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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叹-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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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一件小事。且这事情又是针对我荣妃的,故而永泰宫里那位深居浅出的太后自然就坐不住了
太后召见了皇上和我。在永泰正殿拜会了她后,我便很从容的在皇上的示意下落座。
她要说什么,我心里依稀有谱。我明白的很,故而我不诧异、不慌乱。但我这思绪却不能停止,我在竭力的兜转、苦苦寻思应对之策。
“近来,这后宫里可真真是不太平的很”主位上的太后启口一语,声波威严、但掺着一股哂意。
这一语落定,还是叫我这心沉了一沉。是不太平的很,但似乎该心虚的、该问罪的人,不是我上官琳琅吧
思绪攒动,我按捺住这句诘问没有出口,且叫自己镇定着思绪等待太后会怎样继续说话。
太后又平复了一下心绪,即而平着语气缓缓再道:“前遭那金册子的事情才稍有平复,近来宫里又颇有闹鬼传闻这虽然是无稽之谈,但对皇家的声誉也颇有影响。”她没有过多的兜转,径自这样坦缓直接的言出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太后她老人家是要借着这所谓闹鬼的事情对我指摘、寻我不是。但她显然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她并没有那般,只把话题点到为止,说的倒还算客气。
我没言语,微颔了颔首。
皇上亦没有言语。
这样的话似乎我们也都插不进言语,此刻都在等待着皇太后她会怎样把话题继续下去。
这样的沉默似乎也是太后意料之中的。她没有诧异、也没尴尬,抬手持了茶盏小抿,口吻未变:“故此,册立荣妃为皇贵妃的事情,便权且搁置、日后再说吧”很云淡风轻的一句。
我思绪恍惚原来她老人家是在这里等着我呐
心下不由勾唇哂笑,呵,我委实叹服陈皇太后的手段不缓不急、不温不火,一下子就把势头给做了兜转,一下就反不利为有利,反败为胜,这一出局严密不透风的一下子就把我给匡了进来、匡的死死的
前遭既然我让她做了一回有恨无处诉之人,那么时今她老人家便叫我做了这一遭有苦说不出之人
“皇儿、荣妃,你们对哀家的提议应该没什么异议吧”这时太后又道。她转眸微看我一眼,探身于前、颔首含温,“荣妃,哀家知道你自入宫以来一向勤勉、恪守,为我西辽出了不少力。但此刻情势如斯,却也不得不随情而动、随境而转的思量权宜之法。哀家这样提议,也是为了保护你。”
她字句的排列、语序的拿捏当真是妥帖十分,有温有肃、字句在理。都这样了,我又还能说什么
“母后所虑亦是臣妾所虑。”我把身子起了,对着太后行近了一些,即而颔首一礼,“臣妾并未有什么异议。”这时思绪开始转动的愈发快速,我加快了思虑的频率。
太后对我点点头,旋即转目又对皇上问了一句:“皇上,你呢”并不强迫,但这温缓的调子听来莫名就很强迫。
皇上正失着神,他似乎也是思量。此刻一闻太后发问,他恍惚又一回神,对太后颔首:“儿臣也无异议。”语尽时他重抬目看向我。
我的目光正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落,这一下两道目色就碰触到了一起。心中一动,我自他眼底深处窥到了挫败与隐痛。他这样的神色使我感动,但我忽然很心疼他,对他扬唇微微、颔首以目色宽慰他。
皇上的目光得了我这无声的宽慰后,渐又变成了感动。他亦勉励勾唇微笑了笑,颔首回应我。
余光瞥见太后正瞧向我们这边儿,我忙把目光收回去
太后吁了口气,便开始了她作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絮叨教导:“时今后宫里的风水,似乎不很明朗。但无风不起浪,素来还是得更为恪守才是妥帖。”这话听来慈祥,其实暗中带讽。
显然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但此刻我这心绪也有了一个收整,我慢慢的氤氲出了一条计策。其实也不是什么计策,只有四个字,“将计就计”
既然时今后宫的局势这样不容乐观,倘使我多滞留一刻、不知避开,那我就一定多一份危险。那么这个时候最好采取迂回之法,收敛锋芒、避开风头,研习那隐者之法才是妥帖的
“母后。”主意落成、心念打定,我颔首又唤太后。
“怎么”太后微一诧异,旋即启口又笑一笑对我,“荣妃还有什么异议,不妨一并的说来吧”她是猜度着我不愿将册立皇贵妃一事搁置,所以这样道。
但她委实是错了。我敛心后抬目,微摇摇首:“母后所思所虑皆是缜密稳妥,臣妾怎会有什么异议”
“那你这是,想说什么”太后一闻此言,一下就变得分外诧异起来。
四目相对,我并不避讳这样和她对视。须臾的沉默后,莞尔牵出一笑,我却把眉目微微颦起来:“臣妾自认素日来并无过错,奈何我不理风波、风波自找我。”于此又是一叹,哀怨之感浮动,我再道,“如此,臣妾便思量着自个是不是该学习母后,深居简出一阵子。这样一来,对臣妾、对外界、对一切似乎都是极好的。”这时我重新凝眸看向了太后,无论是声波口吻、还是面色神韵,都很真挚。
余光最先见皇上面目一动。
太后面上又一僵滞,但她很快敛住。
我又颔首、真挚不减:“臣妾只是避阵风头。虽然臣妾本无过失,但为平复这阴霾与风波,受些委屈还是值得的。”缓一缓气息,我再道,“那位逝于冷宫的僖昭仪,说白了也是个可怜人不管她这闹鬼之说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毕竟她也曾是陛下的嫔御、是与臣妾做过一阵子姐妹的。”眸波浅动、转向皇上,“于是臣妾私心里推量着,当为其生魂祈福,能度她一阵便是一阵这段日子,臣妾便权且在惊鸿苑为这可怜伤逝的旧日姐妹念经超度,不走出一步、也不见除服侍宫人以外的任何人。”这是我下定的决心,随着言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吐,这决心沉淀的愈发弥深
抬眸眉目似乎甫地跳了一下。
不过赶在太后回应之前,是皇上最先按捺不住的启口:“爱妃这是做甚”他一下就没能控制住情绪的站起了身子,即而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我面前,抬手牵住我的柔荑,“便是你体恤那位冷宫逝去的姐妹,你自请祈福而不出惊鸿苑,好歹也别不见任何人啊朕舍不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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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陛下。”我眼看着皇上就要失态,甫一下听得了这句“舍不得”,我私心里盈盈一动但我生怕他说出些太过动情的话惹得太后再度不高兴,我忙止住他。
皇上出口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又把思绪止住、言语定住。
主位上的太后冷眼瞧着我们如此,这时才悠悠的启口,态度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端稳:“既然荣妃你如此坚持,哀家倘使不答应你,倒显得哀家不近人情。”她一顿,“哀家准了”旋即又看向皇上。
皇上面上有着纠葛,有着隐痛。他心里是舍不得我的,我知道。但此刻他顾虑着太后,目光又对上了我的目光、得了我的示意,他只得点点头应了下来。
身为一个男人,即便他不是皇上,他也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娶进门来的媳妇与自己的婆婆之间,想要坦然相处则很需要耗费一段时间、煞费一段脑筋
他明白的,眼下这一桩桩的事情,这是母后跟儿媳妇之间的斗法,他作为一个中间人除了两边斡旋之外别无他法于是他准了
回了惊鸿苑后,我吩咐宫人腾出了一间偏房、后又改变格局摆弄出了简单的道场。之后我便入住其中,打算在此为公孙薇祈福。
“娘娘。”一旁冉幸仍是处在一个担忧的状态里,她蹙眉小声问我,“您打算这样闭笼在室多久”又叹息徐徐,“长此以往的下去,这样避着,又到底能避到什么时候去呢终究不是个事情呢。”
我颔首:“本宫心里自然有着一番忖度。但时今局面于我们不利,倘使我们不知回避,那是太后,又有什么资本跟人家一路的硬磕下去”于此缓一口气,却又没防备的勾起一叹息,“还是且行且看。至少,先捱过这几日吧”
冉幸点点头,复又转过面目立在我身侧:“时今这样的时局,到底是混乱的。不然请国公爷进宫来一趟”尾音拖长,是探寻和商榷的味道。
我定定心。她的提议我不觉突兀,因为这阵子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既然有心与皇上站在一起而脱离开师父的掌控,我又怎敢再沾染他
“娘娘。”冉幸明白我的心思,这心思瞒不过她。她不失时又道,“这人活在世上,横竖就是一个互利。”她不再往下说。
我心下却听的明白
许他姜淮利用我,便不许我利用他
又听得冉幸继续徐徐:“时今这样的局面,娘娘当真自信可以凭借着一己之力而梳理的清晰明白么”
170卷十一第133回险象环生化为夷1
卷十一一声低唱,才情痴了谁;一曲新词,暧昧撩了谁
就在我还在反复思量着要不要劳烦师父大驾、得他为我行谋划策的时候,姜淮却自己先涉险进宫来了
如果不是冉幸瞒着我偷偷去请了他来的话,那么他与我之间当真也算是心有灵犀的这未尝不是一种莫大的恩德,他赐予我的恩德。
呵,真滑稽
师父是我自幼以来对男人世界全部的探寻,是我对男人全部的定义。他俊美、诱惑、卓绝、高贵、出尘我爱这个男人,我暗暗的恋慕这个男人,自我有记忆起似乎就满心满脑的全都是他、付诸全部无悔无怨的爱恋着他,就此后一发不可收拾,犹如扑火的飞蛾
但渐渐的,当我的生命因他的缘故,与另外一个男人皇上的生命交织一起的时候,当我一步一步的步入皇上,我才发现,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男人世界,才发现师父他并不是我的全部,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去爱除他以外的男人、原来我的心并不是只能装得下他一个人。
不过,此刻看到姜淮,我还是会心动,还是会很想哭,莫名其妙的。
当泪波充盈着不受控制的顺眼眶冲奔而出的时候,眼前这美丽卓绝的男人一下就模糊了起来。但正因为这份朦胧模糊的感观,却叫他显得更像一个云雾缭绕的谪仙。
感知着他向我一步步及近,即而他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心一个猛子的跳跃剧烈但就在被他圈揽着身子拥抱入怀、贴烫心跳的同时,一股久违的熟稔感一下就如海浪漫溯身心
果然的,这个男人亦是我的归乡、我的故土。就这么蛰伏于他怀抱纵情啜泣,百感交集间霍然让我有了一种重回桑梓、深可亲近的恍惚感。
“丫头。”耳畔是他对我温存的呼唤,他抬手轻且有节奏的缓缓抚摸我的背脊,“不哭了。这段日子我的丫头受委屈了”声音不高,氤氲出口时就带着天成的诱惑,让人真恨不得冲破一切与他尽情厮守、与他永远都在一起
我诚然,对于这个将我一手养育教导成人的成熟、且俊美诱惑如神祗的男人,他似乎总能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撩拨起来,他让我颇感无所适从、无能抵抗好吧,归根结底是我自己的定力不够,所以我活该被他拿捏,我活该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渐渐的思绪收回来,清风扑面、檀香撩拨,在这近于禅味的加持下,我一下回了神志,强迫着自己出离开他这充满魅惑的怀抱:“怎么来了”轻轻一问,尤带抽噎。
姜淮由着我离开怀抱,闻言后他勾唇似乎是笑了笑,但眉心却微敛:“时今你把日子过成了这般混乱的模样,师父又怎么能不来瞧瞧”说着抬手又抚上我的肩膀,蹙眉未展、声息急促,“琳琅,别害怕,有师父在,师父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我看着他的眼睛,与他黑白分明的双眼四目相对。他的神色很真挚、很恳切,但眼底那隐匿细致的谋划与自信,他瞒不了与他煞是熟稔的我。
171卷十一第133回险象环生化为夷2
为我谋划,让我安心真可笑他是在为他自己谋划,他是在对他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这么瞧着他,忽然的,我悲意更甚。我越来越清晰直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很爱他自己
启口微微,想要勉力扯动一个笑颜、氤氲几点言语,至少要同他维系住这表面上的客气。但我觉的唇兮有千万的负重,我无法操控自己的表情。于是唇畔翕动,半晌我都没有言语。
“娘娘”这时就在那进深打下的一道隔帘之后,突然传来冉幸急急咄咄的一声呼喊
我一个激灵
姜淮也回神,与我不约而同的转目去看。
冉幸面上染着弥深的焦急,她顾不得失礼,抬手一把掀起帘子急急的走进来。
我们见状,亦抬步走向她去,便在思量着到底发生了怎样措手不及的事情。
冉幸行至我近前后眉心愈发焦灼:“娘娘,不好了。”她声息吐的极快,语调并不敢高扬,“外边儿突然来了一干宫人,也不知道是从乾元殿还是永泰宫处过来的,直直的便要进来春分夏至并着小宝子小顺子正在拦,可眼见也拦不住了”
“什么”我下意识一噤声,转目看向姜淮。
姜淮面色一肃,并未言语、似在思量。
“国公爷。”冉幸又急急对着他道,“您且快躲一躲避一避”
“你糊涂了吧”姜淮甫启口打断冉幸,唇角浮了若有若无的笑。
“嗯”冉幸一愣。
我亦一怔。
姜淮当真是笑了开,他淡淡道:“为什么要拦着,让他们进来。”
“可是”冉幸焦灼。
“本官是你们家娘娘的父亲啊”姜淮又道。
我这思绪一下朗然昙然间我明白过来。
对啊,姜淮是敬国公,我是敬国公的女儿,他是我的父亲。父亲来看自己的女儿,这是情理中的事情,他却又为什么要躲避
只因我潜意识里总觉的他是我心心念念暗中恋慕的人,冉幸亦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我们才会紧张。而在旁人眼里,他是我的父亲,我却又有什么好失礼、好害怕的
这时外边小院子里已是一阵阵的嘈杂,不用说,定是那帮人闯了进来
我与姜淮、冉幸三人间交换了一下眼色,即而冉幸便颔首出去。
不多时,她带着那一干人进了来。
这些人果然是太后那边儿过来的,为首的正是永泰宫中的女官。我是识得的。
“呵。”我端着身子落座于主位,桃花眸凝起来,对着林立眼前这一众人逐一的扫过去,勾唇讪讪一声淡笑,“这是把本宫这惊鸿苑当成了什么,阿猫阿狗随意进出、聚众斯闹的地界么”末尾时语气骤地一凛冽,无形的威仪被烘托起来。
姜淮此刻就立在我下首的位置,如是的不卑不亢、一席轻衫合着穿堂风而隐有翩曳。
这女官跟着太后伺候,也是个见过世面、不能被轻易震慑到的。何况她领着这一帮子人过来,显然是太后的授意。闻言后她对是补了一礼,开言稳稳应对道:“荣妃娘娘这话,说的委实是武断了。奴婢等无意中瞧见有男子进了娘娘这惊鸿苑,担心莫是刺客蒙混,可别扰了娘娘、伤了娘娘,故此才冒昧进来。”再颔首,“还请娘娘,不要对奴婢们加以怪罪才好。”收言时她眸波转动,流转神色碰触到一侧的姜淮,她眼底清晰的浮荡出一丝诧异
我心一定,依稀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想是太后安排了这些个眼线一直在暗中盯着我锦銮惊鸿的动向,这女官瞧见了师父进来,一下子便高了兴,自以为是抓住了我一个莫大的把柄与男子私通。于是她不惜冒着公然开罪我的风险,如此兴师动众的召集这一大帮人的硬生生闯入我宫苑,想要抓我一个现行
只可惜,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呵。”姜淮忽而一笑。他行前几步至那女官面前,单手负后、胸脯微挺,“这位姐姐你可当真是误会颇深。”又转目看一眼我,面上神色云淡风轻,“在下是荣妃娘娘的亲生父亲”一语落定。
这林立之人便又是一阵微微的骚乱。当真很可好笑,他们委实没想到这偷偷摸摸、冒着大不韪的进了荣妃宫苑的人,居然是敬国公
这女官最是机变,反应委实是快速:“原来是敬国公,奴婢当真是误会了”她是不敢开罪姜淮开罪上官的,便连太后和皇上也都得在心里掂量着几分,又何况这区区一个婢子她忙不迭的行礼赔笑连赔不是,“都怪奴婢们眼拙,心系荣妃娘娘这边儿的安危,这才一下子整了这样大的一出闹剧,委实是该死的”
“好了好了。”我暗中松下这一口气,也不愿把事情闹大,毕竟是太后的人。于是不失时的启口圆场,口吻平和了几分,“既然都是误会,说明白了也就是了。”但该有的震慑还是要有,莫不然的岂不把我当作了软柿子,“不过,本宫这里也不是个随意进出、糟蹋了就完事儿的地方。似今天这一出若是摆到了皇上面前去,真真是谁都不好看。”
“是是是”这女官忙不迭又对我颔首不住赔笑道,“荣妃娘娘大人大量,奴婢们感念娘娘胸怀,委实不敢忘记娘娘恩德”
“不消你们记着本宫的恩德时刻不忘”我玩味着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只消你们记住,若有下次本宫这儿也不好一直替谁担待着不是”
“委实不敢再有下次”这宫人忙又保障。
我也懒得再同他们多费唇舌,这些话一来二去的说多了也没营养,便抬手将他们退下去,也真心是不耐烦起来。
这女官忙引着众人又对我行礼、对姜淮亦是一礼,即而这一行人灰溜溜的出了去。
这一场闹剧看似是结束,但其实由此牵扯着带出了很多深可琢磨的地方这女官回去见了她那主子,只怕也得被骂。谁叫她不先探查明白便做了这打草惊蛇之举
172卷十一第134回帝君不抵心中缠
眼看着这一众人悻悻然的出去,冉幸把进深处的一簇帘幕重新放下来后,我适才松了一口气
风波虽然暂且平息,但师父此刻留在这里继续说话是不合时宜的了思绪急动,我忙起身做了示意:“师父,你且快走”声音不敢太高,我急匆匆催促。
“琳琅。”他是一贯的镇定,俊美的面目肃然对我道,“在宫里,你还是喊我父亲比较合适,莫不然的被谁抓住了把柄。”
“好,怎么都好,但此刻国公爷赶紧离开才是”我无暇跟他计较嘴上功夫,说着话忙示意冉幸带着姜淮离开。毕竟我此刻处于禁闭状态,当日我对太后保证了自己不会走出惊鸿苑一步、也不见除了苑内宫人之外的任何人。所以姜淮虽然是以父亲的名义过来瞧我,我与他两人的会面说起来到底也是悖逆了当初对太后的许诺。
姜淮也了然我的意思,并不多留,只看定了我,颔首急急然的一句:“那你多保重,什么事情有师父和整个上官给你撑腰,不消担心害怕、唯唯诺诺”语气沉淀。
我看着他的眼睛,瞧着他面上神色的凝敛,我心微动。这一刻他似乎对我很不放心,似乎很关切,如果他不是刻意装模作样的话那么他还有一些心疼我情愿相信此时此刻他对我是真的关心。
也对,哪怕只是一颗棋子,也会是有感情有利用价值的,呵。
我没有回复他,径自叫冉幸快些引着他离开。对这个男人我做不到完全的心冷,但我又很无力,因为无关我愿不愿意,我都无法跳脱他的掌控、主宰我自己的命运或许我一出生起就注定了要成为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又如何奢望可以出离棋盘、自由自在随心顺意的活真可笑
“国公爷,我们走吧”冉幸不失时的过来,对着姜淮施了一礼。
我依旧没有注目,恍惚中觉的他的目光似乎落在我的身上久久不离开。我心弦便被这无形中的一段凝目给再一次不争气的拨弄起来。我觉的自己就快抑制不住了我无法克制这样一种冲动,想去瞧一瞧他,想如年幼时一样奔入他的怀抱拥着他、揽着他亲昵的与他说些轻软的话儿
不过还好,他这一次的注目没有持续太久。就当我立刻便无力维系这强持的冷漠的最后一刻,他似乎轻幽幽的叹了口气,即而便听得转身时衣袍摩擦的微声,很快足音的细碎声也开始在耳畔荡漾。本就清浅,即而愈发微弱起来,再即而终至不闻。
我再度强迫着自己把这绝情姿态做到底完全不闻足音后又过了须臾,方恍然转目。师父已经不在,唯剩进深处锦帘曳动。
心下说不寥落,委实是假的。但时今的我已经出落成长的十分理性,我极快就回了神,压住心里翻起的这若干不合时宜的善感多愁,抬步过去靠着屏风把身子坐下来。
细细记取方才的一切,我心有余悸
我知道,太后一直都派人盯着惊鸿苑的动向,从前如是,时今更如是特别是在这么一个真可谓是秋疾风劲的节骨眼儿上,倘使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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