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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主外挂到期后(快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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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苏维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苏维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阵犹如跗骨之蛆的寒气渐渐从脚下升腾而起,慢慢地游走遍他的全身,额头上蒙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寒风哐的一声吹开了一旁屋子的窗户,那窗子便随着风不停地在空中摇摆着,发出哐哐哐的声响。而这时,原本应该离去的三姨太却突然去而复返,身形一晃便停在了不远处的围墙上,冲着苏维喊道:“怎么样,你找到那东西了吗?”

    三姨太明显还是十分忌惮那些白骨,故而用那东西来称呼。而青年的手指已经在泥土中触碰到一丝硬物,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将那东西收回袖中,淡然地冲着三姨太说道:“太深了,我得回去找点东西来。”

    说着,苏维若有若无地往三姨太那一瞥,眼珠子微微转了转。

    三姨太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附和道:“那倒是,你赶快回去吧。我瞧着这天也快亮了,这事先搁一搁。”

    苏维嗯了一声,拍了拍手掌抖落粘在手指上的泥土,深吸了一口气后便神色悠然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的脚步比来时更匆匆。

    “……”

    青年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后背,泛起了些许浅浅淡淡的光芒,那出尘清冷的眼睛深处悄无声息地漫过了一阵红色的光芒。
………………………………

第49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八)

    夜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在夜空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明明尚且是深夜,游廊上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灯光由远及近,慢慢地映亮偏僻的院子内的房楼的轮廓,也让来者的面庞逐渐清晰起来。

    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宛若雄鹰般锐利的眼睛,中年人的眉宇间有两道仿佛是被刀刻出来一样深的沟壑,从而让他整个人给别人一种十分严厉的感觉。

    李老爷的身体就像是一杆枪一样站的笔直,他一进入这处院子里便突然顿住了脚步,中年人两眼微微眯起,右手已经搭在别在腰上的硬家伙上,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让他习惯时刻保持警惕只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拔出枪来。

    守夜的丫头本来还犯着迷糊,可是揉揉眼睛发现来的是李老爷后,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地清醒过来,连忙推搡醒身旁的丫头,让人去叫雀儿出来。

    “老、老爷。”

    雀儿匆匆忙忙扣好衣服出来,一看见李老爷那张阴沉的老脸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来找均少爷的。

    那可就糟了!

    雀儿眉毛一拧,眼中露出了一丝慌张起来。

    这点表情哪里逃得过李老爷的火眼金睛,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这么想着,中年人唇角微微往上勾起,冷声问道:“楼均人呢?”

    雀儿浑身一颤,哆嗦着不敢说话。

    李老爷这下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他原本就担心楼均今日看见那女鬼后找到些蛛丝马迹,故而才会深夜造访。不想楼均果真不在此处,看来……

    眼见李老爷就要发作,而就在这时,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门后面出现了青年消瘦的身影。他抬头看向李老爷,眼神一抖,好像被吓着了一样,下意识地伸手将门给掩上。

    李老爷目光一寒,这点小动作可不会被他放过,立马厉声呵道:“你们在遮遮掩掩些什么!”

    话音刚落,跟在李老爷身后的管家就十分狗腿地适时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苏维,作势就要往屋里面冲,愣是让青年拦都拦不住。

    一开门就正好对上了一张狰狞恐怖的鬼脸,吓得管家往后就是一退,一脚踩到了门槛没站稳,肥硕的身躯一下子就轰然而倒,然后那股从房间里扑面而来的烟雾更是呛着他满脸通红,嗓子都咳哑了。

    李老爷往屋里面望去,才发现原本整齐的房间内正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了一个恐怖的面具,然后面具的正下方是一个火盆,烧得通红的炭正噼里啪啦作响着,是不是蹦出两三个火星来,也不知道苏维往地上泼了些什么,到处都是血红的鬼画符。

    合着是在跳大神啊!

    李老爷眉心一抖,这显然跟他想象的相去甚远,而苏维则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做坏事被发现的样子。

    雀儿心里是又想笑又想哭,想笑是因为她看见原本狗仗人势的管家在这里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想哭是因为李老爷一向都忌讳这些鬼神之说,现在她们家少爷被抓了个正着,恐怕少不了一顿板子了。

    哎呀,她早就让少爷不要做这些了,可是少爷哪里听得进去呢!

    想想今天原本她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做梦梦见少爷跳大神被老爷责罚了,那一板子下去倒没打到少爷,倒是把她给吓醒了。结果一醒就听到主屋内乒乒乓乓不知道在干什么,透过门缝偷偷一瞧――

    得了,真是在跳大神。

    她那可是又气又无语,被苏维一阵好说歹说才被又劝回去睡觉,睡了还没一会儿,李老爷就来了。

    这还真是,不要什么来什么。

    李老爷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起了眉头直接道:“跟我走。”

    苏维在心中冷笑一声,跟你走了还回得来吗?他早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放着自己在他眼皮底下不管的,所以才会来这么一招。

    苏维面色一变,装出很为难的样子道:“啊,不行,我这仪式还没完成,不能走。”

    见李老爷神情微变,青年继续趁热打铁道:“不然到时候反噬,可能会对李玄不利啊。”

    果真,一听到这牵扯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李老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考虑什么。

    这事要是放在原先或许李老爷还不会在意,但是如今苏维刚刚替李玄驱了邪,考虑到那女鬼随时可能再找上门来,苏维为李玄在屋内跳大神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处,权量了一番轻重后,李老爷冷冷地丢下一句“天亮后来找我”后便面色不悦地拂袖而去,而管家也浑了苏维一眼后就匆匆跟了上去,顿时原本热闹的院子里顿时又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苏维双眼一眯,见李老爷和管家都走远后才冲着那群不明所以聚集起来的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散了。此时已经将近卯时了,下人们也没工夫回去睡了,只得打着哈欠去准备新一天的工作。

    而苏维则是重新把门给关上,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

    炭盆里的炭已经被烧到泛白,红的泛着金光的纹路在上面蜿蜒起来,升腾起的烟雾让苏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哟,我还以为搞得这么个乌烟瘴气的你不会被呛到呢。”

    三姨太不知道从哪飘了下来,一脸打趣地看着苏维,又十分嫌弃地拿着手绢捂住嘴鼻,一记眼刀往火盆上一丢,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就小了下去,顺带着连紧闭的窗户都被吹开了一条缝。

    “三姨太,看来这当鬼也不是全无好处嘛,一个眼神下去,该开窗的开窗,该灭火的灭火。”苏维笑了笑,打趣了一句。

    女人知道青年是在开玩笑,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会把话接过来再去抢白几句,但是现在却有一件更让她感兴趣的事情摆在面前,于是少见地开门见山地正经道:“你怎么知道姓李的会来?还有,那个暗处的人是谁?你到底发现什么蹊跷没有?”

    三姨太像是连环炮一样地喋喋不休地丢出了好几个问题才闭上了嘴,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向苏维,等待着青年的解释。

    苏维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摇了摇头,将之前一直藏于袖子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桌上,“以他那疑神疑鬼的性子肯定会忍不住来试探我,我早就在房间里备好了这些东西,果不其然他们半夜就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多亏我有两手准备,不然一定会被他给逮住。至于暗处的那人,还不清楚……”

    苏维的眸光一凉,当时在他发现雪地上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个院子内还有一个人的事实――戌时雪落,而亥时自己为引出恶鬼来时尚未发现蹊跷,但子时雪便已停,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或许足够那人挖开这里,却肯定不够他重新把这里埋上,然后再离开。可是,现在这院子里却并没有留下那人的脚印。

    虽然苏维并不知道对方留在那里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对方既然抢先一步挖开后院,或许跟他要查的是一件事。至于究竟和自己是不是一路的,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不动声色地让三姨太跟自己一块离开,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而一回到房间,他立马就感觉到了有一股阳气往自己院子这边来了,连忙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了起来,这不,刚弄的满屋子烟雾弥漫人就来了。

    手指尖传来的冰冷的触感让青年的思维稍微从抽离中恢复过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一根白骨,睫毛轻微颤了颤。

    三姨太这可谓是噩梦再临了,她刚把目光移到苏维那手中的骨头上就迅速又移开了,一脸发憷的表情。

    仿佛即使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始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腐的恶臭萦绕于鼻前不散,只要一想到就会重新袭来。

    苏维轻轻拂去那根白骨上的泥土,神情凝重地端详起来,一边为一旁云里雾里的三姨太解释道:“这是桡骨,结构纤细,所以从大小来看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女性。”

    说着苏维用手指轻轻在骨头表面上一划,眉心一皱,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他用手指沾了些泥土,轻轻搓成粉末,然后从一旁拿起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将泥土洒落在上面。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没有?”

    苏维将骨头放了下来,抬头向三姨太看去,见对方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于是又自己讲了下去,“这道痕迹是我刚刚用手指划上去的,所以这就说明这骨头质地很软。然后我又观察来一下附着在上面的泥土,发现质地黏重,这是明显的酸性土壤的特质,所以这骨头是被埋进泥土之后再逐渐被软化的。以现在这个软化的程度看来,起码有个二十年的功夫了。”

    三姨太还是不明白,就算这尸骨是被埋到土里之后才被土壤腐蚀的又有什么关系。这和亡者生前的身份有什么联系吗?

    好奇心作祟之下,三姨太也大着胆子凑近去瞧了瞧。这不瞧还不要紧,一看三姨太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这骨头上面除却苏维刚刚指甲的划痕外还有很多整齐的划口,从上到下完整的几个平面。

    “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平整的划口可比我刚刚划的印子旧多了。”

    青年幽幽的声音恍若鬼魅一般响起,让女人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姨太仿佛突然明白过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来朝苏维看去,当看到青年一脸淡然的表情的时候,女人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天啊,这不就意味着――

    这些伤口是在生前留下的吗?

    “没错,她应该是被活活剐死的。”

    苏维的声音很轻,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内顿时就显得有些飘渺不定起来。那一刻,他黑色的瞳仁中有少许名为愤怒的光芒在闪烁,握着白骨的手掌的关节处也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起来。

    青年的眼睛微微眯起,不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神乎其神的事。”

    他扭头看向三姨太,苍白的面孔在火光的照射下明明灭灭、捉摸不透。

    房间内的空气好像也随着青年的话音而猛然一滞,三姨太还沉浸在女人是被活剐死的阴影中,只是下意识地恍然问道:“哪一件事?”

    一件差不多刚好也是过了二十年、离奇无比的怪事――

    “易城杀降。”
………………………………

第50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九)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于死地,亦十有三。然,传闻除此之外,还存在十有一的魂之徒。

    他们既不是长寿之人,亦不是夭折之人,同样不是本能长生却意外身死之人,因为他们从出生之始便通生死、连阴阳,亦活亦亡,方生方死。

    而这一类人,一般而言只能有两个身份――天师,或是祭品。

    蕴藏在魂之徒身上的巨大力量,是无论鬼怪还是人类都所垂涎的,倘若运用不善要么就是鬼怪反噬、要么就是用作他人嫁衣,而苏维相信,那个被活剐的女人是属于后者。

    当年易城杀降后闹鬼之说绝对不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的谣传,所谓杀降者不详,从古至今杀降都不是一件十分吉利的事情。杀害已经放弃抵抗的士兵一向被人视为不仁,冥冥之中,自有果报,故而杀降者少有善终。而且,哪怕是普通的战争,因大量的死伤也会产生出惊人的怨气,所以人们往往会在战争结束后在战场上做法来超度亡灵。

    那么,李老爷诱杀清廷将领势必会让那些士兵心生怨气,死后化为怨鬼也是自然。而大量的亡魂集聚于一地之时,会改变当地的风水格局,使之变为凶地。而杀降之地本就是八门之中的惊门之位,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后天的凶地与先天的凶门相结合,可谓凶险异常。

    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天师进行设阵来束缚凶气了。

    而设阵的方法虽然数不胜数,牵扯的派别也是多如牛毛,但是总体来言便离不开阴阳二字。阳法倒还好说,便是引阳气来与鬼魂的阴气结合,阴阳二气彼此摩擦碰撞,最终相互抵消,达到净化的目的,但是要是采用阴法的话,那就需要另一样东西了――

    人牲。

    以活人为祭品,通过各种惨绝人寰的手段使之满怀怨恨而死,这样的人一旦死后便会立即成为厉鬼,设阵的天师再通过法术将人牲身上的戾气引到阴气之上,这至阴至邪的两气彼此融合又相互冲击,让整个阵法得以完成。

    这即是所谓的以毒攻毒、以阴治阴,只是手段狠辣,往往不能为世人所容忍,但是由于这种方法相较于平衡阴阳二气起来十分简单并且快捷,所以仍然流传于世。

    而想要让人牲死后化为恶鬼,最常见的做法便是虿盆、凌迟,因为这两种死亡不仅痛苦异常,过程还十分漫长,可以让人牲慢慢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又有什么比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点一点地脱落下来、或是被毒虫咬噬更加让人绝望的呢?

    而从发现的桡骨看来,上面整齐平面应该正是由于用刀划下而留下来的,而尸骨变软是在埋入土壤之后,这就说明这些刮伤是在活着的时候直接把整块肉连着骨头一起削下来而产生的。

    结合原本闹鬼,但是李老爷修建李府后便平安无事的杀降之地来看,李老爷应该是在修建李府的同时让人设阵作法、镇压怨灵。

    恐怕赵明一和李府的梁子就是因为这个结下的。

    等到苏维把事情所有的头绪都理清楚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地亮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浑身不自在的三姨太,苏维轻轻一笑,冲着女人勾了勾手指,“替我办件事。”

    青年在女人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女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而此时门外也恰好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和少女清脆的嗓音:“均少爷,你醒了吗?老爷派人来接你了。”

    苏维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整理整理了衣服便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了。

    看来哪怕熬过了昨夜,过了这么几个时辰,李老爷还是放心不下自己这个不安定因素。

    不过,青年用手指轻轻拢了拢头上的黑发,神色怡然――

    兵贵神速,李老爷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那么想要再来做什么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苏维一只脚才刚刚踏进门槛,迎面一个黑影就掺着劲风而来,噌地一下划过了苏维的面庞落到了外边的地面上,发出啪地一声声响。

    “爹,你怎么能把楼均送走呢!”

    李玄生气地拍着桌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过于气愤而使他那原本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片极其不正常的潮红,楼瑾在一旁小心拍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时不时还轻声劝上几句,而男人眼神一横,顿时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苏维,身形一顿,立马拍开了楼瑾往青年走去。

    “刚刚没砸到你吧?”

    李玄担心地问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眼色一变的楼瑾和一直阴沉着脸的李家夫妇。

    苏维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越过他往李老爷走去,恭声道:“老爷、夫人。”

    李夫人嗯了一声,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道:“楼均啊,把你送走这也不能怪老爷啊。谁叫你驱鬼弄得整个易城人尽皆知,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老爷也为难的很啊!”

    李夫人一副悲痛欲绝、纠结无比的样子说着,还拿出手绢来擦了擦眼泪,眼底却根本藏不住得意的笑意。

    本来昨天夜里翻来覆去还在担心这小子会弄出些什么幺蛾子出来,结果天才刚亮,大帅府就来人了,说什么大帅的小儿子被厉鬼缠身了,求李少夫人去走一趟。

    李夫人这下可是笑开花了,谁都知道大帅这人暴虐残忍,稍有不如意便会大发雷霆,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所谓的道士和尚因为没能治好他宝贝儿子被拖出去活活打死了,弄得跟这些旁门左道沾一点边的人那是一个人心惶惶,纷纷跑到了易城来避难,现在大帅来请楼均,看来这小子也是凶多吉少。

    她就不信了,要是这小子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混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李老爷嫌弃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是面上还是平静地开口道:“大帅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违抗,为了易城,你只能委屈这一回了。”

    李老爷这话一出,李玄的心算是凉了半截。难道因为大帅的命令没有办法违抗,就要拿楼均的命不当数吗?这算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用一句委屈一回就这么轻轻给揭过去了?退一万步讲,楼均在李家受的委屈难道还少吗?

    他心中万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李家夫妇是他的生身父母,他还能怎么样?

    就在满屋子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有各的心思却又都不敢说出来的时候,站在屋子里的青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风轻云淡地开口道:“没问题,老爷夫人,李家待我不薄,我怎么会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呢?”

    说着,他有意无意朝李夫人头去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免让李夫人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小子究竟是真这么想还是拐着弯骂人呢?

    只是苏维脸上的表情万分平静,让李夫人看不出来丝毫的猫腻,便也渐渐放下了心来。见苏维也没有什么异议,李老爷大手一挥,这事就算这么定了。

    “楼均,自求多福吧。”

    当屋子里的人都慢慢散去的时候,走过苏维肩旁边的楼瑾冷笑了一声,秀美一挑,丝毫不忌惮她眼中的轻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一贯装疯卖傻的家伙能有什么真本事!”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楼均这样愚昧无知的人,都已经民国了,还抱着过去的那老一套不放手,打着装神弄鬼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说什么李玄之前重病是因为被鬼缠身,楼均能治好他是因为能够驱鬼。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在她看来,李玄生病是因为心病。回国后面对一屋子老古董,李玄能开心到哪里去,外加水土不服病倒了而已。不然,怎么楼均陪他聊聊天、散散步,李玄的病就能好了呢?

    亏楼均能拉的下脸来说能看见鬼,为了留住李玄,他也真是没什么做不出来了。

    苏维也不和楼瑾再演什么兄友弟恭的好戏了,直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小声说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只是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提醒你。”

    楼瑾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满意楼均这种神秘兮兮的态度,倨傲地抬起头来不屑问道:“那你也不用提醒了,不就是些印堂发黑、血光之灾吗?你说你能看见鬼,那你能证明给我看吗?”

    楼瑾自诩为新世纪的新女性,又是出过国喝过洋墨水的,自然从骨子里瞧不起楼均那套风水驱鬼学说。这两种观念原本就截然不同,遇到一起不免电光火石、少不了摩擦。

    其实既然你不信这一套,你就不去听不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也给自己一个清净。可是有人就是喜欢与人针锋相对,非要踩一个捧一个,好像不把对方全盘否定、说的一无是处就浑身不痛快一样,非要所有人都接受自己的理念。

    而楼瑾,恰恰就是这种人。

    她不信奉鬼神,所以她还要去冷嘲热讽那些信奉鬼神的人来获得成就感:你看,愚昧无知的旧文化是多么的可笑!只有西方的科学与制度才是这世上最可信的一切!

    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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