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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洪武末年-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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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光杀人,未必能真正解决问题。
而且让这么多人,给李家父子陪葬,柳淳是看不下去的。
“陛下,臣听闻草原有种刑罚,就是把人脱光,绑在野地里,让蚊子去吸血。有一个儿子见父亲受此刑罚,便跑到父亲身边,替老父驱赶蚊子,结果他的父亲很快奄奄一息。儿子固然是好心,可他把那些吃饱的蚊子赶走了,又来了一批更饥饿的蚊子,更加肆无忌惮吸血。所以在儿子的努力保护之下,父亲早早失血过多而死,相反,没有人驱赶,受刑人身上爬满了吃饱的蚊子,反而有活下去的可能……”
柳淳讲了个故事,老朱稍微思索,也就明白了。
“你小子想说,现在那些官吏都是吃饱的蚊子,朕把他们杀了,换上一群肚子憋憋的蚊子,他们吸的都是老百姓的血?”
柳淳低头默认。
朱元璋突然暴跳如雷,又开始骂人了。
“小兔崽子,你把大明朝看成了什么?你把朕的天下当成了什么?是硕鼠横行,还是狼犬遍地?朕的官吏,都是吸血的蚊虫,对吧?那朕这个君父,又是什么?”
又开始骂自己了,柳淳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喜极而泣,看来又闯过一道生死关啊!
“陛下息怒,臣以为李善长父子是自作聪明!”
“怎么讲?”
“陛下请想,他们打算积累势力,左右太子,联合士绅,恢复丞相……固然野心勃勃,可他们的野心都建立在苏州钱庄的基础上,只要能废掉苏州钱庄,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陛下不需要大动干戈,就能收获民心。臣恳请陛下三思!”
………………………………
第205章 都闪开,我要赔钱了
朱元璋很意外,他在怒火高有十丈,郭桓案,空印案,胡惟庸案,三个大案子加起来,都没有李祺的一番话来得强烈,凶猛!
朱元璋已经暴怒,他要杀人,要流血,要让天下战栗!
在这个关头,即便最正直的大臣,也只敢闭口不言。就算是太子朱标,也最多是阳奉阴违,先把人抓起来,然后想法子劝说老朱,减少杀孽,无论如何,朱标也没胆子违抗老朱的意思。
谁能料到,唯独柳淳,唯独以奸猾著称的小崽子,敢直言进谏!
“你不怕朕把你当成李善长的同党办了吗?”
“不怕!”柳淳仰起头,憨笑道:“臣相信圣人烛照万里,洞彻一切,英明睿智,亘古未有……”
“屁!不要拍了,朕不想听!”朱元璋怒冲冲摆手,“朕要听你的真心话!记住了,有一个字是假的,朕就让你进宫当太监!绝不食言!”
柳淳脖子后冒冷汗,双手都颤抖了,压力这特么大啊!
“陛下,臣能不能从自己小时候讲起?”
“嗯,讲吧!”朱元璋也很好奇这个年轻人的身世,他愿意主动提起,老朱也有兴趣听听。
“臣记事的时候,就在草原生活,身边大约有百十几位先生,他们轮流给臣上课,讲解各种各样的东西,陆续有人死去,也有人离开了草原,前往极西之地,去探求学问,留在臣身边的先生越来越少……大约在臣十岁的时候,他们告诉臣,你虽然无父却有君,以后入仕,君即尔父。臣问他们,君王暴戾,滥杀无辜,横征暴敛,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朱元璋眉头挑起,心说你小子好大胆,敢当面骂朕了?
“唐先生打了臣一个巴掌,那是臣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唐先生告诉我,蒙古鞑虏,伪帝而已,算什么君父!你的君父只有一人,便是大明洪武天子,他出身寒微,深知民间疾苦,提剑投军,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
柳淳说这话的时候,腰背笔直,眼睛冒着怪异的光,好像有什么附体了似的,那叫一个虔诚啊……老朱看着少年炽热的目光,浑身不由得一震,冰冷的一颗心,竟然有暖流涌动。没错,他被感动了。
原来朕是这么伟大!
这个少年心里,朕是这样的人!
好吧,朱元璋自作自受,你总是欺负柳淳,愣是把这小子磨砺成了演技派,他现在反过头,忽悠你老人家了。
“陛下,臣今年十几岁而已,陛下御极二十二年整,算起南征北战,时间就更久了,多少三四十岁的人,这一生就有一个君父,就是洪武天子,陛下给了他们田产土地,让他们安居乐业,陛下励精图治,严厉惩办贪官,宵衣旰食,从不懈怠。陛下恩德,泽被苍生,彼时京城百姓,踊跃存款皇家银行,便是明证。臣来苏州时间不长,人言苏州百姓,因为税赋沉重,记恨天子。可经过臣的观察,却未必如此。”
“苏州百姓,或有些许怨言,但是若要他们放弃眼前的安宁生活,退回前朝的乱世,谁也不愿意。而且苏州水美土肥,物产丰富,即便承受了沉重的田赋,但商税这块却是几乎没有征收。百姓交易方便,买卖兴隆,相比而言,苏州依旧是天下第一等富庶之地,并没有因为田赋,而变得民生凋敝。相反,还有许多外地人涌入苏州谋生,与日俱增……”
柳淳讥诮道:“李善长父子想在苏州开设钱庄,吸纳存款,进而实现掌控苏州,裹挟百姓,甚至造反,完全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不要说别人,就连苏州的商民百姓,也不会答应的。这就是人心!这就是陛下二十年励精图治的结果!”
老朱浑身一震,老脸震撼,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说得太好了,朕总算有了知音,只是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个臭小子!
朱元璋甩了甩头,语气愈发和缓。
“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是有句话叫做防患未然。李善长老谋深算,居心叵测,居然想左右太子,恢复丞相,如此狼子野心,朕岂能视而不见?更何况他有这样的野心,就表明他手上的党羽还不在少数,若是不一举清理干净,只怕日后还会出现祸端。”
“陛下,臣倒不这么看,李善长七十多了,衰朽老头一个,李祺也是纨绔秉性,不值一提。他们之所以会向黄子澄交底儿,臣以为他们不是势力庞大,而是狗急跳墙,虚张声势!”
“这个……”
朱元璋陷入了沉思,他在现场,其实比柳淳的感觉还要强烈。
李祺一上来,就接连抛出震撼的话语,别说黄子澄了,就连老朱都雷到了。可冷静下来想想,要是真打算这么办,应该深沉内敛,缓缓推进,步步为营。至少不会一股脑告诉黄子澄。
别看黄子澄是探花郎,又是东宫伴读,但他在北平栽过跟头,目前只是苏州知府。
虽然说苏州知府油水丰厚,是无数人垂涎的位置。
但想要恢复相位,左右储君之争,一个苏州知府,份量太轻了。
李家父子就算要托付大事,也应该从部堂一级下手,或者挑选一些清贵翰林,慢慢拉拔,等到了一定地位再摊牌,就算想拒绝,也没有办法了。
反正不管怎么讲,一上来这么办,就是不对劲儿。
难道真像柳淳讲的,是李家父子画大饼,欺人之谈?
老朱沉吟良久,“柳淳,你小子的确机敏,可朕是天子,朕不能放任狼子野心之徒,为所欲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李善长一党,朕必除之!即便血流成河,朕也不会手软!”
朱元璋目光坚定,不容置疑……李祺讲了很多话,其实最戳中朱元璋软肋的不是什么恢复丞相,而是说太子仁厚软弱。
真如李祺讲的那样,朕对太子太好了?
给他最好的先生,安排最强的武将,给予他无穷的包容……太子也的确如朱元璋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几乎完美的帝国继承人。
只是光是这样,就能当得了皇帝?
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朱元璋犯了跟寻常家长一样的错误……父母总会觉得,多学一点,比少学一点好,不停的报名,用一大堆补习班,填满了所有的时间。
什么美术啊、乐器啊、跆拳道啊、书法啊……其实好多家长都没有闹清楚,且不说你的孩子有没有这么多的天赋,光是那些所谓的教育机构,能不能找出这么多合格的老师都未必!
假如老师都是糊涂车子,教出来的学生能怎么样呢?
到处标榜的国学大师,又有几斤几两,在没有弄清状况,盲目扎进去,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当然,也不能过多苛责家长,这不,洪武大帝也是这个水平。
他用太多的君子,包围了太子朱标。不让太子见识人心险恶,也舍不得让他体会动心忍性,世道艰险。
结果就是这次万寿盛典,朱元璋发现不怎么受他宠爱,直接扔到北平,在野地里成长起来的朱棣,远比暖房出来的朱标更彪悍,也更机敏,顾盼之间,竟然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
老朱是既苦恼,又无奈。
让他更换太子,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朱标的优点,同样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让为父替你做恶人,把各种各样的危险祸患,清除于无形。
等把那些该死的人都给杀了,大明的天下就会太太平平了……
存了如此心思,老朱想要大开杀戒,自然就是情理之中了。
柳淳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毕竟黄子澄没敢说,老朱更不愿意讲,柳淳只能道:“陛下,李善长的党羽当然要清除,只是他有多少私党,还有多少人,愿意听从他的调动,这就未必了。臣觉得立刻加紧挤兑苏州钱庄,把李家的财产榨干,同时观察,有多少跳出来保驾护航,这些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为李善长一党!”
老臣沉着脸,思索再三,终于点头了,“朕要在五天之内,看到苏州钱庄垮台,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
柳淳答应得干净利落,他嘿嘿笑道:“陛下,其实臣早就准备好了,除了挤兑之外,臣还有第二个杀招!”
朱元璋斜了柳淳一眼,发现这小子笑得跟狐狸成精似的,他果然是一肚子坏水。
“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办?”
“陛下,臣除了向苏州钱庄存款之外,还私下里兑换了一批苏州钱庄的纸币。另外又从一些苏州商人那里,花利息借了一些,加起来有一百万贯吧!”
老朱歪着头,迟疑道:“你打算去挤兑苏州钱庄?”
“不!”柳淳嬉笑道:“臣打算降价出售,只要出八成的价钱,臣就把这些纸币卖出去,先赔二十万贯再说!”
“赔钱?”老朱才不信柳淳的鬼话,自从他认识这小子,就没见他赔过钱!
可这次的确有点邪门啊,一百万贯买进来,八十万贯卖出去,他图什么?难道就图个乐呵?老朱越发想不通了……
………………………………
第206章 撑不住了
柳淳低估了朱元璋的杀心,老朱却没有低估柳淳的本事。
为了能亲眼目睹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老朱给官员提前放假,又不辞劳苦,跑到了苏州。此刻,他只能说两个字:值了!
“太子,你说打一场大战,要多少钱?”
“这个……战争耗费粮饷辎重无数,且有上千上万的死伤,花费肯定不低,有些时候,甚至能打空国库。”
“哈哈哈!”
朱元璋放声大笑,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是捕鱼儿海一战的花销,就这么多,一百万贯!”
老朱没有扯淡,战争耗费当然是天文数字,可问题是粮草是征用的,民夫和牲畜也是征用的,就连炼铁打造兵器,也有专门的官营作坊。
如果全部折成钱,那是千万贯都不止的。
可只看户部拿出去的真金白银,折算下来,也就是一百万两,毕竟打赢了还有缴获呢!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就是牛角,牛筋,生漆,硫磺,硝石,丝麻等物,再有就是军饷了,其实军饷也可以用粮食抵,倒是赏赐,必须给钱,如果敢拿宝钞糊弄,是会被啐口水的。
听着朱元璋算账,朱标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
一场捕鱼儿海,灭了北元的大战,国库出钱不过是一百万贯。
柳淳在干什么?
一天的功夫,就砸出去一百万贯,虽然回来了八十万贯,但直接亏了二十万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气魄,比宋国公冯胜,梁国公蓝玉强多了!
再跟前几天比一比,每天都是几十万两的来回,苏州钱庄这边,也咬牙撑着。
这要是放到了战场上,至少是十万人级别的搏杀吧!
瞧瞧吧!
没有半点硝烟的苏州城,竟然上演如此程度的大戏!
你敢说不好看,啐你一脸!
想到这里,朱标的脸色都变了。
“父皇,你看柳淳真的能赢吗?”
朱元璋哼了一声,“他能赢最好,要是赢不了,朕就动兵,把所有大商人都给抓起来,查抄家产,悉数充公!”
老朱耍赖的念头又上来了,如果席卷了苏州的财富,没准搬空的内帑又回来了。
“对了,朕不光要把钱拿走,还要让柳淳顶罪,借着他的脑袋,安抚苏州人心!”
朱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父皇,你何必总说永远不会做的事情?”
朱元璋也气乐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在说着玩!告诉你,那小子朕是不会杀他,但朕也不能放任他在外面兴风作浪。他的本事太大了,朕要让他进宫当太监,永远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老朱提到这里,一脸的轻松,笑得可开心了,朱标算是看透了,他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蹂躏柳淳,但愿你小子争气点,要是不成,下次就只能在宫里见你了……
即将有可能成为太监的柳淳,此刻却是意气风发,他对徐增寿发号施令,“你去,把这八十万贯抵押出去,借一批苏州钱庄的纸币,然后加上咱们手里的,继续砸,狠狠砸!明天按照七五折,砸一百一十万贯!”
徐增寿都疯了,从别人手里借纸币,只要付利息的,然后打折扣往外贱卖,两天的功夫,一百万贯,最多就剩下五十万贯。
一半的钱直接蒸发了,他徐增寿是见过钱的,但他却没有见过这么花钱的!
“我说柳老弟,咱能冷静点行不,你这么干,要不了几天,咱们手里的钱,就会一点不剩的。”
柳淳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已经跟茹老大人去信了,不行就从皇家银行借三五百万贯,看看谁能拼得过谁!”
此话一出,徐增寿直接趴下了,他手扒着桌子,努力了两次,愣是爬不起来。
“那个,柳兄弟啊,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
柳淳哪会放过他啊,“你退出,之前投进去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你不心疼?”
徐增寿干脆坐在了地上,靠着椅子腿,无奈道:“我心疼?我现在怕丢了脑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还说向皇家银行借钱,那是陛下的钱,弄没了,不光你要完蛋,我也跟着倒霉。我,我怎么这么不幸啊!”
徐增寿大叹交友不慎,跟着柳淳混在一起,迟早要丢了小命。
“哦,陛下的钱欠不得啊!”柳淳仿佛才想起来,他探手揪着徐增寿的衣服,要把他拽起来,“走,咱们去见陛下,请求陛下入股,跟咱们合伙干大事!”
“你,你去死吧!”
徐增寿一把推开柳淳,把头扭过去,干脆不看他了,他生怕被活活吓死。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有人进来了,脚步很轻,带着香味,是徐妙锦。
她一眼瞧见了徐增寿,忍不住道:“四哥,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啊?”
徐增寿总算扭头了,“妹妹,你可算来了,这几天你去哪了,柳淳他疯了!他现在一天亏几十万贯,咱们的钱,都要亏没了。”
徐妙锦一听,突然把脸扭向柳淳,责怪道:“你怎么才亏那么少啊?是不是心疼钱了,别听我哥的,直接按照半价砸!”
砰!
徐增寿被吓得站起来了,结果他忘了自己是坐在地上的,身体直挺挺起来,脑袋正好碰到了桌角,幸亏长得结实,不然小命都危险了。
可即便如此,也是疼得眼泪直流。
“四哥,你没事吧?”
徐妙锦去扶徐增寿。
哪知道一贯疼她的四哥一把,将徐妙锦的手推到了一边。
“三妹啊,算哥哥求你了,咱们别跟这小子混了,我真怕什么时候,把咱们都输进去!”
听着四哥发自肺腑的哀嚎,徐妙锦突然掩口轻笑,笑得花枝招展的。
“哥,跟着柳先生只会赚钱,才不会赔呢!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啊,扬州的盐商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决定加入皇家银行的体系。他们会把手里的苏州纸币,换成皇家银行新币……小妹这几天就在跑这件事情,不负所托,总算成功了。所以接下来,就看苏州钱庄垮台吧!”
徐增寿满脸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淳放声大笑,十分满意,这是他的第三个杀招!
李祺放出豪言,说能撑一两个月,莫非是苏州钱庄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是,也不是!
一个小小的苏州城,能容纳多少货币,即便是盛产丝绸,也还是不行。
所以呢,在苏州钱庄成立之前,李善长就利用他在盐务上面的力量,换取了大量的苏州纸币,一下子让苏州钱庄的业务扩大了五倍以上!而且跟最紧要的食盐勾在了一起,如果真的能给李善长点时间,他未必不能跟老朱叫板!
谁说韩国公一定要束手待毙的?
你朱重八知不知道,开中法就是俺老李设计的!
凭着你的鼠目寸光,哪里能看得出开中法的猫腻,你八成还觉得是一个很不错的法令呢,朝廷不用付钱,就能养活九边百万将士。可你想过没有,开中法是以洪武三年作为底册来计算的。
那时候粮价是多少,大明的人丁又是多少?还有,九边逃跑的军户,又有多少?
在开中法确立之初,的确商人赚不到钱,甚至还有赔钱的可能。但是随着粮价回落,商屯推行,盐商就开始有利可图。
而且二十年的太平,大明的人口几乎翻倍,可九边的军户呢,因为条件太差,人口没有增加不说,还不断逃亡。
一来一回,需要的食盐多了,供应九边的粮食减少了。换句话说,盐商只要付出更小的代价,就能获得成倍的市场份额。
虽然这里面有官吏分肥,中饱私囊,但是近十年来,大明的盐商,成为了财富增长最快的一群人。
他们手握着大把的钱财,又需要长途贩运,带着货币沉重,又不安全。使用宝钞,波动太大,没等到地方,钱就贬值了,根本没法做生意。
所以李善长对症下药,让他们往苏州钱庄存钱,苏州钱庄不同于皇家银行,能给他们保密……而且李善长自信,以朱元璋的经济能力,是没法看出来问题的。
等到李家跟整个食盐绑在了一起,那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什么都不怕了。
“诸位,你们都是家父昔日的属下乡亲,别人来挤兑,你,你们不该来啊!”李祺语带责怪。
十几位盐商代表互相看了看,为首的那位哼了一声,“驸马爷,我们把钱放在苏州银行,一是觉得安全,二是保值稳定。可我们还没进苏州,就听说,你们的钱已经撑不住了,有人按照八折抛售!啧啧,一百万贯一天的功夫,就亏了二十万贯!我们放在钱庄的钱,不会也这么亏吧?”
李祺断然道:“不要怀疑我们苏州钱庄的信用,该是多少,还是多少!”
“痛快!”为首之人大笑道:“李驸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利息了,就请你按照正常的价钱,把钱还给我们。家里面催得挺急的,今天我们就要押着钱回扬州,车马都准备好了,拜托了!”
他说着抱拳拱手,态度格外坚决,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动作,显然,是一起来逼宫的。
李祺只觉得眼前发黑,双腿打颤,怎么有点撑不住了?
………………………………
第207章 跑不掉
柳淳怎么会跟盐商勾搭在一起,说出来也没什么复杂的,盐商往九边送粮食,需要使用大运河,从大宁往江南输送物资,也离不开大运河,既然同靠一河水,自然就有了感情。
柳淳推动在北平设立皇家银行的分行,自然希望将沿途的商人都纳入其中。
而扬州的盐商,又是实力最雄厚的一群人,更没有理由错过。
但柳淳几次劝说,都很不顺利。
最初柳淳还觉得他们是担心皇家银行的安全问题,直到他来到苏州,才闹清楚,原来盐商已经有了更稳妥的选项。
在这个时代,能不和朝廷打交道,就不要和朝廷打交道。皇帝就是流氓的代名词。至少在士绅商贾的眼里,朱元璋就是这个糟糕的形象,没有半点法子。
“盐商很谨慎,也很聪明,但是却鼠目寸光,自私自利。他们只看到了朝廷的坏处,却没有看到,若不是朝廷庇护,若不是每年几十万民夫维护漕运河道,他们如何能发财?”
柳淳打苏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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