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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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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蔷忍着怒气:“七郎君,奴婢问你,少主真的中了那种叫春风的毒吗?七郎君还把少主交给了夏侯太子?”

    穆英叹气:“你这是不信我的话?你是阿雪的侍女,好言劝阿雪,谁也不想那个样子。那是迷情毒,她中毒已深,我不把她交给夏侯云,还能找别人吗?你当我乐意让谁占了阿雪的便宜?没办法了!”

    “可是,夏侯太子叫奴婢进去侍候少主,奴婢看到少主在净室的凉水瓮里,夏侯太子说,得等少主自己醒,毒才算全解了,奴婢眼睁睁看着少主泡在凉水里,这么冷的天,那么凉的水,奴婢……”

    穆英神色大变,抓住紫蔷的双肩:“你说什么,阿雪一直泡在凉水里?”

    紫蔷被摇得发晕,说不出话,直点头。

    穆英松开紫蔷,转身向寝殿跑去,踹开寝殿的门,灯光熠熠,夏侯云衣冠整齐,屈坐在食案前,慢条斯理地吃着小餐。

    穆英容色黑沉:“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刻,枉我妹妹为你拼了命!原来在你眼里,她的命根本无足轻重!”

    夏侯云手抚胸口:“阿雪多次救我,我从不敢忘记她的大恩,我只恨自己无能,生生受着她的恩情,但有一天我可以了,她有驱使,我绝不推延!”

    “夏侯云,我跟你说过,阿雪真气涣散,养三个月都未必养得回来。这个时候她的身体最为虚弱,你竟然将她放在凉水里泡,你这是要她的命!风传你不行,你要是真不行,为什么不说!别跟我扯什么君子行为,你当她愿意中那下三滥的毒,你当我们穆家人非得求着你当解药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得上阿雪吗?阿雪要有个好歹,夏侯云,你就等着进天狼山喂狼吧!”

    夏侯云紧抿着嘴。

    “吃吃吃,我让你吃!”穆英一脚踹翻食案,探手揪住夏侯云的衣领,一拳打上他的脸,“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穆雪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心里一片茫然。原来她中了毒,她和夏侯云到底落了夫妻之实。穆英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夏侯云吃干抹净不认账?

    “欲留无计去难成,何处是归程?冷风吹落泪,寒夜人无寐,我梦常怀旧,我心浓如酒,梦里依稀温柔在,蹉跎世事多无奈!”

    穆雪捂住脸,低低唤道:“张寒,这仇恨太重,你何苦留在咸阳,你要是还在我身边,我没这么累!张寒!罢了罢了,短时间潜回咸阳,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一起逃亡!”

    拿棉巾擦干身子,拿过衣架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当年秦夏对抗,穆英到龙城潜伏,如今穆家已亡,穆英留在北夏便没了意义,不如一起南归。

    南归的路,未必顺畅。兄妹同行,也有个照应。

    她想回咸阳,她想见张寒。

    穆雪走出净室,绕过屏风。

    殿门紧闭,寝殿里只有夏侯云和穆英两个人,此时,这两个说起来龙章凤姿的家伙,正在地上滚来滚去,拳打脚踢,像乡野的蛮汉一般互殴。

    “别打――”穆雪低喝,话没说完,眼前一黑,身子向后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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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47 沮丧(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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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穆雪病倒了,病势汹汹,陷在深昏之中。

    易青细细诊完脉,看向穆英,欲言又止,起身。

    穆英明白易青这是有话说,也起身。

    夏侯云喝退殿中其他人,向易青拱一拱手:“易先生有话直说,七哥能知的,我也当知。”

    易青:“术业有专攻,易某擅于伤病科,对千金科不敢妄言。依易某之诊,少主内力涣散,寒气乘虚而入,深透骨髓,若无良方,只怕日后……日后无子。”

    夏侯云的淡漠倏忽转为灰败,不自禁探身细看穆雪。

    穆雪的头发犹是湿的,颈下的浅紫色绣枕上一片黯淡水迹,面色苍白,双唇失血,在紫红的帐幔和锦被衬映下,浮泛着一层奇异的青白,如陈年的薄纱,了无光彩,亦无生气。

    无子,对女人来说,不弱于性命之伤。

    后宫里长大的夏侯云,深深知道无子之痛。

    夏侯云鼻尖发涩,喉咙里也涩涩的。

    穆英一把揪住夏侯云的前襟,想骂,骂不出,想打,已经打得鼻青脸肿,再打,又有什么用!

    夏侯云走到寝殿外,吩咐候在廊下的冷毅,陪同鲁太医前去太医院,相请太医院太医令,千金科圣手鲁太医令,鲁太医的父亲。

    易青去花厅开方。

    夏侯云瞟一瞟易青的背影,一声“少主”,暴露了易青抛家弃业、北上龙城的原因,他是秦军医曹,以北方军团统帅穆岐为主,他认识穆岐的女儿穆雪。

    易青吃北夏的饭,用北夏的钱。从来不改秦人的骨和血。

    就像穆雪,做他的门客,当他的老师。心底里那一腔子深情,从来不在他的身上。

    夏侯云凝眸注视无知无觉的穆雪。坐到床边,拿了棉巾给她绞头发。

    “给我一个理由。”穆英问。

    他不明白,穆雪能拼着玉石俱焚,也不让刺客伤夏侯云,可见她对夏侯云有着特殊的情感。夏侯云的神态,也不似不喜欢穆雪,这两个人,怎么就在迷情毒下。什么都不做呢,夏侯云真的不行吗?

    夏侯云抿了抿薄唇,斜一眼穆英,噫,那眼睛直勾勾地往哪儿瞄呢,龙城人传说他不行,他听得多了已不在意,忽然就不想穆英也认为他不行,张张嘴,说道:“她和张寒成过亲了。”

    穆英怔。他听过张寒的名字。但没见过,北上龙城潜伏时,张寒还没入伍。穆雪成亲,伯父穆岐特意给他送信,他精心备了一份重礼带去咸阳。咸阳与龙城相隔数千里,他得知穆家灭门,还是穆雪使用秘密联络暗号,兄妹见面以后。

    穆英沉默许久,转身离开。

    夏侯云伸出手,慢慢抚过穆雪又长又黑的眉,抚摩她的眉心。她昏迷了,眉心还蹙着。在想什么,那灭门的仇恨。还是那难以忘怀的情意?

    想着金袍人给穆雪下春风迷情毒,显然存了心要占穆雪这个人。夏侯云心里又苦又涩,俯下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呼一声“丫头”,泪水无声涌出来。

    悔吗?

    悔。

    在他的骄傲和她伤病无子之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再痛,他也当一回张寒的替身。

    穆雪感觉自己在雪原上奔跑,饥饿,疑惑,寒冷,恐惧,她好像迷失了方向,四周笼罩着冷森森、灰濛濛的雾气,幽灵鬼怪飘来荡去,喋笑不止。她气喘吁吁,扼喉的窒息使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时,她看见一片流火般的红色,驱散了满天的阴雾,红色越来越亮,越来越红,她看见一个身影,朦朦胧胧的,心里本能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一个低沉的呼唤传来,丫头,丫头,她笑了,张寒,我就知道是你。视线渐渐清晰,真的是张寒。

    他穿着新婚的玄色端服,微笑着向她走来,从她身边走过,两个穿纯衣礼服的少女咯咯笑,张寒左拥一个,右抱一个,扬头而笑。那一笑,朝霞失色,明月无光。

    那两个少女,一个是司惠芬,一个是高瑞香,她们一直追逐张寒。张寒要成亲了,新娘是司惠芬和高瑞香?

    张寒说,一生一双人,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张寒说,我要用这枚小小的指环来圈住你,圈住你的一生,今生,永世,我们都在一起。

    不!不!张寒,他怎么可以娶别人为妻!

    凝眸只有风如旧,露冷霜寒离别后,往事依稀梦里欢,可怜人意空缠绵,执手相看晓月风,霎忽云比欢情浓,斜柳残阳碧花落,离离山盟转头空!

    穆雪咬着唇,一任泪水在寒风中流泻。

    雾又浓了,再不见流火的红,一双臂膀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进一个温暖的胸怀。穆雪想看清楚这雾中人是谁,睁大眼,却看不清,只听他一声声低呼“丫头”。

    丫头。小丫头。曾经有人这样唤她。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那个善良又张扬,带着一丝青涩的少年,他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这一辈子都不变!

    一辈子,一个人有几个一辈子吗?穆雪凄然而笑,再见面,他心有所属,已娶妻生子!

    想当初,一怒之下,把他扔到野外,却又怕野兽夜来袭击,躲在树上,等着他醒来,看着他拍拍屁股徘徊而去,不是不心痛的,哪怕他是平民之子啊,奈何他是敌国斥候!

    从那以后,冬天,她常常在天鹅湖的冰面上练剑,那片冰面,他曾在那儿落入冰窟。春天,她常常在湖畔的柳树下读书,那棵柳树,就在没拆迁前小院的门前。母亲的野外生存,她常常穿越古山的原始密林,立马山的北坡,眺望远处的茫茫沙海。

    存着一点点期待,他能再到天鹅湖来找她,榆州的变化。她怕他找不到,甚至想,如果他来找她。她就不再顾忌身份的悬殊了。

    一年又一年,三年。五年,她把往事深埋心底,拒绝任何人的提亲。

    直到那一晚,遇到了张寒。

    张寒,那个文采斐然,武功绝顶,比月明,比山峻。恍若神仙子的青年,击碎了她筑起的冰墙,将她从心牢中放出来。

    她以为她这辈子会一直快乐下去,父宠母爱,兄疼嫂让,有一个优秀的夫君,以后还会有可爱的孩子。

    造化如此弄人!

    家破人亡,从婚礼上逃跑,遇到了故人,到而今。张寒另娶,她失了身。

    怎一个痛字抵得!

    低呼还在耳边,穆雪想。她累了,累极了,先睡一会儿吧。也许醒过来,爹爹又会叫她背书,娘亲又喊她野外了。

    年过花甲的鲁太医令诊过脉后,迟疑道,重伤内虚,寒气成毒,损伤根本。除非有还阳草,一株服十日。连服百日。

    野灵芝比野人参罕见,百年野灵芝堪比千年野人参。三百年的野灵芝。才算还阳草,百日服食,搜遍北夏从未有人迹的高山密林,怕也找不到十株!

    鲁太医令期期艾艾,长安宫的药库,现存千年野人参三株,五百年野人参五株,百年野灵芝三株,两百年野灵芝一株,还阳草一株。

    穆英拖着鲁太医令就往长安宫,夏侯云飞身上马,冷毅调派百名银甲卫跟随。鲁太医令汗流浃背,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那都是药库的镇库之宝,就算全给新太子妃用上,也不一定能驱尽寒毒。

    夏侯云进长安宫时,正遇上蒋思辰率领金甲卫浩荡出宫,夏侯云顾不得多问一句,直奔药库,将易青看中的药材全部收入囊中,只留给鲁太医令空荡荡的库房,一道道冷肃的背影。鲁太医令一路跌跌绊绊,一路嚎啕大哭,往灯火通明的宣室殿跑去。

    天亮了。

    冷毅禀报,银甲卫死十五人,重伤十九人,伤三十人,虎鲨伤十四人,白五白九重伤,八十人仪仗,无一人无伤。冷毅还禀报,檀妃受惊,高烧,丘妃受惊,见红。

    夏侯云想着她俩受的牵连,第一次走进后殿,却在门口停下,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得令太医好生看护,叹了口气,来到詹事府。

    詹事卿董青和詹事丞梁铖,向夏侯云禀报:蒋思辰率金甲卫抄了卫国公府,迁卫国公夫妻子女于祖庙守陵,发卖所有奴仆,并抄唐家全部私财,将唐家上下四百余口禁闭于唐府,枭唐二郎、唐十郎首;中尉军封锁城门,中尉丞冯庆新入狱,撞墙自杀,冯府空无一人,满门已逃,中尉卿桑勇犯渎职罪,入狱待查;内史衙门,长史府空无一人,满门已逃,当值衙役杖四十,韩内史犯渎职罪,戴罪缉拿逃走的死士。另有,夏侯星遇刺身亡,星府治丧,风府桑柔重伤小产,苏夫人、唐美人双双打入冷宫,夏侯雷择期开府另住。

    除夕刺杀事件,就这样宣告结束。

    詹事府一片肃静,宫臣们不约而同感觉到,此消彼长,在这一场血雨腥风中,北宫成为最后的赢家。

    望着穿梭往来的太医,内侍宫女脚不沾地,一盆盆血水,一块块血巾,董青和梁铖百思不得其解,对太子位的争夺,一直都在暗中进行,龙城外的刺杀,北宫拿不出凭据,幕后人还能勉强糊糊朝野,怎么突然就到明火执仗,悍然在龙城行刺的地步呢?

    长安宫宣室殿。

    宋丞相:“大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卫国公的手伸得太长了,从前调边军,今天调中尉军,大王既然要办卫国公,那就得办得彻底,彻底伐掉卫国公这棵大树,才能让那些根根须须无处依存。”

    “他是寡人的亲哥哥!”寰王挥挥袍袖,很没形象地趴在御书案上,“当年没有他的力挺,寡人当不了这个王。寡人答应过母妃,一辈子兄弟。”

    宋丞相跳脚:“卫国公要看大王是兄弟,如何能对亲侄下这般死手,若非那女子舍命相护,太子殿下就和二殿下一样,横死街头了!”

    “寡人废了他的封号,送他到王陵。从今以后,洗衣做饭都得他自个儿动手,老东西你还要怎样。让寡人杀了他,死后无颜去见母妃?”

    宋丞相:“死灰还能复燃。苏家可丝毫未损!”

    寰王气呼呼道:“你巴拉巴拉拿出那么多证据,倒是拿个证据说苏家人不干净啊,老子办了自己的亲哥哥,办了唐家,还怕多办一个苏家不成?没证据,叽叽歪歪烦不烦,老子刚死了儿子,死了孙子。知道不知道!”

    宋丞相吼道:“都是你自己纵出来的!我就叽叽歪歪了,你不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世上没后悔药吃!”

    蒋思辰看看梁上的画,看看脚底的砖,我没听见,我没看见,李大哥,你教教我。

    寰王瞪着宋丞相。啪地一拍御书案:“老东西你还吼老子,当初要不是你的破烂主意,老子至于把人丢了吗。你当老子愿意找替身?老子就是后悔了!谁不想江山美人一起收,谁是猪!”

    宋丞相冷笑:“我还后悔心太慈,手太软,一刀咔嚓了落得干净!忘恩负义的主,不侍候了!回家抱孙子!”

    “你敢!”寰王跳过御书案,揪住宋丞相的胡子,“老子的儿媳妇还没进门,你就想溜,老子办不了你。还办不了你儿子?”

    宋丞相嘿嘿一笑:“恭喜大王猜对了,太子殿下的婚。成不了了,天意啊。”

    寰王松开宋丞相。踱了几步,道:“鲁老头的话,未必不是好消息。那样更好,没有后患。”

    宋丞相默然。那女子即使将来坐上后位,没有孩子,也就没有下一代王位的角逐,夏侯王室的血统也就不会揉进秦人的血,于北夏而言,的确算是个好消息。

    宋丞相瞅着寰王一脸故作深思,气不平,又嘿嘿:“鲁老头也说了,半个月内起不了床。这没有新郎,可以抱只大公鸡,没有新娘,难不成找只小母鸡来替?”

    寰王斜眼看天:“我儿子再不济,抱媳妇的力气还是有的。老东西放心,不会有大公鸡,也不会有小母鸡。”

    蒋思辰咳嗽一声,行礼:“大王,臣有事禀奏。”忽然心想,这一对君臣说话不避着他,是不是把他看成可信任的心腹之臣呢?是不是可以说,太子殿下的太子位,十分稳固?李世昌临死押宝,押对了!

    寰王摆摆手:“说。”

    蒋思辰:“拘拿的唐家人,唐五郎招供,太子殿下即将迎娶的新太子妃,很可能是南秦十一公主。”

    寰王打个趔趄,直瞟宋丞相。

    宋丞相伸长脖子咳嗽一声:“无稽之谈。唐家居心险恶,想破坏太子殿下的婚礼,北夏的太子,怎么可能迎娶南秦的公主!”

    蒋思辰:“臣也是这么想的,秦夏对立,南秦公主怎么可能下嫁到北夏来。”

    寰王响亮地咳嗽一声。谁说北夏太子娶不得南秦公主?哼!

    蒋思辰闭了口,在大王面前,说北夏不如南秦,真是找死。

    宋丞相忍不住抻脖子。

    十年前插放在榆州的暗桩,送回关于穆家的情报,穆家满门被杀,咸阳方面正在追杀逃婚在外的穆家嫡女。这则消息报给寰王,寰王便疑心起夏侯云带回的南秦女子,时间地点都拍得上。

    当暗桩再次送回穆家嫡女名穆雪,列皇家公主九,封号安宁的消息,君臣两个即断定,秦雪即穆雪。

    夏侯云把穆岐的女儿拐到北夏来了!

    宋丞相犹记得寰王那张大了嘴,想大怒,又想大笑,很想揍人的神气。

    宋丞相再抻脖子,唐家提及十一公主,目的何在?

    秦夏大战,那些至亲死于秦军的遗孀遗孤,视秦人为死仇,若知太子殿下迎娶南秦公主,必然群情激愤。

    十一公主,说不得。秦雪即穆雪,更说不得。穆岐的女儿,那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

    唐家提十一公主,传散谣言,还是冲着太子位来的,一个不得民心的太子,合该遭到朝野的鄙弃。

    宋丞相心头一寒,三殿下还真是处心积虑,无孔不入。唐家人被拘,算是折了他最大的助力,桑柔断臂又失子。桑勇入狱,且够他忙一阵子的。

    宋丞相拈着胡子:“蒋大人,唐家就交给你了。本相和大王都不想再听到什么十一公主的废话。”

    蒋思辰毕恭毕敬:“卑职省得。卑职是不相信的,卑职亲耳听到新太子妃喊一个人七哥。如果新太子妃是南秦十一公主,岂不是说,南秦的七皇子也到龙城来了,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寰王和宋丞相脚底下一软,双双扶住御书案,不是吧,龙城有穆家人,穆家七郎?太过分了!

    **********

    夏侯风吐出咬断的后槽牙。踢翻书案,能砸的全砸了。想做的事,为什么都不成?

    奸污侍女,别人看不懂,只当北宫吃亏,他却明白,风府吃了大亏!一场恶斗,不但暴露了蔡一卓登峰造极的武功,还让他送了命!蔡一卓半点名声不显,谁会对他上心?他那样精细的人。谁能给他下迷药?

    如前世,夏侯云带着人马消失了。夏侯风想起那雷霆万钧的铁鹰骑,心里就突突地跳得难受。不能不多做些事,他让暗桩透消息给卫国公。

    可能是苏伯颜的三千精兵,可能是死活找不到的练兵场,卫国公害怕夏侯云将有一支铁军,而变得强大不可摧,铤而走险,调中尉军刺杀,将夏侯云杀死于未成事之际。

    这样好事,他怎能不配合?可恼蔡一卓死在长安宫。不然,夏侯云已经下地狱了!

    前世。除夕夜的刺杀,过后无痕。

    这一世。到底有多少人行刺,似乎没人说得清,卫国公折了,唐家折了,桑勇折了,韩内史折了。

    这一世,有太多的沮丧,阿柔竟然残废了!他们的孩子,竟然化成一盆血水!

    重生一次,就是为了品尝更多的失败?

    太可笑了!

    **********

    夏侯云不想在北宫停留,一则金衣人一个活口没抓到,金袍人去向不明,北宫留守银甲卫只有百人,防守力量严重不足,二则放心不下凤凰谷里的铁鹰骑,军心浮动是大忌。

    穆英购买了一批秦军弓弩,准备送往凤凰谷。他说,自穆岐死后,北方军团常有弃营而逃者,偷卖军械时有发生,军纪日渐散漫。

    夏侯云并不相信这话。

    穆英从秦军中弄出军械,凭他的手段和人脉,想是不难。三十万北方军团号称穆家军,到底是南秦皇帝的军队,不可能因为穆岐一人便散了架。

    夏侯云却忘了一点,正元皇帝归天,穆家殉葬,北方军团一下子失去核心领导,便如抽去了筋骨的巨兽,茫然不知所为。

    穆英这样的实话实说,自有他的目的。

    鲁太医把自家老爹卖了。

    大年初二清晨,夏侯云带上鲁家父子,带上打劫的药材,轻车重装,百名银甲卫相从左右,启程往凤凰谷。封锁城门的中尉军往长安宫报,蒋思辰奉命率千名金甲卫护送。

    向晚时分,夏侯云示意蒋思辰停步,车马队继续前行。蒋思辰和一千金甲卫,眼看夏侯云的车马队,涉过一条冰河,消失得无影无踪。金甲卫心中惴惴,就地安营,寰王有令,正月十四,护送太子返回龙城。第二天,他们没看到冰河,只见一片稀疏灌木丛,第三天,灌木丛没了,眼前出现一带原始密林。金甲卫吓得心胆俱裂,蒋思辰怕出人命,拔营回城直报寰王。

    车马队进入**阵。安车里,穆雪依旧昏迷,高烧不退。

    穆家阵法是穆家子弟的必修功课,穆英的空间感、定位感极强,对穆雪布下的这个大型**阵,却也不敢托大,小心翼翼探路前进。

    天将黑的时候,车马队平安通过**阵,返回凤凰谷。

    夏侯云令大双小双把自己的用物都搬到了穆雪的帐篷里。

    穆英和紫蔷来到虎鲨的帐篷,紫蔷说红蔷之死,说除夕遇袭,白初和白三都沉默了。

    “关于张寒,你们了解多少?”穆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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