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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叹-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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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的礼物昨天就已送到,是在我初一晋升时最先送到的,这个人很是细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用心。但她大抵是思量着倘使不亲自再来一趟,终归是失仪的,于是就又过来。

    与她双双落座后,她梨涡细碎:“原本嫔妾昨个就想过来的,但料想道贺的人实在太多,不想撞在一起,就今儿过来了。”

    我也向她一倾身子,笑一笑道:“就是你最为细心知道倘使凑在一起,就难免昨个过于热烈、今儿个过于冷清,反倒不美。于是便与她们错开,今儿来了呢”

    华凝摇摇头,凤眸点笑:“真是惭愧。荣宝娘娘莫要怪罪嫔妾失礼,这便是最好的了。”

    “这话儿说的又疏落了不是”我刻意蹙眉,“你来道贺,本宫这心里自是欢喜感谢,哪里来的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华凝便不再场面话的兜转,敛了这生疏氛围,落座着一来二去言些有的没的家常话。

    期间各宫各苑也都送来了贺礼。

    唯有永泰宫的陈皇太后不曾送来,但晚些时候她遣女官送了一份颇为丰厚的礼物,是一架整块儿白玉雕镂而成的孔雀屏风。

    那女官行礼道贺后道:“太后娘娘说,要把重头戏留在最后呢”

    我含笑对那女官道了劳烦,打赏后又叫她转达了自己对母后的感谢。

    我知道,即便太后实在不看好我的晋升,她也一定会准备好丰厚贺礼赐赏于我的。因为她身为太后,又怎么能表现出小肚鸡肠来。

    皇上的圣旨也在这一天同时下达到各宫苑里。

    他晋箜玉宫回恩苑的珍嫔为珍妃;晋锦銮宫宓茗苑里的甄婕妤为甄嫔,同时为锦銮一宫的侧主妃;晋锦銮棋涟的端淑女为端才人;箜玉琴湘的慧答应为慧淑女;漱庆画芷的礼答应为礼淑女。同时各宫人也受封赏无数。

    皇上在圣旨上明确写明白了,此举是因荣宝妃提议,并随喜荣宝妃的晋级之喜。

    众人都道是受了荣宝妃娘娘的恩泽,一时间后宫沉浸在喜悦里。

    这是皇上体谅我的心意,刻意为我造的势,是他的一片好心。

    素来都只有皇上、太后、皇后等才有随喜而大封后宫一说,时今纵然我并没有明白了说是大封后宫,其性质却已然落实。这实在是于无形间,叫我给抢了皇后的荣耀

    这于我来说,真又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不过时今我管不了这样多,倘使我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我必将永远都处于被动

    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虽不一定遭殃、可所冒风险一定是极大的

    我这锦銮惊鸿一下子比先前更热闹,诸多宫妃前来拜会送礼、表示心意与感念。我也并不回绝,但我不会一一面见她们,大抵都是由冉幸去安排了。

    她们留下礼物,冉幸便自我的物件中择一件作为回礼。一来二去,这又笼络了不少默契、收服了不少人心。

    一时间,荣宝妃不仅锋芒权势比往昔愈盛,连同着声望与德行也得以广波、旺盛起来。不止后宫前朝,便连民间坊间都也交口称赞、慨叹不已

    树大招风,这话古来就说的不错。但我不会因惧怕招风而拒绝成长。

    强者敢于拼搏,弱者畏首畏脚这就是为何强者会一路变得更为强大;而弱者,却永远都只能屈当一个弱者

    176卷十一第137回恍然后觉大势定

    当我的声望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火候时,陈皇太后一定会是最先坐不住的一个

    这一日,太后忽然召我去永泰宫觐见。

    这女官来传达口谕时,我心波未起,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这几日我就在推量着太后她老人家该召见我了果然如此。

    不过,太后这一次的态度到底是有别于前几次的。她一见到我后,并未过多的兜转,免了我的行礼、叫宫人赐坐,即而退了这旁的宫人,她向着我探探身子、微颔首,对我是鲜见的开诚布公:“荣宝妃,哀家无意同你绕圈子,此刻只问你一句。”这一双水杏的眸子被金线勾勒出上挑的弧度,她神波一荡,“你可有想过皇后的位置”定定一句,落言后于这虚空间似乎带起一道震撼。

    我心弦掠动,这心跳的频率与方才比起来倒没有掀起多大的悬殊:“”我想开口说话的,但是我迟迟都未言语。

    要我怎么说要我说“没有”说实在的,我做不到在这样一位已经对我开门见山的老人面前、反而同她浮虚以对。

    那么,要我说“有”我又说不出,毕竟这不是一句简单的问询,倘使我当真应下了太后的话,当真肯定了太后的思量,这一个“有”字、一声承诺的出口,很可能就奠定了某种冥冥中宿命帏幕的掀起,从此之后我的行事将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我不能把自己就这么逼在死角里。

    但其实,我隐瞒不得、也没必要隐瞒。这西辽一国康顺一朝当朝国母的位子,我心里是想过的

    经久的沉默把周遭氛围作弄的十分沉闷,恍惚中一切都很静默,连自己原本湍急却轻缓的呼吸声都显得粗重起来。

    但这样的沉默终究需要有人来打破,抬眸流转、与太后四目相对间瞧见她眼底的神色沉淀了深意。她认真的看着我,看了好一阵子,她是希望我可以把自己心下的所思所想全都认真的说出来、告诉她的。

    但是我抱定主意不言不语只拿出沉默来迎对她。

    终于,太后瞧出了我的执意,她不再逼我,径自把长睫一敛、转了目色一字一句:“你想也好,不想也罢,哀家都一定不会允许你扭转乾坤呼风唤雨倒换了这后宫的门庭”这一句话的言及,语气骤而比方才狠戾,一字字、一下下、一层层,跋扈落拓、残忍决绝

    就在这一瞬间,对上太后不留余地的言词、坚韧果决的面目,冷不丁的一下子,我这心上就像是被扎了千万根刺一般疼痛

    这情绪的潮水翻涌浮动,我觉的自己有点儿发疯,觉的自己有点儿失心落魄。面眸一扬,我骤又颦眉敛目歇斯底里:“我只想跟皇上永远一心一意的在一起”声音也很高,但到了末尾又落回来,这一字一句的在心口就有了一个沉淀。

    只是,这饱含着炽热缠情的一句话,却忽地叫太后感到可笑。我觉的自己眉眼有点儿湿潮,朦胧中瞧见太后面上的神色忽而变得戏谑起来。

    “一心一意”她勾唇,挑眉微微,声音敛了逼仄、轻缓下来,她尚算和煦的问我,“何为一心一意”

    我也敛眸平定下这思绪。

    太后颔首:“他是皇上你是嫔妃,就算你们不是皇族而只是普通人家的青年男女,走到一起结为夫妻在面对人生路途上随处可见的烦心之事、层出不穷的**与投鼠忌器的顾及,又拿什么来保证你们的纯情你们的一心一意”花唇一勾,氤氲出自嘲一叹,徐徐的,“呵”

    我回答不出来。

    即便太后此刻的气场并不能说是强势,但即便她敛了锋芒,这字句间溢出的逼仄却是那样残酷直白

    我无从回答,我无力回答,我无法回答

    而就在这一刻,隔过眼帘打下的这一道溶溶微光,我审视着眼前这位年仅四十六岁、保养尚好、仍有明丽姿颜的并不老迈的太后,心下忽而有了一种冥冥里无形的契合。这个女人能够说出方才那一段话并不奇怪,因为她的年龄、她的身份、她所处的环境注定了她拥有一场浩瀚的人生、练达的凝炼。但我总觉的,似乎方才那一番话是她的真切感受,她是亲身经历了所谓的相爱与对美好的憧憬,之后终因某种不受控的因素而被中伤。她不平不甘过,她也不信天不信命过,但到了头,终究还是不得不屈就、不得不奈若何

    只是,这位太后历经过什么,人生宿局又是什么,就是另外一场全新的、别开生面的故事了。除了她自己,没谁能够知道的清楚明白。

    这一恍惚,我就发起了呆。

    但太后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又一下子引我回神

    我下意识一敛眸,再徐徐然抬目时见太后已将面靥侧过,似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情绪的涌动,她似乎是在不动声色的平复。

    借机,我又把思绪拽回来,潋了眸色认真的瞧向太后:“但臣妾只有一条始终不懂。”声音有了些平复。

    太后回神,侧目以神色示意我说下去。

    我敛睫徐徐,面上是真正的费解之色:“为什么太后娘娘执着、一定要沈家出一位皇后呢”这是我内心深处真正的不解。

    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想要“开导”着太后放弃沈挽筠、把心思落在我的身上立我为后。我这么问当真是觉的奇怪,因为这几次三番的交集已经让我看出了太后的坚决,我知道太后属意挽筠的心。

    眼瞧着陈太后面上神色微变,我侧首又继续道:“真的是因为沈家对先皇有恩么”旋即一停顿,我忽然动了下脑筋,即便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尝试着约略试探,“可沈家被赋予的恩宠已经极多太后娘娘是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来这一点却还要沈家再出一位皇后”

    我把话说的很委婉,但太后会明白我的意思。

    沈家因对先皇有恩的关系,时今被赋予的恩宠已经隆盛、锋芒已是昭著。那么在这个时候,便该动脑筋想着如何去防范、甚至如何去打压。可太后不仅不如此,反倒还想着遵照先皇嘱托让沈家出一位皇后这就委实费解了

    太后不该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她不会仅因那是先皇的旨意就死守着不放。而同时她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又如何能不对当前这局势洞若观火

    气氛又有了须臾的僵滞,但好在这样的压迫感没有持续多久。

    陈皇太后转了面目,又缓缓儿的敛了敛眸子。她声波拿捏的很随意,语调也徐缓缓的,如一阵风,但就于这云淡风轻间吐出了内心的真谛:“比起那霸了朝堂的,一个家族若是可以安心走巾帼英雄的路线自然就深可放心了”微微一顿,临了一个落声。

    我头脑一震

    铮然间我明白了太后的坚持,与此同时这脑海里浮动起皇上那张温润中不失内慧的面目。

    我明白,不仅是太后,恐怕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即是:让沈家出了皇后,却不给沈家少爷高官这样一来,既起到了持平沈家与皇权力量的作用,亦不能叫沈家挑出不妥帖来毕竟沈家对先皇有恩,这恩情要还。而出一皇后比出一摄政之臣,显然前者更能叫太后和皇上放心了

    所以,沈家必定会出一位皇后

    这心下是忽然的涌起了海湖般的浪涛,我觉的自己这身子有点儿虚弱,面目渐渐起了模糊。

    “孩子啊。”太后又道,声音染了些湿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是聪明人。哀家跟你之间说起来,其实也并无矛盾。”她一顿,“且在你进宫时,哀家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凝眸看着她,竭力使自己平定。

    她蹙眉复展,温温又道:“听了这些话,此刻你心里是怎样想的”

    我此刻已有如身处泥潭,恍然惊觉自己往昔一直都在泥足深陷而不自知闻了太后如此发问,我仄仄的启口回复,才发现声音有点儿嘶哑:“沈小姐,一定会成为皇后。”

    这是多么无奈的一句话呵多么奈若何的一种屈就从国势皇权的角度,这是必然的定数。而即便是皇上,又怎么会在我与国家之间选择了我而放弃江山天下呢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啊原来我一直都不是在与人相争,亦不是与普通大势相争,而是在与皇权、江山、家国天下相争我又如何能争得过

    “嗯。”依稀间,太后轻轻点头。

    这时进深处的一道湘帘徐徐曳动。

    我薄惊,甫地转目看过去,眉心就是一跳

    帘子后边儿显出了皇上熟稔的身影,此刻他面色微青、眉心聚拢、眼底似有些晶亮。

    皇上早便过来了,他该是见太后在跟我说话,所以一直没有进来。

    这兴许是冉幸她们担心太后的召见会对我有所不测,故而去告知了皇上、皇上便赶过来了。

    那么方才太后与我之间的对话,皇上他是都听到了。

    我心里一酸,面上顿然有些发烫。纵然推想起来,我始终都中规中矩,并未做出什么欠妥的举止、也没言出什么过激的话。

    177卷十一第138回冉幸开解荣宝心1

    我在瞧见皇上时有一瞬的恍惚,但看太后的神色,她竟是好不诧异,似乎她一早就已知道了皇上在这里一样。

    这心里的滋味很难平复,我庆幸自己并为在太后面前表露出昭著的野心,但此刻对前景的预知却叫我更为透不过气来

    我觉的这个地方自己是半点儿也呆不下去,在尚且能维系着理性、全不失态前,我忙把身子站起来,对太后行了一个礼,情绪虽然竭力压制、但声波仍在颤抖:“臣妾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先行告退。”气息微弱。

    此时我的心情,太后她是能理解的。她也不逼我,对我颔首。

    我整整情绪,又侧身对皇上也行了一个礼。

    皇上的辰目此刻有些浑浊,看向我的目光有怜惜、有心疼,也搀着无奈。他并未对我示意什么,径自正了身子对着太后也是一拜:“儿臣,也先回去了。”声音黯淡,呼应着面上情绪的流转,他的落寞与失意此时此刻暴漏无疑。

    太后如是了然着儿子的心情,她没有多说什么,对皇上也颔了颔首。

    于是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皇上与我一起步出了永泰的正殿。

    这一路步履沉仄,氛围如是沉闷,进深处有阳光照进来,可这淡淡的光与热无法驱散厚积薄发的阴霾,更无力拯救凄风苦雨的内心世界。

    始终有一脉情绪很浓很重的波及身心,我在竭力对这情绪进行压制。但就在才一出了殿室、行至院落,这情绪终于还是压制不住

    心中一动,我就着这一动心念的当口,反身一把抱住了身旁与我距离迫近的皇上

    又几乎是在同时,皇上抬手一下子反拥住我

    紧跟着,也分不清是谁的泪眼先滂沱了眼眶,我们两个人紧紧拥抱着对方、依偎着对方,把这无力的身心全部交托在对方的身心中,忘记了场合也抛却了时宜,全不考虑身份地位威仪颜面,就这样抱在一起肆意哭泣

    那当真是极放纵的一起哭泣,哭过之后身心颇感轻盈了不少,但接踵而至的便是一种更为无力的、孱弱的虚脱感。

    皇上与我当真是很默契,我们两个就只这样相拥哭泣了一场,什么话也没有说。而这毕竟是在皇宫,身份的拿捏毕竟放在这里,哭的久了、睡醒的理性渐渐被唤起来,终究觉的不合时宜。于是放怀了对方。

    我转身重新抬步,拖着自己这么一副疲惫的身子都觉繁重,再无暇管顾皇上。

    但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身后皇上的目光温温的落在我的身上,这目光深情、湿潮、无奈、慨叹欲说还休

    终究这乱乱纷纷的情绪,终究这转身倾城的泪雨,终究不能遁逃的结局,终究。

    我忽然觉的很挫败,这样的挫败伴随着弥深的惶恐和无奈一并袭击,叫我一下就洞悉了命运的绝望,叫我不得不蛰伏

    因为我看到了前景,知道这是关乎政治的争斗。本就无关于人,而是既定的政局大势,无异于与天相争,那么我自己又如何能争的过沈小姐

    “娘娘。”冉幸在一旁侍立了许久,此刻不无担心的启口唤我。

    我回神,面上哀色想敛却难敛。

    178卷十一第138回冉幸开解荣宝心2

    她又凑了几步过来,启口徐徐急急的:“自永泰宫那边儿回来,您就成了这么副失落魂魄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什么”我面上神色凝滞,勾唇间眼睑浅动。

    “娘娘,您不要这个样子,您这样子让奴婢害怕”冉幸又急急道。

    在她这一声声的呼唤中,我回神徐徐。终究不忍叫她害怕,终究不忍我身边真正关心我的人难过。于是把这心绪竭力的收整,我颔首看着她,以简短的言词告知了她当前的大势。即便是在竭力平复,可这声色如是颤抖。

    冉幸是听明白了,她面上的颜色白一阵青一阵,但她的波动没有我大。

    “娘娘啊。”贴合着灌溉窗子进来的夜风,她似叹似言,“有一句话,奴婢不得不说出来。”

    我凝眸看定她,静了心绪认真聆听。

    她把身子蹲下来,仰头瞧着我,眼角眉梢的神色染着肃穆:“娘娘之所以有这样大的心绪波动,是因心中还是有不忍,不忍皇权因你之故而动荡、不忍皇上因你之故而有了麻烦。”

    我心弦一动,心壁铮地一个疼痛她这话,戳中了我的心坎儿。

    她继续道:“但娘娘,皇权又怎会因你一个女子就旁落到哪里去而皇上,有没有娘娘,该有麻烦时还是会有麻烦的,有没有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落言,似乎又牵出了一声幽叹。

    这话儿犹如在我已被封死的心路上,昙然打开了一道缺口。这缺口不大,却足以让阳光和皎月照进来。我又起了犹豫。

    但我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良知的,我那其实与生俱来的善良因素并没有、也不能全部泯灭,即便这些都是
………………………………

第72节

    行路之上关键且致命的牵绊但惶然惊觉,自己所执着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沾满鲜血的双手换来的除了一个冰冷的位分之外,什么也没有丢了人性、吞噬了亲情道义泯灭了良知,没了一辈子的快乐、失了心中的寄托,又都还有什么用

    但其实,皇上的爱与对这份爱一心想要独霸的**,才真正是促使我不断向前攀登的真正不竭的力量源泉。但倘使为了成全这点早已被私心杂念包裹浸染的爱,而粉碎自己全部的善根,不顾不管的将自己作弄成魔、沦落为魔王的徒从,这样的自己,真的值得皇上去爱倘使连自己都变得再也不是了自己,那么立在这里满心充斥着阴霾的人又究竟是谁呢

    我忽然头痛欲裂

    “娘娘娘娘”冉幸见状,一下子就心急如焚。

    想来方才在我发呆时,我面上神色的变化冉幸看的很是清楚,此刻她为我担着一颗心。她忽然有些鲜少见到的忙乱,起了身子将我抱住。

    我本已有如浮萍,此刻一下子寻到了承载点,我把身子就势伏倒在冉幸的肩头。但我已没了眼泪,眼泪早在与皇上相拥于永泰宫前时就已经流干了,此刻这面上就只剩下了放空,这样反倒愈发孱弱和无力。

    “娘娘,不要想太多,一切顺势而为、就这样一步步的走下去吧”冉幸安慰我,“这样,难道不好么”

    虽然我不语不言,虽然我不再刻意去听她说什么,但这话我还是听到。

    我在心里扪心自问,是啊,这样不好么难道经久以来我不一直都是在这样且行且观察么

    可时今

    “呵。”唇角徐勾,我颓颓摇头,“莫说什么且行且顺势的话儿了。”嗓音是嘶哑的,“时今本宫连抬步的力气都已没有,又谈何顺势而走。”

    “娘娘,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冉幸抬手,她舒展着指尖为我将额头的碎发梳理了一下,身子与我疏远了些,但颔首与我贴近,“一切都会好起来,单凭臆想和猜测说白了都是虚的”见我不语言,她凝眸又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山穷水尽还是柳暗花明,谁也说不清楚。娘娘时今已经是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声望,归心于娘娘的人不在少数,又怎么断定沈家之势可以压过上官、压过娘娘”她侧目,“如何断定叫沈家出一位皇后,就一定会比叫上官家出一位皇后对西辽、对皇上更有帮助”

    我心堂忽亮,是啊

    冉幸这话一下就又进一步提点了我就在这顿然间,我忽然惊觉我好似是中了太后娘娘的设计,她刻意把话往对她有利的方向去说,引我悲伤、引我颓丧。

    又或许太后当真有着自己的筹谋和顾虑,但又怎么知道她的所思所行就一定是正确的

    而我这般轻易就被搅扰的心神不宁、步步入局。这样看来,未免太过矫情

    眸中盈盈一亮,我敛眼睑重看向冉幸。

    冉幸体察出我此刻心绪的变化,稳着声色继续进一步道:“娘娘时今所探查到的这些,国公爷必然也早已想到。”

    我又一定

    她言语未停:“他既然有信心叫姑娘进宫,就一定会有他周密的打算。娘娘现在,且宽心吧”

    这话颇为引人深思,但其实是受用的

    对,我的师父姜淮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所能洞悉到的局面,他也必然洞悉了到。可他既然敢叫我进宫争宠争位,就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笃定

    可是

    念头一转,我再度不无担心。

    我所顾虑的,是担心会因我之故而使皇上作难、而给西辽皇室带来波动以至大权旁落。虽然这也不是说波动、说旁落便会立刻成型的事情。

    可是,师父他不会考虑这些,他心中只会顾虑自己的目的而这样的目的,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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