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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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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点点头,此事只有他亲自出马,但赵国公感觉没什么把握。
韩瑗再道,“但凡陛下颁旨,正常得经中书门下两省,能否从这里想一想,至少可以倒他几个来回、迁延一下。也好让陛下明白我们的想法。”
赵国公认为韩瑗的提议可行,但可行性却不高。
按规矩,皇帝的任何赦旨,经中书省拟成、皇帝“画赦”,然后送门下省审核后送尚书省施行。
若门下省反对的话,便将此旨退还中书再拟——即使皇帝已经画赦了也等同于无效。
规矩是这个规矩,但金徽皇帝上位后已经久未施行——往往皇帝一句话,根本没有人反对。
皇帝得了徐惠,连正常负有赦旨初拟职责的中书省,都都都给绕过了。
本朝自贞观皇帝开始,为避免独断专行出现纰漏,有好多事在下旨前,皇帝还是很自觉的。
但金徽皇帝不同于他的父亲,像巢王妃和郑观音的事,有先皇的旨意在案,如果一板一眼经过中书、门下两省,至少不会凭他一句话便决定下来。
只能说现皇帝的威信太高,以往的事例让许多人感觉到,即便皇帝让你提意见,你也提不出什么中肯的来。
再说以往先皇在位时,也有不经中书、门下省而径自颁下诏书的前例。
这是中国的传统,体现着一种人情上的通融性——每一规制度都留有活动变通的后门,不肯死循规定。
秦亡了,汉终了,但中国还是中国。
人称中书、门下省的宰相为“真宰相”,他们有权过问、和稍稍左右一下圣诏的调子。不过,金徽皇帝任尚书令时,这两位真宰相早已不真了。
中书令于志宁,门下侍中樊伯山,你等着这两位真宰相去与皇帝叫真吧!唉,已经好久都没有人享有“同中书门下”的殊荣了!
褚遂良小心翼翼,“于志宁还是可以考虑,毕竟拟诏要从中书省开始。国公,我们至少可以先知道一下每个人的具体去向,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但是看起来,这个建议又要赵国公亲自出马了。
谁知褚遂良自告奋勇,由他去找于大人点拨点拨,这倒是令赵国公感到些欣慰,看向褚大夫时满是嘉许之色。
随即有个家人慌张的跑进来回禀,“老爷,好像是陛下和谢贵妃便衣摸到了大门口!”
………………………………
第1330章 真有点乱
几个人一听,像是做了亏心事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韩瑗慌张地说,“被陛下堵到这里可怎么是好,本官家里正有工程呢!”
长孙无忌抑制着内心里的惊骇,招呼道,“韩侍郎,先别提你的工程了,快随老夫出迎陛下和贵妃!”
几个人从密室里一拥而出,生怕再晚一步便被皇帝堵到屋子里。
在大门口,赵国公心神不定地问家人,“陛下呢?”
家人道,“老爷,小的跑进去报信,这个功夫也不知陛下去了哪里啊!”
一直守在这里的两个家丁回道,“老爷,我没见到陛下,只见个男的挑着只搭裢、带着个村妇,往大门里瞄了一眼,还没等我们趋赶便离开了。”
众人也往大门里面看,议事几位的座骑都在,有各自的马夫在照料着。
赵国公喝斥道,“怎么不往里请呢?”
家人为难,“老爷,没你的话谁敢请,看样子这两人虽然不大像普通人,但赶走他还来不及呢!”
反正人都跑出来了,赵国公拱拱手,对众人道,“过个年真是不轻松,列位各回各家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初四朝上见。”
赵国公感觉这场虚惊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希望是报信的看差了。
韩瑗的府第座落在延寿坊,与太社跨着十字街相对,从赵国公府出来过一道南北向的横街便到了。这里东、西、南三面环着渠水,离着皇城又近,一年三季风景都好。
韩府后花园临着漕渠,夫人长孙氏对韩瑗说,要到渠上荡个舟,还得出府走不近的路才能到码头上去,不是很方便。
韩瑗便利用过年的功夫筹划着开了工,一到府,韩侍郎先到后头来看。
按着韩瑗的意思,要将他的后花园打通,建个角门,从门内修一条别致的甬路出去,两边建上白石的界栏一直通到漕渠边。
再砌几级台阶下到水面,弄个短点的栈桥,这样夫人再上船岂不方便?总之过了年夫人即可使用,韩瑗要给她个惊喜。
韩大人到了一看,进展还不错,工程已经见了雏形。
还得说,他借来的这些长安值番的军士不错,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知道偷个懒。
韩瑗是军队里出来的,在军中有几个管事的熟人,反正现如今天下太平,宿卫上也没什么事,悄悄抽几十名军士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还省了工钱。
看过了私家码头,韩瑗很满意。
他将府中管事叫过来问道,“本官不在府上这段,工程上可有什么事?”
管事的说,“老爷自管放心吧,能有何事?也就是有两三个干活的嘟哝,看起来有点不满。”
韩侍郎惊问,“有什么不满?”
管事的添油加醋地道,“这里面有十来位勋官,偶尔干着活儿便嘀咕,说要这个勋官有何用,倒给个无勋的驱使着作苦力了。”
韩瑗听了欲怒,真是反了他们了!
“不就是个勋官,又不是什么实职,有了勋官也还是个兵,还敢不听调遣?!”
好在这时正是大年初二,韩瑗说说便罢,也不想发火。
若是放在往日,军界出身的韩瑗,便要找出这几个人来狠狠训斥几句。
他们就是欠!不打不骂,反倒觉着你和他有隔阂。
大唐养兵不花一文钱,不费一粒米。当兵的人家租、庸、调都免,一切随身军器装备也是军士自办。
军士立了军功以勋级奖励,称之为勋官,勋官多无实职,战事结束后多数人还是回家务农。所谓策勋几转,升勋位不是升官。
军队里有勋位的军士也不少,这只是一种因军功而授的荣誉!
韩瑗稍稍忍了一下脾气,指着渠边六七位坊民模样的人,问管事的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老子既给找了军士过来,怎么还有坊民?”
渠边有几个坊民正拿着镢头,在堤边镢出台阶来,脚上沾着泥水。
管事的回道,“老爷……大冬天渠边又是泥又是水,小的也不大好意思派那些军爷们去干了!便每人三个大钱雇几个临时的,现结现清反倒省了心。”
韩瑗一看,果然似管事的所说,里面居然还有个民妇。
他们边低头干活儿,边在议论,说休祥坊今晚的通宵书场,有两个公主要去捧场,听说是永宁公主和高阳公主,这两位大唐的公主身为姑侄,可以说是身价相当高了。
这个年过得真是热闹,韩瑗点点头,觉得应该做些议定的正事,于是吩咐了管事的几句,便出府拜访中书侍郎柳姡В馐且惶跸呱系摹
按着在赵国公处议定的主意,柳姡д媒哟サ缴庵寄舛ǎヒ裁槐匾仆渥樱汤商崃颂嵴怨牡P摹
但柳姡Э嘈ψ诺溃昂汤赡闾呖戳沉耍酝舛ㄊペ葜辛持徽嫉揭弧⒍桑故遣簧踔匾摹鲋惺槭∑涫狄簿驼嫉搅怂某伞!
韩瑗惊讶地问,“那六成呢?”
柳姡в猛鹊挠锲次实溃昂汤赡训啦恢沙鲎杂谛还箦咳斡们淄醯拇笫拢菹陆桓惺槭〉拿娲螅故切还箦拿娲竽兀俊
韩瑗竟然没法作答。
柳侍郎的儿子柳爽,自从由千牛卫上下来之后,一直是待职的状态,他对金徽皇帝其实是很不满的。
柳爽曾几次跑到晋王府去,求他的表妹,让表妹求一求晋王,再让晋王求一求皇帝给他个差事。
但这件事每次都被表妹截下来。
晋王妃对柳爽说,“表兄你急什么!陛下用谁不用谁不必去求的,你与晋王又是这层关系,万一晋王替你求错了,连我们晋王也辜负了皇兄对他的信任。”
柳爽时常地独自感慨——此时的晋王再也是昔日的太子,此时的表妹也不再是昔日的太子妃了。
听了父亲同韩侍郎的谈话,柳爽插言道,“我们父子如今没人看得上,人微言轻!若是我,便建议赵国公从那些亲王身上想想办法,那才是有份量的。”
韩瑗一听,居然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而从藏玉酒楼上的一幕便可看出,蜀王李愔、江安王李元祥、蒋王李恽,甚至是房遗爱,别看他们在一起聚饮,似乎关系也没有多铁。
他急匆匆起身,要再去见赵国公,恰逢兵部侍郎王仁佑也到访了,柳姡Ц缸影侔懔艨汀
韩瑗虽说有事,只好也勉为其难,不然显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于是,三位侍郎移步到柳府后边的暖亭里,生起炭火将驴羊肉烤制起来。有府内的小丫环负责拨火、烧烤、布菜、温酒,外边春寒料峭,亭中却暖意融融。
一直喝到华灯初上,韩瑗已见醺意,起身告辞。
除了塞了一肚子酒肉、外加柳爽的一句提示,韩瑗感觉没什么收获。
但这一句话的提示,他也得立刻去告诉赵国公,生怕睡一觉再给忘记了。
赵国公一下午也没闲着,先在晋王那里生了一肚子气,然后再到中书令于志宁处舒缓了一下子,此时刚刚坐回到府中喘气。
李治不论他舅舅怎么点拨,对吴王李恪的去向只字不提,只说不知。
赵国公岂能信这个!但于志宁的口风却极为松泛,中书令答应赵国公:只要他知道什么消息,一定及时相告。
不过,赵国公这一下午脚不沾地,算是白跑了。
倒是韩瑗去而复回,让赵国公眼前一亮。柳爽的提议别说,还真是上点道儿!他去叫长孙冲,家人回禀说秘书监出去一下午了。
赵国公急急地道,“派人去平康坊找,务必让他回来一趟!”
很快,秘书监被找到,这次长孙冲细细致致地、将上次在藏玉酒楼的聚饮情形再回忆了一遍。
连房遗爱怎么挂的绿头巾、怎么挨的捶,那位妖娆的波充夫人和江安王的一见钟情,郭孝恪怎么动手打了他们四家儿的护卫也讲了。
但后边的情形长孙冲就不了解,因为那时他为了避嫌,趁机离开了。
赵国公听得眼睛发亮,大声吩咐道,“来人,给韩侍郎上好酒,我们饮着!”
韩侍郎拍着肚子说,“国公……我这里肉还满着罐儿呢!”
赵国公说,“那便上海鲜!多上醋!再去个人,无论如何也要将长安县班县令给老夫请到这里来小聚!”
照理说有赵国公相邀,班文志得乐不颠儿地跑过来,赵国公三人浅酌慢饮地等,足足多半个时辰之后,班县令才赶过来。
县令没在县衙,在休祥坊,因而来得晚了点。
县令说,休祥坊的通宵书场,今晚可是真热闹,盛况空前!
——有两位公主、一位驸马、一位公主家令、一位刺史、两位外蕃使节、一位外蕃使节的夫人、和一位亲王到场……
这么隆重且重要的活动,长安县令能不带人去现场维持秩序?
韩瑗说,“班大人你等等,等等,先压口酒,慢慢说,本官知道两位公主出不了永宁公主和高阳公主,但剩下那些人是谁?”
班县令说,“韩大人你说对了公主,那下官就不提公主了。一位驸马是房遗爱……一位公主家令是高白……一位刺史是高审行……两位外蕃使节是波斯正使、和他的副使,副使的职位是个波充……波充的夫人未到场,波斯正使的夫人到场了……而一位亲王是李元祥。”
长孙无忌随着班文志如数家珍,暗地里将指头屈了一根接一根。
休祥坊书场,白天时行事一向低调的郭孝恪,居然对三位亲王和一位秘书监的护卫大打出手。
晚上时,郭孝恪未到,但两位公主都到场了,李元祥是冲着波充夫人去的,那高审行是冲谁去的?
赵国公问道,“班县令,白天时休祥坊的事你可知道?”
班文志道,“国公我哪会不知?下官按着章程、于酺日巡视城区,及时处置了房遗爱同郭大都护的冲突……”
他先将白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再道,“今夜,下官料定休祥坊仍会有事,因而来之前已与陈捕头交待过:只要有事,他要及时到赵国公府向我禀报!片刻都不许耽误!”
赵国公说,“班大人,老夫想不到你虑事如此之细,真堪大任!”
班文志受宠若惊,起身敬赵国公道,“国公过奖了!下官食君之禄岂能不忠君之事!今晚的休祥坊与往日不同,下官只是没个根据不敢乱提。”
赵国公说,“班县令但说无碍。”
班县令分析,晚上两座公主府出动,看来多半是白天事件的延续,因为郭大都护在冲突中受了伤,为此延州高刺史和高阳公主都出面了。
赵国公十分惊讶,高审行真有胆子!他一定是替永宁公主府和郭孝恪、去向高阳公主讨个公道的。
郭孝恪吃了暗亏,也不便到大明宫告房遗爱的状,永宁公主年纪又太小,高白位微言轻挑不起这么大的事,崔夫人身怀有孕,而高审行同永宁坊有扯不断的渊缘……
班文志道,“国公你莫猜了,延州高刺史与高阳公主一起收拾了房遗爱,将房二霸王收拾个惨!下午房遗爱到永宁坊赔礼去了。”
长孙无忌说,“那便不猜了,我们猜上两拳,静等休祥坊的消息!”
……
一个半时辰后,陈捕头匆匆赶到——休祥坊果然又乱了!
韩瑗问,“是两位公主打起来?是高审行打了房遗爱?还是高白打了房遗爱?还是江安王打了房遗爱?”
赵国公稳坐钓台,示意陈捕头,“不急,捕头坐下饮几杯,慢慢讲。”
韩瑗亲自替陈捕头满了酒、让他喝了,捕头这才回禀说,谁也没打房遗爱,两个公主府客气得很,确切说是房遗爱客气得很。
永宁坊的那位小公主可真有脾气,房驸马每点一出书段子,小公主便说不行。房遗爱一连点了两段书,两次都让小公主折了面子。
底下听书的坊民也跟着起哄,但人家房驸马也真老实,就是不上火,若应得慢了,还会挨高阳公主忙里偷闲的训斥。
长孙冲说,“打不起来了,房遗爱头顶着一层……那什么,他可不敢打高审行。”
陈捕头道,“打起来了!江安王李元祥在盛怒之下打了波充。”
江安王李元祥的块头,赵国公、韩瑗和长孙冲可都知道,那得多大的波充才禁得住李元祥打。
长孙冲问,“江安王为何要打他?”
捕头说,“因为波充当众跑到王爷身边,揪出了波充夫人,这个举动太不给王爷面子。”
这是涉外事件,事关着国格,弄不好波斯使者不会罢休。
捕头道,“幸好江安王妃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又打了江安王——都给打跪下了也不饶过!延州刺史、高阳公主、高白、房遗爱、波斯使者都上去……才将王妃拉开。”
这可真有点乱,赵国公得好好理一理,看有没什么有用的。
………………………………
第1331章 乐满京华
永宁坊小公主、与高阳公主府房驸马之间的斗气游戏,被李元祥和波斯副使之间的不快打断。
人们最先惊愕,继而欢呼。因为他们看到了大唐亲王无畏的气势,和藐视一切摧枯拉朽的身手,当然还有风流的一面。
有正面有反面,有英雄有美女,这可比说书老者的故事有趣得多。波充丢下夫人,落荒而逃。
他此时想的已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有可能接踵而来的邦际纠纷——今晚惹毛了的可是大唐亲王啊!
但随后的一幕便有失国格了,江安王妃太不像话,居然对出席酺日公众活动的亲王暗中盯梢!
怎么说李元祥也是个堂堂的亲王,让王妃一声怒喝,便腿软地当众跪下,大脸蛋子被王妃搧的嘟噜嘟噜的,叭叭的,陪着笑也不敢吱个声。
在场的有官员、有公主和普通坊民,所有有身份的都实在看不下去了!
李元祥和波充夫人也没干用不着的,只是在书场上礼节性地、坐到一块共同听个书,偶尔近距离探讨一下情节,加深一下两人、两国之间的感情。
波充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不懂得尊重夫人,李元祥先教训了波充,然后再给波充竖个榜样——让他知道知道,在公众场合应该如何对待夫人。
最先跑出来拉劝的是波斯正使,他也不想使事态扩大。
王妃不依不饶,也不像普通民妇那样打滚放泼,而是搧一巴掌问一句,“你们多久了?说!你们多久了?说呀,你们到底多久了?”。
接着跑过来的是房遗爱,因为李元祥一边陪着笑,一边在用目光向房遗爱求助,房驸马再不动一动便像是看热闹了。
房遗爱觉着自己比波充有气度,大唐毕竟是开放的,你们看房某的老婆高阳公主——不也同延州刺史在一块热络地探讨剧情么?
本来没什么事的良宵,竟让个不开化的傻波充给扰乱了!
公主家令高白也上去,帮着往外扩一扩场子,要不然王妃的巴掌快扫到房驸马脸上去了。
李元祥说,“没多久啊——房都尉可为本王作证,我们只是早上在一起吃过一顿酒,这不偶尔又在书场见到了……”
而高阳公主则趁乱牵住高刺史的手,摸到了刺史掌上强有力的茧子,与她府中那些文人墨客截然不同,“你快出手拉一拉,房遗爱真不顶用!”
高审行摇着头,挺身出来。他站到场边不动,等着永宁公主府家令先看到了刺史、上前躬身施礼,“小人见过老爷!”
这就有个先声夺人的面子了。
果然,江安王妃还没等高审行发话,便已住了手,高审行拱拱手对二人道,“审行见过王爷王妃。”
王妃也是先不与刺史回礼,而是对李元祥喝道,“还不起来,成心在刺史面前给我现眼么!”
在王妃眼里,那个波斯正使都不如房遗爱,房遗爱都不如高白,她和江安王早晚还要回许州去,永宁公主家令却轻视不得。
而高审行的面子更得给,人家事业有成,关系通天,而且人家干点什么总是光明正大,男人就该像高审行这样儿才行!
此时波斯正使已退下去安抚他的属下,江安王妃这才与高审行见礼,又斜愣着李元祥、低声对刺史道:
“老娘若不及时出来,场面止不定让李元祥闹到怎么不可收拾!我不这么打他,怎么震的住波斯人,万一被波斯人诉到鸿胪寺去、再被陛下知道了,高大人你说说,我家元祥怎么办?”
她在李元祥的大脸上抹了一把,像看牲口似地看看也没什么内伤,这才对王爷道,“你给老娘走,那个骚货的事不算完,老娘此时还要去驿馆闹一闹,然后回府与你另解决!”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子发呆。还有这路子!
王爷苦着脸,对王妃道,“你原打算捉本王一个现行是不是?”
高刺史笑着阻止,“王妃还是莫去,不然明日鸿胪寺便真知道了!”
王妃道,“刺史你说如何?难道我这么大的委屈就不能提一句了?”
高审行心中直乐,暗道李元祥这顿打还真是该挨,“王妃你消消气,高某在鸿胪寺还做过两日正卿,如能帮着消弥一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江安王妃立刻感动地道,“元祥若多结交高刺史这样的朋友,也就多个良师益友了!正月十五前元祥与我不回许州,一定请刺史到胜业坊敝府上聚聚,到时候务必恳请刺史赏脸。”
江安王也连声说要请。
高审行应承着,连声称赞江安王爷才是大丈夫,别说去胜业坊,王妃给的面子,许州也要去。
江安王与王妃离开后,刺史再对公主家令吩咐道,“高白,速些护送公主回府吧,两个孩子闹到这么晚,郭兄也真是放心!”
又有个侍女拿着一份装帧高雅的请柬,上前对高审行道,“刺史大人,公主今晚在长乐坊府上举办闹春宵夜,有请大人前往。”
高审行看看身边,房遗爱已经不见了。
而侍女道,“获请者都是诗文俱佳、腹有锦绣的人物。公主说,谁都可推辞,唯独不允刺史推辞。”
刺史扭头望去,高阳公主已离开了,他接了请柬离场去准备。
休祥坊的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坊民们的欢乐情绪,大人物们都走了,小人物们还有书可听。
老者醒木“啪”地一响——只听场外有人喊道,“让让,赵国公到了!”
话音一落,坊民们看到,有精干的家丁们在前头引路,让进来一位气质不俗、五旬开外的长者,昂首阔步地走进来。
后边还跟着一位三十四五岁的男子,仪表清俊,举止沉稳,听说是赵国公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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