。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却因长时间的颓废生活导致浑身软绵无力，身子摇摇晃晃良久才终于稳住。
“把伤药拿来。”他朝外吩咐，声音沙哑。
外面的丫鬟仿佛不敢相信，跑进来确认是他的吩咐后，才又激动地跑去找消肿止痛的伤药。
药很快送进来，丫鬟本想帮玉锦娇涂药，却被云逸阻止了，和之前一样，依旧把人往外赶。
玉锦娇从地上站起身，对快要走出房门的丫鬟吩咐：“把房间打扫一下。”
丫鬟有些害怕地向自家主子瞄去，毕竟没少爷的吩咐，她们不敢随意动夫人房里的东西，否则，少爷发起疯来，她们可吃不消。从夫人死后，少爷就好像变了个人，脾气怪到让人捉摸不透，她们真不敢去招惹。
丫鬟瞅了几眼，见少爷只是一脸冷漠地帮玉锦娇涂着伤药，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进来收拾房间。
玉锦娇手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被扎了几个不大的口子，涂过消肿止痛的伤药后就感觉不是很痛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里除了丫鬟打扫时发出的响声，再无别的声音。
涂完药后，云逸便呆呆地坐在桌边发愣，虽然面前坐着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与她说话，与她玩乐。
等丫鬟打扫完房间后，玉锦娇想了想，又说：“去准备点饭菜端进来。”
丫鬟再次向云逸瞄去，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出神，以为他又默许了，于是应了声，退出去准备饭菜。
“你走吧。”等丫鬟离开后，云逸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玉锦娇很意外，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往外赶，沉默了下，担忧地说：“云逸，你……”
云逸抬头望着虚无的上空，幽幽道：“我没有那么强，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玉锦娇虽然很担心他，但听他如此说，也不准备再继续待下去，因为一切还得靠他自己调整，她站起身说：“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云逸也没有看她一眼，再次用手蒙住了消瘦的脸。
玉锦娇走出房间，叮嘱云宅里的丫鬟小厮好好照顾云逸，并交代他们若有什么事记得往成王府传话后，就离开了。
“走吧。”玉锦娇来到大门外，对随行的人说。
问晴看了眼马车，欲言又止，但最终也只是沉默着上前为她撩起车帘。
玉锦娇抬脚正准备上车时，却看到车内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萧乾。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进去？”玉锦娇边上车边问道。
萧乾伸手扶她上来，鼻端很快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皱眉道：“你受伤了，还是云逸受伤了？”
玉锦娇知道瞒不住，便把自己涂了伤药的右手伸给他看，“是我，不小心被碎瓷片扎到了，小伤，不碍事的。”
萧乾无奈地瞪她一眼，而后轻轻把那只手握在了掌中，“你怎么总七灾八难的，风寒还未痊愈，手又伤了。”
玉锦娇噘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仿佛从认识面前这个男人开始，她大伤小伤就没断过。
萧乾又问：“云逸怎么样了？”
玉锦娇摇头：“不怎么样，恐怕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说完，突然想起刚才她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再次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
萧乾说：“我今天不是很忙，想来看看云逸，没想到你也来了，所以就想在这里等你。”他知道，云逸喜欢他的王妃，可他相信他的王妃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不等于没回答，玉锦娇无语，想起他这些天早出晚归的，忍不住问：“看你天天不见人影的，最近朝堂上的事很多吗？”
萧乾沉默了片刻，才说：“漠沧王传来消息，说北境的天齐国最近有些不安分，朝堂上都在谈论这些事。”
“什么？”玉锦娇大惊。
北境的天齐国是赵国自立国就存在的强敌，多年来两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八年前，天齐国汇聚举国兵力来攻打赵国，当时若不是萧乾力挽狂澜，赵国恐怕已经不存在了。那场战争，天齐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本以为，天齐国经过那次重创后，应该会收起自己的野心了，没想到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安稳几年又开始不老实了。天齐国恐怕是看赵国刚刚平息内乱，再加上抵御西部敌国，正是兵乏马倦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所以想趁火打劫。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看着面前的人略显紧张地问：“那怎么办？”他刚回来不会又要出征了吧？
萧乾看她替自己忧心，很是欣慰，安抚道：“先不用担心，目前还没到那一步。”
玉锦娇没再说什么，情不自禁地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
第103章 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待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玉锦娇正准备下车时，一抬头竟发现天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大，但很细密。
问晴匆匆说：“王爷和小姐先在车里等会儿，我回去拿雨具。”
“不用麻烦了，雨这么小，再说又不远。”玉锦娇说着，借助问晴的手下了车。她又不是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林妹妹，这点小雨算什么。
萧乾却大手一挥，用自己的风衣把她从头蒙住，同时搂住她的腰让她紧靠在自己身边。虽然雨不大，可毕竟一场秋雨一场凉，他可不想看到她的风寒再复发。
玉锦娇眼前顿时一片昏暗，但脸上却是幸福满足的笑，就这样靠在他身上慢慢往映月阁走去。
问晴跟在后面，看着前方像似在雨中漫步般悠闲的两人，心道：谁说王爷只知道领兵打仗，这不是挺懂浪漫的嘛。
直至到了映月阁正堂，萧乾才放开身边的人，然后对青青吩咐：“把伤药和纱布拿来。”又对另一个丫鬟萍儿吩咐：“去打盆清水。”
玉锦娇知道他要帮自己重新处理伤口，本想说伤不重不用了，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垂眸看了看手上的伤，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来，而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里。
萧乾跟着进入。
不一会儿，青青拿着伤药和纱布进来，用眼角偷偷瞄了两人一眼，自觉地放在床头的桌案上后，默默退出。
萍儿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后，也退了出去。
接下来，萧乾开始给玉锦娇重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房里流淌着一种叫温馨的气息。
玉锦娇看着动作极其认真小心的萧乾，突然想起了她帮萧乾画漠仓公主画像而萧乾替她披外衣那次。记得当时，他的动作笨拙生疏，对于如何照顾女人，完全是外行，可现在再看，已经熟练了很多。
“像个傻瓜似的在笑什么？”萧乾头也不抬地问。
玉锦娇从九霄云外拉回思绪，一脸地不开心，她才不是傻瓜。目光转了转，决定反击回去扳回一局：“我看到王爷这么细心温柔地给我处理伤口，突然想起了王爷怕我冻着替我披外衣那次，现在王爷的动作比那时熟练麻利了很多，哈哈。”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萧乾脸上果然露出几分不自在来，冷瞥她一眼，没有搭理。竟然敢嘲笑他，还不都是因为她不能照顾好自己让他安心。
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玉锦娇笑得更加开心了。可等萧乾给她包扎好伤口后，她却扑进了萧乾怀里，紧紧环抱住了他。
萧乾先是一愣，但很快也紧拥住她。
两人皆没有言语，静静感受着彼此身上传来的温度。
“王爷。”不知过了多久，玉锦娇轻轻唤了声，然而却没有下文。
“嗯。”萧乾应了声，也继续保持沉默，同时思虑着一件事。之前他们已经说好等玉侯爷忌日过后就成亲，可现在出了云逸的事……
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太妥当，但他还是想问问她的意思，也好让他心里有个谱，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锦娇，我们……”
谁知，刚开口，就听到玉锦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萧哥哥。”
玉锦娇和萧乾连忙分开，各自坐好。
等玉锦绣跑进来，玉锦娇笑着问：“锦绣，刚刚去哪里了？回来一直没有见你。”
玉锦绣脸色却有些焦急，扯着她的手就往外拉，说：“我去听风阁看哥哥了，哥哥说他要走了，可大夫说，哥哥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走。姐姐快去劝劝他。”
玉锦娇坐着不动，诧异地问：“哥哥亲口给你说的他要走了？”
玉锦绣怕她不相信，重重地点头。
玉锦娇更加奇怪了，那个黑冰山对谁都冷冰冰的，也极少主动与人说话，恐怕主动说的话也就只有提醒她不要接近萧家人那几句了，现在没想到竟把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一个几岁的小丫头。
玉锦娇想到此，心中突然一动，莫非黑冰山想通过玉锦绣传达些什么？黑冰山想让她去见他？会是这样吗？他是打算告诉她什么了吗？
玉锦娇想着，不由自主地向对面的萧乾看去。
萧乾站起身往外走，同时说：“想去就去吧，我去书房了。”
“要不一起去看看吧。”玉锦娇口不应心地说，因为她敢肯定，有萧乾在，黑冰山肯定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玉锦绣却还记得萧乾和受伤的黑冰山打架的事，怕两人再打起来，特不希望萧乾去，听玉锦娇如此说，立即接话道：“姐姐，萧哥哥有事去不了，咱们走吧。”
玉锦娇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玉锦绣拉着往听风阁走。
萧乾来到书房，却无心做事，其实，他心里也很奇怪黑衣人为何会阻止玉锦娇与萧家人接触，难不成这里面真隐藏着什么？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停了片刻，他起身来到窗前，目光微深地望向通往听风阁的小径，也不知这次黑衣人会不会向锦娇透露些什么。
想到此，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并且夹杂着隐隐的不安。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抽时间再去“拜访”一下黑衣人，好让锦娇安心，也好彻底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再说玉锦娇，当她来到听风阁见到黑衣人后，便知是自己想得太美、自作多情了，因为黑衣人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她两眼后就别开了目光，根本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这让玉锦娇气得抓狂，气呼呼地丢下一句“想走就走，反正也没人拦你”后就出了黑衣人的房间，任凭玉锦绣怎样叫她，她就是不回头。
真是一块又冷又硬的臭石头，她再也不要来见他了。
直到出了听风阁，玉锦娇还是气愤不已。
在快要到达萧乾的书房时，她下意识地抬头看，正好迎上萧乾投来的目光。
萧乾看着她微微笑道：“想进来的话就进来吧。”
玉锦娇不开心地撇撇嘴，一脸郁闷地往书房走去。
………………………………
第104章 暗流涌动风云渐起
赵国皇宫。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萧宇正在享受着新纳的美人送来的羹汤时，突然一个小太监快步进来，靠近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萧宇原本带笑的脸微微一僵，眼底激起阵阵波澜，他放下手中的碗，示意身旁盛装打扮的美人退下。
等美人退出后，萧宇才冷声吩咐：“让他进来。”
小太监得令，垂首快步出了御书房。
很快，一个紧身黑衣、身形矫健的男人闪身进来。
萧宇紧紧盯着自己安插在京城里的暗卫，双手不自觉地握起，他吩咐过，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之事，暗卫不要轻易现身，免得泄露了身份，既然现在出现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之事。
“说。”他脸色沉沉地命令。
黑衣暗卫单膝着地，声音清冷地回禀：“回皇上，属下得知，武王殿下前几日曾秘密进京，并且私下和成王殿下有会面。”
萧宇双眼蓦然紧缩，隐藏在心底的那根刺迅速冒出头来，扎得他立即发飙发狂，抓起面前的奏折就朝地上的人砸去：“前几日的事为何现在才发现？”
黑衣暗卫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奏折的袭击，这不是皇上第一次这样对他，他已经习惯了。从四年前皇上登基开始，他就秘密做了皇上的暗卫，每次只要一牵扯到成王殿下，皇上似乎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在外人看来，皇上和成王殿下感情深厚，皇上对成王殿下也很信任和依赖，可他知道，皇上对这个文韬武略，并且深受百姓爱戴的皇兄到底有多忌惮，好像无时无刻不再担心成王殿下会抢了他的皇位似的。
虽然皇上的命令是让他们监视京中文武百官的动向，可他心里明白，皇上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成王殿下的动向。可成王殿下是谁，他们哪敢轻易靠近，如果被发现，不要说他们，就连皇上只怕也无法很好地向成王殿下交代。
见黑衣暗卫一直不言语，萧宇也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他缓缓在桌前坐下，随意翻看着手边的奏折，问道：“查到武王是为何进京了吗？”
黑衣暗卫回道：“原来上阳第一布庄云家的家主就是武王殿下，云家夫人前些时日不知为何突然自杀了，武王殿下是来接云夫人和云少爷回王府的。”
“什么？”萧宇的眉心拧成了一团，简直匪夷所思，同时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寒。这么说，武王常常秘密进京了？岂有此理，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是受欺骗最严重的，听说云家少爷已经十八岁了，武王岂不是在十八年前就开始秘密进京见妻儿了？这样算来，先帝和太后被隐瞒的时间更久。
不知道皇兄是何时知道这个事情的，听说皇兄和云少爷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他们勾结在一起……
想到此，萧宇心里越来越不安，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思虑良久，才又问道：“知道成王与武王会面都说了些什么吗？成王府最近还安分吗？”
黑衣暗卫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于是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说出：“因云少爷不肯跟武王回云州，所以武王殿下请成王殿下帮忙照看他，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行为。”
萧宇若有所思，半晌后才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并严厉命令道：“好好看着，若有什么异常马上向朕汇报。”
黑衣暗卫应了声“是”，迅速退出，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御书房里很快安静下来。
跳跃的烛火照在萧宇的脸上，让他的神色看起来阴晴不定，眼中也晦暗不明。
成王府。
在映月阁用过晚膳，又陪着玉锦娇姊妹俩说了会儿话，萧乾才往书房去。
当他来到书房门前时，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抬头向听风阁的方向望去。沉默片刻后，他不再犹豫地往听风阁走。
然而，当他踏着一路泥泞来到听风阁黑衣人的房里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蹙眉问守在外面的丫鬟：“人呢？”
丫鬟跑进来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慌张地说：“奴婢也不知道，公子晚膳的时候还在。”
又问院子里把守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黑衣人的去向。
这让萧乾无比恼火，吩咐人开始寻找，然而最后整个王府都找遍了，也没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玉锦娇想到之前黑衣人对玉锦绣说的要离开的话，猜测他应该已经离开王府了，于是叹息一声，无奈地说：“王爷别找了，很可能是他不想在王府了，所以走了。”这人也真是，好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竟然不辞而别。算了，就当她救治了一只流浪宠物为自己积德了。
萧乾自然也猜到了，只是心里有点憋闷，想来来想走走，是把他的王府当成旅行客栈了吗？还有他想问的话还没问呢。
“王爷，起风了，回去吧。他走了也好，咱们正好清静清静。”玉锦娇看萧乾很不甘心的样子，柔声劝着。
萧乾这才把院子里完全如摆设般的侍卫和伺候的丫鬟撤下，之后两人一起出了听风阁。
风吹过，枝上树叶沙沙作响。
深夜，没有人住的听风阁里一片黑暗。
在如墨的漆黑中，一个人影从枝叶繁茂的大树上悄然落地，正是被玉锦娇断定已经不辞而别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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