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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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弟弟，你在擂台上拒绝当合剑宗长老的徒弟，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这时候婆婆妈妈的？”柳絮单手托玉腮，侧脸看着他道，“就当姐姐送你的礼物还不行么？”

　　　　——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呗。

　　　　白狐抬眼瞥了他一眼，打着哈欠说道。凌辰看了看它，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看周围，整个酒馆里除了他们以外就没有别的客人了。“今天可真够冷清的。”凌辰嘀咕道。柳絮轻笑一声，道：“别人都去各大酒楼吃宴席去了，谁还来这儿，自个儿掏银子。”

　　　　“说来也是，这样也好，清净些。”凌辰说着，店家已经把他们点的酒菜端了上来。

　　　　“这话可未必，除了我们，似乎还有别人也往这里聚齐来了。”嫣红微笑说到，面上挂着莫名笑意。

　　　　凌辰刚想问这话什么意思，突然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接着秋月就从楼梯口蹿了上来，在她后面跟着的是杜涛，不过看上去他显然没追上秋月。她这次换了一身中性打扮，俏丽中带着英气，本来放下的长发也又被扎了起来。

　　　　“我说你还真敢啊，多少人为了能拜师叔祖为师抢破了头。你倒好，拒绝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秋月说着就到了桌前，气势汹汹地把凌辰都给吓了一跳。咚咚两声，两个玉瓶被放在了桌子上，秋月柳眉一挑，道：“这可是我雨府珍藏的好酒，便宜你了。”

　　　　“那开瓶之前得先说好，我可没让你拿酒过来。”凌辰看着她倒是笑着打趣，不过看到秋月柳眉竖起，连忙改口道：“得，我这谢谢你了成不？”

　　　　“这还差不多。”秋月哼了一声到柳絮身旁坐下立刻就换了一幅笑脸：“柳姐姐，昨天那酒实在不好喝，今天尝尝这个。”说着她将其中一个玉瓶打开，顿时纯纯酒香从瓶口飘出，只一点已是令人垂涎欲滴了。

　　　　莫许杯深琥珀浓，

　　　　未成沈醉意先融。

　　　　疏钟己应晚来风，

　　　　瑞脑香消魂梦断。

　　　　辟寒金小髻鬟松，

　　　　醒时空对烛花红。

　　　　“真是好酒。”柳絮浅酌一口已是赞不绝口，凌辰泛着狐疑也倒了一杯，不料这酒液纯绵甜润可口，入口入腹回味无穷。

　　　　“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嫣红纤手五指轻举酒杯，不过三杯下肚，她竟已经泛起了醉意。脸颊绯红色，凤目带迷离。

　　　　凌辰难得碰到不呛喉咙的酒，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此时举杯接到：“

　　　　酒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

　　　　犹嫌小户长先醒，不得多时住醉乡。”

　　　　“凌兄修为高深，杜某不及。不过这对诗饮酒，却是尚可一较高下。”杜涛笑了笑，喝干一口玉酒张嘴便道：“

　　　　古人不达酒不足，遗恨精灵传此曲。

　　　　寄言世上诸少年，平生且尽杯中醁。”

　　　　“百事尽除去，唯余酒与诗。”柳絮轻吟接到，起身轻轻搭在秋月的肩头，亲昵地卷着她的头发。

　　　　凌辰笑笑，趁着众人酒性诗意正浓，端了一杯酒对秋月歉意地道：“秋月姑娘，场上我弄坏了你的法宝红绫。在下别的没有，只能先用一杯水酒赔罪了。”

　　　　“用我的酒向我赔罪，亏你想的出来。”秋月挑眉说道，正当凌辰感觉尴尬时，她又扑哧笑了出来，“逗你的，傻瓜。太乙定水绫是我的传家法宝，哪有那么容易能被你弄坏？”说着她将手一翻，太乙定水绫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手心。

　　　　凌辰一看心里也放下一块大石，“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喝了这杯酒吧。”凌辰道，秋月举起酒杯，相互碰了一下，一口饮尽杯中酒。

　　　　“你不打算拜我师叔祖为师，那么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放下酒杯，秋月若有所指地问凌辰。凌辰想了想，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是偶然到这风波城，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我想随便在大陆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一个朋友踪迹。”

　　　　“你朋友？叫什么。”秋月问。

　　　　“单灵宇。”凌辰喝了一口酒回答道。秋月听了皱起了眉头，摇头道：“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不然这个大陆太大，要找个毫无特点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特点啊……”凌辰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然后说道，“算算时间，他应该是一年多前从天而降的。另外就是，他穿着的衣服是这个大陆所没有的服装。”

　　　　凌辰一边想着根据自己的情况推测单灵宇可能的情况，不过说完他才发觉，这俩特点说了跟没说没啥区别。

　　　　然而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如果是你说的那种特征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窗台外人影一闪，君染翻了进来，一看众人脸上露出了自带三分邪魅的笑容，“原来你们都在这儿，我可找了好一阵。哦？还有好酒，这可比那些酒楼里的好多了，是雨府的珍藏佳酿吧？”

　　　　君染一落地便被酒香吸引，不过还没等他落座，一杯酒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君染伸手一接，抬起一双细长丹凤眼看向对面的凌辰。

　　　　“君染兄，酒不妨喝，不过你刚刚的话……请你说完。你真的，知道我说的那么一个人？”凌辰说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的表情语气都异常的激动，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不但柳絮他们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连跟他在一起有段日子的白狐都诧异地睁开了眼睛。

　　　　“你先别激动，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确实。”君染将酒杯放下，从凌辰的神态里他察觉到这件事对他而言的重要性，“在一年多前，我尚在中州。当时听人说起过一则神奇消息，说是九天上有一道神光降世，降落之处出现一个人，身上穿着见所未见的奇装异服。”

　　　　“可曾知道他的名字？”凌辰问。君染摇头道：“这个不知道，不过听说那个人用一种奇特的文字，于你写在擂台上的名字相仿。”

　　　　“那就没错了！”凌辰内心涌现出难以抑制的狂喜，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曾料想真的问出了单灵宇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是一年前的了，如果你想一探究竟，最好去中州卧仙岭。”君染正色道，“那个人，一年前就是出现在那里。”

　　　　“中州……卧仙岭。”凌辰沉声。

　　　　。。。
………………………………

第二十七章：曲终人散，有缘再聚

　　　　当晚一群人喝的很晚，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么小的两只玉瓶，喝到最后所有人都东倒西歪了也还只喝掉了一瓶半，还剩下了半瓶的佳酿。

　　　　柳絮和嫣红在他们六个人里酒量最好，最后也是她们两人将秋月和杜涛送回去雨府，君染的修为较深，玄功一运就清醒了不少，告辞之后踏上飞剑就不见了踪影。他的那把飞剑凌辰之前见过，就是昨天夜里偷袭他们的那柄飞剑。

　　　　想想也是有些庆幸，这个人的实力只依靠符术已经那么强横再加上飞剑道术，真是有些可怕。

　　　　白狐从来不吃水果以外的东西，也不喝酒水，就在一旁等到他们喝完散场之后才一纵身跳回凌辰的肩上，趴下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今天喝的不少，倒是没看你喝醉。

　　　　“因为我一直偷偷运功化解酒力啊。”凌辰微微笑道，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拿上天问转身离开了酒馆。

　　　　“我们出发吧。”凌辰迈着步子走在夜幕笼罩的街上，晚风吹动他的头发，有些微冷。

　　　　――不跟他们告别吗？

　　　　白狐跳下肩头，走在了他的身边，灵性十足的眸子斜挑着看着他问。

　　　　凌辰笑了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依然亮着灯光的酒楼，提唇说道：“不是已经道别完了吗？”

　　　　曲终人散终有情，莫余空盏徒留香。

　　　　他日有缘再聚首，于君再尽一壶酒。

　　　　今日雨府设宴，很多地方都通宵达旦，平时车水马龙的风波城，今日在街上倒是安静的很，除了凌辰以外并没有几个人在行走。可是让凌辰感到意外的是在城门口，却有人比他更早的站在那里。

　　　　“看来你们喝的颇为尽兴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青年从城门处的阴影缓步走了出来，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凌辰。

　　　　看到那人凌辰吃了一惊，道：“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等的是你。”灰发人不紧不慢地说着，缓步向凌辰走来，手一摊掌中出现一块玉牌，“把这个拿在手里，集中意志在玉牌上。”灰发人说到。

　　　　凌辰又些莫名其妙地接过玉牌，也没有问缘由，将精神集中于玉牌。只见玉牌上亮起一点金光，紧接着凌辰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一篇什么东西，还没等他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手里抓着的玉牌啪的一声变成了一地玉粉。

　　　　似曾相识的情景顿时让凌辰想起了春华苑里，被他崩毁的玉碟。愣愣地看着一手玉粉渣滓，不禁傻了眼。

　　　　“前辈……这…？”

　　　　灰发人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地道：“不需在意，本就是用来传功的玉牌罢了，一次性用品。”顿了顿，灰发人问，“你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不是多了一篇身法？”

　　　　凌辰闻言闭眼，果然发现在脑海中除了无名古经和剑道古经外又多了一篇法术，粗粗掠过一遍，凌辰已惊喜，这竟是他梦寐以求地武技。

　　　　“你不当我弟子，老夫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你不是合剑宗弟子，我不能传你合剑宗的法术。正巧，我早年出游中州的时候，曾在一处仙山有过奇遇，得到过几篇身法残卷，你走武者之路，我便把它交给你，也算个顺水人情。”灰发人微笑着道。

　　　　“前辈厚爱了，小子愧不敢受。”

　　　　“年轻人，我不是武者。这篇身法留在我处也无大用，你若能从残卷中有所收益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有所收益，你又何必谢我？”灰发人阻止了凌辰的拜谢，一身灰衣洒脱中带着几分寂寥，举步而起已经是身在半空，只有声音悠悠传来，“年轻人，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珍重。”

　　　　凌辰回头张望，已经看到了灰发人的身影在哪，看了看手上的玉渣，凌辰笑了笑，扬手将之洒在空中。

　　　　――那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岁月似乎在他身上倒退了回去，只留下了他的眼睛里。

　　　　白狐摇动着蓬松的大尾巴说，眸子倒映着火光，看上去格外的明亮。

　　　　“走吧，夜还很长，要走的路还很多呢。”凌辰笑着说道，一人一狐的身影渐渐融入于夜幕中。

　　　　第二天清早，柳絮、嫣红二人到凌辰之前投宿的客栈来辞别，不料想小二回答凌辰昨夜就已经结账走了。

　　　　“那个小笨蛋，走了都不向我们说一声。”柳絮有些好气的插起了腰，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失落，这般分别不知下次见面是在何时何地了。

　　　　“看来，昨晚他和我们分开后就离开了。”嫣红说道，“他担心他的那个朋友，肯定是往卧仙岭去了。”

　　　　“以那小笨蛋的身手，想来也没有问题。”柳絮回神，抿唇一笑对嫣红道，“我们也走吧。”

　　　　二人说着正走出店门外，忽见秋月和杜涛一前一后迎面而来。“二位姐姐这是要去哪？”秋月左手右手各拉住柳絮于嫣红的手笑着问，说着还把头往客栈里张望了一下，“那个大笨蛋呢？难道喝醉了，还没起么？”说着秋月还偷笑了一下。

　　　　柳絮于嫣红对视一眼，由柳絮开口道：“秋月妹妹，凌弟弟他可没睡着了，他已经出发了。”

　　　　秋月似乎愣了愣，脸上的笑容也稍稍僵了僵，问：“他走了？”

　　　　“昨天晚上和我们分开以后他就走了，去中州了。”

　　　　“……哼，走的倒是够洒脱的。”秋月沉默了一下，忽然撇嘴一笑，扭头对杜涛道：“走啦！去练功房找爷爷。”

　　　　“怎么了？”杜涛还没回过神来，而此时秋月已经摩拳擦掌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还用问？当然是为了下次看见他，狠狠揍他一顿了！”

　　　　看着秋月和杜涛远去，嫣红于柳絮相识一笑，皆是胸中了然。

　　　　数日之后，在离风波城百里山地之外，凌辰和白狐正坐在一个设在路旁的小茶馆里，喝早茶歇息一下。

　　　　刚走了一晚上的路，就算是凌辰也感觉有点累，趁着坐在茶馆里休息，他闭目凝息将玄功运转了几个周天以此恢复精神，这几天走走停停他一边稳固着自己的境界，一边也向遇上的行人、路过的村镇询问确认方向，

　　　　白狐就趴在他旁边的一张长凳上打盹，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摆动，它身上还是纤尘不染的雪白。

　　　　这间茶铺设在路边专为过往的旅客供口茶吃个饭，然后继续赶路。离开南天岭的范畴后，古林深山也没有那么多了，大多都有人迹大道可供通行。

　　　　凌辰虽说是想要去中州找单灵宇的下路，可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过去，从柳絮那里他知道这块大陆大体上是分成三个部分，他们现在所在东州以及中州和西州。

　　　　三大洲的大陆架都连在一起，然而想靠双脚走过去是不可能的，三大洲的地域都十分广袤，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用飞剑横渡都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才能飞出一个东州。想靠一双脚走过这千山万水，恐怕非得走上一辈子不可。

　　　　后来还是君染给凌辰推荐了一个方法，坐船从海上直线过去可以省上不少时间。距离风波城最近的港口城市是在南八百里外，名叫蓝家镇。

　　　　“小二哥，那么早就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这边再来碗热面吧。”凌辰行功完毕精神是恢复了不少，不过肚子的五脏庙却是空了。他招呼了一声，顺便也让小二给白狐拿了一些瓜果。

　　　　店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就端着一碗热面放在了凌辰面前。凌辰谢了一声，低头开吃，小二擦着桌子看到凌辰放在桌边的问天剑，便道：“这位公子，看你这样不像寻常旅人，是要往哪去啊？”

　　　　“去蓝家镇。”凌辰抬头回了一声。

　　　　“哎呦，别怪咱这小二的多嘴。您哪，上山的时候可千万留点神，不要乱走啊！”

　　　　听小二这话，凌辰倒是有些意外了，问：“这是为何？莫非这山上还有什么吃人怪物不成？”

　　　　“吃人怪物倒没有，不过这山上有恶鬼行凶！吓人的紧嘞！”小二神色惊恐地说着，说到恶鬼二字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怕什么东西听见一般，“据说啊……这山上以前有座山庄，可是在传说厉鬼出现以后啊，全庄百来号人，再也没人见过哩！”

　　　　听他这么说，不但凌辰皱起了眉头，白狐也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随即凌辰笑了起来道：“多谢小二哥好心相告，在下自当小心。”说着他探出几个碎钱递给店小二，拿起天问站起身走出茶铺，白狐也起身小跳一下跟在他的身后。

　　　　趁着晨色，凌辰和白狐踏上了上山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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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这儿有个少年

　　　　凌辰上山没多久，山上下起了一场阵雨。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让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变得更加泥泞难行。凌辰和白狐从避雨的树洞钻出来，白狐皱了皱眉，纵身就跳到了凌辰肩上。

　　　　“你跳上来干嘛？”凌辰斜眼问，白狐打着哈欠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泥路太脏了。

　　　　“……”凌辰无语了一下，心说这货还是个有洁癖的狐狸。不过目测了一下山路的泥泞程度，他也不想让自己去踩那些看不出深浅的黄泥滩，指不定什么地方就有个沼泽。

　　　　他运起当日白狐和他从蚊道人那里的山谷逃脱时学的提气轻身法，掠开步子，脚尖在露出泥潭的石面上一点，借力而行。

　　　　“店小二说这里有恶鬼行凶，你觉得是真的假的？”凌辰问白狐到，说到底他还是在意茶铺小二的话。自从他到了这个世界后，地球上的常识就基本派不上用场，就他而言还真不好判断这个有妖魔的世界里有没有鬼怪这回事。

　　　　白狐思索着想了半晌，摇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好说有没有，至少我在主人的古庙里待了几个百年，也没见过什么鬼。

　　　　我看你主人长的比妖魔鬼怪还妖魔鬼怪……凌辰在心里腹议了一声，过了那么久，一想起那个古庙里干尸似的老头子，他还是觉得古怪别扭。

　　　　不过跟白狐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对未知厉鬼的恐惧倒也消散了不少。

　　　　因为避雨耗费了好几个时辰，等凌辰上到山腰位置已经差不多残阳西下。推算一下，除非他熬夜赶路，否则是不太可能在今天翻过这座大山了。

　　　　“找找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们投宿一宿。”凌辰踏上一块高大的青岩，举目眺望周围。不过说来也奇怪，从刚刚开始，明明是动物鸟兽的叫声不绝于耳，可偏偏就没见到一只动物出现，这不得不说是个怪事一件。

　　　　――茶铺的小二都说这山上闹鬼，真假且不论，至少有人相信有人传，你还指望这山上有人啊？

　　　　白狐打着哈欠说道，不过它的眼神里却不带一丝困意，明亮且透着警惕。自从上山之后它就隐约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让它不舒服的气息。

　　　　“你说人怕鬼跑下山了还情有可原，怎么连飞禽走兽也不见一只？这样下去，今天还得饿肚子了。”跳上青石一无所获，凌辰跳下来不无郁闷地说。

　　　　――虽然没看见，声音倒是一直有。你听……

　　　　白狐说着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可以听到随着夜幕的降临，各种野兽的吼声陆续的响起来，此起彼伏充斥于山林之间。

　　　　突然十步外的矮树丛传出沙沙声，隐隐有沉重的呼吸声传出来。这声音并不大，不过足够引起凌辰的注意，身子一扭箭步已经蹿了出去，不过紧接着就听到凌辰的一声惊叫：“卧槽尼玛！什么鬼东西！？”

　　　　声音未落剑光以出，天问出鞘一击横扫，身旁的矮树顿时被一剑斩断，轰隆一声倒下。

　　　　凌辰已经退回到了矮树丛外，天问剑锋上有一滴黑血滴落，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惊色，竟是惊魂未定。

　　　　白狐刚想问出了什么事，空气中忽然弥漫出的一股浓烈腐臭直接让它把话吞了回去。凌辰比它多一些心理准备，可也被这股浓烈的腐烂尸臭给熏的差点把早上吃的面吐出来。

　　　　在凌辰一进一出的灌木丛中躺倒着一头被断为两截的黑熊，浓烈的腐臭味就是从黑熊的腔内传出来的。这头熊体型并不比地球的同类大上多少，半边身体已经是露出了白骨，一个眼眶只剩一个黑洞，另一个眼球则搭拉着挂在眼眶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凌辰倒退了几步，感觉全身的寒毛都束了起来，就算是霸熊也没给他这种恐惧感。因为他清楚记得，在自己一剑斩断这头熊的前一秒，这头明明已经死透了的怪物正在扑向自己！

　　　　从没闻过这种烂臭的白狐到现在还有些头晕，这一鼻子够它记一辈子的。摆摆头，刚想说什么，在它看向凌辰的时候忽然眼神就僵住了，用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古怪神色看着凌辰……的后面？

　　　　恍惚间，凌辰感觉到有一缕发垂落在他的脖颈上。

　　　　凌辰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危险的针芒状！“锵！”一声颤鸣在山林之间响起，风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尖锐了，锐利的切肤生疼！钢剑离鞘，继而攀升而起一种强大的剑势！

　　　　剑势起手，人以回转，少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截然不同！恐惧已经从眼中消失，升起的是锐利。连白狐都觉得惊讶，这个样子的凌辰，它觉得很陌生。

　　　　然而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或是之前在那的东西……此刻已经不在那了。

　　　　“这里……到底……？”凌辰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甩长剑已经收回到剑鞘中。前后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思考不能，后脊背都有些发凉。

　　　　――刚刚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在你背后，我看不清他……

　　　　白狐走到了他身边，它已经走到恶臭熏天的熊尸旁看了一圈回来，以它长达三百年的见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这个地方透着古怪。

　　　　“快点翻过山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凌辰难得和白狐有了共识，借着已经升起的朦胧月光，两者再度动身。本来在山上休息一晚的想法，此刻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刚入夜就发生了这种种怪事，真要等夜深了还不定会遇上什么事呢！

　　　　然而奇事一旦发生了，就是接二连三。山林里不知不觉起了迷雾，凌辰和白狐直到身入浓雾中才发觉过来自己已经被蒙蒙迷雾笼罩，能看到的也只是身前十几米的距离，再加之身在陌生的山林，更是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凌辰嘟囔了一声，一把将白狐抱起放上肩头，兀自提起一口真元，使出提气轻身法，猛地一下蹿起十几米。脚尖在旁边的古树树杈上一点，再是一纵而起，直直窜出了迷雾的范畴。

　　　　身在半空，凌辰简单辨别了一下东南西北。忽然远方有东西在发亮，凌辰定睛一看，顿时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