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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荒天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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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亡继续,只不过空气间的沉闷越来越重,灰暗的天空,经过两天的酝酿,终于飘下了第一滴雨。

    公馆马路上的公董局,是民国上海法租界最高的市政组织和领导机构。1862年4月29日,法国驻上海领事爱棠宣布法租界自行筹办市政机构“法租界筹防公局”,1865年后确定译名为上海法租界公董局。

    当李清一等人万般艰辛赶到了公董局,那幢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前时,雨势已成瓢泼之状,如同一张恢弘的幕布,遮天盖地席卷整个上海滩!天际暗云里,忽闻白光一闪,阵阵轰鸣此起彼伏,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下车,我们快走!”李清一当先走出,胖子二人随后跟上。

    灰色轿车紧随而至,三五个黑衣人寻着李清一等人的身影,在雨幕里疯狂追赶!

    “我们现在去找理事长,乔治先生。现在只有他能让我们摆脱难关。”雨水仿若从头顶泼下,李清一稍稍说几个字,口腔里便被雨水灌满。

    逆向的狂风,混着雨水,搅得眼前一片朦胧!李清一的胸口仍在淌血,虚弱犹如沉沉的睡意,他越来越觉得困乏。在走阶梯时,脚下一滑,若不是胖子将其扶住,他便会从上面直接摔下去。

    “哥们儿,你还好吧。”胖子瞧见李清一面色的苍白,担心的问道,“你可得撑住,回头咱俩还得去报仇呢!”

    “那必须的啊!”李清一笑道,“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被整的那么惨了,如果不出这口恶气,我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空寂的公董局,竟连一个人也没有,当他们走进来后,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脚步声。阴暗的大厅,空有装饰奢华的灯具,却未曾通电,整座公董局显得有些压抑。

    “跟我来,市政部在三楼,你们小心些,注意下四周,我总觉得今天怪怪的。”李清一嘱咐一声,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每一层楼都与大厅相似,空无一人的楼层,昏暗的楼道,那一间间紧闭房门的办公室里面应该也没有人在,因为从门缝里没有一丝光线渗出。在这种天气下,如果不开灯,人是没办法工作的。

    不知为什么,每当李清一走过一层阶梯,心中便会越觉得阴冷,那是一种特殊的冰寒,直接越过皮肤的触感,直达跳动的心脏。他回头看了胖子二人,他们的脸上也泛着若有若无的惊慌色彩,看来这一种感觉并非他独有。

    李清一吸了口气,继续往上走。

    第三层楼,阶梯口。

    市政总理部在这一层楼的末尾,那间最大的屋子里。暗淡的光线下,视线被扯进了一处幽暗的空间,根本无法望到尽头,触目所见的,只有区区几步远的地方。楼道边上是一排整齐的窗户,聊聊几缕光线对眼睛的帮助十分有限,反而是敲击在窗玻璃上的雨点声,加重了此处诡异的气氛。

    “我们走吧。”李清一咽了口唾沫,走入了这层楼道。

    虎头二人对视一眼,也趋步跟了上来,可刚走几步路,当先的李清一却顿住了脚步,

    “你们听,好像……好像有脚步声。”李清一的面色愈加苍白,如果胖子能看到他瞳孔骤缩的眼睛,或许就不会说这些话。

    “哪……哪有什么脚步声,你听错了吧。应该是外面雨水打到墙上的声音,又有可能是你失血过多,出现幻听……”胖子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咚咚咚……”

    这是高跟鞋的声音,幽闭的空间里,听起来是如此深邃!

    胖子缓缓长大了嘴,牙齿不受控制的上下打颤!那确实是脚步声,肉眼可看见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形轮廓!

    “轰隆!”

    一道巨雷响彻,白芒又一次划过,这回就在不远的天际,闪烁的白光令楼道出现了短暂的光明。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典雅的装束,高高盘起的发髻,她应当很美丽,只不过在这时出现,注定无人欣赏。

    “鬼啊!”胖子惊恐万状,他本想拉住李清一跑路,可后者的身子仿佛被定在了地上,死活拉不动。胖子只能倒向墙壁,希望背部厚重的触感能稍稍缓解心头的恐惧。

    “颜在兮。”旗袍女子走近,她的脸终于能看清了,美丽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张脸,李清一只看过一次,却印象极深。

    高跟鞋的声响,一步一步,平稳而清晰。

    旗袍女子似乎没看见三人,她缓缓的走过。那一双唇,鲜红如血,她在笑,笑的很浅。楼梯口,她停住,似乎想起什么,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她笑了,很大声。

    “哈哈哈……”

    很长一段时间,三个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少爷,那个女人就是颜在兮吗?”良久,虎头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李清一点点头,但没有回应。

    “妈呀,吓死胖爷了。这哪是女人,分明是女鬼嘛!”胖子惊魂甫定,大口的喘着气,看样子是先前憋气憋久了。

    楼道尾,市政总理部隐现。

    “不知道这女人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毕竟是理事长的情妇,倒也说得过去。”李清一道,忽然,他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胖子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说道,“看来你想求助的愿望,泡汤了。”

    “怎么了?”虎头一脸不解的问。

    这时,楼梯口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李清一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鼻息下的腥味已将他的全部注意力牵走。他走到市政部门口,轻轻一推房门。

    身后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十几个身穿警服的巡捕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屋内很干净,若是没有那一滩惹人眼球的血迹的话,一切都很正常。

    “李清一,有人告发你谋杀了理事长乔治先生。”一位巡捕说道,洞开的房门内,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闭目的老人,胸口处是一把醒目的尖刀,“看来人证物证都在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

第九章 几方心思

    上海法租界,静安巡捕房。

    瓢泼的大雨在天地间肆虐,连成一片的雨幕挡住了天空,将一切淹没在隐隐约约的模糊当中。

    这种天气,几乎不会有什么人还滞留在外面,巡捕房内的黑衣巡捕们也不会担心时常发生的治安问题。往常情况下,只会留几个值班的人呆在巡捕房,以应付突发事件,其余人早就纷纷撤出,更何况这个点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可今天的巡捕房内,灯火明亮,人影憧憧。不光是身着黑色制服的巡捕们无一缺席,就连总探长马正尧和副总探长郭秉信也都在巡捕房内。

    总探长办公室,郭秉信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摆弄着一个金属小物件,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会瞅一眼马正尧缠着纱布的额头。

    郭秉信抽了口烟,缓声道,“正尧兄有伤在身,不妨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交给小弟就可以了。”

    马正尧是一位体态偏瘦的中年人,下颚蓄着一道寸许长的山羊胡子,嘴唇上下则是光溜溜的一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头上的伤口失血过多导致的。

    他端起一杯参茶,喝了一口,道,“理事长被杀,若是我不在巡捕房呆着,只怕第二天就会有风言风语传出,说是总探长只领薪俸,不干正事。”

    郭秉信道,“犯人已经被抓到,而且还是在案发现场抓获,这件事情也算好处理,只需要走一下流程,我看也没什么麻烦的。”

    马正尧不可置否的道,“郭兄当真这么认为?我听说在案发之前,巡捕房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案发地点和凶手的名字,郭兄不觉得此事过分蹊跷吗?”

    “蹊跷?怎么会蹊跷呢?”郭秉信笑道,“同类的事情咱巡捕房也处理过,大多是因为罪犯内部矛盾,也许是分赃不均,又有可能是怕承担风险。小弟认为,这次的事情还是挺好处理的。”

    “你莫要忘了那位被抓到的嫌犯是谁,他可是品古轩的李大少爷,上海滩出了名的贵公子,他有什么理由要杀理事长,而且理事长乔治先生和品古轩的关系向来不错,这就更说不通了。”马正尧道。

    “哦?说道这里,我好像想到了一些疑点。”郭秉信疑惑的道,“我听值班巡捕说,今儿个上海滩发生了一起黑帮追杀事件,从同福里一直到公董马路,在贝当路上还发生了车祸跟枪击事件,好多人都亲眼瞧见了。那个被追杀的人,就是品古轩大少,正尧兄不知怎么看待此事?”

    “有这回事?!那可得好好调查一番。”马正尧吃惊的道。

    “小弟也是这么想的,就派人去了一趟贝当路,可当咱们的人手过去之后,那几辆肇事的车子都被人藏了起来。”郭秉信突然一笑,看着马正尧头上的纱布,道,“不过只要下点功夫,天底下就没有找不出来的东西,正尧兄,你说对不对?”

    马正尧平时极少抽烟,可今天却难得的抽了一支,郭秉信离开已有段时间了,他仍怔怔的看向对面的那张椅子,好像郭秉信还坐在那儿一样。一根烟抽的很快,他将烟蒂按灭,整个人靠在了背椅上。

    “好一个郭秉信,好一个颜在兮。”马正尧眯着眼睛,望着烟灰缸内升起的一缕细细白烟,“这条狗平时不怎么叫唤,现在都敢威胁我了。那贱**也真是好算计,连我都差点着了道。”

    马正尧摸了摸绑在头上的纱布,眼神阴厉,“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我被撞昏过去,只怕也跟着去了公董局,那时候就真的好玩了。哼哼哼,颜在兮,你的确厉害,尽然把所有的东西都算进去了。可是品古轩也不是好惹的,我不信你能安然无恙,到时候两强相争,上海滩还不是我说了算。至于郭秉信那条会咬人的狗,只要把他牙给拔光,还能咬的了谁?”

    “这位子,也不好坐啊。”马正尧闭上了眼,打起了瞌睡,“可天底下,又有哪个位子好坐呢……”

    品古轩。

    长廊屋檐下雨点串成一条,仿若一块天然珠帘。风很大,将雨帘吹进长廊深处。

    李元风躺在一把老爷椅里,吹进来的雨早已打湿了穿在身上的白布衫,可他竟全然不觉,任凭自己暴露在被风刮散的雨雾中。

    天要下雨,人是阻拦不了的,有些事情的发生也同样命中注定,无法更改。这个道理他本该知晓,却仍不愿相信。

    时间能冲淡的事情,不靠时间也能变淡,那些连时间也无可奈何的执念,唯有在身死之后,一同带入墓穴之时,方才告终。

    这一刻迟来了那么久,但到底还是来了。李元风站了起来,打了把伞,走入暴雨之中。

    关于颜在兮的任何事情都能用神秘去形容,她行踪诡秘,居无定所,在上海滩的任何角落里都有可能发现她的踪影。也有可能在同一时刻的两处不同的地方,发现这位衣着鲜亮的女人。

    可李元风知道,这位上海滩声名赫赫的女人现在一定在等他,而他也知道,眼前这处破旧的两层瓦房正是颜在兮此刻该在的地方。

    屋内奢华的装饰,几乎看不出那是一间破瓦房二楼的小屋。猩红地毯,水晶桌案,翡翠灯具还有那位衣着白貂皮袄,浓妆艳抹的女人。

    屋内很暗,价值不菲的灯具并没有通电,只靠一盏摆在水晶桌上的煤油灯供亮,这盏煤油灯应当有些年份了,那玻璃罩子上还染了一层污浊的痕迹。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李元风怔怔的看向那盏煤油灯,而颜在兮竟也在看那灯具。

    “夫人,您……还没有放下。”李元风叹道,这句平常的话语,说起来竟那般艰难。

    “放下?”颜在兮依旧盯着灯具,如同在自言自语,“既没拿起,何来放下?”

    “可您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李元风又道。

    “哦?是吗?”颜在兮的目光自灯具上移开,那比地毯更猩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讥诮的笑道,“一个人尽可夫的**什么时候被人关心过,难道品古轩的李大管家老当益壮,还好这口?我倒可以介绍几位红船上的姑娘来,她们尤其喜欢老人家的味道呢。”

    “夫人!您这又……”

    “住口!”颜在兮截口道,“夫人?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李大管家若是想找夫人,就出门左拐,那地儿有个杀猪的摊位,老板就叫夫人,我这个地方可没有一位叫做夫人的人。”

    屋内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李元风无力的说道,“我只希望夫人能放过我家少爷,品古轩上下感激不敬。”

    “放过你家少爷?”颜在兮道,“在品古轩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只能畏畏缩缩的夹在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连喘气都不敢发出声响,哪有资格威胁到你李家,李大管家这是在说笑吗?”

    “但少爷毕竟是李家唯一的血脉啊,看在老爷的份上……”

    “跪下!”

    那双粉饰的极为漂亮的眼眸忽然狰狞起来,一张美丽的脸孔霎时间变得像夜半坟头的厉鬼一般,颜在兮看着老人缓缓跪下时,终于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酣笑。

    “今天真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我本该在这放一台照相机的,真是太可惜了。”

    李元风闭着双眼,这一幕,他早已料到,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人往往是最难以揣度的,因为无论何人都猜不透他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夫人,我们做个交易吧……”等到耳边尖锐的笑声停歇,李元风缓声道。

    还是这件屋子,李元风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位神情倦怠的女人,她没有一丝力气的趴在水晶桌上,凝望着光线昏暗的煤油灯。

    又有人敲门了,进来的是一位裹着黑袍的人,整张脸隐蔽在冒兜下面,让人看不清模样。

    “夫人,事情已经办妥。”

    “哦?你是怎么办的?”颜在兮问道。

    “天门帮上下,共计一百七十二人,无一活口。”黑袍人淡淡的道,直到这时,才闻到了屋子里弥漫开来的血腥味,那身黑色袍子原来已被鲜血侵染过,只是屋内昏暗,掩盖了袍子上的血痕。

    “干的不错,没用的人,就该死。”颜在兮满意的道。

    “这是从品古轩内盗取的古帛。”黑袍人取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的小件,摊开在桌上,里面放着的是一块蜡黄色的帛纸。

    “李元风一向自诩算无遗策,没想到栽在了你的手里,还有那品古轩大少,也被你耍的团团转,你还真是挺能干呢,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爬的比我还高了。”颜在兮柔声笑道。

    “这一切都是夫人的栽培。”

    黑袍人缓缓抬起头,冒兜下的阴影渐渐变淡,可仍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能隐约分辨一双眉毛的颜色,那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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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监狱,深处

    下雨天气总会让人感到一阵疲软,躺在火炉前沙发里的阎石也觉得自己懒洋洋的,只想倒头就睡,完全没有处理函件的心情,况且眼前这件案子实在棘手了些,若是选错了位置,他的好日子可能就到头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好,如果不是好运的话,一个黄种人怎么能做到法租界的典狱长呢?

    除了与生俱来的好运外,阎石从不多说废话,只管做好手头里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主子绝不会喜欢一个多话的奴才。

    阎石的主子是一个女人,自从认识了她之后,仿佛官场再也不是一处遥遥无期的地方,只几年就做到了典狱长的位置。所以他常怀一颗感恩戴德的心,尽管这位女主子有些……难伺候。

    可今天,阎石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对文函做出批示,他很清楚的知道,上海滩里哪些人可以得罪,而哪些人一旦得罪了,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品古轩的李家毫无疑问是不能得罪的一方,更何况还有一个谢家。北京城――谢家琉璃厂,即便在身处千里之外的上海滩也享有盛名,那是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庞然大物,据说和北洋大臣袁世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天黑之前,释放我家少主,如若不然,后果自负――琉璃厂。”

    这封书信是在床头发现的,正在午睡的阎石摸到信件后,立马清醒了过来,他当然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是谁送进来的。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阎石很清楚,如果不照着信的内容去做的话,自己的脑袋或许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对于琉璃厂而言,杀一个小官吏并不是一件难事。

    “谢家的少主。”阎石想都不敢想,自己管辖的监狱内居然关押了这种大人物。而且,他竟不知道,这位少主究竟是何时被关进去的。

    据他所知,今天收押的犯人只有品古轩的李大少,莫非一向神秘的品古轩,其实是琉璃厂安排在上海滩的势力?可李清一并不姓谢啊,谢家怎么可能让一个异姓之人当他们的少主呢?

    阎石决定要好好搞清楚这件事,天色马上就要黑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随手披了件外套,赶到一楼听筒电话前面,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经过几次转线后,接到了监狱办公室内。

    “我是老阎,叫小汪过来。”

    听筒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一道男声,“阎局,我是小汪,您让办的事情已经都办好了,李清一现在正关着呢。”

    “我要问的不是这件事。”阎石道,“我问你,今天收押的犯人内有没有一个姓谢的?”

    “姓谢?”电话那头疑惑的道,“今天收押的犯人只有一个李清一,好像没有其他人。”

    “好像?”阎石恼怒的道,“你对我说,好像?还不快点去查!五分钟内没查出来,你给我立马卷铺盖滚蛋!”

    “是……是是!”电话那头明显很匆忙,连话筒都没挂上,阎石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五分钟后,话筒内又传来声音,“阎……阎局,查出来了,的确有个叫做谢福源的人,是同李清一一起被抓进来的。”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不是只要你们抓李清一一个人吗?怎么把不相关的人也给抓进来了?”

    “阎局,是……是这样的。那个叫谢福源的人,他是自己要求进来的,听当时办案的巡捕说,他亲口承认,杀死理事长时,自己是帮凶。”

    “你们呆着,等我过去。”

    阎石挂断了电话,双眉紧紧的锁在一起,“这次事情有些麻烦了,谢家少主自愿跟李清一入狱,他们的关系显然不一般。就冲这关系,现在想放他走,他也未必肯走。而李清一暂时放不得,否则夫人那边就不好交代,这可叫我怎么办呐!”

    阎石焦急的思索着对策,但这本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对于他而言,无论得罪了哪一方,一个小小的典狱长势必没有好下场。

    “对了,重刑犯里面不是关了几个盗墓贼吗?本想等他们越狱,再来个一网打尽,把那些藏起来的宝贝全部找到。哎,为了保住小命,宝贝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吧。”

    心生对策的阎石,急急忙忙的往外赶,上了辆轿车后,火速驶往华龙路上的监狱。

    华龙路――“浮子行”监狱。

    今儿个“浮子行”关了一个大人物,是今年关押的犯人中,名气最大的一位,这人的名字已经在值班的狱警中间传了开来。

    “嘿,你晓得不?品古轩的李大少关进咱监狱里来了!”

    “李清一是吧?我老早就知道了。大少爷怎么样?杀了人还不是照样得吃牢饭。”

    “这可说不准啊,品古轩财大势大,要保他们大少出去,应该不难吧。”

    “那是你不知道他杀了谁,这件事情已经保密起来,谁都不让说呢!不过,我有个朋友是当巡捕的,他当天正好在现场,他告诉我,被杀的人是公董局的理事长!”

    “真……真的假的?那李清一,这辈子也休想再出去了!”

    “嘘!别出声了,阎王爷来了。”

    阎石大刀阔马的走了进来,对着几个狱警,威严的说道,“李清一被关在哪个牢房里?现在带我过去……”

    牢房是一间六平米见方的小室,一扇由四根铁栅栏制成的天窗高高的悬挂的土墙上,牢房的地板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靠近天窗的位置的茅草,被外面打进来的雨点弄的潮湿一片。

    牢房内关着两个人,他们惬意的靠着墙边躺着,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一处让人闻风丧当的监狱。

    “我说胖子,你也太悠闲了吧,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三次。”

    “这种时候不睡觉,还能干点别的吗?再说了,我也不单单是在睡觉,而是跟住在这里的前辈们做交流。”胖子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这牢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你该不会是一天没吃饭,饿晕了吧?”

    “嘿,这你就不懂了。”胖子摆出一副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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